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 宪宗经文纬武明仁哲孝大王实录
(丁未)十三年清道光二十七年
十四年

春正月

1月1日

○辛巳,上展拜于太庙,春谒也。

○王大妃宝龄四旬,上诣仁政殿,亲上致词、笺文、表里,受贺颁教,赦。

○教曰:“月正元日,缛仪诞举,予小子颂祝之忱,曷其有极?仰体慈殿㧑谦之德,虽未能备礼识喜,亦岂无广庆之道,贡人旧遗在三千石,市民徭役,限一朔,泮人悬房赎,限十日,诸道旧还最久条,限五万石,并特令荡减。”

1月2日

○壬午,上御春塘台,行岁首犒馈。

○教曰:“亲上笺文、表里时,举行礼房承旨洪锺英,对举承旨李源益,左通礼金基周,右通礼睦用锡,并加资。”

○以李圭彻为庆尚右道兵马节度使。

1月7日

○丁亥,上诣仁政殿月台亲传宗庙永宁殿春享香祝,仍诣徽定殿斋宿。

1月8日

○戊子,亲行徽定殿春享。

1月9日

○己丑,中批,以徐憙淳为吏曹判书。

1月10日

○庚寅,以朴岐寿为兵曹判书。

○给顺天等邑烧户,恤典。

1月11日

○辛卯,以曺锡亨为吏曹参议,李景在为司宪府大司宪,李嘉愚为汉城府判尹。

1月15日

○乙未,上御熙政堂,引见大臣备局堂上。上曰:“御史前已抄启,而亦有设赈之邑,欲于早晩间出送矣。”右议政朴晦寿曰:“昨年九月,果为抄启,而关北四五邑,虽非公赈,闻是私赈云,迨此时出送,似好矣。”上曰:“虽非设赈处,亦可也。”晦寿曰:“昔在正庙朝时,分遣绣衣,而非独设赈处,或只遣几道,或只遣几邑矣。”上曰:“抽栍送之则亦好矣。擢金英淳、成遂默、李景在为正卿,徐宪淳、曺锡亨、尹定铉、任百经、洪祐顺为亚卿。”晦寿启请龟城府流亡还一千五百馀石荡减,从之。

○以韩镇庭为吏曹参判,李根友为吏曹参议。

○京各司各营,进丙午会计簿。户曹、饷厅、惠厅、兵曹、总营、训局、禁营、御营时在黄金,一百三十六两九钱四分,银子二十万三千九百三十六两四分,钱文六十三万二千七百三十六两九钱五分,绵䌷九十六同七疋七尺,木四千四十八同三十二疋十六尺零,苎布九十二同四十九疋二十尺零,布子七百八十同三十五疋十九尺零,米二十七万七千六百八十四石四斗八升零,田米一万二百六十五石十斗三升零,太一万四千八百八十石四斗五升零,皮杂谷一万七千一百二十九石三斗。

1月19日

○己亥,以朴永元为礼曹判书,金周默为司谏院大司谏,金英淳为刑曹判书。

1月22日

○壬寅,上御春塘台,行人日制及汉学文臣殿讲,三营将官试讲。教曰:“人日制,表居道尹致英直赴殿试,三营将官中入格人颁赏,居不人,并令总营决棍。”

1月23日

○癸卯,召见入格儒生于熙政堂。

○给康翎、高山、鸿山等邑烧户,恤典。

○命犯越罪人江界许广春、金上实等,枭首境上,观察使、节度使、地方官,施罪有差。

1月24日

○甲辰,召见及第回榜人上护军尹尚圭于熙政堂。教曰:“此重臣,以正庙侍从,八耋回榜,岂可无示意之举?上护军尹尚圭,判中枢加设单付。”

1月27日

○丁未,以李惟秀为训链大将。

○中批,以徐憙淳为总卫大将。

1月30日

○庚戌,上诣仁政殿月台亲传先农坛节祭香祝。

○以闵致成为司宪府大司宪,李景在为工曹判书。

二月

2月1日

○辛亥,上诣景慕宫斋宿。

○召见,时原任大臣于景慕宫斋殿。上曰:“本宫祝式,既称皇叔高祖父,又称从曾孙,此果何如?”赵寅永曰:“既称皇叔高祖,则当以从玄孙称之,而曾孙二字,用于太庙,故似或因此援用矣。”权敦仁曰:“宗庙祝式,称以孝曾孙,此即有道曾孙之义,而有道曾孙之称,只可用之于太庙矣,今此从曾孙之称,不可不厘正矣。”

○教曰:“正庙、纯庙、翼庙三朝宝鉴,谨当继为纂辑矣,令该曹,择日开局。”

○以李鲁秉为司宪府大司宪。

○以任圣皋为右边捕盗大将。

2月2日

○壬子,亲行景慕宫春享。

○给南平等邑烧户,恤典。

2月3日

○癸丑,教曰:“幸行时侍卫服色,宜有一定。此后则凡随驾服色,并用军服,实为简便,此系仪节。令政院,收议于时原任大臣及礼堂以来,寻因询同,以军服定制。”

2月5日

○乙卯,文衡会圈,五点,赵秉铉、金兴根、朴永元,以赵秉铉为大提学。

2月6日

○丙辰,上诣仁政殿月台,亲传释奠祭香祝。

2月7日

○丁巳,上诣仁政殿月台,亲传社稷春享香祝。

2月8日

○戊午,上诣仁政殿月台,亲传南坛祭香祝。

○以洪羲锡为全罗道观察使。

2月10日

○庚申,上御熙政堂,引见大臣备局堂上,命饬农民劝相之方。

○以李嘉愚为司宪府大司宪,尹穳为司谏院大司谏。

2月12日

○壬戌,上诣景祐宫,行酌献礼,以今年为嘉顺宫嘉礼回甲也。

○教曰:“酌献礼时执礼李裕元,执尊韩启源,大祝沈熙淳,礼房承旨金洙根,并加资。”

2月13日

○癸亥,以成遂默为汉城府判尹。

2月15日

○乙丑,设春到记,讲居首宣闻周,制述赋居首金炳冀,并直赴殿试。

○命前后直赴殿试人,并付今番庭试榜末。

2月16日

○丙寅,月有食之。

○召见入格儒生于熙政堂。

2月17日

○丁卯,以闵致成为司宪府大司宪,赵忠植为司谏院大司谏,金洙根为忠淸道观察使。

○行日次殿讲,居首郑汉源直赴殿试。

2月19日

○己巳,以韩正教为司谏院大司谏。

2月21日

○辛未,上诣坡州牧行宫。

2月22日

○壬申,遂诣仁陵,行酌献礼,历拜长陵,还诣坡州牧行宫。

○设三邑儒生应制武士试射,赋居首李杓,直赴殿试。

2月23日

○癸酉,还宫。

2月25日

○乙亥,上御春塘台,行庆科庭试武科会试。

2月26日

○丙子,上御春塘台,行庆科庭试,文取赵云卿等二十四人,武取金荣钰等一百四十五人。

2月27日

○丁丑,上御熙政堂,受文武新恩谢恩。

○以成遂默为刑曹判书,金公铉为庆尚道观察使。

○给公州等邑烧户,恤典。

2月28日

○戊寅,上诣春塘台,行皇坛春享祭誓戒。

2月29日

○己卯,行药院入诊于熙政堂,召见宝鉴纂辑摠裁官以下。上曰:“今番庭试洪秉寿,是卿宰之子,而以居鄕呈券可乎?”领府事赵寅永曰:“虽甚未安,在前赋表双悬之时,随其所业而呈券者,亦或有例矣。”上曰:“卿宰之子,有此冒法之事,与坡州图籍,何以异哉?立身之初,事君先欺,如是则将无所不为所。当拔去,特以庆科,故姑为安徐,而不可无警,此意传于其父可也。”寅永请春川流来虚卜,特令荡减,川浦之结,限五年减税,仍令查起劝垦,俾为还充之地。从之。

