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五 榕村语录 卷十六 卷十七

  钦定四库全书
  榕村语录卷十六
  大学士李光地撰
  春秋二
  责当丧以朝礼晋其狄乎曰晋处父如介葛卢倪黎来之比耳自记 文公二年
  文不书八月雨后时也僖书六月雨及时也自记 文公二年跻僖公汪氏说斟酌于情理间极不可易盖惟兄弟同庙而意欲跻僖故迟迟作主者议未定也夫作主则当告祔于所宜祔矣今欲以僖继闵则当祔庄欲以僖继庄则当祔桓此所以迟迟而未作主也及逆祀之计决然后以主祔桓而不继闵矣然不继闵虽非而兄弟昭穆同庙则祔桓未为失故作主之时未有逆祀之形祔祭之时亦未见升僖之迹也必于大祫之祭然后逆而跻之则新主入庙之后同堂异室而僖居闵上不待言矣作僖主亦以末录本之义自记文公二年
  春秋有称王去天者王姚江谓偶尔遗落朱子亦尝云然思之不尔王非天也加他个天字见得有一毫不似天处便不是天既可以添便可以去此等处非孔子手段下不得故曰游夏不能赞一词却非孔子意为之其祖述尧舜宪章文武无一字无所本礼记于君之亡称天以诛之周礼太师述王行事称天以谥宜幽便曰幽宜厉便曰厉厉王之子宣王尚贤不敢改也若曰此天之为也圣人行事有怕人处似不近情理却确不可易如子继大宗所生父便降服厌于祖也鲁跻僖于闵春秋讥之君父一也嘉靖身继大统便尊兴献于正德之上试想正德在时兴献称臣否生称臣而死遂踞其上安乎所以汉朝几百年尊一部皮毛春秋亦是好的未必即是圣人之意然据之以断事大样不走如光武之父始终不敢僭帝号止称曰南顿君何等严肃然光武却似太过既系中兴追王有何不可鲁闵公既为君虽弟父也僖公虽为兄既曽为之臣则子也虽叔侄犹然此等事须与同志考据折衷存一篇议论一以圣贤经传古人成案大儒论断为准吾辈在今日为今人后人视之便是古人不悖于礼而定于一最有功于名教郑康成岂必贤于朱子而朱子议祧僖祖庙时不记得康成一假议论以为遗恨茍得此其有助岂浅鲜哉
  冬救江而明秋江灭晋之不能救江明矣然若只书伐楚不书救江则无以见其不能救江之意只书救江则处父之师实向楚不向江故书法如此传谓王臣行而不书者责在晋也自记 文公三年
  书晋侯伐秦于楚人灭江之下见其重于修怨轻于救患无攘却之善也救江则遣处父伐秦则身亲之侯伯之职安在哉于秦晋往复之间非褒贬所系也自记文公四年
  孔子曰天下有道则政不在大夫赵盾柄政政始颓于大夫矣后乃尤而效之故扈之盟斥晋大夫而略诸侯若曰自此诸侯大夫班矣自记 文公七年
  书称徐戎诗称徐方皆与淮夷蛮荆并举盖自西周而不服王化非一日矣非自夫子夷之也自记 文公七年
  壬午公子遂㑹晋赵盾乙酉公子遂㑹雒戎只越三日其为以两事出无疑矣而不以继事书此谨内外之辨春秋书法也自记 文公八年
  春秋因事而见义宋王者后得自命官故因司马杀司城奔而书官则知列国之不书者僭也其不名啖氏以为不失节或旧史失其名也其后再书司马华孙馀则以常书自记 文公八年
  毛伯来求金不称使不但为未君直讳求金耳自记文公九年
  楚椒以礼来故爵其君而著其臣名书法之宜也胡氏渐进之说是若渐强而须假以名号则是夫子畏其强也自记 文公九年
