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汇编 神异典 第一百四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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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博物汇编神异典

     第一百五卷目录

     佛经部纪事三

    神异典第一百五卷

    佛经部纪事三

    《太平广记》:巴南宰韦氏,常念金刚经。唐光化中至泥 溪,遇一女挈二子同登山岭,行人叫噪,见是赤狸大 虫,逡巡与韦分路去,韦终不觉。是持经之力也。 唐崔文简,先天中任坊州司马,嘱吐蕃奄至州城,同 被驱掠,锁械甚严。至心念经三日,锁忽自开。虏疑有 奸棰挞,具以实对。问云:“汝有何术?”答云:“念《金刚经》。”复 令锁之,念未终又解。众皆叹异,遂送出境。

    唐姚待,梓州人。常持《金刚经》,并为母造一百部。忽有 鹿驯戏,见人不惊,犬亦不吠,逡巡自去。有人宰羊,呼 待同食,食了即死。使者引去,见一城门上有额,遂令 入见王。王呼:“何得食肉”,待云:“虽则食肉,比元持经。”王 称善曰:“既能持经,何不断肉?”遂得生,为母写经。有屠 儿李回奴请一卷,焚香供养。回奴死后,有人见于冥 间,枷锁自脱,亦生善道。

    唐吕文展,开元三年任阆中县丞,雅好佛经,尤专心 持诵《金刚经》,至三万馀遍,灵应奇异。年既衰暮,三牙 并落,念经恳请,牙生如旧。在阆中时,属亢旱,刺史刘 浚令祈雨,仅得一遍,遂获沛然。又苦霖潦,别驾使祈 晴,应时便霁。前后证验非一,不能遍举。

    《广异记》:“唐长安县死囚,入狱后四十馀日,诵《金刚经》 不辍口。临决脱枷,枷头放光,长数十丈,照耀一县。县 令奏闻,元宗遂释其罪。”

    唐开元中,有卢氏者,寄住滑州。昼日闲坐厅事,见二 黄衫人入门,卢问为谁,答曰:“是里正奉帖追公。”卢甚 愕然,问:“何故相追?”因求帖,观见封上作卫县字,遂开。 文字错谬,不复似人书,怪而诘焉。吏言奉命相追,不 知何故。俄见马已备在阶下,不得已上马去。顾见其 尸坐在床上,心甚恶之。仓卒之际,不知是死。又见马 出不由门,皆行墙上,乃惊愕下泣,方知必死,恨不得 与母妹等别。行可数十里,至一城,城甚壮丽,问:“此何 城?”吏言:“乃王国,即追君所司。”入城后,吏欲将卢见王, 经一院过,问:“此何院?”吏曰:“是御史大夫院。”因问:“院大 夫何姓名”,云:“姓李名某。”卢惊喜,白吏曰:“此我表兄,令 吏通刺。”须臾便出,相见甚喜,具言平昔。延入坐,语。大 夫谓曰:“弟之念诵功德甚多,良由《金刚经》是圣教之 骨髓,乃深不可思议功德者也。”卢初入院中,见数十 人皆是衣冠,其后大半系在网中,或无衣,或露顶。卢 问:此悉何人?云:“是阳地,衣冠网中,悉缘罪重。弟若能 为一说法,见之者悉得升天。”遂命取高座,令卢升坐, 诵《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网中人已有出头者,至半之 后,皆出地上,或褒衣大袖,或乘车御,云:“诵经终,往生 都尽。”既入谒见王,呼为法师,致敬甚厚。王云:“君大不 可思议。”算又不尽叹念诵之功,寻令向吏送之。回。既 至舍,见家人披头哭泣,尸卧地上,心甚恻然。俄有一 婢,从庭前入堂,吏令随上阶,及前,魂神忽已入体,因 此遂活。

    陈利宾者,会稽人。弱冠明经擢第,善属诗文,释褐长 城尉。少诵《金刚经》,每至厄难,多获其助。开元中,宾自 会稽江行之东阳,会天久雨,江水弥漫,宾与其徒二 十馀船同发,乘风挂帆。须臾天色昧暗,风势益壮。至 界石窦上,水阏众流而下,波涛冲击,势不得泊。其前 辈二十馀舟,皆至窦口而败。舟人惧利宾忙,遽诵《金 刚经》。至潨流所,忽有一物状如赤龙,横出扶舟。因得 上议者为诵经之功。

    唐圣善寺僧道宪,俗姓元氏。开元中住持于江州大 云寺,法侣称之。时刺史元某欲画《观世音》七铺,以宪 练行,委之勾当。宪令画工持斋洁己,诸彩色悉以乳 头香代胶,备极清净。元深嘉之。事毕,往预宁斫排造 文殊堂。排成将还,忽然堕水,江流湍急,同侣求拯无 由。宪堕水之际,便思念《观世音》,见水底有异光。久而 视之,见所画七菩萨立在左右,谓宪曰:“尔但念南无 菩萨。”宪行李如昼,犹知在水底,惧未免死,乃思计云: “念阿弥陀佛”,又念阿弥佛,其七菩萨并来捧足,将至 水上,衣服无所污染,与排相随,俱行四十馀里。宪天 宝初灭度。今江州大云寺七菩萨见在,兼画落水事 云。

    建德县令李惟燕,少持《金刚经》。唐天宝末,惟燕为馀 姚郡参军,秩满北归,过五丈店,属上虞江埭,塘破水 竭,中夜晦暝,四回无人。此路旧多劫盗,惟燕舟中有 吴绫数百疋,惧为贼所取,因持一剑至船前诵经。三更后,见堤上两炬火自远而至,惟燕疑是村人卫己 火,去船百步,便却复回,心颇异之。愈益厉声诵经,亦 窃自思云:“火之所为,得非《金刚经》力乎?”时塘水竭而 塘外水满,惟燕便心念塘破当得水助。半夕之后,忽 闻船头有流水声,惊云:“塘阔数丈,何由得破?”久之,稍 觉船浮。及明,河水已满,对船所一孔,大数尺,乃知诵 《金刚经》之助云。惟燕弟惟玉,见任虔州别驾,见其兄 诵经有功,因效之。后泛舟出峡,水急橹折,船将欲败, 乃力念经,忽见一橹随流而下,遂获济。其族人亦常 诵《金刚经》,遇安禄山之乱,伏于荒草,贼将至,思得一 鞋以走,俄有物落其背,惊视,乃新鞋也。

    唐孙明者,郑州阳武人也。世贫贱,为卢氏庄客。持《金 刚经》,日诵二十遍。经二十年,自初持经,便绝荤血。后 正念诵次,忽见二吏来追。明意将是县吏,便随去。行 可五六里,至一府门。门人云:“王已出巡。”吏因闭明空 室中,其室从广五六十间,盖若阴云。经七日,王方至。 吏引明入府,王问:“汝有何福?”答云:“持《金刚经》已二十” 年。王言:“此大福也。”谓左右曰:“昨得《祗洹家牒》,论明念 诵勤恳,请延二十载,乃知修道不可思议,所延二十 载以偿功也。”令吏送还舍。其家殡明已毕,神虽复体, 家人不之知也。会猎者从殡宫过,闻号呼之声,报其 家人,因尔得活矣。天宝末,明活已六七年,甚无恙也。 《金刚持验》唐乾元年中,广州僧虔慧,自幼受持《金刚 经》,无间寒暑。后与十数人泛海,往南安都护府。风涛 大作,舟人覆没,惟虔慧在浪中,偶遇蓬蒿一丛,以手 紧抱,随浪三日夜得至岸,解视蒿中,则《金刚经》一卷 也。虔慧拜持弥进,年至百三十岁,端坐告终。其经本 自出香烟,渐成五色云气,徐徐上升天界。僧众与太 守官僚,远近老幼咸见之。

