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百五十二 御定渊鉴𩔖函 卷一百五十三 卷一百五十四

  钦定四库全书
  御定渊鉴𩔖函卷一百五十三
  政术部三十二赦宥 宥过 改过 待罪用法不平 淫酷 赃货赦宥一
  原易曰雷雨作解君子以赦过宥罪尚书曰眚灾肆赦怙终贼刑 又曰宥过无大刑故无小罪疑惟轻功疑惟重与其杀不辜宁失不经 又吕刑曰五刑之疑有赦五罚之疑有赦其审克之 又曰墨辟疑赦其罚百锾详赎刑 尚书大传曰有过必赦小罪勿増大罪勿赦老弱不受刑有过不受罚故老而受刑谓之悖弱而受刑谓之克不赦有过谓之贼故与其杀不辜宁失有罪与其増以有罪宁失过以有赦 周官曰司刺掌三宥三赦之法一宥曰不识再宥曰过失三宥曰遗忘一赦曰幼弱再赦曰老旄三赦曰蠢愚 又曰国君过市刑人赦 礼记曰疑狱汎与众共之众疑赦之 尔雅曰赦舍也郭璞注谓放置也 汉旧仪曰践祚改元立
  皇后太子赦天下每赦自殊死以下及谋反大逆不道诸不当得赦者皆赦除之命下丞相御史复奏可分遣丞相御史乘传驾行郡国解囚徒布诏书郡国各分遣吏传廏车马行属县解囚徒 管子曰赦者小利而大害也久而不胜其祸无赦者小害而大利也久而不胜其福故赦者犇马之委辔也无赦者痤疽之矿石也委辔必顚覆也矿石疗疾也 增又曰赦宥者先易后难法者先难后易故惠者民之𬽦仇也法者民之父母也 原荀恱汉纪论曰夫赦权时之宜非常典也汉兴承兵革之后大过之代比屋可刑故设三章之法申以大赦之令荡涤秽流与人更始时势然也后代承业习而不革失时宜矣 王符潜夫论曰或三辰有候天气当赦故人从之施德也 望气经曰黄云四出注期五十日赦 风角书曰春甲寅日风髙去地三四尺鸣条以上常从申上来为大赦期六十日应也 增又曰候赦法冬至后尽丁巳之日南风从巳上来满三日以上必有大赦 原裴𬱟集曰臣闻感神以政应变以诚故桑谷之异以勉己而消汉末屡赦犹凌迟不反由此言之上协宿度下宁万国惟在贤能愼厥庶政殆非孤赦所能损益也
  赦宥二
  增家语曰孔子为司寇有父子讼者夫子同狴而絷之三月不别其父请止夫子赦之焉季孙闻之不恱曰司寇欺余曩告余曰为国家必先以孝今为余戮一不孝子不亦可乎而又赦之何哉冉有以其言告孔子孔子喟然叹曰上失其道而杀其下非理也不教以孝而听其狱是杀不辜三军大败不可斩也狱犴不理不可刑也何者上教之不行罪不在民故也 原史记曰陶朱公中子杀人囚于楚朱公曰杀人死职也使少子往视之装黄金千镒长男请行公不许长男曰长子家督也今不遣是吾不肖欲自杀不得已乃为一封书及金令遗故所善庄生庄生乃见王曰某星犯某宿害楚德可除之楚王乃使使封三钱之府将为赦长男为王当赦弟固当出见庄生曰弟今自赦固辞去乃取金庄生耻为儿子所卖乃入见王曰陶朱公子多赂王左右今赦恐失望王遂杀之载䘮而归 汉书曰宣帝元年诏曰迺者凤凰集泰山陈留甘露降未央宫其赦天下 增又曰惠帝冠赦天下省法令妨吏民者除挟书律 原东观汉记曰吴汉疾笃车驾亲临问所欲言对曰臣愚无所识知唯愿愼无赦而已 增又曰郭躬家世掌法务在寛平章帝元和元年赦天下系囚在四月丙子以前减死罪一等勿笞诣金城而文不及亡命未发觉者躬上封事曰伏惟大恩莫不荡宥死罪以下并蒙更生而亡命捕得独不沾泽臣以为赦前犯死罪而系在赦后者可皆勿笞诣金城以全人命有益于边上善之即下诏赦焉 原谢承后汉书曰学中诸生与李膺等更相褒重莫不畏其贬议时河内张成善说风角推占当赦遂教子杀人李膺为河南尹督促𭣣捕既而逢宥获免膺愈愤竟案杀之初成以方伎交通宦官帝亦颇信其占成弟子牢脩因上书诬告膺等多养太学游士交结诸郡生徒更相驱驰共为部党于是天子震怒班下郡国逮捕党人 续汉书曰建武二年诏曰其赦天下惟残贼用刑戮深刻狱多冤人朕甚愍之自今已后有犯者将正厥辜 袁山松后汉书曰贾彪字伟节游京师与郭林宗李元礼等为谈论之首一言一行天下以为准的党事起彪谓同志曰吾不西行大难不解即入关设方略天子为之大赦 