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三 春秋毛氏传 卷二十四 卷二十五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毛氏传卷二十四
  翰林院检讨毛奇龄撰
  襄公公名午成公子母定姒谥法因事有功曰襄
  元年
  春王正月公即位杜曰公年四岁
  仲孙蔑㑹晋栾黡宋华元卫𡩋殖曹人莒人邾人滕人薛人围宋彭城
  前年夏楚伐宋纳宋鱼石于彭城而去其冬宋围彭城楚复同郑来救之宋告急于晋故十二月晋为虚朾之盟以谋伐宋仲孙蔑与焉至是㑹晋师以围彭城彭城降晋晋取鱼石向为人鳞朱向带鱼府兄弟五人归而窴之瓠丘其不书降晋者以外事略之也若彭城上加宋字传以为特别于楚且不系叛人以成宋志则不然楚未尝取彭城而有之何必别楚鱼石兄弟亦偶据彭城并未尝为楚所封公羊妄说而君其地又何必不为之系且鱼石兄弟本是荡氏即宋桓之族亦非宋之一字可以绝其系而惩其叛况此入彭城围彭城与哀二年蒯瞆入戚齐与卫围戚无异彼当夫子在卫时不书卫字则此非追书可知大抵史官不一人此时史官书宋事又各有书法往往多书宋字以志异而别无义例如此事始成十五年经书宋华元出奔晋宋华元自晋归于宋宋杀其大夫山宋鱼石出奔楚连书五宋字既则十八年经书楚子郑伯伐宋宋鱼石复入于彭城连书两宋字此皆一时之书法无所为者不然书宋彭城不以宋地与叛人也乃历书宋鱼石则早以叛人系宋矣以宋鱼石守宋彭城夫亦孰得而绝之是时齐人不㑹彭城晋以为讨齐以太子光为质于晋后凡盟㑹有齐世子光以此
  夏晋韩厥帅师伐郑仲孙蔑㑹齐崔杼曹人邾人杞人次于郐厥公作屈郐公作合
  晋韩厥帅诸侯之师伐郑入其郛败其徒兵于洧上于是东诸侯之师次于鄫以待晋师晋乃复侵楚焦夷及陈时晋侯卫侯皆次戚以为援兵焉
  孟子定五伯之罪惟在搂诸侯以伐诸侯今晋悼争伯全用此术日役使诸与国以哃喝此诸小国幸吴方逼楚楚罢奔命晋得以稍逞其威然而齐鲁卫之侮辱与宋郑陈之炮割则惨极矣胡氏不解论世祗知向晋为顺向楚为逆而不知向甲而乙争之师临城下国已垂灭而甲不知救则不得不与乙平及平乙而甲之讨贰者其搂伐之师又至城下则向背顺逆将何取正先仲氏尝读宋史叹太王避狄未为失计夫天之立君本为民也君不能庇民而致使百万生灵日供惨戮我何以自安春秋自文宣以后大之争小实类于是故徐仲山曰春秋小国当守郑公子去疾之言曰晋楚不务徳而兵争我与其来者可也晋楚无信我焉得有信其大国当守晋韩厥之言曰欲求得人必先勤之言勤救其急若以晋楚分逆顺是竖儒耑见不足道也此为名言
  秋楚公子壬夫帅师侵宋
  楚子辛救郑侵宋吕留宋二县名郑子然侵宋取犬丘
  九月辛酉天王崩周简王也
  邾子来朝
  冬卫侯使公孙剽来聘
  晋侯使荀罃来聘
  左氏曰凡诸侯即位小国朝之大国聘焉时天王赴未至
  二年
  春王正月葬简王五月而葬速也
  郑师伐宋
  楚令也
  夏五月庚寅夫人姜氏薨
  此成公夫人襄之嫡母也初穆姜成嫡母使择美槚以自为榇与颂琴榇者亲身棺也天子四重诸侯三重其亲身者名椑即榇也颂琴雅琴季文子取以与夫人焉成十六年穆姜欲逐季文子故恶之
