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 世祖惠庄大王实录
(壬午)八年大明天顺六年
九年

春正月

1月1日

○丙申朔,上御仁政殿,受朝贺。王世子率百官贺中宫。

○上与中宫御仁政殿,王世子与宗亲、宰枢进丰呈。上谓梁诚之曰:“卿知《太平广记》?”其语《广记》中之言。诚之启:“昔唐宰相苏瑰、李峤二儿皆童年,中宗召置于前,赐与甚厚,因语曰:‘尔读书何事最好?’瑰子颋曰:‘惟木从绳则正,后从谏则圣。’峤子曰:‘斮朝涉之胫,剖贤人之心。’中宗曰:‘苏瑰有子,李峤无儿。’”上笑曰:“卿可谓因事劝戒者也。”

○赐酒乐于琉球国使臣,命户曺判书曺锡文押宴。

1月2日

○丁酉,命郑麟趾、郑昌孙、申叔舟、权㧛、黄守身、李纯之、金从舜等往丰壤等处,相葬地。

○知司谏院事权至将本院议启:“今以黄从兄为淸道郡事,从兄之父保身犯赃罪,赃吏之子不宜亲民之职。”传曰:“从兄既已筮仕,何独于守令而不可乎?”至更启:“守令者专制一邑,非京官之比。若贪墨之人,则恣行私欲,无所不为,岂可以赃吏之子任之?”传曰:“勿复言。”至又启:“郑硕礼、郑硕禧、辛以中、崔仁等身犯反逆,不宜放遣。”传曰:“予方商量。”

○司谏院上疏曰:

臣等前日将奉石柱罪状,仰渎天听,未蒙允兪。臣等窃惟赏罚国之大柄,廉耻士之大节,廉耻一失,不可以为人,赏罚不中,不可以为国。彼石柱当全罗处置之日,不顾廉耻,不恤物议,差发船军,潜耕牧场,又使军官,掌督耕耘。以收绵花七十馀石,或输于家,或授部民,督使织造,亦已极矣,犹以为未足,又出营米,分授军民,勒令贩卖,则其为无厌之心,可胜言哉?且托以买卖而勒夺民田,此虽无状之人,尚且知愧,岂身任一道大臣之所可忍为哉?殿下特以勋臣之故,置而不论,其待功臣之义至矣。然石柱位非不高,禄非不厚,而曾不知足,见利忘义,肆行贪欲,一至于此,真市井小人之心也。伏望殿下断以大义,以正厥罪,以杜后来贪墨之风。

○司宪府上疏曰:

臣等闻人主之道,在于善善而能用,恶恶而能去,如其恶恶而不能去,则无贵于知恶,而国之危亡系焉,此诚可惧者也。日者命奉石柱为全罗处置使,是殿下以为勋盟亲信之臣,择授重任也。石柱罔念委任之重,先怀贪饕之计,发行之日,已率二妾而去,乃于郊外适谒大驾,初若未率,佯为取旨,其罔冒天听极矣。在任未几,秽恶已彰,遣台官核之,则多率水军,广拓牧场而田之,聚敛民间木绵种而种之,所收几至百石,将以织布分诸民户,偿功赠屦几至二百,而绵布之数亦几至二百。其贪固已甚矣,犹以为未足,窃其军需,多贸绵花,强夺民田,役军耕种。是则石柱以国之牧场,为己之田,以国之水军,为己之奴,以国之军食,为己之资,真所谓盗臣也、聚敛之臣也。传曰:“譬诸小人,其犹穿窬之盗也。”若石柱者,岂徒穿窬?尤有甚焉。小人之穿窬,犹或迫于饥寒而为之,石柱亦迫于饥寒而然乎?人臣欺君污己之罪,莫过于此,此而不治,将安所惩?今乃不置于法,是虽殿下不亡勋盟之至意,然石柱既无人臣之行,而贪污诬罔之罪已极,则石柱虽可赦,而天下之法可枉乎?若未知石柱之罪则已矣,既已知之而犹不置法,则其于去恶之道何如?伏望殿下断以大义,将石柱置之于法,以正人臣赃污欺罔之罪,以垂万世恶恶能去之道。

疏上,命罢石柱职,谓左承旨洪应曰:“石柱素无行者,人皆轻贱之,台谏请亦狎其人耳。”

○义禁府启:“僧了一往平安道及黄海道瓮津、长渊、广岩梁等处,诈言‘承传审举守令万户不法’,又欲点阅广岩船军,罪应斩。僧乃裕与了一知情横行,罪应杖一百、流三千里。德川郡事禹元老、宁边判官禹孝新、铁山郡事李诚孝、前瓮津县令李允若,以官物赠遗了一,罪应杖六十。长渊县监任孝明,虽觉了一之诈,转报观察使,然所赠之物不并载录,不可以首告论,且给与脚力,送至阿郞浦,罪应杖八十。前广岩万户李兴枝信了一点军之言,吹角征聚,罪应杖八十。了一外馀皆经赦。”命斩了一,罢元老、孝新、诚孝、允若、兴枝职,孝明勿论。

○夕上与中宫幸景福宫,观火山棚,召琉球国使及倭、野人等观之。

1月3日

○戊戌,司宪府启:“奉石柱只罢其职,恐失于轻。”传曰:“勿复言。”

1月4日

○己亥,上幸高阳后岭,相葬地,内宗亲及河东府院君郑麟趾、领议政郑昌孙、左议政申叔舟、右议政权㧛、上党府院君韩明浍、左赞成黄守身、诸将、承旨等随驾。传曰:“此山不可用也。”命麟趾、昌孙、㧛、守身及桂阳君璔、知中枢院事李纯之、吏曹参议任元浚、左副承旨李文炯等往坡州,相姜淮伯母坟,遂还驾。

1月5日

○庚子,以尹士昐判中枢院事,李克培吏曹判书,崔恒中枢院使,安止行同知中枢院事,闵发行佥知中枢院事。

○赐琉球国使臣酒肉、柑子等物。

○桂阳君璔等来复命,启姜淮伯母坟风水可用。

1月6日

○辛丑,掌令柳季藩将本府议启:“兵曹判书金师禹妻弟李克培今拜吏曹判书,政权在一家,甚为不可,请改之。”传曰:“吏曹不得理兵曹,兵曹不得理吏曹,两无干摄,何不可之有?”季藩启曰:“吏、兵曹判书威权匪轻,用人之际,亦有同议之时。一家兄弟拜是官者,自古无之。”传曰:“予已熟计为之,其勿言。”

○传于司宪府曰:“诸道守令可褒者或不褒,可贬者或不贬,已令广问启达,何至今寥寥?”掌令李永垠启曰:“更议以启。”

1月7日

○壬寅,掌令柳季藩将本府议启:“臣等反复思之,金师禹既长兵曹,妻弟李克培又长吏曹,政权摠于一家,实为未便。”传曰:“汝自不察耳,其熟思之。”有顷召都承旨金从舜于两仪殿曰:“台谏择其可言之事而言之,则人主听用得纳谏之名,而台谏亦得献替之誉。若不顾大体,偶思辄言,则人主不听而得拒谏之名,台谏声闻亦从以卑。且台谏言焉而予不听焉,则心常未安,台谏不见纳,亦岂自安?此则两未安也。日者宪府请黄致身冒滥之罪,又请奉石柱赃污之罪,其言善矣,予皆听之,然则不可谓不纳谏也。司谏院言:‘沈湄殿最居下,不宜仍职。’予曰:‘此特旨耳。’谏院更言曰:‘虽特旨亦为未可。’如此之事,予岂可以台谏之言而必听乎?前此金师禹为兵曹判书,李克培为兼司仆将,克堪为都镇抚,是则兵权摠于一家。当其时宜若可言,而略不之言,今克培为吏曹判书,有何不可,敢来烦说耶?若以吏、兵曹威权重大,兄弟不可为之,则假使其父仁孙坐于议政府,而子不得为吏、兵曹耶?其曲谕宪员以送。”

○赐琉球国使臣别下程酒、鱼肉、白馓、白糖等物。

1月8日

○癸卯,司谏院启:“兵曹于军士除职时,百官加资,都目加资,一时并除,甚为不当。”命承政院议之。

○传旨兵曹曰:

京外平虏卫、正兵等,常时专不操练,脱有缓急,终为无用,有违设置卫兵之意。自今京中则兵曹,外方则守令,每月初二日习阵讫,仍使链艺,步射八十步一矢中,一百五十步一矢入,骑射五发二中者置簿,岁抄摠计,兵曹及外方居首者一人次一人启闻,居首者,平虏卫则别给二朔仕,正兵则二年仕,次者平虏卫则别给一朔仕,正兵则一年仕。破敌卫、壮勇队内自愿链艺者,试才入格,则破敌卫依平虏卫例给仕,壮勇队,两界则居首者别给二朔仕,次者一朔仕,他道则居首者二年仕,次者一年仕。杂色军内鄕吏及公贱,则居首者限二年,次者限一年免役,良人及私贱则居首者限二年,次者限一年复户。

1月10日

○乙巳,正言李吉甫将本院议启:“安岳郡事李抡,乃赵和外曾孙而和之妻失行。守令,外所司也,不可以失行者之后任之。”传曰:“世系则如此矣,人品何如?”吉甫对以不知,传曰:“守令之为外所司,载在何典?”

○命注书李寿男往太平馆,赐琉球国使普须古、副使蔡璟等鞍子一面、屏风一坐、韩文、柳文、李白选诗法帖各一件、正官僧《圆吽》鞍子一面、《成道记》、《法华经》、《金刚经》、《翻译名义》、《证道歌》、《起信论》、《永嘉集》、《心经》、《大悲心经》、《圆觉经》、《楞严经》、《四教仪》、《楞伽经疏》、《阿弥陁经疏》、《维摩经》、《宗要法经论观》、《无量寿经义记》法帖各一件、船主、押物鞍子一面,使臣等祗受感喜。寿男宣传曰:“若等之归,初欲遣人护送,今更思之,予遣人护送,则其人之还,汝国又必护送。如此互相往来,则其势无穷。玆不护送,汝其知之。”普须古等曰:“闻命但今赐物,而宣传拜辞,必不引见,可恨。”上党府院君韩明浍、户曹参判李克堪等启:“中朝寻访书目在艺文馆,今琉球国使臣之还,求请所无书册,何如?又使臣贸易杂物,虽曰价重,比诸倭人颇轻,且异国之人,远输货物,未毕贸易而还,则于国体何?请令户曹、汉城府毕贸易。”从之。

○传旨户曹曰:“将亲祭健元陵、显陵,给开庆寺米豆并四十石。

1月11日

○丙午,先是,上党府院君韩明浍启:“罢珍岛郡不可。倭贼不能直入,必泊近岛休息窥觇而后入寇,若罢珍岛为牧场,则是去藩篱开贼路也,马虽蕃息,终非我有。”上然之,谕敬差官卜承利曰:“黄原串移徙人中愿仍居者,与还入珍岛者,皆从愿施行。渡江时用心措置,毋使陷溺。”并谕全罗道观察使。

1月12日

○丁未,咸吉道都节制使康纯据锺城节制使呈驰启:“愁州住兀良哈也尚哈来言:‘蒲州住女真伊速哈、毛里哈等言“年前十二月蒲州住斡朵里三百馀名,请火剌温兀狄哈五十馀名入寇平安道”,各虏人畜而来曰:“平安道军士不实,防御疏虞,将更请火剌温兵二月间入寇。”’又诸处兀良哈等共议曰:‘今正月望时来二月初,当于吉州、甲山等处乘虚入寇。’臣即移牒平安道,且令甲山、惠山、三水等处更严堤备,差送军官李仲洁检察。”

○谕平安道都观察使金礩、都节制使鱼得海曰:“同封传写咸吉道都节制使康纯启本事情审之,益加堤备。应机破之上也,轻敌蹉跌下也,愼勿为贼所乘,持重养锐。”

1月13日

○戊申,上备法驾,就宗庙斋宫。

1月14日

○己酉,亲享宗庙,夜二鼓上备法驾,就圜丘。

○判中枢院事金何卒,辍朝二日。何留后自知之子,登第累迁礼曹判书。通译语出入中原,明习仪制,每明使至,何将命周旋,言动无差。然冒忧蓄妾,物论鄙之。谥靖宣,宽乐令终‘靖’,善闻周达‘宣’。

1月15日

○庚戌,亲祀圜丘,还景福宫,百官行贺礼,御勤政殿,设飮福宴,接见琉球国使臣普须古等。临瀛大君璆、永膺大君琰、领议政郑昌孙、左议政申叔舟、工曹判书沈决、判中枢院事尹士昐、礼曹判书洪允成、兵曹判书金师禹、判汉城府事郑轼、中枢院使尹士昕、汉城府尹李延孙、户曹参判李克堪、工曹参判权攀、行护军李诚长、工曹参议李墅等入侍。传于普须古、蔡璟曰:“尔等远来,予甚嘉焉。虽不遣使报聘,予意悉在书中尔,可明报尔殿下。且予今付送中朝寻访书目,归报尔殿下。所有书册送之可也,以天下而失其本,况海外之国,未必有也。然幸有一二本,须宜送之。”仍命普须古等进酒,赐圜吽《宗镜录》、《宋元节要》,赐宴卓于普须古等。御思政殿,召宗亲、诸将设小酌。有顷幸永膺大君琰第,良久还宫。

1月16日

○辛亥,御后苑射侯,内宗亲及左议政申叔舟、左赞成黄守身、右赞成具致宽、右参赞成奉祖、兵曹判书金师禹、户曹参判李克堪、承旨及文学卢思愼等侍射。上谓思愼曰:“命汝为承旨。”即命带钑银带肃拜。

○赐临瀛大君璆、永膺大君琰、贞懿公主米豆各五十石。

○谕黄海道都观察使金吉通、平安道都观察使金礩、都节制使鱼得海曰:“今命上党府院君韩明浍体察道内军务,卿以下诸将听明浍节度。”教明浍曰:“近因北征徙民等事,民穷兵困,予甚闷焉。命卿为平安、黄海、江原、咸吉道都体察使,卿其体予至怀,慰抚安集,兼督军务。自观察使、都节制使以下有能、有不能、用命、不用命,卿可黜陟赏罚,权授职任,先行后闻。”

○夕御崇文堂,命临瀛大君璆于庭中,设小火山棚,观之。

○琉球国使臣普须古等辞还,命礼曹判书洪允成,饯于汉江。答琉球国王书曰:

海路遐阻,远劳问遗,礼义勤备,喜慰良多。本国漂流人口蒙王赎命,送还妻孥得完,尤感厚意。前此,屡因日本海商发回人口,当时仍付来人,略致谢意,未审达否。今所索《大藏经》一部,曁不腆土物,就授来使,照领万幸。鹦鹉、孔雀因后日来使,送至副望,益见王敦信交邻之意。馀冀各享天禄,永坚邻好。不宣。

别幅,《大藏经》一部、《金刚经》、《法华经》、《四教仪》、《成道记》、《心经》、《大悲心经》、《楞严经》、《证道歌》、《永嘉集》、《起信论》、《圆觉经》、《翻译名义》、《楞伽经疏》、《阿弥陁经疏》、《维摩经》、《宗要观》、《无量寿义议》、《金刚经五家解》、《宗镜录》、《法经论》及法帖各二部、红细苎布一十匹、白细苎布、黑细麻布各四十匹、白细绵䌷三十匹、参一百五十斤、虎、豹、熊皮各一十张、满花席、彩花席、满花方席各一十五张、豹皮坐子二事、鞍子二面、厚纸一十卷、油纸席三十张、屏风一坐、石灯盏四事、簇子二对、白折扇二百把、毛鞭六事、松子六百斤、烧酒三十甁、淸密三十斗。

1月17日

○壬子,设曲宴于两仪殿,王世子与内宗亲让宁大君禔、孝宁大君、临瀛大君璆、永应大君琰、领议政郑昌孙、左议政申叔舟、右赞成具致宽六曹参判以上承旨等入侍。

○以尹子云为兵曹判书,李克堪广城君,成任工曹参判,金从舜吏曹参判,权攀汉城府尹,权恺福川君,李墅仁顺府尹,柳子焕承政院都承旨,洪应左承旨,李文炯右承旨,金谦光左副承旨,尹钦右副承旨,卢思愼同副承旨,尹赞、李蕃佥知中枢院事,金师禹平安道都节制使,鱼得海江界节制使。思愼,性直率倜傥,生长戚里,痛去豪奢,好学博问,为诗文喜作古语,选为集贤博士,日就藏书阁,乱抽奥帙,每有意会,辄废食成诵,人皆谓真博士也。上与之论说古今,语多称旨,至是有是除。

1月18日

○癸丑,咸吉道都观察使康孝文、都节制使康纯据锺城节制使金峤呈驰启:“愁州住兀良哈都万户柳于麟哈来言‘吾闻于常家下住甫罗大,不记名火剌温兀狄哈五名,于本月初三日到阿赤郞贵住宣头家言曰:“同类火剌温都督伐儿哥、伊应加多哈、下甫堂哈等各率管下一千名,蒲州住斡朵里童仓、李满住子等,各率管下五百名约曰,平安道兵弱,防御疏虞,再度入寇,不一枝梧,当于解冰前,往攻抢掳人畜。”’”

○兵曹启:“前此用吏典去官者差驿丞,不计前程,多行不义,驿路诸事专不布置,故罢驿丞置察访,差遣朝官。然察访所掌诸驿,多道路隔远,以一身未能遍察驿路雕残,无异前日。请自今每一察访道加设驿丞一人,用吏典去官者差下,量宜分掌,各自专心布置,苏复驿路。”从之。

1月19日

○甲寅,谕咸吉道都观察使康孝文、都节制使康纯曰:“闻近日野人等穷困,颇有归顺之意,若一切绝之,则是无自新之路。今刷还人物报告声息等,有成效者,如欲上京,酌其轻重,约其从者,分运上送。”

○以具州住尼麻车兀狄哈上护军也多好为本处都万户。

1月20日

○乙卯,平安道都节制使金师禹辞,命左承旨洪应赍宣酝,饯于慕华馆。

○日本国关西路肥、筑二州太守藤源朝臣菊池为邦遣人来献土物。

1月21日

○丙辰,御仁政殿,受朝参,尼麻车兀狄哈也多好等七人随班。御宣政殿,引见也多好等设酌,领议政郑昌孙、左议政申叔舟、吏曹判书李克培及诸将、承旨等入侍。

1月22日

○丁巳,行护军李俊生启:“臣齐宿昭格殿,人言:‘洞内有豹,昏暮出没。’”即以左赞成具致宽为主将,吏曹判书李克培左厢大将,礼曹参判曺孝文右厢大将。上出光化门前指挥诸军。虑事急军少,分遣宣传官于诸司,使各率驱军随驾。兵曹参判金国光等启:“诸司官吏皆请台出纳,宣传官督令随驾,则收闭之时,恐生奸伪。”从之。驾至白岳山腰,诸军驱下,终不得豹,日晡还宫。

1月23日

○戊午,日晕。

○以黄孝源为户曹参判,韩致仁工曹参议,李𫍯长佥知中枢院事江原道观察使。

1月24日

○己未,上以豹在白岳,雨雪之后,必有踪迹,命桂阳君璔、翼岘君璭及行上护军赵得琳迹之。得琳启:“臣至内佛堂北,则犬肉委地,傍有豹。”上率诸将幸衍屈庵东岭。命放火炮,豹惊出,临瀛大君璆射殪之。赐璆内厩马一匹、鹿皮一张、豹皮坐子一坐,永膺大君琰马一匹、鹿皮一张,璔马一匹。

1月25日

○庚申,幸杨州洪福寺等处观猎,日暮还宫。

1月26日

○辛酉,赐领议政郑昌孙、左议政申叔舟、右议政权㧛酒及猎获鹿。

○都体察使韩明浍、从事官李克均驰启:“自本年十月十一月之间,诸部酋长听臣节度,继踵来见,刷还人畜者络绎不绝,牛马共三十六头匹、小男一名。十二月以后诸酋皆不来,刷还者亦断绝。臣探问情由,会宁城底住斡朵里佥知浪金世来言:‘蒲州住浪孛儿罕弟者右三波侄阿儿豆、凡察子甫可豆等送木契于毛怜卫诸酋浪娄时哈、金多弄哈、汝罗豆等处,且言曰:“本卫人欲报怨朝鲜,若入平安道,人畜可大得,汝等愼勿效顺,同心作贼。”故如此隔绝。’又愁州住兀良哈也尚哈来锺城言:‘蒲州住汝夫伊所介、毛里可等到家言曰:“十一月蒲州斡朵里等三百馀名,请率火剌温兀狄哈五十馀名,入寇平安道”,各掳人畜而来曰:“平安道兵弱,防御疏虞,请火剌温兵,来二月间更往作贼。”’且本卫诸处兀良哈等拟于正二月间,吉州、甲山等处乘虚入寇。以此观之,贼情可见。”

○谕都体察使韩明浍曰:“同封传写李克均启本,审之。”

○司宪府启:“盐夫刘亡龙欧打僧信云,当坐斗欧律。”上曰:“按律误矣。”遂下义禁府核按之。召司宪府掌令柳季潘曰:“信云虽幸而不死,亡龙等以刃伤之,意在于杀也。斗欧律甚误,谁首此议?且诈传教旨,信云之罪则已矣,亡龙等欧伤在诈传未分拣前,则是犹打承传人也,并鞫此意否”季潘无辞以对,但曰:“还本府,佥议更启。”

1月27日

○壬戌,遣佥知中枢院事赵得仍如大明,奏边警。奏曰:

议政府状启,据平安道都节制使金继孙呈备本道昌城镇兵马节制使宋严卿呈该:“天顺五年十一月十八日建州卫住野人数百馀骑,潜来本镇江边作贼,杀死一十一名,抢去一十名,马一十三匹、牛三十三头去讫呈,乞照详,得此具启。”臣据此参详,所有野人等前于天顺五年九月日前来义州江边,杀虏农民头畜,为此差陪臣梅佑具由奏达。今又似前作贼,凶顽莫甚。伏望圣慈,今次去人畜并令刷还,不胜幸甚。礼物,黄细苎布一十五匹、白细苎布一十五匹、黑细麻布三十匹、黄花席一十张、满花方席一十张、杂彩花席一十张,兼进海靑二连。圣烈慈寿皇太后礼物,红细苎布一十匹、黑细麻布二十匹、满花方席一十张、杂彩花席一十张,中宫礼物同。皇太子启本与奏本同,礼物,白细苎布一十匹、黑细麻布二十匹、满花方席一十张、杂彩花席一十张。

○日本国对马州太守宗成职、代官宗盛直遣人来献土物。

○司宪府大司宪李孝长等以刘亡龙等按律之误,请避嫌,传曰:“昨日柳季潘曰:‘佥议更启。’何不对所问事,遽尔避嫌?”孝长等启:“本府公事必皆佥议,无首议者。”传曰:“必有先发言者,宜直启。”孝长等启:“首议者则无之。但检律比此律,臣等疑之,执义南伦曰:‘虽谋杀,若不死,则当以此律论。’伦曾为刑曹郞吏,已经如此事,故臣等信之。”传曰:“律则误矣,然无元情,其勿避嫌。”

○兵曹启:“宣传官、镇抚、部将等取才及劝惩节次:一,宣传官、部将、镇抚皆以五品以上差下。一,宣传官十五内减五。一,试部将则兵曹、都镇抚、卫将试,宣传官、镇抚则兵曹都镇抚共试之。一,取才时,《兵要七书》内三书、《兵政》、《阵法》、《兵家》三说二通一略以上,步射二百步,三矢内一矢入者试取。一,每番都镇抚、卫将、宣传官同试,部将、镇抚一次讲一书,用小形名习阵,录其能否,报兵曹,个满十错以下,依受教加资显官叙用,四十错以上,罢黜收告身,限二年不叙,十一错以上三十九错以下,仍任更待个满,依上项施行。一,部将、镇抚助番入直时,讲书习阵,能者削错,不能者勿录过。”从之。

○兵曹据庆尚道敬差官赵之夏启本启:

诸邑人口毕刷具录四祖,而才人、禾尺则不知内外祖名字者颇多,族类各异,良贱区别,故以不知书之,无害大体。大小人员率居雇工,则或少时父母俱殁,遗弃小儿,或失父母小儿,为人育养,寄食他家,父母名字、良贱元系,实皆不知。婢夫良人、奴良妻等,不知父母名字者亦多。请依号牌成给例,姑以良贱未辨书之,并谕他道。

从之。

1月28日

○癸亥,日晕。

○初以左赞成黄守身滥受牙山田,下司宪府劾之,守身历司宪府所劾六条上言诉冤:

一,司宪府劾臣曰:“将以牙山屯田为农场,欲秘之,潜用族人金克刚名字,请受立案。”谓臣为诡。臣赈恤使审度牙山形势以书启曰:“凶荒之时,务要安静,恐革罢浮动,使失农业。且衙前、官奴分属三邑不便,请令县监任救荒。”若于其时,欲设农场,则恐罢之不亟,何敢启停?且克刚受议送在二月十三日,臣之启闻在十一日,问谕之前,请受议送,万无是理。臣初到温阳,克刚来见曰:“吾有军役无田,愿受牙山屯田。”臣言于郡事赵元祉,偶然请之而已。今宪府取克刚、元祉之招曰:“守身再到温阳请之。”然臣之到温阳在三月初一日,克刚受立案在二月二十七日,臣到温阳之前,已受立案,臣何更说乎?以此观之,臣非用谋明矣。然克刚受刑诬服曰:“守身俾予受立案”,今虽更问,势必不改。然则请受立案,臣未得免,假使克刚受立案,其年六月,启达换受,则固非潜隐私受,诡谲之状,臣实无之。

一,司宪劾臣曰:“终不移妻葬,朦胧上聪,莫此为甚。”臣窃惟自牙山革罢后,因邑人之诉,命下吏曹及议政府反复商议,令监司亲审以闻,其后金㴋以徙民敬差官审之,朴元亨以牧场巡察使复审沿革议论,至今未定,何暇移葬乎?臣非饰辞,一国共知,朦胧上听,臣实无之。

一,司宪府劾臣曰:“公衙买得时,奴子、伴人等以价高诉赵元祉,元祉更折其价。”谓臣为抑买,臣初遣奴末金于牙山,推访受赐田,又于移葬之地禁樵牧,末金到温阳,请买公衙,以窗户踏板,尽皆被盗,更请定价,还以告臣。臣意以为“公家买得,必有后议,”不给其价。其后更不遣奴,至今牙山之内无有臣奴。以公衙材瓦造鄕校,其家尚在,宪府已知其实。折价抑买,臣实无之。

一,司宪府劾臣曰:“通书咸禹治勿置社仓,亟撤公衙。”谓臣为冒占。臣驰书禹治曰:“进人仰白倾照。”仍使告曰:“亡妻移葬,已启蒙允,闻于公衙置社仓,衙之东穴乃葬地,须破乃移,请勿置社仓。”臣之所请,只此言耳。以此归咎,臣实闷焉。

一,司宪府劾臣曰:“牙山菜田未受赐而用官奴耕耘,其所出之谷,请赵元祉受之。”臣以其年六月换受其田,其官以发穗前回换例给所出,非臣私请也。臣若请之,岂无其书乎?且臣性疏阔,一家居计,尚不与知,况外方皮谷四五石,臣岂介意乎?

一,司宪府劾臣曰:“牙山官奴道者未受赐而私请使唤,尤为贪冒无状。”道者非受赐奴也,乃臣功臣驱使也。今诉臣之人诬曰:“以屯田所出授道者。”道者驱使立案在己卯十二月,粟收获在七八月。然则道者,时为官奴,受吾之谷,万无此理。宪府不考道者十二月前役使处,只取只人单辞,诬臣贪冒无状,臣实悯焉。宪府论臣所犯多矣,其要在公衙买得与并受田所出二事而已。其公衙至今犹存,其田所出臣所当得,所谓请托之言,附会之论,不攻自破矣。宪府若正论其事,则未足以深陷小臣。今于请罪启目,赵元祉供称发明之辞,任意减削,深刻论当不一问臣,指臣以贪冒无状,或诡谲,或矇眬上聪极口诋毁,以成臣罪。若下宪府问之,则臣虽据文证发明,宪府岂容自缩直启乎?乞下他司,更辨曲直,则臣之罪状自定矣。臣过蒙上恩,窃禄既久,图报不暇,何敢用谋苟得?况牙山田,本非膏腴,散在四方,尽为荒闲。今年亦不收租。初无贪得之心,但要移葬而已。

书上,命召司宪掌令柳季潘,反复诘问,季潘逐条辨明。仍召左承旨洪应更议,传旨司宪府曰:“黄守身未受赐前,役牙山官奴道者,温阳郡事赵元祉听守身奴请辞,全给花利,其劾牙山差使员平泽县监金得敬及元祉以启。”

○初于艺文馆聚文臣及成众官等,以行上护军梁诚之为提调,磨勘书籍。至是命桂阳君璔往艺文馆尽输书籍,令解文学宗亲等考阅,多有违误。命收唱准人等告身着笠,仍仕赎罪。

○兵曹启:“平安、黄海道非他道之比,入朝使臣行次骑载护送,其弊多端,日就淍残,救弊条件开录于后。一,干粮之数,《经国大典》誊录使、副使各六十斗,每行次至收百馀斗,食物亦多载去。因此马匹不胜负重,中路困毙。请自今大小使臣行次食物毋过一駄,干粮毋过其数。若有加载一物者,与者、受者并以制书有违律论。

一,骑载抄定时,或出人丁,或出马匹,因此受马者以为非己之马,专不喂养,以致疲困,至有生剥其皮而还者。请自今每行次诸邑口传军官中,择有武艺刚明可领军者一人,另差率归辽东,严加检举,如有犯者,随即重论,征马给主,使副使及书状官不能检察,或倍道而行,以致物故者,义州牧使亲自点检。

一,义州牧使及领军人等物故马匹隐漏不报者,请牧使罢黜,军官降资。

一,护送军使副使行次一百名、单使行次五十名,本有定数,近因声息,或送数百名,因此失所者颇多。诸自今大小行次毋过定数,若有不得已声息,则临时启闻酌定。”从之。

○义禁府启:“平安道都节制使金继孙、义州牧使张孟昌、判官张孝孙等非徒不能接战,全不追贼,贼人掳去人畜及贼人鞍马夺来事,皆不阅实,虚捏启闻,罪应奏不奏条。云‘若有窥避增减紧关情节朦胧奏准,施行已后因事发露,虽经年远,鞫问明白斩。’预知彼贼入寇水下之报,义州则非他江边之例,农民多越江布野,只令移牒,以主将托不紧取才,退在平壤等处,不一亲到布置,人畜多被杀掳,罪主将不固守条。云‘凡守边将师守备不设,为贼所掩袭而失陷城寨者斩。’于奉教推鞫时,咸吉道则十二度杀人畜,不曾请劾都节制使,今者只命鞫张孟昌而再度启请,连累于吾项锁推鞫,含怨高声扬说,罪比弃毁制书印信条云‘凡弃毁制书者斩。’《名例》云‘二罪以上俱发以重者论罪,各等者从一科断。’金继孙从一斩待时。”从之,命不待时。

○知司谏院事权至启:“本朝官制,参外每品各二阶、参上各四阶以次而升,成众官及西班则不然,设有一人,当迁以九品初秩,例陞八品。今百官加资,出于一时恩典,宜于命下之时,即加一资,兵曹不于其时加资,至后日都目,乃曰:‘越一次迁转,既有前例,则迁转之际,宜更加一资。’果如其言,即二资非一资也,官爵恶得无滥?顷者臣等将此意以启,得蒙兪允,今兵曹曲为之辞,固执不可,殿下又允之,臣等窃惑焉。”

1月29日

○甲子,咸吉道都观察使康孝文遣镇抚梁敬老上事目。上御崇文堂,引见敬老,问后门事,召左赞成具致宽示敬老赍来事目,回谕孝文曰:“今见事目,并听敬老言,备悉卿意。本道军士勿给侍丁与除口传事,甲山作主镇三水军防御检察事,甲山、三水、惠山军官减额事,停虚水剌置镇等事,准卿所启施行。汝罗秃等推刷有功野人上送事,已下谕。甲山判官设立事,罢惠山万户,立佥节制使未久,无大利害,不须又革节制使而遽设判官。三水以西防御虽难,茂昌、慈城已革,其居民并移龟城,势难复设。宜令三水谨愼自固。前此本国造弓皆用阿胶,本道箭用木,其来已久,近来崇用鱼胶,而好竹箭,然其道不产,远输亦难,不若随土宜,精造多备之为便也。且于京中箭竹转输有弊,令江原道输送事已立法。甲山、惠山、三水等处烟台纸信炮难继,铁信炮加造。毛怜、建州连兵势必然矣,已下谕平安道。卿亦令边将,益严堤备。”

1月30日

○乙丑,命以所谕咸吉道观察使书示左议政申叔舟。叔舟启:“辞意皆当。但木箭用工甚难,且南道木亦难得。前此江原道箭竹产处,皆已置簿禁私用,令由水路岁输咸吉道兵使营,分送五镇以用之。于观察使营,则无输送之法,故南道无箭竹,请今令江原道量送箭竹于观察使,以为常法。用阿胶造弓,不如鱼胶,近以黄海道岁贡输平安道,依此例,量送鱼胶。且弓房及军器监诸道岁贡甚多,请除京中所用外量数入送,以为常法。”

○初上以昌德宫后苑浅狭,欲广筑东墙。至是命缮工提调审定基址,周围凡四千二百尺,其内人家凡七十三。命及二月皆撤去,其家主复户三年,令汉城府从愿折给隙地。

○传旨户曹曰:“家舍撤去人,各给米一石、麦四石。”又传于承政院曰:“今广筑宫城,须撤去人家,必起怨咨。其材瓦岂能一一如旧?予欲量赐残瓦枯木,以补不足如何?”左副承旨金谦光启:“人家甚多,材瓦有限,安能尽偿乎?赐米足矣。”从之。寻命:“材瓦未可给也,何以使民有喜乎?其令皀隶、防牌、别军等去官,公贱匠人除本司一年之役,良民、私贱加复户二年,鹰师、壮勇队、舞工、甲士、宦官、司饔诸员等给仕到有差。”

○刊经都监启:“火灾可畏,请撤去傍近人家。”命亦及二月撤去。凡二十三户给复赐米,悉如宫城傍近居人例。

○传旨汉城府:“撤屋人请受家基者,以所告先后急速折给,日录已受几人、未受几人以启。”

○礼曹启:“二月初八日风云雷雨祭斋戒。”传曰:“何不于初三日社稷祭兼行,而使之连斋乎?”其召礼曹、书云观问之。

二月

2月1日

○丙寅朔,御札传旨礼曹曰:“斋戒者,于五礼属凶,不可长守斋也。刑政等事缓驰有弊,今后凡祭祀皆令一时兼行,毋得如此。特令风云雷雨祭,于初三日兼行。”

○户曹启:“请诸司钱谷出纳重记,衙前奴隶等,多所增减,奸伪日滋。请自今重记两件成籍,一件各其司,一件每十日监等封输于本曹,会计凭考,以防奸伪。”从之。

○谕八道户籍敬差官等曰:“诸邑茭草积置之状,审视以启。”

2月2日

○丁卯,日晕。

○传曰:“凡决事官公事分为大中小三等,限日毕决,若不得已则具由以启,已有成法。近来司宪府、义禁府、刑曹、汉城府官吏,虽已过限,一不以闻,此甚不可。其速分等以启。”

○福川君权恺启:“旧例发兵符新旧观察使相面授受,顷者臣以江原道观察使承谕上来,以兵符授首领官。今适递代,若依旧例面授,则往来有弊,处之如何?”上即遣人于右赞成具致宽第问之,且问咸吉道置镇便否。

2月3日

○戊辰,命召南阳府院君洪达孙、右赞成具致宽、礼曹判书洪允成、参判曺孝门及兵曹堂上等议甲士、正兵番上等事。

2月4日

○己巳,赐王世子嫔谥章顺,温克令仪:‘章’,贤慈惠:‘顺’。

○左议政申叔舟、右议政权㧛以病,久未诣阙,命遣中官李得守于叔舟第,艺文捡阅许撰于㧛第问疾,且曰:“病愈可来。”㧛闻命即来。御宣政殿,引见日本国京极殿使僧修庆等十四人,设小酌,内宗亲及㧛、诸将、承旨等侍,命召王世子进酒,㧛进曰:“世子观猎,臣未知其可,如李克堪者,迂阔之甚,未足以补养世子。若令臣辅导,则当尽心教诲。”上曰:“已知。”顾谓世子曰:“㧛与乃翁无间,汝应知之。”㧛之进言,诚利于世子,然语涉不逊,闻者以为失人臣之体。

○传旨户曹曰:“《经国大典》:‘东籍田则给杨州民一百名,西籍田则丰德民二百名为农军,用籍田傍近三十里内耕十结以上户定一名,未满十结者,并他户定之,悉除贡赋外杂役,使专农事。’然农军等不无艰苦之弊。自今两邑境内居民,依元定农军之数,轮次役使。”

2月5日

○庚午,御崇文堂,召左承旨洪应,议金继孙等罪,继孙及张孟昌斩不待时,张孝孙、李诚孝、赵之商并减死。仍下议政府议之。

2月7日

○壬申,初内禁卫李元斡奸弓匠印卿妻四节事觉,下司宪府鞫之。宪府以元斡和奸不加栲讯,上以宪府听请辞,命义禁府覆按。持平李永敷将本府议,请待罪。传曰:“义禁府若毕覆,则宪府必有非者。然今方事紧,不可避嫌。”

○吏曹启:“前此检职去官,吏典六品则礼宾注簿,七品则礼宾直长,八品则导官署丞,九品则都染录事,随品除授。今导官署、都染署已皆革罢,请自今八品差京市录事,九品京市副录事。”从之。

2月8日

○癸酉,尼麻车兀狄哈于豆等来献土物。

○司宪府鞫赵元祉、金得敬以启,传曰:“此皆黄守身所不知也。彼差使员等听黄守身之奴请辞,固有罪。告诉人等非己冤抑而敢诉,亦有罪。皆可照律。”