蜀志曰孟光字孝裕延熙九年秋大赦光责大将军费祎曰夫赦者偏枯之物非明世所宜有衰敝穷极必不得已然后可权而行之今上仁圣百僚称职有何旦夕之危以惠奸宄祎顾谢而已 华阳国志曰诸葛亮时有言公惜赦者亮答曰治世以大德不以小惠故匡衡吴汉不愿为赦先帝亦言吾周旋陈元方郑康成间每见启告治乱之道悉矣曽不语赦也若刘景升父子歳歳赦宥何益于治 郭子曰孙秀降晋武帝厚存宠之妻以姨妹蒯氏室家甚穆妻尝妒秀乃骂为貉子秀大不平之遂出不复入蒯氏自悔责请救于帝时大赦群臣咸见既出帝独留秀从容语曰天下旷荡蒯夫人可得从其例否秀免冠谢遂为夫妇如初 增后魏书曰崔元伯太宗时郡国豪右大为民蠹乃优诏徴之民多恋本而长吏逼遣于是轻薄少年因相扇动所在聚结讨之不能禁太宗乃引元伯及元城侯元屈等议赦之屈曰民逃罪而反赦之似若有求于下不如先诛首恶赦其党𩔖元伯曰王者治天下以安民为本何能顾小曲直也譬琴瑟不调必改弦而更张夫赦虽非正道而可以权行自秦汉以来莫不相踵屈言先诛后赦不能两去孰与一行便定若其赦而不改者诛之不晚太宗从之 原北齐书曰赦日武库令设金鸡及鼓于阊阖门之右勒集囚徒于阙前挝鼓千声脱枷锁遣之 增又曰宋世良字元友为清河太守甚有善政天禄中大赦狱内橹生桃树蓬蒿亦满无囚可赦唯率群吏拜诏而已 隋书曰张煚为天官司㑹与宗伯斛律斯徴素不协徴出为齐州刺史坐事下狱自知罪重遂逾而走帝大怒购之急煚上宻奏曰徴自以负罪深重惧死遁逃若不北窜匈奴则南投吴越徴虽愚陋久历清显奔波敌国无益圣朝今者炎旱为灾可因兹大赦帝从之徴赖以获免煚卒不言唐书曰太宗以法吏舞文尤留意于刑政每亲录囚徒贞观初时方发生乃悉放京城死罪系囚徒归家期以秋分还系所因敕天下皆放之是歳天下死罪囚如期而还者凡二百九十人太宗愍其奉法悉赦之自是犯法者鲜贞观二年上谓侍臣曰凡赦宥之恩唯及不𮜿之軰古语曰小人之幸君子之不幸一歳再赦善人喑哑凡养稂莠者伤禾稼惠奸宄者贼仁良昔文王作罚刑兹无赦夫小仁者大仁之贼故朕有天下以来不甚放赦今四海安宁礼义兴行非常之恩施不可数将恐愚人常冀侥幸唯欲犯法不能改过当须愼赦 长编曰太平兴国六年太宗十一月亲享太庙合祭天地于圆丘先是秦再思上书愿勿再赦且引诸葛亮任蜀数十年不赦事上颇疑之以问赵普普曰国家开创以来具存彝制三歳一赦所谓其仁如天尧舜之道也蜀汉区区一方用心无足师述上然其对赦宥之议遂定
  赦宥三
  原云出 风来俱详赦宥一 过市 入关上详赦宥一下详赦宥二贾彪 动龠 鸣条赦令将至击室龠动详囚三 下详赦宥一 大恩 小惠详赦宥二郭躬诸葛亮 躬耕 亲政王隐晋书曰泰始四年正月初立籍田丁亥上率群臣躬耕千亩大赦天下 吴志曰孙亮太平二年四月亮临正殿大赦天下始亲政事 东狩南郊司马彪续汉书曰章帝元和二年二月帝东巡狩至于岱宗柴望秩山川群神大赦天下 王
  隐晋书曰惠帝元康六年正月辛酉上幸南郊大赦天下 河塞 湖开汉书曰武帝元封二年四月临决河塞河堤作瓠子歌赦所过徒 吴志曰孙皓天玺元年吴郡言临平湖自汉末草秽壅塞今更开通长老相传此湖边石函中有小石青白色长四寸广二寸馀刻作皇帝字于是改年大赦 银印玉玺吴志曰孙皓天册元年吴郡言掘得银印长一尺广三分刻上有年月字于是改年大赦 崔
  鸿前赵录曰刘元海迁都平阳汾水中得玉玺文曰有新保之归元海盖王莽时玺也献者因増其三字元海以为已瑞大赦天下改元 升台 设坛司马彪续汉书曰明帝永平二年正月辛未宗祀光武于明堂祀毕升灵台望云物大赦天下 王隐晋书曰咸熙二年十二月帝乃设坛受命南郊幸太极殿前大赦天下 神光 芳气汉书曰武帝元封六年诏曰朕祀首山昆田出珍物或化黄金祭祀后土神光三烛其赦汾阴殊死以下 何法盛晋中兴书曰成帝咸康元年诏曰有司条典虔奉郊祀燔柴既飨芳气清穆其赦天下令咸得自新 鹤留 鸾举汉书诏曰朕郊见上帝巡于北边上见群鹤留止光景并见其赦天下 又诏曰嘉瑞并见鸾凤并举其赦天下 乌啼 蝇集宋元康中徙彭城王义康为豫章临川王义庆时为江州相见而笑文帝闻而怪之徴还宅义庆大惧妓妾夜闻乌啼声叩阁曰明日有赦后改为南州因作乌夜啼曲秦苻坚为赦令宻议王猛进纸墨有大苍蝇声甚厉集笔端驱而复来俄而长安中相告有赦推穷言者曰有一小儿青衣于市呼之须㬰不见 增涤秽荡瑕上详赦宥一 晋郭璞传曰宜发哀矜之诏引在予之责荡除瑕衅赞掦德泽 木凤金鸡赵石季龙为诏以五色纸写在木凤口中辘轳回转快若飞羽 下详赦宥二 鸡竿鼍鼓西都赋天子御端门诏天下涣汗发泽与民更始建金鸡于仗内耸修竿而揭起 唐文粹曰
