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通鉴/卷018 中华文库

春，正月，己卯朔，上御奉天殿受朝贺，宴文武群臣及属国使。

乙酉，享太庿。

辛卯，大祀天地于南郊。

上之即位也，周王橚、齐王榑、代王桂、岷王楩，前为建文窜逐者，皆复其爵。至是，诏仍故封，各令之国。谷王橞改封长沙。上以其开门迎降，尤德之，赐乐七奏，卫士三百。寻，又增岁禄二千石。

癸巳，命保定侯孟善填辽东。丁酉，授宋晟为平羌将军，填甘肃。晟讨凉州、广西番苗有功。建文初，命填甘肃。至是，以上即位，入朝进后军左都督，仍遣还。〈【考异】据《明史纪》书晟填甘肃。证之《晟传》，盖昇本以建文时填甘肃。至是，因入贺，复还镇也。今参《晟传》书之。〉

是月，擢陈瑛左都御史。

诏以北平为北京。二月，庚戌，设北京留守，行后军都督府，行部国子监。改“北平”曰“顺天府”。

乙卯，遣御史分巡天下。自是，遂为永制。

丁巳，遣官设奠于先师。

戊午，祭太社太稷。

己未，贻书鞑靼可汗郭勒齐〈旧作鬼力赤〉。初，元自特古斯死五，传至坤特穆尔，咸被弑。后郭勒齐篡而代之，自称可汗。上即位，遣使谕以通好，赐银币并及其知院阿噜台等。是时，郭勒齐与卫喇特相仇。〈旧作瓦剌，《辑览》“卫”一作“威”。〉往来塞下，上敕边将严兵备之。

徙封甯王权于南昌。初，甯王之被诱入关也，上许以事成中分天下。比即位，太甯城已空，王乞改南，奏请苏州，上曰：“几内也。”请钱唐，上曰：“皇考以予五弟。”不果，建文无道，以王其弟，亦不克享其它善地。惟弟择焉，遂封之南昌。上亲制诗送之，诏即布政司为王邸。

癸亥，耕耤田。

乙丑，遣司礼太监侯显使西域，征番僧也。初，西域乌斯藏摄帝师纳木扎勒巴勒藏布〈旧译见三卷。〉，以洪武五年朝贡至京师，太祖礼而归之。十四年复贡。时纳木札勒巴勒藏布已卒。有僧哈里玛〈旧作哈立麻〉，国人以其有道术，称之为“尚师”。上在燕邸，知其名，欲致一见，乃命显偕僧智光，赍书币，往征之，并选壮士健马护行。自是，中官衔命异域者，先后接踵矣。〈【考异】《本纪》“二月，遣使征尚师哈立麻于乌斯藏。”使即侯显也。然《纪》不书侯显，而于九月遣中官马彬使爪哇，则云初遣中官。是以遣中官出使实始于马彬。然则前此所遣之侯显非中官乎？征尚师于乌斯藏非出使乎？又证之《郑和傅》言“成祖锐意通四夷，奉使多用中贵。西洋则和及王景宏；西域则李达；迆北则海童；而西番则率使侯显。今以先后考之。中官出使之始于显，明甚。而《本纪》但书遣使，不书中官侯显。惟《辑览》及《三编》以显为中官出使之始，故其目云“未几，又遣马彬爪哇、苏门荅剌诸国，李兴使暹罗，尹庆使满剌加柯枝诸国。”于是，中官衔命异域者，四出纷纷矣。今据《三编》书之。又按《显附传》言，显出使在是年之四月，与《本纪》书二月遣使不合。或者以二月奉诏，四月始行，故《纪》、《传》互异耳。《辑览》亦系之四月。惟《重修三编》改入二月，据《实录》也。今从之。〉

己巳，振北京六府饥。

辛未，命三法司五日一引奏罪囚。

壬申，诏瘗战地暴骨。

甲戌，命高阳王高煦备边开平。

是月，改户部尚书郭资、刑部尚书雒佥为行部尚书。

三月，庚辰，命江阴侯吴高镇大同。

壬午，改北平行都司为大甯都司，徙保定。初，太祖封甯王于大甯，以守北藩。冯胜之征纳克楚也，筑大甯、宽和、会州、富峪四城。纳克楚既降，寻置泰甯、福馀、朵颜三卫于乌梁海〈旧作兀良哈〉，以居塞下之降附者。而置北平行都司于大甯治焉。靖难师起，劫甯王以归，选三卫士卒三千人入关助战，数有功。天下既定，遂割大甯畀之，以偿其劳。于是，洪武间所筑诸城悉废，并调营州五屯卫及东胜左右卫，悉迁之内地。而辽东宣府之声援，一旦为之隔绝。

戊子，命平江伯陈瑄督海运，饷北京、辽东。初，洪武间，辽东及迆北诸路用兵，悉资海运，以饷军士。至三十年，以辽饷赢羡，令辽军屯种其地，而罢海运。至是，上以北方军储不足，命瑄与都督佥事宣信，皆充总兵官，帅舟师由海道运粮四十九万石于辽东、北京。自是，岁以为常。

甲午，振直隶、北京、山东、河南饥。时编修杨溥上疏言：“洪武间，定制每县四境设仓，以官钞䨀谷储备，荒岁之需，振贷敛散，皆有成规。又于县之各乡开濬陂塘，修筑滨江近河堤岸，以备水旱，此皆万世之利。自有司杂务日繁，便民之事，卒不暇及。一遇灾荒，莫知所措。近闻南方官仓储谷十处九空，甚至仓亦无存。原开陂塘多被土豪侵占及堙塞为私田，堤岸坍塌，闸坝损坏，皆为农患。大氐，亲民之官得其人，则百废兴；不得其人，则百弊兴。伏望命部行移各布政司，令有司遵依旧制，并加整理。除近被灾伤外，凡丰稔之处，于现有官钞支籴谷粟，储以备荒。郡县考满，吏部计绩以定殿最。各按察司分巡官及巡按御史，并取勘实迹，岁终奏闻。有欺蔽怠事者，罪之。庶几，祖宗恤民良法，不为小人所坏矣。”疏入，从之。