三月

3月8日

○丁亥,以金英淳为汉城府判尹。

3月10日

○己丑,先是,盛京咨文,以江界越边冒垦冒采人搜讨事,别定钦差大臣两员,指日出来。上,以不可只令边将待之,命劳问馈遗,参酌赠敕例,从厚为之,以江界府使及道内秩高守令,借户曹参判承旨衔,奉御帖往慰之。

3月11日

○庚寅,给杆城郡烧户,恤典。

3月12日

○辛卯,以金左根为兵曹判书。

3月15日

○甲午,上御荡春台,行瑞葱台试射。

3月18日

○丁酉,以李宪球为司宪府大司宪。

3月19日

○戊戌,上诣奉室行礼,毅宗皇帝忌辰也。

○上御仁政殿,设参班儒生应制。

3月20日

○己亥,上御熙政堂,引见大臣备局堂上,命包参二万斤外,加定二万斤,革湾府私税,以税入十万缗,付之经费。

○以李公翼为吏曹参议。

3月22日

○辛丑,召见忠淸监司金洙根于熙政堂,辞陛也。上曰:“本道闻多弊瘼云,各别惕念对扬可也。”又教曰:“从当有绣探之举,而守令黜陟,必以贪廉为主,可也。”

○设三日制于泮宫。

3月23日

○壬寅,召见入格儒生于熙政堂。

3月24日

○癸卯,上诣仁政殿月台行太庙夏享誓戒。

3月25日

○甲辰,命英陵、宁陵补土堂上,骊州牧使宋持养加资。

3月28日

○丁未,上诣摛文院斋宿,召见回还冬至使。

夏四月

4月1日

○己酉,上诣太庙斋宿。

4月2日

○庚戌,亲行太庙夏享。

4月4日

○壬子,召见庆尚监司金公铉于熙政堂,辞陛也。

4月12日

○庚申,上诣永禧殿展谒,仍诣储庆宫,展拜。

4月13日

○辛酉,上御春塘台,行西北别付料试射及瑞葱台试射,颁赏。

○以闵致成为司宪府大司宪,宋持养为司谏院大司谏。

4月22日

○庚午,以徐箕淳为礼曹判书,李宪球为刑曹判书。

4月24日

○壬申,上诣毓祥宫、延祜宫、宣禧宫展拜。

4月30日

○戊寅,上御春塘台,行文臣制述及宣传官试讲。

五月

5月9日

○丁亥,召见泰川县监李源达于熙政堂。源达以钦差大臣劳问使,奉御帖还来也。上曰:“物种虽是各邑所供,而能不至民,而民情何如乎?”源达曰:“果无民之弊,而扰民则不得不然矣。”上又教曰:“防后之道何如,而果无更来之虑乎?”源达曰:“臣闻彼地,多有采参处,又有金产,匪类因此潜聚云,而防守之道,我地沿江或五里或七八里,置一守幕,或一将二卒,或一将三卒。有警则放炮相应,连放三炮则霎时间无虑数三百人聚集云,可谓紧密,而彼地则一百六七十里外,始有六七防守处。则易致匪类之潜入,而今番出来钦差,言于指引曰:‘小小来住之人,不必番番咨闻,若移牒于凤城,则自可转达于皇城,虽令春秋来搜,似甚便好。复命之日,当以此面禀皇上。’云矣。”上曰:“似便好矣。”

5月11日

○己丑,教曰:“年则儒武与守令别荐,间或收用,竟无实效,搜罗人材之本意,果安在哉?况崇奖儒术,大关世教之污隆,小民命脉,专系守令之治否,而前后另饬,便归文具,可胜叹哉?大政隔月,选举之方,不宜蹈循常例,林下读书,劬躬笃行之士,令道伯居留之臣,勿拘前衔与儒生,博采以闻,文荫武廉明著绩人,亦自庙堂,收荐于诸备堂及曾经时任藩臣,并与前荐,合抄启下铨曹,以为择用之地。”

5月12日

○庚寅,上诣仁政殿月台,亲传景慕宫夏享香祝。

○以金东健为礼曹判书。

5月13日

○辛卯,上御熙政堂,引见大臣备局堂上。上曰:“吏逋限石数,断用一律,则法令可伸,而小民亦有聊生之道矣。”右议政朴晦寿曰:“逋吏之断用一律,本有定式,而盖吏辈犯逋,实由于守令贪墨之故也。另加严束,则自当少逋矣。”上曰:“虽有道启绣论之后,曾未几何,依旧仕宦,专无顾忌惩畏之意,如是而其可曰国有法乎?必严立科条,然后庶有补于为民之政,禁锢之外,有加等议律之事,而赃吏则亦有决杖之例乎?”晦寿曰:“果有加等与决杖之例,而圣教如是申复,虽以赃吏之恣横,岂无畏戢之心乎?”上曰:“赃污守令之禁锢与决杖等事,及逋吏之计石用律,不容不先示令申之意,与诸备堂,议政科条,以为草记启下可也。”又启言:“公差拟严殿最,饬粜籴,’从之。又启言:”今番查辨之行,虽由彼地而来往,其实则专为我国边事,故原咨中盛言:‘皇上忧恤外邦之意’矣。且大臣、将军,俱以隆秩,特旨远来,烧棚毁垦,竣事告还。凡系格外之举,宜有称谢之礼,亦不可不具由先通矣,今若传给凤城,以为转达,则殆同循例,有欠重事面之道,请以来头使行,奉表称谢之意,令槐院,措辞撰咨,别定咨官,专送北京礼部,而盛京礼部及将军衙门,咨文一体撰出,以为历路转致之地。“从之。

