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史筌/卷137 中华文库
卷一百三十六 ◄ | 御定宋史筌 卷一百三十七 |
► 卷一百三十八 |
|
御些宋史筌卷一百三十七尊贤阁编 列传第八十 奸臣 上 邢恕 子倞 蔡确 吴处 厚 吕惠卿 章惇 曽布安惇 蔡京 弟卞子攸 翛族子崈 大易阳卦多阴阴卦多阳君子虽多小人用事其象 为阴小人虽多君子用事其象为阳宋初五星聚奎 占者以为人材众多之兆为终宋之世贤哲辇兴然 奸邪亦繁方其盛时君子秉政小人听命为患者寡 及其衰也小人得志逞其狡谋壅阏上听变昜国是 贼虐忠直屏弃善良君子在野无补于乱有国家者 可不慎乎旧史郭药师列赵良嗣下今移附叛臣 蔡确字持正泉州人有智数尚气不谨细行豋进士 第调邠州司理参军以贿闻转运使薛何行部欲按 治见其仪观秀伟与语奇之更加延誉王安石荐确 为三班主簿用邓绾荐为御史里行王韶开熙河多 贷公钱桊帅郭逵劾其罪诏使杜纯鞫治得实安石 更遣确确希意直韶逵纯获谴确善观人主意揣知 神宗厌安石遂因安石乘马入宣徳门舆卫士竞即 䟽其过以贾直加直集贤院范子渊浚河之役知制 诰熊本以为非是确劾本附文彦博黜之代为知制 诰三司使沈括谒宰相吴充论免役法确言括为近 臣法令未便不公言之而私语执政意王安石去新 法可揺耳括㘴黜开封府鞫相州民讼事连判官陈 安民安民令其甥文及甫求援于吴充子安持及甫 充婿也确言事关大臣遂移御史台中丞邓润甫御 史上官均按之王珪奏遣确参治确鍜炼为狱润甫 均密奏确操掠诸囚确知之即劾二人庇有罪又诈 使吏为使者问囚称冤辄困辱之帝疑其滥连遣谏 官及内侍审直皆怖畏言不冤由是润甫均罢而确 得中丞领司农寺凡常平免役法皆成其手太学生 虞蕃讼学官确深探其狱连引朝士自翰林学士许 将以逯捕械系令狱卒同寝处设大盆于前凡羮饭 饼胾举投其中混搅分饲之久系不问幸而得问无 一事不承遂劾参知政事元绛有所属请出知亳州 确因代之确自知制诰为中丞参政皆以起狱夺人 位而居之士大夫交骂而确自以为得计吴充数言 新法不便确曰陛下所建立岂容一人挟㤪而坏之 法遂不变元丰五年拜右仆射兼中书侍郎确既相 屡兴罗织之狱搢绅重足初议官制仿唐六典事无 大小并中书取旨门下审覆尚书受而行之三省分 班奏事柄归中书确说王珪曰公久在相位必得中 书令珪信不疑确言扵帝曰三省长官位高不须置 令但令左右仆射分兼両省侍郎足矣帝以为然故 确名为次相实颛大政珪以左仆射兼门下侍郎拱 手而己帝虽以次序相珪确然不加礼屡因微失罚 金每罚辄门谢宰相罚金门谢前此未有人皆耻之 哲宗立转左仆射韩缜入相始诏三省取旨及台谏 章䟽并执政同进拟不専属中书盖确畏失权又改 制也御史刘挚王岩叟言确有十当去在熙宁元丰 时冤狱苛政首尾预其间今语人曰当时确岂敢言 此其意欲归曲扵先帝也太皇太后犹不忍即斥元 