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 哲宗熙伦正极粹德纯圣文显武成献仁英孝大王实录
(丁巳)八年清咸丰七年
九年

春正月

1月1日

○甲寅,诣仁政殿,亲上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致词、笺文、表里,仍受贺颁赦。

1月2日

○乙卯,诣仁政殿,亲传宗庙、永宁殿春享香祝。

○命陈贺时礼房承旨李根友,对举承旨吴取善,宣教官副修撰林謇洙,并加资。

1月3日

○丙辰,以金鍏为司宪府大司宪。

1月4日

○丁巳,教曰:“闻领府事回卺在迩云,事甚稀贵。令梨园,送二等乐,当日遣承旨宣酝,宴需与内外衣资食物,令该曹,从优输送。”

○以金炳学为汉城府右尹,中批也。

○因义禁府徒流案,教曰:“李能权、李应植、金键、申观浩、徐相教,放。”

1月5日

○戊午,以李寅皋为咸镜道观察使。

1月6日

○己未,掌令李杓上疏请庶类分馆,改施槐院,批曰:“令庙堂禀处。”

1月7日

○庚申,诣仁政殿,亲传社稷祈谷大祭香祝。

1月9日

○壬戌,仁陵幸行时舟桥,命移设于铜雀津。

1月10日

○癸亥,诣宗庙展谒,景慕宫展拜,春谒也。

1月15日

○戊辰,以金炳学为吏曹参判,中批也。

○命罪人尹致英职牒还授,曺锡雨放。

○咸镜监司李是远状启以为:“南兵使李敏教誊报内,今月初三日,偶然失火,所住房舍,一时被烧,谕书与十四邑八镇堡发兵符。俱为烧烬,常时不善检饬,至于全烧公堂,其罪状,请令庙堂禀处。”

○命南兵使谕书,改书赍传。

○以金炳乔为刑曹判书。

1月16日

○己巳,以徐念淳为平安道观察使,吴取善为汉城府判尹。

1月17日

○庚午,命领府事郑元容回卺,遣史官存问。

○备边司启言:“深夜失火,虽曰旡妄,谕书符信,所重何如,而至有此被烧之境,乌得免不善检饬之罪乎?事系创有,不可无警,当该兵使李敏教,施以罢职之典,发兵符改造颁下之节,请令喉院,即速举行。”允之。

1月19日

○壬申,召见,下直守令。

1月20日

○癸酉,诣景祐宫展拜,仍诣全溪大院君祠宇,展拜。

1月21日

○甲戌,召见,领府事郑元容。

○以李熙䌹为禁卫大将。

1月22日

○乙亥,次对于熙政堂。左议政金道喜启言:“殿最开坼后,兵批陞降,请颁诸朝纸,”允之。又启言:“守令递归,债负道臣,启闻后囚家僮督捧,新有定式矣。严立科条,另示惩创,毕刷前毋得拟望之意,分付。”批曰:“一番被囚,而更不见督,则岁月滞囚而已,何有于逋事?自今为始,京则秋曹,’鄕则监司定限督捧之意,各别申饬,俾无如前迁就漫漶之叹。”又启言:“庶类文科,有地阀人请许施槐院。”从之。

○教曰:“进馔时第一爵亲上,第二爵中宫殿,第三爵命妇,宗亲、仪宾、戚臣致词各一度,并令内阁提学,制进。”

○以李元夏为右边捕盗大将,柳相鼎为三道水军统制使。

1月23日

○丙子,以沈昌奎为咸镜南道兵马节度使。

1月24日

○丁丑,召对,讲《通鉴》。

1月25日

○戊寅,召对。

1月26日

○己卯,召对。

○以吴取善为礼曹判书,李根友为汉城府判尹。

1月27日

○庚辰,召对。

1月29日

○壬午,召对。

二月

2月1日

○癸未,命判中枢府事赵斗淳,复拜相职。

2月2日

○甲申,召对。

2月3日

○乙酉,召对。

2月4日

○丙戌,召对。

○命今番幸行服色,以军服磨链。

○以金炳冀为户曹判书。

2月5日

○丁亥,药院入诊于熙政堂。

○教曰:“左命妇班首,以延城郡夫人申氏,右命妇班首,以兴阳府夫人闵氏为之。

2月6日

○戊子,御春塘台,行春到记,设朝食堂,讲进士朱寅降,幼学孔有东,赋进士李九翼,生员沈履泽,并直赴殿试。

○右议政赵斗淳,陈疏辞职,赐批不许。

○以金炳㴤为弘文馆副提学,洪在喆为判义禁府事,沈熙淳为成均馆大司成。

2月7日

○己丑,召对。

2月8日

○庚寅,诣摛文院大酉斋,看审奉谟堂移建处所,御中日,阁亲射。

2月10日

○壬辰,召对。

○右议政赵斗淳,再疏辞职,赐批不许。

○以申锡禧为弘文馆副提学。

2月11日

○癸巳,召对。

2月13日

○乙未,召对。

2月14日

○丙申,召对。

2月15日

○丁酉,召见咸镜监司李寅皋,辞陛也。

2月18日

○庚子,次对于熙政堂。

○以李宜翼为吏曹参判。

2月20日

○壬寅,召对。

○行馆录,黄仁夏、李建弼、金奎运、李翊相、徐鹤淳、洪承𥙿、赵寅燮、宋敦玉、李基镐、朴臣圭、徐臣辅、金炳始、李正翼、洪淳大、李后善、李勉愚、沈正谊、徐承辅、朴齐寅、李世宰、李正铉。

○五道儒生幼学赵镇龙等,上疏请忠献公金昌集、忠文公李頣命,忠愍公李健命、忠翼公赵泰采建院。批曰:“江上之祠,自昔岿然,则四方之士,可以仰止,何必更占一区地也?且叠设,国之大禁,无用徒烦,退修学业。”

2月21日

○癸卯,诣永禧殿,行酌献礼,仍诣储庆宫展拜。

2月24日

○丙午,以沈乐臣为御营大将。

2月25日

○丁未,修撰尹致圣上疏略曰:

噫嘻!日昨五道儒生之疏,此何举也?奏御之莫重而辞意全欠审愼,关系之莫严,而义理反归湮晦。称谓之不识事例,年条之不谨稽考,尚可诿之鄕曲贸昧之类,不足责备,至于付托大臣一句语,似指肃宗朝丁酉独对之事。而其时忠文公臣李頣命,积被一边人,侵斥其自办之疏,有曰‘臣之为国一死,亦所自誓,而横被恶名,误婴世祸,则实无其义,况尽诚而见疑,尤岂不至冤?臣之前后入对恳告,反复罄倒衷赤者,自谓不背于常经。而神天不能言,尚可诬也,圣明已俯烛矣,其可欺乎?’圣批若曰:‘卿之竭诚匡救,可质神明。’其后百有年来,昭晣无蕴,国是大定。而贼虎贼镜之惟意诬逼,光、恒诸贼之公肆胁持,莫不借此为资斧,一转而为戊申,再转而为乙亥。今玆儒疏之忽然搀及此事,而结之以四臣之绸缪阴雨者,何其无伦脊之甚也?噫!四臣之建定大策,即天经地义之不可移易者也。其所以质鬼神俟百世之精忠大节,只知有国,不知有身家。何尝有安排布置于其间哉?忠勤贞亮之实迹光明磊落之举措,赫赫然旗常之所纪,惇史之所述,而冬烘学究辈,不识事体,横竖说去,使莫重莫严之大义理,反归于掩翳不章之科,此臣所以烦冤恸慨,绕壁彷徨者也。臣谓疏头赵镇龙,亟施窜配之典。

批曰:“微尔之言,国是将为四方之惑。疏儒事,万万妄悖,万万寒心,疏头施以窜配之典。”

2月26日

○戊申,诣仁陵亲祭,仍诣献陵展谒。

○以赵秉骏为判义禁府事。

2月28日

○庚戌,教曰:“邱木之爱,贵贱无间,一枝一叶,或有枯损子孙之心,犹为如失。而况近五百年或二三百年禁护而长养者,斧斤狼藉,全局童濯,思之及此,不觉惊悚而伤痛。将如之何?旧斫出条,虽曰难辨,新斫之痕,尚可易究,陵园属,秋曹一一查问得情,陵园官使之交相替直,而令该府拿问定罪。虽以地方官言之,英、宁两陵,逐年补植,既有年前定式,则设有犯斫之弊,亦宜有培茙之处。而一切无之,其举行委折,一体拿问以闻。”

○教曰:“仁陵植木三营门及摠戎厅、守御营,合力举行,而训将进去监蕫。”

○以金炳国为宣惠厅堂上。

○咸镜道儒生幼学朱命钦等,上疏请十先正文忠公郑梦周,文正公赵光祖,文纯公李滉,文成公李珥,文简公成浑,文烈公赵宪,文正公金尚宪,文正公宋时烈,文忠公闵鼎重,文敬公郑澔,咸兴书院宣额。批曰:“十贤腏食,各有义意,而尚阙宣额,有非崇奖之道。尔等之请,何其晩也?所请依施。”

2月29日

○辛亥,御春塘台,行皇坛春享誓戒。

○以尹致秀为判义禁府事,金炳乔为刑曹判书。

○左议政金道喜,陈疏辞职,赐批不许。

三月

3月1日

○癸丑,诣真殿展拜。

3月2日

○甲寅,召见统制使柳相鼎,南兵使沈昌奎,辞陛也。

3月3日

○乙卯,教曰:“遇庆称觞,小子祝冈之心,无以形喩。敛福敷锡。宜先庶民,其令京兆五部内,己酉生士庶人,收单以入。”

○教曰:“进馔日,当赐馔矣,时原任,大臣、阁臣、国舅、耆社、诸臣二品以上承、史,并来会于涵仁亭前庭。”

○教曰:“进馔后翌日会酌,更以十七日为之,以不为张大之意,既承慈教矣,诸般仪节,置之。”

○以李显稷为咸镜北道兵马节度使。

3月5日

○丁巳,召对。

○教曰:“长宁殿宇之年久未修,予自潜邸时夙闻,而令此修改告竣,还安有日,极可幸也。监蕫留守金泳根,特授资宪。”

○教曰:“赐馔时兼颁花矣。二品以上承、史、阁臣,首拱花磨链。会酌时张大仪节,虽置之致词则当有之,令本所制进,只用七呈才。”

3月6日

○戊午,命三学士祀孙中时无职名人,令该曹,待窠调用。

3月7日

○己未,亲行皇坛春享。

○御春塘台,行参班儒武试射,铭牧使金敬镇,闲良赵羲伦等,直赴殿试。

○召见,前咸镜监司李是远。

3月10日

○壬戌,命摠管文武各一员对直。

3月12日

○甲子,以金学性为刑曹判书。

3月13日

○乙丑,义禁府以陵园官照律启,教曰:“陵园墓木犯斫,大中小株数之分等勘断,《通编》所载,则金吾秋曹,似当依此举行。而今若一切按法,则寝官之无罪脱空者,几无一人。静言思之,反有爻象,不好之叹,十分宽恕,陵园令则限一年勿拟,守令参下官,则限一年退仕,姑令戴罪行公,小心禁护,无更有犯斫之患。而温陵、昭宁园株数最多,至若英陵局内,尤不忍闻,若彼濯濯,此岂可一例容贷?并依本律施行。且地方官目视其树木空虚之状,而不能补植,安有定式之意哉?道臣,亦岂无罪?春秋奉审姑舍,每年状闻者何事也?并施谴罢之典。”

3月14日

○丙寅,副校理崔在厚上疏略曰:

故宰臣徐春辅,逮至纯庙辛未,西寇猖撅,以庙剡,出牧定州,兼召募使,至则贼已据城。春辅晓谕坊曲,民多革面向化,诸义旅,亦皆来附。春辅尝躬自周陴,责城上贼以大义,贼相顾愕然曰:‘某也,曾宰嘉山,有惠于民,何忍以炮失相向哉?’壬申正月,春辅策励死士,肉薄登城,援枹立于其间,飞瓦流镞,一不得穿札,人咸异之。是年秋,贼之馀孽残烬入海西者,有盘结啸聚之渐,拜春辅黄海兵使,爬栉锄治,仍以无事,春辅之效死国事,求诸古昔,亦可无愧矣。臣谓故参判徐春辅,许其貤赠,施以节惠,录用祀孙宜矣。

批曰:“疏辞,令庙堂禀处。”