是月，北卤寇辽东。三万卫都指挥沈永不能御，又不奏闻。上怒其欺蔽，诛之。

沈阳军士唐顺上书请开卫河。其略言：“卫河，源出卫辉府辉县西北，经卫辉城抵直沽入海。距黄河，陆路才五十馀里。若开卫河，而距黄河百步，置仓廒，受南运粮饷，至卫河交运，公私两便。”上命廷臣议之，未及行。

夏，四月，丁未朔，享太庿。

初，安南黎季犛复弑主日焜，立其子颙。已，又弑之，而立颙弟[安火]。[安火]时方在襁褓中，〈【考异】《三编》质实云“《成祖实录》载陈天平奏云：‘臣，天平，前安南王烜之孙，奣之子，日煃之弟也。日煃卒，弟璥立，子𪾢继之。𪾢子颙，颙子[安火]，皆季犛所弑，与史传小异。〉季犛欲篡其国，复弑案，大杀陈氏宗族，遂自立更姓名曰胡一元，名其子苍曰胡奃，谓出帝舜裔胡公后，僭园号大虞，年号元圣。寻，自称太上皇，传位于奃。是时，靖难师起，安南自帝其国，匿不以闻。及上即位，遣官诏告其国，奃惧，遣使奉表朝贡。及是，至京师，表文自署权理安南国事，诡言：“陈氏嗣绝。臣陈氏甥，为众所推，权理国事，于今四年，乞赐封爵。”事下礼部，部臣疑之，请遣官廉访。上乃命行人杨渤等赍敕，谕其陪臣、耆老询以陈氏继嗣之有无及胡奃推戴之诚伪，令具实以闻。

己酉，命户部尚书夏原吉巡视浙西，治嘉、湖、苏、松水患。时，诸郡频罹于水患，敕有司治之无功。原吉既至，循览水势，上言：“浙西诸郡，苏、松最居下流，嘉、湖、常三郡颇高，环以太湖，绵亘五百馀里。纳杭、湖、宣、歙溪涧之水，散注淀山诸湖，以入三泖。顷为浦港堙塞，涨溢害稼。拯治之法，在濬吴淞诸浦。按吴淞江袤二百馀里，广百五十馀丈，西接太湖，东通海，前代常疏之。而当潮汐之冲，旋疏旋塞。自吴江长桥抵下界浦，百二十馀里，水流虽通，实多窄浅。从浦抵上海南仓浦口，百三十馀里，潮汐淤塞，已成平陆；滟沙游泥，难以施工。嘉定刘家港，即古娄江，径入海，常熟之白茆港，径入江，皆广川急流。宜疏吴淞南北两岸、安亭等浦，引太湖诸水入刘家、白茆二港，使其势分。松江大黄浦乃通吴淞要道，今下流遏塞难濬。旁有范家浜，至南仓浦口径达海。宜浚令深阔，上按大黄浦，以达泖湖之水，庶几复《禹贡》“三江入海”之旧。水道既通，乃相地势，各置石闸，以时启闭。每岁水涸时，预修圩岸，以防暴流，则水患可息。”上命发民丁开濬。原吉昼夜徒步，以身先之。

癸亥，万寿节，宴百官，诏预定位次。

辛未，岷王楩有罪。楩之废于建文也，西平侯沐晟，实奏其过。上即位，召还漳州，使复其国。而楩遂与昇交恶，上两戒敕之。楩枕湎废礼，擅收诸司印信，杀僇吏民。上怒，夺其册宝。已，念其幽系久，复予之，仅示薄惩，降其官属。而楩仍不俊。

甲戌，命襄城伯李濬填江西。时，永新盗起，濬捕其为首者诛之，寻召还。〈【考异】据《明史·濬传》，盖讨永新贼也。今据书之。〉

是月，申定金银交易之禁，循洪武旧制，通钞法也。自钞法行定制，民间交易钱钞兼收，而商贾大率重钱轻钞。至是复申，其禁犯者，以奸恶论。其钞楮昏烂者，许赴行在库倒换新钞。然收受艰难，故法虽严，而禁不行。

五月，丁丑，除天下荒田未垦者额税。

癸未，宥死罪以下，递减一等。

丙戌，以太祖忌日，谒祭孝陵。

庚寅，山东蝗，命有司捕之。未几，河南蝗，诏免今年夏税。

乙末，敕谕乌粱海。

是月，再论靖难功。封驸马都尉袁容、李让，皆为侯。又以淇国公丘福等议，封郡督佥事李彬为侯，陈亨子懋、王真子通等六人，皆为伯。

杀右副郡御史黄信。时，尚书李至刚妻父丽重，法当诛。至刚乞免于上，上曰：“法司鞠狱轻重，外人何由知之。”对曰：“此黄信为臣言。”上怒，命锦衣卫鞠有实，遂诛。〈【考异】《明史·纪》不载。《皇明通纪》系之四月。《国史纪闻》系之五月。按杀信事，见《李至刚传》。传言“信，右都御史”，而《七卿年表》不书《年表》于副都佥都例，不入。。《纪闻》以为右副都御史是也。李至刚，诸书皆作右通政。证之《本传》。至刚于去年十二月，自右通政进礼部尚书。今据书之。〉

六月，壬子，代王桂有罪。上赐玺书戒之，曰：“闻弟纵戮取财，国人苦之，告者数矣。且王独不记建文时耶？”寻，诏有司：“自今，王府不得擅役军民，敛财物。听者并治之。”〈【考异】《本纪》书削其护卫。证之《诸王传》，代王有罪，降敕戒谕在是年之十一月。其下文云：“召入朝，不至，再召，中途遣还。革其三护卫。”则是戒谕在十一月，削护冲又在明年，盖王妃为仁孝皇后之妹，上特优容之。《傅》中所记，本之《实录》。今据《本纪》系之是月而删去“削护卫”字。〉