  乃建鸡竿伐鼍鼓帝命出皇恩普锡巽风作解雨 原甘露降 景星见汉书曰宣帝神雀二年二月诏曰乃者凤皇集甘露降京师群鸟从之以万数其赦天下 蜀志曰后主景曜元年景星见于是大赦改元 增封三钱 受八宝史记曰楚王每将赦常封三钱之府按三钱黄赤白金也虞夏啇周金币有此三品虑人逆知有赦者或窃盗故封之 宋徽宗大观二年受八宝于大庆殿赦先是有以玉玺献者名曰镇国宝至是又得良工命作六宝以合秦制天子六玺之数与受命镇国二宝通曰八宝故有此赦 原诗咏蓼萧 易穪涣汗诗序蓼萧泽及四海 易涣汗其大号 赦过宥罪 议狱缓死上易解卦 下易中孚卦 开释昭苏 欣戴 恱随 天地发生 雷雨作解 天
  慈有裕 王泽无偏 庆洽普天 恩沾率土 涤恶荡秽 蹈德咏仁 政惟圗大 法在建中 仁必好生 政焉用杀 数则不可 无之亦难 宜思委辔之怀 兼追解网之德 浃欢跃于九域 飞涣汗于万方 弛秋霜之严威 流春泽之渥恩 万方霑雷雨之仁 四海及蓼萧之泽 涣汗之恩殷汤解网霈然之泽汉景措刑 发挥生成与歳更始 荡涤邪秽纳人惟新 惩恶训俗实在于严科 赦宥恤辜义深于缓狱 习以生常则起为奸之敝 废而不用何成作解之恩 雷雨作解圣人开赦过之门 肆眚腾文先王明录刑之典 不用赦 请思矿石 无诱幸门 事宜稽古 政贵相时 惠者人之仇雠 法者人之父母 凯风无私养之暖 朝云无偏注之润朱公之子无所用金 张成之男焉能倳刃 属祸乱之际则贵自新 当休明之朝岂劳更始 涤恶荡秽虽权道之攸宜 利淫惠奸岂幸门之可启 小惠不行无忘武侯之议 大利是务盍遵管氏之言 民之多辟大为防而犹逾 邦有常刑小不忍而为乱
  赦宥四
  原效天传曰为温慈惠和以效天之生殖长育 镜古缅镜前古莫不攸遵 借手茍有借手鲜不赦宥大国讨小国也 洽心舜典好生之德洽于民心 更始汉宣诏励精更始 布新除旧布新 肆眚春正月肆大眚赦其罪也 胜残论语胜残去杀楚赦郑伯楚庄王赦郑伯见其肉袒 汉诏有司汉平帝诏曰赦令改行洁已有司多举赦前事非重刑洒心自新之意也 隐赦行刑后汉周纡字文通刻削少恩为渤海太守每赦到辄隐蔽行刑罪毕乃出赦书坐免官 见原不出张磐字子石为交趾太守被诬入罪会赦见原不肯出狱详赦宥二 增贯索夜见晋天文志曰贯索九星七星夜见大赦天下驿马夜流北史徐路传曰徐路系冀州狱别驾崔隆慰问之路曰昨夜驿马星流计赦须㬰应至隆宗遣人出城候焉俄而赦至 以召和气宋仁宗天圣七年上曰朕不欲赦然舍是无以召和气其大赦天下 务从寛大宝训曰宋仁宗景祐四年上有事明堂将赦诏宰相文彦博曰卿等广询民间利病著为条目务从寛大 旷荡之恩宋钦宗靖康二年子旉生故事当肆赦李纲言陛下登极旷荡之恩独遗河北河东及勤王之师夫两河为朝廷坚守而赦令不及何以慰忠臣义士之心勤王之师擐甲荷戈冒犯霜露而恩恤不及后有急难何以使人愿因今赦广示德意帝从之于是人情翕然原省囹圄去桎梏月令仲春 不以一眚掩大德 十世
  宥之以劝能者 叛而执之服而舍之并左传 旧染污俗咸与维新尚书
  赦宥五
  原诗沈佺期则天门观赦诗曰圣人宥天下幽龠动圜狴六甲迎黄气三元降紫泥笼僮上西鼓振讯广阳鸡歌舞将金帛汪洋被逺黎 又答寗处州报赦诗曰书报天中赦人从海上闻九泉开白日六翮起青云命偶恩先贷情孤枉未分自怜泾渭别谁与奏明君
