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阙疑 卷一

  钦定四库全书     经部五
  春秋阙疑       春秋类
  提要
  等谨案春秋阙疑四十五卷元郑玉撰其书采左氏𫝊列于前公榖二家以下合于理者则取之其或经有脱误无从质证则阙之间附己论如开卷夏正周正其事易明存而不论慎之至也其序谓春秋有鲁史之旧文圣人之特笔不可字求其义亦不可谓全无其义持论至为平允至于朱子纲目体例本仿春秋经传而作序乃谓以经为纲以传为目仿朱子之体例则所言不免倒置耳玉字子美歙县人元末除翰林待制以疾辞明兵入徽州守将要致之玉不屈死学者称师山先生所著有师山集今亦别著于录云乾隆四十二年九月恭校上
  总纂官纪昀陆锡熊孙士毅
  总 校 官  陆 费 墀














  春秋阙疑原序
  呜呼夫子集群圣之大成春秋见夫子之大用盖体天地之道而无遗具帝王之法而有征其于事也可以因则因可以革则革其于人也可以褒则褒可以贬则贬其为纲也则尊王而贱霸尊内而攘外其为目也则因讲信修睦救灾恤患之事而为朝觐聘问㑹盟侵伐之文其主意也则在于诛乱臣讨贼子其成功也则遏人欲于横流存天理于既灭拨乱世反之正损益四代之制着为不刋之典也故曰知我者其惟春秋乎罪我者其惟春秋乎知之者知其与天为一罪之者罪其以匹夫而行天子之事又曰我欲托之空言不如见之行事之深切著明也故易诗书言其理春秋载其事有易诗书而无春秋则皆空言而已矣是以明之者尧舜汤武之治可复昧之者桀纣幽厉之祸立至有天下国家而不知春秋之道其亦何以为天下国家也哉然在当时游夏已不能赞一辞至于三家之传左氏虽若详于事其失也夸公谷虽或明于理其失也鄙及观其著作之意则若故为异同之辞而非有一定不可易之说两汉专门名家之学则又泥于灾祥征应而不知经之大用唐宋诸儒人自为说家自为书纷如聚讼互有得失程子虽得经之本㫖惜无全书朱子间论事之是非又无著述为今之计宜博采诸儒之论发明圣人之㫖经有残阙则考诸传以补其遗传有讹舛则稽诸经以证其谬使经之大㫖粲然复明于世昭百王之大法开万世之太平然后足以尽斯经之用而玉也非其人也间不自揆尝因朱子通鉴纲目之例以经为纲大字掲之于上复以传为目而小字疏之于下叙事则专于左氏而附以公谷合于经者则取之立论则先于公谷而叅以历代诸儒之说合于理者则取之其或经有脱误无从质证则宁阙之以俟知者而不敢强为训解传有不同无所考据则宁两存之而不敢妄为去取至于诛讨之事尤不敢轻信传文曲相附㑹必欲狱得其情事尽其实则以经之所作由于斯也其他常事则直书而义自见大事须变文而义始明盖春秋有鲁史之旧文有圣人之特笔固不可字求其义如酷吏之刑书亦不可谓全无其义如史官之实录也圣人之经辞简义奥固非浅见臆说所能窥测重以岁月滋久残阙维多又岂悬空想像所能补缀与其强通其所不可通以取讥于当世孰若阙其所当阙以俟知于后人程子谓春秋大义数十炳如日星岂无可明之义朱子谓起头一句春王正月便不可解固有当阙之疑玉之为是书也折衷二说而为之义例所以辞语重复不避繁芜者盖以常人之心窥测圣人之意虽费辞说犹不能达其意也况敢略于言乎然将以备遗忘便检阅而已非敢谓明经㫖传后世也观者幸恕其僭至正十五年秋九月朔新安郑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