2月9日

○甲戌,日晕。

○亲传先农祭香祝。

2月10日

○乙亥,日晕、有珥。

○王世子出东郊,内宗亲及书筵翊卫司、司仆寺等随之。

2月11日

○丙子,上与中宫幸景福宫,相新构东宫基址,御后苑,观司仆官等射侯。

○奏闻使梅佑遣通事赍事目先来以启曰:“本月二十五日到永平府滦河驿,序班王忠护送海西达子敕督鲁温、大加哈、昌安奴等回还此驿,臣等问其声息,忠答曰:‘护送达子至开原,其管下达子千馀人来迎,相谓曰:“往者建州都督指挥赵三波等抢掳朝鲜人畜,彼人等犹且如此,我等何不往寇?今方整齐军马,待雪消草生往寇。”听此须将此意,往启殿下。以固边备。’”

2月12日

○丁丑,御阅武亭,观射设酌,内宗亲及左赞成黄守身、右赞成具致宽、礼曹判书洪允成、吏曹判书李克培、广成君李克堪、礼曹参判曺孝门等入侍。

2月13日

○戊寅,以朴居谦判安州牧事。

○咸吉道都观察使康孝文据判会宁府事宣炯呈驰启:“东良住知中枢院事金波乙大来告:‘去冬蒲州人等与火剌温连兵,往寇平安道,所掳头匹,不可胜数,人口掳来者亦多,人各执二三名而去。火剌温毛歹哈首议,聚兵解冰前,欲与蒲州人作贼,毛怜卫汝罗豆等,送木契并力为寇,且伐引、毛里安、蒙古家舍、朴加别罗等处人,皆议待草长作贼。’又据锺城节制使金矫呈,愁州住兀良哈速沙、阿充可等来告:‘吾闻于火剌温兀狄哈光应自言蒲州住斡朵里甫罗大遣人于兀狄哈都督里应可大曰:“前者入寇平安道,无城子处防御疏虞,若以汝等兵来,则吾当同力作贼。”里应可大曰:‘当率管下军士二百名,以正月晦时作贼。’愁州住兀良哈罗邑他率居唐人蒙古来告曰:‘吾治安住兀良哈末弄哈率居唐人舍吾间到吾家言曰:“阿赤郞耳、吾治安等处前日攻伐时,被杀者之族亲来言曰:‘伐州住斡朵里等违逆朝鲜,再度作贼,吾等亦将报复。适値凶歉人畜饥困,难为报复,然分运屯聚,乘虚入贼事议之。’’阿赤郞耳住兀良哈司直吾同古来告曰:‘火剌温兀狄哈仇郞同哈来言曰:“同类兀狄哈等议曰:‘同类人乃伐引住斡朵里三千馀兵,前往平安道防御疏虞处作贼,则将尽掳人畜而来。’”’”都节制使康纯亦以是驰启,即谕平安、咸吉、江原、黄海道都体察使韩明浍曰:“同封传写咸吉道观察使康孝文启本及奏闻使梅佑先来事目看详。”又以梅佑事目驰谕咸吉道都观察使及都节制使。

○户曹据都体察使韩明浍启本启:

洞仙旧站田极膏腴,然平民重迁不愿回换,新徙站吏生业可虑。况程途隔远处往来,耕稼牛马渐就凋耗。请令观察使审视新站傍近可耕之田,辨其膏瘠,须及农前勒令换给。

从之。

2月14日

○己卯,日晕。

○传曰:“诸司公事必多稽留,速令诸司具录以闻。”

○礼曹启医书习读官劝惩条件:

一,习读人数少,请以三十人为定额,三馆及生员、进士内年二十五岁以下聪敏者,议政府、吏曹、礼曹、典医提调等共择定。一,每十日一次,药房承旨、内医院堂上会阙内,《直指》、《纂图》背讲,二书皆略以上,《疮疹集》、《产书》、《张子华方》临文二书皆略,其馀诸方抽签一书略者,不计都目加资,东西班叙用。一,内医院官员中直以下,每三朔习读,出身东西班受职人,每月季礼曹堂上、典医提调各一员共考讲。一,不通最多,懒慢现著者,收告身着笠仍仕,待其勤谨习读通晓诸方,还许叙用。一,习读人等每月季,考疗病及误用药材多少,礼曹堂上、典医提调、承旨,共磨勘启达陞黜。

从之。

2月15日

○庚辰,议政府、六曹进香于章顺嫔殡堂。

2月16日

○辛巳,先是咸吉道都观察使康孝文驰启:“今次会宁逃来唐人杨柳甫,原住辽东后卫体昌地面被掳,蒲州住斡朵里伊罗愁听使十二年。然在前彼人归顺时,抢掳使唤唐人逃来,则例当还给,近年作贼后逃来唐人皆还本土。日者彼人归顺如旧,所据逃来杨柳甫处之何如?”至是,谕孝文及都节制使康纯曰:“会宁来杨柳甫,其主若请还而关于归顺,则量其事势,依前还给,不然则上送。卿宜斟酌施行。”

○初,丙子年正月二十五日船军梁成等济州发船逢风,二月初二日漂到琉球国北面仇弥岛。岛周回可二息,岛内有小石城,岛主独居之,村落皆在城外。岛距其国,顺风二日程,梁成等留岛一月,载贡船到国,住水边公馆。馆距王都五里馀,馆傍土城有百馀家,皆我国及中原人居之,令每家轮日饷成等。过一月归王城,王城凡三重,外城有仓库及厩,中城侍卫军二百馀居之,内城有二三层阁。大概如勤政殿,其王择吉日往来居之。其阁覆以板,板上以镴沃之。上层藏珍宝,下层置酒食,王居中层,侍女百馀人。其国地势中央狭小,或一二息,南北广阔不见其际,大概如长鼓之形。国无大川,国都东北距五日程,有大山,山无杂兽,只有猪耳。岛内置郡县筑石城,有官守者一人,道路相距,或一息、或二息、或半息。居民或稠或稀,每里各有长,公私家舍无大小,其制皆如一字无回互,覆以芧草。其国常暖无霜雪,冬寒如四月,草木不雕落,衣不绵絮,喂马常用靑草,夏日在正北。一,节日、元日以藁左索悬于门上,又剖木为束,置于积沙之上,加餠器于其中,又以松木插于束木之间,至五日乃止。其俗谓之祈禳,且置酒相娱。一,七月十五日上佛寺,记亡亲姓名,置于案上,奠米于床,以竹叶灌水于地,僧则读经,俗则礼拜。一,奴婢日本人,虽切族皆卖为奴婢,国王亲近使令,皆所买也。或有女国人来赠奴婢者。一,工匠,只用铸匠木手,馀皆未见。一,铺陈。莞草织席如本朝,或于中原买来。一,衣服、飮食,男服则如本朝直领之制,但袖广阔,色尚黑白,女服则衣裳一如我国,君臣上下男女,皆不冠巾。徒跣而行,无靴鞋等物。凡牛马之皮,皆纳官造甲,其食无匙箸,折薍草如箸而食。一,男子骑马如常,妇人骑马时并垂两脚踞坐马背,如坐交床而行。一,钱货,所兴用者钱货,然不知铸成之法,皆得于中原而用之,丁丑年中原人始来教之,十文准米一升。一,商贾在沿江船泊处,日本、女国之人亦且来市。一,斗升,升则如我国,斗则或容五升,或容十升,或容三十升。一,更点,阙南门,以木为漏器,器体圆虚其中,穿穴其腹,量水为注,以水尽为度谓之一更,遂击鼓,鼓数如其更数,人定、罢漏无异本朝。一,朝会,远方邑长择吉日办宴供进阙庭,国王在层阁不下,群臣在庭而飮食,无音乐,无献爵。一,迎诏敕,中原诏敕及我国书契到国,船泊初面以旗、纛、盖等物为仪仗。又军士具甲胄出迎,安诏敕书契于轝轿,从傍击鼓,铮吹太平箫,迎入王宫。王服绛衣着冠而拜之,坐开读。国王常在层阁不下,使妇人传命,俗无冠服,皆行膜拜。至此下庭拜跪,略如礼焉。一,丧葬,本国王死,一应侍卫,住民着麻冠、麻衣,哭之尽哀,二七日而除。凡民遭父母丧,族亲聚丧家,吊哭,丧人着白衣,皆三日后食肉,七日内不杀生。一,国王葬礼,凿岩为圹,圹内四面编板立之,遂定棺作板门以钥锁,使之墓前及两傍,构屋守墓人居之。环墓筑石城,城有一门。凡人葬礼凿圹定棺同,但无构屋筑城等事。一,婚嫁,婚姻之时,男家先媒约定择日,男家族女归妇家,率新妇还家行礼,其日夜两家族聚飮而散。一,祭,其国无祭享。一,朝官,凡用人听在位人,荐举官给奴婢、土田、家舍及军器等物。如不能黜之,并收其所给之物。常时百馀人在阙内治事,五日相递,又有四五人长番不出,若以己意数行出入,则黜之如上。其入番之时,皆受公廪,其中一人居首总理。一,盗贼,本国无盗贼,自日本见卖而往者,往往窃人财物,捕鞫之,大则戮之,小则流于他岛。其推鞫之法,无笞杖,但重置两板于地,罪人之脚,结其两端,使人登而摇之,一端不过三人。一,农桑,诸谷皆有,但无小豆、木麦、菉豆。一,无桑麻木绵,但有生苎,其长二丈,许一年三取之。一,旱田、水田不用耒耟,以手治之,每于十月苗种,翼年正月分苗种之,及五月而熟,刈其穗,不取其藁,其孽苗又盛,十月再收之。治田但以锸,不用耒耟。一,所产金银不产,买于南蛮、日本用之。一,禽兽,其畜则有牛、马、猪、鸡、犬,其禽则有鸦、雀,其俗好玩鹦鹉,常于中原买来。一,水陆产,产于水者,但鱼物耳,产于陆者,柚、橘、柑耳,一,军士,以军士百馀为额,更日递直,然其原数则未易悉知。但军装甲胄无异本朝。以铁作片,其薄如纸,附于甲领,如护项之样。又以铁作人面,着于面上,形如假面。环刀、楯、枪无异本朝,但以铁为四枝之刃,其形屈曲,以木二丈许作柄用之,其俗谓之拘,斩远处罪人之兵。一,火筒,其大小及体制一如本国之制。一,弓矢,以桑木为弓,以苎为弦,矢则如本朝磨箭,或有以竹为镞者。一,交邻中原及日本国、女国相通,然不数数。一,中原程途因东南风舟行七日乃到,日本程途顺西风舟行,十八日乃到。一,攻战,国东有二岛,一曰池苏,一曰吾时麻,皆不降附。吾时麻则攻讨归顺,今已十五馀年,池苏则每年致讨,犹不服从。肖得诚等八人,今年正月二十四日,罗州发船,二月初四日,漂到琉球国弥阿槐岛。岛人载酒肉来馈,引留此岛,岛人轮办供给。岛长二息、广一息许。二月大麦已收刈,小麦皆熟,瓜茄已结实。至四月十六日,附趁琉球国商船,本月二十七日,到本国。国王于宫内南行廊接置,日日召见厚馈。七月六日发还。一,城有三重,皆石筑,城高如我国都城而稍高,城门亦如我国。其城回互如曲水,两城相距如一匹布长。一,国王居于二层阁,其阁皆著丹艧,覆以板,每鹫头以镴沃之。廊庑周回连接,间数不能知悉。军士留宿焉,朝会及罪囚鞫问时,军士着甲侍卫,又着面甲如假面形,以铁作两角,状如鹿角,沃以金银。以铁作行縢,束其两脚。一,国王年三十三岁。一,国王有子四人,长子年十五许,馀皆幼。长子出入时,军士十馀人侍从之。王子不与国王同处,别在他所。

一,旧宫在所居宫城南,其层阁、城郭制度与常居宫同。时时往来,或二三日、或四五日留居焉。国王行时,侍卫军士约三百馀,皆着甲骑马,所执兵或弓矢、或枪、或剑、或有形如钩者,前后杂列而行。国王或乘轿,或乘马,侍卫军士唱歌,曲节如农歌。年少三子在前,长子于后从之。一,国王燕居,或用红白绡,或用黑绡裹头,若出入则着倭笠,状如本国女竹笠,内红外黑。服饰与朝官无别。一,每五日一朝会,左右各立一大旗,无他仪仗。朝官入庭合掌三拜。其日人民持酒桶来,纳于宫,又纳生苎。一,民居稠密,比屋连墙,街路甚狭,人家好种植松棕二树。一,衣服制度一如倭服,但不着袴。其服用段子、丝绡及苎布,男女同服。

一,其俗常佩大小二刀,飮食起居,不离于身。刀形与本国环刀同。一,上下男女并皆徒跣,而无靴鞋,但城外着鞋如倭鞋。入宫城不着,虽城外若见尊长,则亦脱去。一,男子椎髻在头左,女子椎髻在脑后,不冠巾,雨日或着倭笠,或着棕叶,或着毡衫,或着蓑衣。一,朝官禄俸,每五日一颁。一,外城内有仓库及内厩,常养大马六匹。一,于江边筑城,中置酒库房,内排列大瓮,酒醪盈溢,一二三年酒库分书其额。又置军器库,铁甲、枪、剑、弓矢充牣其中。一,诸谷皆有。一,其畜有牛、马、鸡、犬,兽有獐、鹿,禽有燕、莺、鸦、鸠、黄雀,无虎、豹。一,其菜,有葱、韭、蒜、姜、萝葍、莴苣、芭蕉、蘘荷、芋、薯藇。一,船只常患蛆食,于江边作草舍入置焉。一,市在江边,南蛮、日本国、中原商船来互市。一,南蛮在国正南,顺风则可三月乃到,日本国在国东南,顺风则可五日乃到,中原在国西,顺风则可二十日乃到云。一,但凡盗贼或戮之,或国王亲鞫,军士拿去城外杀之。或于官府有司治而杀之。一,水产惟鱼物,在陆者惟梨、栗、桃、棕、松、橡、倭橘树而已。一,初到弥抄槐岛,本岛人与邻近屈伊麻岛、日南浦岛、时麻子岛、于甘岛五岛人民互相往来飮酒,每相往时,必请肖得诚等厚慰之。

2月17日

○壬午,义禁府提调金淳、李克培等启:“刑典犯罪人员推劾条:‘堂上以上犯死罪者十恶外,皆赐死。’今金继孙、张孟昌虽犯死,罪不干十恶,何以处之?”传曰:“义禁府奉旨推劾,而继孙归咎义禁府堂上,语涉不敬,不可谓不干十恶。孟昌亦依军律处斩,”继孙中武举,累迁至训链观使,超拜江原道观察使,岁庚辰征毛怜卫,颇有功。

○忠勋府进香于殡堂。

○国葬都监启:“沙岘崖壑路狭,大舆过时不便,请令汉城府修治。”判汉城府事郑轼启:“沙岘崖壑路虽狭隘,大舆过时,用短辇梢,则可以容行。若补以栈道,则功役重大,且不坚牢。”传曰:“所启甚当。国葬事至烦,自初予若不抑,则弊必极矣。予恐断割山脉,削平道路,以致劳弊。自今国葬事,承政院检举。事毕后,予亦观之。道路修治等事,一有违法,则罪国葬都监及汉城府官吏,其悉此意。”

○遣判汉城府事郑轼赐世子嫔谥,仍设奠。其册文曰:

表行定谥,君父之至情,节惠易名,古今之常典。爰举显册,用贲幽扃。惟尔生从令门,早入储邸,每承颜以怡悦,常率下而肃雍。德配离明,望孚少阳之俪,祥凝震索,梦协大人之占,庆宗社之攸归,喜𬞟藻之有托。庶延龟算,益赞鸿图,何不吊于灵旻,而遽厄于殇夭?蟾宫坠魄,鹤闱缠悲。痛瑶华之云亡。念徽音之如在,情岂间于存没?礼宜备于哀荣。玆遣判汉城府事臣郑轼,赠尔谥章顺。温克令仪,章;柔贤慈惠,顺。呜呼!生也有涯,虽未穷百年之乐,死而不朽,庶几绥万世之祺。哀尔英灵,体我宠命。

其仪:

前一日,忠扈卫设权安册印幄于殡宫门外南向,设使者次于册印幄之南,随地之宜。设册印案于殡宫月台上东北南向。设使者位于册印案之东西向,设丧主代受册印位于册案前北向,设丧主位于东阶下西向,设丧主拜位于庭中北向。其日有司陈册印楼子于勤政门外,设卤簿于弘礼门外。小驾仪仗。有司奉册函印盝入内,册印安置于思政殿门外。赠谥印官及执事官并服常服,诣阙入就勤政殿庭道东北向立。承旨诣思政殿门外,取谥册谥印,授执事者,内别监跪受置于册印案,每案二人对举。由勤政殿东边,诣谥印官东北向立。称“有旨”,通赞赞“跪”,谥印官跪。承旨宣旨曰:“赐王世子嫔韩氏谥册谥印。命卿展礼宣”讫,执事者以册案进立于承旨之南少退俱西向。承旨取册函西向授使者,使者受以授奉册官。执事者以印案进立于承旨之南,承旨取印盝西向授使者。使者受以授奉印官。内直执事者各以册印案授行事,举册印案者退。举册印案者,立于奉册印官之后,使者俯伏、兴、平身。奉册印官前行,举册印案者,随之。由勤政门东偏门出,使者随。行至勤政门外,以楼子载册函、印盝而行。至弘礼门外,卤簿前导,至殡宫外幄次,权安于案上。掌次者,引使者就次,司仪引丧主,就东阶下立。使者出次,立于门西东向,奉册官奉册函,奉印官奉印盝,立于使者之北,俱东向。举册印案者,立于奉册印官之后。司仪入告,丧主去杖免绖。司仪引丧主出迎于门外。在西东向。司仪引使者入。奉册印官先行,持案者从之,升置于月台上,东近北南向。使者立于其东西向,奉册印官及举案者立于使者之后稍南西向。司仪引丧主就拜位北向。司仪赞“鞠躬、四拜、兴、平身。”使者称“有旨”,司仪赞“跪”,丧主跪。使者宣旨赐谥册印宣讫。司仪赞“俯伏、兴、平身。”丧主俯伏、兴、四拜、兴、平身。司仪引丧主升自西阶入,就代受册印位跪。使者取册函授丧主,丧主受册函。举册案者进,举册案跪,奠于灵座前,丧主以册函跪奠于案上,还就代受印位跪。使者取印盝授丧主,丧主受印盝。举印案者进举印案跪,奠于灵座前,丧主以印盝跪,奠于案上,降立于东阶下。司仪引使者出,丧主送于门外。使者还,司仪引丧主绖杖而入。

○遣左赞成黄守身以赐章顺嫔谥册印,告宗庙。

2月18日

○癸未,左赞成黄守身启:“沙岘崖壑,今不修治,若大轝过时,路狭难容,则实非细故。请于明日先试大轝过行便否。”传曰:“虽不试验可也,其除之。”

○上与中宫、王世子幸景福宫。有顷上出自北门,幸壮义门等处观猎,日暮还宫。上与中宫御忠顺堂,河城尉郑显祖进丰呈。

○先是上亲制《兵将说》。初名《兵镜》,后改《兵将说》。《兵说》曰:

兵者,以智运用,以用应智。智者,本仁义,度我人,审地利也。用者,明形数,一节制,利器械也。不本仁义,则无敌自破,不度我人,则如蛾赴烛,不审地利,则盲者去杖。不明形数,则多还为少,不一节制,则临阵弃将,不利器械,则肆上肥腴。本仁义,则如之何?明学校,严君臣,崇文武,守典章是也,度我人,则如之何?观天运,校将士,计曲直,参劳逸是也,审地利,则如之何?乘风水,达道里,因高下,据险易是也。明形数,则如之何?修军籍,预作队,定人心,一耳目是也,一节制,则如之何?勤教阅,恒赏罚,比临敌,无少贷是也。利器械,则如之何?人各造,禁常用,劝牧马,考黜陟是也。苟知此大概,思过半矣。人为人计,豚为豚计,有将骨者,不假予言,夫何劳谕?

《将说》曰:

凡为将之咎,智能仿人才,足陵人,未与接人,己志蔑人,独身行事,上下无交,此真匹夫耳。狃于顺心,罕于逆心,瞋力所恃,逢不如意,不及盛壮,功名不遂,可惜也哉?闻誉而不喜,受辱而不怒,周问下资,以柔济事,上也,积智而求智,蕴才而救才,果断任能,以强立事,中也,仰天而不俯,见贤而不敬,专擅独办,以妄败事,下也。常事弓马,兼治儒术,上也,谤儒尚武,心愼狂妄,中也,恃力挟势,逢人则慢,下也。见利思义,上也,执杯思醉,中也,分外思得,下也。是故得其上,则致君尧、舜,得其中,安民制敌,得其下,则亡家败国,可不重欤?

命左议政申叔舟、中枢院使崔恒、艺文提学李承召、刑曹参判徐居正等撰注。至是叔舟等注讫,随笺以进。笺曰:

天之眷命,用懋诞抚,文运之隆,国之大事,在戎昭揭,兵家之要,岂惟纉武之略?实是保邦之规。臣等窃观黄帝著《握机》之文,苍姬制司马之法,盖非兵则难以御侮,而无律则莫能行师。恭惟圣敬日跻,勇智天锡,功高汤、武之拨乱,德协尧、舜之重华,应乎天顺乎人,历数归于一德,继之志述之事,礼乐兴于百年。然而圣不自居,犹谓治之未,益务内修之政,兼举外御之方,教阅勤于四时,兵精卒链,威灵振于八表,大畏小怀。尚虑为将之道,未悉用武之道,乃赐御札,以示指南,震翰昭回,与誓诰同,其灏噩王猷允塞,以仁义为之本源,条贯尽其详明,规模极其宏远。然圣训之微密,而睿藻之简严,苟非发挥,孰究蕴奥?臣等谋惭借箸,学昧止戈,不揆僭逾,妄著注解。采历代征战之事,以验成败之机,引前人论断之言,以明得失之效,敢竭千虑,用赞一辞。虽未能润色乎圣谋,亦庶几开谕于将士,战必胜攻必取,奉成算于一朝,制未乱保未危,系苞桑于亿载。

赐叔舟、恒、承召、居正内厩马各一匹。

○忠翊司进香于殡堂。

2月19日

○甲申,御后苑观射,内宗亲及中枢院使尹士昕、中枢院副使韩继禧及承旨等入侍,命召兼司仆等分左右射侯,赐胜者鹿皮各一张。时判司仆寺事林自蕃方射,上曰:“汝能中鹄,即加嘉善。”自蕃中之,命加嘉善。

○以兀狄哈金于豆知中枢院事,从者三人皆除职有差。

○义禁府启:“司宪府官吏听李元干请辞,以和奸启,请劾之。”命下掌令柳季潘于义禁府,寻释之。

○谕都体察使韩明浍曰:“平安道助战节制使具文老得病,以佥知中枢孟得美代之,其令除朝辞留防。”

○韩明浍遣从事官金寿宁启:“请令义州人还耕三岛之田。”初义州民多占三岛为田,厥地土腴,禾稼岁登。于江外远斥候、严守护,使民往来耕获,以为常。张孟昌狃于泰帖,纵民布野,至挈老幼而往。兀良哈赵三波等突入岛中,掳人口头匹,其有拒者,刳腹剖心,穷残极酷,民望见者,多赴水死。孟昌闭关不出,判官张孝孙率麾下追之于江外不及。遂欲捐三岛,不许民耕,至是启之。

○设启殡奠。其仪:

有司先设丧主位于庭东近北北向,设告启殡官位于丧主之后近南。执事者一人,执拭柩巾陪其后,俱北向。执事者奠祝版于灵座之左,设香炉、香合并烛于灵座前,设尊于户外之左。时至,执事者捧盏置于尊所,酒盏三、茶锺一。捧馔升奠于灵座前。司仪引告启殡官入就位,执巾者从之。司仪引丧主入就位北向立。司仪唱“再拜、哭”,丧主再拜哭尽哀,内外俱再拜哭尽哀。司仪引丧主升自东阶,诣灵座前北向跪,执事者一人捧香合,一人捧香炉跪进。丧主上香,执事者奠于灵座前。执事者进茶酒,丧主酹茶三奠酒。司仪赞“俯伏、兴、小退、跪”,祝进灵座之左西向跪,读祭文,讫。丧主俯伏、兴降,复位。司仪唱“再拜、哭”,丧主再拜哭尽哀,内外俱再拜哭尽哀。司仪引丧主权归幕次,执事者撤馔。告启殡官,升自东阶,执巾者从升。就殡南北向跪告曰:“谨以吉辰启殡。”告讫,掌事者升撤殡涂讫。启殡官以巾拂拭灵柩,覆以棺衣。执事者周回设帷,施常食之奠如常仪,讫。司仪引丧主入就位,北向立哭。司仪唱“再拜、哭”,丧主再拜哭尽哀,内外俱再拜哭尽哀以出。“

○设祖奠。其仪:

有司先设丧主位于庭东近北北向,执事者奠祝版于灵座之左,设香炉、香并烛于灵座前,设尊于户外之左。时至,执事者捧盏升自东阶,奠于尊所。酒盏三茶锺一。捧馔升奠于灵座前。司仪引丧主入就位北向立。司仪唱“再拜、哭”,丧主再拜哭尽哀,内外俱再拜哭尽哀堂哀。司引丧主升自东阶,诣灵座前跪。执事者一人捧香合,一人捧香炉跪进,丧主三上香,执事者奠于灵座前。执事者进茶、酒,丧主酹茶奠酒。司仪赞“俯伏、兴、少退、跪”,祝进灵座之左西向跪,读祭文,讫。丧主俯伏兴降复位。司仪唱“再拜、哭”,丧主再拜哭尽哀,内外俱再拜哭尽哀以出。


2月20日

○乙酉,日晕。

○御宣政殿,引见兀狄哈金于豆等设酌。内宗亲及左议政申叔舟、右赞成具致宽、花川君权恭、礼曹判书洪允成、知中枢院事金淳、判汉城府事郑轼、兵曹判书尹子云、户曹参判李克堪、刑曹参判李石亨、兵曹参判金国光、承旨等入侍。命于豆进酒,赐于豆等衣带等物有差。

2月21日

○丙戌,日晕。

○设遣奠。其仪:

有司先设丧主位于庭东近北北向,有司国葬都监。进輴今用轮舆二。于内庭。仪仗、明器序列于外门前。执事者奠祝版于灵座之左,设香炉、香合并烛于灵座前,设尊于户外之左。时至,执事者捧盏升自东阶,奠于尊所。酒盏三茶锺一。捧馔升奠于灵座前,司仪引丧主入就位北向立。司仪唱“再拜、哭”,丧主再拜哭尽哀,内外俱再拜哭尽哀。司仪引丧主升自东,诣灵座前北向跪。执事者一人捧香炉,一人捧香合跪进。丧主三上香,执事者奠于灵座前。执事进茶酒,丧主醉茶奠酒。司仪赞“俯伏、兴、少退、跪”,祝进灵座之左西向跪,读祭文讫。丧主俯伏兴少退于位。职掌设哀册案于奠东,捧册升诣册案前,跪奠于案上,俯伏、兴、少退。司仪赞“跪”,丧主跪。捧册官诣册案前跪举册,读册官跪,读册讫,俯伏、兴、退。捧册官以册授仁顺府官员。司仪赞“俯伏、兴、再拜、哭”,丧主俯伏、兴、再拜、哭尽哀,内外俱再拜哭尽哀。执事者撤馔讫。司仪引丧主权归幕次。舁柩官进輴于阶下,内官捧魂帛函,安于腰轝,虞主柜次其后。内官捧谥册、谥印、哀册及平时封册置于轝。摄佥知通礼进灵座前跪告请升輴,俯伏、兴、退。捧柩官帅舁柩官及内官捧柩升輴。堂内用小轮轝,转升大轮轝,覆以素锦摄佥知通礼前导,灵柩至外门外,摄敛知通礼进輴前跪,告“请升大轝”,俯伏、兴、退。捧柩官帅舁柩官及内官捧柩升大轝。摄佥知通礼进灵驾前跪告“请灵驾进发”,俯伏兴退。仪卫次次前引,丧主以下以次哭从如仪。

○其哀册文曰:

维天顺五年十二月庚午,王世子嫔韩氏卒于私第。遂就殡焉,以翌年二月庚寅将厝于坡州普施洞之原,礼也。蜃卫宵严,鹤关晓辟。云旌旗旎,以翻风歼,歌凄咽而诉月。我主上殿下哀少阳之丧,偶痛元孙之失慈,缅怀冥游,增悲丧事,俾稽令典,式贞仪。其词曰:“天祚大东,奕业重光。、姒迭纉,阴教用彰。我圣当宁,前星重景,赞德小海,孰司内政?上党之韩,粤惟元功,载生硕媛,载媲靑宫。地望既高,天资克懿,夙夜儆戒,罔愆相事。思媚中闱,徽音乃嗣。锡羡溥将,庆应弓韥。迺诞元孙,舆望攸属。鸿休无疆,景命有仆。夫何一疾,奄就窀穸?痛结九重,悲均一国。呜呼哀哉!龙楼问寝,呜盈谁告?熊梦协祥,顾复谁托?优容仪兮如在,委仙佩兮若休。谢靑春而莫返,侣金母而遐游。香奁阁兮玉台尘,露华溥兮月色愁。呜呼哀哉!迺卜灵龟,迺间佳辰。彝章备举,群仪具陈。辞祖帐之寂寞,背鸾殿之罘罳。龙骖动兮跼步,川原缭兮逶迟,呜呼哀哉!郁郁佳城,铃平之疆,靑鸟告吉,黄媪诸祥。佳城既开,乃妥乃康。百灵朝兮,肃肃长夜。深兮漫漫,怅宫官之雨泣,蔼羽翘之空还。呜呼哀哉!彭殇不齐,万古一致。仁或未寿,孰主张是?惟伣天之懿范与梦日之遐福。托彤管而不朽,永传芳于竹帛。呜呼哀哉!”

○发引仪。

攸司陈吉凶仪仗如仪,俟遣奠礼毕,摄佥知通礼进当灵座前,跪告“请升輴”今用轮轝二。告讫,俯伏、兴。内官捧谥册、印、哀册及平时册,各安于腰轝,内官捧魂帛函,安于轿子,虞主柜置其后。捧柩官帅舁柩官及内官,捧柩升輴,堂中用小轮轝,转升大轮轝,覆以素锦楮。摄佥知通礼前导,灵柩至外门外,摄佥知通礼进輴前跪,告“请升大轝”,俯伏、兴。捧柩官帅舁柩官及内官、挽士、奉柩升大轝。摄佥知通礼进大轝前告“请灵轝进发”,俯伏、兴、退。执铎司马俱振铎,凡灵轝进退,司马皆振铎。灵举动。侍卫官以次侍卫如仪。于城外三处路祭后,侍从群官皆上马,执仪仗者皆步行。至昼停所,灵帐设路上南向,随地之宜。又设帐陈灵座于柩东。侍女幕次设于灵帐之旁,魂帛轿子及铭旌驻于灵座前。灵轝至,摄佥知通礼诣灵轝跪,告“请驻轝”,捧柩官导轝安于帐内。服玩、明器、腰轝,以次陈列。内官捧魂帛安于灵座,虞主匮置其后。铭旌植于灵座之右,谥册、谥印、哀册、平时册置于灵座之南。设奠及上食如常仪。讫,发引皆如初仪。大轝至墓所洞口,侍卫官并下马从行。至灵幄厅前回轝南向。摄佥知通礼进当大轝前跪,告“请降大轝”,告讫俯伏、兴。奉柩官帅舁柩官及内官捧柩安于座。用轮轝二,转升椁无足平床西首。设灵座于柩东,棺坐平床,魂帛坐平床南向连排。内官捧魂帛安于座,虞主匮置其后,捧铭旌植于灵座之东,捧谥册、谥印、哀册各安于案上,分东西随地陈列。服玩、明器、腰轝亦以次陈之,仪仗入陈灵座之旁。侍女并下马,哭于灵幄之西。以笆子作幕,次用帐设围。丧主以下哭于帐门外,东西相向哭尽哀,各退就次。时至,行下墓奠。

○发引班次。

禁乱官二在后,义禁府郞厅。次国葬、造墓、敛殡三都监官员,次书筵、翊卫司、仁顺府官员。白衣、乌帽、角带。次丧主,次内官,丧服内官次宫人。鞍马及牵马人、司仆寺,白衣、白笠自备。次黼翣二左右分立,捧持内官白衣、乌帽、角带,盖陪并定,白衣自备,白巾济用监,下同。次大轝,担陪军近俱防牌并一千名,分四运。白衣、白行缠自备,白鹤氅、白巾济用监。次黻翣、画翣各二于大轝左右分立。捧持上同。次执铎司马八人忠赞卫、白衣、乌帽、角带、摇铃,工曹进排。左右翣外分立。次铭旌中立,捧持内官二相递白衣、乌帽、角带。次羽葆中立,捧持缮工官员,权知直长并定,白衣、乌帽、角带。次执望烛内官二十左右分列于仪仗内,白衣、乌帽、角带。次执望烛吏典二百八十人左右分列于仪仗内。白衣、乌帽、角带。次炬火三百分列于左右吉仗凶仗之外。捧持各司奴子白衣、白巾自备,烛炬皆天明而止。次肩轝中立,担陪军一百名分二运,白衣自备,白巾济用监。次哀册腰轝中立,担陪军二十名各司奴子,白衣自备,白巾济用监。次服玩腰轝。担陪军二十名尚衣院匠人,衣、巾上同。次明器腰轝三中立。担陪军六十名各司奴子,衣、巾上同,已上腰轝,仁顺府令史帅担陪军担陪。次靑绣鞍马二在左,紫绣鞍马二在右,马及牵马八人司仆寺,白衣、白笠自备。次竹鞍马四左右分立,次竹散马二左右分立。牵曳军三十名司仆寺,白衣、白笠自备。次挽词三十左右分立,捧持军四十名正兵,白衣、白巾自备。次方相氏四乘马,左右分立。鞍马及牵马人司仆寺,白衣、白笠自备。次火车铁笼二十连望烛左右分列。持捧军二十名,司宰监奴子,白衣、白巾自备。次靑扇二左右分立。捧持内官吉服,盖部并定,黑衣、黑巾,兵曹受出。次反虞轿子中立,担部军一百名内八十名工曹匠人,二十名尚衣院匠人。紫衣、黑鹤氅、靑行缠、云鞋,兵曹受出,黑巾、红巾带济用监。次香亭子中立,担陪军十五名近仗,紫衣兵曹受出,黑衣、红带济用监。次白烛笼二左右分立,捧持别监四相递,黑团领、紫巾自备,下烛笼同。靑阳伞中立,捧持内官,盖陪并定衣冠,上同。次靑烛笼二。捧持上同。次反虞腰轝中立,担陪军二十名尚衣院匠人,紫衣兵曹,黑巾、红带济用监。次红笼二左右分立,捧持上同。次谥册印腰轝中立,次平时册腰轝中立,担陪军四十名军器监匠人,紫衣兵曹,黑巾、红带济用监。次旗二左右分立,捧指盖陪,靑衣皮帽子兵曹受出。次乌杖二十左右前导。忠赞卫吉服,路祭后乘马。已上随从官员路祭后皆乘马,执仪仗者步行。

○行路祭。其仪:

前期一日忠扈卫于城外慕华馆南边。设灵帐,大轝驻处。又设帐于其旁。执事陈灵座魂帛坐平奠、祝版于灵座之左,设香炉、香合并烛于灵座前。次设礼馔,设尊。仪仗将至,议政府、六曹,随地立班,异位重行。灵轝至,摄佥知通礼诣灵轝前跪,告“请灵轝小驻”,俯伏、兴、退。捧柩官帅舁柩官导轝安于灵帐内,内官奉魂帛安于灵座,通赞唱“再拜”,众宫皆再拜。执事者引班首,诣灵座前。奉礼郞赞“跪”,班首跪,众官皆跪。执事者一人奉香合,一人奉香炉跪进,班首三上香,奠炉于案,执事者进茶酒,班首馔酹茶三奠酒,奉礼郞赞“俯伏、兴、小退”,祝进灵座之左跪,读祝文讫。通赞赞“俯伏、兴、平身”,班首退伏位,众官皆俯伏、兴、平身,通赞赞“再拜”,众官皆再拜退。摄佥知通礼,诣灵轝前跪告‘请灵轝进业,俯伏兴退。执事者撤。

2月22日

○丁亥,移御景福宫。

2月23日

○戊子,日晕。

○传旨兵曹曰:“部将、镇抚等勿更试才,并令仍仕,随个满叙用,以新试才者差之。”

○初,坏简仪台,建世子宫,上以诸处功役并举,命停之。

○兀良哈都事汝罗豆等来献土物。

2月24日

○己丑,日晕。

○召刊经都监副使崔有池,问都监所需米𥸴、鱼物之数,命停罢。议犹未定,以用度太烦也。

2月25日

○庚寅,兵曹启:“京中军士加数番上,及诸道互相习阵军额,抄定节次磨勘,具录于后。一,助番甲士勿分半,全数番上。一,忠淸、全罗道正兵在前一旅番上,今加一旅,庆尚道正兵近因边警除番上,沿边卦防,本道军额倍于他道,本道防御一旅外二旅加定番上,京畿正兵亦令一旅番上。一,诸邑日守定额外,并定军役。一,平壤、咸兴等土官诸处东西班额外,预差人及其馀额外诸色衙前,并定军役。一,在前诸道、诸邑每月二度习阵,春秋各于主镇习阵,远路行军节次专不闲习,请自今沿边旁近诸邑军士外,每年一度临时命将换道习阵。一,防牌每番九百分五番六朔相递番上,然除杂故,每番不过四五百,请自今依甲士助番例,分半各三朔番。”上从之。

○葬章顺嫔于坡州。

○设迁奠。其仪:

