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汇编 禽虫典 第八十五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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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博物汇编禽虫典

     第八十六卷目录

     猿猴部纪事

     猿猴部杂录

     猿猴部外编

    禽虫典第八十六卷

    猿猴部纪事

    《淮南子说山训》:“楚王有白猿,王自射之,则搏矢而熙。 使养由基射之,始调弓矫矢未发,而猿拥树号矣。有 先中中者也。”

    《庄子徐无鬼篇》:“吴王浮于江,登乎狙之山。众狙见之, 恂然弃而走,逃于深蓁。有一狙焉,委蛇攫抓,见巧乎 王,王射之,敏给搏捷矢。王命相者趋射之,狙执死。王 顾谓其友颜不疑曰:‘之狙也,伐其巧,恃其便,以敖予, 以至此殛也,戒之哉。嗟乎!无以汝色骄人哉’!”颜不疑 归而师董梧,以锄其色,去乐辞显,三年而国人称之。 《列子黄帝篇》:“宋有狙公者,爱狙,养之成群,能解狙之 意。狙亦得公之心,损其家口,充狙之欲。俄而匮焉,将 限其食。恐众狙之不驯于己也,先诳之曰:‘与若芧,朝 三而暮四,足乎’?众狙皆起而怒。俄而曰:‘与若芧,朝四 而暮三,足乎’?众狙皆伏而喜。”物之以能鄙相笼,皆犹 此也。圣人以智笼群愚,亦犹狙公以智笼众狙也。 《韩子》:燕王征巧术,人请以棘刺之端为母猴。母猴成, 巧人曰:“王欲观之,必半岁不入宫,不饮酒食肉。雨霁 日出,视之晏阴之间,而棘刺之,母猴乃见也。燕王不 能观也。”

    《淮南子修务训》:楚人有烹猴,而召其邻人,以为狗羹 也,而甘之。后闻其猴也,据地而吐之,尽泻其食。 《汉书项羽传》:“韩生说羽曰:‘关中阻山带河,四塞之地, 肥饶可都以伯羽怀思东归,曰:‘富贵不归故乡,如衣 锦夜行’’。”韩生曰:人谓楚人沐猴而冠,果然。羽闻之,斩 韩生。

    《盖宽饶传》:京师为清平恩侯许伯入第,丞相、御史、将 军、中二千石皆贺。酒酣乐作,长信少府檀长卿起舞, 为沐猴与狗斗,坐皆大笑。宽饶不说,因起趋出,劾奏 “长信少府以列卿而沐猴舞,失礼不敬。上欲罪少府, 许伯为谢,良久迺解。”

    《香案牍》:介象入东岳,受禁制之术,能令一市人皆坐 不起。有客种黍山中,患群猴揉食之,乞辟猴法。象告: “汝见猴群,第语之。吾已告介君,介君教汝莫食。”明日 客试以象言语猴,猴果连臂投林而去。

    《蜀志邓芝传》注:《华阳国志》曰:芝征涪陵,见元猿缘山, 芝性好弩,手自射猿,中之,猿拔其箭,卷木叶塞其创。 芝曰:“嘻!吾违物之性,其将死矣。”一日,芝见猿抱子在 树上,引弩射之,中猿母,其子为拔箭,以木叶塞创。芝 乃叹息,投弩水中,自知当死。

    《晋书淳于智传》:“智能易筮,善厌胜。护军张劭母病笃, 智筮之,使西出市沐猴系母臂,令傍人捶拍,恒使作 声。三日放去,劭从之,其猴出门,即为犬所咋死,母病 遂差。”

    《佛祖历代通载》:三藏理法师,名惠理,西竺人也。东晋 咸和初,来游此土,至杭州,见山岩秀丽,曰:“吾国中,天 竺灵鹫山之一小岭,不知何年飞来,佛在世时,多为 仙灵所隐,今此复尔耶?”洞旧有白猿,遂呼之,应声而 出,人始信之。

    《世说》:桓公入蜀,至三峡中,部伍中有得猿子者。其母 缘岸哀号,行百馀里不去,遂跳上船,至便即绝破,视 其腹中肠,皆寸寸断。公闻之怒,命黜其人。《荆州记》 曰:“峡长七百里,两岸连山,略无绝处。重岩累嶂,隐天 蔽日。常有高猿长啸,属引清远。渔者歌曰:‘巴东三峡 巫峡长,猿鸣三声泪沾裳’。” 《搜神记》:“临川东兴有人入山,得猿子,便将归。猿母自 后逐至家,此人缚猿子于庭中树上以示之,其母便 搏颊向人,欲乞哀状,直谓口不能言耳。此人既不能 放,竟击杀之,猿母”悲唤。自掷而死。此人破肠视之。寸 寸断裂。未半年。其家疫死灭门。

    《独异志》:东晋大将军赵固所乘马暴卒,将军悲惋,客 至,吏不敢通。郭璞造门语曰:“余能活此马。”将军遽召 见,璞令三十人悉持长竿,东行三十里,遇丘陵社林, 即散击,俄顷擒一默如猿,持归至马前,兽以鼻吸马, 马起跃,如今以猕猴置马厩,此其义也。 《华阳国志》:李势时有猿居鸟巢。

    《孝子传》:“余常至绥安县,逢途逐猴,猴母负子投水,水 虽深而清,乃以戟刺之,自胁以下,中断,脊尚连,浮至 岸,子随其傍,以手扪子而死。”