癸丑，遣给事中御史分行天下，抚安军民。有司奸贪者，逮治之。

丁巳，上皇考尊谥曰“太祖圣神文武钦明启运峻德成功统天大孝高皇帝”，皇妣曰“孝慈昭宪至仁文德承天顺圣高皇后”。〈【考异】此成祖改上之谥号，非后定之二十字。今据书之。〉

曹国公李景隆等修《太祖实录》成，上之。

戊辰，命武安侯郑亨充总兵官，帅武城侯王聪、安平侯李远填宣府。亨，密云降将也。从上战，数有功，历迁中府左都督，遂封侯。亨至边，度宣府万全，怀来形便，每数堡相距中，择一堡可容数堡士马者，为高城深池，浚井蓄水。谨瞭望，寇至，夜举火，昼鸣炮，并力坚守，规画周详，后莫能易。

秋，七月，庚寅，复贻书谕郭勒齐。

八月，己巳，发流罪以下垦北京田。

甲戌，徙直隶、苏州等十郡，浙江等九省富民实北京。

九月，癸未，命宝源局铸农器给山东被兵穷民。

庚寅，遣中官马彬使爪哇、苏门荅剌，李兴使暹罗等国。〈【考异】《本纪》遣彬出使在是月。是年，中官出使外域者，凡四人：侯显，在二月，马彬在九月，《纪》皆书之。惟李兴、尹庆不见。证之《外国传》，兴使暹罗在九月，是与彬以同月命也。庆出使满剌加柯枝在十月。今据《传》分月书之。又传言彬使爪哇，便道使苏门荅剌，又使西洋琐里国。是彬出使凡三国也。〉

乙未，夺历城侯盛庸爵。初，上命庸镇淮安，旋移山东。庸常不自安，都御史陈瑛诬以心怀里谋，遂削爵下狱。庸寻自杀。瑛自广西召还，摄台宪事，天性残忍，受上宠任，益务深刻，专以搏击为能。甫莅事，即言：“陛下应天顺人，万姓率服。而廷臣有不顺命、效死建文者，如侍郎黄观、少卿廖昇、修撰王叔英、纪善周是修、按察使王良、知县颜伯玮等，其心与叛逆无异，请追僇之。”上曰：“朕诛奸臣，不过齐、黄数辈。后二十九人中，如张𬘘、王钝、郑赐、黄福、尹昌隆，皆宥而用之。况尔所言，有不预此数者，勿问。”后瑛阅方孝孺等狱词，遂簿观、叔英等家，给配其妻女、疏族、外亲莫不连染。大理少卿胡闰之狱，所籍数百家，号冤声彻天。两列御史皆掩泣，瑛亦色惨，语人曰：“不以叛逆处此辈，则吾等为无名。”于是诸忠臣遂无遗种。及擢任左都，益以讦发为能。自劾庸后，以次及诸勋戚，中外文武无不侧目重足矣。

庚子，岷王楩复有罪，削其护卫。

是月，镇守云南西平侯沐晟奏车里宣抚司土宫刁暹答侵威远地，虏其知州，请发兵讨之。上谓兵部曰：“兵易动难安。一或轻举伤人必多，且人有不善，以理告谕，未必不从。如其不从，加兵未晚。”乃敕晟遣人谕之。刁暹荅果悔愳，乃还所虏知州及威远之地，遣人入贡方物谢罪。

冬，十月，乙巳朔，享太庿。

上之即位也，遣使诏谕外蕃诸国，日本预焉。日本王源道义遣使表贡方物至甯波。礼官李至刚奏：“故事，番使入中国，不得私揣兵器鬻民，宜敕所司核其舶，诸违禁者，悉籍送京师。”上曰：“外夷修贡履险蹈危，所费实多，有所赍以助资斧，亦入情，岂可概拘以禁令。至其兵器，亦准时直市之，毋阻向化。”

乙卯，日本使者至京师，上优礼之，遗官护送还国，并赉道义冠服，龟纽金章及锦绮纱罗，细软之物。

是月，遣中官尹庆使满剌加柯枝等国。

十一月，乙亥朔，颁历于朝鲜诸国，著为令。

壬辰，罢遣浚河民夫，召夏原吉还。

甲午，北京地震。是时，山西、甯夏亦震。

乙未，命六科办事官言事。上初即位，欲周知民隐，命吏部尚书蹇义等“凡郡县考满至京，选其识达治体者，令于六科办事俾各言所治郡县事，卒无言者。”上谕给事中朱原贞等曰：“郡、县之间岂无一事可言？今在朕左右，尚犹默默。况还在干万里外乎？卿等可以朕意谕之。何利当兴，何弊当革，皆勿隐。若今不言，有他人言之，则无所逃罪矣。”

丙申，征南将军韩观讨广西山贼，平之。观为忠壮侯成之子。生长兵间，有勇略。洪武间，历平湖南、广西诸蛮，凡前后斩获以万计。建文初，练兵德州，御燕师无功。上即位，以观将家子，委任如故，遂由江西改填广西。而观性鸷悍，诛罚无所假，下令如山，人莫敢犯。上既命观节制两广官军知其嗜杀，特赐玺书谕以“蛮民易叛难服，宜先以德义绥怀之，毋专杀僇。”会群蛮复叛，上遣员外郎李宗辅赍敕招之。观大陈兵示将发状，而遣使偕宗辅往。于是，桂林蛮复业者六千家。惟思恩蛮未附，而庆远、柳浔谓蛮，方段掠吏民。观乃上章请讨，遂与指挥葛森等击斩理定诸蛮山贼千一百八十有奇，捦其酋五十馀人，斩以徇，获其所掠男女归之于民，而抚辑其逃散者，民皆大悦。

