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 性理大全书 卷十 卷十一

  钦定四库全书
  性理大全书卷十
  皇极经世书四
  观物内篇之七
  昔者孔子语尧舜则曰垂衣裳而天下治语汤武则曰顺乎天而应乎人斯言可以该古今帝王受命之理也尧禅舜以徳舜禅禹以功以徳帝也以功亦帝也然而徳下一等则入于功矣汤伐桀以放武伐纣以杀以放王也以杀亦王也然而放下一等则入于杀矣是知时有消长事有因革前圣后圣非出于一途哉
  尧舜禅让汤武征伐其事则异其道则同以徳以功以放以杀时之消长事之因革不同如此至于征伐放杀非圣人之所欲葢有不得已者焉圣人所同者心所异者迹故前圣后圣非出于一途而圣人求乎心之所同而不求乎迹之所同茍姑同乎迹而不同乎心则为奸为恶何所不至不可不辨也然所谓下一等者孔子序书赞尧舜禹亦有详略谓韶尽美矣又尽善也武尽美矣未尽善也圣人葢有深意焉
  天与人相为表里天有阴阳人有邪正邪正之由系乎上之所好也上好徳则民用正上好佞则民用邪邪正之由有自来矣虽圣君在上不能无小人是难其为小人虽庸君在上不能无君子是难其为君子自古圣君之盛未有如唐尧之世君子何其多邪时非无小人也是难其为小人也故君子多也所以虽有四凶不能肆其恶自古庸君之盛未有如殷纣之世小人何其多邪时非无君子也是难其为君子故小人多也所以虽有三仁不能遂其善是知君择臣臣择君者系乎人者也君得臣臣得君者是非系乎人也系乎天者也
  天与人常相须而成者也天有阴阳人有邪正正为君子邪为小人君子小人相为盛衰犹阴阳之相为消长圣人之于易否㤗言之详矣且治世非无小人也乱世非无君子也君子在内小人在外所以为㤗而天下治矣君子在外小人在内所以为否而天下乱矣君子小人无世无之在乎人君所好所用而已人君好徳则民用正而君子进小人退矣人君好佞则民用邪而小人进君子退矣唐尧之时非无小人也君子在内而众小人在外而寡则小人不胜君子也故虽有四凶亦不能害君子商纣之世非无君子也君子在外而寡小人在内而众则君子不能胜小人也故虽有三仁而不能去小人所谓内外者不独在位在野而已但信而任之则为内疏而逺之则为外上好正而信任君子则小人逺矣不必待屏绝诛窜而后为外也上好邪而信任小人则君子逺矣不必待斥逐放弃而后为外也所谓小人者圣人亦未尝疾之已甚也但使君子在上小人在下各得其所而已君子在上则足以制小人小人在下则顺以从君子如是则天下未有不治者也若夫疾恶而不能去去恶而无其术者适所以致祸乱之道也呜呼君子小人用与不用实系上之所好上之所好实系天下治乱可不慎哉
  贤愚人之本性利害民之常情虞舜陶于河滨傅说筑于岩下天下皆知其贤而百执事不为之举者利害使之然也吁利害丛于中而矛㦸森于外又安知有虞舜之圣而傅说之贤哉河滨非禅位之所岩下非求相之方昔也在亿万人之下而今也在亿万人之上相去一何逺之甚也然而必此云者贵有名者也
  唐尧之举舜商宗之用说葢有素矣犹历试诸艰稽之梦卜所以厌天下之心也虽舜之圣说之贤茍为利害所蔽人亦安知其圣贤哉故尧髙宗不得不如此贵乎有名也
  易曰坎有孚维心亨行有尚中正行险往且有功虽危无咎能自信故也伊尹以之是知古之人患名过实者有之矣其间有幸与不幸者虽圣人人力有不及者矣伊尹行冢宰居责成之地借使避放君之名岂曰不忠乎则天下之事去矣又安能正嗣君成终始之大忠者乎吁若委寄于匪人三年之间其如嗣君何则天下之事亦去矣又安有伊尹也坎有孚维心亨不亦近之乎有伊尹之位有伊尹之时有伊尹之徳有伊尹之心忠于社稷公于天下则可虽曰放君所不避也茍无其位无其时无其徳无其心不忠不公则为篡也乌可㢤故必如坎之维心亨行有尚而后可以济乎坎也
  易曰由豫大有得勿疑朋盍簪刚健主豫动而有应群疑乃亡能自强故也周公以之是知圣人不能使人无谤能处谤者也周公居总已当任重之地借使避灭亲之名岂曰不孝乎则天下之事去矣又安能保嗣君成终始之大孝者乎吁若委寄于匪人七年之间其如嗣君何则天下之事亦去矣又安有周公也由豫大有得勿疑朋盍簪不亦近之乎
  有周公之位有周公之时有周公之徳有周公之心忠于社稷公于天下则可虽曰诛兄放弟所不避也苟无其位无其时无其徳无其心不忠不公则是大恶也乌可哉故必如豫之大有得勿疑朋盍簪而后可以主豫也
