博物汇编 艺术典 第五十九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博物汇编 第六十卷
博物汇编 艺术典 第六十一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博物汇编艺术典

     第六十卷目录

     医部汇考四十

      黄帝素问四十六元正纪大论篇第七十一下之下

    艺术典第六十卷

    医部汇考四十

    《黄帝素问四十》

    《六元正纪大论篇第七十一》下之下

    帝曰:“五运之气,亦复岁乎?”岐伯曰:“郁极迺发,待时而 作也。”帝曰:“请问其所谓也?”岐伯曰:“五常之气,太过不 及,其发异也。”帝曰:“愿卒闻之。”岐伯曰:“太过者暴,不及 者徐,暴者为病甚,徐者为病持。”

    王冰曰:“待,谓五及差分位也。持,谓相执持也。” 马莳曰:“此言五气之郁,其发异,其病殊者,以太过不及为准也。” 帝承上文而问五运之气,有胜则有复,其复每岁然乎?伯言五运郁极乃发,如下文土郁发于四气,金郁发于五气,水郁发于二火前后,木郁发无常时,火郁发于四气,盖太过者其至先,不及者其至后,而发有异耳。然太过之岁,发之必暴,暴则病甚而危;不及之岁,发之必徐,徐则病缓而相持耳。按后《刺法》《本病》二篇,亦有“欲升不升,欲降不降,郁极乃发,待时而作” 等语。但彼以升降成郁,而此以胜复成郁,其义不同。

    张志聪曰:此论五运之化,受司天在泉之胜制,郁极乃发,以报复其岁气,故曰“折其郁气,资其化源。” 盖谓岁气胜,制其化运,当以所胜之味折之,而勿使其郁复也。如丁卯、丁酉岁,少商木运,而上临阳明,则木气郁矣。戊辰、戊戌岁,太征火运,而上临太阳,则火气郁矣。己巳、己亥岁,少宫土运,而上临厥阴,则土气郁矣。“庚子、庚午岁,太商金运而上临少阴,则金气郁矣。辛丑、辛未岁,少羽水运而上临太阴,则水汽郁矣。庚寅、庚申岁,太商金运,而相火司天,则金气郁矣。又如乙巳、乙亥岁,少商金运而相火在泉,则金气郁矣。壬子、壬午岁,太角木运而阳明在泉,则木气郁矣;癸丑、癸未岁,少征火运而太阳在泉,则火气郁矣;甲寅、甲申岁太宫土运,而厥阴在泉,则土气郁矣;乙卯、乙酉岁少商金运,而君火在泉,则金气郁矣;丙辰、丙戌岁太羽水运,而太阴在泉,则水汽郁矣。凡此十二运中,有太有少,并受司天在泉之郁而后复,故曰:‘太过者暴,不及者徐,待时而作’” 者,土郁发于四之气,金郁发于五之气,水郁发于二火前后,火郁发于四之气惟木,发无时也。太过之运,受郁其发暴,不及之运,受郁其发徐。持者,能主持而不甚也,即所谓“持于春持于秋” 之意。

    帝曰:“太过不及,其数何如?”岐伯曰:“太过者其数成,不 及者其数生,土常以生也。”

    王冰曰:“数谓五常化行之数也。生数谓水数一、火数二、木数三、金数四、土数五。成数谓水数六、火数七、木数八、金数九、土数十,故曰土常以生也。数生者,各取其生数多少,以占其政令德化胜复之休作日,及尺寸分毫,并以准之,此盖明诸用者也。” 马莳曰:“此言太过不及之岁,各以生成为数也。” 帝承上文而问六十“年定期之纪,凡热化二,雨化五,燥化四之类,其数何以为准也?伯言太过之岁,以成数数之,不及之岁,以生数数之,其土年则以生数之五为数也。”

    张志聪曰:初生之气微,故主不及。已成之数盛,故主太过。天一生水,地六成之。地二生火,天七成之。天三生木,地八成之。地四生金,天九成之。天五生土,地十成之。五行之气,皆感天生地成,地成天生,此《河图》数也。土常以生者,土位中央,感天千而始化。天地之气,皆本于五,而终于九,此《洛书》数也。故曰:“天地之间,不离于五,人亦应之 。” 王龙谿曰:“五行有气有质,皆藉于土。如天一生水,水之气也;一得五而为六,水之质始成。《洛书》所陈九畴,皆帝王治天下之大经大法。每畴之首,不过以数起之。” 倪仲宣曰:“土位中央,其数五,合天之生数五,得五而成十。天地之数,在五之中。”

    帝曰:“其发也何如?”岐伯曰:“土郁之发,岩谷震惊,雷殷 气交,埃昏黄黑,化为白气,飘骤高深,击石飞空,洪水 迺从,川流漫衍,田牧土驹,化气乃敷,善为时雨,始生 始长,始化始成。故民病心腹胀,肠鸣,而为数后,甚则 心痛胁䐜,呕吐霍乱,饮发注下,胕肿身重,云奔雨府, 霞拥朝阳,山泽埃昏,其迺发也,以其四气,云横天山, 浮游”生灭,怫之先兆

    王冰曰:“郁谓郁抑,天气之甚,故虽天气亦有涯也。分终则衰,故虽郁抑必怒发也。土化不行,炎亢无雨,木盛过极,故郁怒发焉。土性静定至动也,雷雨大作,而土木相持之气乃休解也。上虽独怒,木尚制之,故但震惊于气交之中,而声尚不能高远,故曰雷殷气交。气交谓土之上尽山之高也。土既郁抑,天木制之,平” 川土薄,气常干燥,故不能先发。山原土厚,湿化丰深,土厚气深,故先怒发也。疾风骤雨,岸落山川,大水横流,石迸势急,高山空谷,击石先飞,而洪水随至也。巨川衍溢流漫,平陆漂荡瘗没于粢盛,大水已去,石土危然,若群驹散牧于田野。凡言“土” 者,沙石同化,土化也。土被制,化气不敷,否极则泰,屈极“则伸。处怫之时,化气因之,乃能敷布于庶类,以时而雨,滋草木而成也。” 善谓应时也。化气既少,长气已过,故万物始生始长,始化始成,言是四始者,明万物化成之晚也。雨府,太阴之所在。埃,白气似云而薄也。埃固有微甚,微者如纱縠之腾,甚者如薄云雾。甚者发近,微者发远。四气谓夏至后三十一日起,尽至秋分日也。“天际云横,山犹冠带,岩谷丛薄,乍灭乍生,有土之见,怫兆已彰,皆平明占之浮游以午前候望也。”

    马莳曰:“此言土郁之发,有气象,有气化,有民病,有时候,有先兆也。试言甲己土岁,或太过而不务其德,或不及之岁,皆木胜金,复则郁,郁极乃发,其发何如?岩谷震惊,雷殷气交,天地有声也。埃昏黄黑,天地易色也。化为白气,飘骤高深,击石飞空,土生金色,天地易气也。洪水迺从,川流漫衍,田牧土驹,言洪水为灾,而嵬土如驹之牧于田野也。化气乃敷,善为时雨,始生始长,始化始成,言土郁既发,而气化始行也。故民病有为心腹胀,为肠鸣而数去,其后甚则为心痛,为胁䐜胀,为呕吐,为霍乱,从上而出则为饮发,从下而泄则为注下,为胕肿,为身重也。” 其发郁之候,云奔于雨府,霞拥于朝阳,而山泽埃昏,正六月中气,大暑日交,土之四气,乃土郁之所发。方其始时,云浮天山,或浮或游,或生或灭,其气靡常,斯土气怫郁之先兆,后乃因之而郁极耳。

