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扣械潮/卷二/孙政府官吏之归罪商团函电 中华文库

连日广州市民、真是受惊不少、两个月来、我们和各界用尽心力、要想广州免却这一场惊恐、谁知枉费唇舌奔走之劳、终于免不了这一场、真是十分抱歉的事、从前的事、何以会发生、现在应如何、来要如何才好、都是今日市民所不可不知道、不可不决定一种适宜的方略、来处阂的、所以我们不应以空言来相慰籍、祗想和市民共同讨论将来的办法、然而不知现在、便不知将来，不知过去、便不知现在、所以我们要依次说下去、

已被解散之商团、其平日之目的、如果是自卫、此次之要求、如果祗是还械、我们敢断定绝不会发生此次的事变，如今不必以空言来解释、祗将事实来证明、自是无论何人不会反对的、商团成立以来、政府何裳干涉过一次、最近两个月以前、政府还叫警卫军和商团会操、大元帅还亲自授旗与商团、训词、注重扶植商民自徼能力、我们说商团平日之目的、如果祗是自卫、决不会发生此次的事变、于此已得证明、自从扣械事起、政府和商团扰扰攘攘已经两月、其间经过许多山析、虽然不能一一的说明、然而可以将一首一尾来说明他、市民诸君、应该记得、第一次罢市时、商团代表和范军长厨师长、所订条件、最要紧的、（一）是政府将团械全部发还（二）是商团报效政府军费五十万元、祈声明此五十万元、是商团因为政府要出师北伐、急于筹饷、以此报效的此条件无论双方情愿与否、但已经签字、总算情愿、从此须要履行条件了一郤是商团代表对于履行手续、在在与政府为难、立意拖延的态度、已渐渐被政府看出、及至将近第二次罢市时、民团督办李福林和商总公所副团长李颂韶等所订条件是政府出资购买团械三千馀枝、每枝以百六十元计算、在报效费五十万元内扣还、其馀六千枝、除范军长取自购一千枝外、悉数由民团督办交还商团、将来商团如须购此三千馀枝、由民团督办担任向兵工厂承领、每枝亦以百六十元计算、至购足此数为止、据此、则政府则以北伐需饷、受商团报效费五十万元、后以北伐尤需补充枪械、不受此项报效费、而折同三千馀枝、刚合四十八万元之数、商团既认诈范军长搭购一千枝、则认政府搭购三千馀枝、亦情理/平、况此项被政府搭购之三千馀枝、将来并由民团督办、向兵工厂承购足数、则为商团计、立时收诫三分之二而所馀三分之一、亦非无著、不过稍延、可见李督办所订条件、和范军长厨师长所订的、精神实质、无所嗟异、所以李颂韶等满口承认、一升担任、即于十月九日之夜、由李督办约同商团及商界多人、前往黄埔、将团械三分之二起同、当时说明枪械子弹分两次起运、以备不处、这本是商团方面早已提议的.因临时欲先得弹多少故暂留下枪一千枝、而起子弹十二万酥、这都是双方同意的、谁知商团于起同三分二枪械以后、随即强迫继续罢市、而且将李督办所订条件之脑后、食不以为、我们说商团此次之要求、如果祗是还械、决不会发生此次的事变，于此义已得证明、然则此次的事，何以发生呢、既不是为自卫，又不是为还械，究竟为的是什么、如果是为全省商团联防尚未立案么、民团条例、已由省长公布、商团乡团、皆在其内、民团统率处经已成立、民团督办李福林己经就职、如果对于民团条例、有须商量修改处、政府已经表示容纳商团意见、可将条例修改、这样商团并没有为民团条例所压汨、至于不能不反抗的理由、如果是为苛捐尚未豁免么、九月十三日大元帅宣言、已将一切苛捐杂税、尽数蠲除、并将广州市长、民选、以为自治之先导、由民选官吏、订定新税则施行、如果虑此项宣言空交无实、尽可向政府实行督促、日山九月十三日至十月九日、未满一月、原任广州市长、已经辞职、新任市长、明暂行维持、市长民选条例、已经订定、民选官吏既未选出、新秘则无从制定、原有苛捐杂税、自然未能即刻取消、然如取消化妆品捐、取消三军战时军需筹备处所定各项杂捐、在军需紧急之际、毅然出此、何能指为无诚意、这样商团又何必出此与政府决裂态度呢、进一层来说、一切苛捐杂税、所以发生、由于军需紧急、军需所以紧急、由于军队林立、所以根本之计、仍在将省内林立之军队、向外作战、大元帅今年已六十馀岁了、首先出发、各军陆续随往的、豫军已入江西了、湘军滇军警衙军等、集中北江一带的、总数已有二万馀人了、这一条北伐大路、大元帅亲自开出来的、如果十月九日之后、广州没有商团和政府决裂的事变、此时第一批北伐大军已尽入江西了、战事既开、第二批北伐大军自然源源而去、军费的负担自然减轻、而且军队开之后、军民杂处、所免不了的弊病也自然消灭、是何等轻松的事、谁知商团却偏偏要于此时在广州强迫罢市牵动北伐大军的后方、摇惑军心、以致北伐大军迫不获已、纷纷调、让成此一场噩战、真是何苦、从前陈炯明在广东的时候、口口声声说自治、却于北伐大军攻入赣州之后、在广州造起反来、以致北伐大军愤怒回来、和他在北江大战、祸机一发、直到如今还没有收拾、如今商团口口声声说自卫、却是他的方法、竟和十一年六月十六日的陈炯明一样、果然又逼到北伐大军来、在广州大战、一前一后、遥遥相对真所谓自作孽不可活、我们已无从贵备、只有叹气、

