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七 钦定仪礼义疏 卷十八 卷十九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仪礼义疏卷十八
  聘礼第八之四
  聘遭丧入竟则遂也竟音境下并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遭丧主国君薨也士既请事已入竟矣则遂关人未告则反 敖氏继公曰入竟则遂为其已承主国君之命也君使士请事乃以入竟
  不郊劳
  正义郑氏康成曰子未君也贾疏文八年天王崩九年毛伯来求金公羊传何以不称使当丧未君也但彼据逾年即位后此据新遭丧也 敖氏继公曰聘不主于嗣君使人郊劳则嫌也不郊劳则夫人亦不使下大夫劳矣然则大夫请行者其以宾入与
  不筵几
  正义敖氏继公曰此亦受于庙不筵几者变于君亲受之礼也
  存异郑氏康成曰致命不于庙就尸柩于殡宫又不神之贾疏始死不忍异于生
  案不筵几对上几筵既设而言谓庙中也殡宫自非接聘使之所昭十年传大夫如晋葬平公既葬欲因见新君而叔向辞曰孤斩焉在衰绖之中其以嘉服见则丧礼未毕此接聘宾其嘉服乎凶服乎即使大夫长衣练冠以受嗣君见乎不见乎昭二十年齐公孙靑聘于卫时卫乱宾从卫侯于死鸟将事卫人辞宾再请则曰君若惠顾先君之好照临敝邑镇抚其社稷则有宗祧在是则聘不可草莾行事亦不可于丧次行事可知
  不礼宾
  正义郑氏康成曰丧降事也 贾氏公彦曰不礼者谓既行聘享讫不以醴酒礼宾也 敖氏继公曰君丧则使大夫受故不醴宾以其非正主也礼当作醴
  主人毕归礼
  正义郑氏康成曰宾所饮食不可废也礼谓飧饔饩飨食贾疏知归礼中兼有飨食者下文云宾唯饔饩之受明本并飨食亦归宾就中乃受饔饩耳敖氏继公曰毕归礼者不可以已之丧而废待宾
  之礼也
  宾唯饔饩之受
  正义敖氏继公曰唯受饔饩者以主人虽不遭丧亦归之饔饩故于此受之而不辞不受飨食者则以主人有丧不宜飨食已故虽致之亦不受也受饔饩则飧亦受可知飧饔饩之细也 郑氏康成曰受正不受加也
  案飨食亦正礼非加礼但遭丧不行飨食之礼而犹归之于宾是于杀礼中为加也不受飨食则酬币侑币不受可知
  不贿不礼玉不赠
  正义郑氏康成曰丧杀礼为之不备 敖氏继公曰贿与礼玉主君以报聘君者也主君薨难乎其为辞故阙之赠者所以答私觌遭丧则不觌故主国亦不宜赠
  遭夫人世子之丧君不受使大夫受于庙其他如遭君丧
  正义郑氏康成曰夫人世子死君为丧主贾疏礼记服问君所主夫人妻大子适妇使大夫受聘礼不以凶接吉也其他谓礼所降贾疏谓不礼以下不赠以上 敖氏继公曰此大夫庙受之礼即记所云者是也遭君丧之礼凡所降者各有其义此亦遭丧也故因其礼而用之其义则或合或否而不能尽同
  遭丧将命于大夫主人长衣练冠以受
  正义郑氏康成曰遭丧谓主国君薨夫人世子死也此三者皆大夫摄主人长衣素纯布衣也贾疏与深衣同布但袖长素纯为异去衰易冠贾疏脱去斩衰之服而著长衣脱去六升九升之冠而著练冠不以纯凶接纯吉也贾疏聘礼是纯吉礼为君三升衰裳六升冠为夫人世子六升衰裳九升冠是纯凶礼麻绖与屦不易直去衰易冠而已故云不以纯凶接纯吉吉时在里为中衣中衣长衣继皆掩尺贾疏玉藻长中继掩尺郑注云继袂掩一尺表之曰深衣纯袂寸半耳贾疏纯为衣裳之侧袂为口缘皆寸半表里共三寸此三者之衣皆用朝服十五升布而连衣裳袖与纯缘则异郑深衣目录云深衣连衣裳而纯以采纯以素曰长衣有表则谓之中衣以此言之则长衣中衣皆用素纯 敖氏继公曰此遭丧亦谓遭主君丧也主人即大夫文互见耳亦嗣君使大夫受之不言者可知也长衣练冠凶服变也主君丧而受之之服如此则夫人世子之丧其亦皮弁服以受与 李氏如圭曰更言遭丧不蒙上夫人世子之文知主国君薨亦使大夫受也杂记大夫筮宅史练冠长衣以筮则长衣练冠以凶接吉之服也案君丧则臣斩衰三年夫人世子之丧则臣从服齐衰期然则主国之大夫受聘者其不应概以长衣练冠明矣
  右遭丧
  聘君若薨于后入竟则遂
  正义敖氏继公曰后谓使者既行之后也云入竟则遂是未入竟则反而奔丧矣君薨则其国使人告使者而不反之以其行或有远近故也入竟则遂意与上同 贾氏公彦曰入竟谓谒关人告君君使士请事矣
  赴者未至则哭于巷衰于馆衰七回反注今文赴作讣
  正义郑氏康成曰赴走告也此谓赴告主国君者也哭于巷者哭于巷门也衰于馆未可以凶服出见人其聘享之事自若吉也 敖氏继公曰赴告丧者之称也哭于巷其变于赴者至之礼与其哭也亦为位奔丧曰诸臣在他国为位而哭亦谓此时也衰于馆有事而出则吉服也
  案为位谓宾介及士介以下诸人为位而哭犹言即位也非谓设死者之位也赴者未至则不可以丧礼干主国之君臣故不可哭于馆之庭以庭有受飧受饔诸礼也
  受礼不受飨食
  正义郑氏康成曰受礼受饔饩也 敖氏继公曰不受飨食者以主君若飨食己己有君丧自不宜往故虽归之犹不受是亦原其礼之所由来也
  赴者至则衰而出
  正义敖氏继公曰但云衰而出则其出也非为聘事矣以此见赴者之至例在聘日之后也 郑氏康成曰于是可以凶服将事贾疏主人所归礼宾可以凶服受之其正行聘享则著吉服杂记云执玉不麻是也
  案聘不可以凶服而赴者既至则不可以不衰故赴者必探知正礼已行而后至焉所以便事也其他如问卿受夫人归礼受大夫饩诸事则不妨以凶服将之虽受还玉亦衰其主国之卿仍皮弁服而授受则皆无裼袭之节与
  唯稍受之稍所教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稍禀食也贾疏周官每云稍事皆谓米禀以其稍稍给之故谓为稍 敖氏继公曰稍谓浆饮乘禽之属浆人职云共宾客之稍礼记云旬而稍宰夫始归乘禽亦可见矣云唯稍受之对不受飨食而言也
  案云衰而出对上衰于馆也云唯稍受之则似饔饩亦不受矣周官掌客职宾客有丧惟刍稍之受遭主国之丧不受飨食受甡礼彼经自兼卿大夫士为国客者但不言赴者至与未至之别然明列宾客之丧主国之丧所受与不受则宾丧所不受匪唯飨食矣意聘日归饔饩则赴者未至时已受之其大夫所饩则不受牢而但受米与
  归执圭复命于殡升自西阶不升堂