  惠公仲子僖公成风恐皆只是并禭并赗耳仲子成风自是不当赗禭故宰咺名而秦略其君臣不必特系之惠僖而后见也但僖公之薨已乆不应至是始禭故孙胡有是说自记 文公九年
  自殽之后秦晋交兵是非曲直相半虽然晋遂不能制楚而楚以竞秦为之挠也使夷夏消长于是则春秋之所恶也是故于晋之敝于秦而楚乘间以得诸夏也则狄秦以见志其后河曲之战又人之何也曰晋称人故人秦且深贬者一而不再凡为主者书及河曲之战不书晋及亦犹恶秦焉耳自记 文公十年
  盟王臣罪也女栗之盟独公与盟故讳之自记 文公十年春秋之教所谓比事者以同类之事相例也所谓属辞者考其上下文以见意也自正月不雨至于秋七月则无壊道也而世室屋壊此属辞而义见者也自记文公十三年
  赵盾悔子雍之迎而弗克捷菑之纳皆能徙义者也自记
  文公十四年

  执单伯执子姬再举齐人男女之别不可并书自记文公十四年
  前书司马司城至华孙来盟乃著其姓未知何意或者见杀与奔义不系人来盟之人则例无不著也凡来盟不称使皆其君未有成命其臣以权出而行之也齐高子楚屈完之例是也自记 文公十五年
  子叔姬之归不书齐子叔姬而曰子叔姬无异于未嫁之词则知以叔姬为舍之母者非是三传于此一事首末似俱未可信自记 文公十五年
  诸侯未盟扈之前侵我西鄙曰齐人盟扈之后侵我西鄙曰齐侯则见诸侯不讨商人弑君之罪自记 文公十五年
  一岁两见侵反汲汲求盟焉而又不得于以见鲁为齐弱之效也不讳者耻在大夫且不以商人之侮辱为耻也自记 文公十六年
  若果有疾而不视朔春秋何以书哉穀梁说是左公皆未可信自记 文公十六年
  毁泉台左氏于事或有之不如穀梁缓丧之义正缓䘮犹云不专意于䘮耳自记 文公十六年
  前此盟于扈此㑹于扈而书法同皆以不讨齐宋之弑君也春秋之初成宋乱序诸侯责诸侯也至是而政在大夫其闻邻之有不礼于其君者岂独不怒于色而已于是诸侯虽欲讨乱而不成乱势且不能故略之而义已足自记 文公十七年
  赤亦不地耳与隐闵何异其不日以其未成君稍略之杀于成君者然或旧史因遇弑不得其日之实耳自记文公十八年
  妇人嫁曰归故常事归宁则内夫人曰如适外之女曰来不言归也姜氏无罪不容于鲁而去言孙则非恶言如则不还故取归宁之归为义而变文以书之自记文公十八年
  宣公夫人与出姜俱称妇者皆有姑之词也彼讳䘮昏故没夫人使若不知为夫人者此则过有大焉而不讳其细故夫人之也彼书纳币此不书纳币何也书纳币讥在䘮也在䘮纳币而犹讥之此书逆女于正月即位之下则纳币不足讥矣举重之义也自记宣公元年
  史畏襄仲不书杀惠伯则必书其自卒矣夫子不仍旧史书其自卒而但削其事则非卒可知所谓讳而不没其实也自记 宣公元年
  楚人侵郑继伐陆浑之后则是移陆浑之师也不以继书戎夏之词也戎非郑比故又一子之一人之自记宣公三年
  得臣之卒不日胡氏谓贬其与仲遂之谋也夫不日何足以贬且不贬仲遂而贬得臣何也盖高固方来宣公为之大用嘉礼虽卿卒不以闻故不日耳自记宣公五年
  仲遂之卒不称公子以为䝉前文固也然实于其殁也名而绝之如翚于隐之例耳其或卒或不卒不可以为褒贬惠伯之不卒必以为贬可乎名翚于隐朝则意见矣其不卒或旧史失之非义所在自记 宣公八年
  春秋书犹绎而檀弓有卿卒不绎之言则仲遂之功罪姑无论矣所谓书王法而不诛其人身者此类也又案周官大臣死有废祭之文则不但绎祭也自记宣公八年