闰月，丁卯，封胡奃为安南国王。时，杨渤等奉使至安南，奃复遣使随渤还，进其国陪臣、父老所上表，如奃所以诳上者，乞即赐封爵。上信之，乃命礼部郎中夏止善赍敕赐封，奃遣使谢恩，帝其国中自若。

《三编》御批曰：“安南既列藩封，其篡弑相寻，固王法所必讨。然，成祖自燕邸称兵，身冒不韪，其得国所自，与胡奃父子亦何甚迳庭。成祖既欲明正其罪，然自返惭德，何以为辞愿？乃令具状上闻，兴师进讨，其与楚灵王负庆封斧质，以徇于军者，又何以异。所以归国之请使方来，而芹站之伏兵已起，坐为远夷。所悔虽由黄中等昧于机宜，亦其德不足以服远。虽慑以兵威，终无益也。”

十二月，甲戌，侍读学士解缙等奉敕修《古今列女传》成，上之。上亲制序文，颁行。

壬辰，诏礼部选国子监生三十馀人。分诏天下军民之家，有收藏高庿御制宸翰诗文者，皆送官缴进，仍重赉之。以建文逊去，大内毁于火故也。

初，卫河运粮之议，倡自唐顺。而户部尚书郁新谓：“转饷北京，由卫河交运。虽陆路五十馀里，骤难开濬，而济以车运，实亦公私两便之计。”乃上言：“自淮抵河，多浅滩跌坡，运舟艰阻。请别用浅船，可载三百石者，自淮河、沙河运至陈州颍溪口跌坡下。复用浅船可载二百石者，运至跌坡上。别用大船，运入黄河，至八柳树诸处，令河南车夫由陆运入卫河，转输北京，至为近便。”上是其言。是冬，命都督佥事陈俊运淮安仪真苍粮百五十万馀石赴阳武，由卫河转轮北京，悉如新言行之，时以为便。

是岁，始命内臣出镇。〈【考异】此据《明史·本纪》书于是年之末。按《三编》质宝云《王世贞史料》以中官出镇始自永乐八年遣马靖。《明史》本革除，《备遗录》始于是年，特书于《本纪》。今据之。〉初，建文帝御内臣严燕师渡江，率逃入军中，漏泄朝廷虚实。然上甚德之，及即位行封赏，诸宦官言功不已，上患之。会遣顾成、韩观、何福等出填贵州、广西、甯夏诸边，别选宦宫有谋略者与之偕行，赐公、侯服，位诸将上。未几，置三大营，又命以提督监京军。由是，大权悉以委寄，遂为一代厉阶之梗云。

壬午之狱，凡建文诸臣不在榜中及捕至自陈为奸臣所累不敢抗命者，皆宥而用之。时刑科给事中黄钺以户科左给事中召。钺已前死其家，乃以行至中涂溺水死闻，避追录也。同时并召者又有御史曾凤韶，庐陵人。金川之难，从建文帝初，帝以其名在榜中，恐累及其妻子、宗族，麾之使去。凤韶泣约：“臣当以死报陛下。”遂归。上素重钺名，而凤韶为御史时，奉使至北平，请罢兵归国。上虽不报，雅器重之。是年，以原宫召，凤韶不赴。又以侍郎召，凤韶知不免，乃刺血书衣襟曰：“予生庐陵忠节之邦，素负刚鲠之肠，读书登进士第，仕宦至锦衣郎，慨一死之得所，可以含笑于地下，而不愧吾文天祥属。妻李氏、子公望，勿易我衣，即以此敛。”遂自杀，时年二十九。李亦守节死。〈【考异】皇钺、增凰韶之召，据野史皆在永乐元年。而钺已前死，故其家以溺水闻，所谓避追录者是也。凤韶则以金川门陷后，因建文不许其从亡，遂归庐陵。明年，复召，乃自杀。野史有谓凤韶亦以建文四年自杀者，盖因从亡中无其人也。今仍据《明史》本传。〉靖难师之初起也，辽王植畏其偪，自泛海归京师，王府纪善绩溪程通从焉。入朝，上封事数千言，陈御备策，进左长史。上即位，从王徙荆州，有言其前上封事多指斥者，械至，死于狱。家属戍边，并捕其友人徽州知府黄希范，谕死。一时，先后坐事就逮者，有黄彦清，歙人。官国子博士，以前在梅殷军中私谥建文帝，被诛。蔡运，南昌人。历官四川参政，劲直不谐于俗，罢归。复起知宾州，有惠政。至是，亦追论奸党死。或曰运盖从帝出亡云。又石亢常，甯海人。洪武二十七年进士，官河南佥事，廉介有声，坐事谪常州同知。建文末，帅兵防江，军溃弃官去，后追录废周藩事，系狱二年免死，戍边。