    《南史齐鱼复侯子响传》:子响少好武,带仗左右六十

    人,皆有胆干,私交易器仗。上闻之怒,遣卫尉胡谐之
    考证
    检捕群小,丹阳尹萧顺之于射堂缢之,有司奏绝。上

    他日出景阳山,见一猿透掷悲鸣,问后堂丞:“‘此猿何 意’?答曰:‘猿子前日坠崖致死,其母求之不见,故尔’。”上 因忆子响,歔欷良久,不自胜。

    《梁四公记》:杰公尝与诸儒语及方域,云:“昆明东南绝 徼之外,有女国,以猿为夫。生男类父而入山谷,昼伏 夜游,生女则巢居穴处。”

    《南史林邑国传》:“林邑国王,梁天监九年,奉献白猴。” 《侯景传》:“景既南奔,齐文宣梦猕猴坐御床,乃煮景子 于镬,其子之在北者歼焉。”

    《鱼弘传》:“弘为湘东王镇西司马,述职西上,道中乏食, 于穷洲之上,捕得数百猕猴,膊以为脯,以供酒食。” 《太平御览》:“南康营氏伍考之伐船材,忽见太社树上 有猴怀孕,考之便登木逐猴,腾赴如飞。树既孤迥,下 又有人,猴知不脱,因左手抱树枝,右手抚腹,考之禽 得,摇摆地杀之,割其腹,有一子,形状垂产。是夜梦见 一”人称神以杀猴责让之。后考之,病经旬初如狂,因 渐化为虎,毛爪悉生,音声亦变,遂逸走入山,永失踪 迹。

    《佛祖历代通载》:“释僧朗者,常诵《法华》,风度凝远,饮啖 不常。每出一狗,一猴随之,日循乞得饮膳,即置木盂 中,食毕,举其馀以饲猴。狗善作龟藏,或时手足头颈 俱缩不见。又常登舟,初无篙力,朗坐其中,猴狗驯侧, 舟自溯流而上。”

    《北齐书宋游道传》:游道与顿丘李奖一面,便定死交。 奖死,二子构、训居贫。游道后令其求三冨人死,事判 免之。凡得钱百五十万,尽以入构、训。其使气党侠如 此。时人语曰:“游道猕猴面,陆操科斗形,意识不关貌, 何谓丑者必无情。”构尝因游道会客,因戏之曰:“贤从 在门外,大好人,宜自迎接。”为通名,称族弟游山。游道 出见之,乃猕猴衣帽也,将与构绝,构谢之,豁然如旧。 《广异记》:魏元忠未达时,家贫,独有一婢,厨中方爨出 汲水,还乃见老猿,为其看火。婢惊白之,元忠徐曰:“猿 愍我无人力,为我执爨,甚善。”后元忠历大官至侍中 中书令、仆射。

    《开元天宝遗事》:商山隐士高太素,累征不起,在山下 构道院二十馀间。太素起居清心亭下,皆茂林秀竹, 奇花异卉。每至一时,即有猿一枚诣亭前,鞠躬而啼, 不易其候。太素因目之为“报时猿。”其性度有如此。 《清异录》:郭休隐居太山,畜一胡孙,谨恪不逾规矩,呼 曰“尾君子。”

    《酉阳杂俎》:“婆弥烂国去京师二万五千五百五十里。 此国西有山,巉岩峻,崄上多猿,猿形绝长大,常暴雨, 年有二三十万。国中起,春以后屯集甲兵,与猿战,虽 岁杀数万,不能尽其巢穴。”

    《杜阳杂编》:同昌公主疾既甚,医者欲难其药饵,奏云: “得红蜜白猿膏食之可愈。”上令访于库,得红蜜数石, 本兜离国所贡也;白猿脂数瓮,本南海所献也。虽日 加饵,一无其验,而公主薨。

    《王氏见闻》:王仁裕从事汉中,有献猿儿焉,怜其小而 慧黠,使人养之,名曰野宾。一日入主帅厨中,一应动 用食器之属,并遭掀扑。于是送入孤云两角山。旬日 后方解而纵之,不复来矣。后入蜀,行次嶓冢庙前有 巨猿舍群而前,从者指之曰:“此野宾也。”呼之,声声相 应。

    《北户录》:“公路咸通十年往高凉,程次青山镇。其山多 猿,有黄绯者,绯者绝大,毛彩殷鲜,真为奇兽。夫猿则 狙玃猱狖之类,其色多青白元黄而已,今则岂可穷 其族类与其猿能伏鼠,多群行,猿善啼者,其音凄入 肝脾,方知当一部鼓吹,岂独蛙声然哉。”

    《全唐诗话》:李约雅度简远,有山林之致。在润州得古 铁一片,击之清越。又养一猿,名“山公。”月夜泛江,登金 山鼓琴,猿必啸和。

    《邻几杂志》:猴部头,猿父也。衣以绯优服韦布昭宗侧。 梁祖受禅,张御筵引至坐侧,视梁祖,忽奔走号踯,褫 其冠服。全忠怒叱令杀之。唐之旧臣无不愧怍。 《稽神录》:“李遇为宣武节度使,军政委大将朱从本。其 家厩中畜猴,圉人夜起秣马,见一物如驴,黑而毛,手 足皆如人,据地而食此猴,见人乃弃猴,已食其半。明 年遇”族诛。

