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春堂集 前集巻一

  钦定四库全书     集部六
  容春堂前集目录    别集类五
  巻一
  辞赋
  巻二
  古诗
  巻三
  古诗
  巻四
  五言律诗
  巻五
  五言绝句
  巻六
  七言律
  巻七
  七言律诗
  卷八
  七言绝句
  巻九
  杂着
  巻十
  杂着
  巻十一
  记
  卷十二
  记
  巻十三
  序
  卷十四
  序
  巻十五
  表传
  卷十六
  碑
  卷十七
  墓志铭
  卷十八
  墓志铭
  巻十九
  书简
  巻二十
  祭文
  等谨案容春堂全集二十巻后集十四巻续集十八巻别集九巻明邵宝撰宝字国贤自号二泉无锡人成化庚辰进士授许州知州入为户部郎历官南京礼部尚书卒赠太子太保谥文庄事迹具明史儒林传宝覃精经学颇能窥见原本与明季诸家摭拾空谈浮夸无实者相去迥殊其举于乡也为李东阳所得士故其诗文家数皆出自东阳东阳亦以衣钵相传许之当宝以侍郎予告归东阳作信难一篇以赠称其集出入经史搜罗传记该括情事摹冩景物以极其所欲言而无冗字长语辛苦不怡之色若欲进于古之人且以欧阳修之知苏轼为比其心之相契如此然东阳所见祗有前集其后集续集别集则宝后所续编东阳弗及睹也宝文髙简有法虽气局尚嫌拘狭要无愧于醇正之目诗则清和澹泊尤能抒冩性灵锺惺称王李盛行以后真诗惟邵二泉其言虽未必尽当而论诗家正派当时实无以过之盖其风雅可匹呉寛而经术较深峻洁可比王鏊而才力更胜正嘉以前固卓然为一巨手矣其集称容春者乃其先世所居堂名宝重修复之因以名集云乾隆四十二年三月恭校上
  总纂官纪昀陆锡熊孙士毅
  总 校 官   陆 费 墀













  容春堂原序
  文之制大率有二典重而严敷腴而畅严则望之巉巉其可畏者也畅则即之温温其可爱者也皆文之媺者也而兼之难文如韩柳可谓严矣其失也流而为晦甚则僻塞艰蹇声牙而难入文至欧苏可谓畅矣其失也流而为弱甚则熟烂萎薾冗长而不足观盖非四子者之过学之过也学韩柳者束于法有意而不得逞学欧苏者惟意之适而不知法以裁之是二者皆过也於乎斯亦难矣董南畿学政侍御张君手一编授予曰是为户部侍郎无锡邵公之文鳌山盖尝师焉将梓刻以传惟先生序之初予承乏翰林北上公时始得解过予舟中出所著视予固已超然脱去凡近虽不得即而友之亦未克沃而忘之也其后官于朝公以进士补外久之召还予且以告归今兹公亦告归地且孔迩而衰病锢之不能朝夕数数独时得其文与诗读之体裁简重兴寄闲逺未尝不改容钦叹今乃得其全观之知公之用力于斯也久其志直欲追古人而并之不屑为近世之文也是足以传矣或问公之文焉所师曰予也读之不能窥其所至又安能知其所出然妄意论之公盖师韩而不暇及乎其他者也其古歌诗盖有晋魏之风焉而有不同者何师其意不师其词此固韩公语也师韩而不必似韩此善学韩者也虽然此特于其外之文耳抑复有深于是者焉未敢遽论也公年未及悬车当朝廷渴贤之日方将复起大见于功业不徒托之文章而文章之出将日富而日深又非予所能涯者姑题其首以俟并以复侍御君以为何如也正德丁丑岁秋八月望震泽王鏊撰