  正义郑氏康成曰复命于殡者臣子之于君父存亡同敖氏继公曰注谓此放君存时致命之礼故云存亡同 敖氏继公曰亦衰而执圭也升自西阶而不升堂告殡之礼然也是时上介亦执璋立于其左
  案杂记执玉不麻谓平常时也至有君丧既聘而受还玉及归而复命则麻可也礼穷则不得不然也
  子即位不哭
  正义郑氏康成曰将有告请之事宜清静也不言世子者君薨也贾疏公羊传君存称世子君薨称子某既葬称子逾年称君诸臣待之亦皆如朝夕哭位贾疏奔丧云奔父之丧在家者待之皆如朝夕哭位臣子一例故知此亦然 敖氏继公曰子者诸侯在丧之称子位在阼阶上不哭者子臣同
  辩复命如聘子臣皆哭辩音遍
  正义郑氏康成曰如聘者自陈币至于上介以公赐告无劳贾疏君薨不可代君出命
  与介入北鄕哭
  正义敖氏继公曰入者既复命则出至是乃更入盖复命奔丧宜异其节也奔丧云奔丧者非主人入门左中庭北面哭然则使介此时之哭亦在西方之中庭而西上与 郑氏康成曰北鄕哭新至别于朝夕贾疏朝夕哭位在阼阶下西面
  出袒括髪
  正义郑氏康成曰变于外臣也贾疏奔丧云至于家入门左升自西阶东面哭括髪𥘵于殡东是于内者子故也此使者出门袒括髪变于外者臣故也
  入门右即位踊
  正义郑氏康成曰从臣位自哭而踊如奔丧礼馀论贾氏公彦曰奔丧云袒括髪于西阶东即位踊袭绖于序东此门外袒括髪入门右即位踊亦当袭绖于序东
  右聘君薨
  若有私丧则哭于馆衰而居不飨食
  正义郑氏康成曰私丧谓其父母也衰而居不敢以㓙服干君之吉使春秋传曰大夫以君命出闻丧徐行而不反贾疏宣八年经书夏六月公子遂如齐至黄乃复公羊传云其言至黄乃复何有疾也何言乎有疾乃复讥何讥尔大夫以君命出闻丧徐行而不反何氏注闻大丧而不反重君命也徐行者为君当使人追代之 敖氏继公曰云哭于馆者嫌其不敢发哀哭于主人之庙也昔曾子与客立于门侧其徒趋而出曾子曰尔将何之曰吾父死将出哭于巷曾子曰反哭于尔次曾子北面而吊焉正此意也不飨食谓主君飨食已则不往也其致之则斯受之是亦异于其君之丧
  归使众介先衰而从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已有齐斩之服贾疏私丧有为父为母故齐斩并言之其在道路使介居前已随之归请反命君纳之乃朝服既反命出公门释服哭而归贾疏杂记云大夫士将与祭于公既视濯而父母死则犹是与祭也次于异宫既祭释服出公门外哭而归但彼祭服不可著出故门内释服此朝服出门乃释为异也其他如奔丧之礼贾疏奔丧云至于家入门左升自西阶殡东西面哭哭尽哀括髪袒降堂东即位西鄕哭成踊袭绖于序东绞带反位拜宾成踊送宾反位有宾后至者则拜之成踊送宾皆如初众主人兄弟皆出门出门哭止阖门相者告就次于又哭三哭俱括髪袒成踊三日成服拜宾送宾皆如初 敖氏继公曰此别于有君丧者也经但见其未及郊之礼耳若君既许其反命则朝服而帅众介以行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吉时道路深衣
  案吉时道路亦朝服非深衣也若深衣则次介可服之以假道乎
  右私丧
  宾入竟而死遂也主人为之具而殡
  正义敖氏继公曰遂谓遂其聘事者也若未入竟则使告于君止而俟命殡即其馆而殡之也尸未得归故权殡于此云殡则不以造朝矣 郑氏康成曰具谓始死至殡所当用
  存疑贾氏公彦曰宾不殡于馆郑直云至殡所当用取其至殡为节以大敛讫即殡故连言殡下文归介复命之时柩止门外明此敛于棺而已
  案掌客凡宾客死致礼以丧用注云死则主人为之具而殡矣疏云在馆权殡还日以柩行此疏乃云不殡于馆何自悖也
  介摄其命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致聘享及问大夫之礼也初时上介接闻命贾疏解介得代宾致命之意
  君吊介为主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虽有臣子亲姻犹不为主人以介与宾并命于君尊也 敖氏继公曰君吊之已不视敛异内外臣也凡诸侯吊于异国之臣君为之主此时其君不在故介为主人受主君之吊以此时惟介为尊故也君吊盖皮弁服礼诸侯吊于异国之臣皮弁锡衰主人未丧服则君亦不锡衰不锡衰则惟皮弁服矣此宾死于外虽已殡主人盖未丧服也介为主则袒免丧服记曰朋友皆在他邦袒免谓此类也凡诸侯吊主人必免
  存异贾氏公彦曰古者宾聘家臣适子皆从行是以延陵季子聘于齐其子死葬于嬴博之间
  案季子事属偶然非定典也贾说滞矣
  主人归礼币必以用
  正义郑氏康成曰当中奠赠诸丧具之用不必如宾礼 李氏如圭曰掌客所云凡宾客死致礼以丧用也
  介受宾礼无辞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介受主国宾已之礼无所辞也以其当陈之以反命也有宾丧嫌其辞之
  不飨食
  正义敖氏继公曰与私丧同亦致则受之
  归介复命柩止于门外
  正义郑氏康成曰门外大门外也必以柩造朝达其忠心
  介卒复命出奉柩送之君吊卒殡
  正义郑氏康成曰卒殡成节乃去 贾氏公彦曰卒复命谓复命讫送之谓送至宾之家殡是丧之大节卒殡而后君与介乃去 敖氏继公曰卒殡谓既奠乃去也大夫之丧自外归载柩以輲车举柩由阼阶升即适所殡
  若大夫介卒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言上介者小聘上介士也贾疏大聘上介大夫也经兼见小聘之法
  士介死为之棺敛之敛吏验反下同
  正义敖氏继公曰敛敛于棺也上云具此云棺文互见也其异者殡与敛耳
  存疑郑氏康成曰不具他衣物也自以时服也贾疏士介从者自用时服敛之
  案君于士有致禭之礼岂于他国士介而不具衣物者是非哀死恤丧之谊也但敖云棺具互文亦未尽经义盖具兼敛殡备其用者周而士介则仅及其棺敛之需而止耳
  君不吊焉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国君使人吊不亲往 敖氏继公曰此降于宾与上介且异内外臣也