  六月庚辰郑伯睔卒
  郑成公疾子驷请息肩于晋欲更事晋以息争公曰楚君以郑故亲集矢于其目吾何忍背之
  晋师宋师卫甯殖侵郑
  此晋伐丧也时子罕当国子驷为政子国为司马诸大夫欲从晋子驷曰官命未改
  秋七月仲孙蔑㑹晋荀罃宋华元卫孙林父曹人邾人于戚
  谋伐郑也
  己丑葬我小君齐姜
  齐侯使诸姜宗妇来送葬妇人越疆送葬非礼召莱子使其送㑹葬者莱子不㑹故晏弱城东阳以逼之东阳齐近莱之邑
  叔孙豹如宋聘新君也
  冬仲孙蔑㑹晋荀罃齐崔杼宋华元卫孙林父曹人邾人滕人薛人小邾人于戚遂城虎牢
  前此㑹戚谋郑时孟献子请城虎牢以逼郑虎牢郑邑时属晋盖岩险之邑为地利所必争者苐恐齐贰于晋而滕薛小邾俱不至欲借城虎牢以觇其向背至是献子通诸齐以全其好故诸国皆至城虎牢而郑人乃成
  楚杀其大夫公子申
  楚公子申为右司马以多受小国赂逼子重子辛楚人杀之
  三年
  春楚公子婴齐帅师伐吴吴楚争强之始
  楚子重伐吴为简选练也之师克鸠兹在芜湖东至于衡山在乌程县南使邓廖帅组甲三百被练三千以侵吴吴人要而击之获邓廖其能免者组甲八十被练三百而已子重归既饮至吴人伐楚取驾驾良邑也邓廖亦楚之良也楚人咎子重子重病之遇心疾而卒而于是楚顿衰
  公如晋即位而始朝也
  夏四月壬戌公及晋侯盟于长樗晋地
  公与晋盟孟献子相公稽首知武子曰天子在而君辱稽首寡君惧矣孟献子曰以敝邑介在东表密通仇雠寡君将君是望敢不稽首
  公至自晋
  六月公㑹单子晋侯宋公卫侯郑伯莒子邾子齐世子光己未同盟于鸡泽
  晋为郑服故且欲修吴好因合诸侯使士丐乞盟齐侯欲勿许而难为不恊乃与士丐盟于耏外耏水名晋乃㑹王人单顷公及诸侯同盟鸡泽晋地时齐世子质于晋故以从晋复使荀㑹逆吴子于淮上吴子不至春秋书同盟一十有六然并无义例不过曰共盟已耳若谓以王臣预盟为同则洮与翟泉皆㑹王人而皆不书同若谓诸侯同欲故书同则现有齐侯不欲而盟之耏外者矣释例之不可据毎如此
  陈侯使袁侨如㑹
  袁侨陈大夫以楚弱来成晋侯使和组父告诸侯以夸之
  戊寅叔孙豹及诸侯之大夫及陈袁侨盟
  诸侯既盟而侨始至故使大夫别与之盟其不书诸国者省文也祗书叔孙者详内而略外也
  秋公至自㑹
  冬晋荀罃帅师伐许
  此时惟许未来服故伐之
  四年
  春王正月己酉陈侯午卒
  夏叔孙豹如晋
  此不知何事如晋左氏以为报知武子之聘夫荀罃来聘在元年冬迄今已四年矣中间孟献子㑹晋于戚又为晋城虎牢又公亲如晋及归又如晋㑹鸡泽又叔孙穆子为晋盟诸大夫岂有至此未报聘者况左氏于荀罃来聘下明曰凡诸侯即位小国朝之大国聘焉荀罃之来大国聘也公之如晋小国朝也夫朝即报聘矣左氏自为例而自叛之如此吾但知有经而不知有传夫然后夫子之春秋见焉然则经之没于传也不既多乎
  秋七月戊子夫人姒氏薨姒公作弋后同
  此成之媵襄之母也时公方七岁而定姒又微季文子将不使殡庙古制皆殡庙故三代之殡皆在阶上三礼出自战国妄解殡庙是朝庙夫朝与殡何渉不榇复棺见前不虞既葬之祭诸侯五虞而匠庆諌之且曰君长谁受其咎遂如礼又匠庆请木季孙曰略言任慿掠取之也时季孙曽树六槚于蒲圃东门之外将为已榇匠庆乃掠而用之季孙无如何馀见文五年传