○以李晋翼为京畿观察使。

3月15日

○丁卯,行进馔礼于通明殿。

○士庶六十九岁人,米绵颁给。

3月16日

○戊辰,命会酌时,时原任阁臣承史入参。

3月17日

○己巳,御通明殿,行会酌礼。

3月18日

○庚午,召见平安监司徐念淳,辞陛地。

3月19日

○辛未,进馔时司饔院都提调,梨园尚方提调,进馔所堂郞以下,施赏有差,堂上上护军赵秉骏,大护军洪锺应,开城留守郑基世,工曹判书南秉哲,郞厅校理金炳弼,并加资。

3月20日

○壬申,以洪锺序为开城府留守,徐戴淳为礼曹判书,金鼎集为汉城府判尹。

3月21日

○癸酉,诣毓祥宫、延祜宫、宣禧宫展拜。

○以金炳国为礼曹判书,中批也。

3月24日

○丙子,左议政金道喜,再疏辞职,赐批勉副。

○召见回还三使臣。

○以洪祐顺为议政府左参赞。

3月25日

○丁丑,药院入诊于熙政堂。

夏四月

4月2日

○癸未,以洪锺应为判义禁府事。

4月3日

○甲申,行宗庙夏享。

○教曰:“纯宗大王癸巳处分,洞烛此家冤状,照晣无馀,则有以仰日月之明,而及夫庚了再发之论,又为近二十年之久,此不近于一事再勘乎?况因此而使贵主祠版,流寓栖屑,香火殆绝者,岂仰体英庙止慈之意,而纯考全保之盛哉?金鲁敬特复官爵。”

○院议请寝金鲁敬复官爵之命批曰:“言行不谨之罪,既再勘矣。独不念贵主家后事乎?即为颁布。”

○再启,批曰:“出纳之地,非台阁之任,则如是争执,岂职思之义乎?斯速举行。”

○玉堂联札,应教洪锺云,副应教金完植,校理金宗泰、李载元,副校理洪兢周、崔在厚,修撰尹致圣、金益容,副修撰奇文铉、姜兰馨请寝金鲁敬复爵之命,批曰:“今日处分,仰体昔日之意也。真有不可赦之罪,则岂有癸巳处分乎?尔等亦庶几仰体矣。更勿争执。”

○两司联札,大司宪金鍏,大司谏任百能,掌令李杓,持平金寿仁,献纳李赫准,正言李后善、玄弼齐请寝金鲁敬复爵之命,批曰:“已谕于堂札之批,更勿烦聒。”

4月4日

○乙酉,院议请亟收成命,批曰:“命令壅阏,独非可忧之事乎?此有纯庙朝屡次严教,即速颁布。”

○两司联札,请寝成命,批曰:“予之今日处分,即癸巳处分之圣心也,何必如是争执?卿等递差。”

○玉堂联札,请收成命,批曰:“已谕于两司之批。尔等递差。”

○时原任大臣联札曰:

臣等于追夺罪人金鲁敬处分下者,相顾愕眙,明发耿耿。盖此罪人之当初所犯,其至重也,故纯考所以罪之也。及夫宽释之时,亦不曰无其罪也,故至有言行不谨之教。夫言与行之不可掩而致有不谨之迹,则此非岁月久远所可磨移者,诚以关系至重而然也。盖溯源而论之,庚寅庚子之处分,以其罪而罪之也。而中间惟轻之典,寔惟曰天地好生之德耳。然国言之寝郁而不能遏,于是乎有庚子而遵庚寅,今则丹书铁案,作为大堤防,奈之何一朝打乖,无所持难乎?惟圣明,远览,亟寝成命。

批曰:“生死声罪,一是枢机不愼之谓,而无形无迹之事也。虚实有无之间,前后垂二十八载,久蒙不敬之目,幽明冤恨,足干天和。且念昔之英庙钟爱贵主之心,何忍坐视其祠版无所爰处,而子孙几无馀人乎?以卿等老成,何不仰体我英庙止慈之情,曁我纯考昭晣之盛耶?卿等谅之,卿等谅之。”

4月5日

○丙戌,御春塘台,行内三厅及西北别付料试射。

4月6日

○丁亥,以洪说谟为广州府留守。

○以尹致定为司宪府大司宪,朴𢽾默为司谏院大司谏,金鼎集为礼曹判书,南秉哲为议政府右参赞,徐有薰为工曹判书,徐戴淳为汉城府判尹。

4月8日

○己丑,教曰:“文科直赴人,付之今番庭试榜末。”

4月9日

○庚寅,御春塘台,行庭试,文科取兪晩源等十人,武科取金梦求等六百九十一人。

4月11日

○壬辰,以黄浩民为司宪府大司宪,蔡元默为司谏院大司谏。

○命金鲁敬,斯速停启。

○两司合启中金鲁敬事,停启。

4月12日

○癸巳,召见,三日制入格儒生。

4月13日

○甲午,教曰:“霖雨支离,近于灾异,予心恐惧。以遇灾录囚之意,轻囚放释。”

○次对于熙政堂。上曰:“连日之雨,便成长霖,极其乖宜,予心恐惧矣。”右议政赵斗淳曰:“霖雨支离,虑或有备无之理,不胜憧憧矣。上曰:”如此之时,或有轻囚放释之例否?“斗淳曰:”圣念寔出于遇灾录囚之意,臣诚钦仰矣。“又启言:”各陵园官不职之罪,自有定律,而处分寔出于旷绝之恩。而骊州两陵所事,尤万万惊悚,不容不一新栽植。道臣与地方官,亲蕫其役,容人物力,户惠衙门三营门,分排措划之意,请为知委。“批曰:”向来诸陵官处分,予有所商量。而两陵所植木之节,果系时急,依所奏施行。“又启言:”各陵园所廨舍颓圮,相属斋官,无庇身之地,香祝无奉安之所,典祀烹熟,权寓于他处者,比比有之,其为惊悚孰,有过于此事者乎?随其缓急,以次始役,而大抵以今明两年,为准限,以为一一完功之意,分付户曹。“批曰:”此事果甚悚闷,不可不及今修改。令度支,趁速经纪,以为一新之地。“

4月16日

○丁酉,以李宜翼为江华府留守。

4月17日

○戊戌,御春塘台,行庭试文武科放榜。

4月18日

○己亥,御熙政堂,受新恩谢恩。

○以徐宪淳为司宪府大司宪,金鼎镐为司谏院大司谏。

4月23日

○甲辰,以尹定铉为判义禁府事。

4月27日

○戊申,以金泳根为工曹判书。

五月

5月2日

○壬子,陪进列圣谟训,奉安于奉谟堂,御摛文院,召见时原任阁臣。

5月10日

○庚申,次对于熙政堂。右议政赵斗淳启言:“勉圣学招儒贤。”批曰:“嗣服以来,屡有招延之举,而白驹长在空谷,此予自慊处。《诗》所谓‘不我遐弃’之心,常常无忘,厦毡淸昼,每切跂予之想,而今闻卿言,更觉耿耿矣。宋祭酒赵儒贤,特为加资。令都承旨,代撰别谕,分遣地方官,传谕于诸儒贤,俾速登途,惠我幡然为好矣。”又启言:“昌原、马山七浦之自内司勒定税额者,为先革罢,诸道此弊收税,一一厘正。”批曰:“关市尚为不征,况商舶乎?假使其税,有补于需用,既知贻害于吾民,则何爱而不革罢也?知委该道,使之革罢,外此如有此等事,一一关文革罢。”又启言:“因八道儒生金七焕等疏请,文康公臣金昌翕,文敬公臣金元行,故祭酒臣金履安,追配石室书院事,有令庙堂禀处之命矣。三贤之于是院,即祖孙父子前已腏享之所,而三贤道学名义藏修之,粹然为百世观慕。顾其地棣靴之所丽泽,鲤庭之所授承,俱在于是水是邱矣。今玆追配之论,非但神理人情所允合,其辅世象贤之政,在所宜先。请依儒疏所请施行。”从之。又启言:“即见副校理崔在厚上疏,则备陈故参判臣徐春辅,辛未效忠之节,仍请许其貤赠,施以节惠,录用祀孙,而批旨令庙堂禀处矣。故武宰,以锺鼎阀阅之家,蒙被正庙格外恩遇,矢心报效,厥有未可泯焉者。而逮夫壬申歼丑之役,奋发奖率,不有其身者,儒臣今玆所请,即师中当日馀诵也。请许施貤赠之典,用举褒嘉之政。”从之。又启言:“皇坛亲享日,有尹学士祀孙调用之命矣,而祀孙前府使泰兢,老病不堪供仕。以其子初仕录用之意,分付该曹,恐好。”从之。

○以南秉哲为刑曹判书,金炳国为议政府右参赞。

5月15日

○乙丑,召见时原任大臣国舅耆堂。教曰:“大护军洪耆燮,同为入侍,”下红纸一幅,即识庆颂祝七绝诗也。仍教曰:“此予亲书者也,卿等轮览后赓进好矣。”领中枢府事郑元容等,奉读讫,奏曰:“赓进后原幅,还为内入乎?”判中枢府事金兴根曰:“奉藏内阁如何乎?”上曰:“不必入之。郑大臣是首相,领受为可矣。”金道喜等曰:“一本无以分领,甚怅矣。”上曰:“书各幅,分赐诸大臣乎?”元容曰:“然则当各为传世珍宝,而臣等何敢仰请乎?”上曰:“当书下矣。赓韵则筵退后制进可也。”

○教曰:“今遇庆辰,欢祝无疆,而闻‘鄕外儒生,尚多逗遛者’云。明日应制,以泮中设行,内阁提学待开门牌招,武士则令训将,试射于训链院。”

5月17日

○丁卯,以李章五为吏曹参判,金炳㴤为成均馆大司成。

5月23日

○癸酉,京畿杨州儒生幼学李渊兢等,疏请故领相忠献公金昌集,追配石室书院,批曰:“以是院是享,金忠献之尚未跻腏,实为欠阙之典,尔等所请,诚然矣。即为施行。”

5月24日

○甲戌,以金炳乔为礼曹判书,朴长复为工曹判书,李敦荣为判义禁府事。

闰五月

闰5月2日

○壬午,教曰:“闻日间原任阁臣中大臣,齐会于流霞亭,右相亦为往会。”

闰5月6日

○丙戌,仁政殿修改时监蕫堂上以下,施赏有差。

闰5月13日

○癸巳,副护军宋达洙,上疏辞职,赐批。

闰5月18日

○戊戌,御仁政殿,行专经汉学文臣殿讲。

○右议政赵斗淳启言:“法殿重新,吉祥鼎臻,举国蕲向,岂但为嵩岳绕殿之祝己乎?施政之必由仁,犹行者之必由路。敬上天法祖宗,仁也,亲君子远小人,仁也,恤吾民而济其穷,仁也,苟于问学之功,少加诸意,明此理推此用,则上天祖宗之德,君子小人之辨,恤民济穷之效,无往非仁为之源,而政为之流也。故我家祖宗,日御前殿,月六赐对,都兪吁咈之馀,恩数之蔼然,若家人父子。凡今大小廷僚,乃祖乃父,式日周旋于陛戺户闼之间,至于后裔,咸知有君臣昭融之会,为尘刹报效之忠者,举以祖宗勤邦之盛,祈祝于圣上,是所谓堂构之美也,发政施仁之本也。臣愚区区,猥此敷陈,圣明于此,宜有犁然者矣。”批曰:“所陈甚切实,出于随事箴规之意,当服膺而书绅矣。”

闰5月25日

○乙巳,次对于熙政堂。右议政赵斗淳启言:“年来吏兵批虚司果之积滞,疏浚无期矣。肇庆庙,令今姑权作荫窠,训链奉事十二窠,权作武司果区处窠,而时任十二员之目下作散,待窠次次还付,则不害为彼此方便之政。请询铨臣将臣处之,”吏判金辅根,兵判赵秉夔,护军沈乐臣、李熙䌹以为方便,从之。又启言:“杂技出六之毋得迁转,法意自在。礼宾、典狱,参奉、检书官、学官,引仪入仕者外,升六之后,切勿迁转,待三十朔循例差代,至于武壮元,有荐然后始许迁转,本是定规。从今以后,申明旧典。”从之。又启言:“赠持平任敞,当肃庙己巳,率诸生,守阙号哭,逮辛巳巫蛊之变,乃又冒死叫阍,力请告庙,至以慷慨士三字,获蒙天褒,而积为顾瞻之徒所憾怼矣。乃至壬寅诬狱,以八十之年,身罹刑戮,英庙乙巳,伸其冤赠官赐侑,而及夫丁未进退,与忠献公金昌集,还置旧案,纯庙辛酉,因故判书尹行恁所奏,复其所赠。似此节义之尚无别般表章,诚为土林所赍郁,超赠正卿,仍施易名之典,则其于圣朝褒忠奖节之举,甚盛且美。故生员朴奎瑞,亦于辛巳,抗陈讨复之章,义理秉执,一如任敞之为,故,贼镜于撰教文,首提此二人之名,以为士祸之媒孽。而惟其身死,在于壬寅之前,不及任敞之祸,然亦一未死之任敞耳。特施台宪之赠,俾有以激忠良而树风声。”从之。