    张志聪曰:“此言五郁之发,有天地山川之变象,有草木虫兽之兆征,有民病之灾眚,有寒热之变更,观其发而知其复也。雷者,火之气,三之气主火,四之气主土,故殷殷然之雷在土之下,火土相合,而发于三气四气之交白,乃金之气,土舒而金化也。” 高深,高山深谷之间,田牧土驹者,盖因洪水泛衍,如驹之土块,散牧于田野之间。始者,谓土受天千之始化,土气复而生长化收成之气,咸从土化也。民病腹胀肠鸣诸证,皆感土气而发。其四气者,发于夏秋之交,四之气也。浮游当作蜉蝣。夫蜉蝣朝生暮死,感湿气而化生。湿土之气,上蒸而为云,横天山,下化而为蜉蝣生灭,此怫郁欲发之先兆也。按:此五郁之发,与《气交变论》之郁复不同。气交篇之复,即上章之所谓清热胜复同其运风清热,盖因主岁之运不及,所胜之气胜之,而子气为母,复仇乃运气之自相胜复也。此章之所谓复岁者,即上文之所谓折其郁气,资其化源。盖五运之气居其中,上受司天之胜,下受在泉之制,无分太过不及,咸受其郁而复发也。故其所发者。即所郁之本气。非子为母复也。是以复气与民病。各有不同。学者俱宜体析。

    金郁之发,天洁地明,风清气切,大凉迺举,草树浮烟, 燥气以行,霿雾数起,杀气来至,草木苍干,金迺有声。 故民病欬逆,心胁满引少腹,善暴痛,不可反侧,嗌干 面陈,色恶,山泽焦枯,土凝霜卤,《怫迺》发也,其气五,夜 零白露,林莽声凄,怫之兆也。陈尘同

    王冰曰:“大凉,次寒也。举,用事也。浮烟,燥气也。杀气,霜氛,正杀气者,以丑时至,长者亦卯时辰时也。其气之来,色黄赤黑,杂而至也。物不胜杀,故草木干苍薄青色也。欬逆,心胁痛诸病,皆金胜而木病也。夏火炎亢,时雨既愆,故山泽焦枯,土上凝白,咸卤状如霜也。五气,谓秋分后至立冬后十五日内,夜濡白露,晓听风凄” ,是乃金发征也。

    马莳曰:“此言金郁之发,有气象,有气化,有民病,有时候,有先兆也。乙庚之岁,或太过而不务其德,或不及之岁,皆火胜水复则郁,郁极乃发。其发何如?天洁地明,风清气切,大凉迺举,草树浮烟,此气象也。及燥气已行,霿雾数起,杀气迺至,草木苍干,凡物属金者,皆有其声,此气化也。故民病为欬逆,为心胁满,而下引少腹,为善暴痛,不可反侧,为嗌干,为面尘色恶也。” 然其发郁之际,山泽焦枯,土凝其霜,如咸卤然,正当八月中气,秋分日交,金之五气,则怫郁之所发也。方其始时,夜零白露,林莽声凄,皆金气怫郁之先兆,后乃随之而郁极耳。

    考证

    张志聪曰:明洁清切,金之令也。凉燥杀气,金之气也。此所郁之金气复发,而政令复行也。欬逆嗌干,肺之病也。《灵枢经》曰:“足少阳是动,病心胁痛,不能转侧,甚则面有微尘,体无膏泽。” 又曰:“肝是动,则病腰痛嗌干,面尘脱色” ,盖金气复而肝木病也。土凝霜卤者,言土凝如霜之盐,即芒硝火硝是也。其气五者,发于五之气也。“夜零白露” ,言露浓之如雪。“林莽声凄” ,声在树间,此秋声也。金之郁气,欲发之先兆也。

    水郁之发,阳气乃辟,阴气暴举,大寒迺至,川泽严凝, 寒雰结为霜雪,甚则黄黑昏翳,流行气交,迺为霜杀, 水迺见祥。故民病寒客心痛,腰脽痛,大关节不利,屈 伸不便,善厥逆,痞坚腹满,阳光不治,空积沉阴,白埃 昏暝,而迺发也。其气二火前后,太虚深,元气犹麻散, 微见而隐,色黑微黄,怫之先兆也。辟同避

    王冰曰:“寒雰,白气也。其状如雾而不流行,坠地如霜雪,得日乃晞也。黄黑,浊恶气,水汽也。祥妖祥,谓泉出平地也。寒客心痛诸病,阴胜阳也。阴精与水,皆上承火,故其发也,在君相火之前后,亦犹辰星迎随日也。深元,言高远而黯黑也。气似散麻,薄微而可见。寅后卯时候之,夏月兼辰前之时,亦可候也。”

    马莳曰:“此言水郁之发,有气象,有气变,有民病,有时候,有先兆也。丙辛水岁,或太过而不务其德,或不及之岁,皆土胜木复则郁,郁极乃发。其发何如?阳气反避,而阴气猝举,大寒迺至,川泽严凝,其寒雰之气,结为霜雪,甚则黄黑昏翳,流衍于气交之时,水郁既发,迺为霜杀,水祥亦见此气变也。故民病为寒所客,当为心痛腰脽痛,为关节不利,屈伸不便,为厥逆痞坚腹满也。” 然其发郁之际,阳光不治,而沉阴积于空中,白埃之气为之昏暝。二月中气,春分日,交君火之二气;四月中气,小满日,交相火之三气。君火之后,相火之前,大约六十日之内,乃水郁之所发也。方其始时,太虚深元黯黑,气似散麻,色黑微黄,每于寅后卯时候之,此水汽怫郁之先兆,后乃因之而郁极耳。

    张志聪曰:气交,迺夏秋之交,相火之后也。霜杀,寒结为霜而杀物也。腰脽,肾之腑。关节屈伸,乃筋骨之病,肾主骨而筋属于节也。厥逆痞坚腹满者,阳气下藏,中气塞也。君火主二之气,相火主三之气,其气发于二火之前后。气犹麻散者,寒凝之气,感火气而欲散也。

    木郁之发太虚埃昏,云物以扰,大风迺至,屋发折木, 木有变故。“民病胃脘当心而痛,上支两胁,鬲咽不通, 食饮不下,甚则耳鸣眩转,目不识人,善暴僵仆。太虚 苍埃,天山一色,或气浊,色黄黑,郁若横云不起,雨而 乃发也。其气无常,长川草偃,柔叶呈阴,松吟高山,虎 啸岩岫怫之先兆也。”

    王冰曰:“屋发谓发鸱吻。折木谓大树摧拔折落,悬竿中折也。变谓土生异木,奇状也。善暴僵仆,谓筋骨强直而不用,卒倒而无所知也。‘《气无常》,谓气如尘如云,或黄黑郁然,犹在太虚之间,而特异于常,乃其候也。‘草偃’’” 谓无风而自眠。“柔叶” 谓白杨叶也,无风而叶背皆见,是谓呈阴,如是皆通。微甚甚者发速,微者发徐也。山行则以松虎候。原行亦以麻黄为候。秋冬则以梧桐蝉叶候之。

    马莳曰:“此言木郁之发,有气象,有气变,有民病,无定候,有先兆也。丁壬木岁,或太过而不务其德,或不及之岁,皆金胜火复则郁,郁极则发。其发何如?太虚埃昏,云物已扰,大风迺至,以木属厥阴而为风也。屋必发,木必折,致木生怪状而为变。故民病有为胃脘当心而痛,为上支两胁鬲咽不通,食饮不下,甚则耳鸣眩转,目不识人,善暴死也。然其发郁之候,太虚苍埃,天山一色,或为浊色黄黑,郁若横云,虽不起雨而迺发也。土郁发于四之气,金郁发于五之气,水郁发于二火前后,火郁发于四之气,发各有时,惟风气无常,不可以时定也。” 方其始时,长川草偃,柔叶呈阴,松吟高山,虎啸岩岫,此风气怫郁之先兆,后乃因之而郁极耳。