  若宾死未将命则既敛于棺造于朝介将命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使大夫致馆未行聘享而宾在馆死之事也 郑氏康成曰未将命谓俟闲之后也以柩造朝以已至朝志在达君命 敖氏继公曰此朝谓大门外也介将命于庙如宾礼既则归而殡之于馆
  馀论哀十五年左氏传楚伐呉陈侯使公孙贞子吊焉及良而卒将以尸入呉子使太宰嚭劳且辞其上介芋尹盖之对言有朝聘而终以尸将事之礼朱子曰孔疏云礼宾已至朝主人将欲行礼宾请闲之后而宾死则以柩造朝以尸将事今公孙贞子卒于竟内依礼唯可以尸而入殡于宾馆芋尹乃欲以柩造朝以尸将事而呉人纳之杜注又以为知礼皆失之矣
  案据此注疏则宾未至朝而死犹不必以柩造朝也公孙贞子及良而卒盖未入国门原无造朝之礼意呉人辞之直辞其入国而芋尹盖之对亦祗欲入国而殡于馆与
  若介死归复命唯上介造于朝
  正义敖氏继公曰于宾言止于门外于上介云造于朝文互见也
  若介死虽士介宾既复命往卒殡乃归
  正义郑氏康成曰往谓送柩 敖氏继公曰不言君吊其在既殡之后乎是亦降于宾与上介也
  右宾介卒
  小聘曰问不享有献不及夫人主人不筵几不礼面不升不郊劳
  正义郑氏康成曰记贬于聘所以为小也献私献也面犹觌也 贾氏公彦曰面不升者谓私觌庭中受之不升堂 敖氏继公曰受于庙而不筵几礼差轻也礼亦当作醴凡受礼而设筵乃醴宾此不筵几故不醴宾亦相因而然也面不升以其为下大夫也其礼如大聘之上介但初觌不与士介同入为异耳郊劳乃使臣之礼故言于君礼之后云献继不亨而言则谓聘君之献也经记于大聘皆不言聘君有献于主君及夫人而此于小聘乃以有献不及夫人为异亦未详
  其礼如为介三介
  正义敖氏继公曰礼者饔饩飨食之属也 郑氏康成曰如为介如为大聘上介 贾氏公彦曰三介者大夫降于卿二等故也
  右小聘
  记久无事则聘焉
  正义郑氏康成曰事谓盟㑹之属贾疏春秋传有事而㑹不协而盟
  若有故则卒聘束帛加书将命百名以上书于策不及百名书于方
  正义郑氏康成曰将犹致也名书文也今谓之字贾疏郑注论语亦云古者曰名今世曰字许氏说文亦然策简也贾疏简据一片策是编连之方板也 敖氏继公曰故犹事也有故谓有事可言者也此与经之所谓有言者互见尔卒聘兼享而言或亦通小聘也小聘则不享束帛加书以书加于帛上也将命之时但称言以达其君之意而已未必及其故
  主人使人与客读诸门外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人主国君也人内史也贾疏春官内史职凡四方之事书内史读之书必玺之贾疏襄二十九年左传公如楚还及方城季武子取卞使公冶问玺书追而与之故知书必玺之也 敖氏继公曰公既受书客降出公以书授宰降立乃使人与客读书于庙门外必与客读之者欲其审也不于内读之者客降则出矣无其节也
  客将归使大夫以其束帛反命于馆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书报也 敖氏继公曰大夫即还玉之卿也束帛言其是即曏者束帛加书者也以其束帛反命亦如还玉之义盖以之为信也
  明日君馆之
  正义敖氏继公曰此反命盖与还玉同日而明日君馆之则无此礼者其馆之之节亦可见矣
  存疑郑氏康成曰既报馆之书问尚疾也贾疏以其所报告请多是宻事故尚疾
  案还玉之明日馆宾馆宾之明日宾行经之次第本如此唯有故加书则于还玉日多反命一事耳记此者嫌加书或当有稽延未得明日馆宾也注乃云书问尚疾疏以言者密事夫所云故者皆礼典所具非必密谋不宣者也若果事属机秘岂有使人读于门外者乎
  右记有故加书
  既受行出遂见宰问几月之资几居岂反注古文资作赍
  正义敖氏继公曰见宰见之于其官府也宰制国用故问之 郑氏康成曰资行用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古者君臣谋宻草创未知所之远近问行用当知多少而已
  辨正朱子曰上言与卿图事则固已知所之矣此但言与宰计度资费之多寡而已注未是
  使者既受行日朝同位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前夕币之闲敖氏继公曰前盖如前期之前同位者使者北面介立于左少退别于其处臣也贾疏谓已受命后夕币之前使者及介朝时皆同位北面东上在朝处臣东方西面北上 敖氏继公曰日朝每日常朝也经惟见夕币与受命之位故记明之
  案据此则命使之后夕币之前亦有阅数日而不即就事者矣
  出祖释軷祭酒脯乃饮酒于其侧軷蒲末反注軷古文作祓
  正义郑氏康成曰祖始也既受聘享之礼行出国门止陈车马释酒脯之奠于軷为行始也诗传曰軷道祭也谓祭道路之神 敖氏继公曰道祭谓之軷者为既祭而以车軷之因以为名也释軷者释其所軷之物谓酒脯也既释则人为神祭之如士虞礼佐食为神祭黍稷肤祝祭酒之祭既祭乃与同行者饮酒于其侧礼毕乘车軷之而过也
  案释如释奠释菜之释谓释之于地也云祭酒脯则无甡也有脯则亦有醢矣盖豆笾具而偶也生民诗取羝以軷秋官犬人职伏瘗亦如之则有甡若羊若狗此无者盖天子诸侯之軷礼隆也据夏官大驭职则祭右轵祭左轵祭轨皆驭为之贾氏谓此使者自祭礼或然与于家则释币于行五祀之行神也出门外则释軷道路之神也
  通论孔氏颖逹曰此一祭而三名曰軷曰祖诗云取羝以軷又云出祖是也又名道曾子问曰道而出是也
  右记受命始行诸事
  所以朝天子圭与缫皆九寸剡上寸半厚半寸博三寸缫三采六等朱白苍朝音潮缫音早杂记作藻同剡以冉反厚胡耦反古文缫或作藻今文作璪苍石经及敖本皆作仓
  正义郑氏康成曰圭所执以为瑞节也九寸上公之圭也 孔氏颖达曰杂记藻三采六等聘礼记云朝天子圭与缫皆九寸缫三采六等朱白苍朱白苍既重云朱白苍是一采为二等相闲而为六等也 朱子曰案记只有朱白苍三字而杂记疏所引乃重有之不知何时传冩之误失此三字也 敖氏继公曰圭谓桓圭也圭与缫皆九寸但言其长同耳若其广则玉三寸而缫盖一尺许也剡上寸半厚半寸博三寸惟据玉而言剡上寸半谓剡其左右各寸半也三采六等者三就也每一匝为一就三采而三就以上下或左右数之则六等矣
  存疑郑氏康成曰剡上象天圆地方也缫以韦衣木板饰以三色再就