  夫天下将治则人必尚行也天下将乱则人必尚言也尚行则笃实之风行焉尚言则诡谲之风行焉天下将治则人必尚义也天下将乱则人必尚利也尚义则谦让之风行焉尚利则攘夺之风行焉
  治世务本故尚行乱世务末故尚言务本则君子之事也故笃实之风所以行也务末则小人之事也故谲诈之风所以行也治世乐与故尚义乱世乐取故尚利尚义则君子之事也故谦让之风所以行也尚利则小人之事也故攘夺之风所以行也皆本乎上之所好与夫君子小人之进退而已
  三王尚行者也五伯尚言者也尚行者必入于义也尚言者必入于利也义利之相去一何逺之如是耶三王用忠信以行实事故尚行五伯用谲诈以假虚名故尚言所尚不同如此王伯之所以异也
  是知言之于口不若行之于身行之于身不若尽之于心言之于口人得而闻之行之于身人得而见之尽之于心神得而知之人之聪明犹不可欺况神之聪明乎是知无愧于口不若无愧于身无愧于身不若无愧于心无口过易无身过难无身过易无心过难既无心过何难之有吁安得无心过之人而与之语心哉是故知圣人所以能立于无过之地者谓其善事于心者也君子言之不出耻躬之不逮故徒言之不若躬行之行之者或安而行之或利而行之或勉强而行之安而行之者行之以无事尽于心者也孟子所谓舜由仁义行者是也利而行之勉强而行之者虽曰行之而心或有所未尽故不若尽心之为善也既能行之久而必有所至及其成功则一矣言之于口则人得而闻之行之于身则人得而见之尽之于心则神得而知之所谓尽之于心者黙而成之不言而信者也不言而信则神得而知之者也故君子不欺暗室不愧屋漏以神之聪明不可欺也无愧于口不若无愧于身无愧于身不若无愧于心谓之行于身不若尽之于心也无口过易能慎言语则无口过矣无身过难能践履则无身过矣无身过易无心过难既无心过何难之有所谓心过者不必待见于事为之际思虑一萌茍离于道是为过矣既无心过何思何虑寂然不动感而而通何难之有也能无心过者其惟圣人乎圣人与天地合其徳与日月合其明与四时合其序与鬼神合其吉凶何过之有未至于圣人则未能无过故孔子谓颜渊为好学则曰不贰过又曰有不善未尝不知知之未尝复行始可以谓之无身过者也及其问仁则告之以非礼勿视非礼勿聴非礼勿言非礼勿动至于非礼勿动则使之进于无心过之地也故又曰回也其心三月不违仁夫心有一所动而在乎非礼则逺于仁矣颜子至于三月不违仁则几于圣者也此道之妙不可以言传学者当尽心焉观物内篇之八
  仲尼曰韶尽美矣又尽善也武尽美矣未尽善也又曰管仲相桓公霸诸侯一匡天下民到于今受其赐微管仲吾其被髪左衽矣是知武王虽不逮舜之尽善尽美以其解天下之倒悬则下于舜一等耳桓公虽不逮武之应天顺人以其霸诸侯一匡天下则髙于狄亦逺矣以武比舜则不能无过比桓则不能无功以桓比狄则不能无功比武则不能无过汉氏宜立乎桓武之间矣此言帝王之异霸之于王固逺然亦有功于时故圣人犹取之汉不纯乎王而杂乎霸者也舜武皆圣人也所以异者时不同故也
  是时也非㑹天下民厌秦之暴且甚虽十刘季百子房其如人心未易何
  人君所恃以安者人心而已人心既去一夫而已故书谓之独夫纣也
  且古今之时则异也而民好生恶死之心非异也自古杀人之多未有如秦之甚天下安有不厌之乎夫杀人之多不必以刃谓天下之人无生路可移也而又况以刃多杀天下之人乎
  得民心以仁失民心以不仁仁者好生不仁者好杀以虐政杀之以白刃杀之其杀一也然白刃之所杀犹有能免者虐政之所杀则无所逃矣故虐政甚于白刃也已杀之使人杀之其杀一也已杀之所杀犹寡使人杀之则所杀者众也故使人杀之甚于已杀之也使人杀之谓以虐政杀之也以虐政杀之者谓天下之人无生路可趋也故虐政甚于白刃也又况既以虐政杀之而又加之以白刃杀之耶于是时也天下之生灵坠于涂炭可知之矣
  秦二世万乘也求为黔首而不能得汉刘季匹夫也免为元首而不能己万乘与匹夫相去有间矣然而有时而代之者谓其天下之利害有悬之耳
  利民则匹夫可以为元首害民则元首欲为匹夫而不能利害之间如此可不畏哉可不慎哉
  天之道非祸万乘而福匹夫也谓其祸无道而福有道也人之情非去万乘而就匹夫也谓其去无道而就有道也万乘与匹夫相去有间矣然而有时而代之者谓其直以天下之利害有所悬之耳