    张志聪曰:“太虚埃昏,木气发而埃土飞扬,云物以扰,风之动也。屋发折,木郁怒之大发也。民病胃脘咽鬲,食饮不下,木胜而土伤也。上支两胁,耳鸣眩转,仆不识人,风气之为病也。天山一色,皆苍色也。浊色埃,土昏翳也。” 按土郁曰黄黑埃郁,水郁曰黄黑昏翳,木郁曰黄黑郁若,盖言天元地黄,天地之气色,交相怫郁也。“横云不起雨” 者,风行天上,密云不雨也。风乃天地四方之气,故所发无常。“松吟高山” ,风之声也。“虎啸岩岫” ,虎啸则风生,风从虎也,此木郁将发之先兆也。

    火郁之发,太虚曛翳,大明不彰,炎火行,大暑至,山泽 燔燎,材木流津,广厦腾烟,土浮霜卤,止水迺减,蔓草焦黄,风行惑言,湿化迺后。故民病少气,疮疡痈肿,胁 腹胸背面目四支䐜愤,胪胀疡痱,呕逆,瘈疭骨痛,节 迺有动,注下温疟,腹中暴痛,血溢流注,精液迺少,目 赤心热,甚则瞀闷懊憹,善暴死。刻终大温,汗濡元府。 其迺发也,其气四,动复则静,阳极反阴,湿令迺化,迺 成华发,水凝,山川冰雪,焰阳午泽,怫之先兆也,有怫 之应而后报也,皆观其极而迺发也。木发无时,水随 火也,谨候其时,病可与期,失时反岁,五气不行,生化 收藏,政无恒也。

    王冰曰:“曛翳,谓赤气也。大明日也。” 太阴太阳在上,寒湿流于太虚,心火应夫,郁抑而莫能彰湿,寒湿盛,己火迺与行,阳气火光,故山泽燔燎,井水减少,妄作讹言,雨已愆期也。湿化迺后,为阳亢主时,气不争长,故先旱而后雨也。火郁而怒,为土水相持,客主皆然,悉无深犯,则无咎也。但热已胜寒,则为摧敌,而热从心起,是神气孤危,不速救之,天真将竭,故死。火之用速,故善暴死。“刻终” ,谓昼夜水刻之终尽时,大温,次热也。元府,汗空也。汗濡元府,谓早行而身蒸热也。刻尽之时,阴盛于此,反无凉气,是阴不胜阳,热既已萌,故当怒发,动复则静。阳极反阴,谓火怒烁金,阳极过亢,畏火求救。土中土救热,金发为飘骤,继为时雨,气迺和平,故万物由是迺生长。化成壮极则反盛,亦何长也。“焰阳午泽,怫之先兆” ,谓君火王时,有寒至也。故岁君火,发亦待时,应为先兆,发必后至,故先有应而后发也。物不可以终壮,观其壮极,则怫气作焉。有郁则发气之常,故必谨候其时,失其时则候无期准也。

    马莳曰:“此言火郁之发,有气象,有气化,有民病,有时候,有先兆也。戊癸火岁,或太过而不务其德,或不及之岁,皆水胜土复则郁,郁极则发,其发何如?太虚迷漫,似曛而翳,大明不彰,炎火行,大暑至,山泽燔燎,材木流津,广厦腾烟,土浮咸卤如霜止,水减少,蔓草焦黄,风行惑言,谓火气熏蒸,风亦行之,人有所言,难以清听,不免有惑也。湿气未布,故民病有为少气,为疮疡痈肿,为胁腹胸背面首四支䐜愤胪胀,为疡,为呕逆,为瘈疭骨痛,节迺有动,注下温疟,腹中暴痛,为血溢流注,为少精液,目赤心热,甚则为霿闷懊憹,善暴死也。” 然其发郁之际,百刻方终,而天气大温,汗濡元府,正当六月中气,大暑日交土之四气,则其郁乃发也。上文言湿化乃后而至,此则动极复静,阳极阴生,湿令为化为成矣。方其始时,华发水凝,言草木之叶如凝脂也。“山川冰雪” ,山川之雪为冰也。焰阳当午而润,乃怫郁之先兆,后乃郁,久而极耳。故必有怫之应,而后有所报,皆观其极而乃发也。彼木发无时,不与四运同者,以水为阴,火为阳,而水火者,为阴阳之征兆。自五行而言,则水生木,木生火;自相胜而言,则水胜火,水火相随,所以木不主时,而风行不常也。谨候五郁之时,而各病可以与合,否则不候其时,是谓先时反岁,五气不行,而凡生化收藏,皆不恒其政矣。

    张志聪曰:大明,日月之光明也。火郁发而曛翳于上,则日月之明不彰。土浮霜卤者,水湿之气,受郁热上蒸,而成如霜之卤也。“惑言” 者,嘻嘻嗃嗃,形容其风自火出也。风火相合,是以阴湿之气,在后乃化。民病痈肿诸证,皆火热盛而精血伤也。少气者,火为气之贼也。瞀闷,肺气病也。火甚精伤,故善暴死。“刻终” 者,谓一气分主六十日零八十七刻半,如三气之终,而大温将发于四之气也。元府,汗空也。动复则静。阳极反阴者,少阴所至为热生,终为寒,少阴之从本从标也。“湿令乃化乃成” 者,少阳所至为火生,终为蒸溽也。水凝冰雪,寒之胜也。光华之气,发于水凝,焰阳之热,生于午泽,山泽通气也。此二火之气,受寒气之郁极,而将复发也。按五行之中有二火,阳火以明而在天,阴火以位而在地。“华发水凝” 者,阳火之将发也;“焰阳午泽” 者,阴火之欲复也。阳火由水中而生,阴火从地泽而发,报复也。如“华发水凝,焰阳午泽” ,怫之应也。阳极反阴,山川冰雪,郁之极也。风气行于四时,是以木发无时。水发于二火前后,故水随火也。再按戊癸化火,火生于水泽之中,水火之相合也。是以华发水凝,水随火发。谨候其时,则病可期而知,亦可以先期而调之。“失时” ,谓失五音六气所主之时;“反岁” ,谓逆司天在泉之岁气,不能使之上下合德,无相夺伦。五气不行者,不能使五运宣行,致乖其生化收藏之常政矣。

    帝曰:“水发而雹雪,土发而飘骤,木发而毁折,金发而 清明,火发而曛昧,何气使然?”岐伯曰:“气有多少,发有 微甚,微者当其气,甚者兼其下,征其下气,而见可知 也。”

    王冰曰:“六气之下,各有承气,如火位之下,水汽承。”

    之;“水位之下,土气承之;土位之下,木气承之;木位之下,金气承之;金位之下,火气承之;君位之下,阴精承之。” 各征其下,则象可见矣。故发兼其下,则与本气殊异。

    马莳曰:“此言五郁之发,有多少、微甚之异也。《六微旨大论》曰:‘水位之下,土气承之,盖冬水极,土生承之,从微渐化,至长夏著也。今水发而雹雪,以寒水之零半兼土承之,故雹雪。土位之下,木气承之,盖长夏土极,木生承之,从微渐化,至春著也。今土发而飘骤,以土湿之雨,半兼风承之,故飘骤。金位之下,火气承之,盖秋金极,火生承之,从微渐化,至夏著也。今金发而清明,以金燥之清,半兼火承之,故清明。火位之下,阴精承之,夏君火极,阴精承之,从微渐化,至冬著也。今火发而曛昧,以火热之明,半兼木承之,故曛昧’。” 是其五行之气有多少,故所发之郁有微甚,微者即其所发各当五行之位也。甚者兼其承下之气。而验其下气而见者也。