建文之初，朝鲜国王李旦表陈年老，以子芳远袭位，许之。上颁即位诏于朝鲜，芳远遣使至京师朝贡者六。自是，岁时贡贺以为常。又遣使请冕服书籍，许之。

舂正月乙卯大祀南郊丁已定屯田雷罚例时尚书郁新上言河南等处管屯都指挥刘英等上屯田岁入之数臣部核计一入所耕不足自供牛岁之食请定例凡管屯都指挥捐挥及千百贡所管军旗各以岁所八之数尸计一岁单士入食木十午石之外台均馀石数多寡以为赏罚由巡按御史及按察司窍买以园从之新又言湖广屯田所理不一谓皆得输官粟疆糜黍大麦看襟一石淮米口石稻縠芦隶山石五斗骖禅三石各淮未一石豆小麦芝麻与未等著为令已已石世子高炽及高阳王高关通京师一是月夏原吉上胃苏松之水虽由故道入海而支流未尽疏泄谓复往治之上从其言命原吉再行浚白茆塘刘家河大黄浦文以大理少卿袁复为之副己复命陜西参政宋性副之凡九月工峻水泄苏松农田大利原吉逾年始还圃国史岑纪不载惟玉氏史清有正月复命夏原吉治木盐松之话又证之原吉傅盲原吉召违京师隅讫麟黯测兽正脚酬术卿蹑以支流未尽疏洛请复治之乃史措完之是年丑月是也隋谊蹑壬午大比之岁以靖难不举元年八月始合南北两京及丁一蒲补行之一月会试天下贡士以解阖贡淮为考试官中式杨相等圃百七十人乙贝月乙已赐借药等进士及第出身有差己酉始遇进士为翰林院庶吉士初洪武乙丑始设船吉士然择进士为之不专属之翰林也至是既授一甲一人为翰林修拱编修复命于弟一甲择文学优等杨相等五十入及善书者汤流等十人俱为翰林院庶吉士于是庶吉士送为朝林之专宫寻命解精等选才资英敏者就学文渊问墙等选修撰棨缩修周述周孟简及庶吉士杨相等凡一十久火以应一十八宿之数庶吉士周沉自堕少年顾学上喜而俞之增沈为一十九入时谓伉为扶宿上命司礼监一匡目冠蠹考匡回一三月给笔墨纸光禄给朝暮馔礼部月给膏烛钞人一键工部择近第宅居之上时至馆召试五日一休沐必使内臣随行且给枝尉驺从是年所选王英主直段民周伉陈敬宗李时勉等名传后世者不下十馀人祸酬云选避士为旗吉士谓夕籍骥蚕紫后或闲科二撰菽龟心科应选或数科不职面写置髦券无定额仲士一年试之苴八留者一甲费称修一卬授检讨不得留者为给事中圃史主听戎外为升县官谓之散馆盲驱詈蓬为加命学士攒部肺酣骇福一之庚戍吏部奏有干户荐士者定制武臣不得禅士请以连制罪之上曰马周不因常何进乎武臣荐士亦其忠君弊四之心果才授之官否则罢之可耳不许戊辰改封敷惠王尤熙辄甯王奉懿文太于祀夏四月辛未朔置东宫官马以吏部尚书蹇义兼詹事蒲林学士解精兼右吞功大学士侍谊黄淮胡广以下皆兼庶于中亢谕德等官壬申以借道衍为太子少师复姚姓赐名广孝道衍佐上定策起兵几转战山东河北在单一年或旋或否战守机宜成取决于道衍虽未尝临战阵然上用兵有天下道衍力为多至是论功弟一拜资善大夫上与语呼少师而不名命蓄发不肯赐第及南官人皆不受常归僧寺冠带而朝退仍细衣如僧服甲戌立世予高炽为皇太子初靖难兵起世子骊守高照庐从数有功上似共类已高鞭直匡旦冠室竟代丑一只以此自负谋夺嫡至是谦建储洪国公丘福骑疏都尉王甯等皆言高照有功宜立独兵部尚书金忠以为不可忠自姚旗孝荐以卜得幸于上靖难师起召置左右决以疑事辕有验又时进赞画预机务上即位论佐命功罢工部侍郎辅世于守北京会从召还进兵部尚书因误储在上前杜数古迈孽事上不能夺骥密以告轻编黄淮尹昌隆等己日上询之缗糟言世子仁孝天工归心上不应已又顿首曰好圣孙上韵之寻以问灌旦崖对皆与缗同先是太子未至诣臣屡请建储上不允盖意在高照也工日诸臣应制题虎彪图图昼一虎领众彪作搜予相亲状结接笔成四绝句曰虎为百兽尊谁敢触其怒惟有父子惜一步二回顾上感其意立召太子归至是送立之复以忠兼詹事与蹇义等伺辅导太子同日封高照汉王高燧赵王高照既不得立又闻之闽衅南绝然曰我何罪乃斥万里之远卒不肯行以此益冲墙等嗣祸关史金忠而稽之帷船酬祝禅雌于全忠郡挟七修类隔载编题虎顾众薛