祐初罢为观文殿学士明年夺职知邓州初神宗疾 革王珪议建储事确在侧知状阴与章惇邢恕等谋 谓珪实怀异意赖已拥护故不得逞确既失势愈㤪 望恕又往来造言识者忧之确在安陆尝游车盖亭 赋诗十章知汉阳军吴处厚上之以为讥讪其用郝 处俊事以斥东朝于是范祖禹刘安世等连章乞正 确罪遂贬英州别驾安置新州死于贬所绍圣初冯 京卒哲宗临奠确子渭京婿也于䘮次中拦诉明日 诏复正议大夫二年赠太师谥忠怀崇宁初配飨哲 宗庙庭蔡京请微宗书元丰受遗定䇿殊勲宰相蔡 确之墓赐其家京与太宰郑居中不相能居中王珪 婿也京使确子懋重理前事以沮居中遂追封确清 源郡王擢懋同知枢密院事子弟女婿皆得官贵震 当世高宗立贬确武桊军节度副使所舆滥恩一切 削夺天下快之吴处厚卲武人蔡确尝従处厚学 赋及作相处厚通笺乞怜确无汲引意王珪用为大 理丞王安礼舒亶相攻事下大理处厚知安礼舆珪 善论亶用官烛为自盗确密逹意救亶不従确怒珪 请除处厚馆职确沮之使出知通利军又徙汉阳处 厚怒会得确车盖亭诗引郝甑山事乃笺释上之云 郝处俊封甑山公高宗欲逊位武后处俊谏止今以 比太皇太后且用沧海扬尘事此盖时运之大变非 所冝言确遂窜擢处厚知卫州然士大夫由此畏恶 之未几死绍圣中追贬歙州别驾 邢恕字和叔郑州人博贯经籍能文章喜功名论古 今成败有战国纵横气习従程颢学因出入司马光 吕公著门登进士第补永安主簿公著荐于朝为崇 文院校书王安石亦爱之使飬晦以待用恕不能従 而对其子雱语新法不便安石怒出知延陵县后吴 充用为馆阁校勘迁著作佐郎蔡确代充相尽逐充 所用人恕惧及神宗见其送文彦博诗称于确进职 方贠外郎帝有复用司马光吕公著意确以恕扵両 人为门客亟结纳之恕乃为确画䇿稍收召名士扵 政事微有更革帝不豫恕舆确谋密语宣仁后侄公 绘公纪曰家有白桃著华道书言可疗上疾邀舆视 之至则执其手曰上疾不可讳延安冲㓜雍曹皆贤 王也公绘惊曰君欲祸吾家耶孚趍出恕讣不行则 反宣言太后属意雍王舆王珪表重导确约珪入问 疾阳钩致珪语使知开封府蔡京伏剑士须珪小持 异则执诛之既而珪言上自有子定议立延安恕益 无所施犹自谓有定䇿㓛哲宗立迁起居舎人又为 公绘具奏乞尊崇朱太妃为高氏异月计太后诘之 曰汝素不识字谁为之者公绘以恕对遂黜知随州 改河阳恕久斥蓄愤间道谒确邓州仍遂前恶绐司 马光子康手书持以取信会确得罪恕亦责监永州 酒税绍圣初擢宝文阁待制知青州章惇蔡卞将甘 心元祐诸人引恕自助名为御史中丞恕遂诬宣仁 太后有废立谋引司马光言北齐娄后宣训事訹高 遵裕子士京追讼其父在曰王珪令其兄士充来谋 立雍王遵裕非之又教蔡懋上文及甫私牍为廋辞 历诋鿄焘刘挚云阴图不軓且加司马光吕公著以 㐫悖名章惇使蔡京置狱于同文馆组织万端将悉 䧟诸人既而无所得乃己恕内怀猜猾外持正论惇 恐其大用忌之出知汝州移南安军徽宗即位言者 论其矫诬责为少府少监居均州蔡京当国开边隙 欲使恕立方靣之勲起为泾原经略使恕乞簪萧关 