○教曰:“国赋岁缩而经用益繁,则何以理财?不必远求,莫若节省之为良算也。年来各宫各营门各司任窠中,所谓加出名色,虽因事会酬赏之意,然此皆糜费有限之财,而徒使经用,罄竭而已。自今以后,无论各宫所任,各营门校吏各司员役使令,原额外加出,则有阙勿补,永为著式,揭板各所。且相换卖买代定之弊,亦一无谓之端,公家任役,本非渠辈基业,则安得作此不紧无益之事,以要一时颜色,而不念衙门规例乎?此亦一切严防,俾无如前袭谬之意,一体揭板。”

○以徐有薰为礼曹判书。

六月

6月1日

○庚戌,以黄活民为司宪府大司宪,李珽为司谏院大司谏,洪锺应为议政府左参赞。

6月4日

○癸丑,祭酒宋来熙上疏,批曰:“自敷心腹之谕,凝伫日深,及见卿章,一向浼浼,怅失无比。士之为学,非独善其身,将以导其君而庇其民。况卿以卿家之人,宁无意于当世哉?今以勉学之事言之,惓惓忠爱,出于恳悃,在予否德,可不服膺。亚卿特授,即礼遇之意也,何用辞为?水部之衔,业已变通焉。至若泮衔,舍卿其谁?卿其幡然回心,克日登途,出入讲筵,匡予不逮焉。”

6月5日

○甲寅,以韩元植为全罗右道水军节度使。

6月9日

○戊午,教曰:“阁外疏儒,未知为何事,而若事关朝廷,则朝廷自当处置而已,儒生何与?虽景贤慕忠之事,古之土,果不及今之士,而在古则事皆未遑,而当今则事皆可举乎?此实究说不得,大非美习。疏头,令政院严饬退送,如或不遵,则决不可以待士之道,待之矣,一一晓谕。”

○吏曹启言:“忠淸道镇川幼学朴准祥上言,其八世祖承宗及其子自兴复官爵事:‘议于大臣处之’事允下矣。右议政赵斗淳以为,”朴承宗受股肱之托,处肺腑之亲,而当伦纲斁灭之际,其能出片言发单辞,以守天地之经常乎?第念为昏朝办一死,前有承宗父子,后有柳梦寅而已,梦寅之伸雪既久,承宗之幽郁自在矣。盖事君之义,不系治乱,为臣之道,所在致命,今以尽节拟承宗,则或非其伦,而以匹夫沟渎之谅断承宗,则亦恐非称停之论。伏况正庙朝前后判付,剖析备挚,今核其案而复其父子之官,不害为疏伸之政。而事系久远,非臣所颛断,更令博询云。“教以,”论人于死生之际难矣。此人之办得一死,可不曰死得其所乎?正庙判付,自在先贤立论,便是公案。今何必更询?朴承宗父子,特令复其官爵。“

6月12日

○辛酉,以赵禹锡为三道水军统御使。

6月15日

○甲子,教曰:“庆尚监司申锡愚,缄辞推考,殿最启本还下送,使之改修正上送。”

6月18日

○丁卯,诣真殿,行茶礼。

6月20日

○己巳,次对于熙政堂。右议政赵斗淳启言:“法圣、群山佥使,待两年漕运,只许以半边地履历,寔出于愼官方之义。而第其涉历危险,利竣水运之役,与牙山、咸悦,一也。而牙山、咸悦之过两漕陞移此两镇,独有所区别,不无斑驳之叹。以边地许施,恐无不可,而事系官制变通,请下询登筵铨臣将臣。”吏判金辅根,兵判赵秉夔,护军沈乐臣、李熙䌹以为便好,从之。

○兵曹判书赵秉夔启言:“文殊镇,处在江都越津隘口,依他营例付之本营将校,俾作自辟窠,下询大臣将臣处之。”右议政赵斗淳,护军沈乐臣、李熙䌹以为便好,从之。

6月23日

○壬申,给京城四部颓户,恤典。

6月26日

○乙亥,都政,下批,以朴齐宪为司宪府大司宪,张仁远为司谏院大司谏,赵得林为工曹判书,金炳乔为汉城府判尹。

○忠淸监司李谦在,以‘公州、淸州、石城、文义、燕岐、定山、报恩、淸安、礼山、天安等邑民家颓压,人命渰死事。’驰启,教曰:“湖西水灾之连年偏酷,常所耿耿,今此十馀邑漂压,为近五百户,而至有人命被渰者,念之惊恻,无以为心。以道内秩高守令,遍行被灾诸邑,招谕民人,使之各安其土,凡系应行外,可以结构奠接之方,道臣与之烂加商确,昭详启闻。”

6月27日

○丙子,以金炳学为吏曹参判。

6月28日

○丁丑,庆尚监司申锡愚,陈疏自引,批曰:“各行其志,何为引咎。”

○教曰:“缴还启本,自以为‘不改初定之见,’而一路七十二州守令,岂尽善无疪乎?庆尚监司申锡愚,施以罢职之典。”

○以赵秉骏为庆尚道观察使。

6月30日

○己卯,以金炳国为兵曹判书,尹致秀为吏曹判书,并中批也。

秋七月

7月3日

○壬午,诣仁政殿,亲传宗庙永宁殿秋享香祝。

○以李敦荣为刑曹判书。

7月13日

○壬辰,以宋持养为吏曹参判,宋来熙为司宪府大司宪,李珽为司谏院大司谏,尹致定为礼曹判书。

7月15日

○甲午,次对于熙政堂。右议政赵斗淳启言:“西北递付边将中,满二十朔则以道内守令拟差,即当初定式,而递付以后,一向沈屈,尚为十有馀人之多。自今为始,凡有当窠,首先检举,以为取次疏郁之地。”批曰:“递付之积屈,如是甚多,岂云远戍酬劳之义哉?铨官既闻,大臣建白,随窠填补,次次区处,俾无濡滞之叹。”

7月18日

○丁酉,诣真殿,行茶礼。

7月20日

○己亥,诣宗庙展谒,景慕宫展拜,秋谒也。仍诣全溪大院君、恩彦君祠宇,展拜。

7月21日

○庚子,设禜祭于四门。

7月22日

○辛丑,教曰:“眇予一身,托于兆庶之上,一雨一旸,常所憧憧。今玆三昼之雨,势同倾河,四野实颖之谷,其能无痒?念之及此,无以止届。向来颓户,虽已示意,见今水潦之涨,非比向来之所闻暑其睹。宣传官及五部官,到底摘察以来,令该厅,从厚施恤。”

○备边司启言:“即见义州府尹金应均状启,则‘犯越罪人金益秀,自凤城押送,故查问委折,则语言谎诞,精神出没。究厥情迹,明是狂易,具格严囚,以待朝家处分为辞矣。’犯越汉之非狂易则哑聋,亶出于自知死罪,托此幸逭之计。而今以湾启见之,犯汉姓名,渠既自知,独于犯越委折,终始迷乱,其可乎?请更令湾府,严核登闻,以为勘处。”允之。

7月25日

○甲辰,召见庆尚监司赵秉骏,辞陛也。

○给京城四部颓户,恤典。

八月

8月1日

○己酉,日有食之。

○诣仁政殿,亲传景慕宫秋享香祝。

8月2日

○庚戌,诣仁政殿亲传南坛祭香祝。

8月4日

○壬子,大王大妃殿,以痰滞之症,有靡宁之候,药院轮直。

○命金左根、金炳冀、金贤根、尹宜善、金炳㴤、金炳地、金炳国、金炳弼,别入直。

○药院并直于司饔院。

○教曰:“宗庙、永宁殿、社稷、景慕宫诸山川,不人日祈祷祭设行。”

○大王大妃殿,升遐于养心阁。

○教曰:“诚孝浅薄,今日戌时,大王大妃殿,升遐于养心阁,罔极曷喩?”

○殡殿,命以欢庆殿为之。

○命宫城扈卫。

○药院口启以为:“臣等职在保护,全昧医方,未奏药效,遭此罔极之恸,臣等之罪,万殒犹轻。臣等谨此伏地待罪。”批曰:“罔极之中,见此口启,尤为罔极。卿等勿待罪。”

○召见时原任大臣,礼曹判书于养心阁。右议政赵斗淳启言:“政官牌招开政,三都监堂郞差出。”从之。

○礼曹启言:“《五礼仪》,自初丧至卒哭,并停大中小祀,而殡后惟祭社稷事载录矣。请以此举行。”允之。

8月5日

○癸丑,寅时,行大行大王大妃殿沐浴,卯时,袭。

○教曰:“大行大王大妃殿崇俭节用之平日盛德,予小子常所仰体矣。今番衣襨,当自内进用矣,自外举行,置之。”

○申时,小敛。

○魂殿,命以文定殿,为之。

○以右议政赵斗淳为摠护使,益平君曦守陵官差下。

8月6日

○甲寅,礼曹启言:“今八月初十日社稷大祭行日,则虽在殡后,受香则在成服日,而肄仪亦在殡前,莫重祀典,终涉难愼。请问议于时原任大臣处之。”允之。

8月7日

○乙卯,申时,大行大王大妃殿灵床,移奉于欢庆殿。

○礼曹启言:“发遣郞厅收议,则右议政赵斗淳以为:‘泰壝祼荐,礼莫重也,故殡后行祀,惟社稷为然,此重民天至谨懿之义也。今其行日,既在殡成之后,则上戊之退以中戊,甚涉难愼。享官诸执事,俱于阙外淸斋,如期受香,肄仪则当日行之于享所,亦不无权宜旁照之例。’云矣。”教以依大臣议为之。

8月8日

○丙辰,巳时,行大行大王大妃殿大敛。

○申时,奉下梓宫,仍成殡并设奠如仪。

○以徐戴淳为司宪府大司宪,金泳根为刑曹判书。

8月9日

○丁巳,辰时,成服。服制仪注:‘殿下齐衰三年,王大妃大妃王妃齐衰三年,内命妇嫔以下齐衰三年,尚宫闺以下齐衰三年,宗亲及文武百官齐衰期年,宗亲及文武百官妻,卒哭而除,同姓异姓缌麻以上亲,齐衰期年,与百官同,同姓异姓缌麻以上女,齐衰期年,守陵官及侍陵内侍,齐衰三年,内侍司谒司钥饭监,齐衰三年,士庶人期而除。’不受衰者妻及庶人女并白衣卒哭而除。 ○未时,梓宫银钉加漆。

○召见药院提调及时原任大臣阁臣于庐次,成服后承候也。领府事郑元容等曰:“我大行大王大妃殿,母临六十年,再为垂帘听政矣。功存宗国,德在民生,内而朝廷卿士,外而八路黎庶,孰不被慈覆化育之惠泽,而群下无禄,一朝靡恃,罔涯之恸,日久愈切。伏惟我殿下,受大恩至德于圣母矣。九载之间,养备志物,晨昏怡悦,慈孝俱光,准海之诚,祝岗之颂,岂意今日,遽当斯境乎?颜色之戚,哭泣之哀,非不仰认其至情所发,而循制节哀,《礼经》所训,士庶尚然,况圣躬之不宜仕情乎?仰体前日惟忧之慈念。则尤岂可逾制过礼乎?茹素今至多日,荣卫安得无损?群情焦虑,无以形达。常膳之复,不宜徐缓,殿下先自勉强,仍为仰劝各殿。是臣等区区之望也。”药院都提调金兴根曰:“医官待令,使之入诊乎?自前如此之时,请诊每许矣。”上曰:“姑无形现之症矣。如此罔极中,何必入诊?欲语则气益惫矣。”