5月16日

○甲午,以赵秉铉为兵曹判书。

5月20日

○戊戌,行药院入诊于熙政堂,上曰:“近来原任大臣,一不岂筵,如値时相有故之时,原任大臣,替行次对,古无其例乎?”都提调权敦仁曰:“臣谨考正庙朝时故事,则时任与原任,果有同登筵席之例,而时任有故之时,则亦有次对替行之例矣。近来则时原任之不为同登筵席,便成谬例,因循至此矣。”上曰:“近来如値次对之时,则药院日次,都提调例不入来,是何故也?”敦仁曰:“非欲苟避,次对每因事掣碍,不为入参矣。”上曰:“每每如是,诚为讶惑,而时原任大臣,俱是备局堂上,则似是同为庙谟矣。”敦仁曰:“考之掌故,则同登筵席,近无前例,而每当次对之时,时相往复于原任大臣,相议可否,则此无异同登筵席矣。”上曰:“虽云相议,不为登筵,诚为可讶矣。”上,又教曰:“向日宾筵,以儒生守令别荐之意,有所批教矣。卿果见之乎?”敦仁曰:“见之矣。”上曰:“湖中,即士夫鄕也。或有饬躬读书之士,而先正后裔中,亦或有之乎?”敦仁曰:“臣于扫坟之时,下去故土见之,则年少辈,无可与语者,此非但臣家为然,古家后裔之饬躬读书者,绝无闻焉。诚甚慨然,而臣何敢一一详闻乎?另饬该道守令,广求博访,则或不无其人,而我国痼,专尚门地,故岩穴之间,或有读书之士,而不能举用也。”上曰:“日前宾对,右相以民事,有所仰奏,故略有批教,而目下安民之道,无过乎惩贪墨一事。日后守令,若有公物挪移之人,则必以赃律施行之意,有所批答矣。”敦仁曰:“圣教及此,臣谨当仰奏矣。古人有言曰:‘进用廉吏一人,不如退黜贪吏几人。’大抵国之安危,专系于民,民之困瘁,专系于守令,民生之困瘁,莫甚于近日,言念及此,哀痛极矣。不患无法,惟患法之不行,从今以往,严明旧规,大张惩贪之政,如有现发者,少无容贷,断用画一之法,则必有丕变之化矣。九重虽曰深邃,阶前万里则庶无不烛矣。”

5月24日

○壬寅,右议政朴晦寿,札陈赃律改定之,批曰:“卿之难愼于改定,虑有窒碍者,谓在法之律乎?抑谓决杖之文乎?法为天下之平,刑政甚大,方令收议,卿其安心谅之。”

○教曰:“向日宾对酬酢,专为民事也。守令之犯用公物,蔑法饕利,剥割民产,假托私贷之类,设法不用,每准轻律,则哀彼小民,何以聊生?所以有严立科条之议,而即见右相之札,以律文增减为愼,亦无怪其如此也。立国规模,本尚忠厚,烈圣仁泽,浃洽民心,则今不可别立苛刻之条,而若王府之法文自在,犯者之治律反轻,则非但人不信法,此何异于罔民而诲盗也哉?参互本律,期于无刑,使彼无良不法之辈,革心改面,知戢而罔犯,则民国之幸,莫过于此。并与守令还征逋吏用律,宜合广询而处之,收议于时原任大臣诸备堂曾经藩任,令庙堂,条列以闻,后因廷议不一,寝不行。”

○命各陵园节享药果,勿令临其时分诣煎造,自太常,前期监煎,务从蠲洁。

5月25日

○癸卯,上御春塘台,行汉学文臣日次儒生殿讲。

5月28日

○丙午,以吴取善为成均馆大司成。

六月

6月13日

○庚申,教曰:“湖西别荐中,前教官宋达洙,以先正之孙,屡除不就,今又登剡。其饬躬笃行之实,宜有优奖之举,今日政,六品职拟入。”

6月18日

○乙丑,上诣真殿,行茶礼。

6月24日

○辛未,上御春塘台,行日次儒生殿讲及都政,以闵致成为司宪府大司宪,李丰翼为司谏院大司谏,申从翼为庆尚左道兵马节度使,郑玮为忠淸道水军节度使,李元夏为全罗道兵马节度使,金翰喆为京畿水军节度使兼三道统御使乔桐府使。

6月25日

○壬申,行日次儒生殿讲比较于熙政堂,召见守令边将初仕人。教曰:“日次儒生比较,以制代讲,排律居首黄锺显,直赴殿试。

6月29日

○丙子,上御春塘台,行专经文武臣殿讲,命承、史、阁臣、别云剑、兵、摠府、堂上入直,玉堂、左右通礼,并使之七言近体一首制入。

○以赵龟夏为弘文馆副提学,成原默为成均馆大司成。

秋七月

7月1日

○戊寅,上诣仁政殿月台,亲传太庙永宁殿秋享香柷。

7月5日

○壬午,兵曹参判李羲发,从县道上疏,以开言路崇俭德讲武事三条陈勉,批曰:“所陈诸条,无非切实,当体念矣。见职已递,卿其勿辞。”教曰:“此人以正庙侍从,有此陈勉,极为嘉叹。前参判李羲发,知事单付。”

○上御诚正阁,引见大臣备局堂上。上曰:“俄见前参判李羲发上疏,以遐鄕年老之人,有此陈勉,甚为嘉尚。此是岭南人,而何时登科乎?右议政朴晦寿曰:”正庙朝登科,亦被抄启之选矣。“上曰:”年高之人,能如是进言,合有褒奖之举矣。“又启言:”近来京外公货,不严管钥,在在枵然,常所闵然。际闻禁卫营营货,簿书错乱,事多骇听,此系前大将之所勘簿云,揆诸国体,宁容若是?前禁将李惟秀,亟施谴罢之典。虽以时将臣言之,簿书之错乱若是,漫不致察,所传掌者何,所典守者何?亦难免溺职之责,禁卫大将任圣皋,请施以越俸之典。“从之。教曰:”近来将臣之滥用营货,虽不索言,诚极骇叹。此宜自庙堂,各别察饬。“

○以洪学渊为司宪府大司宪,李孝淳为司谏院大司谏,曺云承为成均馆大司成,金学性为弘文馆副提学。

7月10日

○丁亥,以徐宪淳为弘文馆副提学。

○佛兰西夷二船,漂到万顷地方,命差送问情译官。

7月11日

○戊子,上,展拜于太庙景慕宫,秋谒也。还御总卫营,行一内禁军试射。

7月13日

○庚寅,以闵致成为司宪府大司宪,金在田为司谏院大司谏。

7月15日

○壬辰,以李应植为训链大将,金煐为御营大将。

7月16日

○癸巳,行馆录,五点,赵龟植、李𪤓、李𥙿膺、尹景善、金会明、赵熙哲、尹行谟、宋廷和、赵云卿、赵在应,取十人。

7月18日

○乙未,大王大妃,以谚教下于宾厅曰:“五百年宗社之托,惟在主上一身,而春秋渐盛,螽斯之庆,尚今晼晩。不幸坤殿有疾恙,不可以药治期望,此非但未亡人曁王大妃情事闷郁而已,举国颙望之心所同然也。祖宗陟降之灵,其所企待,尤当如何?今日大事,广求储嗣为急,若趑趄不言,虚度岁月,则忧虑罔措,不知所届,谨遵国朝已例,拣选士族中处子,置诸嫔御,则广嗣之道,惟在于此。今此谚教于朝廷,极为不安,而此实邦家大计,故不得不如是缕缕,卿等须思有宗社大庆之道焉。”

○召见时原任大臣礼堂于诚正阁。教曰:“慈教如此恳切,谨当奉承矣。自十四岁至十九岁处子,禁婚。”