釆其里人许彦圭车战法为浅攻计又欲使熙河造 船直抵兴灵其谋皆迂诞转运使李复言恕所为类 儿戏不可用帝亦烛其妄蔡京力主之己而夏人寇 镇戎京惧始徙恕太原移真定寻夺职死久之复显 谟阁待制恕善为表襮蚤致声名而天资反复为司 马光客即䧟光附章惇即背惇至与三蔡为腹心则 之死弗替上谤毋后下诬忠良几于祸及宗庙建炎 初与蔡确同追贬子居实有异才八岁为明妃引从 恕守随州作南征赋苏轼读之叹曰此足以借手见 古人矣年十九而夭有遗文曰呻吟集倞恕仲子 也靖康初历官司农少卿为金使馆伴时朝廷议留 其使都管赵伦燕人也诈告倞曰金国有余睹者贰 于金愿归国可结之以图二酋倞以闻大臣信之赐 余睹诏书授伦伦献其书粘罕粘罕大怒复提兵南 下倞时知岳州诏责其始祸削籍 吕惠卿字吉甫泉州人父光禄卿璹惠卿豋进士第 调真州推官入都见王安石论经义多合遂定交熙 宁初编挍集贤书籍安石言于神宗曰惠卿之贤虽 前世儒者未昜比也学先王之道而能用者独惠卿 而已及设制置三司条例司以为检详文字事无大 小必谋之凡所建请章奏皆其笔累迁判司农寺司 马光諌帝曰惠卿憸巧非佳士使安石负谪于中外 皆其所为帝曰惠卿进对明辨亦似美才光曰江充 李训若无才何以动人主帝默然光又贻书安石曰 谄䛕之士于公今曰诚有顺适之快一朝失势将必 卖公自售安石不恱会惠卿以父丧去服除名为天 章阁侍读进知制诰舆王雱同修三经新义寻为翰 林学士安石求去惠卿使其党上书留之安石荐惠 卿为参知政事惠卿惧安石去新法必揺白帝下诏 言终不以吏违法之故为之废法安石之政守之益 坚又制五等丁产簿使民自供手实尺椽寸土检括 无遗至鸡豚亦遍抄之隐匿者许告而以其赀三之 一充赏民不胜其困又因保甲正长给散青苗使结 甲赴官不遗一人上下骚动郑侠䟽惠卿朋奸壅蔽 恵卿怒又恶冯京异己而安石弟安国恶恵卿奸谄 面辱之于是三人皆获罪安石以安国之故始有隙 惠卿既叛安石凡可以害王氏者无不为韩绛为相 不能制请复用安石安石至犹与共事御史蔡承禧 论其恶出知延州始陜西縁边汉蕃兵各自为军惠 卿合之为一具条约上之识者多言不可蕃部屈全 乜入寇惠卿将牙兵趍绥徳抵无定河而还丁母忧 诏扵本奉外特给五万恵卿更请添支万五千御史 劾之将下扬州取奉暦帝曰恵卿固贪冒然尝为执 政治之伤体但削其误奉元丰五年知太原府入见 帝将使仍镇鄜延恵卿曰陜西之师不可攻亦不可 守帝曰如惠卿言是陜西可弃也数其矫诬之罪斥 知单州明年复知太原府哲宗立恵卿见正人彚进 知不容扵时恳求散地右司谏苏辙条拳其奸曰惠 卿怀张汤之辩诈有卢杞之奸邪兴起大狱涂污公 卿安石扵恵卿有卵翼之恩父师之义方其求进则 胶固为一及势力相轧化为仇敞彂其私书不遗馀 力如惠卿之恶当投畀四裔乃贬光禄卿安置建州 苏轼当制借载其罪天下传诵称快绍圣中复资政 殿学士知延州以筇威戎威羌城拜保宁武胜両军 莭度使徽宗立徙镇南因曽布有憾徙杭州崇宁五 年起为观文殿学士其子渊闻妖人张怀素言不告 