○命今番看审,先从仁陵局内,判敦宁金炳冀,兵曹判书金炳国,进去。

○教曰:“今番三都监所入物力,当内下矣,至于外道卜定,置之。”

○教曰:“八路祭需钱,今当收敛矣,呜呼?为斯民如伤若保,即惟我大行大王大妃殿六十年如一日之圣念矣。予小子今虽哀遑之中,苟有一分为民纾力之事则实为顺志于于昭陟降之道八路祭需钱,特为蠲免,使度支代用。”

○药院口启,请复膳,批曰:“成服奄过,罔极益切。迨此之时,何忍进常膳乎?勿为烦请。”再启,批曰:“冤酷罔极,不能抑定,更勿以此烦请。”

○知敦宁李鹤秀疏略曰:

伏惟我纯宗大王,以中正纯粹之姿,受惟精惟一之法,本之以躬行心得,而达之以天德王道。当建陵违豫之时,宝龄尚在冲藐,而亲奉药饵,日夜焦泣,曁罹大忧,哭泣致哀,至于近臣卫卒,呜咽不忍仰视,殿宫之间,隆养备至,晨昏洞属,慈孝无间。《传》曰‘事孰为大,事亲为大。’於戏!其盛矣。春秋享祀之躬将,而至于粢盛牲器,礼币工祝,克敬克愼,罔敢或愆。历拜先寝,庸展霜露之感,率以岁再,推以至于异代,陵墓祠庙,提饬守臣,以时节禁护之。乙亥惠庆宫薨逝,采馆阁之博议,据程朱之定论,裁作折衷,定为九月之制,辛巳孝懿王后升遐,因领敦宁金祖淳议,新卜健陵,举滦迁之礼,行鲁祔之仪,壬午绥嫔卒逝,用大臣诸臣议,服缌麻三月,燕居缟素,以终三年,别嫌之议,根天之诚,于是乎两无憾焉。辛巳《皇淸通考》之自燕购来也,载本朝景宗辛丑事,诬蔑罔极,亟命专价,辨正刊去,诬奏句语,价还以改正赍来,乃告于庙。《诗》曰‘禴、祀、烝、尝,是用孝享。’《传》曰‘愼终追远,民德归厚。’於戏!其盛矣。燕间之中,常加戒愼,严恭寅畏,对越上帝,或値象纬之告警,水旱之为灾,惕然兢惧,引咎责躬,求助之诚,溢于辞教,廷臣献替,翕受嘉纳,有足以孚格天心。《书》曰‘钦崇天道,奉若天命。’於戏!其盛矣。劝课农桑而厚民生,撙节经费而纾民力,省征敛之不急,蠲欠逋之既久。凡有赒赈,预加讲究,既捐内帑,又停公税,以至官府常膳,州县正供,并皆裁损,以补不给。恒饬守牧,时遣按廉,穷陬遐澨,阶前万里,厉扎者医药之,胔骼者掩瘗之,婴孩之弃诸道者,给料而养之,流丐之离其鄕者,裹粮而还之。庶狱庶愼,民命攸系,每値祁寒盛暑,辄行疏放之典,好生之德,民皆悦服,以至囹围之空虚。庚申初登宝位,以先王遗意,首焚宣头案于通衢,掖庭奴婢厥数屡万,导和迎祥,迓续景命。《书》曰‘民惟邦本,本固邦宁。’於戏!其盛矣。厦毡之上,日接儒臣,万机之暇,玩索编籍,探究乎天人成命之原,剖柝乎王霸义利之分,丝纶之言,云汉之章,侔典谟而配风雅。《书》曰‘念终始典于学,厥德修罔觉。’於戏!其盛矣。外而无盘敖之乐,内而绝宴游之私,衣襨屡加,浣濯帷帐,或至补缀先王宫室,弊则改之,一椽一础,无所增饰。《书》曰‘愼乃俭德,惟怀永图。’於戏!其盛矣。凡此事亲奉先,敬天恤民,勤学崇俭之德,实有列圣朝相授心法,亦惟我圣考,不勉而中,不思而得,致有此由百世等百王未有盛之圣德大业,於戏!岂不休哉?惟我正宗大王,在宥二十五年之间,其苦心精义,炳日星严斧针,有一种背驰之伦,滔朋丑类,寔繁其徒,必欲仇视而坏乱之,我圣考,赫然斯怒,大行天讨,譬若禹鼎照烛,神奸莫逃,淑慝以辨,民志以靖。西洋邪教,渎乱彝伦,王法之所必诛,而传习既久,流播且广,甚至于乔木世家,荐绅学士,亦有染污,势将燎原而溃河,浸浸至于夷狄禽哭之域,我圣考亟令锄治,诛其人而火其书,必殄灭之无遗,于是殆教淸明,正学益光。关西土寇,盗弄潢池,末乃猖獗,若蛇豕之荐食,侵掠郡县,戕杀长吏,以至毂下羌戎,诖误滋多,我圣考命将往讨,戡定祸乱,歼其渠魁,释其胁从。于是西地悉平,歌咏圣泽于湖山千里之外,於戏!我纯考嵬烈大勋,可不谓之盛哉?《诗》云‘於乎前王不忘。’其可谓盛矣。伏惟大行大王大妃殿下,以涂莘之名门,有任姒之至德,阴功柔化,洪赞我圣考三十五年郅隆之治。当甲午崩坼之时,己酉苍黄之际,勉从臣邻之请克循国朝故事,再宣帘帷之化,重抗裘冕之仪,回宗社之缀旒,措国势于磐泰,此史乘所记载耳目所记睹之未尝有也。於戏!何其盛也?於戏!舟梁五十六年,而勤劳宗社,殷忧启圣,燕谟翼子,迪我后,以基东方万亿之休之功之德。已有琬琰之刻,彤管之记,万万非臣可能讃述而扬厉之。窃伏念惟天惟祖宗,眷棐我邦家,降之以女士之圣,俪极媲尊,佑治太平,再奠寰宇,洪济艰难。为贤妃而助之者,深为圣母而成之者远,於戏!岂不盛哉?由是我纯考默隲,英顾于云鄕冥邈之中,以毕其攸受休而庸成其未克卒之志。今夫纯考之嵬功荡烈,繄惟圣母之阴相柔赞也,圣母之懿范宏休,亦惟纯考之遗大投艰也。传所谓‘亲贤乐利,不能忘者,’不其然乎?我殿下久劳于外,承太母之命,入承大统,践位行礼,夙夜憧憧于继志述事之道,而敬天法祖,勤学爱民,即列圣朝之家法。殿下嗣服之初,太母亲传之殿下,殿下亲受之太母,此其道,岂有他哉?即惟我纯考,用以致三十五年莫尚之化者也。殿下之事我太母,承欢而奉诲者,于今九年,而太母之所以提诱教诰,不出此四者之元符,则继自今,穆穆迓衡,克绍我纯考盛德大业,亦惟在是矣。我殿下显亲之孝,准诸四海,凡在崇报象成之典,靡不用极。传曰‘大行受大名。’纯宗大王,议定庙号,宜有所揄扬功烈,允合经礼者焉。《大戴礼》曰:‘谥者,行之迹。’《礼》曰‘闻其谥而知其政,’稽纯考之行,考纯考之政,称之以祖,不亦宜乎?说者曰:‘创业之君称祖,继体之君称宗,古今常典也。两汉四百年,惟高祖、世祖也,有宋三百年,惟太祖也,宋高宗之议庙号,尤袤难之。皇明则惟太祖、成祖也,我东则惟太祖大王、世祖大王、宣祖大王、仁祖大王,而易名之典,至严且重。汉文帝、唐太宗、玄宗,晋元帝、宋高宗,虽为百世不迁之庙,皆不得称祖。’臣亦曰‘祖功宗德,两隆并美,祖未必优于宗,宗未必贬于祖,而特以所遭之会而异其称耳。’我世祖大王、仁祖大王,以继体之君而称祖,宣祖大王以辨宗系戡倭乱而称祖,此诚吾先君已行之典,而于我国家礼,亦宜也。伏愿殿下,以臣刍荛之言,博询廷臣,若卿士大,同则斯可为一国共公之见,而万世不易之议也。

批曰:“我纯考圣德至善,卿言出于今日,益切靡逮之恸,事系莫重典礼,当令收议矣。”

8月10日

○戊午,宾厅收议,领中枢府事臣郑元容以为:“以纯宗庙号称祖事,因上卿章奏,有此询庭之举,礼典甚重,其难其愼。而德则称宗,功则称祖,即常经也,通谊也。两隆并美,初无差等,然在后王扬显之诚,特表其彰著者而加其号也。惟我纯考,以天纵之姿,接前圣之统,仁精义熟,久道成化,乃文乃武,帝尧之德也,克勤克俭,大禹之德也,深仁厚泽,洽于民心。而至若辟异端而卫正道,戡西乱而巩洪基,丰功丕烈,卓越前古,此邦人之所百世不忘,而常思揄扬崇报者,正如周民之歌文王之德之纯,而欲其配天者也。今当圣配礼陟之辰,旧怆新恸,举国同情,慨世序之浸邈,叹烈光之难谖,此重臣所以抱章叫阍者,而以臣觌德最久之踪,尤切赞颂之忱。莫重之礼,洵贵援据,而历代虽罕稽,仿我朝自有家礼,前圣后圣,其制可述,惟原广询而博采,典章仪节之间,务合允当焉。”诸臣议略同。

○宾厅启:“大行大王大妃殿谥号望,纯元中正精粹曰纯,体仁长民曰元。徽号,望睿成弘定,殿号,望孝正孝徽孝康,陵号望文陵、睿陵、哲陵,”并以首望敬依。

○礼曹启言:“王大妃殿,当尊为大王大妃殿,大妃殿当尊为王大妃殿,有进号陈贺之举,而谨稽誊录,则尊崇之礼,从前国恤时,待三年后择吉举行。今亦依此举行。”允之。

○药院口启,请复膳,批曰:“连请从权,所不忍闻矣。此等之言,更勿烦复。是予望也。”再启,批曰:“屡次批旨,既尽情事,其勿更烦。”

○宾厅联启,请复膳,批曰:“此时闻复膳之说,尤为罔极。顾此冥顽,自可支保,卿等勿烦。”再启,批曰:“罔极之中,连闻此言,痛迫痛迫。而两殿常膳,当仰劝矣。”三启,批曰:“不欲闻之言,今又如是,罔极罔极。”

○院议启请复膳,批曰:“此时此言,俯仰天地,罔极罔极而已。”再启,批曰:“已谕于前批,更勿以此烦请。”三启,批曰:“已悉前批,勿为更烦,千万之望。而两殿常膳,当仰劝矣。”

○玉堂联札,请复膳,批曰:“何以言此情理外之言乎?”再札,批曰:“已谕前批。更勿烦请。”

○礼曹启言:“谨稽《五礼仪》及《丧礼补编》,卒哭后自上视事服,以布裹翼善冠,布裹乌犀带白皮靴载录。而公除后卒哭前视事服,无可据之文,故丙申年,因丁丑已行之例,以自内书下者,令尚衣院制入,而庚申乙丑辛巳甲午己酉,亦依此禀旨举行。请令亦依此举行事,分付该院。”允之。

○纯宗大王庙号,会议宾厅收议后,教以“会议如此,可见举国同声之论。庙号仪节,设都监举行。”

○命都监称号,以庙号都监为之。

8月11日

○己未,巳时,梓宫银钉加漆。

○召见时原任大臣于庐次。上曰:“庙号今当改议,则予于此,有奉询于卿等者。予小子于纯考,若大行慈圣欲报之德,昊天罔极。今当大礼之会,追上懿号,以效万一之忱,即予小子情理也,卿等之意何如?”领府事郑元容曰:“承聆圣教,感怆之馀,万万钦诵。殿下之受恩德于两圣,而孝思之根天准海,臣等之常所钦叹者也。方腾罔陵之遐祝,遽遭皇穹之不吊,攀号靡逮之中,欲行显号之追进,情礼允叶,不胜攒祝矣。”右议政赵斗淳曰:“追上尊号都监,当设行矣,与庙号都监合设乎?各设乎?”上曰:“此不必各设。以庙号都监合设,而堂郞,亦兼为举行,称号则以追上尊号都监为之。”

○药院口启,请复膳,批曰:“何如是缕缕迭请乎勿复烦启、即予之望也、再启、批曰已悉前批,又何烦请至此乎?”三启,批曰:“每闻此言,益切恸冤。庶有以谅之也。”

○宾厅联启,请复膳,批曰:“既悉哀恸情私于屡次批答,更无可言者矣。”再启,批曰:“连闻此言,益恨冥顽,卿等其谅之。”三启,批曰:“卿等何不谅予之情,只以强劝为事乎?”