  葬陈成公
  八月辛亥葬我小君定姒定谥逾月而葬速
  冬公如晋
  左氏曰听政也谓受其贡赋多寡之政也且亲丧未五月而即往听政然则鲁直以天子之礼事晋矣时公请以郐属鲁谓可稍助鲁贡赋以为晋司马征发兵赋之用名为官命晋许之
  陈人围顿
  前此鸡泽之盟陈人背楚而归晋楚使司马公子何忌侵陈为其叛也时冬月出师而今年之春楚师犹未归而驻于繁阳楚地韩献子患之已言于朝然仍不即救则亦何赖有晋矣幸陈侯初卒楚人将伐陈而闻丧而止得以稍解万一如郑成公卒前二年晋师伐丧将若之何今顿本服楚楚使伺陈人之间而陈反围顿以启楚衅且受命于晋而晋不之禁是祸小非恤小也故经于司马侵陈略而不书而苐书陈之围顿以见后此之被伐皆陈自为之晋成之而楚无与焉
  五年
  春公至自晋
  夏郑伯使公子发来聘
  郑僖公初立且初服晋又与公为鸡泽之㑹故来聘公子发者子产之父也
  叔孙豹鄫世子巫如晋鄫谷作缯
  公再如晋时请以鄫属鲁故邾莒伐鄫而臧纥救之败于狐骀檀弓所云鲁人之髽而吊自败于狐骀始者是也即国人亦有诵曰臧之狐裘败我于狐骀至是则叔孙穆子同鄫世子名巫者受成于晋以谢鄫属鲁之命此是实事故后此经书灭鄫书如邾书如晋皆以此为根据而公羊好诞造为鄫子立莒甥以绝祭祀谓之灭鄫则于䇿书实事既无可据且即此经前后文皆不通矣吾不知胡氏何以必遵之而不一顾也
  仲孙蔑卫孙林父㑹吴于善道公谷作稻吴地
  吴以不㑹鸡泽故使大夫寿越如晋谢之且请更㑹晋乃使鲁卫先㑹吴且告㑹期嗟乎鲁卫之受晋命乃尔
  秋大雩
  楚杀其大夫公子壬夫
  楚人讨陈叛之故云令尹子辛实侵欲焉乃杀之
  公㑹晋侯宋公陈侯卫侯郑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齐世子光吴人鄫人于戚
  盟于戚㑹吴且命诸侯戍陈也时穆叔以属鄫不利以前年为邾莒所败故使鄫大夫听命于晋而自为㑹焉
  公至自㑹
  冬戍陈
  诸侯之在戚㑹者除吴人外皆受命于晋而为晋戍陈其独书我鲁不书诸侯者以诸侯无受戍之理且不逐众戍一若我之自戍之讳国辱也
  楚公子贞帅师伐陈
  公㑹晋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齐世子光救陈公谷曹伯下有莒子邾子滕子薛伯
  楚子囊为令尹范宣子曰我丧陈矣楚人讨贰而立子囊必改行改子辛之贪欲而疾讨陈陈近于楚民朝夕急能无往乎有陈非吾事也无之而后可力不能有陈不如舍之其冬诸侯戍陈子囊乃帅师伐之晋复㑹诸侯于城棣郑地以救陈
  十有二月公至自救陈
  辛未季孙行父卒
  传季文子卒大夫入敛公在位在阼阶西向作丧主宰庀具也家器为葬备无私积无藏金玉其公俭如此
  六年
  春王正月壬午杞伯姑容卒
  夏宋华弱来奔
  宋乐辔与华弱相狎戏以张弓贯弱颈近于囊首平公见而恶之曰司武司马而梏于朝难胜任矣遂逐之华弱来奔
  秋葬杞桓公
  滕子来朝
  莒人灭鄫谷作缯