    《野人闲话》:优旃杨千度者,善弄胡孙,于阛阓中常饲 养胡孙十馀头,会人言语,亦可取笑于一时。一日,内 厩胡孙绳绝,走殿上阁,蜀主令人射之,不中。三日,内 竖奏千度善弄胡孙,试令执之。遂诏千度谢恩讫,胡 孙十馀头亦向殿上义手拜揖立。内厩胡孙亦舍上 窥之,千度高声唱言:“奉敕把下舍上胡孙来,手下胡” 孙,一时上舍齐手把捉内厩,胡孙立在殿前。蜀主大 悦,赐千度优绯衫钱帛,收系教坊。有内臣因问胡孙 何以教之,似会人言语。对曰:“胡孙乃兽,实不会人言 语。千度常饵之灵砂,变其兽心,然后可教之。”内臣深 讶所说其事,或有好事者知之,多以灵砂饲胡孙、鹦鹉、犬鼠等以教之。

    《湘山野录》:江南李后主煜,性宽恕,威令不素著,神骨 秀异,骈齿一目有重瞳,笃信佛法。逮国势危削,自叹 曰:“天下无周公、仲尼,君道不可行。”但著杂说百篇以 见志。十一月猎于青龙山,一牝狙触网干谷,见主两 泪,稽颡搏膺,屡指其腹。主大怪,戒虞人保以守之。是 夕果诞二子,因感之。还幸大理寺,亲录囚系,多所原 贷。一大辟妇,以孕在狱,产期满则伏诛。未几亦诞二 子。煜感《牝狙》之事,止流于远,吏议短之。

    贤奕程伯淳游山,山僧云:“《晏元献南来,猕猴满野,戏 为一绝》云:‘闻说狝猴性颇灵,相车来便满山迎。鞭嬴 到此何曾见,始觉毛虫亦世情’。”

    《画墁录》:“丁晋公南迁,过潭州,云山海会寺供僧,致猕 猴无数满山谷,林木皆折,不可致诘也。”

    《齐东野语》:范蜀公载,吉州有捕猿者,杀其母之皮并 其子卖之龙泉萧氏,示以母皮,抱之跳踯,号呼而毙。 萧氏子为作《孝猿传》。先君向守鄞江,属邑武平,素产 金丝猿,大者难驯,小者则其母抱持,不少置法,当先 以药矢毙其母,母既中矢,度不能自免,则以乳汁遍 洒林叶间,以饮其子,然后堕地就死。乃取其母皮痛 鞭之,其子亟悲鸣而下,束手就获。盖每夕必寝其皮 而后安,否则不可育也。噫!此所谓兽状而人心者乎? 取之者不仁甚矣。故先子在官日,每严捕弋之禁云。 《闻见前录》,伊川丈人与李夫人因山行于云雾间,见 大黑猿有感,夫人遂孕,是生康节公。

    《宋史石扬休传》:“扬休喜闲放,平居养猿鹤,玩图书,吟 咏自适,与家人言,未尝及朝廷事。”

    《杨绘传》:“绘字元素,知眉州,徙兴元府。吏请摄穿窬盗 库缣者,绘就视之,踪迹不类人所出入,则曰:‘我知之 矣’。呼戏沐猴者诘于庭,一讯具伏,府中服其明。” 《画墁录》:“房陵有猎人射雉,冠一境,矢无虚发。尝遇猿, 凡七十馀发皆不中,猿乃举手长揖而去,因弃弓矢 不复猎。”

    《墨客挥犀》:“僧悟空在江外,见一猿坐树杪,弋人伺其 便射之,正中母腹。母呼其雄至,付子,已哀鸣数声,乃 拔箭堕地而死。射者折矢弃弓,誓不复射。”

    《冷斋夜话》:“万安军南并海石崖中,有道士年八九十 岁,自言本交趾人,渡海船坏于此崖,因庵焉。养一鸡, 大如倒挂,日置枕中啼即梦觉。又畜王孙,小于虾蟆, 风度清癯,以线系几案间,道士唤,则跳踯登几上危 坐,分残颗而食之。”

    谈薮《渔溪》云:“曩在筠州新昌县,尝出游历,将至五峰, 马上遥见山中草木蠕蠕动,疑为地震。驭者云:‘满山 皆猴也,数以千万计,行人独过,常遭戏虐。每群呼跳 踉而至,攀缘头目胸项手足,衮成毛球,虽有兵刃,亦 无所施,往往致死’。”

    《稗史》:“道州有舜祠,凡遇正月初吉,山狙群聚于祠傍 以千百数,跳踉奋掷,狂奔疾超,如是者五日而后去。 次猿亦如之,三日乃去。土人谓之狙猿朝庙。”

    《辍耕录》:夏雪蓑云:“尝见优人杜生彦明说,向自江西 回,至韶州,寓宿旅邸。邸先有客曰相公者居焉。刺绣 衣服,琢玉帽顶,而仅皮履。生惑,具酒肴延款,问以姓 名履历,客具答甚悉,初不知其为盗也。次日客酬宴, 邀至其室,见柱上锁一小猴,形神精狡。既而纵使周 旋,席间忽番语遣之,俄捧一楪至,复番语詈之,即易” 一碗至。生惊异,询其故,客曰:“某有婢得子,弥月而亡。” 时此猴生旬有五日,其母毙于猎犬,终日叫号可怜, 因令此婢就乳之。及长成,遂能随人指使,兼解番语 耳。生别后,至清州,留吴同知处。忽报客有携一猴而 入城者,吴语生云:“此人乃江湖巨盗,凡至人家,窥见 房室路径,并藏蓄所在,至夜使猴入内偷窃,彼则在 外应接,吾必夺此猴为人除害也。”明日客谒吴,吴款 以饭需。其猴初甚拒,吴曰:“否则就此断其首。”客不得 已允许,吴酬白金十两。临去,番语嘱猴。适译史闻得, 来告吴曰:“客教猴云:‘汝若不饮不食,彼必解尔缚,可 亟逃来,我只在十里外小寺中伺也’。”吴未之信。至晚 试与之果核水食之类。皆不食。急使人觇之。此客果 未行。归报引猴挝杀之。