  原赋后汉崔寔大赦赋曰惟汉之十一年四月大赦涤恶弃秽与海内为始亹亹乎思隆一作升平之道也寔就而赋焉以为五帝异制三王殊事然其承天据地兴设法制一也陛下以苞天之大承前圣之迹朝乾乾于万几夕虔敬以厉惕然犹痛刑之未错厥将大赦所以创太平之迹旌颂声之逺新邦家而更始垂祉美乎将来此诚不可夺也方将披𤣥云照景星获嘉禾于疆亩数蓂荚于阶庭扪麒麟之肉角聆凤凰之和鸣农夫欢于时雨女红乐于机声虽羲皇之神化尚何斯之大宁原诏梁沈约南郊赦诏曰朕昧爽夙兴念兹理道而明不烛逺𢎞之未易仰寻先烈思致升平自顷多故戎车代有军政国容事绪非一刑礼参用未致和臻向隅之情永言増叹今郊禋载洽幽明允从恩崇嘉祉被之兆庶可大赦天下 北齐邢子才为受禅登极赦诏曰无德而称化刑以礼不言而信先春后秋故知恻隐之心天地一揆𢎞宥之道今古同风朕以寡薄功烈无纪昔先献武王值魏世不造四海幅裂九鼎行出祭器无归乃驱御侯伯大号燕赵拯厥顚坠俾亡若存文襄王外挺武功内资明德纂成先业辟土服逺年逾二纪世历两都狱讼有适讴歌斯在魏帝俯遵历数念在褰裳逺取唐虞终得脱屣实忧幽未巳志在阳城而群公卿士诚守逾切遂属代终居于民上如涉深冰有眷终朝始发晋阳九尾呈祥升坛告天赤雀效祉惟尔文武不二之臣股肱爪牙之将左右先王光隆大业永言诚烈共兹休庆然三皇存教非易可免七名改祝庸可庶几思共亿兆同始兹日
  原教梁陆倕豫章王拜后赦教曰夫议狱缓死著在令圗疑罪惟轻闻诸雅诰是以虞经恻隐流涕冬决钟意垂仁哀矜寒送吾以虚薄夙颁宠章光宅襟险奄有全粤非有沛献矜严空纡青组东平智思徒举赤帷思所以仰述皇猷导扬𢎞泽遵彼下车譬兹解网
  増表唐戴叔伦贺平贼赦表曰伏奉制书大赦天下雪涤冤累发生枯朽荣光被于草木和气贯于华夷含生之徒罔不胥恱臣闻气沴为妖蒙蔽二曜而祥风埽荡无损日月之光狂逆乱常震惊四海而元功戡定不亏天地之大伏惟皇帝陛下文武继圣聦明在躬协尧舜之心崇禹汤之德清庙礼展圎丘敬申犹顾己以求瑕布恩泽以涤过康哉沛乎虞夏之盛典也 柳宗元贺册皇太子礼毕赦表曰伏奉制书皇太子册礼云毕恩与万方同其惠泽者盛典斯举鸿恩遂行凡在率土不胜忭跃伏惟陛下克奉神休以正邦统建天下之本宗庙以安致万国之贞兆人攸赖典册既备庆泽载流既广爱而推恩亦好生而布德缓刑而囹圄知感进勲而嗣续增荣崇教谕之方忠良是举严赞相之礼赐与有加旌孝悌以厚于人伦敬鬼神而修其祀事况行礼之日则屏翳𭣣迹太阳宣精用彰出震之休更表重离之曜神化旁畅皇风逺扬自华及夷异俗同庆 宋宋祁贺南郊大赦表曰帝仪讫飨朝涣推慈飞驿疾传庶邦丛庆窃以天郊之重国制有常凡万乘躬行必三歳间往不烦不怠由列圣而持循以妥以虔合诸神而对越睿圗累盛缛典勤修恭惟陛下纂大合华执中布度抵金璧之美玩率俭示人𭣣霜电之严光措刑于下克励明徳格于皇穹交薰太和冒我群品遂自阳灵之宫往会天元之旦羽旄四合垓陛参登上璧左琮之华合祛而信祝祖蕝宗题之次更侑而迪尝拜嘉胙于席垂列钦柴于云表灵心合答熙典备成然后𮟏坐中天之闱普肆随风之泽改颁大号崇冠初元昭神之祥祈命惟永赏功赦罪责已逮瘝咸与维新牖民衷而迁善聿懐多福道帝社于绵区 曾巩贺熙宁十年南郊礼毕大赦表曰人之所归者莫如徳天之所享者在于诚其惟圣王克有全美伏惟皇帝陛下聪明稽古承继祖宗慈惠爱人抚临邦国谓先后创业垂统其功莫得而名上帝𬯎祉发祥其徳无可以称思所以报一本于心故寅畏严恭积之有素而斋明薰祓进而益䖍在于物者不取其烦尽诸己者必求其实是以萧光之烈奏于宗祊柴燎之蒸焜于郊兆幽隠昭答神灵顾懐无疆惟休方寖昌于万世不敢専享故敷锡于群元稽参典彝定着赦令弛张从理同异称情蠲罪眚而弃瑕疵录劳能而纵逋负显晦咸暨洪纎不遗万国之欢既交于冲漠一人之庆遂及于跂蠕孚于上下之间极乎帝王之盛王安石贺南郊礼毕肆赦表曰精意上昭神灵底豫茂恩旁畅夷夏接和臣闻道以飨帝为难礼以配天为至恭惟皇帝陛下迈种三德敷奏九功率吁奉璋之众髦肇称奠璧之新礼庙笾致孝郊血告幽诚既格于穹旻福遂均于庶品振忧矜寡原宥眚灾第五玉以褒封善人是富发三钱而庆赐贱者不虚天其居歆人以呼舞臣夙叨宠奖亲值休成虽无与于骏奔实不胜于窃忭
  宥过