    张志聪曰:此申明五运之郁受,六气之胜制也。按《六微旨论》曰:“愿闻地理之应六节,气位何如?岐伯曰:显明之右,君火之位也。君火之右,退行一步,相火治之;复行一步,土气治之;复行一步,金气治之;复行一步,水汽治之;复行一步,木气治之;复行一步,君火治之;相火之下,水汽治之;水位之下,土气承之;土位之下,风气承之;风位之下,金气承之;金位之下,火气承之;君火之下,阴精承之。” 此言六气之有定位,各有承制之在下,故曰:“征其下气而见可知” ;言征其六气在下之承制,则所见水发之雹雪,土发之飘骤可知矣。气有多少者,五运之气有太过不及也。发有微甚者,有徐有暴也。当其气者,当其本气而自“发也。兼其下” 者,“水发而兼土之雹雪,土发而兼木之飘骤,木发而兼金之毁折,金发而兼火之清明,火发而兼水之曛昧。” 盖分别此章之复,乃受六气之郁,非五运之自相胜复也。

    帝曰:“善。五气之发,不当位者何也?”岐伯曰:“命其差。”帝 曰:“差有数乎?”岐伯曰:“后皆三十度而有奇也。”

    王冰曰:“不当位者,言不当其正月。差谓差四时之正月。位数言日数后谓四时之后差三十日,馀八十七刻半,气犹来去而甚盛也。度,日也。四时之后令当尔。”

    马莳曰:“此言五气之发,不合于本位者,以其数之不同也。夫五气之发,有不当其位者,正以数之不同,大约有三十度而有奇,故不得当其位耳。” 张志聪曰:“位谓五运所主之时。命,令也。差,参差也。言五运之发,不当其本位而发者,乃所行之政令有差也。如水位于冬,而所发在于二火前之正月二月;土位于长夏,而所发在于四气之七月八月;金位于秋,而所发在于五气之九月十月;火位于夏,而所发在于四气之七月八月。皆后发三十日而有奇。盖郁极而后乃发,是以去本位之少迟。”

    帝曰:“气至而先后者何?”岐伯曰:“运太过则其至先,运 不及则其至后,此候之常也。”帝曰:当时而至者何也? 岐伯曰:“非太过非不及,则至当时,非是者眚也?”帝曰: “善。气有非时而化者何也?”岐伯曰:“太过者当其时,不 及者归其己胜也。”

    王冰曰:“先后谓未应至而至反太早,应至而不至反太迟之类也。正谓气至在期,前后当时,谓应日刻之期,非应先后至而有先后至,皆为灾眚也。冬雨、春凉、秋热、夏寒之类,皆为归其己胜。”

    马莳曰:“此言气至时化,有当时及不当时之义也。气至而有先后者,正以五运太过则其至先,五运不及则其至后。彼当时而至,亦以非太过不及之年也。若非太过不及之年,而至有先后,是乃灾眚之至耳。气有非时而化者,正以运之太过者,当其时而化;运之不及者,归其己之被胜者而为化,如冬暖、春凉、秋热” 、夏寒之类是也。

    张志聪曰:“此论五运六气主时有太过不及也。气谓四时之气,运谓五运之化。五运各主七十二日有奇,运太过则其气至先,运不及则其气至后,此时候之常也。非太过不及” ,则气至当时,非是者,则生长化收藏之气不应,而为四时之灾眚矣。六气各主六十日有奇,如清肃之气行于春,炎热之气行于秋,凝寒之“气行于夏,溽蒸之气行于冬,是谓非时而化。” 盖太过者,当其时而各司寒热温凉之气,不及者归其己胜,己胜者,谓归于胜已之气,即非时之化也。前章论五运六气之主岁而有盛衰,此复论五运六气之主时,而亦有太过不及。

    帝曰:“四时之气至,有早晏,高下左右,其候何如?”岐伯 曰:“行有逆顺,至有迟速,故太过者化先天,不及者化 后天。”帝曰:“愿闻其行何谓也?”岐伯曰:“春气西行,夏气 北行,秋气东行,冬气南行,故春气始于下,秋气始于 上,夏气始于中,冬气始于标,春气始于左,秋气始于右,冬气始于后,夏气始于前,此四时正化之常。故至 高之地,冬气常在,至下之地,春气常在,必谨察之。”帝 曰:“善。”

    王冰曰:“气有馀故化先,气不足故化后。高山之巅,盛夏冰雪,污下川泽,严冬草生,常在之义足明矣。必谨察之,谓天地阴阳视而可见,何必思诸冥昧,演法推求,智极心劳而无所得耳。”

    马莳曰:“此言四时之气所至,有早晏高下、左右之义也。四时之气有早晏者,以太过之运则先天而至,不及之运则后天而至也。其有高下者,有天地阴阳,四时有升降之妙也。春夏之气本主东南,而其气则降于西北;秋冬之气本主西北,而其气则升于东南。故春气始于往年在下之气所升,秋气者由于今年在” 上之气所降。夏气者,始于今年中气所升;冬气者,始于今年标气所降。假如少阳之上,火气治之,其火气为本,少阳为标。厥阴之上,风气治之,中见少阳,其风气为本,厥阴为标。阳明之上,燥气治之,中见太阳,其燥气为本,阳明为标。太阴之上,湿气治之,其湿气为本,太阴为标。太阳之上,寒气治之,其“寒气为本,太阳为标。少阴之上,热气治之” ,中见太阳,其热气为本,少阴为标。其有左右者,以春为左,秋为右,冬为后,夏为前,各皆随其方而始耳。故至高之地,冬气常在,阴之升也,所谓冬气南行者是也;至下之地,春气常在,阳之降也,所谓春气西行者是也。

    张志聪曰:“此论四时之气,而有太过不及也。早晏者,先天而至,后天而至也。顺者,春气西行,夏气北行,秋气东行,冬气南行。逆者,反顺为逆也。春气生于东,故从东而西行。夏气发于南,故从南而北行。秋气始于西,故从西而东行。冬气本于北,故从北而南行,此四时之应四方也。故春气自下而升,秋气从上而降,夏火之气,由中而布于四旁,冬藏之气,从表而归于内府,左东右西,前离后坎,此四时之有高下左右,乃正化之常也。故至高之地,冬气常在,谓收藏之气,从高而下,自外而内也;至下之地,春气常在,谓生长之气,自下而升,从内而外也。上节论五运六气之太过不及,以应四时之早晏,此论四时气之迟速,以应五运六气之盛衰。”