前期一日,忠扈卫设灵帐及吉帷于墓前东向。吉帷在灵帐之内。执事者设灵座于吉帷之内,设谥册、印、平时册案于灵座前。攸司设丧主位于灵座之东西向,内官在后。执事者奠祝版于灵座之左,设奠于灵座前,设香炉、香合并烛于其旁。方相氏先至圹内,以戈击圹四隅。明器、服玩、哀册、赠玉、赠帛等至,陈于玄室门外左右。时至,摄佥知通礼进灵幄厅,跪告“请升大轝”,俯伏、兴、退。陈仪仗如仪。时侍女退,次先入京。捧柩官帅舁柩官及内官捧柩升大轝,用二轮轝转升。内官捧魂帛安于轿子,至迁奠厅,导轝安于灵帷内。内官捧魂帛安于灵座,虞主匮置于后,铭旌植于左。执事者设尊所,奉馔奠于灵座前。司仪引丧主就位,唱“再拜、哭”,丧主以下再拜哭尽哀。司仪引丧主诣灵座前跪,执事者一人奉香合,一人奉香炉跪进。丧主三上香,执事者奠炉于案。执事者进茶酒,丧主酹茶三奠酒,俯伏、兴、少退、跪。祝进灵座之左跪,读祝文,讫,司仪引丧主复位唱“再拜、哭”,丧主以下再拜哭尽哀,以次出。先是,设丧主辞位于羡道之东,又设进哀册官位于羡道西向。书云观报时,摄佥知通礼告请“进发。”捧柩官帅舁柩官,导大轝,至玄室门外。铭旌前引,魂帛、虞主仍安吉帷。丧主以下哭从。摄佥知通礼进大轝前,告请“降大轝升輴。”即轮轝也。捧柩官帅舁柩官及挽士捧柩安于輴,去轮对板,解里察其上下,移安于悬索。用䌷裹白正布索及白苎布裹、白正布索。渐次下安于椁内,整柩衣加盖。轮入玄室,安于座。黄肠木平床覆以椁衣二,白红䌷各一铭旌去杠,置其上。进哀册官奉册,奠于梓室之西,次以赠帛、赠玉奠于哀册之南。国葬都监提调率其属,以黼翣、黻翣树梓宫两旁,次奉服玩,入盛土笼箱子二。明器各以次随便陈列。丧主以下俯伏、哭,赞者唱“哭止、再拜、兴、平身,”丧主以下再拜、兴、平身。赞者唱“俯伏、哭,”丧主以下跪,俯伏,哭尽哀。辞讫,退诣立主厅。即吉帷也。造墓都监提调锁闭玄室,掌令并监锁闭。造墓都监提调覆土九锸,攸司帅工作覆土。终事下志石。埋于墓东近地石床之西。书云观祠后土如仪。上下通用之物外,并皆烧焚。

其志文曰:

嫔韩氏,上党茂族也。远祖讳阑,在高丽初,赐号三韩功臣。其后最著者曰渥,仕高丽位政丞,谥思肃,配享忠惠王庙庭。曰脩,判厚德府事,谥文敬,于嫔为高祖。曾祖讳尚质,仕本朝官至资宪大夫三司左仆射,谥文烈。祖讳起,赠纯忠积德秉义补祚功臣大匡辅国崇禄大夫领议政府事领经筵事上党府院君行承仪郞司宪监察。父讳明浍,今为输忠卫社协策靖难同德在翼功臣辅国崇禄大夫上党府院君兼判兵曹事,勋著锺鼎。母,骊江闵氏,高丽大儒门下侍中,谥文仁公讳渍五世孙嘉靖大夫汉城府尹奉朝请大生之女也。内外门阀之盛,甲于东方,咸能世济其美,积有馀庆,以正统十年乙丑正月十六日庚寅生嫔。嫔生而淑婉,柔嘉维则,遂膺妙选,册封为王世子嫔。天顺四年夏四月甲子亲迎礼成。自是儆戒无违,执妇道惟谨。奉两宫尽诚孝,克著肃雍之美。翌年有身,十一月丁酉忽遘疾,两宫轸虑,亲临视疾,医药祈祷无所不用其极。遂弥留不痊,越三十日丙寅,诞元孙两宫喜深,宥境内,赐百官资,举国欢忭。十二月辛未疾革遂即世,享年十七。两宫震悼,国人无小大罔不悲惋。呜呼恸哉!赐谥曰章顺,翌年二月二十五日庚寅安厝于坡州普施洞原礼也。嫔雅性闲静,配储位生元孙,笃敬邦家,夫何一朝遽至于斯?呜呼!赋之德而啬其寿,天之不可恃也甚矣,可胜痛哉!铭曰:“猗欤勋阀,趾美积德。迺生淑媛,迺配贰极。思媚两宫,克修嫔则。不吊于天,仙驭何迫?脩短有数,天耶叵测。元孙克岐,厥声喤喤。委祉于后,万世无疆。”

○设立主奠。其仪:

俟掩圹将毕,有司设丧主位于吉帷之东西向,执事者设卓二用墓所黑漆床。于灵座东北南向。题主卓在北,次笔砚卓。具笔、砚、墨、盥盘、匜,具香汤拭巾,用白苎。次奠祝板于灵座之左,设香炉、香合并烛于灵座前,设尊于其旁。时至,司仪引丧主诣卓前西向立,祝盥手开匮,奉出栗主,置于卓上,以香汤浴主,拭以巾,卧置卓上。题主官诣卓前西向立。先题陷中云“有明朝鲜国王世子嫔韩氏。”神主面云“赠谥章顺嫔韩氏神主”,乃退。祝奉安灵座魂帛置其后。执事奉盏置于尊所,奉馔升奠于灵座前。司仪引丧主诣灵座前跪。执事者一人奉香合,一人奉香炉跪进。丧主三上香,执事者奠炉于案。执事进茶酒,丧主酹茶三奠酒。司仪赞“俯伏、兴、小退、跪,”祝进灵座之左,西向跪,读祭文,讫。丧主俯伏、兴、平身,降复位。司仪唱“再拜、哭”尽哀。祝奉栗主纳于匮中,司仪引丧主权归幕次。执事者撤礼馔,祝板瘗于坎。

○设安墓奠。其仪:

俟覆土讫,谒者设献官位于东阶东南西向,设诸执事位于献官之后,异位重行,但西向北上。执事奠祝版于灵座前,设尊于户外之左。时至,执事置于尊所,奉馔升奠于灵座前。谒者引献官就拜位。谒者唱“再拜、哭,”献官再拜、哭。谒者引献官诣灵座前三上香。执事者以茶酒授献官,酹茶三奠酒,俯伏、兴、小退、跪。祝进灵座之左跪,读祭文讫,引献官降复位,谒者唱“再拜、哭”,献官再拜哭。谒者出,执事者撤馔,祝版瘗于坎。

○行谢后土祭。其仪:

俟覆土既毕,执事者玄宫之左除地,设后土氏神位南向,席以莞。设献官位于神位东南西向,执事者位于其后西向北上,谒者、赞者位于献官西南向北上。奠祝版于神位之右,设香炉、香合并烛于神位前,次设祭器实馔具毕,次设尊所于神位东南。执事官具公服。时至,谒者、赞者先就拜位北向四拜讫就位。谒者引祝及诸执事入就拜位北向。赞者曰“四拜”,祝以下四拜。谒者引献官诣尊所西向立,执尊者酌酒,执事者以爵受酒。谒者引献官诣神位前三上香。执事者以爵授献官,献官以爵授执事者,奠于神位前。伏、兴、小退、北向跪。祝就神位之右,东向跪,读祝文讫,谒者赞“伏、兴、退”,复位。赞者曰“四拜”,献官四拜。谒者引出,谒者引祝以下就拜位。赞者曰“四拜”,祝以下四拜。谒者引出,谒者就拜位,四拜而出。执事者撤馔,祝版瘗于坎。

○行返虞祭。其仪:

攸司布陈仪卫如仪。候执事者撤立主奠讫,摄佥知通礼进当吉帷前跪,告“请升轿”告讫,俯伏、兴。执事者奉册印就腰轝,内官奉虞主安于轿子,魂帛函置其后。摄佥知通礼进当轿前跪告“请进发”告讫俯伏、兴、退。仪卫以次前引,丧主以下以次侍从如仪。去墓门百步许上马。至昼停所小驻,设奠及上食如成仪。先是执事者设灵座于魂宫,返虞轿至魂宫洞口,丧主以下皆下马。返虞轿至魂宫门外,摄佥知通礼进当轿前跪告“请降轿升轝。”今魂宫门狭,用小轿子。告讫,俯伏、兴。内官奉虞主匮,安于轝上,内官奉轝。摄佥知通礼前导至阶上跪,告“请降轝升座”,告讫,俯伏、兴。内官奉虞主匮安于灵座,魂帛函置其后,执事者奉册、印,轝案随入陈于灵座前稍南。靑阳伞植于右,扇二分植左右。时至,行初虞祭。

○返虞班次。

禁乱官二在后,次国葬、敛殡都监官员,次书筵、翊卫司、仁顺府官员,次丧主,次内官,次靑扇二左右分立,次返虞轿子,次香亭子中立,次白烛笼二左右分立,别监奉持。次靑阳伞中立,忠义卫奉持。次靑烛笼二左右分立,别监奉持。次返虞腰轝中立,次红烛笼二左右分立,别监奉持。次谥册印腰轝中立,次平时册腰轝中立,次旗二左右分立。近仗奉持。次乌杖二十左右分立,前导。

2月26日

○辛卯,御思政殿,受常参。召左承旨洪应曰:“前者令文臣读《礼记》,今已毕读乎?无乃中止乎?《礼记》不可不读,其更检举。近日予将亲讲。”应对曰:“文臣等须聚一处,博考给闻,所学当日就。乞于艺文馆分番直宿,以资博考,且备考问。”上然之,卒不果。

○行再虞祭。

○都体察使韩明浍、从事官金寿宁辞,谕明浍曰:“今来金寿宁所启已悉。义州三岛田依所启。深堑设栅,多定守护军,令判官或口传军官带领往来耕稼。”

2月27日

○壬辰,上与中宫幸东郊,观猎。王世子从左右厢驱狐,命王世子射之,即射殪之,命世子进酒,赐宗亲、宰枢及宣传官、司仆等酒。

2月28日

○癸巳,持平李永敷将本府议启:“黄守身以功臣特赦,然其罪甚重。今若不治,人无所警,请依法科罪。”传曰:“守身无罪,其勿复言。”司宪府因上疏曰:

臣等谨按《周书》,立三公曰:“论道经邦。”,三孤曰:“贰公弘化。”又曰:“官不必备,惟其人。”夫公、孤国之重任,臣之极位,苟无其人,宁虚其位,宁可以非其人而窃其位乎?日者左赞成黄守身当国家议革牙山便否之日,阴怀有田其地、家其官之计,偶受赈恤之命,而使于其道,潜用族人金克刚之名,请受议送于黄孝源,立案于赵元祉而谓已秘且固矣。当其时,岂料邑人希武争之于后乎?希武争之而公衙菜田遽属于公,则深自病焉,谋欲受赐,托以移葬其妻,而冒为启达,以其沙石不用之地,换受膏腴。于是病其县之复也,则谋破公衙,且欲抑买而请嘱元祉者屡屡。恶置社仓,欲急破家而通书禹治者恳恳。且使伴人而菜田花利求请尽用,官奴道者冒受役使。名曰:“平山之田,还属于公”,而其耕获自若,是则守身以国家之地为己之农庄。假赈恤之命为求田之资,以克刚之身为己之身,表里孝源,指使元祉以沙石换受膏腴,瘠国自肥也。名属公而且耕且收,窃其国财也。恶其社仓而通书者病于国也。谋破而欲其抑买,私其官也。至于菜田花利之求计析秋毫,官奴冒滥之使,隐占人民。呜呼!曾谓庙堂大臣而诬上行私,一至于此乎?既启葬妻而终不移葬,则又有甚焉。守身则以为“虑其国论未定,将以复立而然也”,臣等以为“屡遣使臣,已审便否,而革之有年矣,非国论已定而何?复立万无,急急破取之书,既通于禹治矣,又何虑乎?”欲为农场而启以葬妻,其谋甚巧。今既毕露而犹欲自明,其为罔冒天聪极矣。夫守身之欺罔朝廷,特其贪欲,不足责也,曾以为庙堂大臣,而罔冒天聪至此乎,人臣之罪,莫大于此。此而不治,将安所惩?《诗》曰:“赫赫师尹,民具尔瞻”,子路问事君,子曰:“勿欺。”守身既无人臣之行,又有欺君之罪,殿下宁可论以勋旧而待以大臣,使处岩廊具瞻之地乎?且未知守身重欤?庙堂重欤?殿下重守身则庙堂轻矣,轻庙堂则庙堂之臣亦轻矣。殿下惜守身欤?臣等为庙堂惜焉。又未知后之论此,以为“相惟其人耶”臣等惧焉。伏望殿下将守身明置于法,以正人臣贪饕诬罔之罪。

疏上,御书纸尾曰:“守身虽小有过误之事,岂至于诬罔?真不如小人巧饰之行,故其过彰耳。功臣之罪,死亦当宥,况一无情乎?”掌令柳季潘更启,不允。

○御札谕咸吉、平安、江原、黄海道都体察使韩明浍曰:

自张孟昌弃民之后,至于海西之人,皆生心焉。今毛怜卫之贼,又移黼州,是利西北之虚,而欲厚党作贼耳。及今势未尽合而散荡之,正攻心伐谋之机也。然中朝所忌,且吾未至富强,故不可轻动。料必秋冬,请兵海西,数千兵至矣,于其时卿以何术御之乎?预屯兵则空疲,不预则与贼宜列置大城。为秋冬入保之所,间设小栅,为春夏农作之处,预整赴援之兵,申严烟台、斥候、报边之令。是谓有备无患。如此守而勿攻。养锐畜念,每岁徙民实之,从而教之,不过十年,兵可精于天下,何患蕞尔腥膻小丑?

○咸告道都观察使康孝文据会宁节制使宣炯呈驰启:“上甫儿下住兀良哈愁堂介来告:‘伐引、河州、毛里安、蒙古、家舍等处野人议曰:“今二月内将移蒲州,其中壮者,则于会宁境内高岭、丰山等处登山窥伺作贼,后移去。”’不独此也,东良住中枢金波儿大、都万户于老哈等所告亦与此合。其逃移形状已令备细探问,且防御器械,更加布置待变。”谕都体察使韩明浍曰:“同封传写咸吉道观察使康孝文启本谕书及敷衍事目审之,并听宣传官仇自平言。一。冰合则须撤小寨,聚保坚城。然临时迫促入保,民必受苦,宜于闲暇之时,计所入人户、丁口、头畜,量城内广狭,预定区画,造家及土宇,毋使饥冻。一。城上窄狭,人不得并行,守城为难。曾令城上骑马并行,今犹未举。宜使边将依法修治,以便防守器械,宜令趁时严备。一。城上坐更军铺,量其相距远近造作,以便巡更警备。一。于诸城多积马刍,且备火灾。”

○琉球国使臣宣慰使李继孙上《闻见事目》曰:

臣与正使普须古、副使蔡璟因闲话,据《文献通考》所载琉球国风俗之事,逐条问男女服饰、冠带之制,以汉通事康致和传言,答曰:“男着斑烂之衣,见今伴人之衣则可知,冠则如贵国之僧所冠竹笠。女则衣裳,一如汉女,但加斑斓之衣,蒙头而下,冠如男笠而稍大。”问古人云:“其俗男子鸟羽为冠,装以珠贝,饰以赤毛,妇人以罗纹白布为帽,并杂羽为衣。”何与大人之言不同?答曰:“上古之事则不知,今则不然。”问弓箭、甲胄、刀剑之制,答曰:“其形制一如日本。”问古人云:“其俗少铁刀,多以骨角助之,编纻为甲,或用熊豹皮”,答曰:“我国多铁稀熊豹,此正谎说。”问攻战之事,答曰:“本国俗尚轻死,知进不知退,战无不胜。”问古人云:“国人互相击刺,如其不胜,遣人致谢,共和解,收斗死者聚而食之。”答曰:“不然,古今天下安有人相食之?亦安有不胜而致谢?”问刑罚之事,答曰:“一依《大明律》。但盗贼则即斩不贷,故路不拾遗。”问古人云:“狱无枷锁,以铁锥钻项杀之。”答曰:“岂有如此惨酷之刑?此是谎说。”问造酒醋、盐酱之法,答曰:“净洗米作饭,和麹酿之,但一日之酒,则以十五岁处女漱口咬饭酿之,其味甚甘旨,亦以米酿之。盐则煮海为之。酱则用小麦董造。”问歌舞,答曰:“一人击掌而歌,众皆和之,摇手而舞,无朝廷正乐。”仍使伴人歌舞,其歌声似我国农歌,舞似野人之舞。问送终之礼,答曰:“于山上岩下作室,女人家人死,则烧收骨盛函,次次置于岩室,春秋择日,开门入室祭之。且于家正厅奉安神主,以朝夕所食之物,祭如平生,以白衣终三年。若中朝福建之俗,则临死之时,令左右持体,使之坐死,用水银灌口,颜色如平生,奉安正厅,奉祀如常,三年丧毕后或烧葬,丧葬之礼,如此其厚,故世人云”生在杨州,死在福建。“问所种谷名,答曰,”有稻、粱、牟麦、麻、豆,无小豆及黍。“问播种收获之节,答曰,”水田则十一月播种,三月移秧,六月刈之,又六月播种,七月移秧,十月刈之。若稚禾则收实太减。旱田则三月播种,七月刈之。“问天竺酒法,答曰,”桄榔树将烧成酒,其味香烈,飮二杯,终日而醉。“问土产异物,有”黄金、珊瑚、琥珀、硫黄、镴铁,若硫黄则堀之一年,复满其坎,无穷尽之理。“问蚕绩之事,答曰,”促勤蚕绩,织锦不织段子,有麻而不织布,只用为绳。纻长丈馀,一家一年不过织阔细布一匹,以其用功重也。“问地势、宫阙之制,答曰,”东南平原,西北多山,地之远近则吾未之详。王宫曰干淸殿,有三层,正门曰紫丹城,有三重。左右长史二人出纳王命,凡王举动女官杖剑侍卫,阙内常无军士,只于城外军士更日直宿。设五军统制府、议政司、六曹,各有堂上四员,无郞厅,只于统制府有郞厅二员。“问讲武之事,答曰,”一年一度征军,临时特命王族一人讲武,王不亲行。“问婚嫁之礼,答曰,”男家以币帛行聘礼,定约后男先设宴于女家而还,女又设宴于男家,仍行夫妇礼毕。与媒人设席别房,共飮后同女母,取白帕取花。若妇人无花,告官赶出,取回聘物,妻母问妻坐罪。“问祀神之礼,答曰,”国有神堂,人畏之不得近而视之,若有嫌人,则凭巫人祝神,巫传神语曰:‘当焚其家。’即起神火,只焚其家,暂不延烧邻家,其可畏如此。若男夫因酒虐妻,妻即入神堂,则国家即斩其男夫,不斩则投诸远岛,故男夫畏妻如虎。且神怒则国内起大风、兴大疫,国人共齐心祈祷,乃止。又于海边,作天妃娘娘殿,若发船则斩马猪祭之,泛舟大洋,或遇风浪,船中人共齐心念天妃悬笔,则其笔自落自书云‘平安无事。’“臣曰,”此语怪诞不经,无足取信。“答曰,”吾亦尝闻而未信,吾行船屡遇风变,果有此验,誓不妄谈。“问朝中朝常贡之数,答曰,”一年一度遣臣朝贡,硫黄六万斤、良马四十匹,如珠贝等物,不拘数。“问女国之事,答曰,”女国在处吾未曾见知,但闻在西良之地,水流无力,投鹅毛即沈,人不得浅。未知其国风土、人物何如“问我前闻”女国人朝中朝“,答曰,”此是谎说,我国则中朝人多住,每年朝中朝,何事不知?未闻女国朝中朝。但永乐年间暹罗国女官朝中朝,外人不知,误以为女国人。其暹罗女色绝妙,浴用煮香之水,男则蓬头黑身,毛发如绵羊。“臣据琉球国图问,”自贵国至日本所经岛名及国内头头地名“,其答说与图无异。但云”自朝鲜发向琉球国,则从日本西边,向东南去。“此言与图各异。臣更据图问我前闻从日本西边,向西南去,答曰,”向西南去,则江南路也。“臣据图问扶桑、瀛洲、罗刹国、大身、大汉、勃楚、三佛齐、黑齿、渤海、尾渠等国所在处,答曰,”吾未曾闻见。但吾国石面书刻瀛洲,吾以谓必是好事人所为。且日本及我国称为扶桑,亦未知别有扶桑。“正副使于勤政殿初引见之日曰,”命进赍来天竺酒,荣幸无比,卒开缸视之,非酒乃糖,惭赧何言?万死无憾。殿下特赐温言慰解之,然自此以后每欲刎死,以雪其耻,只虑随从之人,以我之故,不得还家而未果耳。我等复命,必有罪责,亦于贵国,必致谢礼。“正使于慕华馆引见之日曰,”倭人来我国者,皆云‘朝鲜射御,天下无双’,今来目击,果如所闻,上令微臣进爵,命把玉体,不胜惊惶,冞增感激。“副使于后苑引见之日曰,”我于中国及外国无不遍行,今到贵国,衣冠、文物侔拟中华。凡朝臣举动有似福建长乐县俗,非他外国所及,射御之能,亦非所及。“副使于后苑观火之日曰,”火炮猛烈,天下无比,但火色红,若合用铜末与樟木之油,则火色白。“臣曰,”火色本红,何用白?“答曰,”变常为贵。“正副使等受赏赐礼物,使伴人搜阅,每一物必举手顶戴曰,”今日殿下赏赐,专是我国殿下之德。“伴人等又拜于正副使曰,”我等受赏,专是正副使之德。“互相称赞,喜形于色。副使又曰,”赏赐杂物,皆是稀贵之物。然他物一时所用,如书籍则万世子孙之益。况精巧无比,贵国精彩,于此益显。“副使每到诸邑,称赞山川,秀丽馆宇,敝豁天下,亦无及焉。到昌原府,谒监司曰,”殿下至怜微贱之辈,馆待优厚,赏赐便蕃,所经诸邑亦赐盛宴,重茵而坐,列鼎而食,圣恩不可胜言。“正副使到浦,开见国王处赐送礼物曰,”此皆我国稀贵精华之物。且封裹坚固,因此可知殿下交邻诚敬之意。况大藏我殿下诚求之物,全部赐送,我殿下必遣臣谢恩。我正副使、押物中,必复来矣。“臣于今二月初八日临别之时,正副使曰:‘殿下若问我等,愿大人启曰:‘船中百馀人,共蒙上德,皆无疾病,装束已完。’当于二月十一日发船江口,待风而行。又叩头曰:‘殿下之恩,罔有纪极,无以报效。顾无珍贵之物,可宜进上。’”正使环刀一柄,副使甲一部付臣进上。臣曰:“凡使客进上,必有回奉,大人发程日迫,回奉未及启给,似难持进。’答曰:‘是何言也?此粗恶微物,不合进上。然诚不在物,将欲达心诚耳,何望回奉?”臣不得已受来。且谓臣曰:“大人为我险远之路,往来迎送,相从日久,交道日深,今当相别,情不自已。”仍赠环刀一柄、长剑一柄、铁箭六个、胡椒三十斤、木香三斤,臣据义不受,答曰:“兵器防身之物,胡椒、木香药物,非为君货之也,只表心耳。”臣亦固辞,彼若惭恨,故不得已受来。副使以自持角弓欲换吾角弓,故臣即换曰:“见物思人,愿勿失此弓,永以为好。”副使曰:“吾之换,亦以此也。”

○行三虞祭。

2月29日

○甲午,御序贤亭,引见那罗秃等三人设酌,内宗亲及左议政申叔舟、诸将、承旨等入侍。传于那罗秃曰:“前者野人作贼时,汝虽不与,其同类来贼者必多。北征大将不知汝之不与,加兵汝境。汝今效诚来见,予乃嘉之。汝将此意,往说同类。”那罗秃启曰:“出来时同类人皆以为‘见汝此行,将皆归顺。’”上曰:“此甚诈人也。”仍命进酒,那罗秃启曰:“吾子与童淸周妹约婚,今者淸周母死,其女上来,愿还率归嫁之。”传曰:“汝率汝子来嫁,予当授汝子职。”赐那罗秃等衣带、布货、马匹有差。上与叔舟议黄守身事。命取昨日司宪府疏示叔舟、知中枢院事金淳、广城君李克堪等,叔舟览讫进曰:“守身虽不入己,以奉命使臣请于当道观察使守令受立案,甚非义也。且宪府状疏文有浮华,果如上教。然言不激切,无以感天意。”上曰:“令宪府两间相诘极矣。守身仰天不俯,以为小事而忽焉,甚非也。此两间政如孝长走狗,守身被驱猪也。守身今方畏孝长抟噬缩头而入。”仍命召大司宪李孝长、执义南伦、掌令李永垠等,传曰:“以守身事责之,无乃惧乎?予实嘉卿等召之耳。宪府公事陵夷已久,近者卿等颇复慷慨,予甚嘉之。”仍命孝长进酒曰:“论守身之事已足,后勿复言。”

2月30日

○乙未,行四虞祭。

○司宪府上疏曰:

礼义廉耻,谓之四维,人主以此而为国之网,人臣以此而为己之纲。苟无此,人非其人,国非其国,诚可惧也。臣等窃以守身之事,反复思之,未审守身亦知以此而为之纲耶?夫礼义廉耻之心,人固有之,其于不义之不可为,廉耻之不可无,人皆知之,况以守身之智而曾不知之乎?然且知之,犹冒为之,是宁有人臣之道欤?且以士而论大夫则大夫重,以大夫而论公卿则公卿重,其位重则其身重,而人望亦重矣。夫庙堂之相位极人臣,人主敬重,朝廷望重,居是位者,必惟其人,则夙夜惟寅惟谆谆经邦赞化而已。守身则曾不是念,自轻其身,屑屑焉经营数亩之田,以济其私欲,人莫之知也,一国听闻,安可掩耶?守身之所为若是,宁可使处于庙堂犹旧耶,臣等病焉。若其葬妻一事,臣等尤为寒心。既欲田之,直启受之,犹可得也,又何诬罔,启以葬妻乎?假使其计未露于今日,则守身之欺冒殿下,终不寤矣。是不亦寒心耶?臣等伏睹御书,若曰:“守身虽有小过,岂至诬罔?”臣等未审此岂小过耶?人臣诬罔,孰过于此?且曰:“真不如小人巧饰其过,故其过彰耳。”臣等以为事已毕露,犹且诬,非巧饰而何?特其证具输情,其事难掩而彰耳。又曰:“功臣死亦当宥”,臣等缺望。臣非不知功臣之不置于死而敢为如是上闻,诚不忍守身之所犯如彼,而犹䩄然在位故也。且反复请之者,岂特为守身哉?守身既污庙堂,如使复在其位,是再污矣,焉可使庙堂而再污也?臣等区区之心不能自已者,以其天有从人之心,人有回天之力,意谓臣等之言必有见寤之日矣。臣而不言,有谁言耶?伏望殿下试加三思,断以大义,明正守身之罪,以砺人臣之行,以长廉耻之风幸甚。

疏上,御书疏尾曰:“卿等更审前日书意。”掌令李永垠启曰:“臣等虽未审御书旨趣,大概则虽有罪,而以功臣、大臣而原之。然守身非他朝士之比,以庙堂之臣,经营数亩之田,不可不惩。”上令河城尉郑显祖究问守身之事,仍传曰:“此细碎事也。但官奴受赐前后使及花利收纳事,更详核以来。大臣之事不可以事势如此而定罪也。”永垠又启:“前义州判官张孝孙、龙川郡事赵之商、铁山郡事李诚孝等失误军机,多被杀掳,今命只流本鄕,都镇抚闵亨孙则勿论,甚为未可。请皆边远充军。”传曰:“此非尔所知也。”

○户曹启:“全罗、忠淸道田税则以新造漕船转运,忠淸上道及江原、庆尚道田税布货皆以左道站船运之,而公船不足用,以私船给价漕运。辛巳年私船败没,耗米至八百馀石。今按本道所属站船八十艘内,京畿二艘忠淸道六艘、江原道二十四艘,至今未办,并前伤破船共三十二艘。虽每加催督,江原道诸邑雕残为甚,办造无日,宜令造船所别造漕船二十艘,又于未办诸邑收纳船材,并此造作,然后庶合《大典》漕转之意。材木出处造船条件具陈于后。一。漕船一艘所入材木,不过十七八条,若令未办诸邑收价民间,使之代纳,则一艘之价,几至数百馀匹,民弊不赀。请令诸邑伐材,务令轻便输造船所,交割随即造作。一。造船所请于水边材木易输之处原州兴原仓前、加平县前分二所。一。江原道岭西盐甚贵,京畿会计付盐八百石用站船转输,江原道会计付盐二百石令诸邑次次转输于麟蹄、杨口、洪川、春川、原州、旌善等处从民情愿优给,贸易材木,输造船所造作。一。船匠、木手依前例抄发京江,京畿、江原、忠淸道水边住居人一百名,用诸邑军资米供给,役使助役军二百名忠淸、江原道当领船军中,以旁近住居人,随防御紧慢,抽出抄定。一。钉铁用忠淸道会计付正铁,随所入支用。一。监造敬差官令吏曹拣择差定。”从之。

○司宪府启:“卒中枢院副使李师元女婿赵瑾、柳睆、郑仁孙子继和妻闵氏、继贤妻李氏、敬全女婿金继元等以师元手书奴婢文券,为师元子继昌伪造诉于官,以为文券的实,至经宸断。而瑾等犹贪奴婢,拒不承服,瑾为首罪,应杖一百、流二千五百里,馀皆杖一百、徒三年。”以瑾功臣命收告身,外方付处,继元功臣,柳睆功臣之孙,只牧告身,仁孙杖一百、收告身,闵氏、李氏勿论。

世祖惠庄大王实录卷第二十七

三月

3月1日

○丙申朔,御思政殿,设酌,宗亲、诸将、承旨等入侍。上谓都承旨柳子焕曰:“黄守身若欲得牙山田地,何必假金克刚名然后为之?且复牙山县与否,国议未定,其未得葬妻,势所必然。公衙抑买事,则大抵买卖必轻重其价,此皆不足为过。但受赐前役使官奴之由,平山属公田并收花利之事,令宪府问于守身。”

○命知中枢院事金渟、吏判书李克培等讲宗亲书,行凤城副令𢓡、行明川副令长孙、行毛山监僖、行提川副监蕰、行徘山长义童、行福城监颖等皆通。命皆加资,资穷者陛堂上官,又令放学。

○行五虞祭。

3月2日

○丁酉,正朝使洪益诚、郑种来复命。

○典船色都提调等往麻浦,看唐船制度,遣都承旨柳子焕赐酒。

○兀良哈大护军者叱同合等来献土物。

3月3日

○戊戌,幸西郊,观猎。

○行卒哭祭。

3月4日

○己亥,掌令李永垠将本府议启:“黄守身平山属公田花利收用事及牙山官奴受赐前使唤事,辞证明白,守身犹不承服,请上裁施行。”传曰:“大臣事不可以臆度决之,更核以启。”永垠又启:“守身伴人尹山耕其田,请拿来鞫问。”传曰:“拿问尹山及平山户房吏。”

3月5日

○庚子,司宪府启:“请配赵瑾于醴泉郡。”命勿配。

3月6日

○辛丑,司宪府启:“牙山官奴禾万虽愚惑无知,听金钩、赵圭指嗾,告诉大臣,平泽县监金得敬、温阳郡事赵元祉阿附大臣,屈法从请,赵圭、金钩谋复本县,备录大臣之过,阴嘱禾万告诉,并不当,不可以赦前全释,请依律科罪。”命收圭、钩告身,馀皆勿论。

3月7日

○壬寅,以金连枝判汉城府事,郑轼知中枢院事庆尚左道都节制使,李纯之仁顺府尹,赵诚山行判司仆寺事,郑种庆尚左道都按抚处置使。以藏冰稽缓,降广州牧使庾智、骊兴府使李淳伯、抱川县监河孟洵、川宁县监李贲然、果川县监崔季男、砥平县监李云菶等一资。

3月8日

癸未,日晕。

3月9日

○甲辰,亲传先蚕祭香祝。

○前此,令堂上官以上从愿放马于绿杨牧场者,仅四十馀匹。传曰:“东班六品以上、西班四品以上,皆令三月内各放雌马一匹。”

○传旨礼曹曰:“馈饷客人时,勿用女乐。”

○御书下承政院,令议于洪允成、申叔舟。

一,遣宰相与监司宣谕三浦倭人,太半刷还其岛。一,商倭无定数,甚不可,虽不定一年数,而可定留浦数。一,夺官文书者,移文使治罪,并责岛主。允成以为:“第一条、第三条臣计亦然,第二条诸岛依例使船,则未有定数,留浦之数,可易定数,若对马岛商贩、钓鱼倭,则朝夕来往,本无常法,留浦之数,似未定易。”叔舟以为:“第一条,臣意窃谓,若一时遽行,则彼必不乐迁徙,造言生衅。今既谋北,又若图南,恐力有所不及也。以三浦恒居者,比旧倍多,彼此俱不宜之意,谕宗成职,使自刷还,徐观其势。第二条,臣意以为窃谓,诸岛使船皆已定数,但数外来者,以违例还送甚多。然本浦报观察使,观察使报礼曹,礼曹启闻移文观察使,观察使移文本浦,处处稽留,及其还时,必至饥困,情亦可矜。今宜定限,毋得淹滞,淹滞则重罚。第三条,上教允当,但东莱县令及万户改差治罪。一,今后违例还送倭船,启闻移文时,但录开说辞缘。”承旨柳光焕、洪应、李文炯、尹钦、卢思愼等议与叔舟同,但倭人来者络绎,易以生衅,不可以一事错误,遽递边方守令、万户,姑令观察使推劾启闻,且左义重使者既不接待,久留边鄙,以致饥馑,若不周恤,必生怨隙,量给过海粮还送。

○田制详定所据京畿观察使启本启:“杨州东面北杨根、砥平、永平、加平、抱川、连川、麻田、积城、朔宁、长湍、坡州东面、广州东面类,皆山田,民不得岁耕,互相陈荒,请依灾伤田例,随年踏检,分拣免税。”从之。

3月10日

○乙巳,日晕。

○亲祭献陵、英陵,观猎淸溪山。以花川君权恭为左厢大将,吏曹判书李克培为右厢大将,礼曹判书曺孝文为百官将。获兽甚多,至夜还宫。

3月11日

○丙午,日晕。

○户曹启:“考平安道诸邑军资、义仓录会计,米豆并七十三万四千二百馀石。然北道诸邑,则见在军需甚少,陆转、水运皆难,请依前例募人纳粟于诸邑,从愿偿以他道米谷。但前者守令听商贩者之请,受布货,抑卖民间,贻弊不赀,自今令守令收米谷录数,报观察使,观察使差人纠检,移文本曹,方许给价,违者以制书有违律论,随即罢黜。”从之。

3月12日

○丁未,日晕。

○上与中宫御思政殿,忠勋府进仲朔宴。

○兀良哈都万户金阿罗哈等来献土物。

3月13日

○戊申,日晕。

○传曰:“昨日侍宴功臣等,皆往云城府院君朴从愚第,赐酒乐,”命承旨入直外,皆往赴。

○兀良哈上护军权豆等来献土物。

○延昌尉安孟聃婢良衣庄谋害其主,以不测之言语其母三月,三月又语族侄得夫,得夫,即临瀛大君璆奴也,以告璆转启,夜二鼓上御忠顺堂亲鞫之,夜深命囚阙内。

○礼曹据庆尚右道处置使李好诚启本启:“日本国京极殿使者和也时老牛马要告曰:‘奴都罗卧可年十五岁逃亡,搜索恒居倭幕不得。’请移文诸邑,令穷极搜捕,还本主。”从之。

3月14日

○己酉,御华靴堂,召内宗亲及承旨等,杖讯良衣庄,传旨义禁府曰:“婢良衣庄被罪含怨,欲害本主,造为不测之言,处斩,三月处。”

○谕咸吉道都观察使康孝文曰:“咸兴哈阑北水洞、所乙外、中江等处与慈城相通捷路,恐或贼虏入寇,须严堤备。”

3月15日

○庚戌,御思政殿,宗亲、诸将、承旨入侍设酌,讲宗亲经书。云林令愊、怀义副令菆、大林副令纲、富原副令镇、川邑监倩、牟阳监稙通,命放学。

○吏曹判书李克培启:“本朝宰相惮于衙仕,受朝之时随班者少,请劾之。”传曰:“录不入者以启。”

○传曰:“自今朝衙平明,启三严。”

3月17日

○壬子,上与王世子观猎于绿杨平。

○斡朵里豆里、兀良哈老古等来献土物。

3月18日

○癸丑,御华靴堂,观射,仍设酌,饯延昌尉安孟聃往浴江原道温泉,内宗亲及左议政申叔舟、右赞成具致宽、吏曹判书李克培、兵曹判书尹子云、承旨等入侍。

○咸吉道都观察使康孝文据锺城节制使申兴智呈驰启:“阿赤郞耳住兀郞哈吾同古到锺城,告曰:‘女真毛尼可到吾家言曰:“吾等及同里住火剌温兀狄哈都督尼应可大、汝罗豆等率兵五十,将入寇平安道”去二月到李满住家议之,满住曰:“江水解冰,且前年秋入寇,以此平安人皆入保城内,势难攻城,又汝等马瘦,待草长,农民布野入寇为可”,遂还养马链兵。’”

3月20日

○乙卯,幸早谷山,观猎。花川君权恭为左厢大将,行上护军金漑为右厢大将,宗亲及左议政申叔舟、左赞成黄守身、右赞成具致宽、礼曹判书洪允成、刑曹判书朴元亨、工曹判书沈决、领中枢院事沈浍、南阳府院君洪达孙、吏曹判书李克培、兵曹判书尹子云、广成君李克堪、文城君柳洙等随驾。上御山上,恭与军士相失。登山顶,吹角,不应,终不得见,遂来哭上前,具启其由。命以杂类续右厢驱之,获兽甚多。大风忽起,尘沙张天,山谷暝暗。日晡至亡兀伊后平,御川边设酌而还。

○以兀良哈无乙界住上护军权豆为本处都万户,指挥于豆茂本处副万户,训春住指挥良哈也叱大为本处副万户。

3月21日

○丙辰,传旨司宪府,令禁公处用酒。

○吏曹启:“今考诸司所掌,校书馆则字学,典医监则医学,书云观则阴阳学,司译院则译学,承文院则吏学,兵曹则武学,各有司存而别置诸学提调、别坐、训导未便,请皆罢之,令诸司堂上,提调、别坐、训导等纠察,但算学别坐则专掌会计,所任至重,并提调勿罢,字学则校书馆别坐中一员,择文臣通字学者差之,书云观则本无提调,以阴阳学提调改称书云观提调兼治。”从之。

○吏曹启:“京市署职任非轻,而为七品衙门未便,请复立署,令汉城府判官兼差,每衙日仕于本署,又以翊卫司翊赞一员兼差,王世子侍卫外常仕本署。”从之。

3月22日

○丁巳,命召司宪府掌务,传曰:“黄守身事何不速决?其速决之。”

○刑曹启曰:“今捕盗者赏职,故一人捕盗,则因缘请托,连名状告,贼人决罪后不即受赏,或七八年、或十馀年后诈饰状告,冒受赏职不可。请自今贼人决罪后周年内,状告启闻赏职,且于告身书捕盗功,以防奸伪。”从之。

3月23日

○戊午,兀良哈南罗等来献土物。

○吏曹启:“镇抚、部将兵曹除授,及个满去官时,本曹只据镇抚所、卫将所关,迁转间有差误。请自今个满者,令镇抚所卫将所移牒主掌,兵曹磨勘移文本曹后迁转。”从之。

3月25日

○庚申,御思政殿,设酌。内宗亲及左议政申叔舟、领中枢院事洪达孙、礼曹判书洪允成、吏曹判书李克培、兵曹判书尹子云、诸将、承旨等入侍。召知中枢院事金淳曰:“教养人才,莫重师儒,而本朝师儒金钧、金末外无人焉。闻二人若不仕成均馆,则虽有他教官,儒生不受业,予甚虑焉。二人之后谁可代者?”淳对曰:“圣上右文虽至,然待师儒,浸不如昔。诸邑教官或至十年不调,人见其如是,谁敢力学为腐儒乎?”上笑曰:“卿言是也。”引见野人阿罗哈等二十三人,传曰:“顷者,汝等自作不靖,故我遣将讨之。今尔等能自新远来,予乃嘉之,隆其爵赏。比如人行路,其顚沛伤足,亦由其人,其不顚沛,亦由其人,作贼归顺,任汝所为,予则来者抚之,去者勿追而已。”命阿罗哈进酒,又命浪孛儿哈孙、时郞哈进前,传曰:“自汝祖父世受我国爵赏,待之甚厚,不意汝祖父辜负国恩,自底诛戮。今尔能悔悟输诚则予当厚待,无异前日。”顾谓诸宰相曰:“此人出来可嘉。”命特除护军职,时郞哈感激叩头。命允成、克培各率军士,捕盗于都城门外。

○谕咸吉道都观察使、都节制使曰:“今者邑同哈来言:‘柳尚同哈请来朝,边将不许。’卿等何不上送?”