  原赦过易曰君子以赦过宥罪 获宥左传曰幸若获宥 不宥尚书曰三细不宥注言三犯罪虽小不宥也 免刑 贷法 宥汝 计过 求瑕出轻系礼孟夏出轻系注轻罪者放出之 附从轻礼记附施刑也求出之故从轻赦从重礼记虽有重罪犹赦之 宥过无大 改过无由史缇
  萦上书曰妄伤夫死者不可复生虽欲改过自新其道无由 申恩屈法 议事原情 政先执禁 教在知防 情非抵冒 政尚寛仁察贵用情 恕宜及物 孽既可逃 法将焉用
  增细微之愆汉锺离意字子阿会稽山阴人少为郡督邮时部县亭长有受人酒礼者府下记案考之意封还记入言于太守曰春秋先内后外诗云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明政化之本由近及逺合宜先清府内且阔略逺县细微之愆太守贤之遂任以逺事 观过知仁汉吴祐迁胶东相啬夫孙性私赋民钱市衣以进父父怒曰有君如是何忍欺之趣归伏罪性惭惧诣阁持衣自首祐屏左右问其故性具谈父言祐曰掾以亲过受污秽之名所谓观过斯知仁矣使归谢其父还以衣遗之 原有㫖无简不听礼记简诚也有其意无其诚不以为罪也 执禁齐众不赦礼记凡执禁以齐众不赦过 况当𢎞贷之朝 宜用哀矜之典 抵冒犹或哀矜 过失诚宜开释 若寛前定之法 恐诱后来之奸 违法者若可原情 畜奸者尽求幸免守正名之义当准法论 念观过之仁则宜情恕
  若逾矩之人如可舍也 则防奸之法将焉用之
  改过一
  原吾忧 自讼论语曰闻义不能徙不善不能改是吾忧也 又曰吾未见能见其过而内自讼者讼责也 叩首 洗心后汉宋杲性悍喜与人报仇郭林宗谕以义杲叩首后至并州刺史 后汉贾淑性险害邑里患之林宗遭母䘮淑来修吊既而孙威直后至见林宗贤而受恶人吊不进而去林宗遽追之谢曰贾子厚诚实凶徳然洗心向善仲尼不逆互乡故吾许其进也 不逺复有令图易曰不逺复无祇悔 左传曰秦公子针君子能知其过必有令圗 可微辨不复行礼记过失可微辨不可面数 孔子曰颜氏之子其殆庶几乎有不善未尝不知知之未尝复行也 见善则迁 有耻且格易曰见善则迁有过则改也 下论语 改而勿惮 悔亦可追 君子能补 小人必文仲尼曰能补过者君子也 又曰小人之过也必文 周处寻师 陈元孝母晋周处为乡里所患后知之乃改行诣洛寻师见二陆也 汉仇览为亭长有陈元者其母告元不孝览曰昨过庐舍篱落修整此非恶人当是教化未至亲至元家为陈孝道元后改过卒为孝子 宜嘉后觉 盍恕前非 既反迷途 请寛昭宪 改行率德 徙善逺罪 应诗人补衮之歌 顺周易牵复之义文选
  改过二
  原修省易曰君子以恐惧修省 怨艾孟子曰太甲悔过自怨自艾 惮改论语过则勿惮改 能改左传人谁无过过而能改 引慝负罪引慝 省愆 毁栏陆逊字伯言时建昌侯摅于堂前作鸭栏颇施小巧逊正色曰君侯宜勤览经典以自新何用此为摅即时毁之 改辙洗愆 无循枉枉不正也不正之事不循行之 无作非书曰无耻过作非 受责惟艰书曰责人斯无难惟受责俾如流是惟艰哉 善补无咎易曰无咎者善补过也 增兄弟相逊汉韩延寿为左冯翊行县至髙陵有兄弟争田者延寿曰是吾化不行闭阁思过又告将解印讼者惭以田相逊愿终身不争 人退自责后汉鲁恭为中牟令值人争田恭为平理典直皆退而自责 礼义责让后魏裴安祖弱冠辟州主簿民有兄弟争财诣州相讼祖召其兄弟以礼义责譲之此人明日兄弟相率谢罪州内钦服 景骏授经唐章景骏为贵乡令有母子相讼景骏鸣咽授以孝经于是母子感义 原今是昨非 朝过夕改 时有不仁未𧇾君子 过而能改则曰大贤 谁无能改善莫大焉 先迷后得临事虽不三思 茍有必知陈首明无二过
  待罪一
  原席稿秦应侯范睢失举席稿免冠待罪 免冠汉梁孝王既刺杀袁盎请朝茅兰说王乘布车免冠伏斧锧伏阙下待罪兰大夫也 范滂后汉诛党人范滂自诣狱县令欲解印与逃滂曰何故累君致令老母流离乎 巴肃事同范滂 坐稿王音坐稿以就刑也 负荆敢逃左传曰敢逃刑命 不逃有罪不逃刑 意如待罪左传曰晋责季孙意如逐昭公意如练冠麻衣跣行侍罪 贾生俟罪汉贾谊俟罪长沙
  待罪二