    《指月录》:福州雪峰义存禅师,路逢一猕猴,师曰:“人人 有一面古镜,这个猕猴亦有一面古镜。”三圣曰:“旷劫 无名,何以彰为古镜?”师曰:“瑕生也。”圣曰:“这老汉著甚 么死急,话头也不识。”师曰:“老僧住持事繁。”

    《已疟编》:丞相胡惟庸畜胡孙十数,衣冠如人。有客至, 则令供茶行酒,能拜跪揖让。吹竹笛声尤佳,又能执 朱戚舞蹈,人称之为“孙慧郎。”

    《孝义县志》:“成化二十年,桥南厢姓姚者畜一猿,久之 甚驯。一日偕其妻外往,独留猿与小儿居。比归支解, 小儿入釜炊矣。此可为畜异兽之戒。”

    《庚己编》:弘治末,南昌艾公璞巡抚江南,苏州属县崇 明申报“本县民家有鸡生卵而方者,异而碎之,中有 一猕猴,才大如枣。”艾公以告巡江都御史长洲陈璚欲同奏于朝。陈公曰:“妖异诚当以闻,然其物怪甚,度 已不存矣。万一柄臣喜事者以诏旨何以进命?”艾公 乃止,吴用见其移文云。

    《暖姝》,由笔伞墩曹方湖为江西南丰知县时,其地出 小猿,如小儿拳,大人藏袖中为戏,土人名栗子猿。第 三乃郎子进说,幼随任,曾养玩之。杜诗所谓“为致小 如拳”,岂此类哉?

    《蓬栊夜话》:“黄山多猿猱,春夏采杂花果于石洼中,酝 酿成酒,香气溢发,闻数百步。野樵深入者,或得偷饮 之,不可多,多即减酒痕觉之,众猱伺得人,必嬲死之。” 《瀛涯胜览》:“阇婆国苏鲁马益港口大州,林木蔚茂,长 尾猱万数,聚于中一里猱,俗云胡孙也。老猱为主,曾 掠老番妇与俱。国人求嗣者,必具酒殽祈于老猱。猱” 食之馀,纵群竞食,食尽少选猱雌雄交,以此为征,求 嗣人回,即有妊,不然无应也。

    《会稽县志郡志》:“猿好践稼蔬,所过狼藉。会稽山间,陆 种如豆麦之类,多为践毁。天衣寺僧法聪令捕一老 猴,被以衣巾,多为细缝,使不可脱,纵之使去。老猴喜 得脱,跳趋其群。群望而畏之,皆舍去。老猴趋之愈急, 相逐日行数十百里,其害遂稍息。”

    猿猴部杂录

    《战国策》:鲁连谓孟尝君曰:“猿猕猴,错木据水,则不若 鱼鳖。”

    《阴符经》:“飞鼠断猿”

    《管子形势解》:“坠岸三仞,人之所大难也,而蝚猿饮焉。” 《文子上德篇》:“猿狖之捷来格。”

    为鱼得者,非挈而入渊也;为猿得者,非《负而上木》也, 纵之所利而已。

    《庄子齐物论》:“民木处则惴栗恂惧,猿猴然乎哉? 猿猵狙以为雌。” 《应帝王》篇:“猿狙之便,执斄之狗来藉。” 《天运》篇:“今取猿狙而衣以周公之服,彼必龁啮挽裂, 尽去而后慊。观古今之异,犹猿狙之异乎周公也。” 《山木》篇:“王独不见夫腾猿乎?其得柟梓豫章也,揽蔓 其枝而生长其间,虽羿、逄蒙不能眄睨也。及其得柘 棘枳枸”之间也,危行侧视,振动悼栗,此筋骨非有加 意而不柔也,处势不便,未足以逞其能也。

    《列子·天瑞篇》:“老羭为猿。”

    《易》林“猿堕高木,不踒手足。保我全生,还归其室。 沐猴冠带,盗在非位。众犬共吠,仓狂蹶足。”

    “鹰栖茂树,猴雀往来。”一击获两,利在枝柯。

    狝猴所言,语无成全。误我白马,使口不至。

    《新书假权》篇:“夫将者,人命之所悬也,成败之所系也, 祸福之所倚也,而上不假之以赏罚,亦犹束猿猱之 手,而责之以腾捷。”

    《淮南子俶真训》:“置猿槛中,则与豚同,非不巧捷也,无 所肆其能也。”

    《主术》训“猿得木而捷。” 《说山》训“楚王亡其猿,而林木为之残。”猿捷躁,依木 而处,故“残林以求之。”

    《为猿赐》者,非负而缘木,纵之其所而已。

    《说林训》:“猿狖之捷来乍。”猿狖属,仰鼻而长尾,乍暂 疾,以其操捷来,使疾击而取之。

    《论衡物势篇》:“五行之气相贼害,含血之虫相胜。服”曰: “审如论者之言,含血之虫亦有不相胜之效。已蛇也, 申猴也,火胜金,蛇何不食猕猴?猕猴者,畏鼠也,啮猕 猴者,犬也,鼠水,猕猴金也。水不胜金,猕猴何故畏鼠 也?戌,土也,申猴也,土不胜金,猴何故畏犬?”