  鲁不能有鄫惩狐骀之败而反命于晋听其自输贡赋而自与于㑹则鲁之任莒灭鄫而复与邾平虽不无过弱非恤邻之道然其无负于鄫则尚可原也晋不能卫鄫及既灭又不能讨莒以还鄫乃复来责鲁必使季武子如晋而听晋命焉行伯者如是乎故夫子于灭鄫始终连书之以见晋之肆鲁之不振失恤邻之道但书事而义皆见焉
  冬叔孙豹如邾
  以莒之灭鄫复儆前狐骀之役如邾聘且修平焉
  季孙宿如晋行父之子
  晋人以鄫故来讨曰何故亡鄫季武子如晋听命杜氏曰听命者受罪也
  十有二月齐侯灭莱
  前二年齐侯伐莱莱人以马牛百匹赂齐寺人宿沙卫而还其年秋齐召莱子使送齐宗妇之㑹鲁葬者而莱子不至因使晏弱城东阳以逼之至是围莱筑堙环莱城而傅于堞遂入莱莱共公奔棠莱邑晏弱围棠而灭之迁莱于郳迁放郳国陈无宇齐大夫献莱宗器于襄宫齐襄公庙髙厚髙固子崔杼定其田
  七年
  春郯子来朝
  夏四月三卜郊不从乃免牲
  此祈谷之郊必在建寅月启蛰之后春分之前周夏四月即夏之春二月也春分为二月中气三卜三十日则在分后矣故不从则已孟献子曰吾今而后知有卜筮夫郊祀后稷祈农必祀稷非长至配天之祭杜注误以祈农事也是故启蛰而郊郊而后耕今既耕而卜郊宜不从也馀见僖三十一年传
  小邾子来朝
  城费
  费季氏邑也南遗为费宰叔仲昭伯为隧正昭伯者叔仲惠伯之孙隧正主役徒即周礼遂人也欲善季氏而求媚于南遗谓遗请城费吾多与而役故季氏城费此强私家之渐也
  秋季孙宿如卫
  传言报聘非是卫剽聘在元年未有七年始报聘者观是冬孙林父来聘则必此施聘而卫即报之不然我七年一报而彼不逾时而又来聘必无是理鲁卫为晋役而已好未修故至此为一修之
  八月螽
  冬十月卫侯使孙林父来聘壬戌及孙林父盟
  楚公子贞帅师围陈
  十有二月公㑹晋侯宋公陈侯卫侯曹伯莒子邾子于鄬谷作䧦郑地
  此本以救陈为㑹而经不书救陈者以无志于救徒驱役诸侯之师而观望不急前也此文例也
  郑伯髡顽如㑹未见诸侯丙戌卒于鄵顽公谷作原鄵公谷作操据传郑僖公以不礼子罕子驷兄弟在道被弑因以疟赴于诸侯此原可疑子罕子驷皆郑穆之子当僖初立时子罕当国子驷为政一时称盛未必即行此大逆之事且未有君不加礼而臣即可以推刃者特公谷谓公欲如晋而郑大夫俱欲从楚相争不下因以被弑则直是造事叛经之言而胡氏又恪遵之夫郑之服晋见于前经郑大夫之欲从晋见于前传当郑成公临卒时子驷请从晋而公不欲及公卒晋来伐丧诸大夫又欲从晋而秉政者徒以公遗命而不即许及晋城虎牢而郑诸大夫即群然归晋而听命焉是欲事楚者郑君欲事晋者诸大夫也纵左氏作传在文宣以后多用晋䇿书张扬晋事剧不足信然经具在也经于二年城虎牢后则三年盟鸡泽五年盟戚历历书郑于晋侯卫侯之下即戍陈救陈郑皆与焉郑固坚事晋而楚亦时以伐吴失利无意争郑安得有从楚之争忽生其间向使郑僖之弑果由如晋则郑僖卒后诸大夫正可叛晋而归楚之时而考之经文则今日葬僖公明日即诸大夫并侵蔡而伐楚疆献楚捷焉经书夏葬僖公郑人侵蔡获蔡公子燮明明在也公谷道听涂说纯乎诬经固不足怪宋儒极称尊经致三百年来不知夫子有春秋而祗知胡传乃其叛经悖圣至于如此岂不可叹故吾于文宣以后不甚信传以晋君臣之极恶而䇿书扬之比于周文如祁奚举贤魏绛戮仆诸事与经何与而至于经文前后疏密烦简则蛛丝马迹夫子实有意焉如此经郑君道卒其被弑与否有䇿书在但从其所告书之而其义则专为晋欲争胜而不能庇小徒日役诸侯之师观望道路致有死于役者有逃归者嗟乎行霸恶习流毒如是夫子所为一举笔而三致意也