    黄帝问曰:“五运六气之应,见六化之正,六变之纪,何 如?”岐伯对曰:“夫六气正纪,有化有变,有胜有复,有用 有病,不同其候,帝欲何乎?”帝曰:“愿尽闻之。”岐伯曰:“请 遂言之。夫气之所至也,厥阴所至为和平,少阴所至 为暄,太阴所至为埃溽,少阳所至为炎暑,阳明所至 为清劲,太阳所至为寒雰,时化之常也。厥阴所至为 风府,为璺启,少阴所至为火府,为舒荣,太阴所至为 雨府,为员盈,少阳所至为热府,为行出,阳明所至为 司杀府,为庚苍,太阳所至为寒府,为归藏”,司化之常 也。“厥阴所至为生为风摇,少阴所至为荣为形见,太 阴所至为化为云雨,少阳所至为长为蕃鲜,阳明所 至为收为雾露,太阳所至为藏为周密”,气化之常也。 “厥阴所至为风生,终为肃;少阴所至为热生,中为寒; 太阴所至为湿生,终为注雨;少阳所至为火生,终为 蒸溽;阳明所至为燥生,终为凉;太阳所至为寒生,中 为温”,德化之常也。“厥阴所至为毛化,少阴所至为羽 化,太阴所至为裸化,少阳所至为羽化,阳明所至为 介化,太阳所至为鳞化,德化之常也。厥阴所至为生 化,少阴所至为荣化,太阴所至为濡化,少阳所至为 茂化,阳明所至为坚化,太阳所至为藏化,布政之常 也。厥阴所至为飘怒大凉,少阴所至为大暄寒,太阴 所至为雷霆骤注烈风,少阳所至为飘风燔燎霜凝, 阳明所至为散落温,太阳所至为寒雪冰雹白埃,气 变之常也。厥阴所至为挠动,为迎随,少阴所至为高 明焰,为曛,太阴所至为沈阴,为白埃,为晦暝,少阳所 至为光显,为彤云,为曛,阳明所至为烟埃,为霜,为劲 切,为凄鸣,太阳所至为刚固,为坚芒,为立令,行之常 也。厥阴所至为里急,少阴所至为疡胗身热,太阴所 至为积饮否隔,少阳所至为嚏呕,为疮疡,阳明所至 为浮虚,太阳所至为屈伸不利,病之常也。厥阴所至 为支痛,少阴所至为惊惑,恶寒、战栗谵妄,太阴所至 为稸满,少阳所至为惊躁瞀昧暴病,阳明所至为鼽 尻阴股膝髀腨胻足病,太阳所至为腰痛,病之常也。 厥阴所至为緛戾,少阴所至为悲妄衄蔑,太阴所至 为中满,霍乱吐下,少阳所至为喉痹耳鸣呕涌,阳明 所至为胁痛皴揭,太阳所至为寝汗痉,病之常也。厥 阴所至为胁痛呕泄,少阴所至为语笑,太阴所至为 重胕肿,少阳所至为暴注𥆧瘛暴死,阳明所至为鼽 嚏,太阳所至为流泄禁止,病之常也。凡此十二变者, 报德以德,报化以化,报政以政,报令以令,气高则高, 气下则下,气后则后,气前则前,气中则中,气外则外, 位之常也。故风胜则动,热胜则肿,燥胜则干,寒胜则 浮,湿胜则濡泄,甚则水闭胕肿,随气所在,以言其变耳。”帝曰:“愿闻其用也。”岐伯曰:“夫六气之用,各归不胜 而为化。故太阴雨化,施于太阳;太阳寒化,施于少阴; 少阴热化,施于阳明;阳明燥化,施于厥阴;厥阴”风化, 施于太阴,各命其所在以征之也。帝曰:自得其位何 如?岐伯曰:自得其位,常化也。帝曰:愿闻所在也。岐伯 曰:“命其位而方月可知也。”璺音问蔑音蔑皴音亲

    王冰曰:“和平初之应,木之化。为暄二之气,君火也。埃溽四之气,土之化。炎暑三之气,相火也。清劲五之气,金之化。寒雰终之气,水之化。夫四时气,正化之常候也。物承土化质。”“盈满”又雨界地绿文见如环为化明矣。物寒故归藏。风摇木之化,形见火之化,云雨土之化,蕃鲜火之化,雾露,金之化,周密水之化也。“厥阴风化以生则风生,少阴热化以生则热生,阴精承上,故中为寒。太阴湿化以生则湿生太阴在上,故终为注雨。少阳火化以生则火化阳在上,故终蒸溽。阳明燥化以生则燥生阴在上,故终为凉。太阳寒化以生,则寒生阳在内,故中为温。德化之常,谓风生毛形,热生翮形,湿生裸形,火生羽形,燥生介形,寒生鳞形”,六化皆为主岁及间气所在,而各化生,常无替也,非德化则无能化生也。厥阴毛化,谓形之有毛者。少阴羽化,谓有羽翼飞行之类;太阴裸化,谓毛羽鳞甲之类。少阳羽化,谓薄明羽翼蜂蝉之类,非翎羽之羽。“阳明介化”,谓有甲之类。“太阳鳞化”,谓身有鳞者。厥阴生化,谓温化,少阴荣化,谓暄化,太阴濡化,谓湿化,少阳茂化,谓热化。阳明坚化,谓凉化,太阳藏化,谓寒化。飘怒,木也。大凉下承之金气也。大暄,君火也,寒下承之阴精也。雷霆骤注,土也。烈风下承之水汽也。飘风旋转之风,霜凝下承之水汽也。散落,金也。温,下承之火气也。霜雪冰雹,水也。白埃,下承之土气也。变,谓变常平之气而为甚,用不已,则下承之气兼行,故皆非本气也。令行则庶物无违,筋缓缩,故里急。疡胗身热,火气生也。积饮,否隔,上凝也。嚏呕疮疡,亦火气生也。浮虚薄肿,按之复起也。支痛,支拄妨碍也。蔑,污血又脂也。涌,谓溢食不下。皴揭、谓身皮象。“寝汗”,谓睡中汗发于胸嗌颈腋之间,俗呼盗汗。泄,谓利也。胕肿,谓肉泥按之不起。“报德、报化”,谓天地气也。高、下、前、后、中、外,谓生病之所。手之阴阳其气高,足之阴阳其气下,足太阳气在身后,足阳明气在身前,足太阴、少阴厥阴气在身中,足少阳气在身侧,各随所在言之,气变乃生病象也。动,不宁也。热胜气则为丹熛,胜血则为痈脓,胜骨肉则为胕肿,按之不起也。干于外则皮肤皴坼,干于内则精血枯涸,干于气及津液,则肉干而皮著于骨。浮,谓浮起按之处见也。濡,泄水利也。水闭则逸于皮中,故胕肿。用,谓施其化,气,命其位,而方月可知者,随气所在,以定其方,六分占之,则日及地分无差矣。

    马莳曰:“此详论五运六气应见之候也。六气之正者,常气也。六变之纪者,变气也。有化有变,有胜有复,有用有病之六候” 者,其化之一候,六化之正应见也。变胜复用,病五候,六变之纪应见也。“厥阴所至为和平” ,至流泄禁止十二节,论化变病三候也。“其曰时化、司化、气化、德化之常,及布政令行之常” 者,论化之候也。“其曰气变之常” 者,论变之候也。“其曰病之常” 者,论病之候也。“凡此十二变,至以言其变” 一节,论胜复之二候也。“六气之用,至方月可知也” 一节,论用之一候也。时化之常者,六部生气之常也。司化之常者,司天在泉六位之常化也。气化之常者,五运之常化也。厥阴所至为和平,初之气,木之气也。少阴“所至为暄” ,二之气,君火也。“太阴所至为埃溽” ,四之气,土之化也。“少阳所至为炎暑,三之气,相火也。阳明所至为清劲” ,五之气,金之化也。“太阳所至为寒雰,终之气,水之化也。时化之常” 者,四时正化之常候也。风府、大火府、雨府、热府、司杀府、寒府,言六气各有所司也。璺者,物被风裂而未破也。少阴为君,故曰大火府。少阳为相,故曰热府。行出者,热气出行也。庚苍者,物更为苍也。司化之常者,生荣化长,收藏,亦正化之常也。风摇木之化,形见火之化,云雨土之化,蕃鲜火之化,雾露金之化,周密水之化,乃气化之常也。按:《六微旨大论》云:“风位之下,金气承之,故厥阴为风生,而终为肃。少阴之上,热气治” 之,中见太阳,故为热生而中为寒。又曰:“君火之下,阴精承之” ,亦为寒之义也。土位之下,风气承之,王注云:“疾风之后,雨乃零,湿为风吹化而雨,故太阴为湿生而终为注雨。相火之下,水汽承之,故少阳为火生而终为蒸溽。金位之下,火气承之,故阳明为燥生而终为凉。太阳之上,寒气治之,中见少阴” ,故为寒生而中为温也。其风生、热生、湿生、火生、燥生、寒生,六者本气也。终为肃,终为注雨,终为蒸溽,终为凉,四者标气也。中为寒,中为