    魏应璩《与人书》:“清猿《与壶人争旦》。”

    陆机《与弟云书》,“监徒武库建始殿诸房中,见有两足 猴”,真怪物也。

    《抱朴子登涉篇》:“山中寅日有自称虞吏者,虎也;申日 称人君者,猴也;称九卿者,猿也。但知其物名,则不能 为害。”

    《云仙杂记》:“猿啼之地,蕨乃多有,每一声遽生万茎。” 《续博物志》:“猿有手,可以捕鼠,而制于鼠。”

    《谭子化书》:“笼中之猿,踊跃万变,不能出于笼。”

    《闻见后录》:《新唐史》南诏语中,海岛溪洞间,蛮人马援 南征,留之不诛者,谓马留人。今世猴为马留,与其人 形同耳。

    《蠡海集》:走兽皆属阴,故夜动而昼伏。然独猿猴不分 昼夜者,缘食果实而居林栖树,兼乎阳也。

    《烟云过眼录》:易元吉畜猿内二大猿,皆有白牙出于 颔外,识者谓母猿然后有牙元池说:林猿之相虫也,虫必先啼,物之情也。虫群 也。

    《元亭涉笔》:“山公李约养一猿,名山公。”又王仁裕名为 “野宾。”

    《眉公笔记》:“史沐猴而冠。”沐猴之名,出罽宾国,见《汉书》 贤奕兽有猱,小而善缘利爪,虎首痒,辄使猱爬搔之, 不休成穴,虎殊快,不觉也。猱徐取其脑啖之,而汰其 馀以奉虎曰:“余偶有所获腥,不敢私以献左右。”虎曰: “忠哉猱也!爱我而忘其口腹。”啖已,又弗觉也。久而虎 脑空痛,发迹猱猱,则已。走避高木,虎跳踉大吼,乃死。 “世人谓邯郸挟瑟而倡者类之。呜呼!是宁独一倡哉?” 《指月录》:中邑洪恩禅师,仰山问:“‘如何得见佛性义’?师 曰:‘我与汝说个譬喻,如一室有六窗,内有一猕猴,外 有猕猴,从东边唤猩猩,猩猩即应。如是六窗俱唤俱 应。仰山礼谢起曰:‘适蒙和尚譬喻,无不了知。更有一 事,祇如内猕猴睡着,外猕猴欲与相见,又且如何’’?”师 下绳床,执仰山手,作舞曰:“猩猩与相见了,譬如蟭螟 虫在蚊子眼睫上作窠子,向十字街头叫云:‘土旷人 稀,相逢者少’。”

    猿猴部外编

    《酉阳杂俎》:“帝女子泽性妒,有从婢散逐四山,无所依 托,南交猴有子曰溪。”

    《抱朴子》:“周穆王南征,一军皆化为猿为鹤,小人为虫 为沙。”

    《吴越春秋》:越王问相国范蠡曰:“孤有报复之谋,水战 则乘舟,陆行则乘舆,舆舟之利,顿于兵弩。今子为寡 人谋事,莫不谬者乎?”范蠡对曰:“臣闻古之圣君,莫不 习战用兵,然行阵队伍军鼓之事,吉凶决在其工。今 闻越有处女,出在南林,国人称善,愿王请之,立可见。” 越王乃使使聘之。处女将北见于王,道逢一翁,自称 曰袁公,问于处女:“吾闻子善剑,愿一见之。”女曰:“妾不 敢有所隐,惟公试之。”于是袁公即杖箖箊竹,竹枝上 颉桥,未堕地,女即捷。末袁公则飞上树,变为白猿。遂 别去,见越王。

    《拾遗记》:周群妙闲算术谶说,游岷山采药,见一白猿 从绝峰而下,对群而立,群抽所佩书刀投猿,猿化为 一老翁,握中有玉版长八寸,以授群。群问曰:“公是何 年生?答曰:‘已衰迈也’。”忘其年月,犹忆轩辕之时,始学 历数,风后、容成皆黄帝之史,就余授历术,至颛顼时, 考定日月星辰之运,尤多差异。及春秋时,有子韦、子 野、裨灶之徒,权略虽验,未得其门。迩来世代兴亡,不 复可记,因以相袭。至大汉时,有洛下闳,颇得其旨。群 服其言,更精勤算术,及考校年历之运,验于图纬,知 蜀应灭。及明年归命奔吴,皆云周群详阴阳之精妙 也。蜀人谓之“后圣。”白猿之异,有似越人所记,而事皆 迁诞,似是而非。

    《搜神后记》:晋太元中,丁零王翟昭后宫养一猕猴,在 妓女房前,前后妓女同时怀妊,各产子三头,出便跳 跃,昭方知是猴所为,乃杀猴及子,妓女同时号哭。昭 问之,云:“初见一年少,著黄练单衣,白纱帢,甚可爱,笑 语如人。”

    《异苑》:“‘晋太元末,徐寂之尝野行,见一女子操荷举手 麾寂之,寂之悦而延住。此后来往如旧,寂之便患瘦 瘠。时或言见华房深宇,芳茵广筵,寂之与女觞肴宴 乐。数年,其弟晬之闻屋内群语,潜往窥之,见数女子 从后户出,惟馀一者隐在篑边。晬之迳入,寂之怒曰: ‘今方欢乐,何故唐突’。忽复共言云:篑中有人’。晬之即” 发看有一牝猴,遂杀之。寂之病遂瘥。