    《广异记》:唐三刀师者,俗姓张,名伯英,乾元中为寿州 健儿,性至孝,以其父在颍州,乃盗官马往以迎省,至 淮阴,为守遏者所得,刺史崔昭令出城腰斩。时屠刽 号能行刀,再斩初不伤损,乃换利刀,罄力砍,不损如 故。刽者惊曰:“‘我用刀砍,至其身则手懦,不知何也’。遽 白之,昭问所以,答曰:‘昔年十五,曾绝荤血,诵《金刚经》’” 十馀年。自胡乱以来,身在军中,不复念诵。昨因被不 测罪,唯至心念经尔。昭叹息舍之,遂削发出家,著大 铁铃乞食,修千人斋供,一日便办。时人呼为“三刀师”, 谓是起敬菩萨。

    唐魏恂,左庶子尚德之子,持《金刚经》。神功初,为监门 卫大将军。时京有蔡策者暴亡,数日方苏。自云初至, 冥司怪以追人不得,将挞其使者。使者云:“将军魏恂, 持《金刚经》,善神拥护,追之不得。”即别遣使覆追,须臾 还报并同。冥官曰:“且罢追。”恂闻尢加精进。

    唐原州龙兴寺,因大斋会,寺主夏腊既高,是为宿德, 坐丽宾头之下。有小僧者自外后至,以无坐所,唯寺 主下旷一位,小僧欲坐,寺主辄叱之。如是数次。小僧 恐斋失时,竟来就坐。寺主怒甚,倚柱而坐,以掌掴之。 方欲举手,大袖为柱所压,不得下,合掌惊骇。小僧惭 沮,不斋而还房。众议“恐是小僧道德所致”,寺主遂与 寺众同往礼敬。小僧惶惧,自言:初无道行,不敢滥受 大德礼数。逡巡走去。因问平生作何行业,云:“二十年 唯持《金刚经》。”众皆赞叹,谓是金刚护持之力。便于柱 所焚香顶礼,咒云:“若是金刚神力,当还此衣。”于是随 手而出也。

    唐临安陈哲者,家住馀杭,精一练行,持《金刚经》。广德 初,武康草贼朱潭寇馀杭,哲富于财,将搬移产避之。 寻而贼至,哲谓是官军,问贼今近远。群贼大怒曰:“何 物老狗,敢辱我!”争以剑刺之。每下一剑,则有五色圆 光,径五六尺,以蔽哲身,刺不能中。贼惊叹谓是圣人, 莫不惭悔,舍之而去。

    《续酉阳杂俎》:“张镒相公先君齐丘,酷信释氏。每旦更 新衣,执经于像前,念金刚经十五遍,数十年不懈。永 泰初,为朔方节度使。衙内有小将负罪,惧事露,乃扇 动军人数百,定谋反叛。齐丘因衙退,于小厅闭行,忽 有兵数十,露刄走入,齐丘左右唯奴仆,遽奔宅门,过 小厅数步,回顾又无人,疑是鬼物。将及门,其妻女奴” 婢复叫呼出门,云:“有两甲士身出厅屋上。”时衙队军 健,闻变持兵乱入,至小厅前,见十馀人仡然庭中,垂 手张口,投兵于地。众遂擒缚五六人,喑不能言,馀者 具首,云欲上厅。忽见二甲士,长数丈,嗔目叱之,初如 中恶齐丘,闻之,因断酒肉。张凤翔即予门吏卢迈亲 姨夫,迈语予云:

    《刘逸》淮在汴时,韩弘为右厢虞候,王某为左厢虞候, 与弘相善。或谓二人取军情,将不利于刘。刘大怒,俱 召诘之。弘即刘之甥,因控地碎首大言,刘意稍解。王 某年老股战不能自辨,刘叱令拉坐,杖三十。时新造 赤棒,头径数寸,固以筋漆,拉之不仆,数五六当死矣。 韩意其必死,及昏,造其家,怪无哭声,又谓其惧不敢 哭。访其门卒,即云“大使无恙。”弘素与熟,遂至卧内问 之,王云:“我读《金刚经》四十年矣,今方得力。”言初被坐时,见巨手如簸箕,翕然遮背,因袒示韩,都无挞痕。韩 旧不好释氏,由此始与僧往来,日自写十纸,乃积记 数百轴矣。后在中书,盛暑,有谏官因事谒见,韩方洽 汗写经。怪问之,韩乃具道王某事:予职在集仙,常侍 柳公为予说。

    永泰初,丰州烽子暮出,为党项缚入西蕃养马。蕃将 令穴肩骨,贯以皮索,以马数百蹄配之。经半岁,马息 一倍,蕃将赏以羊革数百。因转近牙帐,赞普子爱其 了事,遂令执纛左右,有剩肉馀酪与之。又居半年,因 与酪肉,悲泣不食。赞普问之,云:“有老母频夜梦见。”赞 普颇仁,闻之怅然,夜召帐中语云:“蕃法严,无放还例, 我与尔马有力者两疋于某道,纵尔归,毋言我也。”烽 子得马极骋,俱乏死,遂昼潜夜走。数日后,为刺伤足, 倒碛中。忽有风吹物,窸窣过其前,因揽之裹足,有顷 不复痛,试起步,走如故。经信宿,方及丰州界。归家,母 尚存,悲喜曰:“自失尔我,唯念《金刚经》,寝食不废,以祈 见尔。”今果其誓。因取经拜之,缝断亡数幅,不知其由。 子因道碛中伤足事,母令解足视之,所裹疮物,乃数 幅经也,其疮亦愈。