  殽之役书及姜戎此与白狄伐秦不复书及累晋也连兵结怨与戎狄而伐㛰姻之国曰狄道也自秦晋之兵不解而荆楚强盛之势成矣继书灭舒蓼亦因事属词法蓼六之蓼皋陶庭坚之后也此则群舒之一自记 宣公八年
  内失地不书我纳于彼而非力取旋复归者则书之济西田及讙阐是也归讙及阐不言我旋取旋归之词也归济西田则逺矣故言我其取也何以不言我取不言我而归言我臣子之词也自记 宣公十年
  称齐侯使国佐来聘其忘哀之罪自见自记 宣公十年楚子县陈而能悔入郑而不取此所以变而书入书围各降一等书之也自记 宣公十二年
  邲之战以晋及楚者毕竟是内晋外楚之词得臣避晋侯故称人林父不避楚子故称名自记 宣公十二年
  入陈围郑伐宋屡书楚子者见累年㑹盟征伐中国诸侯皆无复身亲之事政在大夫宜其不竞于楚也自记宣公十三年
  朱子曰归父㑹楚宋及楚平春秋责其叛中国而从夷狄耳罪其贰霸非是春秋岂率天下诸侯以从三王之罪人哉愚谓朱子此言一空众说之陋文定犹屡以盟主为言皆不足以训者也自记 宣公十五年
  灭赤狄潞氏称晋师灭甲氏及留吁则称人前犹粗有名焉耳于是士㑹为太傅晋焉得有太傅盖官制乱矣自记 宣公十六年
  宣榭之火周来告也告则列国犹书况周乎经未有斥言周者此言成周何以王朝宗庙之重言宣榭则疑鲁言京师则不亲故举国号以书若曰此非异代之榭也公羊新周者亲周也故知程子以亲民为新民者甚确自记 宣公十六年
  为国重民命旧史书大有年则圣人缘而书之矣必以为纪异可乎宣公饥馑洊臻税重而民困喜大有年则幸而书之矣何必曰纪异也而后为志乎自记宣公十六年
  肸无列于朝则叔非氏也叔非氏则是春秋字之也内兄弟字者二季子叔肸是也皆取贵于春秋者也友不称公弟前以公子之属书矣友为大夫肸无列也肸有通恩之美友有存社稷之功或谓友讨其仲而为之立后酿成三桓之势此非其疵者管蔡霍皆有其嗣周公以来未之有改也田氏六卿比比于后微三桓异姓之卿其不兴乎自记 宣公十七年
  箴尹克黄则君在也安得与归父同例君在则杀之者君也命可逃乎君死则杀之者三桓也可以无死死伤勇矣自记 宣公十八年
  一甸之民五百馀家而出一乘则七家而一人也丘出一乘几于人尽兵矣乘有甲士故云甲自记 成公元年
  齐侯战败而穷求盟者齐侯之志也然不曰齐侯使国佐来盟者欲以赂免非专盟也不曰国佐及诸侯之大夫盟而曰及国佐盟以我师存焉则有内辞矣且以见实追及而盟之也自记 成公二年
  凡㑹外大夫不书公非讳也存内外君臣之体盖史法也独㑹楚公子婴齐书公者大夫之执国命旧矣盟㑹征伐专之屡矣独是役也楚冦临境臧孙不行孟氏请赂以忧贻君父而使与强楚之大夫盟不据事直书则无以见大夫之罪也自记 成公二年
  蜀之盟从楚者十有一国自成庄之盛未有若此者诸国皆卿大夫惟公在焉故人之讳也讳则何为不没公继乎㑹蜀深著鲁大夫之罪焉耳荆楚强盛如此故公之㑹盟出于不得已而无足讳楚秦在诸侯上以强大相先也经仍赴告之文无所更改惟蔡许见削则左氏疑为得之自记 成公二年
  据古庙制考宫非特作庙也新之而迁旧主易以新主焉耳如是则新主虽未入亦安得不哭况新主未入则旧主在焉但旧主过期应迁不可复以其谥名宫耳如此则尤宜哭也刘胡之说亦未知然否自记成公三年