    《白猿传》:“梁大同末,遣平南将军蔺钦南征,至桂林,破 李师古。陈彻别将欧阳纥略地至长乐,悉平诸洞,深 入险阻,纥妻纤白甚美,其部人曰:‘将军何为挈丽人 经此地?有神善窃少女,而美者尤所难免,宜谨护之’。 纥甚疑惧,夜勒兵环其庐,匿妇密室中,谨闭甚固,而 以女奴十馀伺守之。再夕阴风晦黑,至五更,寂然无” 闻。守者怠而假寐,忽若有物,惊悟者即已失妻矣。关 扃如故,莫知所出。出门山崄咫尺,迷闷不可寻。逐迨 明,绝无其迹。纥大愤痛,誓不徒还,因辞疾驻其军,日 往四遐,即深凌崄以索之。既逾月,忽于百里之外,丛 筱上得其妻绣履一只,虽侵雨濡,犹可辨识。纥尤凄 悼,求之益坚。选壮士三十人,持兵负粮,岩栖野食。又 旬馀,远所舍约二百里。南望一山,葱秀迥出。至其下, 有深溪环之,乃编木以度。绝岩翠竹之间,时见红彩, 闻笑语音。扪萝引緪,而陟其上,则嘉树列植,间以名花。其下绿芜,丰干如毯,清迥岑寂,杳然殊境。东向石 门,有妇人数十,帔服鲜泽,嬉游歌笑,出入其中,见人 皆慢视迟立,至则问曰:“何因来此?”纥具以对。相视叹 曰:“贤妻至此月馀矣,今病在床,宜遣视之。”入其门,以 木为扉,中宽阔若堂者,三四壁设床,悉施锦荐。其妻 卧石榻上,重茵累席,珍食盈前。纥就视之,回眸一睇, 即疾挥手令去。诸妇人曰:“我等与公之妻,比来久者 十年。此神物所居,力能杀人,虽百夫操兵,不能制也。 幸其未返,宜速避之。但求美酒两斛,食犬十头,麻数 十斤,当相与谋杀之。其来必以正午后,慎勿太早,以 十日为期。”因促之去,纥亦遽退,遂求醇醪与麻犬,如 期而往。妇人曰:“彼好酒,往往致醉,醉必骋力。俾吾等 以彩练缚手足于床,一踊皆断,常纫三幅,则力尽不 解。今麻隐帛中,束之度不能矣。遍体皆如铁,唯脐下 数寸,常护蔽之,此必不能御兵刃。”指其傍一岩曰:“此 其食廪,当隐。”于是静而伺之,酒置花下,犬散林中,待 吾计成,招之即出。如其言,屏气以伺。日晡,有物如匹 练,自他山下透至若飞,径入洞中。少选,有美髯丈夫, 长六尺馀,白衣曳杖,拥诸妇人而出。见犬惊视,腾身 执之,披裂吮咀,食之至饱。妇人竞以玉杯进酒,谐 甚欢,既饮数斗,则扶之而去,又闻嬉笑之音。良久,妇 人出招之,乃持兵而入。见大白猿缚四足于床头,顾 人蹙缩,求脱不得,目光如电,竞兵之,如中铁石,刺其 脐下,即饮刃,血射如注。乃大叹咤曰:“此天杀我,岂尔 之能。然尔妇已孕,勿杀其子。将逢圣帝,必大其宗。”言 绝乃死。搜其藏,宝器丰积,珍羞盈品,罗列杯案。凡人 世所珍,靡不充备。名香数斛,宝剑一双。妇人三十辈, 皆绝色,其久者至十年云。“色衰必披提去,莫知所置。” 又捕采,唯止其身,更无党类。且盥洗著帽,加白袷,被 素罗衣,不知寒暑。遍身白毛,长数寸。所居常读木简, 字若符篆,了不可识。已则置石磴下,晴昼或舞双剑, 环身电飞,光圆若月。其饮食无常,喜啖果栗,尤嗜犬, 咀而饮其血。日始逾午,即欻然而逝。半昼往返数千 里,及晚必归,此其常也。所须无不立得。夜就诸床嬲 戏,一夕皆周,未尝寝寐。言语淹详,华旨会利,然其状 即《猳玃》类也。今岁木叶之初,忽怆然曰:“吾为山神所 诉,将得死罪,亦求护之于众灵,庶几可免前月哉。”生 魄石磴生火焚其简书,怅然若失曰:“吾已千岁而无 子,今有子,死期至矣。”因顾诸女,汍澜者久之。且曰:“此 山复绝,未尝有人至,上高而望绝,不见樵者,下多虎 狼怪兽。今能至者,非天假之,何耶?”纥即取宝玉珍丽 及诸妇人以归,犹有知其妻者。纥妻周岁生一子,厥 状肖焉。后纥为陈武帝所诛,素与江总善,爱其子聪 悟绝人,常留养之,故免于难。及长,果文学善书,知名 于时。

    王度《古镜记》:大业十年,度弟𪟝自六合丞弃官归,又 将遍游山水,以为长往之策。度止之曰:“今天下向乱, 盗贼充斥,欲安之乎?且吾与汝同气,未常远别,此行 也似将高蹈。昔尚子平游五岳,不知所之,汝若追踵 前贤,吾所不堪也。”便涕泣对𪟝,𪟝曰:“意已决矣,必不 可留。兄今之达人,当无所不体。孔子曰:‘匹夫不可夺 其志矣。人生百年,忽同过隙,得情则乐,失志则悲,安 遂其欲,圣人之义也’。”度不得已,与之决别。𪟝曰:“此别 也,亦有所求。兄所宝镜,非尘俗物也。𪟝将抗志云路, 栖踪烟露,欲兄以此为赠。”度曰:“吾何惜于汝也?”即以 与之。𪟝得镜遂行,不言所适。至大业十三年夏六月, 始归长安。以镜归,谓度曰:“此镜真宝物也。”𪟝辞兄之 后,先游嵩山少室,陟石梁,坐玉坛。属日暮,遇一嵌岩, 有一石堂,可容三五人,𪟝栖息止焉。月夜三更后,有 两人,一貌胡鬓,眉皓而瘦,称山公;一面阔白,须眉长 黑而矮,称毛生。谓𪟝曰:“何人斯居也?”𪟝曰:“寻幽探穴, 访奇者二人。”坐与𪟝谈文,往往有异义,出于言外。𪟝 疑其精怪,引手潜后,“开匣取镜。镜出而二人失声俯 伏,矮者化为龟,胡者化为猿。悬镜至晓,二身俱殒。龟 身带绿毛,猿身带白毛。”