    温二者,中气也。夫本之下,中之见也;见之下,气之标也。故其生物之德,皆始于本气,终于标气,而中气常居标本之中,故言标本则中气在其中矣。惟少阴太阳,言中而不言终者,盖少阴太阳,中气与标同,故言中则标气亦在其中矣。德化之常者,德生植物之常化也。其次德化之常者,德生动物之常化也。风生毛形,热生翮形,湿生裸形,火生羽形,燥生介形,寒生鳞形,六化皆为主气,及间气所在,而各化生,常无替也。非德化则无能化化。生生也。生化者,温化也;荣化者,暄化也;濡化者,湿化也;茂化者,热化也;坚化者,凉化也;藏化者,寒化也。布政之常者,亦正化之常也。厥阴所至为飘怒大凉者,风位之下,金气承之,木气为飘怒,金气为大凉也。“少阴所至为大暄寒” 者,君火之下,阴精承之,君火为大暄,阴精为寒也。“太阴所至为雷霆骤注烈风” 者,土位之下,风气承之,土气为雷霆骤注,风气为烈风也。“少阳所至为飘风燔燎霜凝” 者,相火之下,水汽承之,火气为飘风燔燎,水汽为霜凝也。“阳明所至为散落温” 者,金位之下,火气承之,金气为散落,火气为温也。“太阳所至为寒雪冰雹白埃” 者,水位之下,土气承之,水汽为霜雪冰雹,土气为白埃也。“气变之常” 者,变常平之气而为甚用也。唯用甚不已,则下承之气兼行,故皆非本气耳。“厥阴所至为挠动,为迎随” 者,风之性也。少阴所至为高明,为焰,为曛。少阳所“至为光显、为彤云、为曛” 者,皆火之性也。“太阴所至为沉阴、为白埃、为晦暝者,土之性也;阳明所至为烟埃、为霜、为劲切、为凄鸣者,金之性也;太阳所至为刚固、为坚芒、为立者,寒之化也。令行之常者,谓风寒暑湿燥火而为令,庶物莫能违也。病之常者有四:厥阴所至为肝胆病,少阴所至为心与小肠病,太阴所至为脾胃病,少阳所至为三焦病,阳明所至为肺与大肠病,太阳所至为肾与膀胱病” 者,一而已矣。积阴否隔者,土气也。“屈伸不利” 者,腰脊不能屈伸也。支痛,支肋痛也。惊惑及恶寒战栗,谵言妄语,皆心气不足也。“稸满” 者,脾气不足也。惊躁瞀昧,暴病,亦火病也。鼽者,手阳明大肠病也。阴股膝髀胻,足病,足阳明胃病也。腰痛,膀胱与肾病也。緛戾,筋病也。悲妄衄蔑,心病也。中满,霍乱吐下,脾病也。喉痹,耳鸣、呕涌,火病也。胁痛,主胃。皴揭,主大肠皮病也。寝汗,盗汗也。痉者,肾气不足也。胁痛呕泄,肝胆病也。语笑者,心病也。体重胕肿者,脾病也。“暴注” 者,下迫也。“目眺为𥆧,身厥为瘛。及暴死” 者,火病也。鼽嚏者,手阳明病也。“注泄禁止” 者,足太阳病也。凡正文厥阴、少阴、太阴等语,俱主岁言,而人病则合于岁也。凡此十二变者,言前德化、政令病变十二节之候,若不当岁步主客正位而至者,则属变气而为胜复也。凡胜复之候,至其胜气变德,则报复以德;变化,则报复以化;变政令,则报复以政“令,而其气之往复,不能相移也。所变之气,居高则报复亦高,居下则报复亦下,居后则报复亦后,居前则报复亦前,居中则报复亦中,居外则报复亦外” ,而其位之高下,亦不能相移也。由是言之,则天之风、寒、暑、湿、燥、火之变常不能同也。故“南方清燥而旱,北方雨湿而潦者有之;中原冰雪而寒,左右” 郁蒸而热者有之。况地理有高下,形势有大小,高者气寒多清燥,下者气热多雨湿,小者小异,大者大异,而错杂于天道不一之变。王氏释高下、前后、中外,俱作人身生病之所,而不及地理之分野,非运岁主气之说也。风胜则动,热胜则肿,燥胜则干,寒胜则浮,湿胜则濡泄,甚则水闭胕肿,随气所在,以言其变者,胜复为病之位也。假若风于高处胜,则人身亦于高处病头重而掉眩;风于下处胜,则人身亦于下处病足动而战栗。又如热于高处胜,则人身亦于腰上分野病肿热;热于下处胜,则人身亦于腰下分野病肿热。皆随六气胜复之所在,有高下、前后、中外,以言其变病之所也。六气之用,“各归不胜而为化” 者,谓各归不胜之方月施化也。方月者,按方坐月也。假如厥阴司天之岁,则阳明之位,即在泉之左间,其方月东北,初之气也;太阳之位,即司天之右间,其方月东南,二之气也。厥阴正司天之位,其方月正南,三之气也;少阴之位,即司天之左间,其方月西南,四之气也。太阴之位,即“在泉之右间,其方月西北,五之气也。少阳正在泉之位,其方月正北,终之气也。故其岁施用。” 太阴雨化,施于东南太阳之位,乃二之气也。太阳寒化,施于西南少阴之位,乃四之气也。少阴热化,施于东北阳明之位,乃初之气也。阳明燥化,施于正南厥阴之位,乃三之气也。厥阴风化,施于西北太阴之位。乃五之气也。皆各命其所在之化。以征验其所施之化。即于岁同法推之耳。自得其位者。在本位之方月施化也。如厥阴之岁。则太

    “阴自得于西北,当五之气而本位施其雨化也。太阳自得于东南,当二之气而本位施其寒化也。少阴自得于西南,当四之气,而本位施其热化也。少阳自得于正北,当终之气,而本位施其火化也。阳明自得于东北,当初之气而本位施其燥化也。厥阴自得于正南,当三之气而本位施其风化也。” 即于岁同法推之耳。

