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三 春秋权衡 卷十四 卷十五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权衡卷十四     宋 刘敞 撰
  隐公
  元年春王正月榖梁曰虽无事必举正月谨始也按此实有事者以见隐公让故不书公即位尔何谓无事乎三月公及邾仪父盟于眛榖梁曰及者内为志焉尔非也及齐髙傒盟及晋处父盟岂复内为志者邪又曰仪字也父犹傅也男子之美称也言善其结信于鲁故以字贵之亦非也春秋来会于鲁者多矣不闻悉可贵也若以初入春秋故得贵之则桓十七年㑹邾仪父盟于趡又何为乎且春秋之作贬诸侯明王道以救衰世者也凡记盟㑹者于王法所不得为皆贬也甫当贬之何有于褒且以私结盟之故而褒之后有善焉何以加其身
  郑伯克段于鄢榖梁曰克能也何能尔能杀也非也未有一字转相训诂而可并两义者也诬人已甚矣及宋人盟于宿榖梁曰两卑者也吾谓二国为盟非两卑者所定就有两卑者盟春秋亦不书之何也事小而多不信可以略故也
  公子益师卒榖梁曰日卒正也不日卒恶也非也公孙敖仲遂季孙意如岂正者乎而皆日叔孙得臣不闻有罪而反不日皆妄也
  二年公㑹戎于潜榖梁曰㑹者外为主焉尔非也若令内为志者可曰公及戎于潜乎
  五月莒人入向榖梁曰入者内弗受也此义踈矣凡将兵攻人之国而能胜之入焉者斯谓之入矣非必以内弗受解也有入人之国而可以受之者乎然则榖梁今所言者归入之例也妄并之矣
  无骇帅师入极榖梁曰入者内弗受也又曰不称氏者灭同姓贬也按入则不得谓之灭而榖梁先既以入解之末又以灭通之此似榖梁作传时自以入为义后窃见公羊之书以入为灭又因注焉者也故两义虽不相合而犹并存也又八年无骇卒不称氏榖梁亦先曰隐不爵大夫也又云或说曰故贬之也此两者皆出公羊又皆系之初说之后明榖梁私见公羊之书而窃附益之云尔不然无为两事各自终始反戾也
  纪履𦈡来逆女榖梁曰以国氏者为其来交接于我故进之也非也诸侯婚姻聘使相往来亦常耳何妄得进之且履𦈡国氏何异郑詹而曰进之乎谓履𦈡进之者詹亦进之乎
  纪子伯莒子盟于密榖梁两说皆无足取者
  夫人子氏薨榖梁曰不书葬夫人之义从君者也非也隐薨在十一年今夫人薨相去九年可得预知君当不葬而先除其葬乎夫人之义虽曰从君至于卒葬非其所能自制也奈何以必从君限之哉文姜亲与弑君春秋犹书其葬况于此非弑君之人乎
  三年日有食之榖梁说晦朔之例虽文与公羊异而谬与公羊同吾既言之矣
  宋公和卒榖梁曰诸侯日卒正也非也齐小白晋重耳皆可谓正乎若曰篡明则不疑者此妄说矣本设日不日例者非复有他义也明正不正而已耳苟正者日不正者不日则其义可信而无疑今正者日篡明者亦日不知春秋何能不惮烦于篡明之人而必知其日哉若篡明之人乃去其日岂不益至公至明哉徒为此纷纷何也又曹伯使世子射姑来朝则曹伯之嫡也庄二十三年曹伯射姑卒有月无日此复何邪
  葬宋缪公榖梁曰日葬故也危不得葬也非也宋缪公之葬有何危邪春秋日葬者多不必皆有危也但欲以日月为例而不知理有不可者以谓人虽有难已者而事无可据譬如说神怪者也夫以说神怪自况人亦以说神怪况之矣曽何足致诘乎