配沙门岛恵卿责授祁州团练副使安置庐州复观 文殿太学士为醴泉观使致仕死始恵卿逢合王安 石骤致执政安石去位极力排之安石退处金陵往 往写福建子三字盖深悔为恵卿所误也虽章惇曽 布蔡京当国咸畏恶之不敢引入转徙远地讫扵死 云 章惇字子厚建州人后徙苏州职方郎中俞子也惇 少豪隽博学善文进士豋名耻出侄衡下委敕而出 再举甲科调商洛令舆苏轼游南山抵仙㳺潭潭临 绝壁横木其上惇揖轼书壁轼不敢惇平步过之垂 索挽树以漆濡笔大书曰苏轼章惇来轼抚其背曰 君他日必能杀人惇曰何也轼曰能自判命者能杀 人也惇大笑熙宁初王安石用为编修三司条例官 加集贤校理时经制南北江群蛮命为湖南北察访 使惇以三路兵平懿治鼎三州乘势而南转运副使 蔡烨言不可亟神宗以为然専委扵烨既而烨得蛮 地安石恨烨沮惇薄其赏召惇还擢知制诰累迁三 司使邓绾论惇舆吕惠卿同恶出知杭州入为翰林 学士元丰三年拜参知政事㘴事罢知定州五年名 拜门下侍郎哲宗立知枢密院事宣仁太后听政惇 与蔡确倡言定䇿㓛确罢惇不自安乃驳司马光所 更役法略曰保甲保马一日不罢有一日害若役法 则熙宁初遽改免役后遂有毙今复差役当议论尽 善然后行之不冝遽改光议既行惇愤恚争辨帘前 语甚悖刘挚等交章驳之黜知汝州帝始亲政有绍 述之意起惇为左仆射于是専以绍述为国是凡元 祐时所革一切复之引蔡卞林希等居要地恊谋朋 奸报复仇怨甚至诋宣仁太后谓老奸擅国又请彂 司马光吕公著冢斲其棺帝不听惇意不惬请编类 元祐诸臣章䟽又以文及甫诬书导蔡懋使告刘挚 鿄焘有逆谋起同文馆狱命蔡京安惇蹇序辰穷治 又议遣吕升卿等察访岭南将尽杀流人帝曰朕遵 祖宗遗制未尝杀戮大臣其释勿治然重得罪者千 馀或至三四谪徙天下冤之惇用邢恕为御史中丞 恕以北齐娄太后宫名宣训尝废孙少主立子常山 王演托司马光语范祖禹曰主少国疑宣训事犹可 虑又诱高士京上书言父遵裕临死谓士京曰神宗 弥留之际王珪遣高士充来问曰不知皇太后欲立 谁我叱去之皆欲诬宣仁太后以此实之遂追贬司 马光王珪惇结中官郝随为助欲追废宣仁太后皇 太后太妃皆力争之帝感悟焚其奏随密语惇与蔡 卞明日惇卞再言帝怒曰卿等不欲朕入英宗庙乎 惇卞乃己惇又以皇后孟氏宣仁太后所立劝帝起 掖庭秘狱托以左道废居瑶华宫其后帝悔叹曰章 惇坏我名节惇又结刘友端相表里请立刘贤妃为 中宫初神宗用王安石言开熙河及永乐之败神宗 当宁恸哭元祐宰辅推本其意専务怀柔外国西夏 请故地以非要害城砦还之惇以为蹙国罪其帅臣 遂用浅攻挠耕之说肆开边隙败军覆将死伤不可 计知天下怨己请诏中外察民妄语告讦之风浸盛 帝崩皇太后议所立惇厉声曰以长则申王当立皇 太后曰申王病不可立惇尚欲言曽布叱之曰章惇 听太后处分皇太后决策立端王是为徽宗迁惇特 进封申国公为山陵使灵舆䧟泽中逾宿而行言者 劾其不恭罢知越州寻贬武昌军莭度副使安置潭 州右正言任伯雨论其欲废宣仁太后贬雷州司户 