  天之祸福视民之去就民之去就视君之仁与不仁君之仁与不仁在乎利民害民而已利民则天降之福害民则天降之祸人君始于利民害民而天之祸福卒及其身及其子孙可不畏哉可不慎哉
  日既没矣月既望矣星不能不希矣非星之希是星难乎其为光矣能为其光者不亦希乎汉唐既创业矣吕武既擅权矣臣不能不希矣非臣之希是臣难乎其为忠矣能为其忠者不亦希乎
  忠臣之节见于危难故曰不亦希乎
  是知任天下事易死天下事难死天下事易成天下事难茍成之又何计乎死与生也如其不成虽死奚益况其有正与不正者乎与其死于不正孰若生于正与其生于不正孰若死于正在乎忠与智者之一择焉死固可惜贵乎成天下之事也如其败天下之事一死奚以塞责生固可爱贵乎成天下之事也如其败天下之事一生何以收功
  任天下之事易于死天下之事死天下之事易于成天下之事故圣人贵成天下之事而不计乎死与生也生而败天下之事生以奚益死而不能成天下之事死以奚益生也死也君子未尝有所择所择者正与不正而已不正而死不若正而生不正而生不若正而死君子无求生以害仁不贵乎茍生以败天下之事也有杀身以成仁贵乎成天下之事而死之以正也至于死则非君子之所得已不得已而死死而能有所成则死犹生也故君子必死之虽然唯圣人无死地无死地者不独能知几而又且见于未萌也所以能见于未萌者以明乎理故也如舜不为象所害孔子不为匡人桓魋所杀是也凡能为人所害所杀者谓之仁谓之难则可不可以谓之圣也然圣人非临难茍免葢不至于苟免之地也茍不能见于未萌不幸而至于难权轻重而义有所在死其所当死亦圣人之所许也若子路之死于蒯聩可以死可以无死死伤勇者也故孔子谓柴也其来乎由乎其死矣孔子不以柴之来为非则知由之死未为是也方子路之未死孔子已谓若由也不得其死然则知子路之死圣人之所不取也子畏于匡颜渊后孔子曰吾以女为死矣颜渊曰子在回何敢死使孔子死于匡则颜渊必死之矣若颜渊可谓知所事知所死矣后世之人不明义理不择所事而死于其难者有之矣是特犬马之忠而已比之卖主以为利者固有间然皆不得其死者也呜呼君子之出处所与所事实死生之所系可不择哉
  噫能成天下之事又能不失其正而生者非汉之留侯唐之梁公而何微斯二人则汉唐之祚或几乎移矣岂若虚生虚死者焉夫虚生虚死者譬之萧艾忠于智者不由乎其间矣
  留侯梁公于汉唐其功大矣古之成大事者不务为区区之小忠以投人之耳目志于逺者大者而已观物内篇之九
  仲尼曰善人为邦百年亦可以胜残去杀诚哉是言也自极乱至于极治必三变矣
  变极乱为极治亦必有渐故必至于三变也
  三皇之法无杀五伯之法无生伯一变至于王矣王一变至于帝矣帝一变至于皇矣其于生也非百年而何古者谓三十年为一世天时人事更一世则变变极治而为极乱变极乱而为极治皆有渐次世变至于三则几百年也
  是知三皇之世如春五帝之世如夏三王之世如秋五伯之世如冬如春温如也如夏燠如也如秋凄如也如冬冽如也
  皇帝王伯春夏秋冬其时如此温燠凄冽其变如此
  春夏秋冬者昊天之时也易书诗春秋者圣人之经也天时不差则岁功成矣圣经不忒则君徳成矣
  天时圣经其道一也岁功君徳由此而成也
  天有常时圣有常经行之正则正矣行之邪则邪矣邪正之间有道在焉行之正则谓之正道行之邪则谓之邪道邪正由人乎由天乎
  君子则正小人则邪邪正在人而所以使邪正之得行则在天故曰由人乎由天乎君子小人正道邪道犹天之有消息盈虚消息盈虚莫非天也虽曰天亦由乎人也故圣人独责于人尽人事而后可以言天也茍一切归之于天则人事废矣是犹未尝播种耕耘而罪岁者也
  天由道而生地由道而成物由道而形人由道而行天地人物则异也其于由道一也
  尝谓万物莫不由之之谓道天地人物皆由乎道者也
  失道也者道也道无形行之则见于事矣如道路之道坦然使千亿万年行之人知其归者也
  道无形迹故名之曰道以谓如道路之道名之曰道则已在乎形迹之间矣然则道果何在乎易曰一阴一阳之谓道孟子曰万物莫不由之之谓道又曰道若大路然使天下之人由此而求之也圣人语道止可至此在学者潜心焉既由乎道则知所归矣
  或曰君子道长则小人道消君子道消则小人道长长者是则消者非也消者是则长者非也何以知正道邪道之然乎吁贼夫人之论也