    《广异记》:唐王琦,太原人也,居荥阳,自童孺不茹荤血。 大历初为衢州司户,性好善,常持诵《观音经》。自少及 长,数患重病,其于念诵,无不差愈。念诵之时,必有异 类谲诡之状,来相触恼,以琦心正,不能干。初,琦年九 岁时,患病,五六日因不能言,忽闻门外一人呼名云: “‘我来追汝’。因便随去,行五十里许,至一府舍,舍中官” 长大惊云:“何以误将此小儿来,即宜遣还。”旁人云:“凡 召人来,不合放去,当合作使,方可去尔。”官云:“有狗合 死。”令琦取。狗诉幼小,不任独行。官令与使者同去。中 路,使者受一丸与琦,状如球子,令琦击狗家门,狗出, 乃以掷之,狗吞丸立死。官云:“使毕可还。”后又遇病,忽 觉四支内有八十二人,眉眼口鼻各有所守。其在臂 脚内者,往来攻其血肉,每至腕节之间,必互相冲击, 病闷不可忍。琦问:“汝辈欲杀我耶?”答云:“为君理病,何 杀之有?”琦言:“若理病,当致盛馔哺尔。”鬼等大喜,叫肉 中。翌日为设食,食毕皆去,所病亦愈。琦先畜一净刀 子,长尺馀,每念诵即持之。及患天行,恒置刀床头,以 自卫护。后疾甚,暗中乃力起念《观世音菩萨》。暗忽如 昼,见刀刃向上。有僧来与琦偶坐,问琦:“此是何刀?”琦 云:“是杀魔刀。”僧遂奄灭。俄有铁锤空中下击,刀累击 二百馀下,锤悉破碎,而刀不损。又见大铁鍱水罐,可 受二百馀石,覆向下,有二大人执杵,旁问琦:“君识此 否?”琦答云:“不识。”人云:“此铁鍱狱也。”琦云:“正要此狱禁 魔鬼。”言毕并灭。又见床舁珍馔可百床,从门而出。又 见数百人皆炫服列在宅中。因见其亡父手持一刀, 怒云:“无屋处汝!”其人一时溃散,顷之疾愈。乾元中,在 江陵,又疾笃复至。心念《观音经》,遥见数百鬼乘船而 至,远来饥饿,就琦求食。遂令家人造食施于庭中,群 鬼列坐琦口中,有二鬼跃出就坐。食讫,初云未了,琦 云:“非要衣耶?”鬼言“正尔。”乃令家人造纸衣数十对,又 为绯绿等衫,庭中焚之,鬼著而散,疾亦寻愈。永泰中, 又病笃,乃于灯下澄心诵《多心经》,忽有一声如鸟飞, 从坐处肉中寖淫向上,因尔口呿不得合。心念此必 有魔相恼。乃益澄定,须臾如故,复见床前死尸。胀, 有蛇大如瓮,兼诸鬼多是先识死人,撩乱烁已。琦闭 目至心诵经二十四遍,寂然而灭。至三十九遍,懈而 获寐,翌日复愈。又其妻李氏曾遇疫疠,琦灯下至心, 为诵《多心经》,得四五句,忽见灯下有三人头,中间一 头是李氏近死之婢,便闻李氏口中作噫声,因自扶 坐。李瞪目不能言,但以手指东西及上下,状如见物。 琦令奴以长刀随李所指斩之。久乃寤云:“王三郎耶?” 盖以第呼琦。琦问所指云何,李云:“见窗中一人,鼻长 数尺。复见床前二物,状如骆驼。又见屋上悉张朱帘 幕,皆被奴刀砍获断破,一时消散。”琦却诵经四十九 遍,李氏寻愈。

    金刚持验唐大历中,夔州推司杨旬常持《金刚经》,正 直积善。子年二十三,将应试,忽夜梦金刚神曰:“汝子 改名杨椿,中第六名。”次年赴省试,又梦试题行王道, 而王中九十六名。殿试出,又梦云:“汝子策不中主文 意置第三甲,吾于御榻上换第一名矣。此汝生平来 念经积德之报也。”

    《报应记》:唐崔宁大历初镇西蜀,时会杨林反,健儿张 国英与战,射中腹,镞没不出。医曰:“一夕必死。”家人将 备葬具,与同伍泣别。国英常持金刚经,至夜梦胡僧 与一丸药,至旦泻箭镞出,疮便合瘥。

    《续酉阳杂俎》:大历中,太原偷马贼诬一王孝廉,同情 拷掠,旬日,苦极强服。吏疑其冤,未即具狱。其人惟念 《金刚经》,其声哀切,昼夜不息。忽一日有竹两节坠狱 中,转至于前,他囚争取之。狱卒意藏刃破视,内有字 两行云:“法尚应舍,何况非法。”书迹甚工,贼首悲悔,具 呈以匿嫌诬之。匿一曰旧

    梁崇义在襄州,未沮兵时,有小将孙咸暴卒,信宿却苏。梦至一处,如王者所居,仪卫甚严。有吏引与一僧 对事。僧法号怀秀,亡已经年。在生极犯戒,及入冥,无 善可录,乃绐云:“我常嘱孙咸写《法华经》,故咸被追对。” 咸初不省,僧故执之,经时不决。忽见沙门曰地藏尊 者语云:“弟子若招承,亦自获祐。”咸乃依言,因得无事。 又说对勘时,见一戎王,卫者数百自外来,冥王降阶, 齐级升殿。坐未久,乃大风卷去。又见一人,被拷覆罪 福。此人常持《金刚经》,又好食肉,左边有经数千轴,右 边积肉成山,以肉多将入重轮。俄经堆中有火一星, 飞向肉山,顷刻消尽。此人遂履空而去。咸问地藏:“向 来外国王风吹何处?”地藏云:“彼王当入无间,向来风 即业风也。”因引咸看地狱,及门,烟焰煽赫,声若风雷, 惧不敢视。临回,镬汤跳沫,滴落左股,痛入心髓。地藏 乃令一吏送归,不许漏泄冥事。及回如梦,妻儿环泣, 已一日矣。遂破家写经,因请出家。梦中所滴处成疮, 终身不差。

    金刚持验唐徐𤣱,家巨富,充浙西府吏。每夜五更,诵 《金刚经》三卷,方入公门,有贼百人劫其家,缚𤣱箭射 𤣱云:“金刚不坏身,今如之何?”须臾,见佛现空中,发箭, 百无一中。贼惊问,知其为诵经之感,遂释之。众贼皆 弃兵改行。

    唐大历十一年,卫州别驾周伯玉日持念《金刚经》,公 私不易其心。一日,忽见梵僧来问曰:“是何尊者?”答曰: “吾是般若会上须菩提也。汝诵经数年,惜未断肉。若 果至心求佛,非长斋不可。”伯玉自此蔬食诵经,后预 事前知,至九十坐化。

    唐房翥,生平崇信觉王,每日念佛持《金刚经》。一日,暴 死至冥司,主者谓曰:“据案簿,君有《般若》功,且曾劝一 老人念佛,已生净土。君承此福力,亦合往生。”翥曰:“余 发愿诵《金刚》万卷,今尚未完,俟毕愿往生可也。”主云: “诵经满愿,固为好事,不如早生净土为佳。”知其志,决 遣吏送还。

    《报应记》:唐李廷光为德州司马,敬佛,不茹荤血,常持 《金刚经》,每念时即有圆光在前,用心苦至,则光渐大, 少怀懈惰,则光渐小暗。因此砥砺,转加精进。

    唐陆康成尝任京兆府法曹掾,不避强御。公退,忽见 亡故吏抱案数百纸请押,问曰:“公已去世,何得来?”曰: “此幽府文簿。”康成视之,但有人姓名,略无他事。吏曰: “皆来年兵刃死者。”问曰:“得无我乎?有。”则检示。吏曰:“有。” 因大骇曰:“君既旧吏,得无情耶?”曰:“故我来启明公耳, 唯《金刚经》可脱。”乃遂读《金刚经》,日数十遍。明年朱泚 果反,署为御史。康成叱泚曰:“贼臣敢干国士。”泚震怒, 命数百骑环而射之。康成默念《金刚经》,矢无伤者。泚 曰:“儒以忠信为甲胄,信矣。”乃舍去。康成遂入隐于终 南山,竟不复仕。