    《集异记》:开元中,士人韦知微者,选授越州萧山县令。 县多山魈,变幻百端,无敢犯者,而前后官吏事之如 神,然终遭其害。知微既至,则究其窟宅,广备薪采,伺 候集聚,因环薪纵火,众持兵刃,焚煞殆尽,而邑中累 月踪迹顿绝。忽一日晨朝,有客诣县门,车马风尘,仆 驭憔悴,投刺请谒曰:“兰陵萧慥。”知微初不疑虑,即延 入上座,谈论笑谑,敏辨无双。知微甚加顾重,因授馆 休焉。客乃谓知微曰:“仆途经峡中,收得猴雏,智能可 玩,敬以奉贶。”乃出怀中小合开之,见有猕猴,大才如 栗,跳踯宛转,识解人情。知微奇之,因携入,夸异于宅 内。猕猴于是腾跃踊骇,化为虎焉。扃闭不及,兵杖靡 加。知微阖门皆为啖噬,孑遗无有矣。

    《巴西侯传》:“吴郡张鋋,成都人,开元中,以卢溪尉罢秩 调选,不得补于有司,遂归蜀。行次巴西,会日暮,方促 马前去,忽有一人自道左山迳中出,拜而请曰:‘吾君 闻客暮无所止,将欲奉邀命某以请,愿随某去’。鋋因问曰:‘尔君为谁,岂非太守见召乎’?曰:‘非也,乃巴西侯 耳’。鋋即随之入山。迳行约百步,望见朱门甚高,人物” 甚多,甲士环卫,虽侯伯家不如也。又数十步,乃至其 所,使者止鋋于门曰:“愿先以白吾君,客当伺焉。”入久 之而出,乃引鋋曰:“客且入矣。”鋋既入,见一人立于堂 上,衣褐革之裘,貌极异,绮罗珠翠,拥侍左右。鋋趋而 拜,既拜,其人揖鋋升阶,谓鋋曰:“吾乃巴西侯也,居此 数十年矣。适知君暮无所止,故辄奉邀,幸少留以尽 欢鋋。”又拜以谢。已而命开筵致酒,其所玩用,皆华丽 珍具。又令左右邀六雄将军、白额侯沧浪君,又邀五 豹将军、巨鹿侯元丘校尉,且传教曰:“今日贵客来,愿 得尽欢宴,故命奉请。”使者唯而去。久之乃至。前有六 人皆黑衣,赑然其状曰:“六雄将军。”巴西侯起而拜,六 雄将军亦拜。又一人衣锦衣,戴白冠,貌甚狰狞,曰“白 额侯”也。巴西侯又起而拜,白额侯亦拜。又一人衣苍, 其质魁岸,曰“沧浪君”也。巴西侯又拜,沧浪亦拜。又一 人被斑文衣,似白额侯而稍小,曰“五豹将军”也。巴西 又拜,五豹将军亦拜。又一人衣褐衣,首有三角,曰“巨 鹿侯”也。巴西侯揖之。又一人衣黑,状类沧浪君,曰“元 丘校尉也。”巴西侯亦揖之,然后延坐。巴西南向坐,鋋 北向。六雄、白额、《沧浪》处于东,五豹、巨鹿、元丘处于西。 既坐,饮酒命乐,又美人十数,歌者舞者,丝竹既发,穷 极其妙。白额侯酒酣,顾谓鋋曰:“吾今尚未夜食,君能 为吾致一饱邪?”鋋曰:“未卜君侯所以食者,愿教之。”白 额侯曰:“君之躯可以饱吾腹,亦何贵他味乎?”鋋惧,悚 然而退。巴西侯曰:“无此理,奈何宴席之上,有忤贵客 邪?”白额侯笑曰:“吾之言乃戏耳,安有如是哉,固不然 也。”久之,有告洞元先生在门,愿谒白事。言讫,有一人 被黑衣,头长而身甚广。其人拜,巴西侯揖之与坐,且 问曰:“何谓而来乎?”对曰:“某善卜者也,知君将有甚忧, 故辄奉白。”巴西侯曰:“所忧者何也?”曰:“席上人将有图, 君今不除,后必为害,愿君详之。”巴西侯怒曰:“吾欢宴 方洽,何处有怪焉?”命杀之。其人曰:“用吾言皆得安,不 用吾言则吾死,君亦死,将若之何?虽有后悔,其可追 乎?”巴西侯遂杀卜者,致于堂下。时夜将半,众尽醉而 皆卧于榻,鋋亦假寐焉。天将晓,忽悸而寤,见己身卧 于大石龛中。其中设绣帷,服玩珠玑犀象。有一巨猿, 状如人,醉卧于地,盖所谓“巴西侯”也。又见巨熊卧于 前者,盖所谓“六雄将军”也;又一虎,顶白,亦卧于前,所 谓“白额侯”也;又一狼,所谓“沧浪君”也;又一文豹,所谓 “五豹将军”也;又一巨鹿一狐,皆卧于前,盖所谓巨鹿 侯元丘校尉也。而俱冥然若醉状。又一龟,形状甚异, 死于龛前,乃向所杀洞元先生也。鋋既见大惊,即出 山迳,驰告里中人,里人相集得百数,遂执弓挟矢入 山中。至其处,猿忽惊而起,且曰:“不听洞元先生言,今 日果如是矣。”遂围其龛,尽杀之。其所陈器玩,莫非珍 丽,乃具事以告太守。先是,人有持其金贝缯帛过此 者,俱无何而失,且有年矣。自后绝其患也。