  有君子之道有小人之道君子小人之进退犹阴阳之消长也一阴一阳一消一长天之道也然圣人未尝不助阳而抑阴进君子而退小人葢阳之与君子助而进之犹不足阴之与小人抑而退之犹不能人事不可以不尽人事既尽其成败则系乎天非人力之所及也故治乱天也君子不谓之天有人事存焉故也
  不曰君行君事臣行臣事父行父事子行子事夫行夫事妻行妻事君子行君子事小人行小人事中国行中国事夷狄行夷狄事谓之正道君行臣事臣行君事父行子事子行父事夫行妻事妻行夫事君子行小人事小人行君子事中国行夷狄事夷狄行中国事谓之邪道
  君行君事臣行臣事父行父事子行子事夫行夫事妻行妻事君子行君子事小人行小人事中国行中国事夷狄行夷狄事则上下各得其所而天下治矣故谓之正道反此则乱矣故谓之邪道
  至于三代之世治未有不治人伦之为道也三代之世乱未有不乱人伦之为道也后世之慕三代之治世者未有不正人伦者也后世之慕三代之乱世者未有不乱人伦者也
  所以谓之人伦者尊卑上下皆得其理而已得其理则治失其理则乱治则兴乱则亡自古皆然也呜呼人伦不明而欲治天下其可得乎尧以是传之舜舜以是传之禹三代之圣君莫不由此以治天下孔孟莫不以此垂教于万世杨氏为我是无君也墨氏兼爱是无父也无父无君是禽兽也为我兼爱岂不美哉其弊则至于无父无君为天下之害也大矣
  自三代而下汉唐为盛未始不由治而兴乱而亡况其不盛于汉唐者乎
  三代之盛王皆由明人伦而兴其后世皆由废人伦而亡汉唐不逮三代之盛其兴也亦莫不由此而兴其亡也亦莫不由此而亡如唐之太宗人伦已不甚明矣故其后世数致祸乱呜呼有天下者人之大伦其可废乎舍是则与禽兽夷狄奚择夷狄之相残禽兽之相食以无人伦也
  其兴也又未始不由君道盛父道盛夫道盛君子之道盛中国之道盛其亡也又未始不由臣道盛子道盛妻道盛小人之道盛夷狄之道盛
  臣不尊君子不顺父妻不从夫夷狄之凌中国小人之胜君子皆乱之道也
  噫二道对行何故治世少而乱世多邪君子少而小人多邪曰岂不知阳一而阴二乎
  乱世多而治世少小人多而君子少由天之阴阳阳数奇而阴数耦阴常多于阳而阳常少于阴故君子之进也常难而退也常易小人之进也常易而退也常难理如是也
  天地尚由是道而生况其人与物乎人者物之至灵者也物之灵未若人之灵尚由是道而生又况人灵于物者乎是知人亦物也以其至灵故特谓之人也
  天地人物皆由道而生人灵于物者也灵于物故能宰万物
  观物内篇之十
  日经天之元月经天之㑹星经天之运辰经天之世以日经日则元之元可知之矣以日经月则元之㑹可知之矣以日经星则元之运可知之矣以日经辰则元之世可知之矣以月经日则㑹之元可知之矣以月经月则㑹之㑹可知之矣以月经星则㑹之运可知之矣以月经辰则㑹之世可知之也以星经日则运之元可知之矣以星经月则运之㑹可知之矣以星经星则运之运可知之矣以星经辰则运之世可知之矣以辰经日则世之元可知之矣以辰经月则世之㑹可知之矣以辰经星则世之运可知之矣以辰经辰则世之世可知之矣
  皇极经世则日月星辰元㑹运世以相经而皆有数存焉
  元之元一元之㑹十二元之运三百六十元之世四千三百二十㑹之元十二㑹之㑹一百四十四㑹之运四千三百二十㑹之世五万一千八百四十演运之元三百六十运之㑹四千三百二十运之运一十二万九千六百运之世一百五十五万五千二百世之元四千三百二十世之㑹五万一千八百四十世之运一百五十五万五千二百世之世一千八百六十六万二千四百以日经日为元之元其数一日之数一故也以日经月为元之㑹其数十二月之数十二故也以日经星为元之运其数三百六十星之数三百六十故也以日经辰为元之世其数四千三百二十辰之数四千三百二十故也则是日为元月为㑹星为运辰为世此皇极经世一元之数也一元象一年十二㑹象十二月三百六十运象三百六十日四千三百二十世象四千三百二十时也葢一年有十二月三百六十日四千三百二十时故也经世一元十二㑹三百六十运四千三百二十世一世三十年是为一十二万九千六百年是为皇极经世一元之数一元在大化之间犹一年也自元之元更相变而至于辰之元自元之辰更相变而至于辰之辰而后数穷矣穷则变变则生生而不穷也皇极经世但著一元之数使人引而伸之可至于终而复始也其法皆以十二三十相乘十二三十日月之数也其数见于前此不复详其消息盈亏之说不著于书使人求而得之葢藏诸用也此易所谓天地之数也