○院议启,请复膳,批曰:“辞已竭矣。又何必如是?”再启,批曰:“昨今之批,既悉之矣。”三启,批曰:“此非如是烦渎之事。又何云云乎?”

○玉堂联札,请复膳,批曰:“何如是烦请?两殿常膳,当仰劝矣。”再札,批曰:“何如是烦请?更勿以此言相闻也。”

8月12日

○庚申,召见山陵都监堂上以下于庐次。上曰:“仁陵局内,详细看审乎?”户曹判书金炳冀曰:“臣承命,先从仁陵局内看审,则大王陵上左边穴处丰满,诸地师之言,皆云十分大吉。且今年山运,符合,合封无碍矣。”上曰:“诸地师,各以所见奏之。”相地官崔相绾、金贞坤、朴京寿、梁锺华等以为,仁陵左边十全大用之地,合封尤吉矣。“上曰:”诸地师皆言大吉之地,故有昨年迁奉之礼矣。“

○宾厅联启,请复膳,批曰:“卿等之恳迫如此,当勉从矣。”

○药院口启,请复膳,批曰:“卿等与宾启迭恳不已,当思勉从矣。”

○院议启,批曰:“已有所答于药院宾厅之启矣。”

8月13日

○辛酉,午时,梓宫银钉加漆。

○给兴阳等邑颓渰户,恤典。

8月14日

○壬戌,以柳相弼为陪往大将。

○以金辅根为工曹判书。

○备边司启言:“顺天府使李承益,湖南慰谕使差下,使之周行列邑,亲自施血,外他可以构接之方,就议道臣,烂熳商确,具由登间行会。”允之。

8月15日

○癸亥,命明日为始,银钉上加漆,逐日为之。

8月16日

○甲子,午时,梓宫银钉加漆。

○以李元夏为陪往大将。

8月17日

○乙丑,巳时,梓宫银钉加漆。

8月18日

○丙寅,午时,梓宫银钉加漆。

○召见时原任大臣摠护使以下于庐次,再看审入来也。领府事郑元容曰:“新陵合封及各封处看审,则诸地官之言:‘合封则局势穴星,均平圆正,尤为万全,上吉之地。’云矣上,命相地官崔廷烈、梁锺华、金贞坤、朴京寿、南定斗等入来。上曰:”初看审时,已有所询问,而今番再看审,则所见与前何如?“廷烈等奏讫,上曰:”诸地师之言,皆于合封为大吉,罔极之中,诚万幸矣。“

○山陵,命以仁陵合封为定。

8月19日

○丁卯,午时,梓宫银钉加漆。

○宾厅,以文陵择曰别单,启。

○国葬都监启言:“谨稽《丧礼补编》,志石,以磁志载录,而辛巳甲午己酉,皆以乌石入用矣。今番则请依各年例举行。”允之。

8月20日

○戊辰,教曰:“仁陵石仪,如有新补者,旧陵石仪中,可以移用者移用事,分付山陵都监。”

8月21日

○己巳,给南平等邑漂渰户,恤典。

8月22日

○庚午,山陵都监,以山陵既行合祔,则新陵望陵位,不必各设,启。

8月23日

○辛未,礼曹启言:“今此纯祖室庙号谥号,更为议定以入矣。仪节当为磨链,而庙号谥号,事体极为谨严恐不可以只入祝文而行之矣。谨稽誊录,则肃宗辛酉十二月,追上定宗室庙号谥号时,有仍行改题主之礼,以当援用此例。而系是邦家莫重,莫大之典礼,臣曹不敢擅便,请下询时原任大臣在外儒贤处之。”允之。

○礼曹启言:“今此纯祖室上册宝仪节,当为磨链。而每于上尊号时,例有乐章文,殡殿则异于常时,不为磨链矣。配体之地,乐章之一有一无,亦似难愼,纯祖室乐章文当有与否臣曹不敢擅便,请问议于时原任大臣处之。”允之。

8月24日

○壬申,给密阳等邑漂渰户,恤典。

8月25日

○癸酉,教曰:“山陵表石,以仁寝所排入用。”

8月29日

○丁丑,礼曹启言:“发遣郎厅收议,则领府事郑元容以为:‘乐章赞颂之辞,无异玉简摹尽之文,其为仪节,本系兼行,不宜以殡殿权停之时,并与太庙应有之式,而不为磨链矣。今虽値停乐之辰,揆诸陈悬不作之义,依例撰进似合于重所尊之意。’诸大臣之议,略同。”教以“大臣议如此,依为之。”

九月

9月4日

○壬午,梓宫全体加漆。

9月5日

○癸未,给密阳、居昌、陕川等邑颓户,恤典。

9月6日

○甲申,梓宫全体加漆。

○召见时原任大臣阁臣于庐次,公除后承候也。

○教曰:“惟我大行慈圣,以亿兆之众,付托予小子平日之所教,诏焉勉朂焉者,一则安民,二则保民,丁宁恻怛之音,如伤若保之念,蔼然春嘘而物茁,圆顾方趾,戴发含齿之伦,得保有今日者,莫非我慈圣赐也。小子不天,奄罹悯凶,酷罚痛苦,俯仰茫茫。予将何恃而为命,民将畴依而为生?呜呼!安民保民四字,即予继志述事之最急务也。顾今秋节已暮,收获既毕,而水旱之报,种种惊心。八路年形,虽不无彼此之殊,统而计之,未可谓之小康。哀彼靡室靡家,无衣无食者,将不知至于何境,兴言及此,宁不伤痛?况三南渰压之惨,西北蕴隆之酷,无往非民忧国计,大去处未知守土之臣,果能劳徕安集,不有荡析离散之患否。苟或匹夫匹妇,不获其所,则是予一人之罪,于昭陟降之灵,其可曰予有后乎?此所以蚤夜一念,不能暂弛于中者也。呜呼!今日近民之官,皆我大行慈圣北面之臣也,其在追先报今之义,宜如救焚拯溺之为。不尔而剥民之肤,浚民之膏,徒事肥,巳睯不畏法,为道伯者,又从而掩护不闻,烂漫同归,是大行慈圣之罪人也。予当以其罪罪之。其各体予至意,凡属便民之事,守令报于道臣,道臣闻于庙堂,庙堂勿惮烦复,划即讲究,使斯民安其业乐其生,则臣主俱荣,太平可期。咨尔八道道帅臣四都留守、守令、察访,咸须知悉,将此下谕,遍晓民间,俾知朝家悯恤之意。”又教曰:“才以安民保民之意,有所下谕者,而此我大行慈圣六十载盛德至善也。予自嗣服以来,常惧不克负荷,大小机务,悉仰禀裁,小子之免有大戾,寔我慈圣赐也。惟天降割,奄罹悯凶,谆谆然耳提面命,遂无更承之地,恸冤罔极。此何人斯?顾今安民保民之事,尤不可一日暂缓,若夫所以安所以保者,以实心行实政而已。君臣上下,苟不以至诚讲究,则彼至愚而神者,岂不知诚与不诚乎?茕茕含恤之中,予所仰成者,惟庙堂是耳。苟利于民,勿惮烦奏,可以节省者节省,可以矫救者矫救,可以蠲减者蠲减,毋使一民,或有栖遑失所之叹。且念生民休戚,专系守令,守令黜陟,亦在监司,则贪墨之肆行,不独为守令罔赦之罪。为监司者,其可曰不知乎?亦自庙堂,关饬八道道臣四都留守处,交相勉励,期有实效。”

○以金汶根为禁卫大将,李景纯为摠戎使,洪祐顺为刑曹判书,金学性为工曹判书,徐宪淳为汉城府判尹,尹致定为司宪府大司宪,蔡元默为司谏院大司谏,郑海尚为吏曹参议。

○因备边司启言:“犯越罪人金益寿,移送锺城府,大会军民,枭首警众,罪人之自凤城押付时,盛京咨文,既追后来到矣。将此事由,令槐院,撰出咨文,付之告讣使行,以为转致盛京。犯越既云锺城,当时不饬之道帅臣及地方官,请并捧现告,依律论勘。”允之。

○教曰:“犯越罪人,既施当律,则该道道帅臣,自当勘处,而莅任属耳,迎送可念。并越俸三等地方官,定配安徐,施以罢职之典。”

9月8日

○丙戌,梓宫全体加漆。

9月10日

○戊子,椊宫全体加漆

○礼曹启言:“纯祖室庙号谥号改题仪节,发遣即厅问议,则领府事郑元容以为:‘庙礼当从先,而谨稽“定宗庙号追上时位版改题当否,询议大臣,而诸议俱以上谥之日,即行改题,允合典礼,为对香室,告由后,追上玉册金宝,仍行改题主礼。”《宝鉴》中编载仪节矣。今当援此例行之,而礼制甚重,惟愿博询而裁允焉。’云。判府事金道喜以为:‘庙号议定位版改题,自是事体之当然,而且况有定宗室追上庙号时已行之我家礼,则今可援而为例。臣无容他见。’云,朴晦寿以为:‘庙号谥号追上时位版,不行改题,则与祝文所称不同,实涉未安。’且谨稽定宗庙号追上时改题主之礼,编载于《宝鉴》中矣,今亦似当援用此例,而礼制甚大,不敢质对。’云,金兴根以为:‘庙主改题,甚至重,而至于不敢不义起之时,则厥有肃庙辛酉盛典矣,今于大礼式蒇之会,遵我家已行之事,恐无他存愼致审之节。而以臣蒙昧,不敢颛断。’云,金左根以为:‘今此典礼与追上尊号,节次,大有不同,其不敢不改题,情文则然。又有我家已行之事,该曹请询,只出于敬谨之义,无他疑难之仪式。’右议政赵斗淳以为:‘尊宗称祖,莫大典礼也,其与追上尊号之不得辄行改题,事体迥殊。况有肃庙朝辛酉故事?即我家礼攸行也,臣愚于此,无容他见。’祭酒宋来熙以为:‘今此追上庙号谥号,于纯考,寔出举国同情之请。而礼曹草记改题主之礼,似当援用肃宗辛酉追上定宗室庙号谥号时誊录,其时亦依仁烈王后徽号加上后,仍行改题之例,则当为今日之可据遵行。臣何敢更容他说?’副护军宋达洙以为:‘谨按礼曹所启誊录中,定宗庙号追上时,已例似为今日援据,而亦不敢质言仰对。’副护军金炳骏以为:‘顾以草野贱踪,不僴邦礼,何敢妄论于莫重典式乎?不胜惶厄。’云,副护军赵秉悳以为:‘臣蔑学谀闻,至于国朝典章,尤所昧昧,何敢揩一辞于莫重莫大之礼。’云,大臣儒贤之议如此,请上裁。”批曰:“大臣儒贤之议如此,敬依。”

9月11日

○己丑,领府事郑元容札略曰:

大行大王大妃殿追上尊号玉册文,令将撰进而恭惟,下当敬书尊称。以今时则似当书以大行,而第伏念上册宝之日,在于进谥册之后,然则徽号与谥号,不为具书,亦涉未安。事系创有,礼为莫严,伏愿询问于时原任大臣,后亟赐裁定。

批曰:“此是至敬至愼之事,莫严莫重之礼,卿之请询,允合予意。今方收议,卿其谅之。”

9月12日

○庚寅,梓宫全体加漆。

9月13日

○辛卯,梓宫亲书上字。

○礼曹启言:“谨稽誊录,则在前大室谥号尊号上册宝改题主后,祭礼仿大祭礼设行矣。纯祖室谥号尊号上册宝改题主后,祭礼当为磨链,而今当祀享停止,不敢循例举行,参考已例,既无可据。而但国恤请谥宗庙时行祭馔品,如朔望祭,惟无牲有币,而遣大臣摄行,百官入参矣。今此请谥与上册宝改题主之礼,同在一时,而祭享之一行一否。揆以情文,恐涉如何矣。第典礼莫重,臣曹不敢擅便,请问议于时原任大臣处之。”允之。