商下蔑锺箸丰正召太子是精之归心太予又在前蝇丕为口蛇明诗纬以此为羁襄掌人律而傅会二军汝藉与能室蚕堕不不过数干圭皋久知非罢诗之窜入者且即氏所记本彭要里叶翼田德录今校其潮语与唐祸之赋海东书同斗规鹊故兹入之不必檀其奠锯池切壬午封疏珠故山南王从弟应祖为山南王疏妹居束南大海中自古不通中国至洪武初其国有一王曰中山曰山南日山北皆以尚为姓而中山最强山南次之山北为最弱太祖即位之五年遣使诏告其国中山王朝贡在先而山南山北拉接踵至先后莫献不绝中山山南又屡遣子萝及寨宫子来请肄业因学皆许之建文帝嗣位剖王亦骖奉贡如故上即位诏谕如前元年呵王苴来贡音赐冠带避之归是年一月中山王世子武雷遣使告共丈丧命礼部遣官谕祭睡以布帛遂命武雷袭位未几山南盂从弟应祖亦遣便告共故王承蔡度之丧谓故王飒序传位岫祖乞加朝命且赐冠带上姓从之遂遣宫别封时山南使臣私赍白金诣处州市破器礼部尚书李至刚请论共罪上日逮方之人知求利而已安知中闺禁令悉贾之祸轻明史本纪书汪应祖证之疏一固中山山南山北皆以尚酬转姓又云山南主丝掌如王应祖𫓧穿雕纪垢官蕴辈木知贯繇何措也今摄傅但书故壬之从弟拉记其以尚为姓事是月文华宝鉴成先是上命侍臣市古嘉言善行可为法镜者为书以授太予至是成上召皇太子谕之曰修已治人之要具干此书帝王之道贲乎知要知要便足为治又颓讲臣解墙等日帝王之学贵切已实用秦始皇教太予以法律晋元帝授太子以韩非帝王之道废而不讲所以乱匕今此书所载皆大经大怯卿等辅导束富日为讲说度几咸共德业官日不失为守成令主一五月壬寅命丰城侯李彬垣广东彬以元年计廉新冠命帅师策应李砺未至冠平乃命以所统往与广束又命清逮伯王友充总兵宫帅舟师沿海捕倭山惆升丁亥上谕更科给事中曹崇曰官冗则坐食者众食众测力本者困生息之道由于节俭朕观吏部录巾外官敢此旧显墙至数倍古云官不必备惟共人尔以此意谕吏部令诸司状冗员以省国用而纡民功于是使部尚书蹇义等言在京各官额外添设者送部别用在外令所转上官严行考窍今年所取一甲一甲进士量石川汁卜社日川口川川口片留七十人分隶诸司观政各王府敦授伴读缺于第一甲内选用馀悉追归进学从之辛卯振松江嘉兴苏州湖州饿少师姚广孝奉使往赈苏湖上谕之日火君一衣一食皆取之于民民穷君岂可不恤君艾也民于也为子富孝为艾当慈各尽其道少师宜往图朕心毋为国惜费广孝少好学工诗与王宾高启等友善宋流苏伯衡亦推浆之晚佐靖难功又著道馀录颇议先儒识者鄙焉至长洲候司产姊姊不纳访苴半叉王客二亦不见但遥语日和尚误矣和尚误架复往见如姊詈之积孝渐而减一佩忤封蛤密恩克特穆尔雌安见魄为忠顺王洽密束去嘉略园一干六百里漠伊吾庐地元末以威武王纳固尔作关里螟之寻改封肃王卒弟恩克特穆尔立洪武中太祖既定辉和尔地置安定等卫祸逼阴密恩克特穆尔惧将纳叹会上即位遣卢招谕乏许其以马市易即遣便来朝贡马百九十匹元年冬至京师上赐费有加并命有司给直收其马四午七湎四十匹择良者十匹入内寐馀以给守避骑士至是复来贡谓封诏封为忠顺王赐金印复贡马谢恩逾年为转轻可汗郭勒齐毒死国人以病卒图是月命翰林院更试会试下第贡士择文词优等者得张铁等六十天上召见皆赐冠带送国子监肄业惭祸荆牖黼鳞蝇是月证之选举士埋豆水乐初苍译叫下第困令霆丑月状凡优者俾入学给以毅诣之幸即指此也合诺书之两七月壬戌有鄱阳儒士朱季友年七十馀诣圃上所著书多斥灭洛阖树之说上览之怒曰蝇儒之贼也遣珩人抑送饶州会同府县官声共罪杖之悉焚所著书丙寅振江西湖广水灾是月山束郡县有野蚕成茧有司以闻礼部尚书李至刚请百官表贺上日野蚕盛茧不过衣被二方必天下之民皆饱煖而无饥寒方豆为朕贺也不许八月丁酉故安南国王陈日麓弟霆平来奔先是胡登以诳上得封旋侵夺我思明边境圭匡倡更崔停卜敕令还不听寻复据占城诉称安南侵掠胁彼国为属臣又邀夺天朝赐物上恶之方遣官切责而窒陌故陪臣裴伯耆诣阙告难言臣祖父皆执