参军初苏辙谪雷州僦民屋惇以为强夺追民究治 以僦券甚明乃已至是惇问舍于其民民曰前苏公 来为章丞相几破我家今不可也徙睦州死惇敏识 加人数等穷㐫稔恶然不肯以官爵私所亲四子豋 科无显者妻张氏贤惇之入相张氏病且死属之曰 君作相幸勿报㤪既祥惇语陈瓘曰悼亡不堪奈何 瓘曰舆其悲伤无益曷若念其临绝之言惇无以对 政和中追赠观文殿太学士绍兴五年高宗下手诏 曰惇诬宣仁后欲追废为庶人使其言施用岂不上 累桊陵贬昭化军莭度副使子孙不得仕于朝 曽布字子宣南丰人学于兄巩同豋进士第调宣州 司户参军熙宁中上书言为政之本有二曰厉风俗 择人才其要有八曰劝农桑理财赋兴学校审选举 责吏课叙宗室修武备制远人皆安石指也神宗召 见授太子中允崇政殿说书集贤校理判司农寺检 正中书五房凡三日五受敕告与吕惠卿共创青苗 等法朝士多争之布䟽言陛下以不世出之资思大 有为于天下而大臣玩令小臣横议是劝沮之术未 明威福之用未果也布欲坚帝意使専任王安石以 威胁众毋敢言政骤见拔用迁知制诰翰林学士韩 琦䟽论新法之害布驳之七年大旱诏求言布论判 官吕嘉问市昜掊克之虐以为天下财匮由兼并之 家巧为摧抑商贾不行故设市昜于京师使其价高 于兼并之家而低扵倍蓰之直官不失二分之息则 商贾自无滞矣今嘉问差官四方买物货禁客旅以 息多寡为殿最是官自为兼并殊非市昜本意也吕 惠卿以为沮新法王安石怒布遂去位恵卿参政劾 布知潭州元丰末复翰林学士迁户部尚书司马光 为政谕令増损役法布辞曰免役一事法令纎悉皆 出己手遽自改昜义不可为绍圣初累迁知枢密院 事初章惇为相布草制称美力赞绍述请甄赏元祐 间论更役法不便者惇兴大狱流贬无虗曰布多阴 挤之掖庭诏狱成付执政蔽罪法官谓厌魅事未成 不当处极典布曰驴媚蛇雾是未成否众皆瞿然扵 是死者三人惇以士心未附诡情饬过荐引名士彭 汝砺陈瓘等乞正所夺司马光吕公著赠谥勿毁墓 仆碑布以为无益之事又奏人主操柄不可倒持其 意盖欲倾惇哲宗崩皇太后召宰执问谁可立惇有 异议布叱惇使从太后命徽宗立惇得罪罢拜韩忠 彦左仆射布右仆射忠彦柔懦事多决于布布犹不 能容时议以元祐绍圣均为有失欲以公正消朋党 明年改元建中靖国邪正杂用忠彦罢布独当国渐 进绍述之说明年又改元崇宁召蔡京为左丞京与 布异会布拟陈佑甫户部侍郎京奏曰陛下爵禄奈 何使宰相私其亲布婿陈廸佑甫子也布忿然争辨 御史攻之罢知润州京积憾未已加布以臓贿令开 封府逮捕其诸子鍜炼讯鞫布落职提举太清宫㘴 赵谂叛安置衡州又以弃湟州责廉州司户参军后 提举崇福宫大观初死后谥文肃 安惇字处厚广安军人上舎及第调成都府教授上 书论学制召对擢监察御史绍圣初累迁諌议大夫 章惇蔡卞造同文馆狱使蔡京舆惇杂治二人言司 马光刘挚梁焘吕大防等交通陈衍变先帝成法惧 陛下一日亲政必有欺君之诛乃密为倾摇之计踈 隔両宫斥随龙内侍以去陛下腹心废顾命大臣以 翦陛下羽翼究其情状大逆不道哲宗曰元祐人果 