  陈侯逃归
  楚子十月围陈至十二月陈侯于围城之中出而告急以为可以即救也而晋无意救徒留陈侯㑹䧦以待诸侯之师夫城郑救郑戍陈救陈亦无多事而必藉诸侯之师所谓祁奚为元尉魏绛为司马张老为元候羊舌职知铎遏冦为军佐舆尉训御训卒知义知礼师不陵正旅不逼师观于道而迎颂于国者何在夫如是则安可恃矣是以楚围之急陈人大恐其大夫庆虎庆寅使人于围城之中出告楚曰吾使公子黄而苐执之楚人从之执公子黄二庆乃使告陈侯于㑹曰楚人执公子黄矣君若不来群臣不忍宗庙社稷之即于亡也惧有背吾君而属于楚者陈侯乃逃归
  八年
  春王正月公如晋
  传曰公如晋朝且听朝聘之数也夫十二月甫㑹鄬至正月而即如晋何其劳也夫即此七年间公如晋者三如㑹者五鲁大夫之奔命者十有三矣
  夏葬郑僖公
  郑人侵蔡获蔡公子燮谷作湿
  郑人恃晋于先君甫葬即使子国子耳侵蔡获蔡公子燮荘公子郑人皆喜惟子产子国子尚㓜不悦曰此祸也楚人来讨能勿从乎从之晋师不即至乎晋楚伐郑郑自今不得宁矣
  季孙宿㑹晋侯郑伯齐人宋人卫人邾人于邢丘传曰㑹邢丘者所以命朝聘之数也惟郑伯献捷于晋故亲听命馀即使诸国大夫听之时公尚在晋观经书公至自晋在此㑹后而公不与㑹者不敢以朝聘之数使诸侯亲听命也宋儒无学苏辙谓晋悼修文襄之业定朝聘之数诸国称人所以夸众而胡氏又谓朝聘大事重烦诸侯而但命大夫为大夫执国之渐则不知此朝聘者非天子朝聘可以坐王朝而使四方诸侯𫖯首而听命者也晋为不道定事大之礼自为典制以使诸国禀朝晋聘晋之节四年定贡赋此年定朝聘则虽各国大夫𫖯首听命亦甚无礼而况诸侯乎晋悼惟自知无礼故公尚在晋而不使与㑹公亦稍知与㑹为非礼故虽实在晋而但使季孙听命而不嫌而胡氏反谓大夫与㑹君若赘旒则必鲁君臣相率稽首于坛坫之下方为得礼解经至此扫地矣朝聘数无可考惟昭三年郑子太叔云昔文襄之霸也其务不烦诸侯令诸侯三岁而聘五岁而朝有事而㑹不恊而盟此与昭十三年传所称天子之制岁聘志业间朝讲礼间者隔一岁即三岁一朝再朝而㑹再㑹而盟不同朝聘较天子为减而㑹盟则无限数有事即㑹有不恊即盟此晋文晋襄私定之制而后君行霸因复申命传所谓听朝聘之命以此
  公至自晋
  莒人伐我东鄙疆鄫田也
  秋九月大雩
  冬楚公子贞帅师伐郑
  楚子囊伐郑讨侵蔡也郑诸大夫欲从晋者半从楚者半然而晋救卒不至乃及楚平使告晋曰君命敝邑修车赋儆师徒以讨乱略因讨蔡俘燮献于邢丘今楚来讨曰女何故称兵于蔡焚我郊保冯陵我城郭夫妇男女不遑启处以相救也翦焉倾覆无所控告夫民之死亡者非其父兄即其子弟乃人人愁痛并不知吾等为谁所庇而但知穷苦而受盟焉将安禁之晋对曰君有楚命亦不使一介告晋而即安于楚君之欲也寡君将帅诸侯以见于城下惟君图之
  晋侯使士丐来聘
  报公朝也




  春秋毛氏传卷二十四
<经部,春秋类,春秋毛氏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