  增表唐于邵为吴王请罪表曰臣长男岵受国恩荣出典藩翰不能昭宣圣理协和上下爰抵宪章自贻剿绝臣年过岁制识谢平人徒以宗亲昧于名教瞻阙庭而待命伫荒陬以投畀顷者未明去就私䘮心魂近以获奉刑名公闻信宿尚回天鉴免诸市朝因其所流许以自决且身首不异岂足谢于方隅而礼律所均尚未论于家属遂使九泉之下犹荷全归三族之中欣承在宥㣲臣朽老无阶上答纵填沟壑虽死犹生
  用法不平
  原诗刺诗序曰菀柳刺刑罚不平 文深汉张汤文深意忌 抑强汉严延年为河南守其法务抑强扶弱弱者虽陷法曲文出之豪强者以文内之当生者诡杀之人莫之测也 疾恶后汉朱晖为临淮太守好节概所拔用者皆励行士诸报怨以义犯法者皆为求理多得出济不义之囚即时僵仆也 曲文详上 过罪荀子曰古者刑不过罪爵不逾德 颇𩔖 偏党 不循法汉杜周为廷尉客谓之曰君为天下决平不循三尺法专以人主意㫖为狱为两劾汉书曰严延年为涿郡遣吏赵绣案大姓东髙氏绣为两劾先白轻者欲观延年意怒即出其重劾延年察知遂杀绣 不应罪刑不应罪赏不酬功 不当罪不当罪则侮当罪则威刑也 上下其手左传王子围与穿封戍争囚伯州犁问上其手曰王子围寡君之贵介弟也下其手曰戍方城外之县尹也注上下其手所以导囚意也 髙下其心 随上释治汉张汤为廷尉上意所欲释予监吏轻平者所治即豪必舞文巧诋是以汤虽文深意忌得此声誉而深刻吏多为爪牙用者也 越法纵舍汉张敞为京兆尹赏罚明时越法纵舍也 同罪异罚左传曰同罪异罚非刑也 挠法曲法周阳由治狱爱者挠法活之憎者曲法杀之罪无差等 刑有轻重 其罪惟均 所罚不一淫酷一
  原地臼 土芥汉陈咸为南郡太守以杀伐立威豪猾大姓犯法辄论输府以律程作司空司空主狱官也为地臼木杵舂不中程或私脱钳𮡧及衣服不如法辄加罪督作囚不胜痛自刎死者岁数百千人久者尸腐烂家不得𭣣注钳在项𮡧在足者 安忍无亲以民为土芥国其亡也 次骨 涂面汉杜周内深次骨操切服下 晋王宏字正宗为河南尹无能名为苛碎桎梏罪人以墨涂面置深坑中饿不与食后有罪帝以宏累有政声以赎论也 钻凿 刀锯国语曰大刑用兵甲𫓧钺次用钻凿薄刑用鞭扑也 下详下刘龚 增炮烙 椓黥通鉴纣为熨斗以火烧燃使人举之手烂更膏铜柱下加炭使有罪者縁之辄堕炭中与妲己以为笑乐名曰炮烙之刑 尚书曰苗民爰始淫为劓刵椓黥 沈命 决尸汉武帝时盗贼滋起于是作沈命法盗贼起不发觉发觉而捕弗满品者一千石以下至小吏主者皆死其后小吏畏诛盗贼浸多上下相匿避法按沈没也蔽匿盗贼者没其命唐天宝中哥舒翰为安西节度使差都知兵马使张擢上都奏事值杨国忠专权好货擢逗留不返因纳贿
  交结翰续又上京朝奏擢知翰至惧得罪求国忠拔用国忠乃除擢兼御史大夫充剑南节度使敇下就第辞翰翰命部下数十人于庭数其罪杖而杀之俄奏闻帝乃以擢尸赐翰更令决尸一百 苍鹰赤豹酷吏传曰郅都为中尉独先严酷行法不避贵戚列侯宗室见都侧目而视号曰苍鹰 唐王旭时为监察御史与御史李嵩李全交皆以严酷取名号三豹御史嵩为赤豹全交为白豹旭为黒豹闾里相诅曰若违教值三豹 赭衣塞路 元钺肆朝汉刑法志曰秦始皇时奸邪并生赭衣塞路天下愁怨溃而叛之 隋志曰秦落严霜于政教挥流电于邦国弃灰偶语生愁怨于前毒网凝科害肌肤于后元钺肆于朝市赭衣飘于路衢 父子伏诛 兄弟遇害东汉周纡字文通为渤海守酷虐任情每赦至先决刑后宣赦后坐事父子皆伏诛 晋茍晞字道将都督青兖二州性刻苛明吏事而弟纯严酷尤过于兄后兄弟皆遇害 少长皆坐 子弟不宥隋末王世充顾下多背已乃峻刑𭧂禁以威之户一人逃少长皆坐唐宣宗性喜刑名尝曰犯我法者虽子弟不宥也鳯凰晒翅 驴驹拔橛 仙人献果 玉女登梯唐武后自徐敬业之反疑天下人多圗己又自以久专国事且内行不正知宗室大臣怨望心不服欲大诛杀以威之乃盛开告宻之门命索元礼周兴来俊臣等竞为讯囚酷法作大枷有定百脉突地吼死猪愁求破家反是实等名号或以椽闗手足而转之谓之鳯凰晒翅或以物绊其腰引枷向前谓之驴驹拔橛或使跪捧枷累甓其上谓之仙人献果或使立髙木之上引枷尾向后谓之玉女登梯或倒悬石缒其首或以醋灌鼻毎得囚辄先陈其械具以示之莫不战栗流汗望风自诬中外畏此数人皆甚于虎狼焉麟台正字陈子昂上疏谏不纳步过六尺被刑 盗取一钱弃市新序商君之法步过六尺弃灰于道被刑隋髙祖行盗取一钱弃市之法有四人共盗一榱桷三人同窃一𤓰事发即时行决有数人劫执事者谓曰