3月27日

○壬戌,御思政殿,受常参,视事。召左议政申叔舟、右赞成具致宽、河原君郑守忠等入侍设小酌,谓叔舟曰:“功臣等过飮而死者颇多,如李季甸、尹岩是也。且花川君权恭、桂阳君璔、领中枢院事洪达孙等虽不死,亦已羸惫,是大不可。予欲一禁,使不得飮酒,何如?叔舟对曰:”一禁为难,令勿过飮为便。“命忠勋府有司堂上,举劾功臣过飮者。

○召典乐黄孝诚,问:“女妓何故无成材者?”孝诚启曰:“都监官吏常借于人,不暇习乐,故无成才者。”传旨司宪府:“令劾乐学都监官吏。”

○夜遣宦官林童,搜取乐学都监文书。

○淸城君韩终孙丁父忧,有疾,遣注书,赐酒肉劝之。

○兵曹据庆尚左道都节制使洪益生启本启:“道内蔚山柳浦石堡实要害之地,故乙亥年设木栅,加定防戍军六百名,分四番递戍,丁丑年革加定军,己卯年筑石城,屯蔚山、庆州两镇军士五十名、本营军士二十名赴防。然蔚山留防军士只十五名,本营留防骑兵只一百五名,悉皆单弱,无以威敌,庆州则无镇军,故以下番正兵轮递赴防,当番则上京宿卫,疲劳倍他。今敬差官所括隐丁颇多,请令观察使,以石堡旁近庆州、蔚山、永川、河阳、庆山、新宁、大丘、彦阳、梁山、密阳等邑所括隐丁三百名,分三番递戍,以实防御。”从之。

○户曹据江原道观察使李𫍯长启本启:“本道诸驿分田,非如他道膏腴之地,实是山间瘠薄之田,请依启本限阜盛,仍旧给。”从之。

○日本国艺州海贼大将藤原朝臣村上备中守国重遣人来献土物。倭护军藤茂家亦来献土物。

3月28日

○癸亥,御思政殿,受常参,视事。传于右赞成具致宽曰:“近无成才之妓,专是私借诸人,不暇习乐之故。予虽不好乐,体貌不当如是。且献寿外不得借妓,已曾有禁,宪府不料理,不得辞责,改下昨日传旨于刑曹。”

○司宪掌令柳季藩启曰:“借妓者,臣等不能检举,请待罪。”传曰:“朝士陵夷,专是携妓崇飮之,故宪府专不检举,甚非也。”

○谕咸吉道都观察使康孝文、都节制使康纯曰:“前送鱼胶箭竹,勿为射侯之费,专用于军器。”

3月29日

○甲子,刑曹启:“乐学都监文书内朝士请妓折简,几七十馀。”命改下司谏院劾之,以刑曹郞吏亦与焉也。

○赐都体察使韩明浍夏衣一袭。

3月30日

○乙丑,日晕。

○京畿经历崔浚启:“野人者叱同哈、凡察、阿未多质之等还至抱川遇盗,受赐衣服物件,皆被抢夺。”命议于左议政申叔舟曰:“野人被盗之物,皆准本色备给耶?以他物准给耶?”叔舟对曰:“以本色备给甚当。”命召右赞成具致宽,议捕抱川盗。致宽对曰:“命部将数人率军士十馀名往捕,又择谙练一人往鞫傍近居人,则庶或可得,请遣知训链观事李继孙。”从之。

○进鹰使朴大孙等回自大明,帝以进海靑,回赐采段二表里。

○兀良哈浪娄时哈等来献土物。

夏四月

4月2日

○丁卯,亲传宗庙永宁殿香祝。

4月3日

○戊辰,传旨刑曹:“除犯十恶、杖八十以上罪外,悉皆原免。”

4月4日

○己巳,御光化门,观武士射侯、骑抢,又令壮勇队、破敌卫三人作耦争走。

○礼曹启:“在先度僧之数,今不可考,自戊寅年八月楡岾等诸处赴役僧人已给度牒者四万三千八百九十四,未给者二千七百四,共四万六千五百九十八,役于懿墓及刊经都监,而受度牒者无定数,重修桧庵寺,期以讫工,已给度牒者一万五千二百七十四,未给者一千八百六,共一万七千八十。然事毕无期,无识之徒,争相剃发,其弊不赀,诸处赴役僧,请自今勿给度牒,从愿赏职。”从之。

4月5日

○庚午,承政院奉旨驰书于京畿、忠淸道观察使曰:“让宁大君禔浴于延丰温井,尽心支待。”

○礼曹据庆尚道都观察使关启:“荠浦恒居倭三未时罗家失火,延烧三十户。其中尽烧家产,无衣食者,已令熊川县监、荠浦万户备给衣粮,且给造家之需,宜遣本曹郞厅,审视存抚,然驿路有弊,请令其道观察使赈恤。”从之。

4月6日

○辛未,御光化门,观射。

○以李延孙为工曹参判,成任中枢院副使庆尚道都观察使,李孝长中枢院副使,卢叔仝汉城府尹,咸禹治司宪府大司宪,权恺行佥知中枢院事全罗道都观察使,权挚佥知中枢院事,申松舟行司宪掌令。

4月7日

○壬申,传于承政院曰:“禁伐松木已久。然守令必不奉行,其令朝官之因事往诸道者兼审以启。”承政院启曰:“朝官奉使诸道者,皆已上来,别遣宣差为便。”从之,即命分遣于京畿、忠淸、江原、黄海、全罗、庆尚道。

○吏曹据典医监都提调启札启:“本监官吏因一年相递受职,无久任者,故凡干唐、鄕药材及剂药典卖之事,不检举布置,请择一员定为久任,本监禄官西班递儿职中随宜叙用,使之检举。然本监禄官皆以前衔取才,除授久任员,若以时行不得取才,则迁转无门,并令取才。”从之。

4月8日

○癸酉,日晕。

○司谏院启:“乐学都监官吏听诸司官吏请,私借御前呈才女妓,诸司官吏邀致会飮,司宪持平成栗、李永敷、掌令柳季潘、李永垠、执义南伦、大司宪李孝长不能检察。且孝长以都监提调慢不纠举,栗、永敷、季潘、永垠罪应笞三十,伦笞二十,孝长笞一十。”命季潘、孝长左迁,馀勿论。

○以无乙界住兀良哈指挥着儿速为本处副万户。

4月9日

○甲戌,命召司宪执义南伦、掌令李永垠、持平成栗、李永敷,令出仕。伦等启:“臣等罪重,不宜仍仕。”传曰:“罪虽大,已赦之,其速出仕。”伦等启:“黄守身平山田所出,尹山则曰:‘吴连守自用,’连守则曰:‘与尹山分用,’请杖讯核实。”传曰:“先问守身。”

○成均生员李克绍等上书曰:

臣等伏惟,殿下如天地父母,有所欲言,敢有不达?臣金钩资质纯朴,学术精明,历事累朝,恒任大学,教诲子弟,谆谆不倦,我朝文士率皆受业。其有功于斯文甚大,故我殿下恩礼优厚,擢之崇品。近缘衰耗,冒触邦宪,特蒙宽恩,只收告身,不幸本月初一日病终。虽臣钩之心,死无所恨,然家贫无子,遗孀独在,不能营丧。臣等皆尝受业,见钩死无所归,深自伤悼。臣等以为,臣钩之罪,虽在当惩,累朝为一国人师,其功不细,以功掩过,帝王大度。伏望殿下念功舍过,特霈洪恩,复其爵秩,不胜至愿。

传于承政院曰:“钩既得罪,复职则难,致赙何如?”承政院启:“上教允当。”左议政申叔舟适诣阙,传曰:“金钩虽有罪,非系国家,且非入己事,予欲还给告身,但身死之后,虽给何益?”叔舟对曰:“钩虽已死,计活零丁,还给告身。则得礼葬致赙,上恩何量?”传于克绍等曰:“钩之罪重矣,专由愚惑所致,予尝欲还给告身,今适死矣,汝等之言当矣。”遂命吏、兵曹,还给钩告身,礼曹致赙,官庀葬事。钩性真醇,少力学务究奥旨,居常诵说,若不能出诸口,及有问难,能章分句析,听者亹亹,当时以文学进者多出其门。事亲孝,微时家贫,亲操薪水奉之,晩年常拜家庙。世居牙山,朝议革本县,钩力争经营,竟坐递职。至是,还给告身,赐谥文长,博文多见‘文’,教诲不倦‘长’。

4月10日

○乙亥,日背、重晕、两珥。

○日本国对马州秦盛幸遣人来献土物。

4月11日

○丙子,以柳子焕为吏曹参判,金从舜户曹参判,卢叔仝、全循义同知中枢院事,黄孝源汉城府尹,权恺福川君庆尚道都观察使,元孝然原城君全罗道都观察使,成任中枢院副使,洪应承政院都承旨,李久炯左承旨,金谦光右承旨,尹钦左副承旨,卢思愼右副承旨,李继孙同副承旨,安止行佥知中枢院事。

○上御交泰殿,设酌。内宗亲及左议政申叔舟、右赞成具致宽、礼曹判书洪允成、兵曹判书尹子云、吏曹判书李克培、诸将、承旨等入侍。引见兀良哈浪娄时哈等九人,传曰:“前者贼徒犯边,汝等皆与焉?汝虽百端饰辞,予悉知汝诈。然汝今来朝,予乃嘉之,汝宜悔悟自新。”又传于娄时哈曰:“今特援中枢院使,依科给禄。”娄时哈叩头而退。

○上谓申叔舟等曰:“洪应久为刑房承旨,每议狱,予曰:‘可杀。’应必救生道,活人之志多者也。”谓应曰:“陞是职,以此非例迁也。”

4月12日

○丁丑,咸吉道都观察使康孝文据锺城节制使申兴智呈驰启:“愁州住兀良哈中枢柳于麟哈来告曰:‘伊应巨住兀良哈都哈因兴贩往火剌温地,还来语我曰:“火剌温兀狄哈都督另可歹、甫堂介、汝罗豆介下等言曰:‘我等曾与李满住、充尚等连兵入寇平安道还时,更议四五月间草长马肥,则复寇甲山及平安道,满住已整兵五百,我等亦聚一千馀兵,当如约入寇。’”’又愁州住兀良哈司正也叱歹来告曰:‘弟伐阳巨来言:“阿赤郞耳、尚家下、东良北、无乙界、斜地等处住人四十馀名挈家徙居伐州,其仍居者议曰:‘伐州住斡朵里浪巨具使人传箭曰,俟草长马肥,入寇甲山,故将如约发兵,姑与四五人乘虚入朝鲜,杀虏人畜。’”’”又据会宁节制使宣炯呈启:“斜地住兀良哈甫儿介来告曰:‘我往东良、阿州等处闻之,检天住罗邑乃、阳所应可等则本年二月、东良住兀良哈也叱歹、于弄巨、巨馀老等、伐引住加乙巨乃、车吾罗乃、也可等则三月,要苔、也吾乃、阿古歹、加斤乃等则辛巳九月,河州住私家老、仇叱豆、金舍老、伐巨汝等则本年十月并徙居蒲州地,于豆住时浪巨、毛多吾、蒙古住舍地等则三月亦徙居火剌温地。且吾子路遇阿赤郞耳住兀良哈老也,问火剌温声息,老也答曰:“我尝往火剌温甫堂可家,闻火剌温等议曰,草长马肥,则入寇平安道。”’”即谕都体察使韩明浍曰:“同封传写咸吉道观察使康孝文启本,审之申严堤备。”

4月13日

○戊寅,先是,琉球国所进水牛二头留养熊川,至是遣司仆寺尹朴徐昌取来,牛性畏暑,深伏水中,命养于昌德宫后苑,令司仆官员轮次看养。又命抄录医经及诸书养牛法,使医生四人习之。

○赐名义昌君玒子灏,授承宪大夫荣山君,命户曹给灏、夏等禄。

○传曰:“予意以为建春门内所储材木,毁简仪之石,犹足构世子宫,今请伐石,是何意欤?”河城尉年少,不知事体者,但传命而已,是必金漑等务以侈美为能,若此其烦耳。茅茨土阶万世称美,虽以瓦砾支柱可矣?其召当该官员,诘问烦请之因,且儒生必知故事,其改选文臣以启。“

4月14日

○己卯,花川君权恭卒。恭字敬夫,江界节制使复之子。尚太宗后宫金氏女淑谨翁主,封花川君。岁乙卯,以谢恩使如大明竣事,还至通州,帝知为驸马,召还赐见,赐冠带及衣一袭,白银、彩段、宝钞遣之,后出为庆尚右道都节制使,寻改花川尉,乙亥又以谢恩使如大明,上即位与佐翼功臣复封花川君。至是以病卒,辍朝二日,赐赙米豆并五十石。恭少业弓马,为都镇抚十馀年,每蒐狩阅武,数命为大将,士卒皆爱之。性豁达,家贫晏如也,奉公不避夷险。讣闻,上谓都承旨洪应曰:“予少时到花川家,迎我入室,四壁萧然。飮予浊酒数杯而出。平生不营产业,亦无纨绮习,其心直实,命之事则无难色。于国家有劳,非他驸马比也。”赠谥襄孝,甲胄有劳‘襄’,慈惠爱亲‘孝’。一子彭。

○左赞成黄守身启曰:“平山田所出,尹山、吴连守皆言分用,宪府不信,今请刑问。夫以田野愚民,冒宪府之威,敢以分用为言,其不预于臣明矣。宪府前日深劾臣罪,罗织以启,今又欲杖讯愚人,是必以威抑问,归罪小臣耳。若杖讯,则岂为小臣忍杖乎?虽不实之事,必皆言之矣。圣明之下,尚不得下,则终身之累,安可洗也?臣意以宪府偏听,请移他司核之,则庶乎得情。”传曰:“然则已前宪府之推,尽为虚妄,固无预于二相矣。若改下他司,则物议以为二相固请而改下则非矣。”即召宪府,传曰:“勿杖讯尹山等,问分用之数以启。”掌令李永垠启:“前此推考时,连守则言分用,尹山则言连守尽用,今不更推,不知其数。且田地所出当录会计,不可不鞫。”承传宦官驳之曰:“宪府前启,尹山分用,今所言与前言不符,宪府对,当更究以启。”

○日本国畿内住津州兵库津平方子民部忠吉、五岛宇久守源胜、肥前州松浦志佐一岐州太守源义皆遣人来献土物。

4月15日

○庚辰,兀良哈万户者罗大等来献土物。

4月16日

○辛巳,召户曹参判金从舜、参议安哲孙问曰:“绵絮,于世宗朝用之有馀,今何不足?意者诸道贡物多迟滞未纳者?”从舜等启:“曩者代纳禁严,故虽间有代纳者,恐其事觉,未尝迟滞,今者许令代纳,故恣行无忌,淹延不纳,而反以征价为急,此其弊也。”传曰:“其核未纳者以启。”

○上虑监司、守令非法作弊,欲遣分台于八道,问承旨等,承旨等议启:“遣之为便。”即以艺文直提学安宽厚、判宗簿寺事李堣、行成均司艺金瑞陈、右翊卫李垤兼司宪执义,汉城少尹郑从韶、司宰副正闵奎、济用副正宋春琳兼司宪掌令。

○都体察使韩明浍自平安道来复命。

○掌令李永垠将本府议启:“已前尹山一无分用之语,与吴连守所言各异,今以分用为言,与前说不符,形迹可疑,安可取实?且田地所出终录会计,不可不推。请刑问阅实。”传曰:“尹山既云分用,何不问分用之数以启?其速知数以闻。”

○上谓都承旨洪应曰:“近日予留意武备,士卒精链,戎器亦完,予无可忧,但虑儒学或废弛。”应对曰:“臣意以为勿数设科目,取侥幸非材者,鄕学儒生,虽年老者,勿定军役,以储养之。”上曰:“然。其所以益广学校之道,尔其主之”

4月17日

○壬午,遣分巡御史李永垠于京畿,金瑞陈于忠淸道,安宽厚于庆尚道,宋春琳于全罗道,郑从韶于江原道,闵奎于咸吉道,李垤于平安道,李堣于黄海道。其赍去事目:

一,巡审播种灌漑之状,如有不趁时播种者及诈为播种之状者囚,守令鞫之。一,守令七事举行与否纠理,并考曾降晓民谕书及下户曹传旨禁令条件纠理。一,水陆将帅及守令、万户、察访等贪墨虐民之事,但巡行诸邑不得尽知,或至闾阎咨访,或遣衙前闻见,如有犯者,三品以下,依本府讼者例句,堂上官以上用公缄核问,辞证明白而不服者,三品以下收告身、囚鞫,堂上官以上启达取旨,辞连人有不输情者,随即杖讯。一,上项水陆将帅、守令、万户、驿丞等贪墨虐民及自己冤抑事,许民告诉。一,分台举劾细碎不紧之事,徒扰民间,勿纠小事。

○司谏院启:“乐学都监使宋衣、副使郑沈、判官赵怡、权以顺等私借女妓,使不得习业,行司勇尹澹、行司正金承緖、行司直李从胤、前兴签李季町、行直长郑有义、舍人权纶、郑文炯、检详朴楗、正郞李仁坚、成允文、李元孝、李崇元、权以经、金性源、郑沂、愼承善、佐郞郑佸、金升卿、南偁、宋克昌、郑兰宗、鱼世谦、赵瑞廷、赵叔宗、崔灏、前佐郞郑孝常、监察崔侹、注簿郑偁、少尹秦有经、元孟禭、经历权体、别坐安从道、赵克𫍯、宋善忠、前判官朴扩、将仕郞金庆春、金旼等邀致女妓会飮,罪并杖八十。”命克昌、兰宗、克𫍯、庆春赎笞四十,馀勿论。

4月18日

○癸未,持平李永敷将本府议启:“尹山、吴连守等前在平山,虚心服招,故其辞直,今来宪府言多不一,臣等既请杖讯,守身诣阙自诉,而命勿杖讯。臣等未知守身所启者何事?然在大臣,苟有嫌疑,则宜速避形迹使法司穷核暴白,今乃绸缪自诉,使勿杖讯,臣等以为虽不杖讯,其情可得乎。且牙山田及官奴请托冒受事,前者既蒙传教,已知其非,今又如此,请依法科罪。”御书答曰:

是公事有功有过。不坠宪府大体,振举纪纲,能劾大臣功也,先立偏心过也。不寻其源,遽以为:“守身用公田花利”,过也,不质守身,请刑吴连守等,似若公正而实非公正,过也。连守等既纳招而不启,过也,既服而守臣欲加棰楚,然后信之,过也。臣下直陈,固其义也,欲闭大臣之口,过也,既有定命,烦渎上聪,过也。予以任之重、责之大,竭乃诚、尽乃心,故特优容之,后勿轻议大臣功臣。

执义南伦、掌令申松舟、持平李永敷、成栗等复请曰:“臣等复见御书,不胜兢惶。若复枚举以启,则恐涉烦渎,且皆已陈,不复更赘。但守身所行殊失大臣之道,请科罪。”传曰:“前书尽之,其勿复言。”

○司译院都提调启:“倭学人员所任最为艰苦,人皆厌惮,将至绝业。今具劝励条件以启。一,本学前衔生徒等,率皆贫穷无奴婢者,留京习业为难,请自今令守令择有奴婢良家子弟,遣诣习业,违者,守令及观察使论罪。一,曾令庆尚道选沿海诸邑鄕校生徒二十人上送,然皆以无学识年壮人送之,故到京未久,连续躲避,请更令诸邑选年少聪敏者二十人以送。一,本学奴婢并一十口定给已久,并皆身死,无可使令者,凡贱役亲自为之,艰苦莫甚。本院京居奴婢数少,依前例,令都官、司赡寺择给京居奴婢五口。一。每年译科试取时,虽不拘额数,人犹厌惮,不肯隶业。自丙子年立法试取,毋过一人,故尤厌惮不仕者颇多,请自今以分数加取劝励。一,本学生徒谋避不仕者及移属他司者,随即科罪。”命礼曹依所启施行。

○以兀良哈朴加别罗住副万户者罗大、斜地住万户秋阳介为本处万户。

○内外蚕室及峨嵯山蚕室各献新茧,外蚕室最多。时外蚕室则尚衣院主之,内蚕室、峨嵯山则宦官主之。以茧多少赏罚,主者争先采桑者,或出入闾巷桑田,人颇苦之。

4月19日

○甲申,右议政权㧛诣阙进书册,上御思政殿,引见赐鞍具内厩马一匹。仍设酌。王世子与内宗亲、中枢院副使韩继禧、都承旨洪应等入侍。上顾应谓㧛曰:“应非凡人,但恐安于小成。”㧛进曰:“臣所知,应之为人必无此病。”上曰:“赏罚须尽分明。问朝士中必有不肖当去者。凡善人常少,不善人常多,卿若知之,即言之。”㧛对曰:“别无奸诈者,但崔淸江授天安郡事无实。在连山诈以随老母居京辞职,及母死不奔丧,而以吉服归连山,欺罔天聪莫甚。”上顾谓诸宰曰:“政丞之言,所系非轻。”命囚义禁府鞫之。

4月20日

○乙酉,御华靴堂,观射、设酌。永顺君溥、河城尉郑显祖、左议政申叔舟、上党府院君韩明浍、右赞成具致宽、仁寿府尹李纯之、中枢院副使韩继禧、承旨、司仆等入侍。

4月21日

○丙戌,遣吏曹参判金系熙、仁顺府尹姜希颜奉表笺如大明。谢恩表曰:

震眷优隆,持加宠赉,睿恩稠叠,祗增感铭,粉骨难忘,矢心图报。伏念臣幸逢昭代,叨守敝封,补乏毫毛,聊效多仪之享。仁深卵翼,遽蒙逾分之颁。洪私若此,前古所罕。玆盖伏遇皇帝陛下心敦字小,度扩包荒,遂令庸资,获纡殊锡,臣谨当朝朝暮暮恒存挟纩之怀,子子孙孙永被垂衣之化。

方物表曰:

天眷是深,特蒙宠赉。土宜虽薄,聊表谢忱。谨备黄细苎䌷贰拾匹、白细苎布二十匹、黑细麻布五十匹、黄花席一十五张、杂彩花席一十五张,右件物等制造匪精,名般甚鲜,冀谅由中之恳,俯容享上之仪。圣烈慈寿皇太后礼物,红细苎布二十匹、白细苎布二十匹、黑细麻布二十匹,中宫礼物同。

笺曰:

尊居储位,密赞宸猷,导霈皇恩,覃霑海徼,抚躬罔措,镂骨难忘。伏念臣猥将谫材,邈居荒裔,壤奠惟谨,奚效丝毫之补?天眷特深,尤荷便蕃之锡,宠光既极,感激何涯?玆盖伏遇皇太子殿下伟量渊冲,英姿玉裕,常笃承颜之孝,克体怀远之仁,遂令孱资,荐蒙异渥,臣谨当益愼汉藩之守,恒申华祝之诚。礼物,白细苎布三十匹、黑细麻布三十匹。

○遣通事行副司正张有诚,管押被掳逃来唐人金昌铭等二名,解赴辽东。

○兵曹据吏曹关启:“在先京市署使令以市里人定之,不敢摘拨奸伪,请加设汉城府皀隶十人送于本署,以供役使。”从之。

○司宪执义南伦等上疏曰:

臣等闻立教之道,廉耻为重,人臣之罪欺罔为大,廉耻不立,欺罔相尚,虽尧、舜不能以为国矣。今黄守身不顾廉耻,欺罔上聪,情迹甚明。臣等前后陈之既悉,皆不得蒙允,臣等不胜憾焉。夫法者,当与天下共之而必自贵近始,故罚一人而天下莫不知惧。守身所犯苟出于过误,则论以大臣勋旧而优容之,宜无不可,守身则不然,肆行贪欲,饰诈欺罔,其故为不法,诬上行私,莫过于是。彼既不以大臣自处,而圣上犹以大臣待之,使处庙堂图议国政,其于正百官励廉耻之义何如?伏望殿下断以大义,将守身置之于法,为一世立教,为一国正法,不胜幸甚。

不允。

○左赞成黄守身上言曰:“臣本无才识,谬蒙睿眷,滥参勋盟之列,位至崇班,恩宠逾分,图报无由。福过灾生,被牙山人诉,宪府论臣之罪,几陷不测,日月所照洞知无他,生死肉骨之恩,感铭罔极。然宪府论曰:‘名属公而且耕且收,窃其国财也。’臣窃谓:‘大抵论人之罪,核其实服其罪,然后按律科断,’今宪府不然,但据平山己卯年伴人尹山耕作,庚辰、辛巳年吴连守耕作之文,不核花利所用之人,遽以臣为窃其国财。此田自受赐之年还纳,至己卯年,吴连守、尹山分半耕作,其曰,己卯年尹山,庚辰、辛巳年吴连守耕作’之文亦妄矣。宪府乐言臣过,据此不明之文,诬论臣罪,天日照明,俾问尹山、吴连守,其租果皆此人等分用,不与于臣,宪府愧其前言之妄,欲于棰楚之下,取招成罪,以实其言,臣窃痛闷。请下他司辨明,明睿洞悉,不允刑问,宪府无如之何?据摭虚言,更请臣罪,尹山非臣伴倘,仍指挥并作人,自此田还纳以后,绝不相往,吴连守素不相知,有何厚于我?而自三月至今被囚,任度日如年之苦,尚曰自用?且田地非囊中之物,皆着于地,其四方耕作者,用花利人昭昭皆知,臣何得饰非乎?臣虽至贪,来往数日程取些少之谷,以延命耶?且臣曾受赐永川徐盛代之田,意谓还纳,不收所出,今次讼时,更考文案,乃知永川田不纳,此田尚且疑其还纳不收其租,况已纳平山田租,臣何冒得乎?证在永川官,宪府论曰:‘以沙石而换受膏腴,瘠国自肥。’臣以为,牙山官屯田凡二十四处,其十七处不用田地。臣弃置不耕,或陈荒,或他人耕作,其二处去秋全损不收,但片田五处并耕耳。差人逐所审检,则换受膏腴,瘠国自肥之论,自虚矣。臣若欲得膏腴置农场,则回换之日,即聚奴婢,使居其地而耕耘矣,何至三年无一奴居者乎?其仅耕五处,亦皆并耕,但不绝之,以待移葬耳。今与牙山人既作仇雠,移葬未安,且缘此田,枉被论责,屡烦天鉴,心常陨越,何心仍耕乎?已送人勿令并耕,还纳其邑,瘠国自肥之论,臣实痛闷。宪府论曰:‘恶其社仓而通书者,病于国也,移葬其妻而终不葬,以为虑其国论未定,将以复立而然也。’臣等以为:‘屡遣使臣,以审便否,而革之有年矣。’非国论已定而何?复立万无急急破取之书,已通于禹治矣。臣以为,葬穴与公衙相距不容数十步,若设社仓于公衙,则安得移葬乎?于咸禹治处通书曰:‘进人仰白倾照。’仍使告曰:‘亡妻移葬,曾已蒙允,诠闻公衙社仓排置,然此衙东穴乃葬所,须去此衙然后可葬。今若入社谷不可,请勿为之。’臣之所言,止此耳。社仓之谷,虽不入公衙,其邑仓库俱在,可以为之,何病于国乎?复立万无急急破取之言,宪府未见臣书,此言必自诉臣之口而出,义不可偏听,宪府何所取信而敢论之乎?自牙山革罢后,因人民告诉,吏曹连年分拣,屡遣臣更审便否,尚且未定。辛巳四月,刑曹判书朴元亨又审启本,时未定夺,同年五月牙山官奴禾万诉臣,至今未毕,何敢移葬乎?宪府所论,国论已定,革之有年,其妻终不移葬之言,其诬明矣。元亨生存,禾万之状在,而文案俱明,尚云有年,织成无辜,其他罪臣之言,推此可知。宪府论曰:‘谋欲抑买,私其官也。’臣以为,其公衙之买,虽曰初臣所欲,后知其非悔而反正,则尚且无咎,况此事以移葬处禁伐?臣奴末金下去公衙买得,右奴自意呈状,诘其价之轻重定价,然后来告请价,臣以为不可也,不给其价。其处尚在,鄕校造成,已曾区处,宪府行移已审间架,诉臣者亦服,不买此家,不干于臣,众所共知。宪府所论抑买私其官者,其诬亦明矣。宪府论曰:‘采田花利之求,计析秋毫。’臣以为田地换受户曹明文其年六月到付,以其靑苗未发穗前回换所出,例当臣得,公然许给。其伴人金孝礼其处居生人也,奴末金已曾下去奴也。于二日程途皮粟五石、小豆十斗琐琐小物何敢来京,告臣然后请托受出乎?臣之不知也明矣。且宪府推问之际,深刻之状,口不可道,臣之请托之实,不待取一言而枉论,计析秋毫,臣实痛闷。宪府论曰:‘官奴冒滥役使,隐占人民。’臣以为,牙山官奴道者,于己卯十二月,以丘史、奉足受立案后,毋役使事,告于都官,传报刑曹,移文观察使,乃得放役,臣于已前私得使用,则但受都官立案耳,何必由都官、刑曹、观察使转转苦受明文,然后得放乎?前项三司印信官署,若以臣为伪造则可矣,若非伪造,何不取信?且此奴自己卯八月至十一月,其邑岂无役使明文乎?宪府皆不考实,论臣为隐占人民,臣实痛闷。臣之所言俱有明证,宪府所论,实是罗织,其曰贪饕,曰其心甚黠、其谋甚巧,曰诬天聪,曰肆行贪恣、饰诈欺罔,极口诬诋,若挞于市,臣岂能家谕户晓,以明其不然乎?臣不胜愧赧,䩄面周行,况政府,百官之长,赞成,政府贰官,尤不可得责而就职,乞罢臣职,杜门省咎,得保圣恩,不胜幸甚。”

○先是,黄守身启:“架阁库无看守奴婢,虑文籍或为人偸取。昔萧何先收丞相府图籍,愿移架阁库于议政府墙内,以防文籍散失。”至是,移置。

4月22日

○丁亥,日晕。

○幸东郊,观猎。内宗亲及左议政申叔舟、上党府院君韩明浍、右赞成具政宽、礼曹判书洪允成、刑曹判书朴元亨、承旨等随驾。驾往三田渡川边,设小酌,命左右厢大将用形名以观用军节度,大将权躽、金处义等失律,谓明浍曰:“将卒不习形名,今日失律。当于端午叠钟时,用形名以观,卿其磨勘以启。”

4月24日

○己丑,雨雹。

○御康宁殿,召上党府院君韩明浍、右赞成具致宽、兵曹判书尹子云、参判金国光及诸将、承旨等设酌。

○谕忠淸、全罗、庆尚道观察使、节制使曰:“择道内武才卓异者,遣之。”

○吏曹据投化倭人行大护军平顺等状告启:“平顺父中枢院副使原海,则去丙子年,皮尚宜父副司直沙古则去己卯年出来,侍卫身死。后臣等生长于此,特蒙上恩,官至三品,但无本鄕,至于子孙,以日本称鄕未便。乞依梅佑、唐梦璋例赐鄕。臣等照得平顺、尚宜等生于本国,侍卫已久,请赐鄕。”命赐尚宜东莱,顺昌原。

4月25日

○庚寅,御思政殿,设小酌。诸将及承旨等入侍,讲宣传官《兵将说》。

4月26日

○辛卯,御思政殿,设酌。孝宁大君、翼岘君璭、永顺君溥、河城尉郑显祖、上党府院君韩明浍、右参赞成奉祖、兵曹判书尹子云、参判金国光、中枢院副使韩继禧及诸将、承旨等入侍,引见野人光时大等五人,传曰:“前日刷还抢去头畜,今又归顺,良用嘉悦。今有人比邻而居,尚不可相仇以生,况汝等与大国为邻,其可犯边作耗,以干天讨乎?汝等如前作耗,予当致讨,汝不能升天入地矣。”光时大对曰:“顷者我朝京时,本土人结党犯边,愚儿亦与焉,得牛一头而去。我回自帝都,即敕吾儿,还所掠牛。且本土人率皆愚惑故如此。我若还本土,将上教诲之,且我止之,彼人等虽欲犯边,无能为也。”

4月27日

○壬辰,日珥。

○掌令申松舟启:“今据西部呈,馀庆坊住故学生金龟石妻李氏家人舍方知服女服,踪迹诡异,本府拿致视之,果女服,阴茎、阴囊即是男子。彼以男女装,必有其故,请囚拷讯。”命河城尉郑显祖,传曰:“其令承政院审视之。”显祖与永顺君溥及承旨等视之,首饰、服色则女,而状貌及阴茎、阴囊尽是男子,但精道在茎头下,与人少异耳。承旨等启:“此是二仪之人,而男状尤多。”传于松舟曰:“乱杖李氏家婢小斤召史讯之,有诸?且有何可问而请拷讯乎?”松舟对曰:“彼以男而女服,必有其情,故请拷讯,且小斤召史当讯问之际,鞭一二度耳。”又传曰:“荒唐之人出入女家,而李纯之以家长不能禁,固非矣。然非奸所捕获而轻议宰相家事,且如此异常事不以启禀,抑勒取招,甚为不可。”命罢宪府官吏职。夕,令溥问承旨等曰:“囚鞫舍方知何如?”承旨等启:“允当”,命义禁府鞫囚之。金龟石妻早寡,私舍方知累年,又有金仲廉家婢为尼,与舍方知通事觉,至是,宪府固请。上谓都承旨洪应曰:“李纯之亦大夫家门也。以晻昧难明之事,一朝受玷,不亦冤乎?宪府等不识大体,敢渎不已,其囚之。”时,李氏以豪富称,舍方知服饰华丽,尽是李氏所俸也。

○以李季专为司宪执义,李文焕掌令,沈山甫持平。

○兵曹启:“庆尚道加望浦船艘请移安骨浦,其万户改称安骨浦万户。”从之。

4月28日

○癸巳,兵曹启:“烟台本为报边警,然诸道烟台或低微,无以通远望,请令都节制使更审磨勘以启。”从之。

4月29日

○甲午,义禁府启:“请推舍方知。”御书曰:“传旨辞缘,非指舍方知也,指小斤召史耳,舍方知病者,勿推。”

○甘露降于后苑木叶。

五月

5月1日

○乙未朔,御思政殿,召诸将、承旨等设酌,谓都承旨洪应曰:“予非以司宪府推舍方知为非也,以先立偏心故耳。终当鞫舍方知而罪李纯之,承旨勿忘。”

○谕京畿都观察使李石亨、平安、黄海、江原道都巡察使韩继美曰:“前此敬差官等户籍已毕,据此分壮弱籍军丁,并考敬差官户籍能否。”以吏曹判书李克培为忠淸、全罗、庆尚道军籍都巡察使。

5月2日

○丙申,义禁府鞫司宪府官吏启曰:“持平成栗闻舍方知事于金石孙,石孙闻于尹遇,遇闻于仲非。”传曰:“并鞫仲非,罢纯之职,以舍方知付纯之。”

○舍人权纶将本府堂上议启:“舍方知在李氏家所行则未知之,初尼僧仲非与智远及小女同住,舍方知托以剃发为尼,往来仲非家,奸智远,又奸仲非及小女,仲非惧有身,则曰:‘我曾奸内竖金衍妻非一日,未尝孕胎,尔勿惧。’衍妻乃其父同产而通之,其罪尤甚,且其母使为女服,以至于此,请并鞫之。”令河城尉郑显祖传曰:“非奸所捕获而鞫之,律文所不载,若鞫之则恐弊及万世。且其母始使女服,岂预料今日所为哉?此虽情迹明白,皆在赦前,不可问,况是传闻之言,岂可尽信?”