以上所说、也不是为全省商团联防立案、也不是为豁免苛捐、然则究竟为的是什么、大凡一件事发生、必有许多类似原因与真原因凑在一处、第一要分别是否真原因。第二要从各种原因中出原因之原因、这原因/原因、如树之有根、其他原因、不过枝干、我们如今敢郑郑重重的向市民诸君说道、此次的事变、所以发生是由于帝国主义与军阀共同作怪、市民诸君必以为我们的老调又来了、但是我们不说理论、只说实事、何以见得是帝国主义作怪呢、在扣械问题未发生以前、上海大陆报以及香港几间西报、都有一篇极惹注目的登载、诋毁革命政府、恭维商团、说陈廉伯要凭借商团、来破坏革命政府、在扣械问题初发生的时候、政府查出陈廉伯于八月三日向军政部请领订购军械护照、于八月十日大批军械便己入口、可见当请领订购护照之时、此大批军械己由欧洲远道航海而至、其订购之时、并未倾得护照、不辨自明、又可见发卖的人、并未向订购的人、索取护照、便已大批发卖、更可见起运之时、也没有验看护照、便已随便通过、政府因此曾向比国严重质问、至今尚无答复、诸君记得第二辰丸的事么、广东人民因为第二辰丸私运火入口、曾发起国民经济的绝交、如今所谓事同一律、在第一次罢市将解决的时候、驻广州英国总领事、忽然通牒政府、干涉内政、并以军炮舰、威吓政府、以上三者、都是实实在在无可疑的、外国帝国主义、立刻要将中国永远做他的殖民地、不愿中国革命成功致中国于独立自由之地位、所以对于革命政府、百般诬蔑、百般咒诅般破坏、既利用军阀、来阻碍革命进步、还不知足、又利用洋行卖办、资以武器、俾其为恶、事情发觉、老羞变怒、用流氓手段、恐吓我们、以上几句说话、结结实实给他一个写真、 何以见得是军阀作怪呢、扣械问题发生之后、陈廉伯便逃往香港、此次接二连三的报告都说陈廉伯如何勾结东江叛军、如何和他立约、先交银若干、后交银若干、会蹉的地点、和某某人签字、都报告得清清楚楚、我们虽然不能不防备、却还不能将来做切实的证据、及至十五日攻入西开一带之后、看见街壁上贴满（曹帝吴王）及（请孙下野）的标语、曹琨吴佩孚是军阀的首领、把持北京政府、一切卖国殃民的事件、都由他一手包办、去年曹琨贿买猪仔、做了总统、虽然心满意足、却也不免有些惶愧。吴佩孚以长子承统自居、却也还有人侧目而视、谁知商团郤要拥戴他做起帝王来、真不愧为洪蚩劝进的人物了、至于（请孙下野、）正是十一年六月十六日陈炯明造及时候的言语、如今商团已公然鹑用、则以前报告、已经征实、再加以在商团店铺内搜出陈炯明委任状多纸、这一重公案已清清楚楚没有疑议的馀地了、以上所说，此一次的事变，根本原因是商团受帝国主义的吓便、与军阀的勾结。欲推筒革命政府、我们虽然不能测商团分子与谋的有多少人、然而商团中坚人物、都有与谋、郤无可疑，可款商团不与谋的分子、无端受人际与之同恶、更可叹一般人民还不知就里、做隔靴搔痒的批评、怎怪得小人无忌惮了呢、