  伤则免牲死则无牲可免矣卜日后而免则曰牛穀梁凡所谓亡乎人者皆无可柰何之意自记 成公七年
  伐郯之役盖吴始称王加兵小国而又赴告中国以示威也告至于鲁是以季文子闻而哀之自记 成公七年
  凡史例有详略古史虽不可见班马以后皆以人之贤否繁杀其词也伯姬有贤行旧史盖录之独详故圣人因之欲厚伯姬不得不书伯姬之归书伯姬之归不得不书其始皆缘末录本之义也必皆以为讥非礼过矣媵微事犹书之况纳币乎自记 成公八年
  当时晋既通吴欲以病楚矣恐非以郯事吴而伐之也其诸郯事楚而吴晋交加以师欤自记 成公八年
  书来媵程子谓以见姬之贤是也然将以见齐媵之失礼故先录卫晋何言乎失礼异姓一也一娶十二女二也自记 成公八年
  成公十年公羊经无冬十月三字愚谓三传皆同则必有说如只一传独异必文之缺字之误也不可据以立论自记 成公十年
  晋徴鲁师多矣至却锜之来书乞者茍非其同恶则必以义驱之然后伯者之令行矣秦鲁东西遥绝无恶无义而徴诸侯患其不至卑其词请以私而曰乞自是以后虽有义举沿袭为之至晋悼之业成而后一变自记 成公十三年
  公及诸侯朝王于京师旷事也经不书及诸侯朝王而后又以伐秦致明本不为朝王动也削刘子不书讳王师也僖朝王所何如曰以晋文犹能为王动也然谲而不正又召王而㑹之竟无可取故书天王狩河阳以正晋文之失而仅以朝予鲁而不予诸侯也若书刘子㑹伐则须列晋侯上疑于朝京师奉王命而伐秦故没王官则知此师为晋动也又践土河阳志朝王而先㑹后朝其词若先㑹盟而朝者以责下也此志伐秦而先如后伐其词若因朝而伐秦者以存上也践土河阳实与而名不与此则名与而实不与自记 成公十三年
  如传说则华元未至晋耳安得言自晋归于宋盖河上已是晋境故云自晋又鱼氏所以复之者惧其以晋讨也则称自者亦著其所自复与自记 成公十五年
  前伐秦刘成二公不书故王臣㑹伐自尹子始所谓挟天子以令诸侯至是方显然彰著自记 成公十六年
  九月辛丑用郊犹曰用此时以郊云尔自记 成公十七年纳宁仪与纳鱼石均恶也二子力不足以自还故著楚纳鱼石实致楚师而力足以叛故以自入为文也各举其实而已自记 成公十八年
  叔孙豹鄫世子巫如晋仲孙蔑卫孙林父㑹吴于善道二事恰相连一旅见于晋一并受命于晋否则两事皆造晋而听命受命焉者也是以不书及凡书及者内为志必受君之成命以往也而后书及自记 襄公五年
  鲁屡受莒侵伐前又与之㑹盟而不校盖孟献子等方柄政故以释怨休兵为事自记 襄公十年
  城楚丘戍陈犹有所䝉也虎牢之戍上无所䝉与专内辞无异与专内辞无异者其非贬可知自记 襄公十年
  楚屡救郑传说也据此以求笔削之意间有不通而强说者多矣王仲淹所谓弃经而任传是也今断之曰传事或不可尽信或救而不及则不书或诸侯恶而削其籍则亦不书也当是时楚郑方与中国为敌其兴师伐救之事不讣可知但凭列国诸侯在㑹者之纪载耳他时楚救盖诸侯削之矣独此既戍虎牢则有扼吭拊背之势故著楚救以叙功旧史如此非义理所系因而不改也自记 襄公十年
  伐郑之后始㑹萧鱼鲁不以伐郑致与僖公从桓伐楚之致殊文者外楚而内郑之词且虽与屈完盟不可言至自㑹也此类疑圣笔所修自记 襄公十一年