    《树萱录》:王缙尝读书嵩山,有四叟携榼来相访,自称 “木巢南、林大节、孙文蔚、石媚虬”,高谈剧饮,既醉,俱化 为猿,升木而去。

    《求心录》:乾元初,会稽民有杨叟者,家以资产丰赡闻 于郡中。一日,叟将死,卧而呻吟,且仅数月。叟有子曰 宗,素以孝行称于里人。迨其父病,罄其产以求医术, 后得陈生者究其脉曰:“是翁之心病也。盖以财产既 多,其心为利所运,故心神已离去其身,非食生人心, 不可以补之,而天下生人之心,焉可致邪。如是则非 吾之所知也。”宗素既闻之,以为生心固莫可得之,独 修浮屠氏法,庶可以佑其疾,即召僧转经,命工图铸 其像。已而自赍食,诣郡中佛寺饭僧。一日,因挈食去, 误入一山迳中,见山中有石龛,龛有胡僧,貌甚老,既 枯瘠,衣褐毛缕成袈裟,露坐于磐石上。宗素以为异 人,即礼而问曰:“师何人也?独处穷谷,以人迹不到之 地为家,又无侍者,不惧山野之兽有害于师乎?不然, 是得释氏之术者邪?”僧曰:“吾本是袁氏,某祖居巴山, 其后子孙或在弋阳,散游诸山谷中,尽能世修祖业, 为林泉逸士,极得吟啸之趣。人有好为诗者,多称其 善吟啸,于是稍闻于天下。有孙氏,亦族也,则多游豪 贵之门,亦以善谈谑故,又以之游于市肆间,每一戏, 能使人获其利焉。独吾好浮图氏,不悦尘俗,栖心岩 谷中不动,而在此且有年矣。常慕育利王割截身体, 及委身投崖以饲饿虎,故吾啖橡栗,饮流泉,恨未有 虎狼噬吾,吾固甘之也。”宋素因告曰:“师真至人,能舍 其身而不顾,将以饲山兽,可谓义勇俱极矣。虽然,弟 子父有疾,已数月进而不瘳,某夙夜忧迫,计无所出。 有医者云:‘是心之病也,非食生人之心,固不可得而 愈矣。今师能弃身于豺虎,以救其馁,岂若舍命于人 以惠其生乎?愿师详之’。”僧曰:“诚如是,果吾之志也。檀 越为父而求吾,吾岂有不可之意?且吾以身委于野 兽,曷若惠人之生乎?然今日尚未良,愿致一饱而后

    死也。”宗素且喜且谢,即以所挈食致于僧前,食之立
    考证
    尽。乃曰:“吾既食矣,当礼四方之圣,然后奉教也。”于是

    整其衣,出龛而礼。礼东方已毕,忽跃而腾,上一高树。 宗素以为神通变化,殆不可测。俄召宗素,厉声而问 曰:“檀越向者所求何也?”宗素曰:“愿得生人之心,以疗 父疾。”僧曰:“檀越所愿者,吾已许焉。今欲先说《金刚经》 之奥义,且欲闻乎?”宗素曰:“某素向浮屠氏,今日获遇 吾师,安敢不听乎?”僧曰:“《金刚经》云:‘过去心不可得,见 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檀越若要取吾心,亦不 可得矣’。”言已,忽跳跃大呼,化为一猿而去。宗素惊异, 惶骇而归。

    珍珠船伶人刁俊朝妻,项瘿如鸡卵,渐如数斛之囊, 中有琴瑟笙磬之音。瘿裂一猱,跳出曰:“吾老猴精,解 风雨,与汉江鬼愁潭老蛟往还。天诛蛟,搜索党与,故 亡匿夫人蛴螬之领。”

    《云笈七签》:“土官星所主,能致山内果实,旦为猿,昼为 猴。”

    《辍耕录》:陕西某县一老妪者,住村庄间,日有道流乞 食,与之无吝色,忽问曰:“汝家得无为妖异所苦乎。”妪 曰:“然。”曰:“我为汝除之。”即命取火焚囊中符篆,顷之闻 地有所震霆声曰:“妖已诛殛,才遁其一,廿年后汝家 当有难,今以铁简授汝,至时亟投诸火。”言讫而去。自 是久之,妪之女长而且美,一日有曰大王者,骑从甚 都,借宿妪家,遣左右谓曰:“闻尝得异人铁简,可出示 否?”盖妪平日数为他人借观,因造一伪物,而以真者 悬腰间不置也。遂用伪献,留不还,谓曰:“可呼汝女行 酒,以疾辞。”大王怒,便欲为奸意。妪窃思道流之说,计 算岁数又合,乃解所佩铁简,投酒灶火内。既而电掣 雷轰,烟火满室,须臾平息,击死猕猴数十,其一最巨, 疑即向之逃者所赍随行器用悉系金银宝玉,赴告 有司,籍入官库。泰不华元帅为西台御史日,阅其案, 朱语曰:“鬼赃”云。余亲闻泰公说其详,且有钞具案文, 惜不随即纪录,今则忘邑里姓名岁月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