  案圭之首三角而锐或取阴阳奇偶之义以分上下又以为诸圭之别也故圭角二字常连言之唯琬圭则首圆耳下记云皆𤣥𫄸𤣥𫄸缫之质也三采二采其饰也以𤣥𫄸为质则非韦明矣三采各二而三就则每采以两相并而为一就也朱在上白在中苍在下与公侯伯之圭缫皆三采三就典瑞职有明文
  问诸侯朱绿缫八寸
  正义郑氏康成曰于天子曰朝于诸侯曰问记之于聘文互相备贾疏上文公朝天子圭与缫皆九寸则自相朝圭与缫亦同九寸公遣臣相问圭与缫皆八寸则遣臣问天子圭与缫亦八寸故云互相备也 敖氏继公曰此言上公聘玉之缫也朱绿者缲之采也典瑞职曰瑑圭璋璧琮缫皆二采一就以覜聘则此朱绿盖合而为一就也一就则二等矣上言朝玉与其缫九寸故于此但言缫而不反玉盖省文耳玉人职云瑑圭璋八寸璧琮八寸以覜聘是公之聘玉亦与缫之长同也然则侯伯聘玉与缫当六寸子男则当四寸与
  皆𤣥𫄸系长尺绚组长直亮反绚呼县反注今文绚作□
  正义郑氏康成曰采成文曰绚系无事则以系玉因以为饰 敖氏继公曰𤣥𫄸所用以为缫者也朝聘之缫皆以𤣥𫄸之帛为之盖表𤣥而里𫄸也其表里则皆绚以采系者缫之系也以绚组为之其绚亦如缫之采与缫言采系言绚文互见也绚者盖以采色饰物之称旧说以为画非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系皆用五采组上以𤣥下以绛为地 贾氏公彦曰缫藉尊卑不同组系尊卑一等案古人服采大率取象于天地故或𤣥上而𫄸下或𤣥表而𫄸里如五冕之覆冒冕服之衣裳是也士丧礼尸袭所用亦多放焉则此𤣥𫄸为缫之表里固有根据𤣥𫄸既为之质则三采二采自当为之绚矣采绚盖皆横之以掩玉则上下皆匝焉故云就也系未闻以𤣥𫄸为之者他礼每云组系此亦组系也但绚则弥华尔
  右记圭缫
  问大夫之币俟于郊为肆又赍皮马赍子兮反释文作赍注古文肆为肄正义郑氏康成曰肆犹陈列也赍犹付也使者既受命有司载问大夫之礼待于郊陈之为行列至则以付之也使者初行舍于近郊币云肆马云赍因其宜亦互文也不于朝付之者辟君礼也必陈列之者不夕也 敖氏继公曰经于问大夫之庭实惟言皮此兼云马是其所用亦不定也
  右记问大夫之币
  辞无常孙而说孙音逊说音悦
  正义郑氏康成曰孙顺也大夫使受命不受辞辞必顺且说 敖氏继公曰聘为结好故辞贵于孙而说
  辞多则史少则不逹辞苟足以达义之至也注今文至为袛正义敖氏继公曰史言其文胜也论语曰文胜质则史辞以达意而已当少而多则文胜而伤于烦当多而少则失于略而不足以达意辞苟足以达则不烦不略为得其宜故曰义之至也
  辞曰非礼也敢对曰非礼也敢
  正义郑氏康成曰辞辞不受也对答问也二者皆卒曰敢言不敢 敖氏继公曰此辞对之辞未详其所用之节姑阙之
  右记辞
  卿馆于大夫大夫馆于士士馆于工商
  正义郑氏康成曰馆者必于庙不馆于敌者之庙为太尊也自官师以上有庙有寝工商则寝而已贾疏庶人在官者工商之等有寝而无庙祭法云庶士庶人无庙祭于寝是
  管人为客三日具沐五日具浴
  正义郑氏康成曰管人掌客馆者也客谓使者下及士介也 敖氏继公曰三日五日古人平常沐浴之节也内则言子事父母之礼云五日则燂汤请浴三日具沐又云少事长贱事贵共帅时则亦足以见之矣沐潘也
  右记馆并管人所共
  飧不致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以束帛致命贾疏饔饩以束帛致此不以束帛致敖氏继公曰不致者宰夫设之而已不以君命致
  之也必不致者远辟朝君之礼也
  宾不拜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不致命也
  沐浴而食之食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自洁淸尊主国君赐也记此重者沐浴可知
  右记飧
  卿大夫讶大夫士讶士皆有讶讶五嫁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卿使者大夫上介也讶主国君所使迎待宾者如今使者䕶客 敖氏继公曰掌讶职凡讶者宾客至而往诏相其事而掌其治令其职如是则以降等者为之宜也云士皆有讶者嫌其贱不必讶若上士则使中士讶之中士则使下士讶之也
  宾即馆讶将公命
  正义郑氏康成曰使已迎待之命 敖氏继公曰此节宜在卿致馆之后将公命盖于外门内也下礼同案周官掌讶中士八人宾入馆而次于舍门外者其职也侯国或以下士为之其下云凡宾客诸侯有卿讶卿有大夫讶大夫有士讶士皆有讶则届事而摄官以共非即掌讶也此经上节所云乃摄官者也自此以下则掌讶之官为之与若然则虽于宾亦不以大夫矣敖云将公命及下礼皆于外门内者以相见礼决之也
  又见之以其䞇
  正义郑氏康成曰复以私礼见者讶将舍于宾馆之外宜相亲也贾疏掌讶职云宾入馆次于舍门外待事于客次如今官府门外更衣处待事于客通其所求索大夫讶者执雁士讶者执雉
  宾既将公事复见之以其䞇
  正义郑氏康成曰公事聘享问大夫复报也 敖氏继公曰其䞇即讶之䞇也复见之以其䞇所谓还䞇也卿则还雁大夫士则皆还雉于其讶士相见礼云士见于大夫终辞其䞇盖以无复见之礼故也此亦有士见于大夫而不终辞之者以其受公命而为讶与同国之降等者异故略如敌者之礼不辞其䞇而复见之也
  右记讶者
  凡四器者唯其所宝以聘可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国以此为宝也四器谓圭璋璧琮贾疏此据上经圭璋以行聘璧琮以行享而言谓公侯伯之使者若子男使者聘用璧琮享用琥璜敖氏继公曰言惟得用其所宝者以聘见不可用
  其不当用者也
  案玉所以可宝者礼事用之耳聘其一也如朝如祭又其大者也若以为玩好而宝之则犯楚书所讥与孟子所戒矣
  通论贾氏公彦曰大宗伯以玉作六瑞又云以玉作六器人执之曰瑞礼神曰器此不言瑞而言器者对文则异散文则通尚书亦云五器
  右记聘玉
  宗人授次次以帷少退于君之次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国之门外诸侯及卿大夫之所使者次位皆有常处 敖氏继公曰授次授宾次也设次者掌次也宗人则主授之耳君谓朝君也云少退则似谓在其南而少西也