  元之元以春行春之时也元之㑹以春行夏之时也元之运以春行秋之时也元之世以春行冬之时也㑹之元以夏行春之时也㑹之㑹以夏行夏之时也㑹之运以夏行秋之时也㑹之世以夏行冬之时也运之元以秋行春之时也运之㑹以秋行夏之时也运之运以秋行秋之时也运之世以秋行冬之时也世之元以冬行春之时也世之㑹以冬行夏之时也世之运以冬行秋之时也世之世以冬行冬之时也
  春夏秋冬一岁之运其变如此在大运亦然不过乎阴阳消长而已
  皇之皇以道行道之事也皇之帝以道行徳之事也皇之王以道行功之事也皇之伯以道行力之事也帝之皇以徳行道之事也帝之帝以徳行徳之事也帝之王以徳行功之事也帝之伯以徳行力之事也王之皇以功行道之事也王之帝以功行徳之事也王之王以功行功之事也王之伯以功行力之事也伯之皇以力行道之事也伯之帝以力行徳之事也伯之王以力行功之事也伯之伯以力行力之事也
  皇帝王伯一世之事其道如此在万世亦然不过乎因革而已
  时有消长事有因革非圣人无以尽之所以仲尼曰可与共学未可与适道可与适道未可与立可与立未可与权是知千万世之时千万世之经岂可画地而轻言哉时有消长事有因革消长之有变因革之有权千万世之时千万世之事非变非权其孰能尽之能尽权变者其惟圣人乎贤人则犹有所未尽也小人而曰权变则诈而已矣
  三皇春也五帝夏也三王秋也五伯冬也七国冬之馀冽也汉王而不足晋伯而有馀三国伯之雄者也十六国伯之丛者也南五代伯之借乘也北五朝伯之传舍也隋晋之子也唐汉之弟也隋季诸郡之伯江汉之馀波也唐季诸镇之伯日月之馀光也后五代之伯日未出之星也
  三皇不言而化故于时为春五帝典章备矣故于时为夏三王法度成矣故于时为秋五伯刑杀尚矣故于时为冬得时之正者皇帝王伯而已汉杂乎伯故王而不足晋劣于汉故伯而有馀三国伯之盛强者也自十六国至于南北朝皆不足乎伯者也隋方之于晋犹父子也唐方之于汉犹兄弟也皆不足于王而杂乎伯者也隋季诸郡唐季诸镇及乎五季皆不足道也故曰江汉之馀波日月之馀光日未出之星也
  自帝尧至于今上下三千馀年前后百有馀世书传可明纪者四海之内九州之间或合或离或治或隳或强或羸或唱或随未始有兼世而能一其风俗者吁古者谓三十年为一世岂徒然哉俟化之必洽教之必浃民之情始可以一变矣苟有命世之人继世而兴焉则虽民如夷狄三变而帝道可举惜乎时无百年之世世无百年之人比其有代则贤之与不肖何止于相半也时之难不其然乎人之难不其然乎
  上论历代之治此又论治世少乱世多葢自尧舜以来一治一乱兴废之间不过一二世而其风已衰矣自极乱而至极治俟化之必洽教之必浃天下始一变矣古者谓三十年为一世不独天时之变如此在人事一变亦非三十年则不可茍有命世之人继世而兴虽民如夷狄三变而帝道可举三变则百年矣故必百年而后功成治定也然时无百年之世世无百年之人比其有代子孙又未必皆贤而不克嗣述者多矣时之难如此人之难又如此则治世所以少而乱世所以多也
  观物内篇之十一
  太阳之体数十太阴之体数十二少阳之体数十少阴之体数十二少刚之体数十少柔之体数十二太刚之体数十太柔之体数十二进太阳少阳太刚少刚之体数退太阴少阴太柔少柔之体数是谓太阳少阳太刚少刚之用数进太阴少阴太柔少柔之体数退太阳少阳太刚少刚之体数是谓太阴少阴太柔少柔之用数太阳少阳太刚少刚之体数一百六十太阴少阴太柔少柔之体数一百九十二太阳少阳太刚少刚之用数一百一十二太阴少阴太柔少柔之用数一百五十二以太阳少阳太刚少刚之用数唱太阴少阴太柔少柔之用数是日月星辰之变数以太阴少阴太柔少柔之用数和太阳少阳太刚少刚之用数是谓水火土石之化数日月星辰之变数一万七千二十四谓之动数水火土石之化数一万七千二十四谓之植数再唱和日月星辰水火土石之变化通数二万八千九百八十一万六千五百七十六谓之动植通数日为太阳其数十月为太阴其数十二星为少阳其数十辰为少阴其数十二石为少刚其数十土为少柔其数十二火为太刚其数十水为太柔其数十二太阳少阳太刚少刚之本数四十太阴少阴太柔少柔之本数四十有八以四因四十得