  四年莒人伐杞取牟娄榖梁曰言伐言取所恶也非也若不言伐则牟娄为𣏌邑不明理自当尔何恶之有若言伐言取然后云恶则凡伐而不取取而不伐者皆不恶之哉
  卫州吁弑其君完榖梁曰大夫弑其君以国氏者嫌也弑而代之也非也宋督宋万亦可云弑而代之乎公子商人岂非弑而代之乎而督万氏国商人不氏国何也公及宋公遇于清榖梁曰及者内为志焉尔非也若外为志可曰公㑹宋公遇于清乎又曰遇者志相得也按八年传不期而㑹曰遇若内为志又志相得非不期也翚帅师㑹宋公陈侯蔡人卫人伐郑榖梁曰不称公子贬之也非也欲贬翚者宜于此称公子既弑君而除之无为先事而贬也观传此意与公羊同病吾既言之矣卫人杀州吁于濮榖梁曰其月谨之也吾为春秋苟不举月则勿谨之乎何必为此文哉
  五年考仲子之宫榖梁曰考者成之也成之为夫人也非也若成之为夫人经当曰考夫人子氏之宫今但曰仲子非夫人明矣又曰仲子者惠公之母隐孙而修之非隐也亦非也若实非隐经当曰立仲子之宫今曰考宫非非隐明矣实说仲子之卒在惠公末年故元年天王使宰咺来归赗后其葬期也不谓仲子之卒在惠公之前而平王因惠公之丧以赗仲子也为榖梁者误其前后故谓隐公追祀惠公之母其实仲子与惠公同年而卒故隐公疑仲子未尝祭于子不可便已欲通其意作宫祭之终已而已春秋许其知礼之变故以考宫书不以立宫书也
  初献六羽榖梁曰始僣乐矣尸子曰始厉乐矣刘子曰言僣乐是也讵得厉乐乎
  螟榖梁曰甚则月不甚则时刘子曰此亦说神怪之比也实甚而时无以诘之实不甚而月亦无以诘之若因而更之曰甚则时不甚则月人亦莫辨也
  公子𫸩卒榖梁曰隐不爵命大夫其曰公子𫸩何也先君之大夫也非也隐虽让国当此之时实鲁君也爵命大夫何有不可哉周公摄政犹专废置天下诸侯况隐公明为鲁君乎又不知若隐公者苟爵命大夫则不成让国乎何其疑隐公之小也
  宋人伐郑围长葛榖梁曰伐国不言围邑非也有伐者有围者理当并书不得以轻重相覆也又曰苞人民驱牛马曰侵斩树木坏宫室曰伐亦非也古之行师不必尽如此其暴也或问罪或讨乱师之所至而百姓不扰犹谓之侵伐也亦可如传所言名之乎春秋虽乱世㑹有一国以道侵伐不苞人民不驱牛马亦不斩树木坏宫室者春秋何以书之夫桓文之师诚有节制也其所侵伐庸得尽如传所言哉又有可疑即复一国以兵加人即苞其人民驱其牛马矣又斩其树木坏其宫室春秋可遂两书侵伐乎
  六年郑人来输平榖梁曰输平者不果成也其意以谓春秋前鲁与郑平至四年时翚帅师伐郑故郑人今请绝前平也非也凡云平者盖两国约不相背云尔今鲁以伐郑平绝可知若郑人不来输平者宁可谓旧平未绝乎有伐人之国而犹自谓有平乎然则鲁郑之平不待告而绝亦明矣又安有不果成事乎
  七年叔姬归于纪榖梁曰其不言逆何也是也知此叔姬必非媵也故得见于经矣又曰逆之道微无足道焉尔非也不言逆者则君亲迎者也常事不书故不举君也范甯以叔姬者伯姬之媵也若然榖梁子不当问其不言逆何也礼岂有夫逆妾媵者哉胡为问之其问之也乃知叔姬非伯姬之媵也