如是乎惇京曰诚有是心特反形未具耳帝诛衍锢 挚焘子孙迁惇御史中丞刘后之受册也百官仗卫 陈于大庭是日天气清晏惇巍立班中倡言曰今曰 之事上当天心下合人望朝士笑其佞又鞫邹浩事 檄广东使者锺正甫摄治之于新州士大夫或千里 会逮踵蹇序辰初议阅诉理书牍被祸者七八百人 天下怨疾为二蔡二惇之谣徽宗尝恶之邹浩还朝 惇言浩若复用虑彰先帝之失帝曰立后大事也御 史中丞不言而浩敢言之何为不可用惇惧而退陈 瓘请明示好恶乃放归田里蔡京为相复拜兵部尚 书崇宁初拜同知枢密院事死赠特进后长子郊㘴 指斥诛次子邦流涪州追贬惇单州团练副使 蔡京字元长兴化人熙宁三年登进士第调舒州推 官累迁中书舎人与弟卞同掌书命朝廷荣之攺知 开封府元丰末附蔡确将害王珪以贪定䇿功未果 司马光秉政复差役法为期五曰同列病太迫京独 如约悉攺畿县雇役光喜曰使人人奉法如君何不 可行之有毫諌论京挟邪坏法出知成徳军徙成都 府绍圣初权户部尚书章惇议复变役法久不决京 谓惇曰取熙宁成法行之尔何以讲为惇然之雇役 遂定差雇両法京十年间再莅其事成扵反掌识者 有以见其奸弟卞拜右丞以京为翰林学士兼侍读 修国史文及甫狱起命京治京捕内侍张士良令述 陈衍事状以大逆论诛刘挚鿄焘亦贬死刘安世䒭 远窜京觊执政曽布忌之密言卞备位丞辖京不可 同升但进承旨徽宗即位諌官陈瓘御史陈次升等 论其恶夺职居杭州童贯以供奉官诣三吴访书画 奇巧京与㳺所画屏幛扇带之属曰逹禁中且附语 言论劵由是帝属意京韩忠彦与曽布交恶谋引京 自助复用为翰林学士承旨帝有意修熙宁元丰政 事起居舎人邓洵武党京撰爱莫助之图以献帝决 意用京忠彦罢拜尚书左丞寻代曽布为右仆射制 下之日赐㘴延和殿命之曰神宗创法先帝继之両 遭变更国是未定朕欲上述父兄之志卿何以教之 京顿首谢明年进左仆射京起扵逐臣一朝得志阴 托绍述摄制天子用条例故事置讲议司自为提举 以其党为僚属取政事之大者如宗室冗官国用商 旅盐泽赋调尹牧每一事以三人主之凡所设施皆 由是出用冯澥等议复废元祐皇后罢科举法令州 县悉仿太学三舎考选建辟雍外学扵城南推方田 于天下榷江淮茶官自为市尽更盐钞法凡旧钞皆 不用冨商巨贾尝赍数十万缗一朝化为流丐南开 黔中等靖州西取湟川鄯廓䍧牱夜郎地擢童贯领 莭度使又欲兵柄士心皆归己建澶郑曹拱四州为 四辅各屯兵二万用其姻昵为郡守累转司空封嘉 国公时元祐群臣贬死略尽京犹未惬意命等其罪 状首以司马光目曰奸党刻石文徳殿门又自书大 碑遍颁郡国籍元符末言者范柔中以下为邪等凡 名在两籍者三百九人皆锢其子孙改封魏国公时 承平久帑庾盈溢京倡为丰亨豫大之说视财如土 累朝所储扫地矣帝尝宴出玉盏玉卮示辅臣曰欲 用此恐人以为太华先帝作一小台才数尺上封者 甚众此器已就久矣倘人言复兴久当莫辨京曰事 苟当扵理多言不足畏陛下当享天下之奉区区玉 器何足计㢤五年彗出竟天帝以言者毁党碑其所 建置悉罢之京免为太乙宫使大观初复拜左仆射 