7月21日

○戊戌,上诣北苑,行望拜礼。

○以尹致秀为成均馆大司成。

7月23日

○庚子,设七夕制于泮宫。

7月25日

○壬寅,行都堂会圈,五点,赵龟植、李𪤓、李𥙿膺、尹景善、金会明、赵熙哲、尹行谟、宋廷和、赵云卿、赵在应,取十人。

○上御诚正阁,引见大臣备局堂上。

八月

8月1日

○丁未,上诣仁政殿月台,亲传社稷秋享香祝。

8月3日

○己酉,上诣仁政殿月台,亲传景慕宫秋享香祝。

○以李容铉为全罗右道水军节度使。

8月4日

○庚戌,备局启言:“彼人书封,今才誊来,故誊本入启,而其书辞,不过望求粮船,抵本道监司者,则与昨年书,不可一例看,监司答书,以粮与船,依愿另施之意,善辞作答,事面稳便。书中既有领回文之语,亦不可无发落,依前日筵奏,书示辞意,令槐院撰出下送,使问情官,眼同任译,据理晓谕,监司答书,亦令一体撰出,下送完伯处,以为传致之地。”允之。

8月6日

○壬子,上诣仁政殿月台,亲传南坛祭香祝。

8月8日

○甲寅,以李嘉愚为咸镜道观察使,具信喜为咸镜北道兵马水军节度使。

8月9日

○乙卯,上诣真殿,行茶礼。

○命北查中宋朔不伊,施以次律。防垣镇卒宋得哲、金光云,犯越彼地,杀人掠物而还,彼人遂越江来,渰杀两汉而去。得哲子年未成者,以当初随父潜越事,因北伯查启,庙堂覆启以为:‘原情而论罪,或可恕,执迹而看,法固难贳,请依律处断’,教以次律施行。

○副司直成近默,从县道上疏略曰:

伏闻去年洪州异样船,已有凶书之投,而以潜越洋人之见诛于邪狱者,谓我戕杀云尔,则其辞有不足辨也,而我人之为贼窝主者,形迹已露,不可一日容贷,所宜穷核情节,而朝廷宽大,只是为吾所当为,而治之以不治者,庶有万里明见,七旬来格之化矣,奈之何贼谋之潜滋暗长,而祸乱之校结酝酿,以至有今,古群山洋船事耶?此果漂船乎?海贼乎?其待之以漂船,柔之若远来者,其必有应变之奇策,而得非所谓披心腹露情实,示之以本然之弱者耶?贼之来也,必有所以也,其留也必有所恃也。邪党之为窝主者,必有其人,而付之勿问,则古今天下,宁有是耶?噫!虏使请斩,其无人于今日乎?弘立鄕导,将复见于今日乎?洋贼虽非虏使之类,而彼邪党者,恐不知为几弘立也。我之料贼,反不如贼之觇国,而若徒见诳于邪术,见陵于邪贼,惟以保养妖邪,为缓祸之长策,则将见我小中华一域,沦胥为妖兽怪鸟而莫之救也。从古戎狄之祸,岂有善恶之可辨,而至于此贼,则肆然称义理,俑厥无前之异端,以威胁圣人之道,此华夷、人兽之大关棙也。杨、墨之道,非身亲为乱臣贼子之事也,孟子曰:‘仁义充塞,率兽而食人’,又曰:‘能言拒杨、墨者,圣人之徒也。’彼之使船,如马横行大海,则此殆虎而翼者,疑若无与为敌然,售妖负力而无敌于天下云者,臣未之前闻也。盖妖不胜德,邪不犯正,即建天地之常理也,今若天地坏而人类尽则已,苟非然者,安有以尧、舜、周、孔之道,为海外妖邪之贼所僇辱也耶?今日圣志之在勤学,圣学之在主敬,不可得以议也,而至于阙遗之有无,惟在乎睿念之反省,过则如日月之更,善则如风雷之迁,若圣志知止,圣学克明,正论大行,正气盛壮,如大明中天,万物咸睹,则彼阴邪者,敢干于其间乎?尚何洋学之可忧,邪党之可畏也哉?

批曰:“异船之课岁来到,甚是骇讶。今见尔疏,辟邪之论,痛切明快,若使匪类闻之,足可以革心而敛迹。馀他陈勉诸条,殆近屡千言,有以知忧爱惓惓之意,曷不服膺?秋凉渐生,尔其从近簉朝,补予不逮,予方侧席而待之。”

○佛兰西漂夷去夷为七百许人。两船俱坏,别送一从船,往江南省上海县,雇三大舶来,计其往来,为十五日。其所云领回文者,即前年洪州外烟岛来泊瑟西耳之抵,我辅相书之答也。上,命优遗牛、猪、粮、米、菜茹,以柔其远。及其去,有抵全罗道臣书。

8月10日

○丙辰,以李启朝为吏曹参判,郑最朝为吏曹参议。

○给始兴县漂户,恤典。

8月11日

○丁巳,以金大根为奎章阁直提学。

○给广州府漂户,恤典。

○备局启言:“即见全罗监司洪羲锡状启,则以为古群山异样船,已为离发矣。所谓书封,未知辞意之如何,而彼既发还,未能斥退,则边情所关,不容仍置,即为坼见后,誊书上送于本司,原本与物种,姑令封留于该镇将处,封闭二幕,亦为着意守护,而岛民之跨朔供亿,贻必多,自本道,各别措处,俾无失所涣散之。今番事,仓卒应变,或多失宜。至于书示答书之事,亦且缓不及,竟使彼扬帆而空还,置物而留期他日之虑,不可不念。彼书中既有大淸国和亲之说,则必是澳门许接中一种也。曾于壬辰乙巳𠸄舶之来泊也,皆有移咨礼部之举,今番则较之两年,尤有情状之叵测者,以前后佛兰事实,与己亥洋人用律事,令槐院,具由撰咨,因历行付送礼部,因请皇旨饬谕两广总督,俾无更来之弊。”从之。

○大佛兰西国水师总兵官拉别耳为照会事。窃照前水师提督瑟西耳,领本国派来此海各战船,元师去岁至此,曾有公文进呈贵国辅相大人许,以次年派船来领回文。不期本总应署此任,悉查佛兰西国,与大淸国,既定万年和好,本总兵故领船二只,即光荣凯旋,好意前来,领文奏覆本国,以践前水师提督所许,不料未得入口,早为暴风损坏,本总兵不得已于此近岛,离民僻处海滨上,暂置水手仕卒,治下人员,以望救济。玆今人多水乏,粮食太半,尽为海水浸坏,切念贵国,常优礼以济远鄕,坏船之人,切望济助,水粮食用,再祈体照。慨雇船二号,俾本总兵差员即去大淸上海,请雇别号船只前来,载此众坏船人员等,早得回国,则感德不尽,雇船及济助食用价银,自必公道送覆。倘或贵国,此时多能雇船,载此众难人,一齐去上海,则更是妥便也。若早雇得一日,则少留停一日,以免累贵国。且我佛兰西皇帝,必有以怀贵国济助其国人员于患难中之惠,本总兵,亦切愿与贵国,结永久和好。临池不胜切望之至。为此照会贵道使,祈为体照,须至照会者。右照会高丽国全罗道使大人。救世一千八百四十七年八月十三日,道光二十七年七月初三日。