  滕侯卒榖梁曰滕侯无名狄道也非也春秋诸侯卒或名或不名者多矣岂尽狄道哉不可信之语此故为甚城中丘榖梁曰城为保民为之也民众城小则益城益城无极故讥也非也若民众城小可得勿城乎榖梁明知城为保民为之而又嫌其为民众益城自相反戾矣齐侯使其弟年来聘榖梁曰其弟云者以其来接于我贵之也非也诸侯交聘亦常事耳何遂分别贵贱哉戎伐凡伯于楚丘以归榖梁曰国而曰伐此一人而曰伐何也大天子之命也不知榖梁之意谓此伐者真亦斩树木坏宫室邪毋乃直以大天子之命进之言伐邪若真斩树木坏宫室者此一人之身安得树木宫室哉若直以大天子之命进之言伐者又未知戎所以施无道于凡伯之身者实何事而春秋直以伐易之也今注者则以谓戎执凡伯也然则变执言伐尔而传又言以归犹愈乎执也若伐非执者如传言可矣今伐则执也譬如曰戎执凡伯于楚丘以归云尔安得犹愈者乎且以归何以能愈于执乎又曰戎者卫也如此乃春秋纵失卫侯之恶归罪于戎也
  八年郑伯使宛来归邴榖梁曰名宛所以贬郑伯非也鲁为大国犹有未命大夫独称其名者况如郑小国乎宿男卒榖梁曰未能同盟故男卒也审如传言又何以知其非狄道而无名者乎
  公及莒人盟于包来榖梁曰可言公及人不可言公及大夫非也莒人即莒大夫㣲故称人耳若可言人不可言大夫及晋处父盟何不曰及晋人盟乎
  九年天王使南季来聘榖梁曰聘诸侯非正也范𡩋矫之是矣
  三月癸酉大雨震电榖梁曰雨月志正也非也此不著癸酉则不足以见八日之间再有大变庄七年辛卯星陨如雨不日又不见夜及夜中葬定公雨不克葬不日又失葬期理自合日岂关不正乎僖二年六月雨者无他卓诡书月足矣岂关正乎
  十年公败宋师于菅榖梁曰内不言战举其大者非也此语乃与公羊相似吾于公羊既言之矣
  十一年公薨榖梁曰隐十年无正隐不自正也非也无事偶不书正月耳不足以为据
  桓公
  元年春王榖梁曰桓无王其曰无王何也桓弟弑兄臣弑君以为无王之道非也弟弑兄臣弑君见矣虽书王独可谓之有王乎
  郑伯以璧假许田榖梁曰假不言以言以非假也讳易地也非也实以邴易许者岂可云璧假乎且经但言璧假讳易为假已足矣讳邴为璧何差于罪乎且令实以璧易许者何以为文乎
  二年春王正月榖梁曰桓无王其曰王何也正与夷之卒也非也但不书王与夷之卒遂不正乎
  七月纪侯来朝榖梁曰朝时此其月何也桓内弑其君外成人之乱于是为齐侯陈侯郑伯讨数日以赂已即事而朝之恶之故谨而月之非也六年冬纪侯来朝犹是前纪侯耳犹是此桓公耳行不加进恶不差减而纪侯过而不改是谓过矣其责宜深深则宜日反书时何哉是岂春秋不恶之乎
  公至自唐榖梁曰桓无会其致何也逺之也非也隐亦无㑹何逺之有
  三年夏齐侯卫侯胥命于蒲榖梁曰相命而信谕谨言而退以是为近古也非也吾于公羊既言之矣
  四年春正月公狩于郎榖梁说曰春而曰狩盖用冬狩之礼非也春之正月夏之十一月云狩是也事在周礼榖梁子自颠倒之耳
  天王使宰渠伯纠来聘榖梁说与公羊相近非也五年正月甲戌己丑陈侯SKchar卒榖梁曰何为以二日卒之陈侯以甲戌之日出己丑之日得不知死之日故举二日以包也非也国君潜行独出安所之乎若入于民臣之家则必有知者若独死旷野是非人情且何以能历十六日而人不觉乎依倚古事人所不见遂肆意妄说不顾道理甚可怪也
  天王使任叔之子来聘榖梁曰任叔之子者录父以使子也故㣲其君臣而著其父子非也文称天王使矣何谓录父使子乎又何谓㣲其君臣乎又曰父在子代仕之辞亦非也若子擅代父仕者贬任叔可矣今曰天王使任叔之子既曰天王使之矣岂父在使子自代者邪若曰天王使任叔子代父仕者则是天王已命任叔之子矣无所复讥且不得系任叔言之也父老而使其子仕亦常事耳天王既以命之与众卿士何异哉而榖梁又不当言录父以使子