进太师寻为台諌所论致仕太学生陈朝老䟽京恶 十四事曰渎上帝罔君父结奥援轻爵禄广费用变 法度妄制作喜导𫍲箝台諌炽亲党长奔竞崇释老 穷土木矜远略乞投畀远方以御魑魅书出士人争 相传写以为实录四年彗复出御史张克公论京辅 政八年权震海内轻锡予以蠹国用托爵禄以市私 恩役将作葺居第用漕船运花石名为祝圣而修塔 以壮临平之山托言灌田而决水以符兴化之䜟法 名退送门号朝京方田扰安业之民圜土聚徙郡之 恶不轨不忠凡数十事贬太子少保出居杭州政和 二年召还辅政徙封鲁国公三日一至都堂治事初 国制凡诏令皆中书门下议而后命学士为之至熙 宁中有内降手诏不由中书盖大臣有阴从中为之 者至京则又患言者议已故作御笔密进而丐帝亲 书以降谓之御笔手诏事无巨细皆托而行有不类 帝扎者群下莫敢言又更定官名以仆射为太少宰 自称公相緫治三省追封王安石蔡确皆为王京每 为帝言今泉币所积赢五千万和足以广乐冨足以 备礼于是铸九鼎建明堂修方泽立道观作大晟乐 制定命宝凿大伾三山创天成圣㓛二桥大兴工役 両河之民愁困不聊生而京僴然自以为稷契周召 又欲广宫室求宠媚延福宫景龙江之役起浸淫及 于艮岳矣子攸鯈翛攸子行皆至太学士鞗尚茂徳 帝姬帝七幸京第命㘴传觞用家人礼厮飬居大官 媵妾封夫人然公论益不舆帝亦厌之宣和二年令 致仕六年再起领三省京至是四当国目昏不能事 事悉决扵季子绦且代京入奏每造朝侍従以下皆 迎揖呫嗫堂吏抱案从由是恣为奸利窃弄威柄创 宣和库式贡司尽括四方金帛为天子私财宰相白 时中李邦彦唯奉行文书而已兄攸亦彂其事帝怒 裭绦侍读而京殊无去意帝呼童贯诣京令上章谢 事命词臣代作三表请去乃致仕钦宗立边遽曰急 京尽室南下为自全讣天下罪京为六贼之首侍御 史孙觌等极䟽其奸恶贬庆远军莭度副使安置衡 州行至潭州死年八十京天资玄谲舞智御人在人 主前狙伺固位终始一说谓当越拘挛之俗竭四海 之力以自奉帝亦知其奸屡罢屡起且择与京不合 者执政以柅之京每闻将免辄入见祈哀蒲伏扣头 无复廉耻见利忘义至扵兄弟父子如秦越患失之 心无所不至卒致宗社之祸天下以不正典刑为恨 子八人攸翛诛绦流鞗以尚帝姬免其馀皆徙远恶 郡卞字元度与京同年登进士第调江阴县主簿 王安石妻以女因从之学元丰中张璪荐为国子直 讲加集贤校理擢起居舍人皆以安石执政亲嫌辞 累迁给事中哲宗立迁礼部侍郎使辽罹寒疾辽人 载以白駞车盖异礼也使还以龙图阁待制知宣州 历知广州宝贝丛凑一无所取及徙越州夷人以蔷 薇露洒衣送之绍圣初复为中书舎人上䟽言先帝 实录所纪多疑似不根乞审订从之以卞无国史修 撰初安石且死悔其所作曰录命从子防焚之防诡 以他书代至是卞即防家取以上芟落事实文餙奸 伪尽改实录正史于是吕大防范祖禹等皆获谴四 年拜尚书左丞専托绍述之说凡中伤善类皆密䟽 建白然后请帝亲札付外行之章惇虽钜奸犹在术 中惇轻率不思而卞深阻寡言论者以为惇迹昜明 