5月3日

○丁酉,上谓世子曰:“夫人主之道,爱民节俭为本,若其本危,则邦乃危矣。故《书》曰:‘民惟邦本,本固邦宁。’凡目前所见之物,莫非民膏,汝虽小物,必寻其源,以除民弊,则其本安矣。又人主多事忩忩,劳莫甚,逸则不可。然本性正,则处处事事皆安然不动,虽劳四体,悉以宁矣。汝之终身所行,不过此矣。”

○平安、黄海、江原道都巡察使韩继美来复命。

5月4日

○戊戌,传旨刑曹,还赐敬惠公主属公奴婢五十口。

5月5日

○己亥,亲祭文昭殿。

○幸慕华馆前峰头,以右赞成具致宽为左厢大将,吏曹判书李克培为右厢大将,阅武。御慕华馆大门,忠勋府进仲朔宴,宰枢、承旨等侍。传于侍宴群臣曰:“国之大事,在祀与戎。予今享祀先王,简阅军旅,适当令节。卿等须痛飮尽欢。”仍观射,赐宴卓于议政府、宗亲。

5月6日

○庚子,上党府院君韩明浍觐妻父中枢院副使闵大生于南阳辞,谕京畿观察使,赐宴于大生家。

○右赞成具致宽加阶辅国,奉石柱江城君,任孝仁仁顺府尹,李墀知司谏院事,郑从韶兼司宪掌令。

5月7日

○辛丑,御思政殿,受常参、视事、轮对。右赞成具致宽,兼成均司成金末,以谢恩诣阙,引见设小酌,命末进酒,问年几何?对曰:“七十六。”上曰:“加数年则八十矣,予曾受业,且为国师儒,故特加阶,卿其知之。”

○议政府、六曹以赐宴卓设宴于本府,遣都承旨洪应赍宣酝赐之。

5月8日

○壬寅,御思政殿,受常参、视事、轮对。领议政郑昌孙、右赞成具致宽、左参赞李承孙、右参赞成奉祖、礼曹判书洪允成、兵曹判书尹子云、广城君李克堪、中枢院副使鱼孝瞻、韩继禧、工曹参判李延学、文城君柳洙、兵曹参判金国光、中枢院使尹士昕、刑曹参判徐居正、吏曹参议任元浚、户曹参议安哲孙、礼曹参议辛永孙入侍设酌。上谓昌孙曰:“予欲每月初一日十五日朝贺,令成均馆儒生随班,仍讲诸书,何如?”昌孙对曰:“允当。但武人中都试一等者皆加资,文臣课试,三次居首,方加一资,劝励之方有异。”上曰:“予固知之。然前者一次居首者加资,南秀文、权采等每居首加资,其时文臣皆谓不可,故今不举行耳。徐居正、任元浚皆能文者也。然二人职高,皆非以文学致之。元浚以他技,居正亦自致。近者无文臣褒赏之举。”即令昌孙讲居正《中庸》,仍使制述以观之。又召哲孙问贡物代纳事,对曰:“代纳甚有弊。”上曰:“汝以户曹参议而不知代纳本旨可乎?设二人,其一人有淸密,一人有米,则固当听其有情愿,使之换纳,不许勒令之法,著在《大典》,守令不能奉行,罪固当死。汝等何不申明此法,使之必行而遽有是言乎?今汝等自不奉行,而乃以法为非可乎?”昌孙又启:“臣亦闻此法搔扰。”上曰:“领议政亦不知也。非法之罪,乃人之罪也。今代纳人等侵索于民,倍蓰收价,贡物则累年不纳,以致国用不敷,深为不可。须痛惩之。人囚代纳。”己卯、庚辰年贡物而不纳者于刑曹囚者,凡九十三人。命王世子进酒曰:“当以心役气,毋以气役心,庄敬日强,安肆日偸。又兵、刑大事,汝于兵则观我阅习,庶几知之,刑则汝必不知。盖刑者死生所关,不可不愼,尔宜知之。”时让宁大君禔回自延丰温井,上引见谈话,令进酒。上与昌孙论世子学问曰:“达大之后,将归国事。”昌孙对曰:“允当。”诸臣皆无异言,独禔曰:“何等上教?未知所指也。”又曰:“昌孙失对,不可。”

○夕,上御交泰殿,召都承旨洪应曰:“予欲禅位,其速办诸事。”应惊骇罔知所由,俯伏不出,上严促之。应徐曰:“禅授,大事。臣子所不忍闻,臣未敢奉命。”上起握手进应曰:“郑昌孙使我速去位,汝不从我命,何耶?”应对曰:“今朝昌孙之言,臣实未及知。”上曰:“李克堪知之。”时,克堪以都镇抚入直,召问之,对曰:‘昌孙之言如是。’“上曰:”朝廷皆恶我,故昌孙之言至此,予有何顾恋而犹据之耶?“

5月9日

○癸卯,忠淸、全罗、庆尚道军籍都巡察使李克培辞,其赍去事目:

一,前者敬差官等所成户籍,亲审民丁壮弱定军役,并考户籍敬差官能否。一,有军役者同居子婿弟侄及单寒无依,或为雇工,或为婢夫,侨居寄生者,勿并抄定,虽子婿弟侄已定他军者勿改,其中贫穷不能自立者,录以率居。一,如甲士、别侍卫、正兵等或有不分富实与否,例给助丁者,依受教考所耕及奴婢多少,改定给。一,诸邑日守书员则已曾定额,医律学及诸驿日守,则无定额,今定留守府医律学并二十人、都护府以上十五人、知官以下十人、诸驿日守大路二十人、中路十五人、小路十人,馀皆定军。一,守令等以闲役人称为‘螺将’,虽县官亦率行未便,今定都节制使营三十人、无军主镇、有军诸镇各二十人,其馀螺匠皆定军。一,户籍时隐漏人丁许人陈告,五口以上者,四品以下超一资,三品以上加资,资穷人从自愿代授子婿弟侄中一人二口以下限一年复户,贱人五口以上限三年、三口以上限二年、二口以下限一年复户,户首及己身不自首者,全家徙边。一,诸邑鄕吏及豪民等,隐占军士同居子婿弟侄役使,或称奉足,公然奴使者,许人陈告,依上论赏,鄕吏全家徙边。一,守令犯罪者,三品以下勿论功臣、议亲囚鞫,轻则还任,重则罢黜,具由启闻,堂上官则启闻鞫之,观察使有愆违则启达,首领官直断。一,如甲士、别侍卫、诸色军士作散者,将差牒诈称,侍卫军士以至仍役助丁者,间或有之,宜誊写兵曹军案凭考,有如此者,论罪定役。一,鄕校生徒、医律学、日守、书员、鄕吏、公私奴等不问役之有无,定杂色军每五十人为一牌,置总牌一人,每十人置小牌一人,五丁以上不给助丁,四丁以下给一单户为助丁,十五丁以上定正军二名,不给助丁。一,军籍时,奸吏等或隐漏,或改换名字,一应奸伪事,虽经赦宥,依欺隐田粮例,全家徙属江原道残驿吏。一,成军籍藏于本邑观察使营、节制使营、处置使、兵曹。

○御交泰殿,召都承旨洪应曰:“五十老翁犹贪恋大位,亢龙之极,政事多不厌众心,朝廷舆论不以我为足,郑昌孙之对,以此也。予亦思之,人心向背如彼,一日万机浩繁,忧劳听断,弥不能堪,岂不知所以自处之道耶?我朝自祖宗皆内禅相承,当时以为家法美事,我今日传世子,明日传一世儿,以为美事,则于国事何,于宗庙、社稷何?世宗初政,太宗犹摠大政,有人言曰:‘政柄不可不归于一,’而获重谴,昌孙此言,何以异此?昌孙以名儒位首相,君父之道,素所讲明,若子弃父、臣择君,非所以训后世之道也,昌孙若尔,其馀何责?”应对曰:“昨日设酌,昌孙本不飮,言语亦不苟,今所对必有情由。愿下攸司推鞫。”请之反复,不允。左议政申叔舟、右议政权㧛、左赞成黄守身、铃川府院君尹师路等来启:“臣等闻郑昌孙所启之言,不胜骇愕,请鞫情由罪之。”御书答曰:

予因世子学《中庸》,嘉叹世子学习日长,曰:“学问大达之后,予将授国事矣。”郑昌孙忘忽不虑之间,小失言势耳,非有深意。

叔舟等又启:“以功臣、大臣而闻上教如此,则尤当痛心固争,反曰:‘允当’,罪孰大焉?且如此大事,岂可以忘忽妄对乎?必有情由。”传曰:“功臣不可罪之。且于大事赦之,是乃恩也。”又启:“小则可赦,如此之罪,不可以功臣、大臣而饶之也。”传曰:“予之本意,不欲待功臣如此。”又启:“人臣无将。今所言必有其情,固请不已。”传曰:“予将商量。”

○传于礼曹曰:“每月大朝会前一日,成均馆写儒生姓名于讲筹,呈于承政院,政院探筹,令三四人翌日诣阙,以待予亲讲。”

○日本国上松浦盐津留松林院源重实遣人来献土物。

5月10日

○甲辰,忠勋府堂上河东府院君郑麟趾、左议政申叔舟、右议政权㧛亲功臣、嫡长、堂上官以上来启:“昨日请郑昌孙之罪,上教曰:‘予将商量。’臣等以为此事甚大,罪之无疑,奚待商量?且在侧者,闻上教,含默不陈,倘曰未知,昌孙闻之,则同侍坐者岂有不闻之理?臣等又闻让宁大君闻命争之,是则必皆闻之。请并推在侧者。”御书答曰:“予常重念世子,故因教《中庸》,发摅心怀,郑亦重念储副,故因闻褒美,率尔而对,是皆至心,正君臣两得之际,无所怪也。虽然禅授之事,古今大变,无情实而失大义,郑之不贤耳。故将只罢首相,以全功臣,其馀在侧者,实不及闻。”麟趾等将欲更请,上御思政殿,命都承旨洪应召麟趾、叔舟、㧛入内,仍召李克堪,问昌孙所对之辞,克堪启:昌孙闻此上教,对曰:‘允当。’臣亦闻之,未及争之。“又命宦官李得守往具致宽第问之,致宽曰:”臣但闻昌孙上教允当之对,未详所对为何事也。“上谓麟趾等曰:”昌孙所言,实是妄对,虽使天地鬼神索之,情实不可得也。然此片言之失,所系甚大,乱臣贼子犹可接踵而起,此郑之大失也。“遂命罢昌孙职,传曰:”予过于爱子,极称誉之,乃作昌孙罪恶。“

○司谏院、司宪府启:“古云‘民生于三,事之如一。’郑昌孙之言,非所言于君父之前,只罢职事,于罪为轻。”传曰:“汝等知其罪乎?”又启:“以御书观之可知。安有臣子而发如此言乎?臣等闻之,不胜痛心。”传曰:“大臣之事,非汝等所知。”

○夕,郑昌孙上书,留中不下。

5月11日

○乙巳,忠勋府堂上郑麟趾等上疏曰:

臣等本月初八日上语及传政之事,郑昌孙对曰:“允当。”臣等闻之,不胜骇愕,请问情由,未蒙兪允,冞切痛闷,敢冒昧仰渎天聪。臣等窃惟君臣与父子一也。在家为孝,在国为忠,固所自尽者也,安有父欲弃家而子肯从者乎?此愚孩小儿所共知也。有臣子之心者,固当惊骇激切,以死力争,是不待计较而自不能已也。对曰:‘允当’者,有何意也?既谓允当,则安有无其心而有是对乎?言出于心,源其对则其心谓何?臣等请之不已者以是也。上犹欲以功臣、大臣而贷之,只罢其职,若他失则以功掩之可矣,此等事实关君臣大义,功臣、大臣者所宜力争,昌孙非惟不争,才闻有教,辄谓允当,功臣、大臣之义安在?其馀在侧者,亦各有心,固宜争先固争,一闻昌孙之言,靡然含默,略无一语,君臣之义,固若是乎?伏望殿下夬决刚断,命鞫情由,明正其罪,宗社幸甚。

疏上,御书疏中“‘传政之事’之旁曰:‘非今日传政之语’,书以‘功掩之’之旁曰:‘功臣何所报?’书‘其馀在侧者’之旁,曰‘无在侧者,但具致宽在侧而曰:‘不可。’”麟趾等更启:“御书:‘非今日传政之语’,臣等以为今日、非今日无以异也。御书:‘功臣何所报?’臣等以为若他事,则以功臣而勿论可矣。此则实关君臣大义,不可以功臣而恕之,请明正其罪。”传曰:“别无可问情实,既已罢职,复何加罪?”麟趾等更请数四,传曰:“昨日罢职时,予既尽言之,予不复言。”麟趾等又启:“御书:‘无在侧者,但具致宽在侧而曰:“不可。”’臣等以为昨日李克堪启:‘臣亦闻之’,未及对,是则非无在侧人也,请并鞫之?”传曰:“克堪虽与闻,固无进言之隙。”

○台谏上交章曰:

臣等请明正郑昌孙之罪,仰凟震严,未蒙兪允,不胜愤激之至。臣等窃惟,《传》曰:“民生于三,事之如一,惟其所在,则致死焉。”此天下古今不易之常道也。今昌孙既参勋盟之列,又为百寮之长,其待遇殊恩,岂平生所能报也?是宜但知有殿下,而无贰其心,竭尽忠诚,粉身图报也。闻殿下因褒美世子而曰:“将授国事。”遽然对曰:“是。”是虽无知之人,不忍出诸口也。昌孙其曰不知君臣之大义乎?其心岂无所怀而发此言乎?我太宗改封储副,欲早定大位,将禅于世宗,当时朝廷大臣以为不可,尚且力谏,况当平常无事时,其可乎哉?昌孙此言,必有情由,伏愿殿下合智于众,因心于人心,俯顺舆意,命下攸司,鞫问情由,明正其罪,宗社幸甚。

御书疏尾曰:“言虽正,事甚乖。已罢职,无改举。”台谏又请之,传曰:“勿复言。”

○兀良哈中枢柳尚同介等来献土物。

5月12日

○丙午,台谏来启:“郑昌孙只罢职事甚轻,请加罪,且其时在侧大臣,岂无及闻者?而一不敢言,请并鞫之。”传曰:“不可加罪,且无在侧者。”忠勋府堂上又启:“臣等累日陈请,至为烦渎,上亦厌听。然更思之,郑昌孙之罪,不止罢职而已。故今又敢请。”传曰:“若然则收告身、配外方。”复启,上欲全昌孙性命,不敢更请,请削功臣籍,又并鞫在侧者。“御书答曰:”侧闻者,具致宽、李克堪,致宽则已曰不可,克堪则予即召而语其非,何暇劾焉?“遂传曰:”功过各异,何以削籍?“台谏又启:”臣等闻配外方,不胜欣抃,但不究情由,以暴其罪,故人不能悉知,请须鞫问,削功臣籍。“不允。

○御书传旨义禁府曰:“前者宪府官吏诬陷大臣家门,故鞫之,然事出于摧邪立正,矫枉过正耳。别无情由,特赦勿问”,又传旨吏曹:“令复职。”

○传曰:“四部学堂儒生必须廪给,然后可乎?今诸司官吏奔走不遑,而或有未食者,彼儒生等不事官事,有志于学者,何必食之然后可以为学乎?其议廪给与否以启。”承旨李文炯、卢思愼启:“养育人材,国家常典,且学堂廪给之法,著在《经国大典》,今而废之,于国体何如?”

5月13日

○丁未,忠勋府堂上铃川府院君尹师路、南原府院君黄守身、密山君朴仲孙等启:“郑昌孙之罪,所系匪轻,请削功臣籍。”传曰:“昌孙之言,非论今日之事,且因戏而发,不可削籍。”又启:“上教虽出於戏,臣子安敢以戏对?昔者李原、安崇善之罪,视此为轻,而犹削功臣籍。”不允。

○司谏院启:“舍方知以男子而衣女服,出入寡妇之家,必有其情,请鞫问科罪。”传曰:“赦前事不可问。”

○掌令李文焕启:“本府官吏以舍方知事见囚,故臣等以为毕劾之后,将舍方知别有处置,今犹置之不问,彼衣女服,以紊男女。若不加罪,请送诸外方。”传曰:“既以赦前释之,何必置之外方?”文焕与承旨李继孙议,欲更请,恐忤上旨,嗫嚅不陈。

○先是,甲山郡事郑希文以不能御敌伏诛,其子及妾芿叱德舆尸到洪原县,宿于院,县监金彭寿使人要于路,窃其妾,希文之子诉于司宪府,拿芿叱德及彭寿鞫之。至是请坐罪,传曰:“芿叱德通书而彭寿应之,为可罪耳,然彭寿有武才,予甚重之,芿叱德本女妓,行宜如是。且事在赦前,其勿论。”承政院复启:“彭寿与希文一时守令也。芿叱德新服夫丧,扶柩而行,彭寿窃之,肆其淫欲,士风不美。请科罪痛惩。”

5月14日

○戊申,忠勋府堂上又请削郑昌孙功臣籍,不允。

○正言李吉甫将本院议启:“昨日请鞫舍方知,传曰:‘赦前不可问’,臣等以为,赦后犹在其家,不可以赦前勿论。”传曰:“所谓犹在其家者,何家?”吉甫启:“金龟石妻李氏家也。”御交泰殿,召见都承旨洪应及吉甫,问吉甫曰:“舍方知所犯,汝悉知之乎?”吉甫启:“彼以男而出入寡妇之家,其所犯明白。”上谓洪应曰:“凡为谏官者,徒以敢谏为贤,不知大义,甚不可也。玆者,郑昌孙之事,大臣、言官反复烦请,予固非之。今舍方知事,予既与大臣议之,其不可更鞫者有三,似男子而实为未成之人,一也,非奸所捕获,二也,事在赦前,三也。反复晓谕者已久,今琐琐小臣不通是非,不识大体,徒以敢言为是,亟请不已,予所不取。其囚吉甫于义禁府,令鞫之,舍方知与龟石妻同止一处,暂不相离,至于出入,亦常带行,其丑声播闻非一朝。然龟石妻,中枢李纯之女,其子则河东府院君郑麟趾女婿也。”

5月15日

○己酉,御思政殿,让宁大君禔、孝宁大君𥙷、临瀛大君璆、左议政申叔舟、右议政权㧛、右赞成具致宽、密山君朴仲孙、户曹判书曺锡文、兵曹判书尹子云及承旨等入侍。命召成均生员孙比长等五人,令叔舟传曰:“汝等在学宫,虽读经书,不知朝廷礼制,遂为腐儒。今召汝等,非徒欲讲经书,使习朝仪耳。”仍设酌。令㧛传于儒生等曰:“将君我而与我齿让,汝等知此言乎?”对曰:“未知。”召王世子进酒,仍行酒于宗亲、宰枢,赐儒生等御膳、麦饭。传曰:“儒者多志高而不逊,汝等若或临民,则须降志而勿骄。今赐尔以麦饭,汝等知之乎?”皆对曰:“唯”遂进五人于前,各讲所读书,令王世子进御榻上,听儒生等讲论,因传曰:“前日郑昌孙以论世子事被罪。昌孙以妄对之,予以实罪之。昔不能保全功臣,莫如汉高也。予欲终始一心,无若汉高之为也。今昌孙别无他心,但失其言耳。然其事甚重,故勉循群情,付处于外,卿等犹以为轻,更欲削夺功臣,予意谓以言说为政,民无措手足矣。且功臣遽以一言之失,见削者多,渐不可长,若以大事言之,周公诛管、蔡,舜封象,惟其正而已。”叔舟对曰:“昌孙之罪至重,臣等请削功臣籍,恐渎天聪,未敢更请。”

5月16日

○庚戌,江原、黄海道都巡察使韩继美辞。

○知中枢院事金听卒。辍朝一日,谥僖靖,小心畏忌‘僖’,恭己鲜言‘靖’。

5月17日

○辛亥,御思政殿,受常参、视事、轮对。上虑文学之士不如古,命都承旨洪应择文士有学术者以启,应以判内资寺事李坡、司宪掌令李永垠、世子弼善金寿宁、议政府检详朴楗、成均直讲李克墩、前都事孙舜孝、吏曹佐郞鱼世谦、郑兰宗、闵粹、前佐郞郑孝常、成均注簿崔汉良、李寿男、金宗莲、咸吉道都事许琮、刑曹佐郞李孟贤、世子侍直朴时衡、训链注簿崔敬止、成均博士朴始亨、承文院著作金宗直、正字柳文通、艺文待教许撰、成均学正李淑文、汉城参军鱼世恭等以启。遂命以坡等兼艺文馆职,每朔望朝会后亲讲经书,又月再赋诗。然兼艺文之人,各拘本职,未能专心致志。

5月20日

○甲寅,以申叔舟为领议政,权㧛左议政,韩明浍右议政,郑从韶兼司宪掌令。

○日本国肥前州上松浦丹后太守源盛遣人来献土物,倭护军六郞洒文,亦来献土物。

5月21日

○乙卯,知中枢院事金淳卒。辍朝一日,赙米豆并三十石、纸一百卷及油芚、棺椁等物。谥僖宪,小心畏忌‘僖’,博闻多能‘宪’。

○兵曹判书尹子云以祖母大祥往京畿丰德郡,命承政院驰书于京畿观察使,备给奠物。

○传旨礼曹曰:“每朝贺日,儒生讲经分数置簿于馆,汉城、鄕试初场并计给分。”

5月22日

○丙辰,御思政殿,受常参、视事、轮对。左议政权㧛、右议政韩明浍、工曹判书沈决、刑曹判书朴元亨等入侍。设酌,命决进酒,谓㧛、明浍等曰:“王者无私,固不可以殊恩待之。然故旧安有如此二人者乎?”与㧛议作成文士之方,遂以承政院所拣文臣示之,㧛削其可去者以启。召王世子进酒,入侍诸臣皆下殿,召㧛进御榻,议儒、释、老子之道。㧛对曰:“臣不会老子之道,但学人臣处己之道,曰:‘知止不殆,知足不辱,如斯而已。”上论知止、知足之义曰:“是老子欲使予不用兵耳。”㧛对曰:“臣之所启,但言人臣处己之道,非如上教。”上又召元亨于前,㧛启:“元亨久任刑曹,请须递职。”上曰:“不可。非元亨,不能治此官。”仍命元亨曰:“汝须多活人。”㧛曰:“元亨久于刑官,欲不结怨于人,凡为盗者,若无赃则悉皆放之。以此盗贼不惧,害及平民。”㧛因启:“舍方知须当鞫情科罪。”上曰:“何也?”㧛对曰:“以男子出入寡妇之家,罪固可治。”上曰:“然。则以舍方知为奸李纯之之女乎?”对曰:“然。彼衣女服,在其家几十年,其为相奸明甚。”上曰:“此事关系大臣家门,而无形迹可据,故予不鞫之。且纯之自有处置。”㧛对曰:“臣素知纯之为人,必无所处置。”上曰:“然则予之鞫谏院官吏者,非乎?”㧛对曰:“谏院官吏不能悉知其故,妄自启请,信有罪矣。然谏官者,以言为责,故凡有所闻,必欲敢谏,是皆不得已耳。殿下如其善言,则嘉纳之,如其不善,则固当置而勿论,不必治其罪也。”上即召都承旨洪应,释谏院官吏,仍命㧛进酒。先是,令宰枢徙奴婢于黄海、江原、平安道耕垦陈地。至是,传旨司宪府曰:“劾诸宰枢不垦田者以启。”

○兀良哈上护军好心波等来献土物。

5月23日

○丁巳,司宪府启:“黄守身以当国大臣,请于平泽县监,预占官奴道者,未受赐而役之于家,又使官奴婢耕牙山菜田而收其利,又以远接使亲到平山府,请除尹山之役,专属家事,殊无大臣正大之体。请上裁施行,道者未还定本役,尹山充军,牙山菜田所出,令户曹区处。”从之,命守身勿论。

5月24日

○戊午,奏闻使赵得仁通事赍《闻见事目》来启曰:“赵得仁在会同馆得病而死。书状官辛义卿呈批文于礼部转奏,一应敛殡诸事,曲尽布置,至十一日赐祭,祭文曰:‘皇帝遣礼部郞中李和,赐祭于朝鲜国陪臣佥知中枢院事赵得仁曰:“维尔国王尊事朝廷,朝聘以时。简尔将命,跋涉远途,已至京师,胡疾是婴,遽捐馆舍?讣闻嗟悼。念厥勤诚,特令有司棺敛致祭,灵如不昧,尚克钦承。”’”

○传旨刑曹曰:“自今承传囚禁人如有病剧,或杖伤不得已保放者,适値斋戒,不得启闻,则不知罪名及死罪外,先放后启。”

○以无乙界住兀良哈上护军好心波为本处都万户,副万户余弄哈万户,司正浦儿哈副司直。

5月25日

○己未,御庆会楼下,设酌。内宗亲及让宁大君禔、孝宁大君、领议政申叔舟、右议政韩明浍、云城府院君朴从愚、右赞成具致宽、领中枢院事沈浍、工曹判书沈决、中枢院使尹士昐、广城君李克堪、入直诸将、兵曹堂上、承旨等入侍。命召前日所选文臣李坡、金寿宁、李孟贤、崔敬止、朴始亨、金宗直、柳文通等讲《中庸》,又引见野人柳尚同介等五人。

○以金处义知中枢院事,韩继禧中枢院副使。

○传旨曰:“肃拜启札外大小公事,承旨亲授承传宦官,宦官禀旨,亲传于承旨。”

5月26日

○庚申,御庆会楼下水阁设酌,让宁大君禔、孝宁大君内宗亲及领议政申叔舟、右赞成具致宽、礼曹判书洪允成、兵曹参判金国光、承旨等入侍。命召昨日进讲文臣金寿宁、李孟贤、崔敬止、朴始亨、金宗直、柳文通等讲书,命各加一资。御札出题,令寿宁等制之曰:“守令递期三年与六年利害何如?每邑皆置佐贰官何如?军数何如而多?马牛何如而蕃?”

5月27日

○辛酉,谕咸吉道观察使康孝文曰:“今见卿启本,具悉卿措置得宜。汝罗豆前者来朝时,言酋长人有欲朝见者,今欲或率酋长来朝,或率子来朝,或独遣其子,则皆许之,其随从毋过三四人上送。”

○户曹启:“守信、恤养田,或嫡他民成丁嫁夫后,潜隐收租者,父母没后不递受,因仍收租者,间或有之。《经国大典》科田递受条节该:‘祖父母、父母及夫没,则其科田子婿孙及妻丧毕翌年,内告户曹,户曹考田关爵牒递给。若不及限告官,潜隐收租者,计年追征,其田属公。无后、无妻、身死者田、受守信田后适他者、妻父母田递受后弃妻者,许族亲告官属公,不告者论罪。’然无识之徒,畏其追征,论罪不告,则如今改正田案时,检举为难,请姑勿追征论罪,定限许告。其应受守信、恤养田者,京中则告户曹,外方则守令考真伪传报,如有不告者,许人陈告,依《大典》论罪,以其田给告者,其未堪受田者,推征米豆论赏。”从之。

5月28日

○壬戌,御思政殿,受常参、视事。上谓都承旨洪应曰:“今奏闻使《闻见事目》,野人等入中朝,买水牛角及火炮所入等物,事觉被劾,以此观之,我国亦不得买水牛角于上国必矣。凡造弓之用,须多畜牛马乃可,禁用牛马皮可乎?切于民用,故盗牛马者亦多,不可不禁。”右承旨金谦光对曰:“禁之为便。”应对曰:“如有自死牛马,则勿用其皮乎,如禁之则代用何皮?臣意谓,自死者,既不可弃,又无代用之物,不如仍旧。”

○日本国肥前州上松浦佐志源次郞遣人来献土物。

5月29日

○癸亥,前知中枢府事李崇之卒。辍朝一日,赙米豆并二十石、纸一百卷、油芚、棺椁。谥曰夸厉,华言无实‘夸’,暴慢无亲‘厉’。

○传曰:“自今西班上护军、大护军、护军每日十人轮对。”前此,诸司轮次入对,至是以受西班职者无衙门,无缘入对,故有是命。自后内禁卫军士等亦许轮对,不视事之日,则承政院书所对之言以启。

六月

6月1日

○甲子朔,御忠顺堂,讲成均生员陆顺行等五人《书》,领议政申叔舟、左议政权㧛、右议政韩明浍、右赞成具致宽、左参赞李承孙、刑曹判书朴元亨、兵曹参判金国光、中枢院副使韩继禧、承旨等侍讲。命宰枢等议诸邑军丁逃移他邑者禁防之法。

6月3日

○丙寅,御思政殿,受常参、视事。召右赞成具致宽、兵曹判书尹子云、都承旨洪应等议六畜孽息等事,致宽等议作条件:

一。京中大户畜猪十五口、牛七头、马五匹,中户猪十口、牛五头、马四匹,小户猪五口、牛三头、马二匹以上者复户。一。外方猪数与京中同,大户畜牛十头、马八匹,中户牛七头、马六匹,小户牛四头、马三匹以上者复户。一。宗亲、宰枢及世家子弟,虽畜此数,勿复户,不畜者限来正月论罪。一。京中汉城府,外方观察使,每岁抄各其名下录畜牧数以启。

○承政院奉旨驰书于诸道观察使曰:“道内诸邑军器、弓矢、甲胄、枪剑精造与否及其数军器点火与否,辛巳、壬午两年兼监牧守令牛马孽息数,详录以闻。”

6月4日

○丁卯,命右赞成具致宽往慕华馆习阵,遣左副承旨尹钦,赍宣酝赐之。

○兵曹启:“诸色军士服阕者,并更试才,唯破敌卫、壮勇队不改试,请自今依防牌、摄六十、近仗终制,改取才例,两手各持五十斤之物,能行八十步者,还仕本卫,其中愿弯弓百斤、或百八十步一矢者,许令并试。”从之。

6月5日

○戊辰,御思政殿,内宗亲及领议政申叔舟、左议政权㧛、右议政韩明浍、刑曹判书朴元亨、兵曹判书尹子云、参判金国光、入直诸将、承旨等入侍设酌。上与叔舟、㧛、明浍等议畜养鸡豚,遂传旨户曹曰:“鸡豚狗彘之畜,无失其时,七十者可以食肉,此王政之所先。我国土风,不事畜养,或有宾祭之需,尚且未赡,自今京外大小家咸畜鸡豚,京中汉城府五部,外方观察使、守令,常加考察,每岁抄具数启达。其中孽息最多者论赏,其不用之者论罚,官吏亦凭考赏罚。”

6月7日

○庚午,御康宁殿,设宴。王世子及内宗亲、左议政权㧛、右议政韩明浍、云城府院君朴从愚、刑曹判书朴元亨、兵曹判书尹子云、工曹判书沈决、中枢院使崔恒、尹士昕、行上护军金末、密山君朴仲孙、中枢院副使鱼孝瞻、韩继禧、广城君李克堪、承旨等入侍。召护军尹弼商、直讲李克墩亦令入侍。命末讲论经书,即以末判中枢院事,李边行佥知中枢院事。

6月8日

○辛未,御忠顺堂,召内宗亲及中宫族亲,右参赞成奉祖、中枢院使尹士昕、工曹参判李延孙、行上护军洪元用、左副承旨尹钦等设酌。赐奉祖婢一口。

6月9日

○壬申,兵曹启:“兵器,军国先务。须令诸邑分定造作,以为岁用,庶合备戎之策。请自今每年,留守府、牧、大都护府,勿论鄕唐,牛角弓、鹿角弓、木弓一十张、磨箭四部、皮、丝弦中四十个、都护府、知官弓五张、箭三部、弦三十个、县官弓二张、箭二部、弦二十个每岁抄观察使摠数以启,纳军器监,两畏则勿令上纳,各其邑录会计藏之。”从之。

6月10日

○癸酉,上问劝奖文臣之术,都承旨洪应对曰:“择文臣授闲官兼带艺文,更日直宿,相与讨论讲习。”上曰:“承旨言甚当,其速授闲官。”乃以李坡为艺文直提学,郑兰宗守吏曹佐郞,李孟贤行成均注簿,金宗莲成均注簿,鱼世恭承文院副校理,金宗直行承文院博士并兼艺文奉教,柳文通行承文院正字兼艺文检阅,是政郑求通为司宪掌令,宋春琳兼掌令,金顺命司谏院正言。

○谕诸道观察使:“对妻僧人还俗之法既立,而守令暂不致意,因循久弊,非但染污僧家,因此军籍日减,非细故也。亦是观察使不察先务之所致,卿宜更加考察,悉刷以启。”

○传旨吏曹曰:“四部教授官令除他务,以专教训,不得已任他务,则具由以启。江原、黄海道守令,虽有秩满者,限军案成籍,勿递差。”

○谕江原、黄海、平安道都巡察使韩继美曰:“前者徙居人分五运,限丙戌年徙之,然至五年未毕徙居,则事甚稽缓。今欲分二运,壬午年徙八百十八户,癸未年八百十七户,虑恐供给诸事不赡,卿酌量事宜,可徙之数磨勘启达。”

○礼曹启:“在先科举时,只用《礼部韵》,请自今兼用《洪武正韵》,译科并试《童子习》。”从之。

6月11日

○甲戌,以故军器判官崔道一女为世子昭训。

○上虑犴狱漏湿,致有疾厉,命承政院摘察。

○兵曹启:“旧例五卫军士各从其卫之色,皆帖章标,近因废弛,诸卫军士区别为难。请自今凡行幸及大小讲武依旧例,军士皆帖章标,各书卫部职姓名,以便检举。”从之。

6月12日

○乙亥,京畿分台掌令李永垠,以误鞫罪人驰书,请待罪。传曰:“可。改差。”

6月13日

○丙子,奏闻使赵得仁、书状官辛义卿赍进鹰,回赐表里来复命。

○谕诸道观察使曰:“曾令才人、禾尺不置诸里,不得聚居,观察使、守令不能奉法,亦致聚居一处,相与作贼,可速分置,具由以启。”

○日本国对马州太守宗成职遣人来献土物,倭护军三甫郞大郞亦来献土物。

6月14日

○丁丑,司宪府启:“金浦人检护军崔富奸其妻弟之妻,因以为妻。请收告身,全家徙平安道江界府。”从之。

○日本国萨州伊集院寓镇偶州藤熙久遣人来献土物。

○礼曹启:“司译院禄官递儿职相递,故前此无褒贬,然汉学、蒙学、女真、倭学等并于本院仍品除授,受职后称病不仕者,比比有之。请自今依三医司例并前衔褒贬。”从之。

6月15日

○戊寅,御华靴堂,设酌。内宗亲及右议政韩明浍、右赞成具致宽、刑曹判书朴元亨、判中枢院事金末、中枢院事崔恒、兵曹判书尹子云、中枢院副使韩继禧、承旨等入侍。讲成均生员金克绍等五人经书。上虑军器未精,议于宰枢等,分遣监链官于诸道。

6月16日

○己卯,获白鹿于西山。

6月17日

○庚辰,初,僧信云欧伤人,或以欧打,或以谋杀议律,上皆不允。经年未决,义禁府乃以谋反按律。上曰:“予欲斩首谋刘亡龙,其馀皆减死,金永湔收告身发配外方,其示议政府。”

○兵曹启:“诸处警守内幽僻山谷处,则五员正兵直宿,其馀闾巷警守八十七所,皆以坊里人直宿,率多老弱,虽遇盗贼,不能追捕,恐怖退缩,或反见害,因此盗贼兴行,其弊不小。请自今闾巷警守,除入直巡绰外,以出番甲士、别侍卫、平虏卫、破敌卫、别军勿论骑步,每一警守分定二人,三日轮次带领坊里人直宿,有能捕盗者,依《大典》捕盗条内自愿受到者例给到。”从之。

6月18日

○辛巳,舍人朴楗将本府堂上议启:“刘亡龙罪虽至重,愚惑莫甚,宜从宽免死,馀皆递减。”传曰:“明日承旨亲启,予将处决。”

6月19日

○壬午,御思政殿,受常参。命二品以上入侍。同副承旨李继孙将刘亡龙等事以启,上曰:“亡龙初不知信云,诈传谕书而欧伤,则是欧承传人也。蔑其君上甚矣,岂可以愚惑而不治?予虽末减,在下则宜论重典,今政府之议大不可,其议诸入侍宰枢。”佥曰:“上教允当。”

○兵曹启:“前此诸道沿海诸邑,皆合属主镇,独于下三道置独镇,有违军国大体。请下三道沿海诸邑,随其远近,合属主镇,守令职衔,依旧称号,沿边所居军士,各于所在防御,他道沿海诸邑军士,亦依此例。”从之。

6月21日

○甲申,大雨骤下,命宣传官、内禁卫等分往审都城内及四大门外倾危家舍及水边垫没家舍。

○崇仁门外有一女震死,遣官致祭解怪。

○平安道价川境上分端滩边乌的岩自移宁边境六十二尺,许降香、祝,行解怪祭。

6月22日

○乙酉,下教曰:“刑狱重事,一或偏系,见枉必多。至于治盗,尤为难处,或因宿嫌诬引为盗者,或指为真盗而实赃不现者,或赃物虽现而色样相似有可疑者,且今盗牛马为首者,权用重典,则其辨首从不可不愼也,京外官吏用法深刻,务欲速成,不问正赃有无,例皆拷讯,言端虽不一,以赃物相同为辞,赃物虽不同,以被盗者文案为证,援引傅会,罗织成辞,至于枉法乱杖,捽发批蹴,使愚者诬服,以致无辜陨命,奸者幸免,是岂司狱者平反之道耶?其令治狱官吏,将上项可疑事件,精白虚心,本之仁恕,行之明允,要期得情,毋杀不辜。敢有似前违法,滥刑诬陷无罪者,当治罪不饶。惟尔刑曹体予至怀,晓谕中外。”