  蔡人卫人陈人从王伐郑榖梁曰举从者之辞也其举从者之辞何也为天王讳伐郑也非也直言从王伐郑文顺事明可不烦解矣又妄云举从者之辞何益哉且安见讳伐郑之义哉所谓无病自灸者
  六年大阅榖梁曰平而修戎事非正也盖以观妇人也非也但曰大阅安知观妇人乎
  蔡人杀陈佗榖梁说与公羊相近吾既言之矣
  子同生榖梁曰疑故志之非也圣人岂至此乎若圣人疑之谁复不疑之乎且诗云展我甥兮展者信也诗人贤者信鲁庄公为齐侯之甥何有仲尼反疑其先君为齐侯之子乎就今当时国人有疑之者是国恶无大于此矣圣人曷为明明揭之乎
  七年焚咸丘榖梁曰其不言邾咸丘疾其以火攻与公羊说相近吾既言之矣
  榖伯绥来朝邓侯吾离来朝榖梁曰失国也与公羊相近吾既言之矣
  八年正月己卯烝榖梁说与公羊同非也
  祭公来遂逆王后于纪榖梁曰其不言使不正其以宗庙大事即谋于我也非也若不正其即谋于我者言遂逆足矣不言使何哉言使岂妨其即谋于我乎
  十年王正月曹伯终生卒榖梁曰桓无王其曰王何也正终生之卒也非也五年陈侯SKchar卒亦在正月何以不书王正之乎
  公㑹卫侯于桃丘弗遇榖梁曰弗遇者志不相得也非也此公与卫侯约㑹于桃丘公后其期矣耻失信故托行而不相遇者也
  齐侯卫侯郑伯来战于郎榖梁曰来战者前定之战也不言其人以吾败也不言及为内讳也此皆非也若来战为前定之辞者自无縁复出其人且言及也岂可曰某人及齐侯卫侯郑伯来战于郎乎又岂可曰齐侯卫侯郑伯及某人来战于郎乎且凡结日偏战皆前定之战也何不一一言来战乎然则不言其人不言及者非以吾败也来战者又非以前定也皆妄说矣
  十一年宋人执郑祭仲榖梁曰宋人者宋公也其曰人何贬之也此非榖梁例也榖梁之例常以称人执之为是称侯执之为非向令书宋公执者得无云斥宋公以执祭仲乎且齐人执郑詹何以独不曰贬乎文同而义异何哉
  郑忽出奔卫榖梁曰其名失国也非也春秋失国者多矣岂皆名之乎
  十二年丙戌公㑹郑伯盟于武父丙戌卫侯晋卒榖梁曰再称日决日义也非也此饰说尔
  及郑师伐宋丁未战于宋榖梁曰非与所与伐战也不言与郑战耻不和也非也言之违理乃至于此乎茍能读春秋者皆足以知之矣
  十三年齐师宋师卫师燕师败绩榖梁曰战称人败称师重众也非也齐人伐卫卫人及齐人战卫人败绩何为独不重众乎且春秋将卑师众称师此常例矣无为忽改
  十四年壬申御廪灾乙亥尝榖梁曰御廪之灾不志非也粢盛焚焉何以不志乎又曰以其未易灾之馀而尝志不敬也亦非也若壬申之日而灾乙亥之日而尝尝之粟出廪久矣乃其未灾者何谓灾之馀乎又曰夫尝必有兼甸之事焉若此者明粟非灾之馀可也欲明以为灾之馀则非也
  十五年㑹于袲伐郑榖梁曰地而后伐疑辞也非其疑也非也此先㑹后伐耳亦何疑辞哉且此又非出于仲尼者也记事之体也
  十六年公至自伐郑榖梁曰桓无㑹其致何也危之也非也去年伐郑榖梁云非其疑也者似言诸侯为忽讨突也若非为忽讨突则不得云非其疑矣今云危之者又似言诸侯乃助突攻忽也若非助突攻忽则亦不得云危之矣二者谁能辨乎
  卫侯朔出奔齐榖梁曰朔之名恶也天子召而不往也非也何以不援郑忽例自为失国名之乎