  通论敖氏继公曰司仪职及将币车进拜辱宾车进答拜云车进是朝君未尝入于次也此乃著君之次亦似微异
  案君疑宾之讹其谓上介以下少退于宾之次与右记授次
  上介执圭如重授宾
  正义郑氏康成曰愼之也曲礼曰凡执主器执轻如不克 贾氏公彦曰此于主君庙门外上介屈缫以授宾宾袭受之节 敖氏继公曰上介凡执玉皆如是不惟将聘授宾之时为然记特于此发之耳其馀执玉者亦如之
  宾入门皇升堂让将授志趋注古文皇皆作王
  正义郑氏康成曰皇自庄盛也志犹念也念趋谓审行步也 贾氏公彦曰将授志趋谓宾执玉向楹将授之时 敖氏继公曰让谓必后主君也经云公升二等宾升是也春秋传卫孙林父聘于鲁公登亦登是不让也将授谓发于负序之位将授玉也行而张足曰趋曲礼曰堂上不趋执玉不趋特志于趋耳言其急于授君而行速也注云志趋卷豚是也
  案玉藻云卷豚行不举足齐如流注云卷转也豚之言若有所循不举足而曵踵则裳之齐如水之流也孔子执圭则然此徐趋也卷去阮反豚大本反存疑郑氏康成曰让谓举手平衡也贾疏曲礼云执天子之器则上衡国君则平衡孔子之执圭鞠躬如也如不胜上如揖下如授勃如战色足蹜蹜如有循
  案郑言执圭之容故以让为举手平衡也然于让义为踈引论语取足蹜蹜如有循以明志趋耳则彼注举前曳踵与此卷豚而行者近之
  授如争承下如送君还而后退还音旋
  正义贾氏公彦曰谓就东楹授玉于主君时如与人争接取物恐失坠也 敖氏继公曰如送言其未即退之意也君还东面而后宾退
  存疑贾氏公彦曰下如送者以上文之次言之谓聘享每讫君实不送而宾之敬如君送然待君回还宾则退出庙门更行后事 敖氏继公曰授如争谓尚疾而不敢留君也承下如送谓既授则以手承公手之下而未即退
  案贾氏以下为下堂退为宾出庙门者朱子于论语已质其非而敖氏以争字为句谓尚疾者恐亦非执轻如不克之意盖执玉以授君当执其下君则从其上受之故授之时如争承物者然玉已授而手在下犹若有所送也
  下阶发气怡焉再三举足又趋
  正义郑氏康成曰发气舍息也再三举足自安定乃复趋也至此云举足则志趋者卷豚而行也贾疏此举足为疾趋则志趋为徐趋也 敖氏继公曰下阶谓降而没阶之时也怡和悦也于此言发气怡焉言又趋则鄕者之屏气战色足如有循可知矣趋言又者明复其常也
  及门正焉
  正义郑氏康成曰容色复故此皆心变见于威仪右记聘容
  执圭入门鞠躬焉如恐失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记异说也贾疏上文已记执圭此又记执圭之仪以同记事而言有差异人记事说有不同也 敖氏继公曰鞠躬者敬也如恐失之者愼也
  及享发气焉盈容
  正义郑氏康成曰孔子之于享礼有容色 敖氏继公曰聘时屏气享时发气又且盈容礼有重轻故敬亦有隆杀
  众介北面跄焉跄七将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容貌舒扬 敖氏继公曰于享乃云蹡焉以见聘时之不然也然则众介容貌之变其节亦略与宾同矣
  存疑贾氏公彦曰此谓宾行聘众介从入门左北面也
  案敖氏谓言享时者得之若方行聘时使者方屏气战色众介不应容气舒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
  私觌愉愉焉
  正义郑氏康成曰容貌和敬 贾氏公彦曰享时盈容舒于聘时战色私觌愉愉又舒于盈容也
  出如舒雁
  正义郑氏康成曰威仪自然而有行列舒雁鹅也贾氏公彦曰出庙门又舒于愉愉也
  右记聘享觌之容
  皇且行入门主敬升堂主愼
  正义郑氏康成曰复记执玉异说 敖氏继公曰主敬鞠躬也主愼如恐失之也先言皇且行乃云入门主敬则与上记入门皇者异也云升堂主愼则又与入门而如恐失之者异也是谓异说
  右记执圭之容
  凡庭实随入左先皮马相闲可也闲记苋反注古文闲作干
  正义郑氏康成曰随入不并行也 贾氏公彦曰左先者皮马以四为礼北面以西为上故左者先入也敖氏继公曰凡庭实谓凡入而设于参分庭一在
  南者也皮马相闲谓庭实若相继而两设用皮则宜俱用皮用马则宜俱用马或不能然则一节用皮一节用马相闲而设亦自无害故云可也可者许其得用之辞
  存异郑氏康成曰闲犹代也土物有宜君子不以所无为礼畜兽同类可以相代
  案以随入左先相闲文义差之则言庭实入设之序者似贯盖记者多备经之所不及也
  宾之币唯马出其馀皆东
  正义郑氏康成曰马出当从廏也馀物皆东藏之敖氏继公曰宾之币谓将聘君之币及私觌者也马亦言币则币字之所包者广矣
  右记庭实入出之法
  多货则伤于徳
  正义敖氏继公曰货指聘物而言聘物有常数若多用之则有重货之意而伤害于徳矣言此者见货之不可多也
  存异郑氏康成曰货天地所化生谓玉也贾疏郑注周官九职亦云金玉曰货布帛曰贿君子于玉比徳焉朝聘之礼以为瑞节重礼也多之则是主于货伤败其为徳
  案记此句缘上庭实而言之耳云多货则伤徳者欲酌剂其宜而为之制数者也若圭璋璧琮具有典式不当有多寡之殊矣金玉曰货此亦郑义云尔班志云货谓布帛可衣及金刀龟贝所以分财布利通有无者则所赅者博也荀子大略篇引聘礼志曰币厚则伤徳财侈则殄礼曰货曰币其非专指玉也明矣
  币美则没礼
  正义郑氏康成曰币谓束帛也美之则是主于币而礼之本意不见也 敖氏继公曰美谓奇巧也聘币有常制若美为之则过于礼而礼为之没矣言此者见币之不必美也上言货则币在其中矣以其出于人力之所为故复以美戒之
  贿在聘于贿注古文贿皆作悔
  正义郑氏康成曰贿财也于读曰为言主国礼宾当视宾之聘礼而为之财也宾客者主人所欲丰也若苟丰之是又伤财也周官曰凡诸侯之交各称其邦而为之币以其币为之礼贾疏秋官司仪职文
  右记货币之度
  凡执玉无藉者袭
  正义陆氏佃曰无藉若圭璋特是也经言缫又别言藉则藉非缫矣藉若璧以帛琮以锦之类公侧袭受玉于中堂与东楹之闲此无藉者之玉也束帛加璧即裼矣 敖氏继公曰藉谓束帛以藉玉也以此篇考之则聘以圭璋而不用束帛以为藉所谓无藉者也其宾主授受之时皆袭以执之过此则皆裼矣盖聘玉尊当特逹而无藉执聘玉则当加敬而袭其袭与无藉之义初不相通记人特因二者之异于常故合而为言耳执玉之无藉者袭则于其有藉者裼可知乃不言之者裼乃常礼不特于执享玉之时为然也