9月15日

○癸巳,山陵表石阴记,命亲书。

○以赵忠植为司宪府大司宪,李熙升为全罗道兵马节度使,李观渊为忠淸道水军节度使,李锺承为黄海道水军节度使,南秉哲为议政府左参赞。

○给咸安郡颓压户,恤典。

9月17日

○乙未,梓宫结裹,行别奠。

9月20日

○戊戌,药院入诊及次对于涵仁亭。右议政赵斗淳启言:“勉圣学。”答曰:“今闻卿言,益切罔极。诸条所陈,无非切实,而至于典学一事,寔我大行慈圣平日所眷眷也。迨今追惟,俯仰冤号,予小子万有一报答之道,莫有大于此者,谨当造次服膺矣。”又启言:“懋实政,”答曰:“顾今悠悠万事,莫过于实之一字,故所以有日前下教矣。因此而有所申诰者,诚实之根基,刚毅振纪纲,宏远定规模,严重尊体统,即庙堂之责也。道臣承流宣化,守令分忧百里,生民休戚,专系于此,可不愼择矣乎?此则铨家之责也。翕受敷施,礼遇朝臣,至于宦官、宫妾,毋启宠毋纳侮,即予之责也。同寅协恭,交修不逮,即所区区之望,今若下不畏上,上不信下,则可乎否乎?在廷臣邻,咸须知悉可也。”

○判府事金兴根札曰:

殡殿追上尊号,即初有之典礼也。至于玉册文头辞,则追上与加上不同,加上则曰‘国王臣,’追上则曰‘孝子嗣王臣’矣。今番尊号,既是追上,则似当用追上之例。且玉册文中,不书‘大行’二字,则书以‘哀’字,亦涉未安。而卒哭前祝辞,礼无孝子之称,故谥册称哀子,亦似当,依谥册为之。而谨考《礼记》曰:‘祭称孝子孝孙,丧称哀子京孙,’注云‘各以其义称,’疏曰:‘祭吉祭也,谓自卒哭以后之祭也,吉则申孝子心,故祝辞云孝也,丧称哀者,谓自虞以前,凶祭也,丧则痛慕未申,称哀也,’方氏懿曰:‘祭所以追慕,丧,所以哭亡。’据此而论今日之礼,以其时则乃虞以前凶祭。非卒哭以后吉祭之时也。以其事则非为哭亡而痛慕未伸,乃为追养而伸孝子心之事也。时与事,较有轻重,互相屈伸,则又当以各以其义称之,斟酌而行之,恐似合宜。而礼义至严,事体至重,以臣蒙蔀,不敢臆断。伏乞将臣札辞询问于时原任大臣后,亟赐裁处焉。

批曰:“此是大典礼也。卿之请询,允合敬谨之义,今方收议矣。卿其谅之。”

○礼曹启言:“郑领府事札辞收议,则判府事朴晦寿以为:‘大行,即未定谥前总其名者也。今此追上尊号,在于进谥之后,具书徽号谥号,似合仪制。’金兴根以为:‘既葬而言谥,礼也,因封前称以大行,亦礼也。殡殿追上尊号,在于因封之前,似当书以大行,而先儒皆言:“未有谥,故称大行。”则既谥以后,不称大行,亦明矣。今则谥已上矣,恐不当用大行之称,且哀册,是凶礼也。而谨考前代遗文,国朝誊录,则多有只书谥号,不书大行之例,追上之举,虽在此时,顾其事则吉礼也。哀册尚或不书大行,况玉册事体自别者乎?愚见如此,而素昧礼制,亦何敢指一臆对乎?’金在根以为:‘“大行受大名。”与夫不返之辞,音义各异,而其说则俱通矣。第念称谥则不当称大行,称大行则不当称谥,今此追上尊号,在于谥册之后,则并书大行,恐不无义叠之嫌。’右议政赵斗淳以为:‘夫上谥,在于追上之前,则书大行于上谥之后,恐合审愼,况追上礼节,与谥哀册,尤有所不同者乎?区区窾启,不敢旁引曲援,只陈其目今所获睹者,伏候上裁云矣。’大臣之议如此,请上裁。”批曰:“诸大臣议如此,依上谥后改铭旋例敬书。”

○礼曹启言:“太室祭礼收议,则领府事郑元容以为:‘谥号尊号追上改题主之礼,在常时则鬯祼庶品仪如大享,即前典为然。今此上册宝改题主,在于停祭之时,则虽不可同常仪而行,此至重之礼,何可无荐献之节乎?谨依请谥行事之例,笾豆之数,如朔望祭,而有币无牲,则允合情文。’判府事朴晦寿以为:‘虽値祀享停止之时,惟请谥祭献则行之,而有币无牲,所以杀于吉也。今此上号改题,一依请谥荐献仪奉遵,恐合情文。’金兴根以为:‘庙谥改上莫大之事也,其与请谥典式,少无差殊,则享仪之援照请谥之礼,即所谓顺与宜也。’金左根以为:‘请谥之礼,至重也,故有享于停享之时矣。庙谥改上之为至重,恐不下于请谥之礼,祭献不当,只行于请谥,而不行于庙谥改题之后矣。’右议政赵斗淳以为:‘凡懿号追上后祭献,一如大享,而请谥之有币无牲,所以杀于吉也。庙谥改上,典礼至重,况请谥均在几日前后?则享献之节,何可一行一停乎,区区于此,无容他见。’大臣之议如此,请上裁。”批曰:“诸大臣议如此。’依请谥时礼磨链。”

○教曰:“向来慰谕之举,寔出重民事之意也,未知实效之果何如。而湖南则虽有若而邑启闻者,至于岭南则尚无动静,每念顚连之状,殆寝食之未安矣。某州某郡之灾害浅深,某村某里之顾恤多寡,与夫荡柝流离之是猷是接,陵续登闻,少纾予如伤若保之念事,自庙堂行会。”

9月21日

○己亥,因庙号都监启言:“纯祖室改上谥号玉册文结辞,命以稽首再拜,书之。

○以赵秉恒为吏曹参判。

9月25日

○癸卯,礼曹启言:“金判府事札辞收议,则领府事郑元容以为:‘三年内祝式之称哀子,即常经之礼也。然而,今此尊号册文,既不书大行二字,则头辞属称,似当依追上之例。’判府事朴晦寿以为:‘尊号追上之文,与谥册哀册之礼,有所不同,似当从吉。且于玉册文中,既不书大行二字,则书以哀子,亦涉未安,恐当依追上之例。’金左根以为:‘卒哭前不称孝子,礼也。玉册既不书大行,则属称之曰哀子,亦涉愼重。第不论因山前后,追上之非凶礼则明矣,恐不无适宜之道。’右议政赵斗淳以为:‘以时则当称哀子,以事则当称孝子。而第以时与事,参互而揆之,玉册文中,不当书大行,已承允兪之音矣。夫大行,未有谥时称谓也,故因山后举谥,而不举大行。今既引用因山后称,谓于琬琰之文,属称之,随以如之,恐似为然云。’大臣之议如此,请上裁。”批曰:“诸大臣之议如此,从之。”

9月26日

○甲辰,以申命温为忠淸道水军节度使,吴吉善为黄海道水军节度使,李周喆为庆尚左道水军节度使。

9月28日

○丙午,仁陵魂游石,命以前年所排,仍用。

冬十月

10月1日

○戊申,朝奠,兼行朔奠。

○以金应根为忠淸道观察使。

10月5日

○壬子,命发引时随轝。

10月6日

○癸丑,药院口启,请收随轝之命,批曰:“予之罔极情事,卿等庶有以谅之,而况随轝之为《五礼仪》所载者乎?毋复烦启,是所望也。”

○院议启请寝随轝之命,批曰:“此是情礼然也。”

○时原任大臣联札,请寝随轝之命,批曰:“以小子罔极之恸,凡于终事之地,虽仪文细节,固所自尽,况随轝之举,于礼即然者乎?卿等幸有以谅之。”

○玉堂联札请收随轝之命,批曰:“终事之地,此可以少伸至痛。”

10月7日

○甲寅,药院口启,批曰:“予之衷曲,已悉前批,卿等谅此至哀之私,勿复烦启。”

○院议启,批曰:“已谕诸批,其勿更烦。”

○玉堂联札,批曰:“前后之批,已悉予意,勿烦。”

○宾厅联启,请寝成命,批曰:“此时情事,何其不谅之甚?贯彻高厚之恸,既欲少伸之矣。勿复烦请于悲挠之中。是所厚望于卿等也。”

○宾厅再启,批曰:“俄批已悉予意,而此果无于礼之事乎?以予罔极情事,可行则行之,望勿更烦。”

10月8日

○乙卯,药院口启批曰:“每间此语,益不知所以为心?恸冤情事,何其一切不谅也。”

○再启,批曰:“予之所行者,礼也,卿之所恳者,情也。之礼之情之间,当有斟量者矣。”

○院议启,批曰:“此是情与礼之所允恔者也,须勿更烦。”

○再启,批曰:“前批不云乎?何如是烦陈?”

○时原任阁臣联札请寝成命,批曰:“予小子靡逮之恸,卿等庶可谅悉,况礼有可据者乎?”

○玉堂联札,批曰:“上下相持,徒烦酬应,恐不当如是矣。”

○时原任大臣,率百官庭请,还寝成命,批曰:“哀陨靡极之情事,已悉连日札启之批,则谓有所谅予者矣,今玆庭请,又何为而然也?实不知所以为心。更勿烦陈,是所望也。”

10月9日

○丙辰,药院口启,批曰:“予于近日,非独酬应之是难焉已。每闻卿等力挽之言,有不胜悲冤烦闷者,何不念到于此。”

○再启,批曰:“夫保护云者,将欲以安予身也。心有所不安,则身可以安乎?然则保护之责,莫有愈于予心之安,其有以谅之。”

○院议启,请寝成命,批曰:“几日相持,犹不见谅,实未知可也。”

○再启,批曰:“惟允之地,不当如是之烦矣。”

○玉堂联札,请寝成命,批曰:“观于诸批,可谅此心也。”

○时原任大臣,率百官庭请,还寝成命,批曰:“有何必准乃已之端,而若是力挽也?此果无可据者乎?无复烦请。”

○再启,批曰:“终事之尽心尽礼,无贵贱一也。虽有盈庭之言,万无勉从之理。卿等以是谅之。”

○召见时原任大臣于庐次。诸大臣请对迭请寝随轝之命,不允。

10月13日

○庚申,以领府事郑元容为摠护使。

10月15日

○壬戌,朝奠,兼行望奠。

○以金炳学为司宪府大司宪,姜㳣为司谏院大司谏。

○夜三更,火起于殡殿都监假家,延烧宣仁门及东北所、部将厅、卫将所、铸字所、大厅、板堂并六十二间。

10月16日

○癸亥,命入直兵曹参知郑锡麟,副摠管蔡学永重推,殡殿都监良厅郑基大,兵曹佐良赵光淳,都摠都事权锡祜,五卫将李始愚,部将李载贞拿处,都监堂上赵秉夔罢职,失火根因,令兵曹严核。

10月18日

○乙丑,请谥于宗庙。

10月19日

○丙寅,上谥于殡殿。

10月22日

○己巳,以沈乐臣为左边捕盗大将。

10月26日

○癸酉,上尊谥册宝尊号册宝于纯祖室,行改题主酌献礼。

10月27日

○甲戌,追上尊号册宝于殡殿,行改铭旋别奠。

10月28日

○乙亥,召见三使臣于庐次,正使庆平君晧,副使任百秀,书状官金昌秀乱陛也。上曰:“彼地人心年形及贼匪,详细探知,而我国沿路诸处人心年形,亦为议探以来可也。”

10月29日

○丙子,以李景纯为左边捕盗大将,李圭彻为右边捕盗大将。

○以申锡禧为吏曹参议。

十一月

11月1日

○戊寅,朔奠,兼行朝奠。

○以申锡愚为司宪府大司宪,南秉吉为黄海道观察使。

11月2日

○己卯,咸镜监司李寅皋,以犯越罪人金益寿,押送锺城府,枭首警众,驰启。

11月5日

○壬午,以洪祐吉为吏曹参议,郑健朝为成均馆大司成。

11月7日

○甲申,朝奠兼行,冬至茶礼亲进香,亲进香文曰:

呜呼!痛矣。慈圣忍弃小子,而不少顾念耶?小子忍诀慈颜而冥顽苟延乎?劬劳顾复,人孰无慈母之恩,而岂有如慈圣之于小子乎?欲报罔极,人子之同情,而孰有如小子之于慈圣乎?呜呼!小子,遭家多难,备尝险衅,苟非我慈圣再造之恩,尚可以保有今日乎?况己酉大策,断自慈衷,遽以艰大之业,畀之旧劳之踪。国势岌嶪,罔有涯畔,践位行事,怵焉自惊,幸赖我慈圣帘帷诞临,躬赞庶政,转缀旒之危,措磐泰之安。而遇物之诲,成远之谟,终始恳恳,每教以‘法祖亲贤,我家美规,’苟不经经纬,史无以致此,辄以读书明理勉最之。撤帘之日,进小子于前曰:‘予于归拜先王之时,治谟得失,何以仰告则可乎?’小子奉教,伛偻踧踖,迨今追惟,澟乎渊谷。呜呼!俾小子获免大戾,式克今休,皆我慈圣之赐也。挽近頣养长乐,而国耳民耳,不以倦勤小忽,巨细禀裁,悉藉默诏。小子何知恃而无恐,今焉已矣,天胡忍斯?呜呼!小子畸穷,早罹风树之私痛。入宫九年,偏蒙我慈圣,恩勤抚育,一食一衣,一语一默,寒暑之节宣,兴寝之适宜,罔非慈圣之所庇护。而间尝贻惟疾之忧,必躬检药饵,惟曰憧憧,宵膏达丙,不啻提孩之保抱。小子不肖,虽未克仰体圣意,而粗竭寸草之诚,非有外殿视事,不离膝下,左右扶将,怡愉承奉,有生之后,始知有人伦乐事。以至小子之区区家私,俾尽施报,靡不用极,亦惟我慈圣之恩之德之赐也。天高地厚,小子曷报?平日所默祷,惟愿慈龄弥邵,慈候弥宁,永享千乘之养,长奉三朝之欢。昨夏康复,实赖上天阴隲,小子之庆忭攅祝,曷有其蔇?而今春识喜,仰顺谦抑之慈旨,虽不敢贲饰多仪,而有明年丰享之期,窃自屈指以俟。不肖诚薄,获罪神明,未遂祝冈之愿,竟作终天之恨。呜呼!痛矣。此何人斯?呜呼!以任、姒之圣躬,尧、舜之行,孝友恭俭,敬天恤民,慈圣之德也,六宫颂樛葛之化,八域覃雨露之涵,慈圣之恩泽也,明义理于日星,严淑慝于衮钺,慈圣之秉执也,再临听政,赞宁考未卒之志,继宗国几绝之统,慈圣之功存社稷也,哲后圣妃,从古何限,而殆载籍所未有之至仁盛烈也。奈自洊遭疚戚以来,常忽忽少乐,长在静摄,寿未期颐,竟至于斯,天于大德之必得,何其啬也?呜呼!痛矣。乃玆追上徽称,曷称慈德万有一焉?而皇孝之功祖加隆,节惠改上,寔遵寻典,少伸怆旧恸今之私,窃惟慈衷庶慰于冥冥之中矣。呜呼!仁寝缅奉,慈圣所积年苦心。幸克举下,每指殿南遥岑,而教曰。‘此我万年之宅,’毕竟同隧,奉有慈旨,天诱运叶,礼将合祔,象设既同,月游无隔,神理人情,庶其无撼耶?呜呼!八字传心之符,是小子没齿镂肺,而此生此世,更承慈诲于何地,更酬慈恩于何处?孑孑小子,何恃而为命,何赖而为国?俯仰穹壤,靡所逮及,欲言而声塞,欲文而肠摧,抆血和泪,略诉至哀之衷,庶几陟降,怛焉而垂悯焉。呜呼!哀哉。呜呼!哀哉。

○召见时原任大臣礼堂于恭默阁。领府事郑元容曰:“来年是大王大妃殿宝筹望六之岁也。殿下知年之喜,群下祝冈之诚,何可形达?而自前每値慈殿望六之庆,则预于冬至日,大臣礼堂,仰请来岁称庆之礼,便成彝典,臣等今玆相率登对矣。”上曰:“明年大王大妃殿宝龄望六也。当有称庆之礼,而自内屡有仰请,则以‘今哀遑罔极之中,不宜称庆。’终靳允兪,在予之道,亦不敢不承顺矣。”右议政赵斗淳曰:“臣等自春夏以来,搂指以俟今日者,诚以荐叠之庆,凑在开岁,盖将相率登对,并请丰享豫大之举矣。今焉荐叠之庆,顾无可攀之所,而慈龄望六,罕値之隆会也。进册扬徽,告布而蒇宣,厥有我家故事。伏况今玆预讲之仪,将行于太岁,三始以后,则尤不可以此时之故,有所商量。而今承圣谕:‘以慈旨之终靳允许为教,更为积诚祈恳,勉回慈衷,千万颙祝矣。”上泪涌沾衣,失声号泣,群臣感与怆交集,皆泣有声良久。上,拭泪哽咽下教曰:“大行慈圣,宝龄跻稀,即在明年,心祝冬至日,议行饰庆之礼矣,今焉已矣,何所逮及?罔非予一人,获戾于天,有此降割也,今当此日,又何以为心?”斗淳曰:“区区下情,转益哽塞,而哀庆异礼,虽此罔极之中,屡屡陈恳,冀蒙允许矣。”上曰:“自内已为屡陈,而终未蒙允教。慈殿情理,亦不得不然,何可一向强请乎?到今道理,斟酌情文,只进表里恐好矣。”元容曰:“今値慈寿庆祝之会,臣等之心,亦不胜怆旧恸今之怀,慈殿情理,安得不然乎?然而哀庆异礼,臣等所以连请其勉回矣。”上曰:“慈教至切,予不敢更事烦达,而告布之节,当令礼曹磨链矣。”教曰:“明年,大王大妃殿宝龄望六之年也。宜举饰庆之礼,庸伸颂祝之忱,而自内屡有仰请,而此时哀遑罔极之中,终靳勉从之音,到今道理,承顺为先。当于月正元日,只进表里矣,告布之节,令仪曹,磨链以入。”

11月9日

○丙戌,教曰:“予小子自遭巨创以来,茕茕含恤,靡所止泊,日前进香殡殿,益切冤慕我慈圣陟降之灵,亦当眷眷依恋矣。而至哀之间,惊恸悲戚,神人一理,永安府院君内外祠版,遣承旨致侑,少伸予一分情私。祭文,当亲撰以下矣,卒哭后举行。”

○召见平安南道暗行御史李正铉,书启罪中和前府使赵存天,顺川前郡守朴贞夏,宁远郡守李兢来,咸从府使李公濂,成川前府使尹秉鼎,甑山前县令金尚铉,殷山前县监金永秀,价川前前郡守李教承,龙冈前县令金勉根,前前县令李容直,阳德前县监沈蕙秀,大同前察访尹潡,前前兵使金相宇,前前中军诸安国等,孟山县监任五常,褒施陞叙。

○以李济达为司谏院大司谏。

11月10日

○丁亥,以李元夏为右边捕盗大将。

11月13日

○庚寅,教曰:“向来陵园官处分,饬已施矣,参上之勿拟守令,参下之退全分拣。因此宽恕之典,若或放心恣行,不谨禁护,又有所入闻者,则断当依律勘处,以此知悉。”

○以李公翼为吏曹参判。

11月15日

○壬辰,望奠,兼行朝奠。

○以李根友为刑曹判书。

11月17日

○甲午,以洪在喆为判义禁府事。

11月18日

○乙未,召见京畿暗行御史洪锺云,书启罪长湍前前府使郑济成,龙仁前县令金命根,坡州牧使金善恒,前牧使李周膺,杨根郡守洪祐贤,竹山前府使朴性秀,前前府使李锺应,高阳郡守李源植,安山前郡守李圭昌,阴竹前县监李浣,前前县监元绛,庆安察访郑昌休,德积敛使郑吉彻。

11月19日

○丙申,以宋来熙为司宪府大司宪。

11月20日

○丁酉,次对于涵仁亭。右议政赵斗淳启言:“式年经行吏才荐,另饬诸道臣,广搜博访,必以名实相孚之人登荐,至于铨选,亦毋徒以门地纷竞为拘,务恢公举之意,请分付。”批曰:“门地纷竞之无拘,奚独铨选而然也?先自道荐,必取有才有行者,俾遐迩惟均,名实相孚可也。”又启言:“敕行时问礼官,为其赍传仪注而已。只是空往空返,徒贻厨传驿递之弊,从今以后,请自该道,以道内堂下守令,许借问礼官之衔,驰往举行,仪注则远接使,赍往传给于借衔礼官。”从之。

○吏曹判书尹致秀启言:“香室入直国子、芸阁参下乏人,每多独直,必请假代。以芸阁参外人,计仕入直,先以一周年为限,从其仕日多少,依兼仕首仕差送外邮之例,参下察访,昌乐、景阳、獒树三窠中区处之意,著为定式,恐好,请下询大臣。”从之。

○以元世显为忠淸道兵马节度使,沈宜丰为全罗左道水军节度使。

11月24日

○辛丑,以李景在为判义禁府事。

11月25日

○壬寅,山陵开金井,巳时。

○召见山陵进去大臣以下于恭默阁,山陵开金井后入来也。领府事郑元容等曰:“臣等今登前席,有所仰陈者矣。因封吉日不远,殿下随轝有命,京外今方举行矣。自有成命,臣心感颂喜悦。平日慈圣慈德之眷眷于圣躬者,臣等之所常闻睹也,以殿下昊天罔极之情,当此终事之日,凡属丧礼,必欲尽心,此天理人情之不得不然。而臣等见吾王之卓越孝思,则其心亦安得不悦乎?然而近闻大小忧虑之言,则实有所难于径行者矣。凡事有道理与事势二条而已。以道理则殿下之欲随轝,允合情礼,获伸诚孝,此殿下当然之道理也。触冒隆寒,圣躬受损,群情之焦迫忧悯,必请还寝,此臣等当然之道理也。事亦有道理当先者。事势当先者,以事势则礼莫重于因封之礼,而仪文品式,既繁且重,必诚必信,勿之有悔,大小群工,聚精神一心力,惟恐有毫厘遗漏。而大轝奉抵陵所之时圣驾随临,则奔走供奉,易致分力。且自陪卫从官,以至军卒、徒隶,住无邸舍,食无廛市,六昼夜露处,冻馁则必多有致伤者。今行闻诸论如此。今若以下属之致伤,诸停君上之驾行。是岂在下道理也哉?然而在我圣上体下轸恤之政,亦不可不念处也。自古昭主哲辟莫之行焉,我列圣根天孝思,而亦莫之行焉,似亦缘于事势之为然也。惟英庙丁丑行之,而陵所为三十里,节是七月,事势事以行之,故廷臣亦不得请停矣。今则事势实多难便,苟非然也。臣等岂可于圣上礼制之孝,屡渎崇听乎?”上曰:“随轝虽不得行,下玄宫时,何可不进诣乎?”元容曰:“开春后,即行展省,诚衷亦可伸矣。”上曰:“下玄宫时,亦不得诣,则予可以为心乎?此则情之所发,万无以自己矣。”元容曰:“圣心恳至,屡以情理为教,臣等承聆哽塞,不敢更言。此则虽当日动驾,可以趁时矣。”上曰:“然矣。早发则可及也。”元容曰:“趁下玄宫时,则伸诚与随轝无异,而群情则必胥悦矣。”上曰:“翌日返虞时,当随神轝还宫,此则昼行有何损乎?元容曰:”然矣。大贺若先还,则当有祗迎之节,而若随轝还宫,则尤惬情礼矣。“斗淳曰:”凉转巾,臣等既蒙颁赐,而百官姑未承一定之命。此亦仪章,宜使有归一之制度矣。“元容曰:”此是御寒之具也。所著本有耳掩,而年前又因教着风遮。今又有此巾,并通用好矣。“上曰:”耳掩,旧制也,与今凉巾,通用可也。“

○教曰:“诸大臣之恳如此,随轝之节,置之。十七日当趁下玄宫时进诣矣。”