  文之好尚不同而相信者绝少盖文者人心之声信其人斯信其文矣人岂易信哉见之而不能知弗信也知之而以为不足信弗信也杜子美之于李太白韩退之之于柳子厚张籍皆极推许而三子者有异议焉惟欧阳永叔于苏子瞻称其奇才欲相逊避而子瞻心诚服之至以比孟子此何哉信不信之间耳世恒说古今人不相及今之君子果于自信而无所取信乎人故虽有奇才博学或陷于一偏而莫之觉于是益叹夫相信之难也予于南畿之试得邵君国贤意其非场屋士见所为古文歌诗爱其峭拔与之论焉数年而见之则加厚矣爱其简洁与之论焉数年而见之则又加裕矣比乃见其容春堂集出入经史搜罗传记该括情事摹写景物以极其所欲言而无冗字长语辛苦不怡之色若欲进于古之人以几于口无择言言必有中者盖国贤信我太过而其所自信者固存独非有所合而然哉国贤清修好古自领科第以来为州守为郎正督学政历长藩臬更践台省虽公务丛委而条贯整饬未尝以文废政属以母老乞终养不得请仅予告以归省色养之暇大肆力于所谓文者故其所得益深而犹未见其止也作信难以贻之国贤名宝成化甲辰进士今为户部左侍郎容春者其先世所居之堂国贤所修复者因以名集其他集尤多予独备见其前集云长沙李东阳撰今天下以古文名大家者彬彬相望也其在东南凡几人在常之无锡则有若少司徒泉斋邵公公蚤孤力学弱冠即名于乡既第进士则游少师西涯李公之门而有得焉盖自是仕且学馀三十年文日进以迈西涯人物县衡也寔以天下士目公于是公隠然为东南之望瑾晩末无似辱公宠而教之尝从容问公曰文将安师曰师今之名天下者无以则先进乎无以则古之人乎曰先进而上宋古乎曰有唐有东西汉者在唐两汉古乎曰有先秦古文在古至先秦至矣乎曰庶乎其亦古也已曰将不有六经在曰六经尚矣夫学文而曰必且为六经吾则不敢也它日问诗公诏之如问文曰将不有三百篇在曰三百篇尚矣夫学诗而曰必且为三百篇吾则不敢也瑾切志之及公以侍养归自户部而病病愈无所于事则翻录旧所著文若诗日诵诸容春精舎以为乐乐则传以视瑾使篇为可否之瑾不佞辄缪复曰某者为可某者不为可公则取所可者覆诵焉曰然乎然乎又乐也如是者百七十日录始定凡得文之类篇若干诗之类篇若干其谨重精纯盖得诸宋其雄浑森严盖得诸唐其尔雅深厚盖得诸汉其近古盖得诸先秦至其诸篇每曰君子曰云云者则左氏盖尔也而公乃自附焉于是知公之尝以诏瑾者信乎不诬然文不必若六经而粹乎卒泽于理义诗不必若三百篇而温乎有风雅之遗音是又奚啻先秦而已也与哉盖所得于西涯与所自得焉者厥亦深矣其望东南而名天下也固宜公之诸门人请先刻今所录者为前集公谓瑾尝与闻于斯集也命为之序瑾不敢没公之教且乐附名焉乃谨序其委源声实之概俾天下后世之敦文献者于是乎征公名某字某其奏议公移在别集其后集在续藳其德其政在史书正德甲戌秋八月既望同邑浦瑾撰
  内至者言焉成文如三精象垂众凑效乎其职皆化机自然根诸道而发诸气者也故曰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六经群圣人之蕴经纬天地纲纪人伦立万世常行之矩其根深其充养浩然其化机在我文之至也后世敝经则杂敝朴则靡敝庄则散敝润则流而入卑弱发乎才而语道或浅要诸理而语气为或衰文云文云乎哉前辈谓太极图像经西铭自孟子而后未见易传甚实而自得今与原道并观相去逺矣数先生者曷尝屑屑然属意文事之工理至词至机有在我者矣予尝谬意古文懵于道而病乎其蹐于气也尝思名能文者听命焉心存意往海内士三数人𢎞治丙辰始得㑹吾二泉追讼相见之晩既而静思之百能愧诎独吾齿长尔尝见品士亭记曰其择也如此庙学记曰为夫子作也白鹿数篇曰为朱子作也及是容春堂集出得尽观焉曰是文也其是气也其不离是道也纡徐容与和以平乎庄以洁乎居而不有辩博而不肆黯然其长油油然其光将根干宋儒标枝秦汉收韩欧数君子之华实乎起衰斯文其先生始乎先生副上卿惜士者犹未酬其望世固有不相易者正德戊寅春仲见素子俊书于云庄青野莆田林俊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