○兵曹启:“诸色军士内弯弓百二十斤者,骑兵则称控弦卫,步兵则称弯强队,平时各属本卫,行幸时依狮子卫射队例扈驾,其中闲散人弯强弓中格者,从自愿属别侍卫、破敌卫,欲入内禁卫、甲士者亦听。”从之。

6月24日

○丁亥,以谆为资信大夫行蓬山副令,谌为资信大夫行安昌副令,谆、谌皆让宁大君禔庶子也。以禔病苦,故特命超资,以悦其心。命判内侍府事田昀赍谆、谌告身及宣酝,往赐其第。且曰:“予虑大君之疾,加爵二子,大君勿念二子,全付于我。”禔感泣,遣子咸阳君𧦞率谆、谌谢恩。上御思政殿引见,因召入直都镇抚及中枢院副使韩继禧设酌,讲宣传官等《书》。“

6月27日

○庚寅,遣同知中枢院事卢叔仝、中枢院副使洪益生奉表如大明,谢赐彩段。表曰:

天心字小,曲加抚绥。海甸添恩,冞深感激,惊惶罔措,糜粉难忘。伏念臣猥将谫材,端逢圣代。祗受侯度,顾乏毫毛之劳,特荷圣慈,滥承筐篚之锡,洪私若玆,前昔所稀。玆盖伏遇皇帝陛下家四海而同仁,利万物而并育,遂令遐裔,获纡宠光,臣谨当恪守靑丘,益殚汉蕃之职,颙望紫极,恒输华祝之诚。

方物表曰:

天贶沓臻,祗增感激。土宜虽薄,聊申谢仪。谨备黄细苎布二十匹、白细苎布二十匹、黑细麻布二十匹、黄花席二十张、满花席一十五张、杂彩花席一十五张。右件物等制造匪精,名般不腆,岂合旅庭之实?庸效献芹之诚。圣烈慈寿皇太后礼物,红细苎布一十匹、白细苎布一十匹、黑细麻布一十匹、杂彩花席一十张,中宫礼物同。

笺曰:

望隆储贰,密赞皇猷,仁笃怀绥,导宣睿泽,铭佩曷已?麋粉难酬。伏念臣猥以孱资,邈处遐裔,欣逢圣代,惟知执壤之勤。曲荷洪私,获纡在笥之锡。抚躬自庆,举国腾欢。玆盖伏遇皇太子殿下德备温文,性禀英伟,功益著于翊亮,心常切于顺承。遂令敞封,得霑殊渥,臣谨当永作藩于鲽域,恒申祝于龙楼。礼物,白细苎布二十匹、黑细麻布二十匹、满花席一十张、杂彩花席一十张。

○传旨吏曹,给还赵瑾告身。

○日本国西海路宗像朝臣氏卿、对马州太守宗成职各遣人来献土物。

6月28日

○辛卯,传旨吏曹曰:“人情久则未有不变。始勤终怠,势使然也。自今守令以三十朔为递期。”

○兵曹启:“忠州船军金玉京诈称内礼万户潜著冠带,横行州郡,请令攸司鞫之。”命下义禁府。

○兵曹启:“诸道镇军不分紧慢,或多或小,今更磨勘定额,分三番二朔相递。具录于后。忠淸道内厢正军五百、蓝浦镇、泰安镇各四百、庇仁镇一百、全罗道内厢、顺天镇、兴阳镇各五百、茂长镇、扶安镇、沃沟镇各四百、庆尚右道内厢六百、熊川镇七百、泗川镇五百、左道内厢六百、东莱镇七百、迎日镇四百、宁海镇三百、黄海道海州内厢、康翎镇、瓮津镇、长渊镇、丰川镇各三百、黄州棘城镇、遂安防垣镇各二百、江原道内厢、三涉镇各二百。”从之。

○兵曹启:“曾命加设医书习读官递儿五,请以忠扈卫诸员递儿司正四内二、风水学别坐、训导六内二去官,画员递儿副司正一,一年两都目受职。”从之。

○都体察使韩明浍据吏曹受教关启:“臣今亲审云山郡,人吏、日守蠲辽东骑载、新安馆立马、宁边府立役、本邑合排完聚等事,并皆未便。但本郡东指熙川一百二十馀里、北指理山二百七十馀里、碧潼二百四十里、昌城二百七十里、西指泰川九十里、南指博川九十里、宁边六十里,在四路中央,大小使臣络绎来往,都节制使夏则本营宁边,冬则理山赴防,其间三百里程报变递马及大小使客支待为难。本郡鄕吏七十六户、日守六户、居民四百九十七户、官奴婢并五十二口。请复立为郡,在先移属定州鄕吏、日守,亦皆还属。臣又审三登本县之地,东入黄海遂安郡为多,四面道里不均,西去江东九十馀里,居民甚苦,渡江往来。江东则使客往来道路中央馆舍完固。请移三登县于江东。”从之。

6月29日

○壬辰,兵曹启:“两界甲士在外地者,长戍军门,故其仕多,辄先受职,在内地者,各于其番防戍,姑其仕小,每都目见夺,实为不均。请自今除授时,五分之三授外地甲士,其二分授内地甲士。”从之。

秋七月

7月1日

○甲午朔,日晕。

○亲传宗庙、永宁殿秋享祭香祝。

7月4日

○丁酉,日本国关西路九州都元帅源教直遣人来献土物。

7月6日

○己亥,右议政韩明浍将往江原道,御思政殿,设宴慰之。

○承政院奉旨驰书于咸吉道观察使曰:“行大护军浪将家老母大祥祭,优例备给,父于老哈须及讲武上送。”

7月7日

○庚子,僧处安、雪敬等击光化门锺,上言曰:“干事僧仁庇、惠珠、佛明等对妻育子,滥受诸邑代纳之价,”命下仁庇等于刑曹鞫之。

○命放海南付处李宗衍。

7月8日

○辛丑,御思政殿,受常参、视事。设酌,内宗亲及左议政权㧛、工曹判书沈决、兵曹参判金国光、诸将、承旨等入侍。上问右副承旨卢思愼曰:“所考号牌文籍何如?”思愼对曰:“今考文籍,汉城府不考户口贱籍,而给号牌者颇多,礼曹别无差误。但度牒参考文籍无有。”上曰:“不考户口贱籍而成给,甚不可。”御札曰:

一,推当该官吏。一,推准字烙印。一,僧人无度牒而例非还俗者,启闻给号牌。一,京中汉城府郞厅二员同议成给。

上谓㧛曰:“今之史官记事,但记其迹而不书所以然之”,故仍召奉教金砺曰:“汝操史笔,书号牌成籍条件,所以然之故以来。”砺书以进:

一,国家虑民丁脱漏,自去年立号牌之法,令汉城府成给,奸诈冒受者间或有之,今又改‘汉’字为‘汉城’二字烙给,又有奸伪。若令尽更,则必有迟缓之弊,以准字烙印成给,奸伪易见,且无迟缓。一,僧人无度牒者,法当还俗,然或年老,虽使还俗,无益于军丁,勿令还俗。

上览讫,命赐酒以其书示㧛曰:“此人精通。”又召思愼进前谓沈决曰:“族亲中思愼善于从仕,良用嘉悦,卿其知之。”传旨司宪府曰:“汉城府当该官吏号牌成籍时,不考准户口贱籍而成给,其推劾以闻。”

7月9日

○壬寅,御忠顺堂,召下三道所选武才卓异人等观射,兵曹参判金国光、左副承旨尹钦入侍。

○平安、黄海、江原、咸吉道都体察使韩明浍辞。

○兵曹启:“京外住居闲散三品以下朝士及有荫子弟内有科田者称奉忠卫,无科田者称拱宸卫,依受田牌例作统,每一番以一统入直,京外正兵、别军亦皆属五部,依军士例,十二朔番休,二朔番上。”从之。

○日本国对马州太守宗成职遣人来献土物。

○兵曹启:“中外有官守者,并皆褒贬,而诸道节制、处置使、都镇抚京畿左右道及绿杨察访独无褒贬,请自今都镇抚则节制、处置使,察访则观察使褒贬。”从之。

7月10日

○癸卯,传于承政院曰:“贡物代纳之弊,人多言之,其议利害以启。”承政院启:“代纳之意,本欲有无相济,今以某邑贡物给刊经都监,某邑贡物给忠勋府,有违大体。且收价之际,不得无弊,今后国家勿代纳,间有不能自备者,则宜听其自愿代纳。”传曰:“外贡代纳,今以有弊废之,若后世不得已而复行,则是后嗣未免毁祖宗之制也。且代纳之价,已令守令从民情愿收纳,期以无弊,而今作弊如是,是必守令未尽奉行也。令分司宪府检察何如?”承政院启:“上教允当。”

○日本国对马州太守宗成职遣人来献土物。

7月11日

○甲辰,御思政殿,设酌。孝宁大君、永膺大君琰、桂阳君璔、翼岘君璭、铃川府院君尹师路、右赞成具致宽、杨山君杨汀、刑曹判书朴元亨、中枢院使尹士昕、中枢院副使韩继禧、兵曹参判金国光、承旨等入侍。先是,咸吉道观察使康孝文驰启:“请破沿边诸邑寺社搬移僧人。”至是,上与都承旨洪应议其事。时汀进酒,亦与此议,颇失对。宗亲、宰枢进曰:“汀之言必有其情,请鞫之。”不允。

○兵曹据忠淸、全罗、庆尚道都巡察使关启:“庆尚道左道内厢营属军士内守城军三百九十二名分二番,马兵五百二名分四番,防牌军七十二名分三番,铳筒军九十名分四番,右道内厢营属军士内守城军四百四十四名分二番,马兵六百名分四番,防牌军六十名分三番,铳筒军二十五名分四番,守护军二百十六名分四番赴防,上项右道内厢守护军二百馀名,名为守护军,而实差杂役未便。且左道内厢则未有守护军,请右道守护军抽出定他役,诸道内厢守城军元不定额,请依牧、大都护府例,分三番,每一番各一百名定额,防牌、铳筒军则并称镇军,并谕他道。”从之。

○义禁府启:“丧人崔淸江母死,不着衰奔丧,且母居连山,诈称就医京师,虚捏上言,受赐药,要免天安郡事,朦胧上,按律应斩。”命削原从功臣籍,杖一百、永属珍山官奴。

7月12日

○乙巳,承政院启:“杨汀昨日所启之言,必有其情,请鞫之。”传曰:“汀有何言可问而请鞫之耶?”都承旨洪应启:“臣等未得备闻终始,然其言曰:‘欲从王世子。’是何等言也?请问其情。”左议政权㧛等亦请汀罪,上召㧛入内曰:“杨汀之言无情,不可问也。”左赞成黄守身启:“杨汀所言,关系至重,不可不问。”传曰:“如此细碎事,何烦强请?其勿复言。”

○前此,咸吉道都观察使康孝文驰启:“富宁以北诸镇及三水等处住居僧人,非但潜入彼土为可虑,且恐见掳于贼,上项诸邑及吉州、端川彼土连境寺社及僧人,请依宣德八年受教内事理,一禁。”御札谕江原、黄海、平安、咸吉道都体察使韩明浍曰:“康孝文启本乍看,则似有理,而细看则有甚不可。僧人虽愚,好生恶死,人情所同。岂有自就死地?沙汰寺社古今所未能,徒骚扰无益,失民心而已。予今略举不可之条,以议于卿,并孝文启本以送,卿更度可行事件以启,白露为霜,益怀行李。”

○日本国对马州太守宗成职、教赖等遣人来献土物。

7月14日

○丁未,传旨吏曹曰:“复设兵曹兼正郞、佐郞各一,新设镇抚所录事四,以架阁库、中枢院录事各二人移差。”

○吏曹启:“诸道土官职多寡不同,名号亦异,或于不紧处设立,今更磨勘具录于后。平壤府都府司摠掌府中诸事,都府一、正五品。副都府一、从五品。丞一、正六品。注簿二。正七品。军器署,掌军器、戎兵、机械诸事。令一从五品。注簿一、从七品。直长一、正八品。录事一。正九品。典宾署,掌供馈使客诸事。令一、从五品。丞一、从六品。注簿一、从七品。直长一、正八品。录事一。正九品。正设局,掌宴享诸事。令一、从五品。丞一、从六品。注簿一、从七品。直长一、从八品。录事一。从九品。典礼局,掌礼乐诸事,小处则兼掌使客供馈、宴享诸事。令一、从五品。丞一、从六品。注簿一、从七品。录事一。从九品。营作院,掌营造帷幄、柴炭、炬草、铺陈等事。使一从五品副使一、从六品判官二、从七品。录事一。从九品。诸学院,掌儒、医、译学诸生供给、院舍修葺、剂药、救病等事。使一、从五品。副使一、从六品。判官一、从七品。录事二。从九品。典酒署,掌酒酝酒亭诸事。令一、从六品。直长一、从八品。录事二。从九品仁兴掌东西兵、农、救荒、禁令诸事。使一、从六品。副录事一。权务。礼安部,掌南面兵、农、救荒、禁令诸事。使一、从六品。副录事一。权务。义兴部,掌西面兵、农、救荒、禁令诸事。使一、从六品。副录事一。权务。智安部,掌北面兵、农、救荒、禁令诸事。使一、从六品。副录事一。权务。信平部,掌府内兵、农、救荒、禁令诸事。使一、从六品。副录事一。权务。司仓署,掌看守仓廪、出纳钱谷等事。注簿一、从七品。直长一、从八品。录事一。从九品。收支署,掌廪给出纳诸事。注簿一、从七品直长一、从八品。录事一。从九品。掌膳署,掌公衙、供馈诸事。注簿一、从七品。直长一、从八品。副录事一。权务。司狱署,掌犴狱修葺、囚徒救恤等事。直长一、从八品。副录事一。权务。掌漏署,掌奏时。直长一、从八品。录事一。从九品。已上六十人。在前九十一,今减三十一。咸兴府都府司,都府一、正五品。丞一、正六品。注簿一、正七品。军器署令一、从五品。注簿一、从七品。录事一。从九品。典宾署,令一、从五品。注簿一、从七品。直长一、从八品。录事一。从九品。正设局,令一、从五品。注簿一、从七品。直长一、从八品。录事一。从九品。典礼局,令一、从五品。注簿一。从七品。营作院,使一、从五品。判官一、从七品。录事一。从九品。诸学院,使一、从六品。判官一、从七品。录事一。从九品。仁兴部,使一、从六品。副录事一。权务。礼安部,使一、从六品。副录事一。权务。义兴部,使一、从六品。副录事一。权务。智安部,使一、从六品副录事一。权务信平部,使一、从六品。副录事一。权务。司仓署,注簿一、从七品。直长一。从八品。收支署,注簿一、从七品。直长一、从八品。掌膳署,注簿一、从七品。直长一。从八品。典酒署,注簿一、从七品。直长一、从八品。录事一。从九品。司狱署,直长一、从八品。录事一。从九品。掌漏署,直长一、从八品。录事一。从九品。已上四十五人,在前六十,今减十五。宁边府、镜城府都府司,都府一、正五品。丞一、从六品。注簿二。正八品。典礼局,令一、从五品。录事二。正九品。典宾署,注簿一、正七品。直长从八品。录事二。从九品。军器署,注簿一、从七品。录事二。从九品。营作院,判官一、从七品。录事二。从九品。典酒署,直长一、从八品。副录事二。权务。司仓署,直长一、从八品。副录事二。权务。收支署,直长一、从八品。副录事二。权务。司狱署,直长一、从八品。副录事一。权务。已上二十八人,在前宁边二十八人,仍镜城十五,今加十三。义州、会宁、庆源都监司都尉一、正六品。丞一、从六品。注簿一。正八品。典礼局,令一、从六品。注簿一。从七品。典宾署,注簿一正七品。直长一、从八品。录事二。正九品。营作院,判官一、从七品。录事一。正九品。司仓署,直长一、从八品。录事一。从九品。司狱署,录事一、从九品。副录事一。权务。典酒署,直长一、从八品。录事一、从九品。副录事二。权务。已上十七人,在前义州十五,今加二,会宁十四,今加三,庆源十七仍。镜城、稳城、富宁、江界都监司都尉一、正六品。注簿一。正八品。典礼局,令一、从六品。注簿一、从七品。录事正九品。营作院,判官一、从七品。副录事一。权务。司仓署,直长一、从八品。司狱署,录事一。从九品。典酒署,录事一。从九品。副录事一。权务。已上十二人,在前锺城六,今加六,庆州、全州皆革。”从之。

○兵曹又以诸道土官职增减磨勘以启:“平壤府镇西卫一领,司直一、摄司直一、副司直一、摄副司直一、司正一、摄司正一、副司正一、摄副司正一、司勇一、摄司勇一、队长十、队副三十,二领,摄司直一、摄副司直二、摄司正二、摄副司正二、司勇一、摄司勇一、队长十、队副三十,三领,摄司直一、摄副司直二、摄司正二、摄副司正二、司勇一、摄司勇二、队长十、队副三十,四领,摄司直一、摄副司直二、摄司正二、摄副司正二、司勇一、摄司勇二、队长十、队副三十。咸兴府镇北卫,一领,司直一、摄司直一、副司直一、摄副司直一、司正一、摄司正一、副司正一、摄副司正一、司勇二、摄司勇三、队长六、队副十五,二领,摄司直一、摄副司直二、摄司正二、摄副司正二、司勇一、摄司勇三、队长六、队副十五,三领,摄司直一、摄副司直二、摄司正二、摄副司正二、司勇一、摄司勇三、队长六、队副十五,四领,摄司直一、摄副司直二、摄司正二、摄副司正二、司勇一、摄司勇三、队长六、队副十五。宁边府镇边卫、镜城镇封卫,一领,司直一、副司直一、司正一、摄司正一、摄副司正一、司勇二、摄司勇二、队长七、队副十,二领,摄司直一、摄副司直一、摄司正二、摄副司正二、司勇二、摄司勇四、队长七、队副十,三领,摄司直一、摄副司直一、摄司正二、副司正二、司勇二、摄司勇四、队长七、队副十。义州牧镇强卫、庆源府柔远卫、会宁府怀远卫,一领,司直一、摄司直二、司正一、摄司正二、副司正一、摄副司正二、司勇二、摄司勇二、队长五、队副十,二领,摄副司直三、摄司正三、摄副司正三、摄司勇四、队长六、队副十。江界镇强卫、稳城柔远卫、富宁怀远卫、锺城柔远卫,一领,副司直一、摄副司直一、司正一、副司正一、摄副司正一、司勇一、摄司勇一、队长四、队副六,二领,摄副司直一、摄司正二、摄副司正二、摄司勇二、队长四、队副六,全州、庆州皆革。”从之。

7月16日

○己酉,御华靴堂,设酌。讲成均生员兪镇等十人经书,王世子、内宗亲、文学宗亲及河东府院君郑麟趾、右赞成具致宽、左参赞李承孙、户曹判书曺锡文、判中枢院事金末、中枢院崔恒、广城君李克堪、艺文提学李承召、承旨等入侍。命馈儒生酒,召宗亲等讲书,夜分乃罢。

○传于礼曹曰:“江界府复置女妓。”

7月17日

○庚戌,前此,司宪府大司宪咸禹治、掌令郑永通、持平沈山甫、金用利等以误劾解送三甫老,官吏见劾于司谏院。至是,本府以公事多滞,请改差。上曰:“咸禹治等不劾主掌礼曹,固已非矣。”又曰:“承文院专掌,罪又重焉,予特赦之。”

○以尹士昕为中枢院使,姜子平司宪掌令。

○御札谕平安、黄海、江原道都巡察使韩继美曰:“卿所答徙民事,卿迫于朝议,不得已从之耳,卿心实以为未可。若未尽安集,输转等事,则反生怨恨,此非小事,卿更商度以启。予欲速而惧有弊,故未能决断,待卿布置。”

7月18日

○辛亥,幸西郊,观猎。宗亲、宰枢、诸将、承旨等随驾。

○上谓都承旨洪应曰:“凡斋戒者,欲使行祭者致斋也。今不亲祭,亦致斋,人主一日万机。苟不听断,虑庶务停留,自今不亲祭,不斋。”

7月19日

○壬子,传旨户曹曰:“自今秋敬惠公主依科给禄。”

7月20日

○癸丑,日本国对马州宗盛家遣人来献土物。

7月21日

○甲寅,前处置使金允寿卒。辍朝一日,谥胡襄,弥年寿考‘胡’,甲胄有劳‘襄’。

7月24日

○丁巳,礼曹启:“今奉传旨,儒生付籍读书者外,悉充正兵,因此儒生年壮才踈者,窥免军役,竞投鄕校。诸依《元六典》定额,年满四十者充军,虽未满四十,而无进就者,亦罢遣。”从之。

7月26日

○己未,咸吉道都节制使康纯驰启:“贼三十馀人入寇富宁獐项等处,府使朴保生帅兵追之,贼伏林间,射保生而死,军士二人亦中箭死。”

○加议政府右赞成具致宽辅国崇禄大夫,朴元亨为吏曹判书,李克培刑曹判书,李仲英行富宁府使。

○兵曹启:“筒箭我国长技,不可不习。旧例如甲士、别侍卫并试筒箭,今三等试才时不许试取,甚为不可,请于八十步左右立标,三矢入者为一等,二矢为二等,一矢为三等,以此试之,入直军士习射时,亦令链习。”从之。

7月27日

○庚申,御札谕都体察使韩明浍曰:“今送康纯启本,卿其审之。予与申政丞同议云:‘野人狃于小小得志,自谓国家未能攻伐,作贼不已,恒为声言以胁之,自谓得策,我一无所为,示弱之甚矣。今宜因杀将之几,整兵示威,使不得安心生业,失所流离,益以困之。’玆遣金谦光于康纯,以上项事意口授方略,卿其知之。”仍命谦光将上项谕书,往咸吉道,谕纯曰:“可听金谦光之言布置。”赐谦光衣、靴、弓箭。

7月28日

○辛酉,上谓都承旨洪应曰:“尔等考《兵书》注解及误处,使河东府院君郑麟趾更考定,以为无可改,今观之,亦多有未稳处,每视事毕,辄进一册,予亲裁。”

7月29日

○壬戌,幸西江,观构大仓基址,遂幸西郊,观猎。时,兵曹佐郞高台翼不入打围,龟城君浚承传脱笠,台翼冒从者笠,驰往他处,浚以启,命褫衣,缚致义禁府鞫之。上曰:“台翼济州人,予常护之,今日罪重,将杀之。”

○礼曹启:“按《文献通考》、《杜氏通典》祀圜丘仪云:‘摄事无皇帝斋仪’,凡祭皆云:‘并如圜丘仪。’诸司职掌亦云:‘摄事无皇帝斋仪。’请自今亲行祭外摄行及遣官行祭,一依古制,除亲斋,香、祝亦勿亲传。”从之。

世祖惠庄大王实录卷第二十八

八月

8月1日

○癸亥朔,命都承旨洪应与领议政申叔舟、左议政权㧛、右赞成具致宽、判中枢院事金末、中枢院使崔恒、户曹判书曺锡文、中枢院副使鱼孝瞻、兵曹参判金国光等议置大仓。佥议启曰:“于军资监、广兴仓、丰储仓,加造间架,又不足则于长生殿之傍,新构为便。”

○时,忠淸道所选武才卓异人等到京。上令弯强弓,能弯者二人。命属内禁卫。

8月2日

○甲子,以李孝长为中枢院副使,姜希孟礼曹参议,辛永孙佥知中枢院事黄海道观察使,李堣兼司宪执义,许琮行司谏院正言,李士平全罗道都节制使。

8月3日

○乙丑,御思政殿,受常参、视事、设酌。内宗亲及领议政申叔舟、左议政权㧛、吏曹判书朴元亨、礼曹判书洪允成、中枢院使崔恒、户曹参判金从舜、工曹参判李延孙、中枢院副使韩继禧、礼曹参议姜希孟、兵曹参议宋文琳、黄海道观察使辛永孙、诸将及承旨等入侍。尝作新甲,欲授监链官,送于诸道,令依样造作,至是,命允成及卫将闵发、宦官宋师禹等着之,以试便否。

8月4日

○丙寅,平安道都观察使金礩驰启:“义州通事崔智随谢恩使卢叔仝,前往辽东回还曰:‘行至伯颜洞,遇唐人朴珍,珍云“兀良哈二百馀兵将寇义州,来屯仁淸城。”今方收获之时,农民布野,而守护军士寡弱,故更发军二百,使之守护。’”谢恩使卢叔仝亦驰启:“臣等到伯颜洞,闻野人声息,从间道到辽东。”命示领议政申叔舟,仍谕都体察使韩明浍。

8月5日

○丁卯,庆尚道军威县女震死,降畓祝,行解怪祭。

○兀良哈上护军汝罗豆等来献土物。

○日本国对马州宗盛家、宗盛直各遣人来献土物。

○兵曹启:“在先诸道站驿或罢,驿丞各以附近合为一道置察访,然所管驿多道里遥隔,察访未易遍察,驿路凋残,今更磨勘分大中小驿路及远近,已前驿丞差遣各路,每一察访加设驿丞一。谨开具于后。忠淸道连原驿、丹月驿、黄江驿、水山驿、安阴驿、安富驿、新丰驿、仁山驿、坎原驿、用安驿、长林驿、灵泉驿、吾赐乎驿、泉南驿已上十四驿,称连原道察访,栗峰驿、双树驿、猪山驿、长杨驿、台郞驿、时化驿、增若驿、嘉禾驿、土破驿、顺阳驿、化仁驿、田民驿、德留驿、会洞驿、新兴驿、舍林驿、原岩驿已上十七驿,称栗峰驿道察访,成欢驿、新恩驿、金蹄驿、长命驿、迎春驿、日新驿、广程驿、敬天驿、平川驿、金沙驿、丹平驿、惟鸠驿已上十二驿,称成欢道察访;利仁驿、楡杨驿、龙田驿、银山驿、灵楡驿、宿鸿驿、新谷驿、豆谷驿、菁化驿、蓝田驿已上十驿,称利仁道丞,时兴驿、昌德驿、日兴驿、花川驿、长时驿、顺城驿、兴世驿、汲泉驿已上八驿,称时兴道丞,金井驿、光时驿、龙谷驿、世川驿、梦熊驿、海门驿、靑渊驿、丰田驿、下川驿已上九驿,称金井道丞。全罗道参礼驿、莺谷驿、半石驿、乌原驿、葛蕈驿、苏安驿、寸谷驿、良才驿、居山驿、川原驿、瀛原驿、扶兴驿、内才驿已上十三驿,称参礼道察访,獒树驿、昌活驿、东道驿、应岭驿、引月驿、知申驿、潺水驿、良栗驿、洛水驿、德阳驿、益申驿、蟾居驿已上十二驿,称獒树道察访,靑严驿、永申驿、仙严驿、新安驿、绿沙驿、加里驿、景申驿、广利驿、乌林驿、永保驿、丹岩驿、靑松驿已上十二驿,称靑严道察访,济原驿、达溪驿、所川驿、丹岭驿、玉包驿已上五驿,称济原道丞,碧沙驿、镇原驿、通路驿、别珍驿、南利驿、禄山驿、可申驿、波淸驿、阳江驿、乐升驿已上十驿,称碧沙道丞;景阳驿、德奇驿、加休驿、人物驿、黔富驿、昌新驿、大富驿已上七驿,称景阳道丞。庆尚道长水驿、淸通驿、淸景驿、牛谷驿、华阳驿、押梁驿、毛良驿、阿火驿、义谷驿、镜驿、仍甫驿、沙里驿、朝驿、仇于驿、奴谷驿、仁庇驿已上十六驿,称长水道察访,昌乐驿、竹洞驿、昌保驿、平恩驿、道深驿、宣安驿、安郊驿、幽洞驿、安奇驿、瓮泉驿、云山驿、松蹄驿、琴召驿、通明驿、铁破驿、靑路驿已上十六驿,称昌乐道察访,金泉驿、文山驿、秋丰驿、作乃驿、长谷驿、茂村驿、省草驿、星奇驿、踏溪驿、安彦驿、茂溪驿、舌化驿、高平驿、杨原驿、东安驿、杨川驿、扶双驿、安林驿、八镇驿、劝宾驿、金阳驿已上二十一驿,称金泉道察访,省岘驿、凡于驿、琴川驿、水安驿、金洞驿、良洞驿、龙驾驿、幽山驿、无讫驿、楡川驿、买田驿、西之驿、鳌西驿、温井驿、一门驿、内也驿、双山驿、昌仁驿、灵浦驿已上十九驿,称省岘道察访,幽谷驿、聊城驿、德通驿、知保驿、守山驿、双溪驿、安溪驿、洛平驿、洛东驿、洛阳驿、洛西驿、长林驿、洛原驿、上林驿、迎香驿、仇弥驿、安谷驿、召溪驿已上十八驿,称幽谷道察访,沙斤驿、蹄闲驿、正谷驿、临水驿、有邻驿、新兴驿、小南驿、平沙驿、正守驿、安涧驿、新安驿、碧溪驿、栗院驿、马田驿、横甫驿已上十五驿,称沙斤道驿丞,召村驿、富多驿、永昌驿、文利驿、平居驿、德新驿、完沙驿、良浦驿、官栗驿、东溪驿、松道驿、丘墟驿、背屯驿、乌壤驿、常令驿、知南驿已上十六驿,称召村道驿丞,自如驿、近珠驿、良民驿、新丰驿、报平驿、春谷驿、巴水驿、赤项驿、省法驿、南驿、德山驿、金谷驿、大山驿已上十三驿,称自如道驿丞,黄山驿、轮山驿、渭川驿、苏山驿、休山驿、新明驿、阿月驿、肝谷驿、堀火驿、富平驿、德泉驿已上十一驿,称黄山道驿丞,松罗驿、南驿、酒登驿、柄谷驿、宁阳驿、望昌驿、大松驿、和目驿、文居驿、靑云驿、峰山驿、陆驿、角山驿已上十三驿,称松罗道驿丞。江原道银溪驿、新安驿、大昌驿、瑞云驿、生昌驿、玉洞驿、干川驿、龙津驿、山阳驿、原川驿、方川驿、含春驿、水仁驿、马奴驿、富林驿、岚校驿、林川驿已上十七驿,称银溪道察访,保安驿、仁岚驿、富昌驿、安保驿、原昌驿、连峰驿、泉甘驿、苍峰驿、葛丰驿、乌原驿、安兴驿、由原驿、丹丘驿、安昌驿、神林驿、新兴驿、杨渊驿、延平驿、药水驿、平安驿、碧呑驿、好善驿、馀粮驿、云交驿、方林驿、大和驿、珍富驿、横溪驿、高丹驿、临溪驿已上三十驿,称保安道察访,平陵驿、达孝驿、德神驿、守山驿、兴富驿、沃原驿、龙化驿、交可驿、史直驿、乐丰驿、安仁驿、大昌驿、丘山驿、水界驿、冬德驿已上十五驿,称平陵道驿丞,祥云驿、连苍驿、五色驿、降仙驿、麟丘驿、淸涧驿、竹泡驿、云根驿、明波驿、大江驿、高岑驿、养珍驿、朝珍驿、登路驿、巨丰驿、贞德驿已上十六驿,称祥云道驿丞。黄海道靑丹驿、南山驿、金谷驿、深洞驿、新行驿、望汀驿、金刚驿、文罗驿、维安驿已上九驿,称靑丹道察访,麒麟驿、安山驿、文罗驿、朴山驿、真木驿、延阳驿、元山驿、茶满驿、新兴驿、位罗驿、所串驿已上十一,称麒麟道察访。七站察访及咸吉道、平安道察访并仍旧。”从之。

8月6日

○戊辰,御交泰殿,内宗亲及领议政申叔舟、右赞成具致宽、中枢院副使宋处宽、承旨等入侍设酌。召中枢院使崔恒、兵曹参判金国光、行上护军梁诚之、刑曹参判徐居正、中枢院副使韩继禧、刑曹参议李芮,讲论《兵书》。

○以毛里安住兀良哈上护军汝罗豆为本处都万户,副万户愁隐豆大护军,副司正多邑仇司正,学生阿下大副司正。

○野人中枢金多弄哈等、倭护军多罗而罗汝文等来献土物。

○礼曹启:“今考诸道御容殿守仆之数,浚源殿则司赡寺奴八名,穆淸殿则司赡寺奴四名、都官奴四名,庆基殿则官奴一名、良民十八名,集庆殿则诸司奴八名、或良或贱而数又不同,请依庆基殿守仆例,各以傍近良民二十名抄定,番休守直。”从之。

8月7日

○己巳,以李克培为广陵君,李克堪刑曹判书,韩继禧吏曹参判,李石亨户曹参判,柳子焕中枢院副使,金从舜中枢院副使京畿道观察使,姜希孟吏曹参议,李永肩礼曹参议,任元浚佥知中枢院事。

○承政院奉旨驰书于诸道观察使曰:“红花春夏皆可种,我国人但知春种,而不知夏种。今抄《农桑辑要》种红花法送之,宜晓谕民间,使知两种之利。”

○日本国对马州太守宗成职遣人来献土物,倭护军多罗而罗亦来献土物。

8月8日

○庚午,御思政殿,内宗亲及右赞成具致宽、礼曹判书洪允成、吏曹判书朴元亨、刑曹判书李克堪、兵曹参判金国光、入直、诸将、承旨等入侍设酌。上谓克堪曰:“卿职带书筵,不可授以烦剧之任,然刑狱重事,非卿不可,故特授刑官。”引见野人金多弄哈等五人,传曰:“汝等前者来言‘将率诸种归顺者而来。’今何不然?”多弄哈对曰:“节制使以方农时不许,故不得来。”传曰:“汝等本是贼徒,今皆归顺,予嘉之,汝等何故侵盗不已?”对曰:“我等非侵盗者。”传曰:“虽在侧之臣,若犯罪,则皆置于法,况汝等长恶不悛,则容可赦乎?”野人等皆叩头曰:“我有如此之心,何敢归顺乎?”赐野人等酒。

○传旨礼曹曰:“职兼艺文馆者,书名于筹,每月初一日十五日探得三人讲经或制述,其通不通及制述等第并录簿,岁抄开写以启。”

8月10日

○壬申,都体察使韩明浍从事官弼善金寿宁来,上御华靴堂引见,召领议政申叔舟、右赞成具致宽、兵曹参判金国光、都承旨洪应、左副承旨尹钦议北事,遂谕韩明浍曰:“今见金寿宁,具悉卿意。今富宁之贼亦草窃尔,且不得利而还,因一小窃切,又兴忿兵,是徒结怨生事,于待几之计乖矣。兵法曰:‘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且今东西备急,自守不暇,而兼以攻人,则非安闲畜力之策。且夷狄之情,缓之则附,急之则叛,近间缓之之故,为寇于中国者已再。以蛮夷攻蛮夷之术,正方今之善谋,卿宜姑且忍辱畜力,相几而动。但如金谦光赍去事目示威,使不得安业,亦足致困,如此坚忍持重,以观其势可也。其馀所启,悉从卿议。”咸吉道都节制使康纯驰启:“兀良哈豆末应巨、阿容介、金波老、巨郞介、所古老等到锺城告曰:‘七月二十九日,于厚大住兀良哈多下下乃来自愁州语我等曰:“具州住兀狄哈阿罗介子、多阳介等四十馀兵来屯厚地洞,言前者稳城府馈兀狄哈毒药,腹胀而死,今欲报仇。”’臣即移文诸镇堡,使严堤备。”回谕纯曰:“今见卿启,具知兀狄哈事变。兀狄哈等与我国本无仇隙,近日往来无阻,今忽构辞造衅,若实来者,姑勿轻战,审观其势,谕以‘汝等归顺往来受国之恩有年,今无故举兵而来,必有他意。岂为一人腹病,疑我致毒而为此举乎?’汝等欲为贼,则直来为贼,毋为虚辞。我亦岂无待汝之策?如是开说,若不举兵而来,则或因自来者,或招致而谕之,且曰‘汝等岂不见。兀良哈等曾为贼,而归顺者接之如旧,亦不为毒?况汝等输诚无贰,宁有是乎?堂堂大国有罪则讨之,有功则赏之耳,岂容潜行鸩毒,奸诈害人哉?他日汝等往来者,或自有身病,便为虚辞,以疑我是造衅无穷。汝虽欲来款,我国安能待之如旧?汝为兀良哈之所弄,轻与大国构衅可乎?汝更思利害而为之。’如是开说。予近闻兀狄哈与兀良哈为仇,将欲报之,今兀良哈无乃造此说,欲间我乎?亦不可不察也。”

○礼曹启:“文科并讲《易学启蒙》,于四书、三经虽不通一书,《易学启蒙》粗通以上者,并计给分。”从之。

○谕诸道观察使曰:

《大典》贡物代纳条:‘听两相情愿代纳,守令依定价收给,若勒令代纳及过数收价者,以制书有违律论,其代纳之人不告官,擅收民间者,亦以制书有违律论,价物没官。’今闻守令等皆不如是,民虽欲之而不从,不欲而强之,皆不听民之情愿,及其收价,亦令代纳人出入民间,厚索其价,至于田税贡物之价,使作者直输浦所,官不知之,如此之弊,难以枚举,皆守令等不能奉法之致,然不可不惩,详悉推核。

8月11日

○癸酉,御思政殿,设酌。王世子与内宗亲、左议政权㧛、右赞成具致宽、判中枢院事金末、兵曹判书尹子云、入直诸将、承旨等入侍。讲兼艺文李孟贤等及生员崔济等经书。

○赐永膺大君琰白米五十石。

8月12日

○甲戌,都体察使从事官金寿宁辞,赐袄、塔、胡帖里各二领。

○命放平海付处赵孝礼、稷山安置尹塘。

8月14日

○丙子,中枢院崔恒、礼曹判书洪允成承命取生员裵孟厚等一百人、进士裵孟厚等一百人以启。

8月15日

○丁丑,御思政殿,设宴。左赞成黄守身等侍宴。

8月16日

○戊寅,传旨礼曹曰:“今年文科勿讲经。”