政大夫死国事而贼臣黎季难艾子弑主纂位屠惨忠良灭族者以百十数臣兄弟妻孥亦并适害臣弃军过逃伏处山谷思诣阙延披沥肝赡展转数年始见天日窃惟季肄乃故红署使黎国髦之子世事陈氏叨窃宠荣及其子苍亦蒙贵任二旦篡夺更姓易名僭号改元忠臣良士无不遍心疾首臣不自量敢敕申包胥之忠哀鸣圃下伏愿兴吊伐之师隆继绝之义荡除奸凶复立陈氏臣死且丕朽上得书感动命有司周以袁食未几复裾老拙国送夷平至上言臣沃平前王垣之孙宝子日肿弟也黎眩寸蛊灭陈族臣赵在外州护免臣僚佐激于忠义雅臣为主方议皿酤计贼而贼众我寡兵败见追窘皇出走阖凡伏岩谷万死打生得达老犹恭惟皇帝陛下入正大瓶臣有所依归桐匍万里哀愬明廷陈氏复裔此臣一火臣与此贼不共戴天伏乞圣慈垂怜述发六师用章天请上益应动命所司馆之会胡登遣使来贺明年正旦上出天平示之皆错愕下拜有泣者伯耆责便老以大义亦皇恐不能荅上日登父子悖逆兜神所不客而圃中臣民共为欺蔽谷国皆罪入也且遣使话责令具其棠弑之实以闻九凋丙午周王调来朝鸠耕畋干钓州获驺虞献之重臣称贺上日祥瑞之来易冷人骄是以古之明王皆遇祥日警未尝因祥目怠警与怠安遍槃焉丑虞若果为祥在朕更当修省丁卯徙山西民万尸实北京上谓吏部尚书蹇义日往虑守令未必得人故命御史监察比闻御史至郡邑但坐公馆召诣生及庶人之役于官者询之辍以为信如此何闰得览宜入其境如其田野圃人民安礼蛊典风俗厚境无盗贼吏无奸欺即守令之园能可知辟是数者即守令无足瑕矣且询言非一人好思不同则毁誉亦异若但暇在官数人之言以定贤否其君子中正不阿小人赂遗求誉而即墨及阿之毁誉出矣故孟子谕取舍必微之国人自今御史拙行察吏毋得推拾入吉贤否皆具实钟以闻解墙等七人之预机务也上尝谕之曰尔七人朝夕左右朕嘉尔勤慎时为官中言之但恒牍顺蹴易保终难愿共勉焉因各赐五品服命七入命妇驷皇旷于柔仪殿后劳赐备至又普以立春日圈墨等金绮暖与尚书毋霜等火谢上曰代盲之司机密赫弊且旦友侍朕禅益不在尚书下也一日上御素天门谕科臣直言圃圃醴等日王醒之风世不多见若使进言者无所图听言者无所忤沃下何患不墙愿典弥等共勉之是月始出胡俨为国子祭酒不预机务墙等六人颐任如故福建布政司奏有番船漂至梅岸诘之则云逼罗与疏谦通好咽籍其货以圃上日一国修好此甚美事不幸遣风正宜怜惜岂可因以为利其令所司治舟给栗俟风使遣还床千月丁丑河决圃封坏城初河决率由园封北东行洪武之季下流泥塞河遂决而之量尔丽抵本纪在是月五行志聚之九月者董阿决筵唾几月十月乃襄识之五夷也今疆纪宗之是月丁五乙酉蒲城河津黄河清是月鹊长兴侯耿炳文家炳文自杀先是刑部尚书郑赐部御史陈瑛劾炳文衣服器皿有龙凤饰玉带用红轻借逆不道诏籍其家炳文惧送自杀炳文长子耨前军都督俞事尚懿文太子长女江都公主建文初进驸马都尉炳文北伐错劝直擅北平不听上即位嫔杜门称疾坐罪死公主亦以忧卒次子辙后军都督佥事建文时守山海圃尝劝杨文攻永平以劲北平不听后与弟尚宝司卿理司坐罪死炳文虽太祖功臣而以建文肺府之戚故赐等希指劾刘送坐诛狡虫明史纪系之一一年园除而诸书皆僻十月证之功臣表云玩穿汁烦又炳文惮言燕王测帝之明年疑被年诛在一年也今仍掘木删在元一书之十狙月甲辰上御酬随谨议责蠹邑二虹乙奉天门录囚谕锦衣卫等官曰此等圆久在狱中而初至朕前欲辩则无及欲言则不敢尔等更以朕意从容审之如得其情犹可及时平反也癸丑京师地震时济南用封亦震敕露臣修省戊午蠲苏松嘉湖杭五府水灾田租目苑月上以海通但抵直沽别用小船转迺北京命于天津置露圃千固百所以广储蓄十一月壬辰司外韩娥黄河清是月以礼部侍郎宋礼为工部尚书曹国公李景监有罪籍其家铜之初景屋以迎卑功加太子太保左柱圆班诸臣之首众皆不平会周王来朝发其建文时在邸受赋事韶勿间已成国公朱能等复劾其与弟增枝谋逆有状诏削勋号绝朝谓至是李至国复计共家泯不范事遂奔爵并棺枝及妻予数十人锢之私第投其财产景隆遂废