  伐秦之役左氏曰于是齐崔杼宋华阅仲江㑹伐秦不书惰也向之㑹亦如之卫北宫括不书于向书于伐秦摄也夫以惰不名殊无理传不足据彼谓人者大夫也名者卿也人齐宋卫而序虿之上不应大夫先卿而为是说耳当时之序主盟者为之大较以强弱为先后齐世子光先下于附庸矣后乃列诸侯上况大夫卿之间哉自记 襄公十四年
  凡侵伐围无书同者鲁为齐弱未有若此数年之甚者也藉晋摅怨十二国之师四面环之鲁人盛大其事而书同围春秋因之自记 襄公十八年
  九月庚戍朔日有食之冬十月庚辰朔日有食之史官互也简䇿所书非一人有曰九月者有曰十月者有一误焉而春秋谨所疑也两书之尔甲戌己丑陈侯鲍卒盖此类自记 襄公二十一年
  栾盈复入于晋不言自齐入于曲沃不言以叛著晋过而稍损齐盈之罪也齐盈之罪不见柰何曰书齐伐晋于盈入之后则助叛明矣下书晋人杀栾盈不曰大夫则讨贼可知自记 襄公二十三年
  书孙林父入于戚而曰以叛则罪林父过栾盈矣谓盈仇范中行氏而林父与君敌也前是未著孙寗出君之罪以罪君也至是一书弑一书叛则前罪亦因以明所谓罪大而不可解恶积而不可掩自记 襄公二十六年
  卫成公献公皆出也不名而复也名之权衡自应如是盖如是而后为平自记 襄公二十六年
  剽非正也而喜以为君也是其君也不得以反正之辞与之也喜贼也而衎以为臣也是其大夫也不得以讨贼之辞与之也自记 襄公二十七年
  子札褒贬之说棼如愚谓春秋于札无褒贬焉耳褒贬者必于事于来聘而褒贬其生平逺矣札在国必曰王子札也其称于我亦必其王子札也春秋所恶于吴楚而外之者僭号焉耳恶之故夷之而加夷号焉吴伯爵而子之者是也故季子以诸侯兄弟之贵降从术椒之例夫亦恶乎其号也或曰如楚大夫之称公子不亦可乎曰始通也楚累而后书其累而卒书之何也曰义显而止自记 襄公二十九年
  澶渊之㑹宋儒所论当矣盖系此于葬蔡景公之下而特书宋灾故以见其意则晓然著明矣或谓春秋弑君者多矣何独于此特笔乎曰以世子弑君始于此也楚𫖳南蛮也不可责天下诸侯往而正之也诸夏之君自蔡般始春秋之初君弑有不葬者非臣子隐而不成䘮则弑者不以君葬之否则诸侯犹知其为弑而不㑹也般既无隐痛之心又不敢不以礼葬以盖其事然而诸侯皆往㑹焉则不得不以葬书也书葬蔡侯则诸侯㑹葬定贼可知矣书葬蔡侯于上而著以宋灾故大㑹于下比事属辞春秋教也为此类也臣弑君而诸侯定之自宋督始子弑父而诸国定之自蔡般始故两书所㑹之故为一书之大书特书州吁何以不然曰州吁诛卒不定也又书葬景公则我㑹可知㑹其葬不讨其贼而豹㑹诸侯大夫以谋宋灾以为大恶也故隐内卿而目㑹故所以遍非诸侯大夫也或曰隐内卿内无罪也伯姬卒于灾于我有哀焉自记 襄公三十年
  晋楚之㑹两先晋皆为天下诸侯隐存内外之坊非于晋楚有薄厚耳自记 昭公元年
  莒鲁争郓日乆春秋书郓悉未尝系莒也则意此邑疆界未明与绎为邾邑异自记 昭公元年
  展舆为弑君者所立故去疾得系之国自记 昭公元年观围戮齐封徇诸侯数其弑君之罪则弑麇之迹当日必甚秘以伪赴于诸侯齐封之对乃发其私也春秋严乱贼之法而不轻与人以弑君父之名传疑一也略于蛮方二也自记 昭公元年
  越惟于伐吴之役书人或谓许伐吴或谓责诸侯皆非也纯外越则是内楚也越蛮也楚亦蛮也子楚于上则不得号越于下以后皆号之也自记 昭公五年
  留有罪不曰陈留何目世子杀于上则著公子奔于下自记 昭公八年