一百六十以四因四十八得一百九十二是谓太阳少阳太阴少阴太刚少刚太柔少柔之体数一百六十数之内退四十八得一百一十二一百九十二数内退四十得一百五十二是谓太阳少阳太阴少阴太刚少刚太柔少柔之用数也阴阳刚柔互相进退去其体数而所存者谓之用数阴阳刚柔所以相进退者阳中有阴阴中有阳刚中有柔柔中有刚天地交际之道也以一百一百二因一百五十二得一万一千二十四谓之水火土石之化数以一百五十二因一百一十二得一万七千二十四谓之日月星辰之变数变数谓之动数化数谓之植数以一万七千二十四因一万七千二十四得二万八千九百八十一万六千五百七十六是谓动植之通数此易所谓万物之数也或曰经世之数与大衍之数不同何也曰易用九六经世用十十二用十十二用极数也十去其一则九矣十二分而为二则六矣故日阳也止于十月阴也止于十二此之谓极数大衍经世皆本于四四者四家之数也故大衍四四因九得三十六是为干一爻之策数四因六得二十四是为坤一爻之策数六因三十六得三百一十有六是为干一卦之策数六因二十四得百四十有四是为坤一卦之策数乾坤之策凡三百六十也三十二因二百一十六得六千九百一十有二是为三十二阳卦之策数三十二因百四十有四得四千六百有八是为三十二阴卦之策数合二篇之策凡万有一千三百二十也如太𤣥之数则用三数圣贤立法不同其所以为数则一也
  日月星辰者变乎暑寒昼夜者也水火土石者化乎雨风露雷者也暑寒昼夜者化乎性情形体者也雨风露雷者化乎走飞草木者也暑变飞走木草之性寒变飞走木草之情昼变飞走木草之形夜变飞走木草之体雨化性情形体之走风化性情形体之飞露化性情形体之草雷化性情形体之木
  有日月星辰则有暑寒昼夜葢日为暑月为寒星为昼辰为夜也有水火土石则有雨风露雷葢水为雨火为风土为露石为雷也有暑寒昼夜则有性情形体葢暑变物之性寒变物之情昼变物之形夜变物之体也有雨风露雷则有飞走木草葢雨化物之走风化物之飞露化物之草雷化物之木也暑寒昼夜雨风露雷又相交感而变化焉此万物之所以生也
  性情形体者本乎天者也飞走木草者本乎地者也本乎天者分阴分阳之谓也本乎地者分柔分刚之谓也夫分阴分阳分柔分刚者天地万物之谓也备天地万物者人之谓也
  天地阴阳万物由之以生人备天地万物而灵于万物者也
  观物内篇之十二
  有日日之物者也有日月之物者也有日星之物者也有日辰之物者也有月日之物者也有月月之物者也有月星之物者也有月辰之物者也有星日之物者也有星月之物者也有星星之物者也有星辰之物者也有辰日之物者也有辰月之物者也有辰星之物者也有辰辰之物者也
  日日之物太阳之太阳者也日月之物太阳之太阴者也日星之物太阳之少阳者也日辰之物太阳之少阴者也月日之物太阴之太阳者也月月之物太阴之太阴者也月星之物太阴之少阳者也月辰之物太阴之少阴者也星日之物少阳之太阳者也星月之物少阳之太阴者也星星之物少阳之少阳者也星辰之物少阳之少阴者也辰日之物少阴之太阳者也辰月之物少阴之太阴者也辰星之物少阴之少阳者也辰辰之物少阴之少阴者也物之感化如此
  日日物者飞飞也日月物者飞走也日星物者飞木也日辰物者飞草也月日物者走飞也月月物者走走也月星物者走木也月辰物者走草也星日物者木飞也星月物者木走也星星物者木木也星辰物者木草也辰日物者草飞也辰月物者草走也辰星物者草木也辰辰物者草草也
  飞飞者飞之捷者也飞走者飞而走者也飞木者飞而类乎木者也飞草者飞而类乎草者也走飞者走而飞者也走走者走而走者也走木者走而类乎木者也走草者走而类乎草者也木飞者木之类乎飞者也木走者木之类乎走者也木木者木之木者也木草者木之类乎草者也草飞者草之类乎飞者也草走者草之类乎走者也草木者草之类乎木者也草草者草之草者也物之气类如此
  有皇皇之民者也有皇帝之民者也有皇王之民者也有皇伯之民者也有帝皇之民者也有帝帝之民者也有帝王之民者也有帝伯之民者也有王皇之民者也有王帝之民者也有王王之民者也有王伯之民者也有伯皇之民者也有伯帝之民者也有伯王之民者也有伯伯之民者也