    唐薛严,忠州司马,蔬食长斋,日念《金刚经》三十遍,至 七十二。将终,见幢盖音乐来迎。其妻崔氏,即御史安 俨之姑也。属纩次,见严随幢盖冉冉升天而去,呼之 不顾,一家皆闻有异香之气。

    任自信,嘉州人,唐贞元十五年曾往湖南,常持《金刚 经》,洁白无点。于洞庭湖中,有异物如云冒舟上,俄顷 而散,舟中遂失,自信不知所在,久之凌波而去。至龙 宫,谒龙王四五人,命升殿念《金刚经》,与珠宝数十事。 二僧相送出宫。一僧凭附少信,至衡岳观音堂,绍真 师付之云:“是汝和尚送来。”令转《金刚经》。至南岳访僧, 果见云:“和尚灭度已五六年矣。”

    《续酉阳杂俎》:“贞元十七年,先君自荆入蜀,应韦南康 辟命。洎。韦之暮年,为贼辟谗构,遂摄尉灵池县。韦寻 薨,贼辟知留后。先君旧与辟不合,闻之,连夜离县,至 城东门。辟寻有帖,不令诸县官离县。其夕阴风,及返, 出郭二里,见火两炬夹道,百步为导,初意县吏迎候, 且怪其不前,高下远近不差,欲及县郭方灭,及问县 吏,尚未知府帖也。”时先君念《金刚经》已五六年,数无 虚日,信乎至诚必感,有感必应。向之导火,乃经所著 迹也。后辟逆节渐露,诏以袁公滋为节度使,成式再 从叔。少从军,知左营事,惧及祸,与监军定计,以蜡丸 帛书通谋于袁。事旋发,悉为鱼肉。贼谓先君知其谋 于一时。先君念经,夜久,不觉困寐,门户悉闭。忽觉闻 开户而入,言不畏者再三。若物投案,嚗然有声。惊起 之际,言犹在耳。顾视左右,吏仆皆睡,俾烛桦四索,初 无所见,向之关扃,已开辟矣。先君受持此经,十馀万 遍,征应事孔著成式。近观晋宋已来时人,咸著传记, 彰明其事。又先命受持讲解有唐已来《金刚经灵验 记》三卷,成式当奉先命,受持讲解。太和二年,于扬州 僧栖简处,听《平消御注》一遍。六年,于荆州僧靖奢处, 听《大云疏》一遍。开成元年,于上都怀楚法师处,听《青 龙疏》一遍。复日念书写,犹希传照罔极,尽形流通,摭 拾遗逸,以备阙佛事,号《金刚经鸠异》。

    贞元中,荆州天崇寺僧智灯,常持《金刚经》,遇疾死,弟 子启手足犹热,不即入木,经七日却活。云:初见冥中

    若王者,以念经故,合掌降阶,因问讯,言:更容上人十
    考证
    年在世,勉出生死。又问:“人间众僧中,后食薏苡仁及

    药,食此大违本教。”灯报云:“律中有开遮条,如何?”云:“此 后人加之,非佛意也。”今荆州僧众中,后无饮药者。 公安潺陵林百姓王从贵妹未嫁,尝持《金刚经》,贞元 中,忽暴疾卒,埋已三日,其家复墓,闻墓中呻吟,遂发 视之,果有气。舆归数日能言。云初至冥间,冥吏以持 经功德放还。王从贵能治木,常于公安灵化寺起造, 其寺禅师曙中常见从贵说。

    韦南康镇蜀时,有左营伍伯,于西山行营与同火卒 学念《金刚经》。性顽,初一日才得题目,其夜堡外拾薪, 为番骑缚去,行百馀里乃止。天未明,遂踣之于地,以 发系橛,覆以驼毯,寝其上。此人惟念经题,忽见金一 铤放光,止于前,试举首动身,所缚悉脱。遂潜起,逐金 铤走,计行未得十馀里,迟明不觉已至家,家在府东 “市,妻儿初疑其鬼,具陈来由。到家五六日,行营将方 申其逃。初,韦不信,以逃日与至家日不差,姑免之。” 《报应记》:宋衎,江淮人,应明经举,元和初,至河阴县,因 疾病废业,为盐铁院书手,月钱两千,娶妻安居,不议 他业。年馀,有为米纲过三门者,因不识字,请衎同去, 通管簿书,月给钱八千文。衎谓妻曰:“今数月不得八 千,苟一月而致,极为利也。”妻杨氏甚贤,劝不令往,曰: “三门舟路,颇为险恶,身或惊危,利亦何救?”衎不纳,遂 去。至其所,果遇暴风所击,彼群船尽没,唯衎入水,扪 得粟槁一束,渐漂近岸,浮槁以出,乃活。馀数十人皆 不救,因抱槁以谢曰:“我之微命,尔所赐也,誓存没不 相舍。”遂抱槁疾行数里,有孤姥鬻茶之所,茅舍两间, 遂诣宿焉。具以事白,姥悯之,乃为设粥。及明旦,于屋 南曝衣,解其槁以晒,于槁中得一竹筒,开之,乃《金刚 经》也。寻以讯姥,且不知其详。姥曰:“是汝妻,自汝来后, 蓬头礼念,写经诚切,故能救汝。”衎感泣请归。姥指东 南一径曰:“但寻此去,校二百里,可以后日到家也。”与 米二升,拜谢,遂发,果二日达河阴,见妻愧谢。杨媛惊 问曰:“何以知之?”尽述根本。杨氏疑之,衎乃出经。杨媛 涕泣,拜礼顶戴。衎曰:“用何以为记?”曰:“写时执笔者误 罗汉字空维上无四,遂诣护国寺禅和尚处请添。和 尚年老眼昏,笔点过浓,字皆昏黑,但十日来不知其 所在。”验之果如其说。衎更呜咽拜其妻,每日焚香礼 经于净室。乃谓杨媛曰:“河滨之姥,不可忘也。”遣使封 茶及绢与之。使至其居,茅舍及人皆不见。诘于牧竖, 曰:“比水涨无涯际,何有人鬻茶?”复云:“路亦并无”,乃神 化也。数岁,相国郑公𬘡为东都留守,乃召衎及杨媛, 往问其本末,并令将经来,与其男武职食,月给五千。 因求其经,至今为郑氏所尊奉,故岳州刺史丞相弘 农公因睹其事,遂叙之,名曰《杨媛征验》。