  君臣同谋则称国此时陈无君也何以不书招杀过与招同罪者也若书招杀则疑过为非招之徒而见杀者也然则何以不书陈人杀过招实杀过书杀过则疑以讨贼与招也不去大夫多矣里克寗喜皆是也自记 昭公八年
  围恶耳讨贼疑于善也是以先书灭陈用知志在灭国则虽讨贼非善也招不去氏不与楚讨之义也自记昭公八年
  晋假道鲜虞遂入昔阳秋灭肥冬又灭鲜虞此与献之灭虢相类春秋恶其行诈也故不书灭肥犹不言灭虢书执虞公之意也行诈狄道也执虞公时晋首入经不得与荆吴无别故于伐鲜虞也号之且系楚灭陈蔡伐徐之后无兴灭救患之师而尤是效属事而观宜君子所深恶前此晋执虞公传者专责虞公非经意也亡国之君甚于公者多矣何足罪哉凡执人者与所执者书法每相配为均有罪焉耳人晋而爵虞乃上下之称贼晋而非责虞审也惟灭下阳以虞首恶则自取亡灭之罪已著自记 昭公十二年
  两言诱皆恶楚也名般故名虔使虔与般同罪也子楚故亦子戎楚戎等夷也自记 昭公十六年
  止非弑君者因其自状而书之曰弑君盖以戒夫天下后世之为臣子而不谨其君父之疾者三传之说善矣然而与凡弑者无异柰何曰春秋世子弑君三楚商臣蔡般立乎其位者也许止弗立乎其位者也此比事而可知者也许方迁夷又迁白羽实楚之县耳䖍能讨三弑以掩其罪弃疾亦弑君者岂舍止哉系于迁后此属词而可知者也盖三传事实同者即不得而茍訾其伪故程氏有断案之说欧阳之论果哉自记 昭公十九年
  因闰八月故昭二十年十一月得有辛卯或言春秋时闰皆十二月此处却是闰八月也自记 昭公二十年
  惠襄二王之乱不详于春秋不告也惠不告故本末俱脱襄告矣而其初致乱之由犹不闻也叔鞅在京师亲见闻故详焉自记 昭公二十二年
  鸡父之役吴实败楚师当日吴鲁姻也必告告必以败楚为词春秋何以讳之乎于时中国通吴以制楚陈蔡许诸国附楚以敌吴若书吴败楚师疑吴果为诸夏动者春秋恶吴甚于楚故特削楚之败以外吴也自记昭公二十三年
  书宋公卒于曲棘所以发人之疑问其故则知以如晋而将纳公也自记 昭公二十五年
  居于郓与天王居于狄泉同文春秋主鲁故也在他国则复立一君必矣终昭公之世意如犹未敢立君也故时犹称鲁为秉礼之国是时夫子年已近强学徒大进何忌承父命而禀业焉曽未闻三家有所咨诹圣人有所论白盖势不可为而不在其位故也可以见处乱邦之法矣自记 昭公二十六年
  齐灭谭楚灭弦狄灭温君奔皆不名吴灭徐徐子奔则名窃疑谭弦温其国皆不他见其君之名盖不可考也滕𣏌之属屡与中国盟㑹于其告卒也犹多失名况谭弦温也徐则与三国异故得其名耳自记 昭公三十年
  诸小国灭皆不书名者怜之也徐子章羽书名恶其僭王自徐始也徐称王在楚前纷纷毛举他过以贬之殊无意味书名所以恶徐非善楚也自记 昭公三十年
  城𣏌晋之私事也城成周之㑹而书其故天下之公事也以此揆之楚丘虎牢盖亦天下之公事也故以公事书之而不目其人耳公之出亡惟叔孙氏差为无讥故婼继公书卒俾考其所以卒而哀其志也仲孙能率伯命远城成周而未闻有勤其君之志与季氏分罪矣况与阳虎而伐郓乎经没不书定哀多微辞自记 昭公三十二年











  榕村语录卷十六
<子部,儒家类,榕村语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