8月16日

○壬戌,月有食之。

8月17日

○癸亥,以尹致英为奎章阁直阁,金炳德为待教,申绍为忠淸道水军节度使,徐有薰为成均馆大司成。

○给富平等邑漂颓户,恤典。

8月22日

○戊辰,以李宪球为司宪府大司宪,姜𣹡为司谏院大司谏。

8月25日

○辛未,教曰:“李承宪之疏,何为而至也?医药之请,固得矣,而句语甚多不审,且以不为议药,归咎于朝臣者,可知其挟杂矣。此不可以言事,有所参恕,姑先施以刊削之典,原疏颁布。”

○副司果李承宪疏曰:

伏以臣,即所谓踈逖之臣,人主不识何状者也,兼之闲散,病蛰穷鄕,凡朝廷大小事,一未省闻久矣。独奈一段彝性,尚未全泯,嫠忧耿耿,日夕祈祝,只愿蚤睹,则百之庆,永巩于万之基,忽于去月晦间,得伏见慈圣谚教之下于宾厅者,其悯坤殿沈痼之祟,为宗社深远之虑,恻怛恳挚,有足以动神明而感木石,臣擎读未半,不觉声泪之交迸也。未敢知中宫殿下证候,根于何祟而若是紧重,至于望绝螽斯也?今以不可药治期望之教观之,其非一朝一夕之故,可知惊遑煎迫,尤不知何以为怀也。臣窃见匹庶家妇人,有子宫虚而经道乖,妨于生育,者则必皆审脉察祟,投之以种玉之汤,壬子之丸,又旁求刀圭之涉于补血导气者,用不拘时,差以为度,毕竟虚者实,乖者调,其告效而成胎者,十常居九矣。惟我坤圣,春秋既盛,虽有愆和之渐,若即对证试剂,期获灵验,安知不如执契责报?又况皇天祖宗,垂隲于冥冥,推之天理,参以人事,岂终无诞弥之庆乎?就以朝廷臣分上言之,其未承慈教之前,事属茫昧,固无可言,既承慈教之后,理宜焦遑奔走,即日侍药之不暇,而将及四旬,尚此寥寥者,是甚道理,是甚事体?异日国史书之曰:‘国母有疾,朝臣不为议药’,后世将以为何如也?言念及此,良觉寒心。伏乞分付药院,极择女医之了于脉理者,详诊坤殿证祟之源委,亟试当剂,俾尽保护之方,以慰臣民煎灼之私焉。顾臣出位陈章,极知猥屑,而第念君臣犹父子也,父母苟有疾恙,为人子者,竭诚于疗救之节,自是人道之常也,今臣愿忠于国母,比诸父母,虽或有理一分殊之端,而情理之切,夫何间焉?故敢刊落常规,冒贡微忱,倘圣明,矜其愚而谅其心,不以人废言,另加留神于医药一事,则实东方万世之幸也。

8月26日

○壬申,副修撰尹景善疏略曰:

即伏见传教下者,有李承宪刊削之命矣。取见其原疏,则措辞果多不审句语,极其荒乱。外托言事,内售挟杂,渊鉴所照,情状莫逃。第念坤殿医药保护之节,即臣分所憧憧,岂容一毫缓忽?而伊日请对大臣,有以医药之请,恳恳于前席,则此疏之隐然归咎于朝臣者,此固妄率之极,亦未敢曰无所包藏。其言则虽藉忧爱之论,其心则莫掩不逞之习。其在靖世道之义,决不可薄谴而止,臣谓亟施屏裔之典,以示淑慝之别焉。今番拣选之命,即列圣朝已行之仪节,广求储嗣,为宗社之大计,凡厥在廷,孰不攅仰。帝王家法,必以正家为先,此二南所以自壸内而化天下者也。顾今淑媛将迓,邦国伫庆,此实无疆之福,而宫闱之内,礼节斯严,益勉修齐之工,庸著雍睦之德,恰钟鼓之乐,毓麟趾之庆,正为国家亿万年之休也,惟殿下,懋哉。惟我中宫殿下,春秋渐盛,朝野颙祝,惟在于本支繁衍,而伏奉玉度欠宁之教,举国焦虑,愈久愈切。臣未审患祟之如何,而症候不至久愆,方技必有对剂,伏愿亟许频诊,期获奏效,以副中外之望。

批曰:“李承宪事,藉托医药,尝试乖乱之习,非不痛恶,而姑此宽贷,一付公议,所请不允。陈勉可谓得体,予当留念,而尔乃能言。此人所难言之事,如是辨别,足可见忠款之诚,极庸嘉尚。调治之方,已自宫中,尽意,尔言过虑矣。”

○大司宪李宪球,陈疏请李承宪拏鞫得情,赐批。

8月27日

○癸酉,三司联札,请李承宪拏鞫得情,赐批。

○以任百秀为司谏院大司谏。

○给洪川县漂户,恤典。

8月28日

○甲戌,时原任大臣,联札请李承宪亟允群请,批曰:“今审悖疏,亦一世变,究厥包藏,情状绝憯。假托药院,显售网打,况又慈教所无之句语,乃敢肆然发口,痛惋之外,岂胜惊悚?此是予之不能见孚于朝廷而然也,宁欲无言,卿等之请,如是严峻,何难即从,而张大之举,终涉难愼,李承宪特施岛置之典。卿等其谅之。”

○两司合启,请李承宪拏鞫得情,不允。

○给顺天府漂户,恤典。

○中批,以尹景善为承旨。

九月

9月1日

○丁丑,日有食之。

9月2日

○戊寅,以朴永元为工曹判书,金相宇为忠淸道兵马节度使,李熙升为黄海道水军节度使。

9月7日

○癸未,领府事赵寅永,陈疏自引,其略曰:

臣于楸鄕滞留之际,得见前衔李承宪疏矣。其遣辞悖妄,指意阴险,已为天鉴之所烛,朝廷之所声讨,靡有馀蕴,则臣是自外追入之踪,无由更指一辞,而以朝臣以下语脉推之,臣固愚昧,莫晓其所以也。伊日请对,臣实为首,今日朝臣,臣实为首,臣亦粗具彝性,略知君臣父子之义,则其何敢以前席一言,诿以尽分,不思所以自引乎?伏愿勘臣当勘之律,以光万世之史册焉。

批:“以还第经日,尚未相面,只切怅然。向来悖疏之搀论朝臣,即假托也,包藏之计,意有所在,卿之如是为引,诚万万过当矣。况卿之前席恳陈,即惟曰医药,则言者之言,可知其意不在医药,而莫掩诋诬,网打之无所不至。卿勿复提。是予之望矣。卿其安心。”

9月10日

○丙戌,上诣绥陵、徽庆园展谒,行酌献礼。

○以洪在喆为刑曹判书。

9月13日

○己丑,以李若愚为兵曹判书。

9月20日

○丙申,上御诚正阁,引见大臣备局堂上。右议政朴晦寿启言:“近伏闻大内营作之役,无论新创旧葺,役力相仍,今犹未止。窃想今所营作,必不至于壮丽奇巧,又不至于害经费劳民力。然其实则无益不急之务也,又足以耗财用而损俭德也。若曰其费出于内藏,而不烦外府,则有所不然者。无论内外之财,皆出于民,夫岂有二源也?伏愿殿下,懋尽节约之政,无益不急之务,一切裁损,务使所出,不逾所入。则自当有补于民国,此在殿下立志定规之如何,是臣区区之望也。批以”所奏极为切实,当体念矣。“