    《续酉阳杂俎》:元和初,汉州孔目典陈昭因患,见一人 著黄衣至床前,云:“赵判官唤尔。”昭问所因,云:“至自冥 间,刘辟与窦悬对事,要君为证。”昭即留坐。逡巡,又有 一人手持一物如球胞,前吏怪其迟,答之曰:“缘此候 屠行开。”因笑谓昭曰:“君勿惧,取生人气,须得猪胞,君 可东面侧卧。”昭依其言,不觉已随二吏行。路甚平,可 十馀里,至一城,大如府城,甲士守门焉。及入,见一人, 怒容可骇,即赵判官也。语云:“刘辟收东川窦悬,捕牛 四十七头送梓州,称准辟判杀辟。”又云:“先无牒,君为 孔目典,合知事实。”未及对,隔壁闻窦悬呼陈昭好在。 及问妻子兄弟存亡,昭即欲参见,冥吏云:“窦使君形 容极恶,不欲相见。”昭乃具说杀牛实“奉刘尚书委曲, 非牒也。纸是麻面,见在汉州某司房架。”即令吏领昭 至汉州取之。门馆扄锁,乃于节窍中出入委曲至辟, 乃无言。赵语昭:“尔自有一过,知否?窦悬所杀牛,尔取 一牛头。”昭未及对,赵曰:“此不同人间,不可抵假。”须臾, 见一卒挈牛头而至,昭即恐惧求救。赵令检格,合决 一百,考五十日,因谓昭曰:“尔有何功德?”昭即自陈:曾 设若干斋画佛像。赵云:“此来生缘耳。”昭又言:“曾于表 兄家转《金刚经》。”赵曰:“可合掌请。”昭依言。有顷,见黄悫 箱经自天而下,住昭前。昭取视,即表兄所借本也,有 烧处尚在。又令合掌,其经即灭。赵曰:“此足以免。”便放 回。复令昭往。一司曰:“生禄检其修短。”吏报云:“昭本名 钊,是”金傍刀。至某年改为昭,更得十八年。昭闻惆怅。 赵笑曰:“十八年大得作乐事,何不悦乎?”乃令吏送昭 至半道,见一马当路,吏云:“此尔本属,可乘此即骑。”乃 活,死已一日半矣。

    《报应记》:王偁家于晋州,性顽鄙。唐元和四年,其家疾 疫,亡者十八九,唯偁偶免。方疾,食狗肉,目遂盲。不知 医药,唯祷鬼神,数年无报。忽有一异僧请饭,谓曰:“吾 师之文有《金刚经》,能排众苦,报应神速,居士能受之 乎?”偁称“愚,又无目,固不可记。”僧劝写之,偁从其言,得 七卷,请僧诵之。数日,梦前僧持刀抉其目,乃惊寤,觉 有所见,久而遍明,数月如旧偁,终身转经不替。 李元一,唐元和五年任饶州司马,有女居别院,中宵 忽见神人惊悸而卒,颜色不改。其夫严讷自秦来,至 苍湖,恍惚见其妻行水上而至,讷惊问之,妻泣曰:“某已亡矣,今鬼也。”讷骇异之,曰:“近此雁浦村有严夫子 教众学,彼有异术,公往恳请哀救,某庶得复生矣。”讷 后果见严夫子,拜谒泣诉,尽启根本。严初甚怒:“郎君 风疾,何乃见凌?”讷又拜悲泣,久乃方许,曰:“杀夫人者, 王将军也。葬在此堂内西北柱下,可为写《金刚经》,令 僧转读于其所祠焉,小娘子必当还也。”讷拜谢,疾往 郡城。明日到,具白元一写经,速令读之七遍,女乃开 目,久之能言,愧谢其夫曰:“兹堂某柱下,有王将军枯 骨,抱一短剑,为改葬之剑,请使留,以报公德。”发之果 验,遂改瘗,留其剑。元一因写经数百卷,以施冥寞。 鱼万盈,京兆市井粗猛之人。唐元和七年,其所居宅 有大毒蛇,其家见者皆惊怖。万盈怒,一旦持巨棒伺 其出,击杀之,烹炙以食,因得疾,脏腑痛楚遂卒。心尚 微暖,七日后苏,云:初见冥使三四人追去,行暗中十 馀里,见一人独行,其光绕身,四照数尺,口念经,随走 就其光,问姓氏,云:“我姓赵名某,常念《金刚经》者,汝但 莫离我。”使者不敢进,渐失所在。久之,至其家,万盈拜 谢曰:“向不遇至人,定不回矣。”其人授以《金刚经》,念得 遂还。及再生,持本重念,更无遗缺,所疾亦失。因断酒 肉不复杀害。日念经五十遍。

    唐强伯达,元和九年家于房州,世传恶疾,子孙少小 便患风癞之病,二百年矣。伯达才冠便患,嘱于父兄, 疾必不起,虑贻后患,请送山中。父兄裹粮,送之岩下, 泣涕而去。绝食无几,忽有僧过伤之曰:“汝可念《金刚 经》内四句偈,或脱斯苦。”伯达既念,数日不绝。方昼有 虎来,伯达惧甚,但瞑目至诚念偈。虎乃遍舐其疮,唯 觉凉冷,如傅上药,了无他苦。良久自看其疮悉已干 合。明旦僧复至,伯达具说,僧即于山边拾青草一握 以授曰:“可以洗疮,但归家煎此以浴。”乃呜咽拜谢,僧 抚背而别。及到家,父母大惊异,因启本末,浴讫,身体 鲜白,都无疮疾。从此相传之疾遂止。念偈终身, 金刚持验。唐宪宗元和八年三月,河南节度使吴少 阳出巡各郡,舟行间,远视一驿夫,足不蹈地,问其名 姓,对曰:“小人全信,为公差捉充驿夫。”问何生理,答曰: “夫妇卖酒腐营生,素食三十馀年,每日持诵《金刚经》 三卷,得闲念佛。”又曰:“汝所念《金刚经》肯卖否?”信曰:“可。” 吴曰:“每月计银一两,三十馀年共与汝三百六十两, 何如?”即取银与信。吴再视之,信登岸,足著地矣。至九 年闰月十五日,吴病被拘执。忽天降一金刚神,叱鬼 曰:“此人买有《般若经》功,不得绳缚。既数终,任散行可 也。”鬼吏跪曰:“诺。”吴醒,告妻子曰:“我生不持斋,罪业甚 大。旧年途次买全信经力,减罪一半。尔等亟宜奉持 《金刚经》,莫到临终时,悔是迟也。”更嘱以延僧虔诵,救 我冥中之苦。言讫而终。

    《报应记》:康仲戚元和十一年往海东,数岁不归,其母 惟一子,日久忆念,有僧乞食,母具语之,僧曰:“但持金 刚经,儿疾回矣。”母不识字,令写得经,乃凿屋柱以藏 之,加漆其上,晨暮敬礼。一夕雷霆大震,拔此柱去,月 馀儿果还,以锦囊盛巨木以至家,入拜跪母,母问之, 仲戚曰:“海中遇风,舟破坠水,忽有雷震,投此木于波 上,某因就浮之,得至岸。某命是其所与,敢不尊敬。”母 惊曰:“必我藏经之柱。”即破柱得经,母子常同诵念。 吴可久,越人,唐元和十五年居长安,奉摩尼教,妻王 氏亦从之。岁馀,妻暴亡。经三载,见梦其夫曰:“某坐邪 见为蛇,在皇子陂浮图下,明旦当死,愿为请僧,就彼 转《金刚经》,冀免他苦。”梦中不信,叱之,妻怒唾其面。惊 觉,面肿痛不可忍。妻复梦于夫之兄曰:“园中取龙舌 草捣敷立愈。”兄寤走取,授其弟,寻愈。诘旦,兄弟同往, 请僧转《金刚经》。俄有大蛇从塔中出,举首遍视,经终 而毙。可久归佛,常持此经。