卞心难见徽宗立諌官任伯雨陈其六罪曰诬罔宣 仁欲行追废一也绍圣以来窜逐臣僚皆卞启而后 行二也宫中厌胜事作哲宗方疑惇欲召礼法官通 议卞云既犯法何用礼法官议皇后以是得罪三也 编排元祐章牍议自卞出四也邹浩忤旨卞激哲宗 致远谪五也蹇序辰建看详诉理之议惇持疑而卞 迫之即日置局士大夫得罪者八百三十家六也愿 正典刑以谢天下诏贬少府少监逾岁起知扬州召 为知枢密院事帝谋复湟鄯卞与兄京合谋竭府蔵 以事边䄅中骚困及取三州进金紫光禄大夫卞处 心倾邪一意以王安石所行为至当兄京脱逹而位 在上致己不得相故二府政事时有不合京以中旨 用童贯为陜西制置使卞言不冝用京诋卞卞求去 以天章阁学士知河南府妖人张怀素败卞素与游 㘴降职入为侍读政和末以镇东军节度使死赠太 傅谥文正绍兴中追贬单州团练副使攸字居安 京长子也元符中监裁造院徽宗为端王每退朝攸 遇诸道必下马拱立王心善之及即位遂有宠崇宁 三年自鸿胪丞赐进士出身除秘书郎二年间至枢 密直学士京再入相加龙图阁学士详定九域图志 修六典提举宝箓宫秘书省道史局官僚合百人多 隽游而攸领䄂其间懵不知学士论不与初置宣和 殿命为大学士帝将去京先逐其党刘昺等攸闻其 事亟请间百拜以恳帝意解其后舆京权势相轧父 子各立门户遂为雠敌攸尝诣京京舆客语使避之 攸甫入握父手为诊审状曰大人脉势舒缓体中得 无有不敌乎京曰无之攸曰禁中方有公事帛辞去 客窃窥问京京曰君固不解此儿欲以疾罢我也数 日京果致仕以弟绦钟爱于京数请杀之帝不许攸 进见无时舆王黼得预宫中秘戏或侍曲宴则短衫 窄袴涂抹青红杂倡优侏儒多道市井淫媟谑浪语 以蛊帝心妻宋氏出入禁掖子行领殿中监视执政 宠信倾其父帝留意道家说攸倡为异闻谓有珠星 璧月跨凤乘龙天书云篆之符舆方士林灵素之徒 争证神事扵是神霄玉清之祠遍天下咎端自攸兴 矣童贯伐燕以攸副之攸童𫘤谓功业唾手致入辞 之日二美嫔侍帝侧攸指而请曰臣成㓛归乞以是 赏帝笑而弗责王师入燕进少师封英国公靖康初 从上皇南下及还都责为大中大夫安置永州御史 言攸罪不减乃父当窜海岛诏置万安军寻遣使诛 之翛攸弟也初为秘书丞宣和中拜礼部尚书时 翛知事势曰异其客傅墨卿孙傅等语之曰天下事 必败蔡氏亦随而破何不亟为之计翛密舆攸议稍 持正论故舆京异然蓄缩不敢明言遂引吴敏李纲 李光杨时等用之以挽物情钦宗立翛上募兵陜西 䇿自请行又劝西幸帝颇采纳俾知开封府计垂就 攸忌其功成会上皇南幸攸假上皇旨请翛守镇江 或谓翛冝勿行翛幸得去不复辞流言至京师谓将 复辟于镇江帝趣迎上皇还而责翛昭信军莭度副 使攸之诛也翛亦并诛崈京族子也性矫妄善谈 鬼神崇宁初京党以学行闻诸朝舆泉州布衣吕注 皆著道士服召见历官给事中显谟阁待制寻夺职 京复相复集英殿修撰宣和中死
御㝎宋史筌卷一百三十七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