  存异郑氏康成曰藉谓缫也缫所以藉玉
  右记执玉袭
  礼不拜至注今文礼为醴敖从今文
  正义敖氏继公曰醴宾而不拜至其辟朝君之礼乎诸侯相朝有傧礼与醴相类
  存疑郑氏康成曰以宾不于是始至
  案士昏礼宾纳采问名讫主人醴宾升堂即拜至公食大夫礼亦拜至宾皆非于是始至者也嫌凡醴或俱当拜至故记人明之
  醴尊于东箱瓦大一有丰大音泰
  正义敖氏继公曰士冠礼醴尊于房中勺觯角柶脯醢在其北南上此尊于东箱则勺觯笾豆之类亦宜近之
  荐脯五膱祭半膱横之膱音职
  案注说已见鄕射记
  祭醴再扱始扱一祭卒再祭扱初洽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卒谓后扱
  案扱礼之法已见士昏记
  右记醴宾之事
  主人之庭实则主人遂以出宾之士讶受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谓馀三马也左马宾执以出矣敖氏继公曰主人之庭实谓用于醴宾之时者也
  遂以出者主人之士也宾之士其从者也
  右记宾受庭实之事
  既觌宾若私献奉献将命
  正义郑氏康成曰时有珍异之物或宾奉之所以自序尊敬也犹以君命致之 贾氏公彦曰臣统于君虽是私献已物亦以君命致之故曰将命 敖氏继公曰玉藻云亲在行礼于人称父此臣有献于他国之君而称其君命以将之亦其义也
  摈者入告出礼辞
  正义郑氏康成曰辞其献也
  宾东面坐奠献再拜稽首
  正义郑氏康成曰献不入者礼轻 敖氏继公曰以君命将之而奠献于外再拜稽首见其为己物也
  摈者东面坐取献举以入告出礼请受
  正义敖氏继公曰亦东面取者举奠物之仪然也请受说见私觌
  存疑郑氏康成曰东面坐取献者以宜并受也其取之由宾南而自后右客也贾疏摈者从东由宾南自客后居宾左取献物
  宾固辞公答再拜
  正义敖氏继公曰云答则拜非为受也凡尊者于卑者之礼而不得亲受者其仪皆然公拜亦于中庭
  摈者立于阈外以相拜宾辟摈者授宰夫于中庭相息亮反辟音避注古文阈为蹙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东藏之既乃介觌
  若兄弟之国则问夫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兄弟谓同姓若婚姻甥舅有亲者问犹遗也谓献也不言献者变于君也非兄弟献不及夫人
  案记言兄弟之国则私献亦有及夫人者及夫人亦以君命将之可知上献君言若此问夫人亦言若皆或有或无不可定也但非兄弟之国则虽于君有献亦问不及夫人耳
  右记私献
  若君不见见贤遍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君有疾若他故不见使者
  使大夫受
  正义郑氏康成曰受聘享也大夫上卿也 敖氏继公曰大夫亦皮弁袭迎宾于大门外不拜帅宾以入也
  自下听命自西阶升受负右房而立宾降亦降注今文无而正义郑氏康成曰此仪如还圭然而宾大夫易处耳
  不礼敖本作醴
  正义敖氏继公曰使大夫代受则醴宾之礼自不可行乃必言之者嫌受其聘享则当醴之也
  右记君不见大夫受之礼
  币之所及皆劳不释服劳力报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与宾接于君所宾又请有事于已也所不及者下大夫未尝使者也不劳者以先是宾请有事于己同类既闻彼为礼所及则己往有嫌也所以知及不及者宾请有事固曰某子某子贾疏尔时不道已姓则知已乃币所不及
  存疑敖氏继公曰经云卿大夫劳宾而此云币之所及皆劳则谓大夫时或有劳之者时或有不皆劳之者矣似异于经且以币不及已之故而不劳宾亦恐非礼意盖聘君之问卿卿大夫之劳宾皆礼之当然二者初不相关记乃合而言之似失之矣服谓皮弁服不释服之意亦未详
  案币之所及而劳之往来施报欲其称也在朝君臣同服则皆皮弁服矣不释服者因聘服之馀亦所以礼宾也上介亦皮弁服受之
  右记劳
  赐饔唯羹饪筮一尸若昭若穆注古文羹为羔饪作腍
  正义郑氏康成曰羮饪谓饪一牢也肉谓之羮唯是祭其先大礼之盛者也腥饩不祭则士介不祭也贾疏士介皆饩大牢无饪可祭筮尸若昭若穆容父在父在则祭祖父卒则祭祢 敖氏继公曰尸云筮则子弟之从行者众矣唯羮饪之文不具或脱一祭字
  存异敖氏继公曰云筮一尸者嫌并祭祖祢当异尸也并祭祖祢而唯一尸故若昭若穆皆可 贾氏公彦曰古者天子诸侯行载庙木主大夫虽无木主亦以币帛主其神故筮尸祭然后食之以求福故也案祭必分昭穆云若者或昭或穆祭其一也若并祭祖祢而概以一尸则又何昭穆之有乎且其入室东面坐而食之饮之者一尸而已名之为祖不可以为祢也名之为祢不可以为祖也名不正则言不顺圣人制礼夫岂有此父在而祭祖者或父有废疾而子为大夫或父已请老而子及于为政出使在外夫亦可以祭矣抑有父卒而祭其祖者古人之祭有犆有祫若犆则虽三庙五庙唯祭其一而已如春已犆于祢夏而出聘则祭其祖礼亦宜之特牲少牢祝辞皆曰皇祖此可举以为例也筮亦于庙门外 问所馆者大夫若士之庙也彼之祖祢在焉可入室而祭已之祖祢乎曰鬼神变动不居不可以为有不可以为无而屈伸寂感因时而异宾馆于兹而祭其祖祢宾之祖祢感而伸则主人之祖祢寂而屈理固然也且如特牲少牢祭毕而馂则上馂实居尸位矣又如祭殇与无后者亦于室中祭之矣先儒谓五祀之户中溜亦在庙室祭之则于彼庙祭此祖祢何嫌之有乎初奉使时行释币礼埋于西阶东未闻奉之以为
  主也天子诸侯载木主以行非其义类未可援以为比
  仆为祝祝曰孝孙某孝子某荐嘉礼于皇祖某甫皇考某子祝曰之祝之又反
  正义敖氏继公曰仆御者也祝不从行故仆摄之嘉礼指饔而言字祖而谥考亦假设之辞尔凡称鬼神大夫则举其谥士则举其字
  存疑郑氏康成曰仆为祝者大夫之臣摄官也存异敖氏继公曰并祭祖祢盛之也一牢而并祭并祭而一尸皆所以异于常礼