舂正月庚戌大祀南郊甲寅遣御史李琦行人王枢赍敕谕责安南庚甲复免顺天永平保定田租甲年是月辅轻索和尔雌作拂兄请内属许之索和尔者阿增台之别部也与共部人察罕达喟鸣等作送花皆先后来归一百已已行部尚书虽佥有罪诛佥自刑部改北京至是以言事忤上意陈瑛遂希指劾佥贪暴汴状论丑菽醒本纪作行部尚书是时建北京设行部也愈本刑部尚书元年一月改行部见犊蒯网襄术讯恻不入表故不书一其诺之月日明史槁讹测郡尚书误也皇明通纪云北京行部尚书最为明飨注栗命赵王高燧居守北京是月封冶密托克托雌雌为忠顺壬裹选明史纪但书恩冤封忠关王于去年是奔恩克之死及再封托克托皆不书舍考轮密傅在是年之汁月耜增止烂恩虎特穆称牢遣消赐祭托克托者恩克兄子也目功浮入巾国上拔之奴隶申俾列宿卫至是欲令其归嗣封爵恐其圃不从造官闲之不敢违请辽主其众乃册封遣之压拉赐其祖母及毋线币拒克托旋遣便贡马谢恩一月甲寅免湖广被木田租买只泗月壬申除直隶渐江湖广四川广东江酉祸建河南户绝田租计田一万五千一百八十馀顷聊烂蝇史本纪不书今总共用汾拂贯录增一勉是月改工部尚书叶祸于行部五月以书戒谕周楚志蜀诸王山台召诣如造中官郑和使西洋诸国建文帝之出匕也有言共在海外者上命和踪迹之且藉以耀兵异域示中国富强乃命和及共侪王景郭等将士卒一万七干馀人多责金币造大船修四十四丈广十八丈者六十一自苏州蓟家河泛海至啸虽曰福州五虎门扬帆首达占城以琛祸恩西南洋诸国宣天予韶因给赐其君长使之朝宝有不丑者则以兵摄之自侯显至西城后申官牵使乡蕃后先相望而和与飘尤著云巾厥辰遣中官山寿等帅兵出云则时上命武城侯王聪出觌边塞别遣寿帅骑兵出云州北行会之人赍二月粮每一十里置五骑以待驰报目上即位后中官出使岁以为常此又典兵之始云甲申振苏松嘉湖饥时户部尚书夏原吉再治惭西水利工峻迷上复命偕佥都御史俞士士甲文理少卿袁复往拉发栗一十万石给牛种有请召民佃水退游田益赋者原吉黜疏止之姚广孝还自浙西称原吉日古之遣爱也原吉初至浙西上使士吉赍水利雷赐之因留督浙西农政湖州适粮至六十万石有司欲减共数以关士吉日欺君病民吾不为也具以实舂悉得免原吉奉使月馀会户部尚书郁新卒复召壁避掌部辜初户邢以钞法不通由于出纱太多收敛州无法请暂行户口食盐法计口纳钞因识大口月食盐斤纳钞己贯小口半之至是以农民不便免其纳钞庚寅安南胡登遣使谢罪方李精等至安南志登篡弑之实国人莫敢隐会云南甯迷州复诉登侵奔七寨掠其靖女登益惧乃遣其臣阮景真从绮等八朝抵言未尝僭号改元请赦其罪愿迎天平归国奉以为主且请退通甯远及前所侵夺思明地上不虞其诈谕以果迎天平归事以君礼即当建尔上公封之大郡命行入聂聪实敕偕景真往秋八月戊辰礼部尚书李至刚坐事下狱抚醒本纪不载七是渭冷指实录酬蔽至刚埋旨事得上仙而务为佞谀然洪所建右亦多不用上慨立木子令兼左舂功大学士直束宫讲筵与斛黯后洗进称至是得罪寻释之调为礼部郡中似黯尝疏共附势不端逆与缚有陈九月丁酉蠲苏松嘉湖木灾咽祖汎一百一十八万石丁巴徙山酉民万户实北京是月改刑部尚书郑赐为礼部尚书推真定知府吕震为删郸尚书冬十月乙丑杀酣马都尉梅殷先是殷家居上尝过中官伺察词色恒不平干是国瑛希指劾殷招纳己命私匿塞外人与女秀才刘氏别邪兕诅上曰朕自处之因谕部臣考定公侯驸马仪仗从入之数而别命锦衣卫执殷家人增辽东至是殷入朝前军都督愈事谭深锦衣卫指挥赵旷栉殷簟桥下溺死以殷自投水闲都昔同知许成发其事土命治深腊罪对日上命也颛蝇惭明史纪书盗投盖本实录之文而归一人故书之曰盗其实殷之被杀戒祖鲤悦辅深许宝阐公王傅巾合拙一谓删盗字粒樵遇纪增入对日王命也五字上大怒立命力士以金瓜落一人齿斩之遣官为浓胎丧谥荣定而封许成为永新任初殷之死也甯园公主谓上果杀殷牵上衣大哭问酣马安在上曰为主迹贼毋渎苦寻官殷一子顺昌为中军都督同知景福为旗手卫指挥使赐公主书曰骈马殷虽有过失兄以至亲不间比圃溺死兄甚疑之许成来首已加爵赏谋害之人悉寅重法特报妹测之跃月进封甯国长公主部尔和雌贡者降人也事殷久谓深隔宝杀殷请于上断一人手足刳共肠祭殷遂白经死丁卯齐王樽有罪樽之复国也益骑纵上召入朝面谕以毋忠患难时而樽不俊阴蕃刺客招异人术士为究祖又以谯卫兵守书外城禁守吏往来上闲之赐书戒敖时周王绣亦中浮官上书谢罪土叩一封其书以示柳惭睡刚纪亦帷赡诫敕齐王证之诸王上书谢罪上封其酣以示相散通纪植之李措列传增戊予颁祖训于诸王十一月癸巳加封信安伯张辅为新城侯增禄一百石辅玉之长于也玉战浚干东昌辅嗣职从入京师论靖难功封伯上又刑其妹为妃至是邱福朱能言辅父于功高耒可以私亲故薄其芷遂进爵同日又封平羌将军朱箴为西留侯是时广在甘肃招谏降附有功故进侯爵展前后四镇凉州凡一十馀年威信著绝域上以其旧臣有大将材专任以边事所奏请辄报可御史劾晨自专上日任人不专则不能成功况大将统制鼻选甯能尽拘文法即赐辰书褒谕之仍敕以便宜从事毋恤入言足月下忠诚伯茹孺千狱搏以首劝进功得封又诏选其予鉴为秦府郡主仪宾命瑞出营郡主府第还朝坐木送赵王得罪寻放归为民杀么吉士章朴朴坐事与序班杨善同谁误家藏有方孝孺诗文善借观之遂密以览上怒让朴修于市而复善官是时诏天下有收藏孝孺诗文者罪皆至死故朴及之孝孺门人王雅隐居山中绝意仕进辑孝孺适文潜录为侯城集遂得行世税忠文公祥之孙国子博士绅之子也山上贾戊辰西平侯林展讨八百大旬降之雌酷明史木纪书讨骥降之证之土司传言永蝇委研槛军民晋蔚赏川一以土官刀招杯宣究纂旦耆乃宣慰司招你弟招散为八百大甸宣慰司其莲玺朝使乃八揣一痛醴晖状甸之刀招散非招佛也甸一字拉掘共目书之吟八百者相俾共部长有妻入百各领一寨故又名八百婉妇国以洪武二十斗年入贡置宣慰司自后频入贡赐手如例上即位之一年船军民宣慰使司凡一以土官刀招你为八百者乃宣慰便以其弟刀招散为八百大甸宣慰便令五年州贡已而遣内官赍敕谕孟定孟养等部道经八酉大甸为招散所阻上造使敕谕不从至是始命厩帅车阻诸宜慰兵至八百境内破其猛利石崖及者荅一乐文至整线秦木邦兵破其江下等十馀药八百恐过八诣军门伏罪奏间敕展班师一是月聂聪自安南迷胡登复避共臣阮景真从聪等入朝具报请迎天牛开聪又力言登无贰尤宜可信上从其富庚辰敕广西左右副将军黄中吕毅将兵五千证送天平选安南聪亦备行了殚岁日本复来贡初上刑立星太子日本过使来贺会对马台岐诸囿贼拙掠浪海居民令使者归谕其王捕之王发兵纤鸿絷其魁一十人以修责之俘送至京师止办之遣鸿驴少卿潘赐偕中官王进赐其王丸章冕服及钱钞锦精加等而通共所送之人令其国自治之使者至甯波尽置其人干显蒸杀之上即位之初有酉洋刺泥圆回回蛤只马洽渡奇等来朝肘载胡椒与民宜市有司谓征其税上曰商税者国家仰逐末之民岂以为利今夷人慕义连来乃侵其利所得几何而亏辱大体多矣不许是年以诸番贡使盖多乃置驿于福建浙江广东二船司以馆之福建曰束通渐江曰安迷广束日怀逐厥后平安甫复设交趾云南市胎提举司接西南诸国朝贡者悉以巾官领之番船既系排分牟利而海上粉纷多事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