    唐邢行立,陕州人,不识字。长庆初,常持金刚经一卷 随身,到处焚香拜礼。忽驼货出同州,遇十馀贼,行立 弃货而逃,不五六十斤。贼举之,竟不能动,相视惊异。 追行立问之,对曰:“中有金刚经,恐是神力。”贼发囊,果 有经焉。却与钱百千,请经去,誓不作贼,受持终身。 《续酉阳杂俎》:荆州法性寺僧惟恭,三十馀年念金刚 经,日五十遍,不拘僧仪。好酒,多是非,为众僧所恶。后 遇疾且死,同寺有僧灵岿,其迹类惟恭,为一寺二害。 因他故出,去寺一里,逢五六人,年少甚都,衣服鲜洁, 各执乐器,如龟兹部。问灵岿:“惟恭上人何在?”灵岿即 语其处,疑寺中有供也。及晚回,入寺,闻钟声,惟恭已 死,因说向来所见。其日,合寺闻丝竹声,竟无乐人入 寺。当时名僧云“惟恭”,盖承经之力,生不动国,亦以其 迹勉灵岿也。灵岿感悟,折节缁门。

    董进朝,元和中入军。初在军时,宿直城东楼上。一夕 月明,忽见四人著黄从东来,聚立城下,说己姓名,状 若追捕。因相语曰:“董进朝常持《金刚经》,以一分功德 祝庇冥司,我辈久蒙其惠,如何杀之?须枉命相代。若 此人他去,我等无所赖矣。”其一人云:“董进朝对门有 一人,同姓同年,寿限相埒,可以代矣。”因忽不见。进朝 惊异之。及明,已闻对门复魂声。问其故,死者父母云“子昨宵暴卒。”进朝感泣说之,因为殡葬,供养其父母 焉。后出家,法号惠通,住兴元唐安寺。

    元和中,严司空绶在江陵,时涔阳镇将王沔,常持《金 刚经》。因使归州勘事,回至咤滩,船破,五人同溺。沔初 入水,若有人授竹一竿,随波出没,至下牢镇,著岸不 死。视手中物,乃受持《金刚经》也。咤滩至下牢三百馀 里。

    《报应记》:勾龙义,开州里人,唐长庆中于郪县佣力自 给,常以邑人有疾,往省之,见写《金刚经》,龙义无故毁 弃而止绝之,归即喑哑,医不能愈,顽嚚无识,亦竟不 悔。仅五六年,忽闻邻人有念是经者,惕然自责曰:“我 前谤真经,得此哑病,今若悔谢,终身敬奉,却能言否。” 自后每闻念经,即倚壁专心而听之,月馀疑如念得, 数日,偶行入寺,逢一僧,礼之。僧问:“何事?”遂指口中哑, 僧遂以刀割舌下,便能语。因与念经,乃写经,画须菩 提像,终身礼拜。

    《续酉阳杂俎》:“长庆中,荆州公安僧会宗姓蔡,常中蛊, 得病骨立,乃发愿念《金刚经》,以待尽,至五十遍。昼梦 有人令开口,喉中引出发十馀茎。夜又梦吐大蚓,长 一肘馀,因此遂愈。”荆山僧行坚见其事。

    江陵开元寺般若院僧法正,每日持《金刚经》七遍。长 庆初,得病卒。至冥司,见若王者问:师生平作何功德, 答曰:“常念《金刚经》。”乃揖上殿,令登绣坐,念经七遍。侍 卫悉合掌阶下,拷掠论对,皆停息而听。念毕,后遣一 吏引还。王下阶送曰:“上人更得三十年在人间,勿废 读诵。”因随吏行数十里,至一大坑。吏因临坑,自后推 之,若陨空焉。死已七日,惟面不冷。法正今尚在,年八 十馀。荆州僧常靖亲见其事。

    石首县有沙弥道荫,常持念《金刚经》。宝历初,因他出 夜归,中路忽遇虎吼,掷而前。沙弥知不免,乃闭目而 坐,但默念经,心期救护,虎遂伏草守之。及曙,村人来 往,虎乃去,视其蹲处,涎流于地。

    元和三年,贼李同捷阻兵沧、景州,帝命刘祐统齐德 军讨之。初围德州城,城坚不拔。翼日,又攻之,自卯至 未,十伤八九,竟不能拔。时有齐州衙内八将官健儿 王忠干,博野人,常念《金刚经》,积二十馀年,日数不阙。 其日忠干上飞梯,将及堞,身中箭如猬,为櫑木击落, 同火卒拽出羊马城外,置之水濠里岸。祐以暮夜命 抽军,其时城下矢落如雨,同火人匆忙忘取忠干尸。 忠干既死,梦至荒野,遇大河,欲渡无因,仰天大哭。忽 闻人语声,忠干见一人长丈馀,疑其神人,因求指营 路。其人曰:“尔莫怕我,令尔得渡此河。”忠干拜之,头低 未举。神人把腰掷之空中,久方著地,忽如梦觉。闻贼 城上交二更,初不记过水,亦不知疮,抬手抹面,血涂 眉睫,方知伤损。乃举身强行百馀步,却倒。复见向人 持刀叱曰:“起,起!”忠干惊惧,遂走一里馀,坐歇,方闻本 军喝号声,遂及本营。访同火卒,方知身死在水濠里, 即梦中所过河也。忠干现在《齐德军》。

    何轸,鬻贩为业,妻刘氏,少断酒肉,常持《金刚经》。先焚 香像前,愿年止四十五。临终心不乱,先知死日。至太 和四年冬,四十五矣,悉舍资妆供僧。将入岁暮,遍别 亲故,何轸以为病魅,不信。至岁除日,请僧受八关,沐 浴易衣,独处一室,趺坐高声念经。及辨色悄然,儿女 排室入看之,已卒,顶热灼手。轸以僧礼葬,塔在荆州 北郭。

    蜀左营卒王殷,常念《金刚经》,不茹荤饮酒。为赏设库 子,前后为人误累,合死者数四,皆非意得免。至太和 四年,郭钊司空镇蜀,郭性严急,小不如意皆死。王殷 因呈锦缬,郭嫌其恶弱,令袒背,将毙之。郭有番狗,随 郭卧起,非使宅人,逢之辄噬。忽吠数声,立抱王殷背, 驱逐不去。郭异之,怒遂解。

    郭司空离蜀之年,有百姓赵安常念《金刚经》,因行野 外,见衣一幞遗墓侧。安以无主,遂持还。至家,言于妻 子。邻人即告赵盗物,捕送县曹,怒其不承认,以大关 挟胫,折三段。后令杖脊,杖下辄折。吏意其有他术,问 之,唯念《金刚经》。及申郭,郭亦异之,判放。及归,其妻云: “某日闻君经函中震裂数声,惧不敢发。”安乃驰视之, 带断轴折,纸尽破裂。安今现在。