  案孝孙对皇祖为称孝子对皇考为称亦科用其一非两称之也并举之者以若昭若穆不定唯人所指耳如并祭祖祢则祝辞但称孝孙不当并称孝子卑统于尊也周公并告大王王季文王而册祝之辞但云元孙某可以见其例矣在国则祝者公有司也祝不从行而仆摄之事神之职祝为尊大夫之贵臣老与士而已此仆为祝者其亦公家之臣与佐食宗人宾则同行者皆可为之宗人荐豆设敦且亚献以其无主妇宗人宜摄之也司马司士则皆其臣为之馀论贾氏公彦曰定四年传祝佗云嘉好之事君行师从卿行旅从臣无事焉则祝不从行又掌客职云群介行人宰史不言祝则小祝亦不行矣敖氏继公曰然则君与大夫以嘉好之事出竟祝皆不从亦可见矣
  如馈食之礼注今文无之
  正义敖氏继公曰此如少牢馈食之礼但如其不宾尸者耳宾于聘日受饔且在他国则此时祭物虽多而礼仪不得不略又此用大牢亦与彼礼异者也然则所谓如者盖大约言之耳 贾氏公彦曰少牢礼尊俎笾豆鼎敦之数陈设之仪九饭三献之节皆宜有之至于致爵加爵当略之矣
  案饔饪九鼎此祭如馈食则五鼎而五俎牛羊豕鱼腊也牲体亦升其右胖于尸羞四豆则膷臐膮与醢为四铏则牛二羊豕各一如公食与祝佐食主人宾之俎皆有牛体亦其异者
  假器于大夫
  正义敖氏继公曰必假于大夫者其礼其器与之同也 贾氏公彦曰曲礼云大夫士去国大夫寓祭器于大夫士寓祭器于士注云与得用者言寄若然卑者不得用尊者之器故宾介于主国大夫假祭器而行之
  存疑郑氏康成曰不敢以君之器为祭器贾疏致饔虽是祭器人臣不敢以君之器为祭器
  案致饔有鼎无俎固不得不假彼亦未必以君之祭器致之
  朌肉及廋车朌音班廋所求反注古文朌作纷
  正义郑氏康成曰朌犹赋也廋廋人也车巾车也二人掌视车马之官也 贾氏公彦曰此谓祭讫朌胙逮下也周官夏官有廋人职掌养马春官有巾车职敖氏继公曰言此明亦有不及者矣
  案春官巾车以下大夫为之则尊官也此云及则其贱者盖胥徒与左氏传云巾车脂辖
  右记以饔祭
  聘日致饔
  正义敖氏继公曰自此至旬而稍记主国行礼于宾之节也
  明日问大夫注古文曰问夫人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以残日问人崇敬也 敖氏继公曰所以下于其君亦以聘日未有暇及之也
  夕夫人归礼注今文归作馈
  正义郑氏康成曰与君异日下之也
  既致饔旬而稍
  正义敖氏继公曰旬日乃稍者以饔饩之物多也案十日而稍恐其米禾刍薪或不继也牢则无之
  宰夫始归乘禽日如其饔饩之数注古文饩为既
  正义郑氏康成曰乘禽乘行之禽也谓雁鹜之属其归之以䨇为数其宾与上介也 贾氏公彦曰天官浆人共宾客之稍礼谓宾留闲主人稍所给者如其饔饩之数一牢当一䨇故聘义云乘禽日五䨇是饔饩五牢者也上介三牢则三䨇也士介一牢则一䨇也
  士中日则二䨇
  正义郑氏康成曰中犹闲也不一日一䨇太寡不敬也
  凡献执一䨇委其馀于面
  正义郑氏康成曰执一䨇以将命也案此少仪文面前也其受之也上介受之以入告士举其馀从之贾疏此约私献礼私献摈者取献以入士举其馀此亦上介受入明其馀士举从入可知宾不辞拜受于庭上介执之以相拜于门中乃入授人贾疏此亦约私献文上介受亦如之贾疏以其受饔饩之时已如宾礼也士介拜受于门外贾疏以其受饩在门外也
  禽羞俶献比比笔倚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比放也其致之礼如乘禽也右记主国礼宾之节与羞献
  归大礼之日既受饔饩请观
  正义郑氏康成曰聘于是国欲见其宗庙之好百官之富 李氏如圭曰呉季札聘鲁请观周乐晋韩起聘鲁观书于大史氏是其类
  存疑敖氏继公曰归大礼之日即聘日也是日所行之礼自聘以至于介之私觌凡十馀节以大概言之亦必至于日几中而后毕既而又有受饔之事已受饔又以祭其祖祢如馈食之礼由是观之则日暮人倦可知矣乃复请观何哉且问卿之公事未举而私为道观亦非礼也此记必误矣
  案敖氏献难义亦近是但此举或于归大礼之日请于归饔饩之卿以达于君非于即日观也亦如上经宾请有事于大夫非于即日问也其讶帅之文相连者记欲终其事耳
  讶帅之自下门入
  正义郑氏康成曰帅犹道也从下门外入游观非正也
  右记请观
  各以其爵朝服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句宜在凡致礼下贾疏此各以其爵朝服为致礼也故知义然
  右记致礼者之爵与服
  士无饔无饔者无傧傧石经作摈李氏如圭曰摈当作傧监本已改今从之正义郑氏康成曰谓归饩也
  右记士无傧
  大夫不敢辞君初为之辞矣
  存疑郑氏康成曰此句宜在明日问大夫之下贾疏以宾请有事于大夫君礼辞许也 敖氏继公曰此上盖有阙文右记宾问大夫
  凡致礼皆用其飨之加笾豆
  正义郑氏康成曰凡致礼谓君不亲飨宾及上介贾疏案上经宾一食一飨上介若食若飨唯士介不言飨故知其中唯宾与上介耳以酬币致其礼也其其宾与上介也加笾豆谓其实也亦实于瓮筐贾疏致饔饩醯醢是豆实实于瓮明此亦实于瓮可知也飨礼今亡 敖氏继公曰春秋传昭六年晋侯享季武子有加笾武子辞韩宣子曰寡君以为驩也是笾豆之加与否已定于未飨之先若不亲飨而归之嫌加者不致故云然案皆皆宾与上介又皆主国之公与大夫也加笾豆如笾人醢人职所列者是也公于宾用其全则八于上介减其二则六大夫之于宾与上介亦然加者皆用则正者毕具可知矣此致礼云皆用则亲飨者宜无不用矣然据晋人之于季孙又似加于常礼之外者与此微异
  右记致飨用加笾豆
  无饔者无飨礼
  正义郑氏康成曰士介无飨礼
  右记士无饔
  凡饩大夫黍粱稷筐五斛
  正义敖氏继公曰凡凡宾上介及士介也经云大夫饩宾上介米八筐士介米六筐而此云黍粱稷则是皆不用稻矣八筐者二黍二粱四稷也六筐者二黍二粱二稷也其器既异于君器又多寡相悬且不敢与君同用四种皆所以远下之凡降杀之例自下者始此八筐者乃不去稷而去稻者以当多者不宜去而当少者不宜多也是或一义耳若六筐者则因宾介之礼而但减其多者之数以别之无他义也君器多而小大夫器寡而大亦隆杀之宜 郑氏康成曰谓大夫饩宾上介也器寡而大略贾疏君归饔饩于宾与大夫介米少而筥多今大夫致礼于宾介用筐数寡而器大其礼略
  右记大夫饩礼之米
  既将公事宾请归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已问大夫事毕即请归也主国留之飨食燕献无日数尽殷勤也