    张志聪曰:“此论五运六气之主时,而各有德化政令,胜复变病之常。夫前章之所谓初之气、二之气者,论加临之客气,乃六期环转,各有不同。此复论四时之主气,有春之木,夏之火,秋之金,冬之水,各主七十二日有奇。又有初气之厥阴,二气之少阴,三气之少阳,四气之太阴,五气之阳明,六气之太阳,各主六十日” 零八十七刻半。此四时不易之气,有寒热温凉生长收藏之政令,故曰“常” 也。气之所至,谓四时有五运六气之所至。春气舒迟,故为和平。少阴虽主君火而本寒,故主于寒热之交,以司暄和之气。盖以厥阴风木主春,少阳炎暑主夏,阳明清凉主秋,太阳寒水主冬,此四时气化之常也。故以太阴转列“于太阳之前” 者,谓土气分旺于四季,先从春夏始也。此首论六气之中有五运,五运之中有四时,舒荣,舒展而荣华也。员盈,周备也。夏气始于中行出者,从中而出于外也。庚,更也,草木至秋而更变也。归藏者,万物至冬而归藏也。此三阴三阳,各有风寒湿热之所司,而为璺启舒荣之化,故为司化之常也。生长化收藏,五时之气也。风摇形见,气之化也,故为气化之常也。肃,肃杀也,风能生万物,而终为肃杀之气,盖四时皆有风气,故能生长万物,而亦能收杀也。少阴太阳为水火阴阳之主,太阳标阳而本寒,少阴标阴而本热,少阴之上,热气治之,中见太阳,太阳之上,寒气治之,中见少阴,阴阳标本,互换于中,故寒生而中温。太阴湿土之气,上蒸而为云雨,故终为注雨。少阳相火生于地泽,故终为溽蒸。阳明燥金,终为清凉。生谓六气所生之德,而为凉为肃,若五类之虫,感五运六气而生育,故皆为德化之常也。生荣濡,茂坚藏,乃六气之政,而宣布于四时,故为布政之常也。飘怒,风之变凉,乃金气承之;大暄,火之甚寒,乃阴精承之;雷霆骤注,湿土之变极,则风气承之;飘风者,风自火出也。燔燎,炎之甚极,则水汽承之;散落肃杀之甚温,乃火气承之;寒雪冰雹,寒之甚极,则土气承之。盖气极则变,变则害承乃制,故为气变之常也。“彤云” ,泽气上蒸也。凄鸣,金有声也。刚固坚芒,乃寒凝冰坚之象。此六气之令,行于四时,故为令行之常也。里急,逆气上升也。厥阴主春,春气始于下而上,故为里急;阳明主秋,秋气始于上,故为浮虚。火生于木,风火相煽,故为身热疮疡。土位中央分旺于四季,故四时为痞稸中满之病。太阳主筋,为风气所伤,故緛短而屈伸不利,此春病之常也。支痛惊惑诸病,此夏病之常也。緛,缩也;戾,了戾也,即转出小便之关戾,厥阴主利前阴,而脉络阴器,为燥金所伤,故緛戾不利。皴,皱也,以燥而遇燥,故皮为皴揭,此秋病之常也。心主言而喜为心志君火,为冬令之寒水所迫,则心气实而笑语不休,此冬病之常也。以上四时诸病,有因于六气者,有因于四时者,此论四时之五运六气,有德有化,有政有令,有变有病也。“报德以德,报化以化” 者,即所谓春有鸣条律畅之化,则秋有雾露清凉之政,盖无胜则无复也。“气高则高,气下则下” 者,谓春气始于下,则五运六气皆主厥阴之风木;秋气始于上,则五运六气皆属阳明之燥金;夏气始于前,则五运六气皆主少阳之炎暑。冬气始于后,则五运六气,皆属太阳之凝寒。此四时六气,皆有定位之常,非若客气之环转也。风热燥寒,四时之气也。以湿土而列于四时之后者,谓土旺四季,先春夏而后秋冬也。随气所在者,随四时之气而言五运之胜耳。“在” 者,言风气在春,热气在夏,燥气在秋,寒气在冬,湿气在于四季,“各主七十二日有奇。命其所在而征之” 者,太阴之气在于长夏,太阳之气在于冬,少阴之气在于夏,阳明之气在于秋,厥阴之气在于春,如冬有雨化,以征太阴之胜,夏有寒化,以征太阳之胜,此与春胜长夏,长夏胜冬之义同。“自得其位” 者,四时之六气,各自司其本位,此时化之常也。厥阴位于正月“二月,少阴位于三月四月” ,各命其位而方之月,则可知六气之所在矣。

    帝曰:“六位之气,盈虚何如?”岐伯曰:“太少异也,太者之 至,徐而常,少者暴而亡。”

    王冰曰:力强而作,不能久长,故“暴而亡也。”

    马莳曰:“此承上文而言六气之盈虚,以太过不及而分其病之迟速、生死之殊也。太少者,即太角少角之谓。阳年为太,过为太,阴年为不及为少,六气。”

    “盈虚” 于此异也。六气之盈者为病,其势反徐而微,治法当逆之也。六气之虚者为病,其势反暴而甚,其法当从之也。人见虚者为病,其气暴烈,骤用峻剂攻之,则势病未已,寒病复始,殊不知太者之气反微,少者之气反甚耳。

    张志聪曰:此言主时之六气,亦有盛有虚,乃随岁运之太少也。岁运太过,则六位之气盈,岁运不及,则六位之气虚。盖太过之气,来徐而长,不及之气,来疾而短,故曰少者暴而亡 。《金西铭》曰:“太过之气,先天时而至,故徐而长。不及之气,后天时而至,故暴而短。譬如人之后至,则疾行而趋走矣。”

    帝曰:天地之气,盈虚如何?岐伯曰:天气不足,地气随 之,地气不足,天气从之,运居其中,而常先也。恶所不 胜,归所同和,随运归从而生其病也。故上胜则天气 降而下,下胜则地气迁而上,多少而差其分,微者小 差,甚者大差,甚则位易气交,易则大变生而病作矣。 《大要》曰:甚纪五分,微纪七分,其差可见,此之谓也。恶去 声差音雌

    王冰曰:“运谓木火土金水,各主其岁。地气胜则岁运上升,天气胜则岁运下降,运气常先迁降也。随运归从,谓非其位则变生,变生则病作。胜谓多也,上多则自降,下多则自迁,多少相移,气之常也。多少而差其分者,多则迁降多少则迁降少,多少之应,有微有甚之异。甚纪五分,微纪七分者,以其五分七分之所以” 知天地阴阳过差矣。

    马莳曰:“此承上文而言司天在泉之气,亦有盈虚之分也。司天之气不足,则在泉之气随之而升,盖下胜则地气迁而上,在泉之气不足,则司天之气从之而降,盖上胜则天气降而下,其间五运之气则居于其中,而天降则先天而降,地升则先地而升,所不胜者则恶之,所同和者则归之。假如丁壬木运司天,在泉为金,则不胜司天,在泉为木为火,则同和。随其运之所从,而民病是生。凡司天在泉,胜有多少,则差有多寡。其微者之差少,甚者之差大。大差则位易而变大,当气交之际,而位斯易焉,乃大变生而民病作矣。” 大要差之甚者,计有其半,差之微者,止十分之三耳。所谓差者,乃相去不同之义,非过差之差。天道以太少而有盈虚。何过差之有哉。

    张志聪曰:此论主时之六气,亦有天地盈虚之分,而上下相胜也。岁半以上,天气主之,岁半以下,地气主之。运居于天地之中,常先天地之气而为之胜,故曰“随运归从而生其病” ,谓天地之气归从运气,而彼此相胜也。气交,谓三气四气之交,如天气不足,地气随之,则四之土气,先交于三气之火,如地气不足,天气随之,则三之火气,先交于四气之土,此火土子母相合,谓之归,所同和,乃胜之微者也。微者小差,小差者,在天之纪,仍居七分,而三分交于地,在地之纪,仍居七分,而三分交于天。此上下气交,不为民病者也。恶所不胜者,恶己所不胜之气也。太阳寒化,施于少阴,阳明燥化,施于厥阴,此下胜则地气“迁而上。厥阴风化,施于太阴,少阴火化,施于阳明,此上胜则天气降而下,乃胜之甚者也。甚者大差,大差者,在天之纪居五分,而五分直降于下;在地之纪居五分,而五分反迁于上,故甚则位易气交,易则大变生而病作矣。” 位易者,谓越三气四气之位,而初气二气行于五位六位,五气六气行于初位二位,此所不胜之气胜之,故曰“恶所不胜。” 越其位而加之,故曰“大变如归” 所同和,则不越位矣。

    帝曰:“善。论言热无犯热,寒无犯寒,余欲不远寒,不远 热奈何?”岐伯曰:“悉乎哉问也!发表不远热,攻里不远 寒。”帝曰:“不发不攻,而犯寒犯热何如?”岐伯曰:“寒热内 贼,其病益甚。”帝曰:“愿闻无病者何如?”岐伯曰:无者生 之,有者甚之。帝曰:“生者何如?”岐伯曰:不远热则热至, 不远寒则寒至,寒至则坚否,腹满痛急下利之病生 矣,热至则身热吐下,霍乱,痈疽疮疡,瞀郁注下,𥆧瘛 肿胀,呕鼽衄,头痛,骨节变,肉痛,血溢血泄,淋閟之病 生矣。帝曰:治之奈何?岐伯曰:“时必顺之,犯者治以胜 也。”

    王冰曰:“汗泄,故用热不远热,下利,故用寒不远寒,皆以其不住于中,如是则夏可用热,冬可用寒,不发不泄,而无畏忌,是谓妄远,法所禁也,皆谓不获已而用之。秋冬亦同,寒热内贼,谓以水济水,以火济火,适足以更生病,岂唯本病之益甚乎?无者生之,有者甚之,谓无病者犯禁犹能生病,况有病者而求轻减,不亦” 难乎?食已不饥,吐利腥秽,亦寒之疾。暴喑冒眛,目不识人诸病,亦热之病也。“时必顺之,犯者治以胜。” 谓春宜凉,夏宜寒,秋宜温,冬宜热,此时之宜,不可不顺。然犯热治以寒,犯寒治以热,犯春宜用凉,犯秋宜用温,是以胜也。犯热治以咸。