    太和五年,汉州什邡县百姓王翰,常在市日逐小利, 忽暴卒,经三日却活。云冥中有十六人同被追,十五 人散配他处。翰独至一司,见一青衫少年,称是己侄, 为冥官厅子,遂引见推典,又云是己兄,貌皆不相类。 其兄语云:“有冤牛一头,诉尔烧畬,枉烧杀之尔。又曾 卖竹与杀狗人作箜篌,杀狗两头,狗亦诉尔。今名未 系死籍,犹可以免,为作何功德?”翰欲设斋,及写《法华 经》《金光明经》,皆曰“不可。”乃请曰:“持《金刚经》日七遍与 之。”其兄喜曰:“足矣。”及活,遂舍业出家,今在什邡县。 太和七年冬,给事中李公石为太原行军司马,孔目 官高涉因宿使院。至咚咚鼓起时,诣邻房,忽遇一人, 长六尺馀,呼曰:“行军唤尔。”涉遂行。行稍迟,其人自后 拓之,不觉向北。约行数十里,至野外,渐入一谷底。后上一山,至顶四望,邑屋尽在眼下。至一曹司所,追者 呼云:“追高。”涉到,其中人多衣朱绿,当案者似崔行信 郎中,判云:“付司对。”复引出至一处,数百人露坐,与猪 羊杂处。领至一人前,乃涉妹婿杜则也。逆谓涉曰:“君 初得书手时,作新人局,遣某买羊四口,记得否?今被 相责,备尝苦毒。”涉遽云:“尔时祇使市肉,非羊也。”则遂 无言。因见羊人立啮,则逡巡被领他去。倏忽,又见一 处露架方梁,梁上钉大铁环,有数百人皆持刀,以绳 系人头,牵入环中刳剔之。涉惧走出,但念《金刚经》。倏 忽逢旧相识杨演云:“李尚书时,杖杀贼李英道,为劫 贼事,已于诸处受生三十年,今却诉前事,君常记得 无?”涉辞以年幼,不省。又遇旧典段怡,先与涉为义兄 弟,逢涉云:“先念《金刚经》,莫废忘否?向来所见,未是极 苦处,勉树善业。今得还,乃经之力。”因送至家,如梦死 已经宿向所拓处,数日青肿。

    兴元城固县有韦氏女,两岁能语,自然识字,好读佛 经。至五岁,一县所有经悉读遍。至八岁,忽清晨薰衣 靓妆,默存牖下。父母讶,移时不出,视之,已脱衣而失, 竟不知何之。荆州处士许卑得于韦氏邻人张弘郢 《宣室志》:“甯勉者,云中人,年少有勇气,善骑射,能以力 格猛兽,不用兵仗。北都守健其勇,署为衙将。后以兵” 四千军于飞狐城。时蓟门帅骄悍,弃天子法,反书闻 阙下。唐文宗皇帝诏北都守攻其南。诏未至而蓟门 兵夜伐飞狐,钲鼓震地。飞狐人汹然不自安,谓甯勉 曰:“蓟兵豪健不可敌,今且至矣,其势甚急,愿空其邑 以遁去,不然,旦暮拔吾城。吾不忍,父子兄弟尽血贼 刃下,悔宁可及?虽天子神武,安能雪我冤乎?幸熟计 之。”勉自度兵少,固不能折蓟师之锋,将听邑人语,虑 得罪于天子;欲坚壁自守,又虑一邑之人悉屠于贼 手,忧既甚而策未决。忽有谍者告曰:“贼尽溃矣,有弃 甲在城下,愿取之。”勉即登城垣望,时月明朗,见贼兵 驰走,颠踬者不可数,若有大兵击其后。勉大喜,开邑 门纵兵逐之,生擒数十人,得遗甲甚多。先是,勉好浮 屠氏,常阅佛书《金刚经》,既败,蓟师擒其虏以讯焉。虏 曰:“向夕望见城上有巨人数四,长二丈馀,雄俊可惧, 怒目呿吻,袒裼执剑。蓟人见之,惨然汗栗,即走避,又 安有斗心乎?”勉悟巨人即金刚也,益自奇之。勉官御 史中丞,后为清塞副使。

    《报应记》:“倪勤,梓州人。唐太和五年,以武略称,因典涪 州兴教仓。素持金刚经,仓有厅事面江,甚为胜概,乃 设佛像而诵经其中。六月九日,江水大涨,惟不至此 厅下,勤读诵益励。洎水退,周视数里,室屋尽溺,惟此 厅略不沾渍,仓亦无伤,人皆礼敬。”

    《贵耳集》:真定大历寺有藏殿,虽小而精巧,藏经皆唐 宫人所书,经尾题名氏,极可观。佛龛上有一匣,开钥 有古锦,俨然有开元赐藏经敕书,及会昌以前赐免 拆殿敕书。有涂金匣藏心经一卷,字体尤婉丽。其后 题曰:“善女人杨氏为大唐皇帝李三郎书。”寺僧珍宝 之。

    《北梦琐言》:唐咸通中,西川僧法进刺血写经,聚众教 化。寺司申报,高燕公判云:“断臂既是凶人,刺血必非 善事。贝多叶上不许尘埃,流俗身中岂堪腥腻?宜令 出境,无得惑人。”与一绳递出东界。所司不喻绳绞,赐 一千钱。遂出东郭,幸而误免。后卒于荆州玉泉寺。 《冥祥记》:僧义孚,青社人,解琴寓于江陵龙兴寺,行止 诡谲,府主优容之,俾赍钱帛诣西川写《藏经》。或有人 偷窃社户所造《藏经》,出货,义孚以廉价赎之,其羡财 遂为所有。一旦发觉,卖经者毙于枯木下。此僧虽免 罪,未久得疾,两唇反引,有似驴口,其热痛不可忍也。 人皆畏见,苦楚备极而死。同寺有数辈,贩鬻经像,惧 而舍财修功德,以孚为鉴戒。

    《报应记》:唐元初,九江人贩薪于市,年七十,常持金刚 经。晚归江北,中流风浪大起,同涉者俱没,惟初浮于 水上,即漂南岸,群舟泊者悉是大商,见初背上光高 数尺,意其贵人,既得活,争以衣服遗之。及更召以与 饭,语渐熟,乃知村叟。因诘光所自,云:“某读《金刚经》五 十年矣,在背者经也,前后厄难无不获免。”知是《金刚 经》之力也。

    乾符中,兖州节度使崔尚书,法令严峻。常有一军将 衙参不到,崔大怒,令就衙门处斩。其军将就戮后,颜 色不变,众咸惧之。是夜三更归家,妻子惊骇,谓是鬼 物。军将曰:初遭决斩时,一如醉睡,无诸痛苦。中夜觉 身倒街中,因尔还家。”妻子罔知其由,明旦入谢,崔惊 曰:“尔有何幻术能致?”军将云:“素无幻术,自少读《金刚 经》,日三遍,昨日诵经,所以过期。崔问:“记得斩时否?”云: “初领到戟门外,便如沉醉,都不记斩时。”崔又问:“所读 经何在?”云:“在家锁函子内。”及取到,锁如故,毁锁,见经 已为两段。崔大惊自悔,慰安军将,仍赐衣一袭,命写 《金刚经》一百卷供养。今兖州延寿寺门外,盖军将衙 门。就法并斩断经之像,至今尚存。