○以李穆渊为司宪府大司宪,李源达为司谏院大司谏。

9月21日

○丁酉,中批,以赵斗淳为户曹判书。

○以赵秉铉为广州府留守。

○庆尚监司金公铉,以晋州等十三邑民家漂颓一千六百三户,人物渰压死十二名,启,命拔例施恤。

9月22日

○戊戌,上诣真殿行茶礼。

9月23日

○己亥,给淸州等邑漂颓户,恤典。

9月24日

○庚子,上御春塘台,行总卫营射放技艺大比较。

○召见咸镜道暗行御史洪祐健于诚正阁,罪吉州牧使李周喆,咸兴前前判官赵云始,茂山前府使南钖禹,高原前郡守郑裕睦,洪原前县监李汉容等有差。上曰:“书启与别单,已览之,而邑弊民瘼,果何如乎?”祐健曰:“弊瘼之可以矫救者,已以别单仰陈,而就其最大者言,惟还政与田政是已。本道赋役颇轻,而应上纳者,率多储留,此实朝家特轸之德意。惟还弊一款,为北民切骨之瘼,殆乎无邑不然,不容不急先矫救矣。”上曰:“还弊何至于此乎?”祐健曰:“北关十邑,则因公私谷之同为出秩,混置一库,官长则易于挪贷,吏鄕则从以效尤。转至于公库板荡,欠逋日增之境矣。”上曰:“公私谷,混置一库而然乎。”祐健曰:“北关,则果因此为弊,而南关则虽无此弊,官长之犯用,吏鄕之幻弄,奸窦百出,不一其端矣。至于田政,则本道无执灾之规,而用比摠之例,故田畴之陈荒者,川浦之汰落者,并不执灾,年年白征。北民苦瘼,莫此为甚,不可不一番改量,以救此弊矣。”上曰:“沿路农形何如乎?”祐健曰:“北关则因昨年大水,良田沃野,并入沙汰,所见诚为惨然,而穷春生活,尤倍遑汲,故瓶罂之粟,难及役粮,鹑鹄之民,未遑耕垦,陈荒之田,太半皆然。始见夏谷之善就,追闻秋事之免歉,而民食之艰,尚多馀忧。南关则野地颇喜丰稔,而山峡间多枯损。至于三、甲、厚、长四邑镇,因早霜之致,已有判歉之虑,诚不胜忧闷之至。沿路各邑,则关东四邑,免凶亦难,而畿邑则稍胜于关东矣。”

○命明川朴宗允狱案,审愼禀处,其妻,令本道另加赒恤。咸镜道暗行御史洪祐健启言:“明川府,有一疑狱。至于四捡,竟以朴宗允为正犯杖毙,而其妻金召史,恸夫非命,誓心雪冤,屡呈营邑,三彻天听。跋涉千里,乞食道涂,臣所露踪之邑,逐处来诉,至于随到城𬮱,期伸其冤,情状之悯恻,节义之恳挚,可谓无愧神明。且其幼女,年才八岁,劝母复仇,渠独守殡,日夜号哭,五载如一。遐陬稚𫘤之能识伦彝者,尤为卓异,其在激劝之道,合施褒美之典矣。”教曰:“屡经捡查,而尚未究竟,可知狱情之疑眩,而金女之积年鸣冤,稚儿之日夜号哭,非徒矜恻,亦甚嘉尚,申饬本道,另加赒恤。本案则既有道启,令秋曹,十分审愼,即速禀处。”

9月26日

○壬寅,上诣仁政殿月台,行太庙冬享誓戒。

冬十月

10月2日

○戊申,上诣仁政殿月台,亲传宗庙永宁殿香祝,仍诣太庙展谒,省牲器。

10月3日

○己酉,以金东健为汉城府判尹,尹定铉为成均馆大司成,徐左辅为礼曹判书,郑寿基为全罗左道水军节度使。

10月4日

○庚戌,设九日制于泮宫。

10月6日

○壬子,上御春塘台行秋到记,讲居首李达亨,制述表居首赵文和,并直赴殿试。

10月7日

○癸丑,召见入格儒生于诚正阁。

10月8日

○甲寅,召见忠淸左道暗行御史李升洙于诚正阁。上曰:“书启与别单,已悉其民弊,而所见果何如乎?升洙曰:”屡豊之馀,邑弊民瘼,别无大段为痼者,而如干民瘼,已仰奏于别单中矣。“上曰:”本道及沿路农形则何如?“升洙曰:”当初果有丰征矣,为七月晦间,雨水所损,畿湖所经各邑,皆未免歉矣。“上曰:”就别单中言之,则何事为第一巨弊乎?“升洙曰:”牙山、贡津仓捧税事,实为四属邑之痼弊矣。“上曰:”执钱事,何为而然也?“升洙曰:”元来四属邑税谷,皆以本色米上纳矣,近来则专为执钱取剩,虽精白之米,全数点退,属邑吏民,与民间户首辈,既不能以米上纳,又无以从他买得,仍以代钱防纳之意,图嘱于官,乃以高价没数执钱,而以本邑田税大同米,换纳取剩。盖以高价执钱之故,属邑结价,随以亦高,四属邑之民,实受其弊矣。“

○罪淸州前牧使李祖植,全义前县监金凤叙,永春前县监洪冕容,温阳郡守沈宜益,稷山县监尹荣远,忠州前牧使李衡远,丹阳前郡守闵璜世,新昌前县监李愚谦,平泽前县监郑性秀,牙山前前县监李用观,延丰前县监韩重履,堤川前县监洪璋燮等有差。因御史书启也。

10月11日

○丁巳,召见忠淸右道暗行御史宋廷和于诚正阁。上曰:“邑弊何如?”廷和曰:“以比年屡丰之效,民邑间别无大段为弊者矣。”上曰:“然而其中有何弊乎?”廷和曰:“如干弊瘼,已陈于别单中,而三政中列邑结弊,无邑不然,公州最以物众地大之邑,结弊较甚于他邑。原摠不足至为六百馀结之多,每年税纳,既难叠征于结民,则各面书员,自为担当,此犹不足,则分征于诸吏,名之曰任征。莫重税纳,事面苟且,列邑中最为弊矣。”上曰:“农形何如?”廷和曰:“初夏以来,雨旸均适,将有大稔之望矣,至七月发穗之时,晩涝太过,多至损谷,沿海沮洳之地,则受害尤甚。虽不及当初所料,而免歉则似优矣。”上曰:“沿路农形则何如?”廷和曰:“京畿沿路农形,亦皆免歉矣。”

○罪忠淸监司赵云澈,舒川前郡守李喆荣,瑞山郡守申善浩,礼山县监宋一成,鸿山县监金鲁谦,石城县监洪宪燮,结城县监申命衍,海美县监金性浩,公州前判官权永圭,韩山前郡守韩益东,礼山前县监李正观,靑阳前县监朴臣圭,公州判官李源弼等有差。因御史书启也。

10月12日

○戊午,正言尹行福疏略曰:

噫!彼赵秉铉,赋性奸慝,行已叵测,平生经纶,无非伤人害物之心,昼宵揣摩,尽为营私利已之欲,即是千妖万恶之物也。偏被圣上拂拭之恩,擢之以崇秩,畀之以权要,则其所以图报者,宜倍他人,而倾憸之性,滥猾之习,即其伎俩也,凭恃宠灵,惟事跳踉。两子之科,并出数三朔之内,曾未几年,骤跻下大夫之列,淸显华膴之职,兼并于一门之中,左右兜揽,惟意所欲,第宅之雄,甲于一城,土田之膏,列置八路。自行威福,莫敢谁何,势成威立,胁制朝廷,嚬笑之间,荣枯判焉,语默之际,杀活分焉。从古权奸之擅弄国柄,欺诬一世者何限,而岂有如秉铉之罪,纸不胜书者哉?即举国之所共骂,之臣之所共愤者也。若使彼忘君负国之类,一向翺翔于殿下之廷,则世道何以澄淸,习俗何以矫正乎?忠愤所激,按住不得,不避忌畏,敢陈短章。伏乞圣明,渊然三思,廓挥乾断,广州留守赵秉铉,亟施以屏裔之典,使舆愤泄而王章伸焉。

批曰:“此人事,岂至于此乎?所论太欠忠厚,尔则罢职。”

10月14日

○庚申,雷。教曰:“迩来冬候之太暄,已有乖于时行之令,而轰烨之异,又在此际,不令不宁,不啻若警告而提撕,满心惊悚,绕壁不寐。其在昭事之道,何敢晏然自逸?自今日限三日,避正殿减膳撤乐,庸伸予一分懋对之忱。”

○两司联札陈勉,仍请赵秉铉,施以投畀之典,批曰:“仁天示警,否德增悚。今玆所陈,匡予不逮,嘉尚之馀,继用惭叹。予虽不穀,当益加自勉,尔等亦随事献替,转灾为祥,是予之望。至于赵秉铉事,委寄之如何,孤负之如何?到今不欲索言,而深量者存,姑无以允从矣。”

○大司宪李穆渊疏略曰:

去夜轰烨之灾,乃在纯阴之月,灾不虚生,必有所召。人事生于下,则天变应于上,咎征之作,岂无由然?日者台弹峻发,而殿下靳许,国言喧藉,舆情沸郁,此足为致灾之一端也。噫嘻!权奸之擅弄国柄,跳踉无忌惮者,从古何限,而未有如今日之赵秉铉。盖其赋性狡慝,宅心憸毒,真个是开国承家勿用之小人也。肆昔我翼宗大王,洞察其情状,摈而远之,终不近焉,乃于十数年来,左右兜揽,行其所无事,内外扬历,任其所欲为,势焰则父子并据淸要,气习则朝廷尽为胁制。于是乎凭恃宠灵,放恣日甚,俯伏趋走,不知尊敬之礼,动静云为,全昧谨畏之义,宫禁之深严而伺察窥觇,巧言之惎间而包藏祸心。朝廷焉事无巨细而,渠所不预则敢肆訾毁,政注焉官无大小而渠所不悦,则辄加挤排,眼无君父,自作威福,况复假托公用,广取私财,八方货赂,辐凑如市。渠若有一分臣子之心,乃敢欺蔽藉卖,至于此极乎?渠是何人,负犯如此,而犹使之偃息自在也?虽以殿下好生之德,曲加宽贷,必欲终始全保,其可得乎?伏愿廓挥乾断,亟允台臣之请,以绝乱萌以弭天灾焉。

批曰:“所陈切实,修省之方,益当自勉,而赵秉铉事,已有诸台之批矣。”

10月16日

○壬戌,两司合启,请赵秉铉设鞫得情,赐批。

10月17日

○癸亥,以洪学渊为司宪府大司宪。

○宾厅联札,请赵秉铉事,亟允台请,批曰:“目下层生之论,未始非积而后发,而卿等试思之。全保世臣,即我朝家法也。况以若声讨,有此商量,亦岂无所以,而卿等之言,又如是严正,予亦何可一向靳持,重伤事面乎?当有处分矣,卿等其谅之。”教曰:“近日盈庭之言,然乎否乎?毋论虚实,以此人而得此言,岂非究说不得之事乎?一以循既发之论,一以存终始之恩,不害为两行不悖,赵秉铉巨济府岛置,以示予曲加全保之意。”

○三司合辞,请赵秉铉事,亟允前请,赐批。

10月18日

○甲子,宾厅联札,请赵秉铉事,快允台请,批曰:“自见合辞,可谓日闻其所不闻,而声讨峻严,转益难遏,予亦何可一向曲贷?但岛置之典,即不与同中国之义也,过此以往,予有十分深量,此岂出于力拒群请而然也?卿等亦庶几谅之也。”

○给平壤府烧户,恤典。

10月20日

○丙寅,册金氏为庆嫔,主簿在淸女也。

10月24日

○庚午,以尹致秀为成均馆大司成。

○以徐箕淳为司宪府大司宪,李经在为司谏院大司谏。

○以李宪球为汉城府判尹。

○判下嘉礼厅堂郞以下赏典,都厅朴来万加资。

10月25日

○辛未,教曰:“向来都宪疏,未始非出于公共之论,而其中一二句语,大有不审之罪。翼宗朝时,何尝有摈而远之之事?至于惎间二字,又非章奏间遽尔登闻者,则初不指的,疑眩说去者,果是何意?赵秉铉之许多负犯,几尽掀露,则何患声讨之无辞,而以此二句,肆然搀入者?究其旨意,宁不骇惋?历日思之,有不可以论事而置之勿问,前前大司宪李穆渊,姑先施以削黜之典,以惩诪张之习。”

10月26日

○壬申,时原任大臣,联札自引。札略曰:

臣等于前前大司宪李穆渊削黜传教,有万万惶恧不敢晏然者。夫逆铉之断案昭著,三司之大论方张,而二字句语,既发于宪疏,一辞声讨,狼藉于札启,臣等只认以莫大罪案,不免为随众胪列者,虽出于惩讨之是急,而其不审诪张之罪,亦无所自逃。章奏文字,何等审择,而忱诚欲效,鹯逐旨意,徒归鹘囵,今何可强分先后,不思所以自列乎?伏愿亟降威罚,以安贱分焉。

批曰:“此事根由,罪在首发而已。惩讨方张之时,既不能明知其指的,则过去搀入,理势无怪,以此自引,岂不万万过当乎?卿等其安心,谅予罄悉之意。”

10月27日

○癸酉,召见三使臣于诚正阁。冬至正使成遂默,副使尹致定,书状官朴商寿。辞陛也。

10月28日

○甲戌,给富宁等邑渰户,恤典。

10月30日

○丙子,以徐箕淳为司宪府大司宪,李经在为司谏院大司谏。

十一月

11月1日

○丁丑,政院启言:“三司诸臣,虽伏承退去之命,惩讨斯急,兪音尚靳,忠愤转激,更敢拼死请对矣。”教曰:“此人事,予岂无斟量,而辛丑云云,屡发于章奏,予何以知其虚实,而此人之得此声于梁楚,果何故也?近日声讨,非不过情,而许允相持,徒损事面,岛置罪人赵秉铉,加施围篱之典。今此处分,出于十分称停,如或更烦,岂无处之之道乎?即为退去。”