  十八年公㑹齐侯于泺公与夫人姜氏遂如齐榖梁曰泺之㑹不言及夫人何也以夫人之伉弗称数也非也泺之㑹伉故不书遂如齐书矣可云不伉乎要之泺会时夫人自不在㑹㑹毕公更召夫人与之如齐耳非他也
  葬我君桓公榖梁曰君弑贼不讨不书葬此其言葬何也不责逾国而讨于是也非也父之仇不与共戴天岂限国哉若以齐强鲁弱量力不讨故君子不责是复仇者常行于柔弱而困于强御也不亦妄乎
  庄公
  元年夫人孙于齐榖梁曰接练时录母之变始人之也非也夫人前随桓公之丧还国今复出奔尔岂录母之变横生孙文乎如此是圣人率意作经不复记事实也单伯逆王姬榖梁曰命大夫故不名也非也若单伯为王朝大夫者如榖梁说可矣今单伯乃鲁大夫虽命于天子犹鲁臣也君前臣名何得不名哉
  筑王姬之馆于外榖梁以谓变之正也非也鲁本自当以仇雠不可接㛰姻上告诸天子不当黙黙然受命此乃春秋讥其舍大恤小以谓未尽臣子道者也何谓变之正乎凡变之正者谓亡于礼者之礼若权死亡者也非谓可为而不为以伤礼害义者也若庄公者可谓变于邪矣未见变于正也
  王使荣叔来锡桓公命榖梁说与公羊相似非也齐师迁纪郱鄑郚榖梁曰纪国也郱鄑郚国也非也计齐一师必不能并迁两国又春秋自当分别以见灭两国之恶不当合之也辛未取郜辛巳取防两邑尔内小恶尔犹恶而谨之况两国乎况外大恶乎
  二年公子庆父伐于馀丘榖梁曰于馀丘邾邑也公子贵矣师重矣而敌人之邑公子病矣非也春秋之战伐多何独病此乎若伐人之国则勿病乎且必若云是果于伐国不果于伐邑也何以为惩且劝乎又曰其一曰君在而重之也此似晚见公羊之说而附益之者矣三年葬桓王榖梁曰改葬也非也若改葬何为不言改乎谓改不可言改卜牛何以言改也
  纪季以酅入于齐榖梁曰入者内弗受也非也此自往入之入而非归入之入若可受者遂云归于齐乎其守文而不达理至如此且季之以酅入齐当以纪侯使之为说不然是季专土盗邑以畔其君也何以得字于春秋乎而穀梁曰入于齐者以酅事齐是真谓季畔矣吾未见其善也
  四年纪侯大去其国榖梁曰不言灭而曰大去者不使小人加乎君子也非也就令言灭灭人之国岂非不使小人加乎君子哉又变灭言大去其义不类何休以榖梁为纵失襄公之恶是矣郑康成强为文过吾无取焉齐侯葬纪伯姬榖梁曰吾女也失国故隐而葬之非也若但云葬纪伯姬者如榖梁说可矣今曰齐侯葬纪伯姬此非常文也此其重在齐侯不在吾女甚明
  公及齐人狩于郜榖梁说与公羊相似非也
  五年公㑹齐人宋人陈人蔡人伐卫榖梁曰是齐侯宋公也非也安知其不是㣲者乎若实齐侯宋公而谓之人即实㣲者又何以书乎
  六年齐人来归卫宝榖梁曰分恶于齐也使之如下齐而来我然非也固齐人归我耳何分之有
  七年星陨如雨榖梁以如犹而也言星陨且雨也非也春秋记星陨为异耳夜中而雨何足记乎又曰著于上见于下谓之雨以言雨螽则可也以言雨雪则何著于上之有又曰著于下不见于上谓之陨以言陨石可也以言星陨则何不见于上之有
  秋大水榖梁曰髙下有水灾曰大水非也假令大水终不能令髙下皆有但没城邑已剧矣况山岳不可没则大水不必髙下皆有也















  春秋权衡卷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