  无为之谓皇尚徳之谓帝尚功之谓王尚力之谓伯皇皇之民者皇之皇者也皇帝之民者皇之帝者也皇王之民者皇之王者也皇伯之民者皇之伯者也帝皇之民者帝之皇者也帝帝之民者帝之帝者也帝王之民者帝之王者也帝伯之民者帝之伯者也王皇之民者王之皇者也王帝之民者王之帝者也王王之民者王之王者也王伯之民者王之伯者也伯皇之民者伯之皇者也伯帝之民者伯之帝者也伯王之民者伯之王者也伯伯之民者伯之伯者也均为皇也均为帝也均为王也均为伯也其世变污隆不同如此
  皇皇民者士士也皇帝民者士农也皇王民者士工也皇伯民者士商也帝皇民者农士也帝帝民者农农也帝王民者农工也帝伯民者农商也王皇民者工士也王帝民者工农也王王民者工工也王伯民者工商也伯皇民者商士也伯帝民者商农也伯王民者商工也伯伯民者商商也
  由道之谓士务本之谓农兴作之谓工趋利之谓商皇帝王伯世变不同如此故士农工商民俗之浇淳不同如此
  飞飞物者性性也飞走物者性情也飞木物者性形也飞草物者性体也走飞物者情性也走走物者情情也走木物者情形也走草物者情体也木飞物者形性也木走物者形情也木木物者形形也木草物者形体也草飞物者体性也草走物者体情也草木物者体形也草草物者体体也
  性情形体有同异所以物之有气类也
  士士民者仁仁也士农民者仁礼也士工民者仁义也士商民者仁智也农士民者礼仁也农农民者礼礼也农工民者礼义也农商民者礼智也工士民者义仁也工农民者义礼也工工民者义义也工商民者义智也商士民者智仁也商农民者智礼也商工民者智义也商商民者智智也
  仁礼义智有等差民俗之所以不同也
  飞飞之物一之一飞走之物一之十飞木之物一之百飞草之物一之千走飞之物十之一走走之物十之十走木之物十之百走草之物十之千木飞之物百之一木走之物百之十木木之物百之百木草之物百之千草飞之物千之一草走之物千之十草木之物千之百草草之物千之千
  飞飞之物一之一谓为一物而兼兆物者也自此各有等差以至于草草之物物之极细者也故为千之千物之巨细如此
  士士之民一之一士农之民一之十士工之民一之百士商之民一之千农士之民十之一农农之民十之十农工之民十之百农商之民十之千工士之民百之一工农之民百之十工工之民百之百工商之民百之千商士之民千之一商农之民千之十商工之民千之百商商之民千之千
  士士之民一之一谓为一人而兼兆人者也自此各有等差以至于商商之民民之极细者也故为千之千人之贤愚如此
  一一之飞当兆物一十之飞当亿物一百之飞当万物一千之飞当千物十一之走当亿物十十之走当万物十百之走当千物十千之走当百物百一之木当万物百十之木当千物百百之木当百物百千之木当十物千一之草当千物千十之草当百物千百之草当十物千千之草当一物
  此物之所以有巨细也
  一一之士当兆民一十之士当亿民一百之士当万民一千之士当千民十一之农当亿民十十之农当万民十百之农当千民十千之农当百民百一之工当万民百十之工当千民百百之工当百民百千之工当十民千一之商当千民千十之商当百民千百之商当十民千千之商当一民
  此人之所以有贤愚也
  为一一之物能当兆物者非巨物而何为一一之民能当兆民者非巨民而何为千千之物能分一物者非细物而何为千千之民能分一民者非细民而何
  为一一之物能当兆物者谓以一物而可以兼兆物物之至者也为一一之民能当兆民者谓以一民而可以兼兆民人之至者也为千千之物而分一物者物之细者也为千千之民而分一民者人之细者也
  固知物有大小民有贤愚移昊天生兆物之徳而生兆民则岂不谓至神者乎移昊天养兆民之功而养兆民则岂不谓至圣者乎吾而今而后知践迹为大非大圣大神之人岂有不负于天地者矣
  物有巨细民有贤愚皆由所禀而然万物各得天地之一端万物之中复有巨细人能兼万物而亦有贤愚之异犹物之有巨细也圣人则既兼兆物矣又能兼兆民非独兼人兼物也又能兼天地能兼天地故能弥纶天地能兼兆物故能曲成万物能兼兆民故能通天下之志此所以能生兆物养兆民也人之一身实具天地万物唯圣人则能反身而诚践而履之如是则不负于天地矣
  夫所以谓之观物者非以目观之也非观之以目而观之以心也非观之以心而观之以理也
  以目观物见物之形以心观物见物之情以理观物尽物之性
  天下之物莫不有理焉莫不有性焉莫不有命焉所以谓之理者穷之而后可知也所以谓之性者尽之而后可知也所以谓之命者至之而后可知也此三知者天下之真知也虽圣人无以过之也而过之者非所以谓之圣人也