如今中国以内、有两泒势力、互相争斗、一派是要依附帝国主义和军阀以生存的、]那是要战倒帝国主义和军阀的、前一派是要将中国引入各国殖民地一条路、后一孤是要将中国导入独立自由一条路，这两条路、如水火不相容、非此即彼、绝无中立的馀地、也绝无徘徊的馀地、现在应该如何不难一言而决、 如果要打倒帝国主义和军阀、便站在我们一方面、如果要帮助帝国主义和军阀来打倒我们，便站在商团一方面、市民诸君啊、从前商团阴谋尚未完全暴露、诸君以为商团不至如此如今商团阴谋、已由种种证据完全暴露出来了、我们要求市民诸君、不以成败论人、惟以是非论人、自十月十日以前我们对于商团、惟有隐忍、惟有退让、我们怕的、不是商、是市民、诸君还未认识商团的阴谋、十月十日商屠杀徒手巡行群众的事件和第二次强迫罢市的事件发生后、我们觉得我们的隐忍和退让已经过去了、我们并且觉得商团的阴谋、已次弟晃耀于诸君之眼帘、而为诺君所认识了、所以我们便毅然决然的和商斗、奋斗的结果、商团已经失败、然我们要求市民诸君、不以成败论人、惟以是非论人、西开一带、人烟稠密、商团藉街市及屋为隐厂、来狙击我们的军队、因此阵亡及伤受者、至数百人、而商团的伤亡郤没有如此之多、他们如今己脱了商团的制服、转入平民里头、至于那些土匪山商团/招来帮打的、如今已带了商团发给他的枪械、依旧还他们的土匪巢窟去了、战事方烈、两方死伤、是不能免的、幸而居民已预先走避、还不至多所损伤、只是商团当败窜之际、还要四处放火、还要屠杀理发工人至数十人、真真人道所不容、至于我们的军队、除战时为破坏敌人势力而用不得已之手段外、据说竟有乘机抢掠者、这真是我们所不敢自恕的、只是当日军事长官己执行军法、粤枪毙三十馀人、滇军二十馀人、其馀各军数十人、犯法枪毙者之数、较阵亡者为多、加以黄埔军官学生滇军干部学生、奉命巡查、画夜不息、秩序得以迅速恢复、用兵之日的、没有因这些罪恶而至于隐蔽、这是要求市民诸君/谅解的、市民诸君、对于我们此次和商团奋斗之目的已经嘹、则市民诸君现在应该如何、不难一言而决、即是市民诸君该站在我们一方面、共同打倒帝国主义和军阀、

市民诸君、不要忘了自已同时有两个资格、一是中国国民的资格、一是广州市民的资格、这两种资格，有时骤然看去，似乎发生冲突、例如就国民资格来说、富此国民革命之际、要求国民生命财产牺牲、就市民资格来说，则要求广州市内、安居乐业、人人各得其所、然而这种冲突的现象、不是没有调和的、国民的要求、本来也是安居乐业、人人各得其所、不过当有革命必要的时候、如对病人施行手术不能不先有些痛苦便了、于不妨碍国事的范围内、积极的从事市政以谋市民的幸福、不但市民所必需、即国事亦必因而受益、故诸君今日当将国民的责任、与市民的实任、同时负担起来、不容顾此失彼的、君要尽国民的责任、则诸君惟有共同打倒帝国主义和军阀、这是以上所说过、如果诸君同意、则对于将来、诸君必要尽力实行中国国民党的主义和政纲、至少的限度、也必要了解、关于中国国民党的主义和政纲、已有明白的宣传、于此不多说了、诸君要尽市民的责任、则我们愿尽其所知、竭其所能、以为诸君之助、今请提出几条紧急不可缓的事情如左、

（一）此时消极方面、政府已督率军警、恢复地方之治安、重制止骚扰、更当于积极方面、招集因避乱而迁徙的人民、使之回复原状、并筹划种种方法、便此次战事之损失、渐渐平复、

（二）各界应注意合作、以谋全体之利益、洞悉各界𫐄之原因、以适当之措置、而表决之、

（三）从速依照九月十三日大元帅宣言、进行广市长民选、至迟须于本年十二月以前选出之下

（四）为实行九月十三日大元帅宣言、常调查市各项苛捐杂税、务使之消灭、同时并定冇系统有条理之新税则、俾国用充足、而人民之负担不至加重、同时严渎职之罚、不便贪官污吏因缘新税则以遂其中饱之欲、

（五）注意治安警察清除市内之盗贼以保障人民之生命财产、

以上五者、为最近之将来计、于最短时间内、为最少限度、以求其实现、愿与市民诸看奋起图之、

中华民国十三年十月十八日

（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谨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