8月17日

○己卯,御华靴堂,设酌。内宗亲及判中枢院事金末、礼曹判书洪允成、刑曹判书李克堪、中枢院副使鱼孝瞻、宋处宽、韩继禧、汉成府尹黄孝源、承旨等入侍。讲兼艺文成均博士朴始亨、承文院博士金宗直、艺文教许撰及成均生员金从汉等五人经书,赐酒。上与宗亲、宰枢或论兵书,或议经史,允成将以安胎使发向庆尚道星州、昆阳,请于回还觐父于鸿山,命忠淸道观察使致祭于允成母坟、祖坟,宴其父。

○兵曹据咸吉道都节制使康纯启本启:“锺城府防垣堡、会宁府丰山堡、富宁府黄节堡皆贼路要害,而与本镇隔远,傥有贼变,不及救援,且只差权管与军士齐等,教令不行,防御疏虞,请并差遣万户。”从之。

8月18日

○庚辰,义禁府鞫兵曹佐郞高台翼启曰:“罪应凌迟。”命杖一百、配康津县。启僧信云欧伤刘亡龙事已久,至是命减亡龙罪一等、放金永湔。

8月19日

○辛巳,放生员进士榜。

○司宪府启:“高台翼违逆上命,罪不可恕,请依律治罪。”不允。

8月20日

○壬午,御札付世子曰:

礼乐不可斯须去身,事亲之礼,莫大焉。夫礼者,体之严,严矫懦弱。乐者,用之和,和矫暴虐。非严,无以立体,非和,无以发用,非严而立体,则体无坚固,非和而发用,则用无通达。此圣人所以缘物设教,预定民志,以固天下之势,以致太平之化者也。是故礼莫重而忽之易,其弊成野,乐莫要而流之速,其弊成淫。勿忽而守之不变,勿流而用之有节,则虽军阵燕闲之际,事事逢原,取用无穷,何有乎继志述事哉?右言大略耳,细目在汝自思,年久力行,乃可有得。特书赐之,书绅莫忘。

○谢恩使金系熙、姜希颜先遣通事张有诚启:

闻见事目:“一。五月二十九日还到宁远卫,指挥盛光云‘达贼与建州、毛怜等卫野人连结,今在沙河北长墙外二十里之地,汝国向者杀野人有几?’答曰:‘不知。’盛光曰:‘野人等汝国之仇,朝廷与汝国合兵攻之,则可以殄歼无遗。’一。七月二十九宿于曹家庄驿,广宁差人管押被掳达子回来汉女四人及本朝解送杨里夫、金长命等诣北京,杨里夫云‘向虏我者与赵三波一族,故三波知我,三波到广宁,见我问曰:“汝自朝鲜后门,到鸭绿江而来,鸭绿江浅深几许?骑马可渡乎?江边农庄有无、防御紧缓何如?”答云:“农庄无有,防御甚紧,鸭绿江水深不可徒沙。”又问:“何人带汝来?”答云:“随使臣入来。”又问:“使臣多少几何?”答云:“三十馀人。’”一。八月初三日宿于十三山驿,序班王忠自辽东向北京,臣问声息,答曰:‘我到广宁,摠兵官谓我曰,野人赵三波来此,我语之云“汝建州人,于朝鲜无仇怨,何故抢掳人马乎?三波曰,朝鲜所杀浪孛儿罕乃叔伯,故欲复仇耳”。’一。初四日宿于广宁,王璜曰:‘野人赵三波、童关赤等五人来告摠兵官曰:“建州人等田猎到开原卫,不分情伪,抢杀之”,摠兵官谓三波曰:“汝等若田猎,则何以带兵甲入长墙底乎?汝尝抢掳朝鲜人马,又犯上国。汝若如此,我与朝鲜及辽东合攻,则汝类无遗矣。’”璜仍曰:‘达子声息宁定,则及冬将请朝鲜兵,合攻辽州卫矣。’一。辽东闻东八站有野人声息,加护送军二十五名。一。辽东护送百户高辅曰:‘野人等皆着明甲,到干者介,抢掠头畜财物,问于人曰:“朝鲜使臣回来何时?”,野人等今在山太豆,欲邀截抢劫夺其辎重。”

即以事目谕都体察使韩明浍、咸吉道观察使康孝文、都节使康纯、平安道观察使金礩、都节制使金师禹。

○遣奇允哲于全罗道,郑仁耘于庆尚道,李寿稚于江原道,赵怡于黄海道,皆授发兵符令征兵。又谕其道观察使、节制使曰:“今秋讲武军士须及九月二十七日遣诣京师。”

8月22日

○甲申,日晕。

○传旨礼曹曰:“今后御胎及王世子、元孙胎室,并勿设石栏干。”

8月25日

○丁亥,幸成均馆,谒先圣,御明伦堂,宗亲、文武官、馆官、诸生分东西班四拜讫,都承旨洪应承命,召试官河东府院君郑麟趾、领议政申叔舟、中枢院使崔恒、吏曹参判韩继禧升阶,上亲制策题曰:

礼乐之说有三:“曰不可斯须去身,”“曰缘以设教耳,”“曰虽军阵、宴闲之际,事事逢原,取用无穷,”右三说同乎异乎?用人之说有三:“曰试可乃已,”“曰举尔所知,”“曰见贤焉而后用之,”右三说同乎异乎?子大夫读书久矣,悉阵其义。

还御昌德宫后苑,设酌、阅阵。

8月27日

○己丑,兵曹启:“自今武举终场讲四书、五经中一书、武经七书中一书,取略通以上,又从自愿,讲《通鉴》、《兵要》、《将鉴博议》、《兵将说》。”从之。

8月28日

○庚寅,亲试文科,取姜安重等九人。

○遣中枢院副使朴大生,奉笺如大明,贺千秋,又遣中枢院副使金有礼,奉表贺圣节。

○遣通事行副司正朴枝,管押被虏唐人童忽舍等三名,解赴辽东都司。

○日本国对马州太守宗成职遣人来献土物。

8月29日

○辛卯,御思政殿,受常参、视事。召二品以上入侍,设酌。佥知中枢院事鱼有沼等以赴防平安道辞,引见,令有沼进酒。

○谕诸道观察使曰:“闻守令等以为满三年即递,凡干军民事,务慢不致意,优游度日者多,予姑忍不治罪。卿知此意,严加考察,其尤甚者一二人启闻。虽立三年之法,当以年月最久者渐次递授,非一时尽递也,亦以此意,遍谕诸守,毋生怠惰,恪守其职。”

九月

9月1日

○壬辰朔,以任孝仁同知中枢院事,黄孝源仁顺府尹,金吉通汉城府尹,闵奎司宪掌令。

○谕都体察使韩明浍曰:“碧潼郡守赵宗智有才能,委任边鄙,今犯贪污,见劾分台,卿其凭考同封分台启本,更核实以闻。”

9月2日

○癸巳,顺城君𧪚卒。辍朝二日。谥僖安,小心畏忌‘僖’,宽裕平和‘安’。

○都体察使韩明浍、从事官金寿宁来。上御交泰殿,引见,命召领议政申叔舟、右赞成具致宽、杨山君杨汀、兵曹判书尹子云、都承旨洪应等,议宁北置镇事。叔舟等作事目:

一,吉州一百户、锺城八十户、稳城六十户、源庆四十户、端川二十户,已上三百户、下三道一千七百户,摠二千户右宁北镇。一,会宁三十户、吉州四十户、镜城四十户、丰山五十户,已上一百六十户、下三道三百四十户,摠五百户,右筑代。一。端川以北诸邑之民,徙居宁北镇筑代者,偿以下三道之民八百二十户,倍数充入,丰山偿入之民,入于会宁。一,吉州以北邑之民流移南邑者,无遗刷还。一,束草坡设站,古富居、怀绥站吏并皆移入。一,新设官奴婢,则以镜城以北诸邑散居公私贼定属,以下三道诸邑奴婢及都官司赡外方奴婢内年岁相准者充给。一,束草站以宁北镇军士一百名防戍,择有武略者,差权管考察。一,筑城时量抄洪原以北诸邑之民,役使。一,宁北镇城基周回一万尺、筑代四千尺、束草站三百尺。一,自下三道至咸吉道沿途诸邑徙居人散料米𥸴,令户曹磨链。

9月3日

○甲午,传于承政院曰:“分巡御史等所检劾官吏具录罪名以启,今后分台不能举劾者,亦行罢黜,发遣时更启。”

○命召领议政申叔舟、右赞成具致宽、杨山君杨汀、兵曹判书尹子云等议宁北置镇事,叔舟等同议以启:“一,端川、吾乙足、双靑以北,豆里山以南有吉州、甲山相通之路,若审地置堡,则吉州、甲山可以相援,而端川以南无虞矣。一,富宁茂山堡北有梁阳万洞,可于洞源审地置堡,移茂山防戍。一,黄节堡西有虚水剌洞,即贼路也。可于洞源审地置堡,移黄节防戍。一,宁北镇若不新设,则不必徙下三道民。一,吉州以北许令纳谷,受偿于下三道。”

○命召都承旨洪应,令叔舟等草谕书,御笔润色,谕都体察使韩明浍曰:

今见金寿宁,具悉卿意正合予本心。诫置宁北镇,则据要害之地,富宁以南贼路防戍可除,其利甚大,故议于申叔舟、杨汀、具致宽、尹子云等磨勘规画如此。予思利虽大,而事甚巨。下三道之民搬移在途者,不下万数,怨咨者多,和气感伤,疾疫必生,牛马疲困,十死一活,且沿途各官散料散草助输救病等事,非江原道之所能支。非独此也,南方之民,异风于北,以疲困之力,御寇不暇,奚能治农。死于寇而饿于农,将恐有两失之患也。五镇之民既非安集之时,而又有移入之举,则兵分力弱,民情大懈,慕大而兼失小,欲胜而取不胜矣。如此商度之际,或言“端川、吾乙足、双靑以北、豆里山以南审地置堡,则可以通吉州、甲山之路,缓急相援,且除西北堡以南贼路防戍,”又言“移富宁之茂山堡于梁阳万洞源,据要害之地,则防戍为便。”又言“移黄节堡于兄弟岩之上虚水剌洞源亦便,可令审其地势,设堡严戍,虽不设宁北镇,亦可以自守。”予谓或者之策亦善也。虽然宁北镇竟不可不置也。当勿欲速,渐渐移民入实,则无支待疲困之弊,数年之后,势必变矣。既实而置之,则何难之有?既置将役野人可也,将灭群丑可也,将又置他镇可也,卿其审择诸论更通便否,惟卿所陈,勿拘庙算。

○御札谕诸道观察使曰:“松木禁伐之法,立之未久,而即时陵夷。虽遣分台,亦符同不劾,予甚怒,方鞫分台而将重论之,卿其毋掩前愆,推鞫以启。”

9月4日

○乙未,幸东郊,观猎。

9月5日

○丙申,谕诸道观察使曰:“人才无穷,山林村野岂无隐伏沈滞者?其有文名学术者、武艺智略者、操仃廉洁者、慈祥恺悌者、有孝行者、有吏才者,虽一鄕推服,素有闻望,患不能自售,其令界首官各举所知,如其荐举得人,自有上赏,其或徇私阿意,举非其人,亦有其罚,卿其体之。”

9月7日

○戊戌,让宁大君禔卒。禔,太宗长子,永乐二年甲申封世子,戊子朝大明,戊戌以罪降封让宁大君,出居利川,世宗十八年丙辰,量移果川,丁巳召还京第,至是以病卒,寿六十九。讣闻,辍朝三日,性戆直不治产,以射猎自娱。世宗友爱天至,禔亦秉心无他,克保终始。娶光山君金汉老之女,生三男四女,男𧪚、𧦞、𬤝,侧室男六女十,赠谥刚靖,强毅果敢‘刚’,宽乐令终‘靖’。

○传于刑曹、汉城府、义禁府曰:“盗入阙内乐器库,窃冠带等物,搜索都城内人户。

9月8日

○己亥,传曰:“自今兵曹堂上入直都镇抚各一人,日率内禁卫及军士一百人,入后苑,骑射。”

9月9日

○庚子,右承旨金谦光自咸吉道来复命。上引见序贤亭,召领议政申叔舟、右赞成具致宽、兵曹判书尹子云、参判金国光议事。

○御制教曰:

人生而正,本无过失,欲与物交,百罪兴焉。圣无怒心,因故作刑。哀汝罪徒离亲失鄕,汝自求戮,非我戮之。自予登极,爱民为心,不幸多戮,心恒未安。皆是汝作,又谁咎之?虽然世间离亲莫若,以身恕之,情不能忍。日月既久,想必悔悟,宜降宽恩,咸与惟新。惟尔政府磨勘囚录,除其甚重,务要合理,具辞以启。

○遣都承旨洪应,奉审英陵。

9月10日

○辛丑,耆老、宰枢宴于洪济院,遣都承旨洪应,赐酒乐。

○礼曹启:“诸邑学长无劝励之法,不勤教诲,请自今勤谨训诲有成效者,启闻授散官职。”从之。

9月11日

○壬寅,御勤政殿,设养老宴。

9月12日

○癸卯,御序贤亭观军士骑射,同副承旨李继孙、兵曹参判金国光等入侍。

○谕黄海道观察使辛永孙曰:“卿受委一方,体任匪轻。凡发兵应变,安民制敌,一应常事,自有旧章,虑或有予与卿独断处置事,则非密付莫可施为,故赐亲押第十一密符,卿其受之。”

9月14日

○乙巳,先是,礼曹启:“御胎室在星州大君、诸君胎室之旁,且无仪物,请择地移安,依先王旧例设仪物。”不允,只命去标石,立碑以别之,至是立碑。其文曰:

恭惟我世宗庄宪大王即位之二十一年命有司卜地,藏诸大君、诸君之胎于星州治北二十里禅石山之冈,各立石标之,主上圣胎亦列其行,表曰首阳大君讳之室。厥今膺景命,御瑶图已逾八祀,礼官亟请依祖宗故事,别为相攸,移安御胎,不允曰:“兄弟同胎,何必改为?”请设仪物,亦不允,乃命只去标石,树碑志之,务令省事。于呼我主上,承天体道,烈文英武,殿下聪明睿智,谦逊俭约之德,莫罄名言,然犹即此一事,亦可知其执谦崇俭,处愈尊德愈光之至也。而朝鲜亿万年无疆之基,益以永孚于休者,亦于是乎可占矣。

铭曰,

于赫仙李,本支万叶。棣华交映,独秀晔晔。龙飞御天,海宇淸宁。巍乎神功,制度备明。顾惟圣胎,仍旧不移,礼官上请,愿遵往规,谦光不允,险德弥昭。龟趺卓立,亿载之标。禅山峨峨,秘厥英粹,天长地久,克昌以炽。

○兵曹据都体察使韩明浍启本启:“江原道山城浦则浦口填沙,船不得出入,泊立为难,连谷浦则浦口多岩石,亦难泊船,不宜置万户。蔚珍、三陟两浦则贼程要冲,乃以守令兼管,倘有事变,则兼治水陆军,其势甚难。请革山城、连谷万户,置万户于蔚珍、三陟。”从之。

9月15日

○丙午,中宫御思政殿,设养老宴。

○以司谏院正言许琮为咸吉道敬差官,命召领议政申叔舟、右赞成具致宽、杨山君杨汀、兵曹参判金国光与右承旨金谦光同议草琮赍去事目。

9月16日

○丁未,御序贤亭,观骑射。宗亲及河东府院君郑麟趾、领议政申叔舟、右赞成具致宽、杨山君杨汀、判中枢院事金未、密山君朴仲孙、中枢院事崔恒、户曹判书曹锡文、兵曹判书尹子云、刑曹判书李克堪、中枢院副使鱼孝瞻、户曹参判李石亨、兵曹参判金国光、承旨等入侍,讲成均馆儒生金世臣等十人经书,赐酒。

9月17日

○戊申,黄海道康翎县进白鹿,承政院请陈贺,不允。

○上御序贤亭,观骑射。

9月18日

○己酉,百官进笺,贺白鹿,上不受贺礼。其笺曰:

圣人绍统,神化旁流,瑶光委,灵贶沓至。瞻聆所曁,蹈舞悉均。恭惟泽洽黎烝,仁霑飞走。惟跂跂之仙,兽濯出银潢。乃呦呦于墅苹,辉映瑞牒。玆协气之所致,实寿考之有征。伏今臣猥以庸资,端逢熙运,获趋灵囿,睹希世之嘉祥,窃效华封,祝齐天之遐算。

礼曹请令诸道进贺笺,不允。

○御序贤亭,观射侯。内宗亲及领议政申叔舟、左赞成黄守身、右赞成具致宽、兵曹判书尹子云、户曹判书曺锡文、兵曹参判金国光、承旨等入侍,赐临瀛大君璆、永膺大君琰、叔舟内厩马各一匹。

○传旨吏曹,给还柳子文、金升、金有善、李牛平等告身。

○吏曹启:“司宪监察本二十员,然不周于诸司请台,出纳迟滞,故增置兼监察五员,以成均注簿一、承文院副校理一、世子卫率一、通礼门通赞一、训链注簿一推移兼差。然成均注簿、承文院副校理则必授文臣,训链注簿则必授文武科出身人,故或有缺乏之时,因此监察亦少。今考通礼门员多务闲,请奉礼郞一二员,随其人品亦兼差。”从之。

○传旨兵曹曰:“武举讲五经、四书中一书,武经七书中一书,略通以上者,虽不通《将鉴博议》、《兵将说》,姑并试之。

9月19日

○庚戌,幸绿杨平,观猎。王世子与临瀛大君璆、永膺大君琰、柱阳君璔、翼岘君璭、永顺君溥、铃川府院君尹师路、河城尉郑显祖、靑城尉沈安义、领议政申叔舟、南阳府院君洪达孙、左赞成黄守身、领中枢院事沈浍、右赞成具致宽、工曹判书沈决、杨山君杨汀、吏曹判书朴元亨、中枢院使尹士昕、户曹判书曺锡文、中枢院副使鱼孝瞻、行大护军金瀚、文城君柳洙、江陵君奉石柱、兵曹判书尹子云、刑曹判书李克堪、行上护军朴居谦、大司宪咸禹治、信川君康衮、户曹参判李石亨、行上护军具文信、权挚、闵发、洪益诚、金处礼、洪逸童、林自蕃、工曹参判李回孙、汉城府尹权攀、兵曹参判金国光等随驾。

9月20日

○辛亥,王世子往平原大君第。

○都体察使韩明浍遣从事官金寿宁上书曰:

臣敬承圣谕,兼审诸论,昼思夜度,敢陈愚虑。臣窃见咸吉五镇,其势必须设宁北镇内藩外篱,可以永固,五镇不可弃,则宁北决不可置也较然矣。谨以地势明之,富宁、镜、吉如齿,虚水剌如唇,缺其唇而求齿之不寒,不可得也。虚水剌之地,臣不目击,比来彼虏之内寇者,皆由是路而后敢入,诚扼其喉,富宁以南之防守,断可除矣。臣惟世宗大王初置五镇,廷议皆以为难,世宗竟行之,至今五镇之盛,倍于他镇,兵卒精强,胡马不敢轻犯。盖世宗之意既建诸镇,又从而及于宁北,则大役之后,功力不易,因循未就,非不敢也,势不可也。且五镇之设也,规模皆所创新,无有可因之势,今宁北有富宁为之本,有怀绥为之辅,设镇设站,皆非若五镇之难也。况五镇犹能列置,则此独一镇耳,岂复有甚难者哉?南民之搬移者,势必怨咨,臣亦虑此久矣。惟念今之在五镇者,亦是南民居半,生生有永建之利,此乃已然之验也。臣愿今年移几户,明年移几户,又明年移几户,以渐而入,三年之观势而置之,斯无难矣。圣谕所谓“既实而置之何难?”此正臣之之意也。如或者之言吾乙足、双靑以北、豆里山以南,审地置堡,又移茂山堡于梁阳万洞源,又移黄节堡于虚水剌洞源,审此三策,果确论矣。臣愚以为据孤远之地,设此三堡,窃恐秪资敌益致弊也。臣计如镜城之鱼游涧、朱儿温、吉之斜下北斜未乙洞西北诸堡军少援远,特为贼耳,非自守之良计也。且与设三堡于孤远之地,宁置一镇于要冲。诚一置宁北镇,则内面诸堡可撤,撤诸堡而益宁北,则宁北为一堂堂之镇,彼乌敢窥我哉?此万世长虑,臣之所以反复缕陈者也。若宁北未设,只宜仍旧严守,不必更置他堡,伏惟睿鉴。

上手批云“正合予策。”

9月21日

○壬子,御序贤亭,阅习阵法,设酌。

9月22日

○癸丑,以崔汉良为司谏院正言。

9月24日

○乙卯,百官贺诞辰,上不受。

○司宪府启:“赵宗智罪犯贪污,不可以赦前不论,请罢职,以惩后人。”

○御序贤亭,设宴。王世子与议政府堂上、六曹判书、将扈从讲武诸将、留都守相守将及承旨等入侍。

○兀良哈都万户于老哈等来献土物。

○司宪府据全罗道分司宪府关启:

节制使洪兴祚既娶摠制洪宝外孙姜氏,又娶淳昌别侍卫禹伯敏之女,并畜二妻,犹为不足,乃以本道兵使欲娶灵光安置赵廷瑞之女,至其家,多张威势以胁之,廷瑞不许,辞以女断发,兴祚使其邑守令及其弟洪兴致突入寝房见之,互相足趯,贪淫顽暴,无状莫甚,不可以赦前释之,请推鞫痛惩。

命罢兴祚职,离异后妻。

9月25日

○丙辰,传曰:“讲武时令浪于老哈随驾。

9月26日

○丁巳,日本国对马州平朝臣宗彦八郞茂世遣人来献土物。

9月27日

○戊午,先是,将讲武征兵于全罗、庆尚、黄海道。至是会于箭串平,骑兵凡七千八百馀,步兵凡二千四百馀,京中骑兵二千四百馀,步兵三千六百馀。以右赞成具致宽为支应使,兵曹正郞李恕长从事官,行上护军金漑为左厢大将,知中枢院事金处义右厢大将,大护军金浣、行佥知中枢院事闵发、行护军李俊生、行上护军朴居谦、薛孝祖、权擎、居平正复、进礼正衡、金山正衍、春阳令徕为卫将。厢各五卫,卫各五部,部有将部各四统,统有将,以诸道兵分属焉。又以汉城府尹权攀为司仆将,新宗尹孝伯狮子卫将,江城君奉石柱射队将,宣传官金承緖杂类将,信川君康衮控弦卫将,行上护军权躽弯强队将,林自蕃壮勇队将,李孟孙破敌卫将,铃川府院君尹士路、左议政权㧛、左参赞李承孙、密山君朴仲孙、中枢院使崔恒、河原君郑守忠、中枢院副使成任、吏曹参判韩继禧为守相,靑城尉沈安义、领中枢院事沈浍、吏曹判书朴元亨、户曹判书曺锡文、刑曹判书李克堪、户曹参判李石亨守大将。前一日,漑、处义领军先屯于绿杨平,是日破漏后动驾。备前后部鼓吹,临瀛大君璆、永膺大君琰、桂阳君璔、翼岘君璭、永顺君溥、河城尉郑显祖、领议政申叔舟、左赞成黄守身、兵曹判书尹子云、礼曹判书洪允成、工曹判书沈决、中枢院使尹士昕、杨山君杨汀、兵曹参判金国光、都承旨洪应、左副承旨尹钦、右副承旨卢思愼、同副承旨李继孙、行上护军李蒙哥、薛继祖及宣传官十员、尚衣院二员、忠扈卫三员、香室一员、尚瑞司二员、书云观二员、禁漏一员、司仆禄官四员、兼官三十一员、台谏各一员、吏曹郞厅一员、兵曹郞厅四员、舍人一员、郞厅镇抚八员、义禁府郞厅四员、器军监二员、司膳署一员随驾。驾至弥沙里平,京畿都观察使金从舜、杨州府使李孝恭来迎,从舜进鹰,分赐诸臣,中宫遣宦官李春来问安,夕次枫川,夜把门镇抚曺效彬、郑允福禁持摽信者不得通行,上亲问,效杉对以愚惑误错,即命赦之,允福饰辞以对,命下义禁府。

9月28日

○己未,驾至涟川县加儿平,御高丘,观打围,夕次松折院平。江原、黄海、平安道都巡察使韩继美、黄海道都事李愼孝、延安都护府使安谊来问安。

○遣注书成俊,荐禽于宗庙,荐新于文昭殿。

9月29日

○庚申,命右赞成具致宽为主将,驾至江原道铁原府境,观察使李𫍯长来迎,至加乙麿岘射场,观打围,夕次马山,中宫遣宦官崔玉来问安。

○行四方祭。

○领议政申叔舟统右翼在射场外,命司仆将权攀载鹿酒驰赐之,兼赐御制诗曰:“昔在己未春,气力回山岳。一骋残十禽,仰箭透一鹿。所获焉能算?算者六十八。独得天颜豫,将谓平生业。岂意摠六师?赐申出烟乐。太宗尝讲武,命召承旨,内竖不知承旨所在,太宗笑曰,”寻出烟处去。“以承旨等每当驻驾,必先烧肉后酒而飮故云。叔舟和进曰:”昔在先王时,分围囿山岳。人人逞材力,纷纷逐秦鹿。圣武真天纵,岂止六十八?天意回有属,中兴创大业。顾臣是何人?与享太平乐。“

9月30日

○辛酉,日晕。上御幄次,命召诸宗亲、宰枢入侍设酌,以奉石柱入围内,射兽,罢射队将。传曰:“奉石柱昨日事甚不可。讲武实大礼所在,岂可如此?石柱有过人材技,每当任事,屡犯禁令,此正智能傲人,才足陵人者也。予当终不授将帅之任,但以功臣享富贵而已。”叔舟等请罪,不允。

○命送鹿十二于中宫,赐鹿一、猪二,酒乐于留都将相、承旨等。

○承政院奉旨驰书于留都承政院曰:“同封御制赐鹿诗令忠勋府及文臣奉和善写,还宫日进于昼停所。”

○夕次铁原府回山,平安道经历安克思、咸吉道都事仇自平来问安。

○传旨义禁府,令放遣黄海道信川官奴永属宦官朴汉、江原道横城官奴永属宦官黄义之。

冬十月

10月1日

○壬戌朔,御幄次,召宗亲、宰枢设酌,驾至平康县石桥,前安边府使尹谏谒道傍启曰:“臣尝于太宗讲武时扈从。”赐绵䌷袄衣一领。夕次积山,全罗道经历高台弼、庆尚道都事金秀光来问安。

○是日西芦平打围时,壮勇队、弯强队等阑入射场,命义禁府并杖之,罢其将林自蕃、权躽,以洪益诚、李孟孙代之。分赐獐鹿于随驾宰枢及诸司,赐宣传官、射队、狮子卫等酒肉。

○工曹参判李延孙来问安。

10月2日

○癸亥,御幄次,召宗亲、宰枢,设酌。驾至平康县,栽松射场观猎,夕次铁原府䦅盏。

○命赐浪于老哈纻丝、帖里、绵䌷、帖里各一领,命其子将家老先往救药。

○京畿经历崔浚、忠淸道连山县监柳孝明来问安,以都事有故,孝明代之也。

10月3日

○甲子,御幄次,召宗亲、宰枢,设酌。驾至铁原南山下射场,适天雨,主将具致宽遽罢阵。夕次永平县堀洞。兵曹请鞫致宽擅便罢阵之罪,允之。有顷承政院启:“致宽罪犯匪轻,请下义禁府鞫之。”传曰:“予当面谕。”

○中宫遣宦官池德寿,来问安。

○铁原人前行护军韩方至年逾八十,来谒进生梨、葡萄等物,命赐绵䌷衣一领。

○留都将相遣辅德郑文炯奉笺谢赐宴。笺曰:

离照当阳,蔚启风云之会,需天霈泽,偏蒙雨露之霑。镂骨何忘?粉身难报。伏念臣等俱以庸品,幸际昌辰,誓不渝于险夷,惟匪懈于夙夜。雅望不足系国之轻重,焉能有焉能无?孱材曾非出山之东西,胡为将胡为相?滥膺留守之任,恐负隆委之严,岂期睿慈曲加?宠念飞骑,忽届于一夕?恩纶诞降于九宵,酒既旨殽既嘉,敞鹿苹之大燕,髓于沦肌于浃,恍鱼藻之同欢。宠光莫逾,鳌抃奚极?玆盖伏遇承天体道,烈文英武,殿下允文允武,乃圣乃神。讲羲田之三驱,开汤网之一面,观师律于搏兽,展孝思于献禽。接下思恭,且眷肱股耳目之在内,爱人以德,更披心腹肾肠而由中。遂令臣等之踈迂,特荷宸私之缱绻。臣等谨当益殚素节,庶免素餐之讥,恒贡丹忱,永祝丹扆之寿。

10月4日

○乙丑,御幄次,召宗亲、宰枢,设酌。领议政申叔舟请鞫具致宽,上曰:“阃外之事,将军制之”云者,以君将各在而言也。今则予在此,而致宽不启罢阵,不得无罪。然其情不过怜恤军士耳。昔秦穆公不废孟明,卿等勿复言。“

○承政院奉旨驰书于留都承旨曰:“初六日迎驾时,曺锡文率一所军士守景福宫,沈浍、沈安义率两所军士侍卫中宫,迎于尽停所,李承孙、朴仲孙留都,其馀宰枢随百官例出迎,兵曹堂上、承旨各一员如沈浍例,各一员如李承孙例。”

○驾至永平宝藏山射场,观猎,夕还次永平县前平。上在射场,命召杨山君杨汀、西原君韩继美、礼曹判书洪允成入射场,允成不即驰诣,命罢允成都镇抚。

○江原道都事赵祉来问安。

10月5日

○丙寅,御幄次,召宗亲、宰枢设酌。

○赐倭向化平茂续、藤安吉纻丝帖里各一领。

○驾至王方山射场,观猎。赐宰枢獐鹿及酒,夕次每场。召洪应传曰:“予昨责允成,今见允成,终日有戚色。”仍使应语宰枢等曰:“昨命允成从我入射场,久不来,故令司仆召之,亦不来,又前日召允成,不即趋走应命,见宗亲礼貌之,徐徐而来,允成必执己见以为是,病正在此。至尊之前,岂有私礼?允成以礼官之长,至于如此,可谓知礼乎?以此临事,则同僚必不推服,任之阃外,则必不能令众以败事也。”申叔舟等启:“允成不敬,请鞫之。”上曰:“允成情状予备知之,更鞫何事?”叔舟等更启:“臣等请鞫者,不必更鞫情状,欲下法司抵罪。”不允。

10月6日

○丁卯,驾至非论石岘,行阵不整,命脱部将、统将等笠,李俊生所领卫军亦不整,命脱俊生笠,给付义禁府。驾至绿杨平,百官以戎服来迎,至牛耳洞前丘,王世子来谒。上入昼停幄次,中宫进丰呈,命二品以上侍宴。命罢阵,令军士等退屯于箭串平,命兵曹判书尹子云点阅后罢遣,如有躲避者,以军法论。日暮还宫。

10月8日

○己巳,命遣注书于汉城府,搜取号牌文书。

10月9日

○庚午,持平沈山甫将本府议启:“洪允成闻上命,不即驰诣,不敬莫大,请鞫之。”传曰:“安可以不敬言之?”山甫更请,传曰:“非故不来也,马不进耳。”山甫更启,传曰:“中间使者不即传,命勿更言。”

○凡儒生会试讲经中格者例授教导,有李渊澄者请吏曹令史,诈为会试讲经者,冒授陕川教导。吏曹自觉,请避嫌,传曰:“渊澄及令史所为,官员何知?其勿避”

○传曰:“轮对东西班相间,每日一人进对。”

○日本国王源义政遣僧顺惠等来献土物。其书契曰:

动复协吉,忻慰惟深。近乏乘槎之信,无见持节之人。往岁宝钞满船运来,流通以利物之心,幸孰大焉?玆承自贵国送桨舶逢风波之险,未到日域,既听失所在,天欤命欤?不堪咨嗟者也。次我国为修和亲之道,赍书使投卢通事,速遣使大明国泥封,顶戴天泽,不胜幸甚。又比年北狄虽企干戈,不战成功,王化所贵,威光盛者,异于他邦,不敢感幸哉?今复差圆满院净善法司,大明国天童第一位机外用禅师求昆卢法宝。盖我京大和州有教寺,乃天台宗之雄也。爰厄兵火,鞠为灰烬藏殿,遂罹延燎,当彼寺之复旧而藏经未备,欲将一藏安置本山,为植福之地。同重赐铜钱,以遂利物之心者,有甚奇产如之乎?况贵国无吝璧之心,每求允容,其德固有邻者也,不胜忱谢。不腆之土宜在乎别幅,采纳惟幸。顺序保重,切希为国自珍。不宣。

○兀良哈万户浪于老哈特加资宪,学生可汤只为副司正,前例野人之职毋过从二品。

10月10日

○辛未,御札下承政院曰:“号牌改其体制,以癸未年十二月晦日为限,京中汉城府、外方都会所,大君以下奴婢,必准贱籍给牒,不付良贱籍,而又无可证文籍者,皆付之公贱。良人不及限者,以制书有违律论,贱人不及限者,亦付之公贱,以杜避役者冒认者。”

○礼曹参判曺孝门卒。孝门,昌宁县人,中甲子科,授艺文检阅,累迁议政府舍人,及世祖即位,与佐翼功臣,历庆尚道观察使、礼曹参议,升参判,封昌城君,如大明贺正,还拜大司宪,出为平安道观察使。上西巡进阶嘉靖,复为礼曹参判,以疾卒,辍朝一日。谥成度,佐相克终‘成’,心能制义‘度’。性有崖岸,好高论。

○司宪府又请洪允成罪,不允。

○遣佥知中枢院事李甲中如大明,进贡种马五十匹。

10月11日

○壬申,谕都体察使、诸道观察使、节制使、处置使曰:“今兵正凡征兵,只用发兵符,不用虎符。前此受去虎符上送。”

10月12日

○癸酉,御忠顺堂,命中枢院副使宋处宽、都承旨洪应雠校《兵书》。

○遣工曹参判柳守刚、仁顺府尹洪逸童如大明,贺正。

10月13日

○甲戌,都体察使韩明浍、从事官李克均来,上引见传于承政院曰:“咸吉道庆源、稳城等邑失农太甚,转南道诸邑仓粟救荒事,令户曹磨勘以启。”

○洪允成判中枢院事,李克培礼曹判书,李石亨判汉城府事,柳子燠户曹参判,金吉通礼曹参判,金礼蒙同知中枢院事兼成均司成,金连枝中枢院副使,金系熙汉城府尹,崔濡开城君,田秱生佥知中枢院事。

○遣司饔别坐许峻于京畿,宗簿注簿朴继金于开城府,尚瑞录事金承庆于忠淸道,皆授发兵符,令征兵,并谕其道观察使及留守曰:“今冬讲武军士须及十月二十三日上送。”

10月14日

○乙亥,圣节千秋使以圣烈慈寿皇太后遗诰一道送于承政院。

○礼曹启:“壬戌十一月大行太皇后举哀则上未宁,令文武百官具素服、乌纱帽、黑角带,设阙牌,举哀三日,丙子三月大行太皇后举哀,则闻丧即日,上率百官素服、乌纱帽、黑角带举哀,每日早朝举临,三日而除,停朝市、去刑戮、禁屠杀、断音乐、停嫁娶,外方亦如之。”御札下议政府曰:“亲丧且以日易月,外国停之何如?”议政府议启:“除举哀,只停朝市。”

○谕都体察使韩明浍曰:“今谕康纯令语彼人曰:‘汝等作贼不已,每称归顺,欲以缓我师,非我不知汝等谎说。汝等实欲归顺,则何不执致叛国大恩林阿具乎?汝等护一林阿具,终共被祸矣。但以国家怜恤汝等久,故冀其归顺,使之安生乐业,戢威示恩,喩之以义,汝等暂无悔过之心,所为如此,汝等为国家竟无谁何,止此而已乎?今日何可逃焚荡杀戮之祸?皆汝自作,非关于我。我若致讨,显行征伐,不为阴谋,尔可战则战,逃则逃。一征之后,汝等断不得居尔土也,预知之。’卿悉是意,若豆里等建州之人来,亦以是意语之,使彼知惧,因以观其情势,此后之事,随后有旨。”

○谕咸吉道都节制使康纯曰:“今贼既虑我致讨,又为兀狄哈所破,势亦震恐,乘机设谋之时,于我亦因势利导之,时同封事目,细审施行为可。一,兀狄哈之人若出来,厚待慰送,若欲上京,勿阻上送。一,兀狄哈与训春野人相攻,不可使彼此疑我生衅,宜存抚训春之人,使安其居,厚待兀狄哈,令不疑阻,务在适宜。”

○传旨司仆寺赐临瀛大君璆、永膺大君琰、左赞成具致宽、杨山君杨汀、云城府院君朴从愚、文城君柳洙、兵曹判书尹子云、汉城府尹权攀各儿马一匹,以讲武时分左右射获而胜也。

○御忠顺堂,命中枢院副使宋处宽、都承旨洪应雠校《兵书》。

10月15日

○丙子,兵曹启:“在先犯罪军士当囚鞫者,送刑曹收告身囚禁,然本曹摠治军务,请勿送刑曹,本曹囚鞫,启闻科罪后,追夺告身。”从之。

10月16日

○丁丑,御忠顺堂,命宋处宽、洪应,雠校《兵书》。

○传旨吏兵曰:“诸司吏典皀隶犯罪者擅便黜免未便,自今启达。”

○先是,乐工黄锺生及私奴加叱朴、金义同、吾亡知等驱茂林正善生子终孙,终孙兄明川正长孙具由以启。命宗簿寺并囚之,黄锺生诣狱,加叱朴等逃匿,命追捕之,下御札曰,速囚奴主,至是少尹柳季潘启曰:“奴主凡三人,其二在外,其一德城君敏也。且其奴三人,皆已捕囚。”上曰:“何不速囚而今日取旨?甚不可也。”并下季潘及锺生等于义禁府鞫之。