11月26日

○癸卯,命发靷时奉辞,依乙丑年例,亲临下玄宫出宫时服色,以衰服磨链。“

○备边司启言:“顷因东莱府使南锺顺状启,岛主子陞嫡,问慰渡海,请来裁判差倭,晓谕还送事,草记行会矣。即见该府使状启,则‘枚举训别等手本以为,单件事渡海,曾无其例之意,严加责谕,则倭等更请以“康熙戊午,岛主还岛与岛主子陞嫡时,有双渡海之例,岂以单件无例,使归落莫?”云,故更加严饬还送为辞矣。’单件事渡海,虽是屡百年仅一有之举,而既援此为例,则今不可直以无例拒之。留馆裁判,使之许接,以单渡海例,译官令该院填差,趁开春入去,书契、礼单、与盘缠,分付该曹该道,照例举行,造船申饬何如?而年前几値倾覆,尚觉惊闻,请各别关饬于统制使处。”允之。

11月28日

○乙巳,召见江原道暗行御史李京镐,书启罪杆城前郡守李容学,通川郡守吴致箕,平海郡守洪祐锡,前郡守吴奎焕,蔚珍县监徐瑀淳,淮阳前府使柳兴吉,襄阳前府使金商一,宁越前府使金镇右,麟蹄前县监金显初,祥云前察访金秉周等,三陟府使赵秉文,褒施陞叙。

11月29日

○丙午,京畿儒生李渊兢等,上疏请忠文公金祖淳,追配石室书院,批曰:“以若忠文之经术德业事功,是院跻配之谕,尚云晩矣。所请依施,尔等退修学业。”

十二月

12月1日

○戊申,朔奠,兼行朝奠。

○以朴来万为吏曹参议,朴齐韶为成均馆大司成。

○以郑始容为江原道观察使。

12月5日

○壬子,以李熙䌹为摠戎使,李圭彻为左边捕盗大将。

12月10日

○丁巳,召见忠淸右道暗行御史徐承辅,书启罪沔川前郡守李宽永,林川郡守李搢万,庇仁县监尹养浩,礼山前县监洪薰谟,公州前前判官沈远悦,泰安前前郡守吴致永,鸿山前县监金箕锡,海美前县监郑明行,连山前县监姜薰,保宁前县监李九东,水虞候申锺应,元山别将姜应周,公州前营将李定熙,洪州前营将姜集,安兴前佥使金顺根等,瑞山郡守尹滋承,褒施陞叙。

12月11日

○戊午,召见忠淸左道暗行御史金益容,黄海道暗行御史李裕奭,忠淸道书启,罪天安郡守兪长柱,淸安县监尹滋命,黄涧县监金用铉,镇川前县监李恒信,槐山前郡守黄裕秀,沃川前郡守兪廷焕,成欢前前察访孟鲁述,前前兵使李寅熙,忠州前前营将李承命等,镇川县监宋秉一,褒施陞叙。黄海道书启,罪遂安前郡守李容翼,文化县监李世翼,金川郡守金箕锡,瑞兴前前府使金宜淳,凤山前郡守吴显佑,平山前县监李观渊,康翎前县监李亮信,前前县监李敏道,前前兵使赵禹锡,前中军林相贤,前兵虞候沈秉奎,前前兵虞候黄翼勲,登山佥使李命植,正方别将林鹤镇,大岘别将卢泰锭等,黄州牧使李时敏,玺书表里,椒岛前佥使李完熙,褒施陞叙。

○右议政赵斗淳,上札请寝临圹之命,批曰:“向因卿等之力请,随轝之不得伸诚,尚此哀慕罔极。今又以天时之严寒,并与临圹而苦挽之,则予小子崩霣恸冤,尤无以止届。望卿,更勿以此事相烦焉。”

12月12日

○己未,腊奠,兼行朝奠。

○以闵泳纬为司谏院大司谏。

12月13日

○庚申,巳时,启攅宫启殡奠,兼行朝奠。

12月14日

○辛酉,以金辅根远接使,金炳国馆伴差下。

12月15日

○壬戌,望奠,兼行朝奠。

○行祖奠。

12月16日

○癸亥,大行大王大妃殿灵驾,发诣山陵。

○诣弘化门外,奉辞灵驾。

12月17日

○甲子,诣山陵行礼。诣梓宫奉审讫,仍诣陵上奉审,碑阁奉审,行朝上食,仍诣仁陵丁字阁奉审。

○行遣奠。

○内下大行大王大妃行录曰:

呜呼!我慈圣巍荡之德之圣,予小子岂敢名言?而当己酉崩坼之时,以予小子,为英宗血孙,畀之以艰大,诚之以列祖心法。若曰宗社之托,生民之望,关系甚重,以爱民也节俭也,读书接儒臣也,礼敬大臣也,字字明谛,丁宁恳复之教,至于今耳提面命,亹亹不已。寔我太母,以任、姒之德,赞我皇考,诲我皇兄曁我宪宗大王,以及予小子如一者也。小子于九年之间,依而为命,赖而成就,惟慈恩慈德是怙是恃矣。予小子不孝不吊,遽遭罔极之痛,穹壤茫茫,攀擗靡逮之中,谨书慈德之万一矣。每于真殿茶礼,馔膳必亲检措备,克敬克愼矣。至于近年,虽未得亲临,预先警饬,而恒存如不祭之圣念。陵园寝兆未叶之念,常所憧憧,至缅奉时所进衣襨服玩诸具,一一亲检。造制祭奠之自内措备各种,必先看品后封进,自出玄宫日,至奉下日,哀疚靡逮,若丧之初,至敬至诚,仰不胜钦感矣。所御衣襨,冬䌷夏苎,每用浣淸,所进膳羞,不过常膳,而器用切勿华侈,以示身先之俭德。御下接物之至仁至泽,及于遐陬,我东方大小臣民所共瞻仰者也。壬子内舅枚卜时,以禀则以私门之盛满,挽止不已,寝食靡稳,阅日靡弛。平日满损谦益之盛德,钦仰万万者也。人之于母,孰不有三年之爱,而小子于太母,有九年之爱,有终身昊天之慕。顾复我鞫育我衣服、飮食、疾病、寒暖、昼宵念念,若在抱之婴儿,然此生此世,报德无地。天乎!冤乎!罔极罔极。

○行立主奠。

○行初虞祭。

○右议政赵斗淳启言:“再虞祭祝文句语,全不审愼。祀典至重,有难曲恕,当该制进玉堂,请施以窜配之典。”从之。

12月18日

○乙丑,行再虞祭。

○行朝上食辞陵礼,陪灵轝返虞。

○教曰:“大礼克襄,恸廓冞切。浩繁之陵役,虽是都监举行,畿邑之许多贻弊,难保其必无。况又广州之专当者乎?向以终当示意,有所下教,其在轸恤之道,何用常例?该留守既兼备堂,使之就议大臣,凡属便民之事,量宜区别,期有下究之惠。靷路所经处,与各项进排邑,亦不可不念,并令庙堂,从长禀处。”

○教曰:“今番轝士军之奔走竭诚,殊庸嘉尚。而最是市民之效力,有不可不念。且贡人辈待令进排之际,亦必有弊,令庙堂,旧遗在及徭役,量宜蠲减,以示朝家顾恤之意。”

12月19日

○丙寅,药院口启,请复膳,批曰:“玄隧永閟,益复罔极。此时此言,予不欲闻,更勿相烦,是所望也。”

○再启,批曰:“庶可谅予,何如是强烦。”

○三启,批曰:“已悉前批,幸有以谅之。两殿常膳,当仰劝矣。”

12月20日

○丁卯,诣孝正殿,行三虞癸。

○药院口启,请复膳,批曰:“以予至哀,诚有所行不得者存焉矣。”

○再启,批曰:“已悉予意而犹此烦陈,实未知其可也。”

○三启,批曰:“忍以何心,划即听从乎。”

12月21日

○戊辰,药院口启,请复膳,批曰:“卿等之恳,如是切摰,当勉从矣。”

○召见全罗右道暗行御史成彛镐,书启罪锦山前郡守金在献,务安县监李象亿,万顷县令金远喜,灵光前郡守金会明,珍岛前郡守郑克铉,扶安前前县监洪兢周,茂长前县监郑基勉,前前县监洪锺云,海南前县监柳淙,咸平前前县监洪选容,泰仁前县监李承敬,靑岩前察访赵昌教,济原前察访安时协,罗州前营将洪凤周,法圣佥使沈宜泳,群山前佥使赵存恒,梨津万户洪基永,荏子岛佥使崔文哲,黔毛浦万户李命禄等,龙安县监尹泰喆,褒施陞叙。

12月22日

○己巳,诣孝正殿,行四虞祭。

○行山陵安陵祭。

12月24日

○辛未,诣孝正殿,行五虞祭。

○庙号追上尊号时,都监都提调以下及英陵、宁陵补土时监蕫堂上以下,施赏有差,提调上护军李敦荣,左参赞南秉哲,护军金炳学,都厅应教李勉愚,副司果朴道彬,大祝献纳尹致圣,读玉册官护军李公翼,读金宝官护军任百经,浴主大祝献纳尹致圣,追上尊号时读玉册官,刑曹参判韩正教,读金宝官副护军朴齐韶,补土堂上骊州牧使李秉文,并加资。

○以赵然兴为吏曹参判,金大根为京畿观察使。

12月26日

○癸酉,诣孝正殿,行六虞祭。

12月27日

○甲戌,诣孝正殿,行七虞祭。

12月29日

○丙子,诣孝正殿,行卒哭祭。

○召见时原任大臣阁臣,卒哭后承候也。上曰:“慈圣平日慈惠仁覆之泽,被生民而至及于今日。虽工匠辈,殚诚趋事,皆欲效力,日气又连好,大礼得以顺成矣。”领府事郑元容等曰:“臣等闻八月以后馈奠,皆亲行,而哭必哀恸,不得节抑云。及见临圹时哭泣之节,则哀发于声,不能抑制,可见根天之性,申中涌出也。臣等虽于闾巷间,亦未见似此至行矣。昔滕文公,一有容戚哭泣之事,而圣人许之,至著经书。今殿下所行,卓越前昔,以至卫士军徒,莫不感泣,臣等钦叹之心,容有极哉?且闻自八月,御膳行素,不进盐医,至于今如一日,而日前虽勉从常膳之请,尚不复膳云。如此而圣躬安得无损乎?礼之有节,如竹节之不可逾,圣经所在,不可不俯就。且礼亦有差等,有帝王之孝,有卿大夫之孝,有士庶之孝。卿大夫虞卒之后,言及公事,不如士庶之径行。况帝王之有宗社生民之重,保啬圣躬,乃所以为宗社为生民也。顾今国势孤危,生民困瘁。所付托所依仰,在于殿下一身。安得以任情自轻乎?春晷渐长,勤心讲学,与政务,或有疑难处,则召接承宣、儒臣、阁臣,随事咨访。大者询问庙堂,孜孜于安民保邦之道,则此是至孝之大者,而亦是追报慈恩慈德之道矣。”上曰:“今闻大臣之言,当加勉矣。哀廓之心,愈久愈切矣。亲丧之哀毁靡逮,此是人子有然之情。而予于平昔承事之时,恒有不自足之心,而今尤无以及之矣。”元容曰:“洞属如不足者,此大孝之至情也,至诚也。”上曰:“人子之于父母,孰无欲孝之心?亲在之时,随事养志,尽诚奉承,方可谓伸孝。而亲不在之后,徒为哭泣之哀,有何益哉?且情之所发,自然如此,若以哀哭为孝,则听之亦可愧,此何足为孝乎?仍下泪掩泣不成声,元容曰:”经有节哀之文,伏愿俯从焉。今承圣教,真是天植之孝矣。“上曰:”以予情理,至今支过,惟有罔极而已。“

○命因山时陪从承旨李寅夔、韩启源,进哀册玉帛时礼房承旨洪祐吉,对举承旨李𥙿膺,摄通礼金奎瑞、朴奎瑞,并加资。

○三都监摠护使以下及大轝陪进大臣以下施赏有差,殡殿都监堂上知事金大根,大护军尹致定,右参赞赵秉夔,兵曹判书金炳国,都厅司成李载元,宗戚执事刑曹参议金炳㴤,兵曹正郞朴齐寅,副护军郑海尚,山陵都监堂上工曹判书金学性,大护军赵得林,广州留守洪说谟,都厅副司直李仑夏,副修撰姜兰馨,国葬都监堂上礼曹判书金鼎集,都厅副司果金炳潗、成载球,虞主书写官副护军申锡禧,封闭官执义郑鎏,并加资。

12月30日

○丁丑,诣宗庙展谒。

哲宗熙伦正极粹德纯圣文显武成献仁英孝大王实录卷之九

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