○命求对三司,并罢职。

11月2日

○戊寅,时原任大臣,联札请围置罪人赵秉铉,亟降严鞫之命,批曰:“前后批旨与传教,罄悉予意,而此事之极存商量,卿等亦庶几谅之矣。”

○以李敦荣为司宪府大司宪,韩正教为司谏院大司谏。

11月3日

○己卯,两司合启,请削黜罪人李穆渊,亟令王府,设鞫得情,夬正典刑,批曰:“此事之予所疑怪,已悉于向来传教,而处分自有斟量,不允。”

11月4日

○庚辰,以徐有薰为吏曹参议。

11月6日

○壬午,上诣仁政殿月台,亲传景慕宫冬享香祝。

○以金东健为吏曹判书。

○三司诣阁求对,赐批。

11月7日

○癸未,教曰:“李穆渊事,予实有未晓者,其二句语,出于有心乎?无心乎?有心则自归矫诬,无心则果何指的?其悖妄之罪,诪张之习,不可一向曲恕,削黜罪人李穆渊,荏子岛安置。”

○命求对三司,并递差。

11月15日

○辛卯,召见时原任大臣礼堂于诚正阁。教曰:“明年,即我大王大妃殿恰跻六旬,王大妃殿望五之庆年也,予小子欢欣颂祷之忱,容有极哉?摸圣德于玉牒,祝宝龄于瑶觞,即亦我家已行之典礼,政合援用于今日。而况我纯宗大王,曁我翼宗大王圣德大业,比如天地高厚,环东土亿万苍生,至百世有不能忘者,而尚未有发挥阐扬之举,予小子攀慕靡极之情,尤当如何?今当亚岁令节,招见时原任大臣及礼堂,以此大典下问,则佥议询同,一辞称庆,亦已仰禀于两慈殿矣。纯宗大王追上尊号都监,大王大妃殿加上尊号都监,翼宗大王追上尊号都监,王大妃殿加上尊号都监,合设举行。政官牌招开政,都监堂郞差出。”又教曰:“上号翌日,当进馔于大王大妃殿矣,诸般仪节,令礼曹,禀旨磨链。”

11月18日

○甲午,召见进馔所堂上于诚正阁。

○以南秉哲为弘文馆副提学,李景在为司宪府大司宪,权溭为司谏院大司谏,溭寻递,以兪章焕代之。

11月19日

○乙未,宾厅,以上号望,启,纯宗大王追上尊号望体圣凝命钦光锡庆,大王大妃殿加上尊号望隆禧,翼宗大王追上尊号望体元赞化锡极定命,王大妃殿加上尊号望献圣。

11月21日

○丁酉,右议政朴晦寿,三疏乞解相职,赐批勉副。

11月22日

○戊戌,复拜权敦仁为领议政。

○以洪学渊为司宪府大司宪,金穰根为司谏院大司谏。

11月25日

○辛丑,以闵致成为司宪府大司宪,柳致明为司谏院大司谏。

○召见全罗左道暗行御史李教英,右道暗行御史兪致崇于诚正阁。上曰:“书启与别单,已览之,而邑弊民瘼,果何如乎?”教英曰:“许多弊端,略具于别单矣。”致崇曰:“邑弊民瘼,有难枚举。略以别单仰陈矣。”上曰:“沿路农形何如乎?”教英曰:“屡丰之馀,仅免歉矣。”致崇曰:“右道亦然矣。”上曰:“异样船来泊处见之乎?”致崇曰:“果见之矣。”上曰:“彼人见之乎?”致崇曰:“见之矣。”上曰:“得无骚动乎?”致崇曰:“初头问情之际,不无骚动,而今则无之矣。”上曰:“彼人拔剑云,然乎?”致崇曰:“彼人以渠文字不受之故,有此举措矣。”

○罪临陂前县令赵颐淳,万顷前县令朴宗镇,泰仁县监赵锡弼,全州前判官吴肯默,罗州前牧使金有喜,金堤前郡守赵云始,高敞前县监权𫍇,茂长前县监赵然昌,务安前前县监金英秀,灵光前郡守南性教,益山郡守权永圭,珍山郡守李教俊,咸悦县监李禹铉,咸平县监尹钖夏等有差。因御史书启也。

○罪云峰前县监郑裕健,求礼前县监姜集,光阳县监徐有恕,和顺县监宋益洙,乐安前郡守闵重宪,南原前前县监宋在谊,长水前县监郑胄锡,宝城郡守李定熙等有差。因御史书启地。

11月29日

○乙巳,上御春塘台,行柑制,表居首李彻宰,直赴殿试。

十二月

12月1日

○丙午,召见入格儒生于诚正阁。

12月2日

○丁未,削副司果兪锡焕职,勿施权应夔注荐。教曰:“今番注荐事,甚是可骇。有罪名者,亦入其中,岂有如此事体乎?该荐勿施,荐主,施以谴削之典。”

12月10日

○乙卯,上御诚正阁,引见大臣备局堂上。领议政权敦仁陈勉,批曰:“纪纲之颓败,朝象之骫骳,皆予自反处,讲学之不免寒曝,尤为惭愧。卿之所陈切实,可见忠款,岂可不孜孜服膺乎?”又请节财用,批曰:“近日国计之渐绌,民生之益困,皆由于侈靡,崇俭约谨制度,果是药石之论也。予当加勉,而卿亦董率百官,丕变习俗,掌赋之臣,一体警饰。”

○教曰:“守令初仕之择不择,大系民命,前后饰谕,不啻申复,而终归文具常所慨叹。两铨今既登筵,予当面谕,而自庙堂,时加警饬,期有实效。”

○以李鲁秉为司宪府大司宪,尹穳为司谏院大司谏。

12月11日

○丙辰,以金键为三道统制使兼庆尚右道水军节度使。

12月12日

○丁巳,教曰:“前后处分,既有称停,庶各知予本意,而台谏如是烦聒,欲致镇安者,反非所以止息之道。赵秉铉,施以加棘之典,李穆渊施以围篱之典,在台谏,可谓伸其请矣。此后毋敢更烦,即为退去。”

12月13日

○戊午,上诣仁政殿月台,亲传社稷宗庙景慕宫腊享香祝。

○教曰:“日寒如此,内外各营入直军兵及各门守门军薄衣,与流丐,遣宣傅官,摘奸以来。”

12月16日

○辛酉,以徐箕淳为刑曹判书。

12月19日

○甲子,以李敦荣为刑曹判书。

12月20日

○乙丑,以洪学渊为司宪府大司宪,李孝淳为司谏院大司谏。

12月23日

○戊辰,以闵致成为吏曹参判,金在田为吏曹参议。

12月24日

○己巳,上御春塘台,行汉学文臣殿讲及翰林召试,金德根、赵然兴、闵致庠被选。

12月28日

○癸酉,以徐憙淳为吏曹判书。

12月30日

○乙亥,都政,下批,以李㘾为成均馆大司成,闵致成为司宪府大司宪,尹教成为司谏院大司谏,金鼎集为吏曹参判。

○京兆献民数,五部及八道都元户一百五十八万七千一百八十一户,人口男三百三十七万七千九百二口,女三百三十七万三千七百五十四口。

宪宗经文纬武明仁哲孝大王实录卷之十四

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