  案请请于所问之大夫而以达于君也其于宾介面毕大夫送宾时请之与请归之意谓不敢久留溷主国也盖其飨食有常数燕虽数举不过示以优游之意至旬而稍则归期近而留焉者暂矣
  右记请归之节
  凡宾拜于朝讶听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拜拜赐也唯稍不拜 敖氏继公曰讶听之异于已臣也
  右记宾拜赐
  燕则上介为宾宾为苟敬
  正义敖氏继公曰飨食之礼君亲为主故以宾为宾尊宾也君与臣燕则宰夫为献主故不以宾为宾而以为苟敬亦尊宾也此苟敬之位在阼阶西北面馀并见燕礼记
  存疑郑氏康成曰燕私乐之礼崇恩杀敬也宾不欲主君复举礼事礼已于是辞为宾君听之从诸公之席命为苟敬苟敬者主人所以小敬也更降迎其介以为宾亦大夫也虽为宾犹卑于君君则不与亢礼也主人所以致敬者自敌以上
  案燕礼具有成法非必宾辞为宾而后以介为宾也小敬之义亦所未安
  宰夫献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主人代公献 敖氏继公曰燕礼轻故君与臣燕则不亲为主而使宰夫献所以明君臣之义也此与他国之臣燕亦用此礼者所以别于其君也
  右记燕
  无行则重贿反币注今文曰贿反币
  正义郑氏康成曰无行谓独来复无所之也贾疏此特来非历聘呉公子札聘于诸国是有行也必重其贿与反币者使者归以得礼多为荣所以盈聘君之意也秦康公使西乞术聘于鲁辞孙而说襄仲曰不有君子其能国乎厚贿之贾疏文十二年左氏传文此谓重贿者也 敖氏继公曰于反币之外又重贿之答其特来之厚意也反币即赠币也赠币为报其私觌故云反必言反币者嫌重贿则不必赠也
  右记特聘无行
  曰子以君命在寡君寡君拜君命之辱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赞聘君拜聘享辞也在存也
  君以社稷故在寡小君拜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赞拜夫人之聘享辞也言君以社稷故者夫人与君体敌也其卒亦曰寡君拜命之辱
  君贶寡君延及二三老拜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赞拜问大夫之辞贶赐也大夫曰老
  又拜送
  正义郑氏康成曰拜送宾也其辞盖云子将有行寡君敢拜送
  右记公馆宾之辞
  宾于馆堂楹间释四皮束帛宾不致主人不拜
  正义郑氏康成曰宾将遂去是馆留礼以礼主人所以谢之 敖氏继公曰必释于此者明为馆故也皮亦在堂礼之变也宾主各有当为主人之嫌难乎其为授受也不用锦而帛不授受无嫌于君礼
  案宾以馆于其庙故释此以礼其神与有四皮者盛之也夫然则不致不拜宜矣
  右记宾释皮帛于馆
  大夫来使无罪飨之使所吏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乐与嘉宾为礼 敖氏继公曰无罪谓无失误也飨之亲飨之也主国君于宾有飨食燕之礼但言飨者举其盛者言之
  存疑敖氏继公曰来使与下文所谓过者相对立文
  过则饩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饩之生致其牢礼也其致之辞不云君之有故耳聘义曰使者聘而误主君不亲飨食所以愧厉之也
  案经云致飨以酬币此云过则饩之是二者异也不异其礼而异其辞则虽以愧厉之而究不暴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其过忠厚之至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不言罪者罪将执之 敖氏继公曰谓假道而过者则饩之也过即经所谓过饩即经所谓饩之以其礼复记于此者蒙无罪之文也若有不假道不禁侵掠之类是过者之罪矣
  案如敖说则二句不相承接不相呼应殆非也行人见执见讥于春秋盛世未必有之
  其介为介
  正义贾氏公彦曰飨宾于庙之时还以聘之上介为介而上介于从宾为介之外复别飨也 敖氏继公曰此上当言飨宾之礼乃及此耳其亦有阙文与飨宾君为主人故以宾为宾而上介为介若飨上介则上介为宾而无介小聘使下大夫其飨礼亦宜如之盖士介贱不可以与主君为礼故也
  右记飨否之异
  有大客后至则先客不飨食致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卑不与尊齐礼 贾氏公彦曰前有小国之卿大夫来聘将行飨食而値大国之卿大夫来聘则废小国飨食之礼 敖氏继公曰主人待客隆杀之仪也大客谓朝君
  案贾敖二义可以兼备
  右记大客后至
  唯大聘有几筵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受聘享时也小聘轻虽受于庙不为神位 敖氏继公曰经于小聘云不几筵其文已明
  右记几筵
  十斗曰斛十六斗曰䉤十䉤曰秉注今文䉤为逾
  正义郑氏康成曰秉十六斛今江淮之闲量名有为䉤者 邢氏昺曰包咸云十六斗曰庾䉤今文为逾是庾逾䉤其数同也
  二百四十斗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一车之米秉有五䉤
  四秉曰筥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秉谓刈禾盈手之秉也贾疏对上秉为量名筥穧名也若今莱阳之闲刈稻聚把有名为筥者诗云彼有遗秉又云此有不敛穧
  十筥曰稯十稯曰秅四百秉为一秅稯祖孔反音总秅音妒注古文稯作緵
  正义郑氏康成曰一车之禾三秅为千二百秉三百筥三十稯也
  右记米禾之量





  钦定仪礼义疏卷十八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钦定仪礼义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