  吾岂求财者耶但谓枉人来耳而为我奏至尊自古以来体国立法未有盗一钱而死者也不为我以闻吾更来而属无𩔖矣帝闻之诏停其法 原淫纵 枉挠 鞭贯立威 笔削入罪 毁身焦肤 分骸断首 法家少恩 文吏巧诋 屏弃仁惠 专行毒痡 虽称疾恶 无乃忍人 吏惟巧诋 刑则滥施 商鞅严刑自敝 延年酷法见诛 既乖勿喜之言 岂念如伤之见
  淫酷二
  原酷烈扬雄解嘲曰吕刑靡敝秦法酷烈 惨礉史记曰韩非喜刑名极惨礉少恩也急纵出刑法志曰缓深固之罪急纵出之刑言纵罪失出者诛急也 乐杀人夫乐杀人者不得志于天下也 依势作威尚书无依势作威注势位也 倚法为削尚书无倚法以削注倚刑法以行刻削之刑 报虐以威尚书注曰以我之威报苖民虐民之罪北风其凉诗序北风刺虐也卫国并为威虐 沦胥以铺诗曰若此无罪沦胥以铺淫刑以逞左传 委曲生情王法天刑不可以委曲生情 以苛为察汉书 景公繁刑齐景公繁于刑有鬻踊者故晏子曰踊贵屦贱 楚多淫刑左传楚多淫刑其大夫逃死于四方 秦设重刑汉名臣奏曰秦设重刑赭衣半道 渭水尽赤商君临渭水论囚七百馀人渭水尽赤 命曰伤人焚林断木不时命曰伤地断狱立刑不当命曰伤人 号为屠伯汉书严延年为河南守峻刑酷法时人号为屠伯后坐枉法杀人诛死其母不哭 鬻棺之喻史记今狱吏以苛为察以刻为明深者获功名平者多后患谚曰鬻棺之家欲歳人疫非憎人欲杀之利于人死狱吏之深刻亦犹此也 埽墓之讥文选曰于公髙门以待封严母埽墓而迎䘮严延年母也 微文深诋减宣 舞智御人张汤增铁刷剔肤五代刘守光为铁笼铁刷人有过者坐之笼中外燎以火刷剔其肤皮以死铁笼罩首唐武后时酷吏索元礼为铁笼罩囚首加以楔至脑裂而死又天授中或告周兴谋
  反诏来俊臣鞫状初兴未知被告乃对俊臣食俊臣曰囚多不服奈何兴曰易耳内之大瓮炽炭周之何事不服俊臣曰善命取瓮且炽炭徐谓兴曰有诏按君请尝之兴骇汗叩头服罪 原尹赏号虎穴尹赏为长安令穿地深数丈内人于中百人为一軰覆以大石数日一发相枕藉死人号虎穴 寗成束湿薪寗成操下如束湿薪言急也
  赃货一
  原尚书吕刑曰狱货非宝惟府辜功注曰府聚也辜罪也功事也言受狱货非宝惟以聚罪之事也 周书曰典狱非讫于威惟讫于富注曰典主也讫绝也绝富谓贿赂不行 增尚书大传曰狱货非可宝也然宝之者未能行其法者也贪人之宝受人之财未有不受命以矫其上者也亲下以欺上者未有能成其功者也
  赃货二
  增后汉书曰欧阳歙字正思乐安人为大司徒坐在汝南赃罪千馀万发觉下狱诸生守阙为歙求哀者千馀人至有髡剃者子年十七闻狱当断驰之京行到河内获嘉县自系上书求代歙死书奏而歙已死狱中 后魏书曰郑义在兖州性贪吝政以贿成有饷羊西门受入东门卖之 又曰崔光韶迁廷尉卿时秘书监祖莹以赃罪被劾光韶欲置之重法太尉城阳王徽吏部尚书李神俊皆为莹求寛光韶正色曰朝贤执事于舜之功未闻有一如何反为罪人言乎 唐书曰太宗即位务止奸忒风闻诸曹案典多有受贿乃遣左右试以财物遗之有司门下令史受馈绢一疋太宗怒将杀之裴矩进谏曰此人受赂诚合重诛但陛下试之即行极法所谓陷其入罪恐非导德齐礼之义也太宗纳之 又曰牛僧孺为御史长庆元年宿州刺史李直臣坐赃当死直臣赂中贵人为之伸理僧孺坚执不回穆宗面喻之曰直臣事虽失此人有经度才可委邉任朕欲贷其法僧孺对曰凡人之才止于持禄取容耳帝王立法束缚奸雄正为才多者禄山朱泚以才过人浊乱天下况直臣小才又何屈法哉 又曰山东道节度使柳公绰自京赴镇行部过邓县县吏二人犯法在狱一吏纳贿一吏舞文县令以公绰持法犯赃者必不免及过款公绰断曰赃吏犯法法在奸吏坏法法亡遂杀舞文者未下车而襄汉大治焉 又曰李石用金部员外郎韩益判度支案益坐赃系台石奏曰臣以韩益知钱谷故录用之不谓贪秽如此帝曰宰相但知人则用有过则惩卿所用人且不掩其恶可谓至公