    唐内臣,姓杨,忘其名,复恭之弟也。陷秦宗权、鹿晏洪刘巨容贼内二十馀年,但念《金刚经》,虽在城中,未尝 废。会宗权男为襄阳节度使,杨为监军使。杨因人心 危惧,遂诱麾下将赵德言攻杀宗权男,发表举德言 为节度使。由是军府稍定,民复旧业。杨于课诵之功, 益加精励。尝就牙门外柳树下焚香课诵之次,欻有 “《金字金刚经》一卷,自空中飞下,杨拜捧而立,震骇心 目,得非信受精虔,获此善报也?故陷于贼党二十年 间,终能枭巨盗,立殊勋,克保福禄者,盖佛之灵祐也。” 唐宋汶牧黄州日,秦宗权阻命作乱,将欲大掠四境。 蔡州有念《金刚经》行者,郡人咸敬之。宗权差为细作, 令入黄州探事。行者。至黄州,未逾旬,为人告败。宋汶 大怒,令于军门集众决杀。忽报有加官使到,将校等 上言,方闻喜庆,不欲遽行杀戮,由是但令禁锢。逾月, 使臣不到,又命行刑。出狴牢次,报使入境,复且停止。 使已发,引出就刑,值大将入衙见之,遽白于宋曰:“黄 州士马精强,城垒严峻,何惧奸贼窥觇?细作本非恶 党,受制于人,将军曲贷性命,足示宽恕。”汶然之,命髡 发负钳,缘化财物,造开元新寺。寺宇将就之。一夜,汶 梦八金刚告曰:“负钳僧苦行如此。”缔构既终,盍释其 钳,以旌善类。汶觉,大异之,遂令释钳,待以殊礼。自后 一州悉呼为金刚和尚。

    唐有一富商,恒诵《金刚经》,每以经卷自随。尝贾贩外 国,夕宿于海岛,众商利其财共杀之。盛以大笼,加巨 石,并经沉于海。平明,众商船发而夜来,所泊之岛,乃 是僧院。其院僧每夕则闻人念《金刚经》声,深在海底。 僧大异之,因命善泅者沉于水访之,见一老人在笼 中读经,乃牵挽而上。僧问其故,云:“被杀沉于海”,不知 是笼中,忽觉身处宫殿,常有人送饮食,安乐自在也。 众僧闻之,普加赞咏,盖诵《金刚经》之灵验。遂投僧削 发,出家于岛院。

    观音持验唐衡阳一士人,年高无子,祈嗣无所不至。 忽遇老僧,持《白衣观音经》授之曰:“佛说此经,有能受 持,随心所愿,获福无量。若欲求子,即生智慧之男”,有 白衣重包之异。于是夫妇竭诚,诵满一藏,数年遂生 三子,果有白衣重包。衡阳太守亲睹其事,重为刊施, 亦以祈嗣,不逾年生一子。

    《华严持验》唐崇福寺僧慧祐,戒行精苦,事俨和尚,专 业华严。每清晨良宵,焚香虔诵《如来出现品》。忽见十 馀菩萨,从地涌出,现金色身,皆放光明,坐莲花座,合 掌听诵,经讫乃隐。

    唐释道英,蒲州陈氏。年十八,二亲为之娶。五载同居, 誓不相犯。后从并州炬法师听《华严经》,便落发入太 行山柏梯寺,修行止观。尝因亢旱,讲《华严经》,以祈甘 泽。有二老翁各二童子侍,时来听讲。英异而问之,答 云:“弟子并是海神,爱此经,故来听受。”师曰:“今为檀越 讲经,请下微雨。”翁敕二童,童即从窗孔中出。须臾,大 雨霶霈,远近咸赖焉。二翁拜谢,倏然而灭。 唐释诚慧,灵丘李氏子,其亲祷五台山而生。既长,辞 亲,诣五台真容院,从法顺和尚披剃。尝诵《华严》于李 牛谷,草木为食。每诵经时,有五七儒服者坐听,数持 异华鲜果以献。师怪问之,答曰:“某山神也,蒙师法力, 无以为报,愿充执侍。”师不乐,遂舍其处。

    《法华持验》。唐衡州释楚云生唐末出家衡岳,尝刺血 写《莲花经》一部,长七寸,广四寸,而厚半之,作栴檀箧, 藏于福严三生藏。又刻八字于其上曰:“若开此经,誓 同慈氏。”皇祐间,有贵人游山,见之,疑为妄,使人钳发 之,有血如线出焉。须臾,风雷震山谷,烟云入屋,相捉 不相见,弥日不止。贵人大惊,投诚忏悔。宋筠溪石门 寺僧觉范,尝经游,往顶戴之,细看血线依然。同时禅 月师贯休有诗赠之曰:“剔皮刺血诚何苦为写灵山 九会文。十指沥干终七轴后来求法更无君。”

    唐岑文本,字景仁,棘阳人。少信佛,诵《法华普门品》。尝 乘舟往吴江,中流舟覆,人俱溺死,文本亦没水中。俄 闻有人云,“能诵《法华》得不死。”如是者三,遂浮水面,须 臾抵岸。

    唐黄门侍郎王淹,生性鲁钝,《法华》一部,久方通诵。后 病逝,见梦于弟新安太守固云:“予以诵经故,得生西 方,然因鲁钝,尚在铁叶莲花胎内。告汝等知,勤心经 典,勿懈怠也。”言已而别。

    唐京师人潘果,年弱冠,任富平县都水小吏。及归家, 与少年数人游野外,见一羊食草果,与数人捉之归。 羊中路鸣唤,果惧主闻,拔其舌杀食之。后一年,果舌 渐消缩,陈牒解吏职,县令郑馀庆疑其诈,使开口验 之,见舌根仅如豆许不尽。问其故,取纸书以答之。县 令教写《法华经》,为羊追福。果如言,发心书写,斋戒不 怠。后一年,舌渐得生,平复如故。又诣官陈牒县令,用 为“里正。”

    《北梦琐言》:蜀路白卫岭多虎豹噬人。有选人京兆韦, 忘其名,唐光化中,调授巴南宰,常念《金刚经》。赴任至 泥溪,遇一女人,著绯衣,挈二子偕行,同登此山。前路 岭头行人相驻叫噪,见此女人乃赤狸大虫也。逡巡与韦分路而去,韦终不觉,盖持经之力也。

    成都府广都县人陈微,自少年尝诵《金刚经》,与胥姓 马者有隙,一旦事故亡匿,马生扬言欲追捕之,陈乃 砺一匕首,行坐相随,傥遇马生,必能刺之,誓不受其 执录。或一日行于村路蓊蔚间,马胥伏而掩之,陈抽 刀一挥,马生仰倒,由是获脱。至前方悟手之所挥乃 刀鞘。及归所匿处,刀刃宛在,本不偕行,马胥亦无所 伤。何其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