10月19日

○庚辰,御思政殿,受常参、时事、设酌。世子与临瀛大君璆、桂阳君璔、翼岘君璭、龟城君浚、领议政申叔舟、云城府院君朴从愚、铃川府院君尹师路、河城尉郑显祖、吏曹判书朴元亨、判中枢院事尹士昐、中枢院使尹士昕、兵曹判书尹子云、刑曹判书李克堪、判汉城府事李石亨、大司宪咸禹治、户曹参判柳子焕、工曹参判李延孙、礼曹参判金吉通、汉城府尹权攀、仁寿府尹李墅、承旨等入侍。上曰:“讲武后未见宰相久矣。”命世子进酒,遂行酒于诸宗亲、宰枢,上谓叔舟等曰:“大概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而前日讲武时,洪允成多有失误。予亲教之,不从予言,遽尔妄对,且芦平打围,命入射场,允成迟留不来,虽其心以为在场外为是,予既有命,且古有水火无避之说,况驰入射场,有何难事而不即来乎?为臣之道,不当如是,然允成愚惑无情人也,予不过之。且予心本不含畜,苟有可言,必皆言之如靑天白日也。太宗尝谓不言人之是非为是,其时功臣李茂有过,太宗不言,卒致叛逆。予意以为君臣之间各言所怀,可以两得相安。允成如此屡失,不宜任大事,但以愚惑致然,故今罢职事,只令安亨富贵而已。”叔舟启曰:“臣之于君,有死无贰,安有闻君上之命而不即进者乎?当其时,臣等已请其罪,上原之,故不得更烦。然所犯如此而今不罪之,无复惩艾。”上曰:“卿言是也。然既已勿论,不须更言。”即命叔舟进酒曰:“予使世子常侍常参朝启,欲其知君臣间事也。世子武艺有能,而学问未进,此予所轸虑也。”又命禹治进酒,传曰:“今日予将习阵于后苑,诸宗宰可入侍。”遂御序贤亭,进膳。世子与宗亲、宰枢皆侍食设酌。命金漑为左厢大将,金处义为右厢大将,各率军士,习讲武打围。命罢阵,御华靴堂射侯,璆、叔舟、汀、石亨等侍射。又令诸宗宰及兼司仆等射侯。

10月20日

○辛巳,司宪府据黄海道观察使关启:“李愈昌为兔山县监,置妾私婢元德于境内民家,亟来往厚赠官物,又为助邑浦差使员监收税粮,通其浦住私婢芿叱德赠米五石、绵布二匹等物,事觉自知罪大,逃隐不现,请令本鄕忠淸道蓝浦、妻鄕黄海道遂安郡守令根寻掩捕,并移文他道搜捕。”从之。

10月21日

○壬午,御思政殿,召诸将,设酌,示《御制武经序》。其辞曰:

古之论兵者多,而今所宗尚七书而已。皆先杰更事所知,积思所发,制治保邦,无要于此。求之益深,用之不穷,譬如对峰望山,陟之弥高,能入其门者,方乃可窥。夫天之生物,脚之、齿之、翼之、爪之,求其食,备其侮,安其性,理一事通,家国皆然,故求其食者,农也;备其侮者,兵也;安其性者,学也。非此三者,世道不竖。庸粗迷碎之徒,诵九流之说,不知一致之道,未尝经目而指为武人之学,何笑如之?世宗尝曰:“兵不可不知。”乃亲授予孙子’,予承圣训,弓马之间,究精兵家,盖有所得,未必无暗合处,亦非语言之所能喩人也。文宗以予知兵,命予口诀并解,予与权㧛、洪允成不遑于靖难,莫得而致详焉,今更与申叔舟、权㧛、崔恒、宋处宽、洪应等定口诀,命校注,庶育英才,收功四方云尔。

○命临瀛大君璆问宣传官金承緖曰:“汝为杂类将,与金浣优?”承緖对曰:“臣优矣。”问所优何?对曰:“浣为杂类将,不知病处,臣则能知病处而善处之,是以为优。”上曰:“然。”赐鹿皮一张。

10月22日

○癸未,试文科举子于勤政殿庭,领议政申叔舟、艺文大提学崔恒、提学李承召等为读券官,都承旨洪应、礼曹参议李永肩、判司宰监事金㻶、艺文直提学李坡、礼曹正郞赵安贞为对读官。策题:“王若曰,予自莅政以来,属意文武,或亲讲经,或试制述,敦劝儒士,非一方也,未见作成之效,或亲习阅,或试兵法,策励武士,非一方也,未见作兴之效,敦劝策励之术,有未尽欤?甄别拔擢之道,有未至欤?抑气化有盛衰,非人力可及欤?安得使士竞奋励,英豪辈出与共经济乎?士大夫各悉心以对。”命王世子先试武举人步射于庆会楼池南边,上御序贤亭,试骑枪、筒箭。

10月23日

○甲申,御思政殿,入直诸将、兵曹堂上、承旨等侍设酌。引见日本国使臣顺惠等,命左赞成具致宽传曰:“书契之意已悉。求请《大藏经》当赠送,铜钱则国不行用,将索之以送。与三宝不可飮酒,然情意甚好,故酬酢耳。”

○取文科柳自滨等三十三人、武科赵颖达等二十八人。

10月26日

○丁亥,文武科日晏诣阙谢恩。传曰:“新及第等谢恩太晩,予甚非之。欲不许出身何如?”承政院启曰:“既赐出身,请下攸司推鞫罪之。”上曰:“然则文武中先到者十人令游街,其馀令宪府鞫之。”

○谕诸道观察使曰:“穷乞食人救恤之法已详,然邻里族亲等专不救恤,而官吏不检举未便。自今尽心纠检,其不恤者,推劾以启。”

○先是,上将讲武,征兵于京畿、开城府、忠淸道,至是皆聚于箭串平,骑步凡一万四千三百六十一。分为三厢,厢各三卫,卫各五部,部各四统。以右赞成具致宽为支应使,兵曹正郞李恕长从事官,行上护军金漑左厢大将,知中枢院使金处义右厢大将,行上护军权躽中厢大将,居平君复、进礼正衡、金山正衍、春阳令徕、行大护军金瀚、行护军朴居谦、行佥知中枢院事闵发、行护军薛孝祖、行上护军权擎卫将,栗元令徖狮子卫将,江城君奉石柱射队将,行护军洪益诚弯强队将,行护军李孟孙破敌卫将,仁寿府李墅兼司仆将。漑、处义领军先阵于中良浦。留都将相皆仍前日讲武时将相。

10月27日

○戊子,日晕。上与中宫动驾,王世子与临瀛大君璆、永顺君溥、龟城君浚、河城尉郑显祖、新宗君孝伯、毛山正禧、堤川副正蒕、富润副令孝叔、银山副令彻、鹄城副令金孙、云水副令孝诚、枰城副令徫、牟阳监稙、云城府院君朴从愚、领议政申叔舟、左赞成黄守身、工曹判书沈决、杨山君杨汀、中枢院使尹士昕、文城君柳洙、兵曹判书尹子云、行护军李俊生、行上护军金处礼、行护军李澄圭、兵曹参判金国光、大护军李蒙哥、都承旨洪应、右承旨金谦光、同副承旨李继孙、行上护军赵得琳、具文信、薛继祖等随驾。诸司官员则依前讲武时数。百官以戎服祗送于中良浦,京畿都观察使金从舜来迎。驾至中良浦,三厢大将各率军士扈从。驾至杨州达川,召宗亲宰已设酌。从舜进鹰、狗,分赐宗宰。

○先是,咸吉道都节制使康纯据会宁节制使宣炯呈驰启:“兀良哈林阿具送其子告曰:‘前者为阿儿豆、林大等胁从犯境,今欲归顺,恐获罪未敢。玆将鹿皮,以表下诚。’且将所抢去富宁女一名还送,若林阿具来乞降,则何以处之?”至是,命示申叔舟,遂谕纯曰:“林阿具曾来侍朝,告暇而去,遂叛从贼,自庚辰以后凡贼之寇边,无不与焉,其恶已甚,所当执致明正己刑,而宣炯之受其赠,不合事宜。今若诱之使来,则不可治罪,宜如前谕督令贼之归顺者,拿致而观其势,若林阿具更使人,则语之曰:‘汝来则来,不必使人来告。其他诸种来者谁先使人而后来耶?’阿具若来,则拘囚驰启,可也。”

10月28日

○己丑,驾渡龙津浮桥,至杨根龙头,忽大雷雨、雪雹交下。命兵曹判书尹子云赍酒食杆后,以救冻馁者。夕次卢多谷,军士与辎重相失者颇多。临瀛大君璆亦失之,上闻之,令司饔房供馈。

○夜有一军士驱伤右厢前卫从事官郑从雅而逃,命其弟义禁府都事怀雅救护还京。

○忠淸道都节制使李允孙遣人进方物于大殿、中宫、世子。上以讲武时中宫、世子进上,非《大典》所载,命司宪府劾之。

10月29日

○庚寅,命杨山君杨汀率宣传官三人,领三厢,令军士之失辎重者留宿所以待,军士多诈言、失辎重、还宿所者,命金国光驰谕三厢。驾至弥智山下孝宁大君农庄,幸上院寺,及都镇抚等随驾。夜还次农庄。宦官宋重不及进辇,命义禁府杖之,收告身。

○留都守相等遣从事官成均直讲李克增来问安。

十一月

11月1日

○辛卯朔,支应使具致宽启:“支应差使员忠州判官闵亨、淸风郡事李继忠、堤川县监金承干、槐山郡事权永和、阴城县监孙士温、原州判官金舆俱不肃拜,请鞫之。”命下义禁府。承政院启:“今若囚之,恐稽支应诸事。请待事完推鞫。”从之。

○幸龙门寺,夕次钵山。

○留都议政府六曹遣户曹参判柳子焕问安。

○上闻临瀛大君子定阳尹淳病,命遣随驾内医金智,令承政院驰书于留都承旨曰:“令全循义与今去金智同心治疗。”

○兵曹得驱伤郑从雅者以启,夜命领议政申叔舟、兵曹判书尹子云、参判金国光、承旨李继孙与义禁府提调云城府院君朴从愚、右赞成黄守身等拷讯。

○命临瀛大君璆亟还京,视子淳病。

11月2日

○壬辰,申叔舟等推驱伤郑从雅者,未得其情以启,命作捕获事目:“一,驱伤右厢前卫从事官郑从雅人现告者,军士则超三资赏职,贱人则赏绵布五十匹,助丁则免军役赏职。一,知情不告者,与驱伤人同罪,全家徙边。一,卫、部、统将及旅帅、队正等不能检举,所管军士不及还宫前现告而后现,则杖一百、充军。”夕次卢多谷。

○部将金巑等得驱伤郑从雅,甲士朴阳茂、证见正兵朴乙、朴乙成、朴永年等以启,命下义禁府,令叔舟等鞫之。

○命下差使员闵亨于义禁府。

11月3日

○癸巳,命承政院驰书于留都承旨曰:“前者令临瀛大君璆来迎丰壤,今其子病顿愈则来,不则勿来,并给药材、食物。”夕次杨州月介田。

○申叔舟等启:“今鞫朴阳茂,辞证明白,形迹现著而不输情,请拷讯。”时夜寒甚,赐叔舟等酒肉。俄而传曰:“若拷讯则虽使服招,谓之得情乎?”召叔舟等入帐内,令拿阳茂等来亲问之,言辞或异,传曰:“此狱非急遽间所能决,姑下义禁府,后日更鞫。”

11月4日

○甲午,命三厢军先往丰壤,合围以待,御幄次外,召宗亲、宰枢设酌。世子进酒,仍行酒于诸臣,上还内,俄而动驾,有一壮勇队诉驾前曰:“私奴富贵者,欲入壮勇队,其主洪继祖疾之割耳断筋。”命义禁府知事金琦驰往拿来鞫之。驾至杨州柳浦,前佥知中枢院事金子铿进红柿子,赐衣一领及鱼肉等物。留都百官以戎服来迎于丰壤前平。夕次丰壤离宫。夜传于承政院曰:“明日放军士还宫。”初讲武以十日为期,军士冒雨寒甚,故有是命。

○临瀛大君璆来肃拜。

11月5日

○乙未,以上幸上元寺,时有观音现相之异,百官进笺陈贺,下教赦谋反大逆、谋反、子孙谋杀欧骂祖父母、父母、妻妾谋杀夫、奴婢谋杀主、谋故杀人、但犯军令、盗强外罪。

○命召宗亲、宰枢设酌。命司仆判官李德良、宣传官尹末孙等领当番军士先行打围,传曰:“非为猎也,欲观若等才耳。”又命尹士昕、金国光留点三厢军放遣。驾至杨州大方洞观猎,暮还宫。“

11月6日

○丙申,日晕。

○以郑永通为司宪掌令。

11月7日

○丁酉,御华靴堂,设宴。宗亲、宰枢、承旨等入侍,上射侯,临瀛大君璆、领议政申叔舟、杨山君杨汀、判中枢院事洪允成、判汉城府事李石亨、行上护军闵发等侍射。以璆、叔舟、汀等射侯得胜算,赐画锺各一事,赐权㧛汉江图一幅。

11月8日

○戊戌,地震于庆尚道金山、仁同、开宁、善山等邑,降香祝,行解怪祭。

11月9日

○己亥,御思政殿,受常参、视事。

○传旨吏曹曰:

故敦宁安寿山、故判敦宁金九德、故摠制金五文、前监察吕宗敬、修义交尉柳子滨、故郡事韩卷、前判事李添老、行直长朴元直、护军柳泂、故护军全仁贵、前通赞卢定行、司勇万同源、故学生金处、故牧使金有让、前郡事杨国华、副司直金孝顺、玄得利、吹螺赤李止、司钥朴良守、前司正李喜山、敦勇校尉李龙寿、行司正朴枝茂、金熙珰、本宫奴张成万、私奴保霖、朴非山、姜今音同、姜白同追录原从功臣三等。

11月11日

○辛丑,设中宫诞日宴于思政殿,宗亲、宰枢、承旨等入侍。

○以文城君柳洙为咸吉道都巡察使,兵曹正郞李恕长黄海道敬差官,宣传官尹末孙平安道敬差官,宣传官权愼江原道敬差官,授事目以遣:“一,捕松鹘器械不尽心布置,至今未获一连,采访别监守令推劾,其中尤甚者,勿论功臣议亲,拷讯堂上官启闻施行。一,锁所监考及辞连人,有不输情者拷讯。”

11月12日

○壬寅,司谏院启:“咸吉道防御事紧,平安、黄海道时方徙民,江原道失农,今遣敬差官,恐有骚扰之弊。请令观察使推鞫。”传曰:“咸吉之防御、江原之失农、平安、黄海之徙民,予固知之,然进献鹰子采访等,迨今不获一连,故遣敬差鞫之。”

○承政院奉旨驰书全罗道观察使曰:“道内灵光巨头山东麓产倭楮,守令匿不以闻,甚不可。倭楮条数亲审以启,且定看守人,严加禁防。”

○夜命留迎秋门及崇礼门、兴仁门,遣注书孙昭于屯地山冰库,检阅金淸于别冰库,审修葺勤慢。

11月13日

○癸卯,御思政殿,受常参、视事。观宗亲等捧戏,领议政申叔舟、右赞成具致宽、刑曹判书李克堪、承旨等入侍设酌。

11月14日

○甲辰,御思政殿,受常参、视事。内宗亲及左议政权㧛、右赞成具致宽、行佥知中枢院事李边、判中枢院事洪允成、吏曹判书朴元亨、中枢院副使金连枝、鱼孝瞻、刑曹判书李克堪、工曹参判李延孙、户曹参判柳子焕、承旨等入侍设酌。

○平安、黄海、江原道都巡察使韩继美来复命。

11月15日

○乙巳,司宪府启:“李渊澄冒受官爵,虽已经赦,不可不惩。臣等曾请徙边,未蒙兪允,请收告身。”从之。

11月18日

○戊申,御思政殿,受常参、视事、设酌。内宗亲及左参赞李承孙、河原君郑守忠、户曹判书曺锡文、艺文提学李承召、入直诸将、承旨等入侍。下御札云:

治众而不可一一耳命,故作形名分数,预定其进退散合,临战而不可常守一势,故出变通新令,乘机而用正用奇。若山川隔碍则视难泂,百里连阵则言难通,一部受敌,则应难齐。故知兵者委律其将,汉祖是也,不知者麿絷诸军,隋炀是也,此兵家之大要不出于此,至如心体国家之大计,得士卒之心力,临危而制变,取胜于四方,在人而不在法,律肆不详。及卿等皆国之俊,又知遇于一时者也,而但以国家升平,不以兵事为意,故行军则一日之路十日不到,讲法则专不通,打围则长蛇争下,阅阵则受令于下,载牵马首,在公则多病,在家则无醒,笑之极者,无如卿等。勿以予言为惶,当以予言为愧,与我共享天禄之由,非他之供,皆自食其功耳。

右戏谕诸将。仍召部将、镇抚、兼司仆、宣传官等讲问。

○传旨义禁府,放遣忠淸道木川付处郑孝孙。

11月19日

○己酉,谕诸道观察使、节制使曰:“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凡干军务事件,该曹受教移文者数矣,诸营、镇将视为馀事,兵器马匹专不点阅,因此军士亦不自备,每当点阅,潜相借贷,名存实无。将遣人纠察,大明黜陟,卿宜知悉,倍加考察,使速自备。”

11月20日

○庚戌,御思政殿,受常参、视事。左议政权㧛、吏曹判书朴元亨、刑曹判书李克堪、判汉城李石亨、杨山君杨汀、中枢院使崔恒、中枢院副使鱼孝瞻、吏曹参判韩从禧、兵曹参判金国光、承旨等入侍、设酌。命放全罗道砺山付处郑昌孙,召王世子进酒,右副承旨卢思愼启德源君居第事,上曰:“昨予与世子言此事,以为曙之第若新构,则功役甚重,为弊不赀。欲令买之者,所以除弊也,今户曹请买六十馀间大屋,此尤不可。昔世宗朝大君、诸君之家,皆有定制,今若买大屋,则后世钟爱庶子者,必援此而增益之,终至百馀间矣,其速令户曹改择以启。”召兼司仆具文老、裵孟达、镇抚河砺,传曰:“汝等诚善射,若不知学,将焉用之?”遂命㧛及国光、孝瞻讲文老等兵书。谓世子曰:“汝生于宫中,长于妇人之手,不知细民之事,甚不可也。须爰曁小人乃可。”御札出题曰:“教世子文武之道,备尝世法为上,身尝劳苦为中,循途守辙为下。”即令宰枢等制进。

11月21日

○辛亥,御思政殿,诸将及承旨等入侍设酌。

○忠勋府有司堂上密山君朴仲孙来启:“郑昌孙之罪甚重,请勿放。”传曰:“昌孙功臣,故放之。”仲孙再三启请,不允。大司宪咸禹治、持平沈山甫、司谏尹慈、正言崔汉艮等启:“郑昌孙既保性命,虽终身禁锢,上恩亦已至矣,今而速放,无乃不可乎?”传:昌孙既为功臣,其罪本无情实,迨今未放,犹为晩也,勿复言。“禹治等请之再三,竟不允。

11月23日

○癸丑,百官贺冬至,又贺于王世子。上御勤政殿,设冬至宴,王世子与侍宴官日本国王使臣等入侍。

11月26日

○丙辰,上以天气甚寒,虑役夫冻死,命罢大仓役。

○日本国关西路九州都元帅源教直遣人来献土物。

11月29日

○己未,御思政殿,受常参、视事、设酌。二品以上入侍,讲宣传官、镇抚、部将等《兵要》。

○义禁府鞫洪继祖启:“律应斩待时。”命勿待时。

11月30日

○庚申,御思政殿,受常参、视事。命二品以上入侍、设酌,上谓礼曹判书李克培曰:“名分不可不严,昨日司饔院进膳,杂用世子器皿,甚不可,若是则父子同器,君臣同器,奴主同器矣,名分何居?与野人奚择焉?世子尚且视膳,事孰大于御膳乎?其司饔别坐罪尤重焉,当丁宁告戒之。”

十二月

12月1日

○辛酉朔,正朝使柳守刚等先送事目于承政院以启:“有建州右等卫、女直都指挥,指挥卜花秃等各自分投海西毛怜等卫,句引都督宁哈答等,起五百人马,毛怜等卫女直都指挥尚冬加等人马五百、卜花秃、赵乃剌等五百人等共千五百人马,会同十二月十八日都到东北干阿地面取齐,二十四日从婆猪江进去,抢朝鲜国人马牛畜大杀,一场出来,到辽阳抚顺所东北草河口入口,到辽阳界上,抢辽东人马牛畜,就去朝鲜国爱州江上抢截人马,回还分用。”

○谕都体察使韩明浍、咸吉道都观察使康孝文曰:“同封传写正朝使先送事目看审。”

12月2日

○壬戌,御序贤亭,阅阵。内宗亲及领议政申叔舟、右赞成具致宽、刑曹判书李克堪、判汉城府事李石亨、兵曹参判金国光、刑曹参判徐居正、诸将、承旨等入侍,讲兼艺文官及成均儒生等经书,习读官医书。

○盗入丰储仓,偸米,命金国光率部将壮勇队等搜捕。

○御札传旨礼曹曰:“自今宴享取旨,然后杀牛马羊。”

○谢恩使卢叔仝赍礼部发还人口咨,回自大明,咨主客淸吏司案呈,准锦衣卫镇抚司手本,天顺六年九月二十日节:“已奉钦依南苏等着使臣卢叔仝等领回去,衣服等件都与他。”钦此。手本到司,案呈到部,随据南苏等告系朝鲜国镇抚军人等职役为因本国采打船只,遭风漂流,至山东、登州地面,被捉解送赴京,钦蒙着令本国差来陪臣认领回还,思得艰难,天气寒冷,无衣服、袴鞋、口粮、脚力,过关勘合,乞为给赐,应付等因查例具题,天顺六年九月二十五日,本部尚书石瑁等于西角门奏,奉圣旨是,钦此除钦遵将南苏等每人给与胖袄、袴鞋各一件只及应付口粮脚力,令卢叔仝等带领回还外,合行开咨知会施行。又咨曰:

主客淸吏司案呈,准兵部职方淸吏司手本,开镇守辽东都知监左少监覃机等具本差人伴送走回朝鲜国男子金干撒尔等二名,赴京奏送到司,行该都督同知季镡等审得金干撒尔系朝鲜国义州民,被建州女直抢去,脱走前来,情愿回还本国完住,本部拟议合无将金干撒尔等给与朝鲜国陪臣卢叔仝等领回本国完住具题天顺六年十月初一日太子少保兵部尚书马昂等于西角门,奏奉圣旨是,钦此。钦遵将金干撒尔等二人付本国差来陪臣卢叔仝等领回外,手本知会案呈到部,参照前事,合行开咨,知会施行。

12月3日

○癸亥,命刑曹判书李克堪、兵曹参判金国光等会承政院,鞫丰储仓米贼。

12月4日

○甲子,御思政殿,受常参、视事、设酌。二品以上入侍,王世子进酒。召书筵官尹弼商、李克基,讲《孟子》“君子不以天下俭其亲。”上曰:“汝于此文,得注外之意。”遂谓世子曰:“人君以天下奉一己,故奢侈为易,而崇俭为难。古人以服浣衣,为人君美德,夫服浣衣,何德之有?然而以为美德者,所以著崇俭之难也。不知者曰:‘田舍翁得此过矣。’以金银珠玉,华饰嬖妾,肆其宠乐,或与之荒湛于酒,而不知民生之疾苦,以至败亡,此乃醉生蒙死耳,何足道哉?予本不好色,欲飮酒,则与汝及诸将相等相飮耳,绝不与宫妾飮之,此则汝所见也。且予有昭容一人、少女一人而已,有罪则或囚之,谁敢与予言哉?又赏罚不可少弛,赏罚少弛,则天下不可治矣。昔韩昭侯藏弊袴以待有功,温公书诸史策,夫袴之藏也,市井之徒,尚且不为,而温公书之者,所以重赏罚也。须赏当其功,罚当其罪方可,尔宜存心焉。”仍命弼商等曰:“汝等当以予此言教诲世子,俾勿忘焉。”又曰:“古有初之易而后实难之语,汝等知其意乎?”克基对曰:“坚凝之难,殆此语也。”上曰:“然。”仍命陞职,右赞成具致宽启:“克基已受准职,更不可陞,加阶为便。”上曰:“若加阶,则无功,不可也。”

12月5日

○乙丑,御思政殿,召诸将设酌。特赐右赞成具致宽鞍具马一匹,传于诸将曰:“汝等毋优游度日,惟勤谨国事,则予待之亦如致宽矣。”

○郑昌孙来肃拜,命还给告身、科田。

○传旨义禁府曰:“内医朴承传医治侍女终伊之病,不勤其职,以致病势日深,反以已愈启达,推劾以启。”

12月6日

○丙寅,内侍府职尝汰正七品二员、正八品三员,至是命复置。

12月7日

○丁卯,谕咸吉道都节制使康纯曰:“卿今秩满当递,近以边圉事多几务,非卿不可以专委,姑烦卿仍任,待宁静即递,卿悉予意。”

○以郑昌孙为蓬原府院君,洪元用江宁君,李承明兼成均司成,金礼蒙同知中枢院事江原道都观察使,李孝智行佥知中枢院事,李𫍯长、申自准佥知中枢院事,崔汉卿佥知中枢院事忠淸道观察使,崔士老兼知刑曹事,李英耇行公州牧使,金自行行星州牧使,朴大孙行江陵大都护府使。

12月8日

○戊辰,日晕。

○御思政殿,受常参、视事、设酌。临瀛大君璆、永膺大君琰、桂阳君璔、翼岘君璭、乌山君澍、德城君敏、银山令彻、何城尉郑显祖、班城尉姜子顺、右赞成具致宽、左参赞李承孙、行佥知中枢院事李边、鸡林君李兴商、中枢院副使鱼孝瞻、吏曹判书朴元亨、户曹判书曹锡文、中枢院副使宋处宽、行佥知中枢院事梁诚之、大司宪咸禹治、承旨等入侍。蓬原府院君郑昌孙、江原道观察使金礼蒙、忠淸道观察使崔汉卿等来肃拜,皆引见,慰谕昌孙曰:“卿因予夸世子之言而失对,本无情实,即欲召还,虑有朝议,故未敢耳。”问礼蒙、汉卿等治民之略,先是金浣以受根随奴所赠,司宪府劾之,经赦犹不置。禹治进酒,上召浣,传曰:“大司宪欲黜卿,予以赦前特勿论,卿其知之。”命昌孙进酒,执昌孙袖起舞,诸宗宰亦起舞。

○遣户曹参判郑自济、中枢院副使权躽如大明,陈慰进香。表曰:

昊天不吊,奄秘慈仪,率土无依,悉均哀慕。冀循中制,少抑圣怀。

祭文曰:

思齐圣后,克配乾刚,既严内治,慈训冞彰,庶几万岁,永享多福,宾天何亟?痛均八极。顾惟小邦,优荷洪私,伏闻讣音,惊号曷其?聊遣贱价,恭陈泂酌,仰惟懿灵,俯垂歆格。

12月10日

○庚午,世子宫成,上与中宫临幸,设落成宴,王世子进酒,遂行酒于侍宴诸宗亲、宰枢。

12月13日

○癸酉,中枢院副使鱼孝瞻以书启曰:

今月初十日内宴,臣飮酒太过,不省人事而出,翌日尚未举头,十二日出仕,始闻其日臣与已妓对舞事。因念臣醉酒迷乱,乃于阙内无上教,而辄自起立对妓戏舞,非惟自失威仪,越礼无状,臣罪极矣。臣不胜惭惧之至,愿待罪于家。

御札纸尾曰:“予犹乐笑,何罪之有?会须复观。”

12月14日

○甲戌,日本国使僧顺惠等辞,就付回答书契曰:

使至承惠书,得审起居康裕,兼受厚贶,欣感殊深。前者遣使修好,不幸中遭飓风,竟未能达,予甚伤焉。闻殿下命诸岛广搜,宁不感荷?所索《大藏经》、铜钱,不腆土宜,就付来使。具如别幅,冀领纳。但铜钱非本国所用,不多为愧尔。且狝猴宜马不产本国,若有来船,付惠为幸。腊天寒甚,顺时自重。不宣。

别幅《大藏经》一部、函具,铜钱一千五百贯、白细绵䌷二十匹、白细纻布二十匹、黑细麻布二十匹、虎皮边豹皮坐子一事、鞍子一面、诸缘具虎皮一十张、豹皮一十张、蓝斜皮一十张、满花席一十张、满花方席一十张、杂彩花席一十张、人参一百斤、松子五百斤、淸蜜二十斗、麝香四脐、白鹅二双、白鸭二双。

12月15日

○乙亥,御康宁殿设酌,内宗亲及蓬原府院君郑昌孙、领议政申叔舟、右赞成具致宽、判中枢院事洪允成、中枢院使崔恒、户曹判书曺锡文、行佥知中枢院事李边、吏曹参判韩继禧、艺文提学李承召、兵曹参判金国光、中枢院使尹士昕、行上护军金漑、行护军曺变安、承旨等入侍,讲成均馆儒生经书。

12月17日

○丁丑,驰书于都体察使韩明浍曰:“依卿所启,以赵宗智为卿军官,宗智知碧潼郡事时所犯真伪,以卿所闻回启。”

12月18日

○戊寅,司宪府启:“有人以纸一封投府庭,开缄视之,则蔚山郡事孙孝胤馈食物于左参赞朴仲孙、礼曹判书李克培处,请递任事也。其人则未及即捕,请鞫孝允。”从之。

○户曹启:“正统二年六月日受教:‘凡立后者一应家事,皆如己子,为所生父母降服’。请将卒左赞成李孟畇科田,递给立后子李保基,且自今功臣田、别赐田、科田递给立后人事,并载《大典》。”从之。

12月19日

○己卯,上弗豫。

12月20日

○庚辰,承政院问安。

○先是义禁府鞫朴军,启律应斩待时,允之,承政院启:“朴军罪当死,然其情理非甚可憎,且虽待时,今乃行刑之时,若判下,则即当刑矣。”命覆启,至是命保放。

○都体察使韩明浍驰启:“平安道都节制使金师禹得病”,承政院奉旨驰书曰:“今送药材,以卿带去医员车孟康依证救疗。”

12月22日

○壬午,庆尚道都观察使权恺进死白雉。

○遣户曹参判柳子焕、仁寿府尹田秱生如大明。谢恩表曰:

帝德丕冒,庸渎怀绥,宸眷偏隆,曷胜铭佩?矢心图报,粉身难忘。伏念臣猥将孱资,邀居敝服,顾乏丝毫之效,叨承卵翼之私。何期贼价之旋,荐荷睿恩之渥?海卒遭飓,幸依山东,边氓被俘,得走辽左,曲轸收护,并许带回,父老惊非梦而真,妻孥感几骨而肉,事光编简,喜溢提封。玆盖伏遇皇帝陛下度廓包荒,仁敦柔远,保万民如赤子,视四表犹一家,遂令遐陬,特蒙洪造。臣谨当益虔釐东之职,永作汉藩,恒输拱北之诚,倍伸华祝。

方物表曰:

天心至仁,曲加矜育,土甚鲜,聊表谢忱。谨备黄细苎布二十匹、白细苎布二十匹、黑细麻布五十匹、黄花席一十五张、满花席一十五张、满花方席一十五张、杂彩花席一十五张、人参一百斤。右件物等制造匪精,名般不腆,冀谅由中之悃,俯容享上之仪。兼进文鱼一千尾、兔鹘二连、黄鹰一十连。中宫礼物,红细苎布一十匹、白细苎布一十匹、黑细麻布三十匹。

笺曰:

望尊元良,密裨神化,心敦博爱,导霈皇恩,麋粉何酬?感激罔措。伏念臣幸际熙运,叨守荒陬,曾靡效于藩宣,乃偏蒙于抚育。怜漂泊之海卒,特许发还,恤俘虏之边民,亦俾安集,奚止一家之庆?悉均三韩之欢。玆盖伏遇皇太子殿下德著渊冲,功专翼亮,谅微臣事大之恳,体上圣字小之仁,遂令庸资,获纡殊眷。臣谨当歌载赓于重润,寿倍祝于千龄。礼物,白细苎布一十匹、黑细麻布三十匹、满花席一十张、杂彩花席一十张、人参五十斤。

○遣知司译院事金自海管押被掳唐人杨职,解赴辽东。

12月23日

○癸未,日晕。

○谕咸吉道都节制使康纯曰:“前者谕以城底住兀良哈及刷还掳去人兀良哈等有欲上京者,约其从者上送,今番卿书必中间留滞,卿其知悉。”

○右赞成具致宽诣宾厅问安,传曰:“予滨死复苏而无一人问安者,今卿来,予甚喜悦。予谓若飮卿家酒,则予病即痊。”致宽伏地垂泣,启曰:“臣未闻上体未宁。但近者久不视事,臣诣阙始得闻焉。”命中官往致宽家取酒,使之进酒,赐致宽豹皮阿多介一事、烧酒五甁、生鹿一口。

○领议政申叔舟问安,传曰:“予昼夜并三日甚剧,平生无如此病,今已向愈。”仍问曰:“兀良哈约其从者上送事,已下谕咸吉道,无乃明春沓至妨农乎?”叔舟启曰:“居城底者本少,且农时则自不来矣。”

12月24日

○甲申,议政府遣检详尹孝孙问安。

○左议政权㧛问安。赐议政府堂上豹皮阿多介各一坐。

○中部庆幸坊住检注簿林自正妻一产三男,赐米十石。

12月25日

○乙酉,吏曹启:“曾下传旨云‘加设大殿司钥递儿从七品一、别监小亲侍递儿从八品一、中宫世子宫别监小亲侍递儿从九品一,改大殿书房色、中宫司钥递儿八品为从七品,世子宫司钥递儿五品二为从八品汰其一,又汰大殿别监小亲侍儿递七品一、世子宫别监小亲侍递儿八品一。’请定其职名,大殿司钥从七品一称典仆郞掖庭署谒者,别监小亲侍从八品一称典引郞掖庭署左班殿直,中宫别监小亲侍称奉事郞掖庭署内班从事,大殿书房色、中宫司钥从七品称典仆郞掖庭署谒者,世子宫司钥从八品一称典引郞仁顺府谒者。”从之。

○延昌尉安孟聃卒,辍朝二日,赙米豆并九十石、正布七十匹、纸二百卷。谥良孝,温良好乐‘良’,慈惠爱亲‘孝’。孟聃尚世宗女贞懿公主,封竹城君,后改延昌。嗜酒成疾,绝朝谒。在世宗朝尝招致飮客,上问延昌谁与崇飮?飮客闻之,惧不复往。

12月26日

○丙戌,御札传旨刑曹曰:

设官赏罚,务要合情,善劝恶惩,国家大机,一有不正,本末倒置。大抵有罪者,不可不得其情而罪之,故下有司推劾,今有司一切拘于旧弊,专不分拣,虽灼知其情,务欲苟合传旨,抑勒取招,归怨于上,而解说于下,甚无意谓。此中宪府尤甚。凡推劾之事,以苛刻为贤曰。本府之法固然,是则不如无宪府。自今因循不革者,予必痛惩,晓谕中外。

○以柳子焕为箕城君,任元浚户曹参判。

12月27日

○丁亥,日晕。

○上以《五行围棋鹰鹘图》入谱外篇,命韩继禧、任元浚制《五行围棋法》,再三修改,犹未当,上即下笔曰:“围棋乃立极。五行子相击挟打围,积画取极,能事毕。局路八十一义,挂数配极。”乃示继禧等,叹服其神。命注解印之。

○都体察使韩明浍据满浦镇节制使赵继宗呈驰启:“兀良哈古纳哈将父满住书来告曰:‘我等特蒙上恩,诚心效力,前者赵三波、李权赤、浪巨具、童甫阿土再犯边,父令弟豆里驰报禁制管下人,使不得党恶,若大国发兵致讨,则请启殿下勿迎击我等,更加怜恤。’臣以曾降谕书事意反复晓谕,古纳哈扣头曰:‘大人之言然矣。我等曾欲刷还,然三波等非我管下,不从吾言。更与童仓尽心刷还。’满住书则无解野人文字者,监对上送。”命通事译之,其书契曰:

永乐二十年太宗皇帝谕父于许乙主曰:“达达侵扰,汝是皇亲,若被掳则名誉不美,汝可移居蒲州地,朕当谕朝鲜国王。”永乐二十二年移住,宣德七年火剌温兀狄哈毛都古入寇大国,宣德八年四月十九日大国发兵七道,入攻尽杀父子、兄弟、妻子,掳六十四口后乃遣还满住,犹不敢报,移居开元、辽东近地,达达之兵侵中国,又侵我等,我还蒲州江。天顺五年赵三波奏于皇帝曰:“叔父浪孛儿罕无罪被杀于朝鲜,要欲报复。’帝为止之。”又曰:“今上抚恤小人之子,特授高职,赐之鞍马,报恩无路,祗欲直心劾力。”

即回谕明浍曰:“古纳哈等若又来,语之曰:‘汝虽陈情,亦无利害。怜汝小汝,故置之。怒汝憎汝则征之,在我所为,无干于汝。且汝陈情何晩耶?孛儿罕今朝死乎?征与不征在我,生与死也在汝,如或久迷,必有速寤矣。’古纳哈、豆里等频频告变,向国有效,须厚待异于他。”

12月28日

○戊子,日晕。

○承政院奉旨驰书于咸吉道观察使康孝文曰:“今进瓜鱼封署分明,而无二十尾,是必计数封裹后,不即收藏,因而失之也。如此则不惟失之,虽杂不洁之物,卿亦不知,卿审此意,更加谨愼。”

12月29日

○己丑,礼曹启正朝望阙贺礼事,传曰:“前此予不亲行望阙礼,则百官独行之甚不可。自今予不亲行,则百官亦勿行。”

○司宪府启:“前碧潼郡事成以干、赵宗智等罪犯贪污,虽经赦不可不惩,故启请更劾,宗智则已谕体察使韩明浍,卞其真伪,以干则命勿鞫。臣等思之,以干监临自盗,若经赦不劾,则无以惩恶。请收告身,其赃物没已。”从之。

世祖惠庄大王实录卷第二十九

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