  赃货三
  原无厌 自止左传曰晋有羊舌鲋者黩货无厌祸将及矣 晋王述字怀祖求试宛陵令受家具一千三百条王导使谓曰名父之子不患无禄屈居小县不宜尔答曰当自止后居州郡清廉绝伦禄赐皆散之亲故宅宇不华于昔 妻受钱 子贷绢汉薛宣时为池阳令举狱掾王昱府未召妻受系者钱掾不知悲惭自杀宣移书书掾之柩以显其魂也 晋庾冰为车𮪍将军清愼常以俭约自居中子袭贷官绢十匹冰挞之市绢还其官 兄受遗 奴取蒿郑均兄为吏受人礼遗均谏不从均佣岁馀得钱帛与兄曰物尽可复得为吏坐赃终身弃之兄感之遂为廉吏也 谢鲲免官铢两皆知 簠簋不饰汉赵广汉字子都所在吏取铢两之奸者皆知之 汉贾
  谊曰古者大臣坐不廉而废曰簠簋不饰注尚迁就讳之也 贪泉之戒靡闻 如水之心遂爽广州有贪泉饮之者则贪浊晋吴隠之为刺史饮之赋诗曰试使夷齐饮终当不易心 郑崇曰臣门如市臣心如水言清也 献子辞梗阳之赂 叔鱼鬻邢侯之狱左传曰梗阳人有狱以女乐遗魏献子献子将受之阎没汝寛当食三叹谏而止 叔鱼纳雍子之女蔽罪邢侯叔向曰鲋也鬻狱 渔夺 蚌侵 还珠 怀璧 私求 公坐 刑放 货闻 厚赂 深绳 买直 罪赃 贪贿赂 挠刑书 不思洁己 曾是徇财 财惟苟得 法必私行 既贪狱货 是速官刑 清既谢于冰壶 罪何逃于霜简 情因利动遽闻雍子之求 政以贿成遂受梗杨之赂 临财苟得且不惧于四知 黩货无厌又何逃于三尺
  赃货四
  原附益汉丞相司直繁延寿奏御史大夫萧望之卖买私所附益十万三千注曰以私钱增益也干没汉张汤为小吏干没与长安富贾田甲鱼翁叔交私注曰干没射也得利为干失利为没 应记汉薛宣为冯翊髙陵令杨湛贪猾宣手自牒书条其奸赃与湛湛自知赃应记解印绶为记谢注曰应记为与宣书相当 封记汉锺离意为郡督邮县亭长有受人酒礼府下记案考之意封还记详宥过发食物汉陈咸子康为太守调发属所生食物以自奉养然操下令自敛 黩贿赂
  以黩贿赂而烦刑书 官以贪败贪以败官为墨 政以贿成左传王叔之相也政以贿成而刑放于宠 贿赂公行周礼六赃曰贿赂公行 货赂上流公孙贺受金加赏汉武时张武受金加赏赐以惭其心 受赂更赐后汉皇甫嵩字义真
  为冀州牧车𮪍将军吏有受赂嵩更以财物赐之吏怀惭自杀 不得为吏汉文帝时贵廉洁贱贪污贾人赘婿及吏坐赃皆禁锢不得为吏赏善惩恶 不宜处位汉陈汤盗取康居财物戒官属曰绝域不覆校丞相匡衡奏虽在赦不宜处位坐免 受悖入货礼受悖入之货 没㩁财陈咸为少府钩发奸赃没入辜榷财注曰辜罪也榷专固财也钩音遘 不鞫赃
  汉袁安字邵公为河南尹政号严明未尝以赃杖鞫人尝曰锢人于圣世尹不忍闻者感激京师肃然不坐怀私晋南郡太守刘肇遗王戎筒中细布五十端司隶紏之以知而不纳不坐帝曰戎岂怀私不欲异尔然为清慎所鄙 入财产以班后汉北地太守廖信坐贪污下狱入财产显宗以班诸廉吏唯周泽孙湛常仲特蒙赐与京师翕然在位者咸自刻励 得赃秽不拜汉显宗以锺离意为尚书时交趾太守坐赃伏法以资物班赐群臣意得珠玑悉以委地不拜曰孔子忍渇于盗泉之水曾参回车于胜母之闾恶其名也帝嗟叹曰清乎尚书之言 子受赂不相习晋刘实子夏以贪污弃于世实坐夏受赂免官或讥实不训子实曰吾之所行是所闻见不相祖习岂教训可得乎世以实言为当 子受财不为累髙光为廷尉子韬字子逺放佚无检受财有司案之光不知时人虽非光不能防其子以其用心有素不以为累也 许允擅用罚钱魏侍中许允擅用罚钱减死迁徙 陶谦唯有赢钱陶谦字恭祖为舒令郡守张磐构有钱簿谦在官清白唯祠灵星有赢钱五百欲以为赃谦委于官而去也
  赃货五
  增判唐受囚财物判曰鬻狱贾直实诫鲁史舞文巧诋用存汉策小大之察必惟其情轻重之权固兹无滥眷彼丁者职在监临货以藩身见鲁豹之裂带贪而速戾同叔鱼之败官且无属厌难以末减省司忠告实为平反
  御定渊鉴𩔖函卷一百五十三
<子部,类书类,御定渊鉴类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