    “寒犯寒,治以甘;热犯凉,治以苦;温犯温,治以辛凉” ,亦胜之道也。

    马莳曰:“此言汗下其邪者,可以偶犯寒热,而无故犯之者,非也。邪郁于表,则用热药以发之;热积于里,则用寒药以攻之。” 若非发表而犯热,则热贼内而热反甚;非攻里而犯寒,则寒贼内而寒反甚矣。彼无病而误服者,仅足以生病耳,奚止于有病而甚者哉!故犯寒则寒至,凡为坚否、为腹满、为痛急、为下利之病生矣。犯热则热至。凡为心热、为吐下、为霍乱、为痈疽、为疮疡、为瞀郁、为注下、为𥆧瘛、为肿胀、为呕为鼽为头痛、为骨节变。为肉痛、为血溢、为血泄、为淋閟之病生矣。治之以所胜而病可解矣。

    张志聪曰:此言主时之六气,亦当远寒而远热者也。按前章之所谓“热无犯热,寒无犯寒” 者,论司天在泉及加临之六气。此章论主时之六气,亦有寒热温凉之分,故帝复有此问。辛甘发散为阳,故有病而应发散者,即当远热而不远热矣。酸苦涌泄为阴,如有病而应攻里者,即当远寒而不远寒矣。如虽病而不宜发表攻里,若妄犯之,则寒热内贼,其病益甚。若无病而不远热,不远寒者,则坚否腹满、身热,吐下之病生矣。时,谓四时。治以胜者,如犯热,则以所胜之寒治之,如犯寒,则以所胜之热治之。

    黄帝问曰:“妇人重身,毒之何如?”岐伯曰:“有故无殒,亦 无殒也。”帝曰:“愿闻其故,何谓也?”岐伯曰:“大积大聚,其 可犯也,衰其大半而止,过者死。”重平声

    王冰曰:“故谓有大坚症瘕,痛甚不堪,则治以破积愈症之药,是谓不救,必迺尽死。救之盖存其大也,虽服毒不死也。上无殒” ,言母必全,“亦无殒,言子亦不死也。使衰其大半,不足以害生,故衰大半则止其药。若过禁使尽,毒气内馀,无病可攻,以当毒药,毒攻不已,则败损中和,故过则死。”

    马莳曰:“此言妊妇之用毒药者,可用而不可过也。妇人怀妊,谓之重身,然用毒药以治其病者,正以内有其故,则有病以当毒药,其子必无殒也,不惟子全,而母亦无殒也。但有大积大聚,或病甚者,不得不用此以犯之,祇宜衰其大半而止药,彼病自渐去。若过用其药,则败损真气,而母子未必不殒矣。”

    张志聪曰:“此言胎孕积聚,亦有阴阳寒热之分,所当远寒而远热者也。毒者,大寒大热之药也。娠妇始结胎之一月二月,乃木气司养,三月四月主火,五月六月主土,七月八月主金,九月十月主水,至太阳而五行已周,阴阳水火分,而成后天之形身矣。然未生之前,五行之气,各有盛有虚,有胜有郁,宜以寒热温凉” 顺逆而调之。设或有病而欲不远寒,不远热,亦无伤于胎气,所谓有故无殒。然亦无过之而致殒也。即如大积大聚,乃属脏腑之五行,尚其可犯寒而犯热者也。若过犯之则死。寒热温凉,是谓四畏,可不慎诸。此节大有关于治道也。附论七月所生小儿,能育而亦多长寿者。盖七月乃肺脏司养,肺属天而主气主血。天一生水,感天地之气而生,故育。九月十月,乃少阴太阳所主,皆感阴阳水火而生。若夫八月,乃阳明大肠主气,感阳明之腑气而生,故虽生而不育。

    帝曰:“善。郁之甚者,治之奈何?”岐伯曰:木郁达之,火郁 发之,上郁夺之,金郁泄之,水郁折之。然调其气,过者 折之,以其畏也,所谓“泻之。”

    王冰曰:“郁之甚者,天地五行应运,有郁抑不伸之甚者也。达谓吐之令其条达。发谓汗之令其疏散。夺谓下之令无壅碍。泻谓渗泻之,解表利小便也。折谓折之制其冲逆。通是五法,乃气之和调,后乃观其虚盛而调理之。太过者以其味泻之,如咸泻肾,酸泻肝之类。过者畏泻,故谓泻为畏也。”

    马莳曰:“此言治五郁之法也。上言五郁,五运之郁也。此言五郁,人身之郁也。或有天时之郁而成之者,或以五脏之郁而自成者。木郁者,肝病也,宜吐而达之。火郁者,心病也,宜汗而发之。土郁者,脾病也,宜下而夺之。金郁者,肺病也,宜解其表,利其小便而渗泄之。水郁者,肾病也,宜制其冲逆而折抑之。既治其病,复观其虚实而调其气。若病之太过者,乃以其所畏者而折之,以咸泻肾,以酸泻肝,以辛泻肺,以甘泻脾,以苦泻心,则过者可制矣。” 张志聪曰:“此言四时之郁,而有调治之法也。郁之甚者,太阴施于太阳,则水郁矣;太阳施于少阴,则火郁矣;少阴施于阳明,则金郁矣;阳明施于厥阴,则木郁矣;厥阴施于” 太阴,则土郁矣。调治之法,木郁则舒达之,火郁则发散之,土郁则疏夺之,金郁则泄利之,水郁则折流之。然调其所胜之气,太过者折之,以其畏而无复也。所谓泻之,谓泻其胜气。

    帝曰:假者何如?岐伯曰:“有假其气,则无禁也,所谓主 气不足,客气胜也。”

    王冰曰:“正气不足,临气胜之,假寒热温凉以资四正之气,则可以热犯热,以寒犯寒,以温犯温,以凉犯凉也。客气谓六气更临之气。主气谓五脏应四时,正主春夏秋冬也。”

    马莳曰:“此言治病有假借之法者,以主气不足,而客气胜之也。前言治各司天之政,有用温远温,用凉远凉,用热远热,用寒远寒,此治病之正法也。内有假者,反常之法,则用寒热温凉而犯之者有矣。盖上文不远热,不远寒者,以其发表攻里而有邪存也。若假者,反常之法,则虽内伤亦有反常者,故帝复问之耳。伯” 言“每岁六气,自有主气,而又有客气之所加,惟主气不足,而客气胜之,则假借其寒热温凉之气,以扶主气而应客气,故虽犯之,而无所禁耳。”

    张志聪曰:“假者,非长夏胜冬,冬胜夏,夏胜秋,秋胜春,春胜长夏,乃主气不足,客气胜也。如厥阴风木主春,而值阳明金气加临,君相二火主夏,而值太阳寒水加临,长夏湿土主气,而值厥阴风木加临,阳明金气主秋,而值二火之气加临,太阳寒水主冬,而值太阴土气加临有假,其气竟以寒热治客气之胜,而主气”之寒热,则无禁也。按此篇所谓《六元正纪论》者,六气谓之六元,五运亦感天元而化。首数章,论六气之主岁,而五运化于其中,各有盛有虚,有胜有复,末章论六气之主时,随运归从,上下胜制,有胜有郁而无复。善养生者,皆当随时调养,以参天地之和,施于天下,流于无穷,乃调之大关目也。

    帝曰:“至哉圣人之道,天地大化,运行之节,临御之纪, 阴阳之政,寒暑之令,非夫子孰能通之。请藏之灵兰 之室,署曰《六元正纪》,非斋戒不敢示,慎传也。”

    马莳曰:此帝赞此《论》之妙而藏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