  穷理尽性以至于命是谓真知圣人亦不过如是而已矣
  夫鉴之所以能为明者谓其能不隠万物之形也虽然鉴之能不隠万物之形未若水之能一万物之形也虽然水之能一万物之形又未若圣人能一万物之情也圣人之所以能一万物之情者谓其圣人之能反观也鉴以金为之工出人手镕冶模范有所不同则其明之照物有时乎差矣故不若水之为明出于自然也水能照表不能照里微风过之清明动于上重浊乱于下则不得大形之正矣故不若圣人之明也圣人之明表里洞照幽明必烛天下之物无出之者以其能反观也能反观者以万物皆备于我自我而观之也自我而观物则能物物而不物于物不物于物故能以物观物能以物观物者能无我故也
  所以谓之反观者不以我观物也不以我观物者以物观物之谓也既能以物观物又安有我于其间哉能明乎理则能反观能反观则能无我不以我观物者能无我故也为天下之害者莫大乎有我有我则无自而可矣世之人所以至于以是为非以非为是以善为恶以恶为善以治为乱以乱为治以君子为小人以小人为君子颠倒错乱无所不至者皆以我为之蔽也故君子之患在蔽于我众人之患在蔽于物蔽于我蔽于物君子众人虽不同其害道一也
  是知我亦人也人亦我也我与人皆物也
  人之生也同乎天地我之与人人之与物本乎一道故圣人尽己之性以尽人之性尽人之性以尽物之性亲亲而仁民仁民而爱物老吾老以及人之老㓜吾㓜以及人之㓜其趋利避害好生恶死之心我之与人人之与物未尝异也一有我于其间则责于己无所不恕责于人无所不备施于己无所不厚施于人无所不薄推是心以往则无所不至是皆圣人之罪人也
  此所以能用天下之目为己之目其目无所不观矣用天下之耳为己之耳其耳无所不听矣用天下之口为己之口其口无所不言矣用天下之心为己之心其心无所不谋矣夫天下之观其于见也不亦广乎天下之听其于闻也不亦逺乎天下之言其于论也不亦髙乎天下之谋其于乐也不亦大乎
  圣人能同乎天能同乎天故能同乎人能同乎人故能用天下之目为己之目天下之耳为己之耳天下之口为己之口天下之心为己之心孟子曰大舜善与人同所以能明四目达四聪葢由斯道也
  夫其见至广其闻至逺其论至髙其乐至大能为至广至逺至髙至大之事而中无一为焉岂不谓至神至圣者乎非唯吾谓之至神至圣者乎而天下谓之至神至圣者乎非唯一时之天下谓之至神至圣者乎而千万世之天下谓之至神至圣者乎过此以往未之或知也已
  此篇明观物之大㫖所以谓之观物者天地亦物也而况于己乎己亦物矣而况于人乎人亦物矣而况于物乎夫天地人物至于一己皆同乎物矣然后能观物观物之㫖不亦深乎天地之大有生之类皆物也物皆有理自非有道者其孰能观之哉所以谓之观物者非以目观之而观之以心也非观之以心而观之以理也以目观物者见于前而忘其后得于近而遗于逺乌足以尽天下之物哉以心观物者有所忿懥则不得其正有所恐惧则不得其正有所好乐则不得其正有所忧患则不得其正乌足以尽天下之物哉以理观物则是是非非善善恶恶无逺无近无前无后无得而逃于吾之所观矣无得而逃于吾之所观则天下之理皆得矣天下之理皆得所以能穷理尽性以至于命也理者穷之而后知性者尽之而后知命者至之而后知此三知者圣人之真知也知是三者则其于天下之事何所不知矣夫鉴之能不隠万物之形不若水之能一万物之形水之能一万物之形不若圣人之能一万物之情圣人之能一万物之情以其能反观也所以谓之反观者不以我观物也不以我观物者以物观物之谓也如是则以身观身以家观家以国观国以天下观天下亦从而可知矣且我亦人也则乌有所谓我哉我与人皆物也则乌有所谓物哉无物无人无我矣然后能用天下之目为己之目用天下之耳为己之耳用天下之口为己之口用天下之心为己之心能合天下之耳目心口其于闻见谋论不亦广大髙逺乎唯其用天下闻见谋论以为闻见谋论则夫何为哉无为而已矣故曰能为至广至逺至髙至大之事而中无一为焉岂不谓至神至圣者乎如是则天下之能事毕矣故曰过此以往未之或知也







  性理大全书卷十
<子部,儒家类,性理大全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