巻二十二 明文衡 巻二十三 巻二十四

  钦定四库全书
  明文衡巻二十三
  明 程敏政 编
  䇿题
  国学公试䇿题八首      苏伯衡
  问为人君者莫贵于勤莫大于断莫难于信其臣周文之日昃汉宣之励精秦皇之程书隋文之传餐同为能勤也而或治或乱不同焉晋武之平吴宪宗之取蔡苻坚之南伐宋文之北讨同为能断也而或兴或亡不同焉秦穆之于孟明汉昭之于霍光燕哙之于子之徳宗之于卢杞同为能信其臣也而或安或危不同焉学者之论事推其未至之理难为说而抵其已往之迹易为言请陈此十二君者其始何得何失而其后效相反以备清问之及袭其所以成而改其所以败庶有取也问能稼而能穑斯谓之良农能获而能烹斯谓之善猎能开邉而能安邉斯谓之优于为国故汉收河北兵不再兴唐复河陇未尝出师今西蕃朔漠之地秦汉唐宋之所不能有者我国家谈笑而悉取之矣伊欲使沙塞宾服不敢南向而牧马洮陇幽蓟之民目不睹旗旐耳不闻钲鼓而安于耕凿必有良䇿二三子其悉陈之问井田也学校也礼乐也此王政之大者也为法虽不同而先后常相资颜渊问为邦而孔子则以四代之礼乐语之滕文问为国而孟子则以三代之井田学校告之然则此数者果可偏废欤夫为治未有不本于古而可行于今者也孔孟所言具在方册其设施之次第愿推言之以闻于上
  问羲和之典历后䕫之典乐皋陶之典刑益之典鸟兽弃之典稼穑皆守一职终其身焉近世仕者一人之身而兼数官者有之一岁之内而历诸司者有之岂其人皆贤于古人而措诸事业者无施不可欤将徒知计班资之崇庳而耻于效一官欤抑拘于数易之制而材有不得尽欤夫唐虞之时洪水方大天下可谓多事而当其时事无不治今四方大定非有难治之政而当世之务往往废滞夫安其分而专其智能于一职与夫急于进取而无常职其得失亦可见矣居今之世而欲复古之道如之何其可也
  问常衮之居相位也选举不自专一命已上皆付之定法可谓尽公无私矣而贤愚有同滞之讥崔贻孙之居相位也未一年除吏八百多其亲旧可谓出乎法制之外矣而当时有得人之称后之宰相以常为法乎则涉于避嫌以崔为法乎则近于专权专权致威福下移之谤避嫌失竭诚徇国之义而谓贤相为之乎夫古之贤相孰有加于伊尹傅说周公召公者乎伊尹则敷求哲人傅说则旁招俊乂周召则明扬俊民既不自以为嫌而其君亦不以为疑是果何道欤为相不师伊傅周召顾自处于常崔之间抑可不可欤请为之说
  问在朝言朝在野言野在学校而言学校可乎有虞胄子之教专之于后䕫成周国子之教总之于乐正则乐岂非尤学士之所当重欤后世何以希阔而弗讲欤古者兴师其出也受成于学其反也献俘献馘于学则兵岂非亦学士之所当知欤后世何以忌讳而弗谈欤所言者无非天人性命之理而指六艺为器之末所习者无过记诵词章之间而视六徳六行为空言后世之学校果三代之学校欤夫何佻𠉂城阙则其习至于今而尚存成材就实则其人质诸古而有愧岂非学校仅以著令而存其教养之法已踈欤然六馆三学之士或叩阍上书而挽留先生或倡明大义而不污僭伪或指斥权臣而窜责不恤亦尝见之而君子以为盛事果何以致之欤其岂所谓不待文王而兴者欤国家建首善之地于京师二三子游焉息焉岂惟稽往行以自鉴择善者以自从而已凡古法之当施于今与今日之所当务者极陈之以修举缺陋使教道兴而人材盛亦有司之望也
  问榖为六府之一农居八政之首是故为国先务未有或先于训农者也今天子每岁孟春躬耕籍田以率天下之民郡县之长吏皆兼训农之职重农亦云至矣是宜事本业之徒什伯于逐末作之SKchar也而田里之间地有遗力而民多逰手何欤将尽驱之縁南亩欤则井地之法未易复限田之制不可行何以给之不为之禁欤则国家之调度一切取赡于有田之家不能无朘削之病而操奇赢者顾安享厚利将见背本而趋末者滋众品调消息之使农民无所伤而逰民无所利其道何由可得而闻之乎
  问商书曰事不师古匪说攸闻周书曰不于古训于何其训是以夏商周之有天下其损益者有之而所因者犹一日董仲舒以谓质文有改制之名而无变道之实者是也自秦人废古而先王维持天下之大经大法荡然无复存焉者矣汉兴掇拾于煨烬之馀其岂无一二为先王之旧然自秦迄今千五六百年时君世主初未尝谆谆然取法之为务也而不害其为有天下有天下而最盛者莫过汉唐汉之法大抵袭秦唐之政一切因隋而其治则皆几乎三王乃若新莽之复井田宇文周之复六官可谓笃于师古者矣而无救于其昏乱败亡何秦隋之制可以传逺而先王之法度顾不可以垂宪欤夫岂髙帝之大度文帝之仁厚宣帝之励精太宗之英武乃致治之资而莽之恶宇文之庸固自有取亡之道欤将善复古者贵求其实而不贵慕其名在得其意而不在泥其迹欤不然岂所谓世殊事异不相沿袭者不诬而商周之书乃虚言欤幸推明其故






  明文衡卷 --卷(⿵龹⿱一龴)二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