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史筌/卷119 中华文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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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道宋史筌卷一百十九 尊贤阁编 传第六十二 儒林 一 邵雍 子伯 温 程珦刘绚 李吁 苏昞 谢良佐 游酢杨时尹哼 吕大临张绎 刘安世 陈瓘︾胡安国 子寅 宁宏 罗従彦 李侗朱松 刘子翚 刘勉之胡宪 自司马迁作史记特立儒林传而诸史皆传儒林宋 史又扵儒林之外别撰前史所无之道学传何也盖 作史者以宋之儒林其为学偏全不同焉故独取其 道造蕴奥学就醇正者为道学传表别乎儒林寔出 卫道之意也虽然以道学居儒林之外则儒与道判 而为二其为道有若非儒之道者然惟必于儒林之 中条分诸学之名然后可见其偏正广狭昔者孔子 辙环天下以儒道教弟子当是时凡及孔子之门学 孔子之道者皆称为儒然孔子之道至大门弟子不 能遍观而尽识之扵是乎有德行言语政事文学之 目彼亲炙圣人者尚不能綂会而集成况去圣巳远 人各以其资之相近者为学者乎故司马迁儒林传 亦以六经之所授受别其源泒此虽据当时事实因 而书之顾其微旨可见也宋之儒者自五贤得渊源 正脉师道乃立趍向大正然其志业之踈密知见之 通蔽有道理之学有笺注之学有仪章度数之学而 六艺之中亦有明于礼者有明于乐者譬如工匠各 精一器不能相通凑而合之天下之用俱极其妙圣 门教人各因其材而笃之者其意盖出扵此况史家 之追论成材如之何其求全而舎偏也今别以五贤 次于诸臣之首复扵儒林传彚类区别釐为上下篇 俾见宋朝之声明文物不远三代良由群儒各以其 能杂然响臻也 邵雍字尧夫其先范阳人父古隐德不仕蓍易说徙 居共城以终雍葵其亲于伊水上遂为河南人雍少 时自䧺其才慷慨欲树功名于书无所不读址海李 之才摄共城令闻雍好学造其庐曰子亦闻物理性 命之学乎曰未也愿受教遂事之才受河图洛书伏 羲八卦图六十四卦图象讲求先天之微旨每与之 才语辄曰愿先生微开其端母竟其说使雍退而自 思偕之才行则虽在野店饭必襕㘴必拜其尊敬如 此尝逾河汾涉淮汉周流齐鲁梁宋之墟有先达知 道者必访之学无常师久之归共城庐于百原山中 冬不炉夏不扇曰不再食夜不设寝整襟危㘴如是 者又三年凡天地之运化日月之盈缩阴阳之消长 古今之世变以至物之成败始终人之祸福修短穷 极理数无毫发差大名王豫闻雍笃志爱欲教之与 语三曰得闻所未闻大惊服卒舎其学而学乌年三 十馀游洛阳以为天下之中可以观四方之士乃定 居始至躬樵爨事毋平居屡空怡然有所乐执亲丧 哀毁尽礼洛人初寡知雍接之久察其所处无不中 理叩其所有愈出愈新于是心恱诚服雍徳气粹然 望之可知为贤清而不激和而不流齐明坦夷洞彻 中外遇人无贵贱贤愚一接以诚长者事之少者友 之善者与之不善者矜之其教人随才分高下不骤 语而强益之或所言不适其意亦不屑也故问者曰 众郷里化之远近尊之士大夫过洛者不之公府而 必造雍之庐当是时程颢程颐居洛张载往来于洛 富弼司马光吕公著又退居于洛皆与雍相友善弼 等为市园宅而居之雍亦不辞自以安贫乐道平生 未尝作皱眉事名其居曰安乐窝朝则焚香燕㘴晡 时酌酒三四瓯微曛即止辄哦诗大书凡日月星辰 鸟兽草木皇王帝伯之理一发之于诗病畏寒暑常 不出每春秋出游城中乘小车一人挽之惟意所适 士大夫家识其车音争相迎童孺厮隶皆欢相谓曰 吾家先生至矣主人喜客则留三五宿又至一家亦 如之或经月忘返郷里爱且敬父子兄弟每相语曰 毋为不善恐司马端明邵先生知端明光也嘉祐中 诏举遗逸留守王振辰以雍应诏授将作监主簿熙 寕初复求逸士御史中丞吕诲龙图阁直学士祖无 择宰相吴亢又以雍为言补颍州团练推官皆固辞 不之官雍居天津桥南尝与客散步桥头忽闻杜鹃 声愀然不乐曰天下将治则地气自北而南将乱则 地氯自南而北杜䳌南禽也而今至北上必用南人 变更旧章南方珍怪之物亦至天下自此多事矣未 几王安石秉政立新法中外骚然吏牵迫不可为或 投劾去雍门生故友居州县者贻书访雍雍曰此贤 者所当尽力之时新法固严能宽一分则民受一分 之赐投劾何益耶年六十始制隐居服闭门不出曰 非退者之宜也熙寕十年得疾气日耗而神益明程 颢兄弟及张载诸贤常往候之病亟诸贤出外议后 事雍尽知之程颐以为其心虗明自能知之云卒年 六十七元祐中谥康莭咸淳初封新安伯従祀孔子 庙庭所蓍有皇极经世观物内外篇渔樵问荅伊川 击壌集初雍欲以其学传于程颢程颐颢颐自言非 尧夫二十年工夫不能也遂不传然雍与颢兄弟语 其学甚熟颢尝叹曰尧夫内圣外王之学也颢在试 院偶推其数出谓雍曰尧夫之数只是加一倍法雍 惊抚其背曰何若是聦明又与颐言适雷起雍问颐 曰子知雷起处乎颐曰颐知之尧夫不知也雍愕然 曰何谓也颐曰既知之安用数推以其不知故推而 后知雍曰子以为起扵何处颐曰起于起处雍瞿然 穪善有邢恕者欲传其学雍曰徒长奸雄耳竟不授 子伯温伯温字子文入则闻父教出则事司马光 吕公著程颢兄弟尤熟当世之务荐授大名府助教 哲宗立邢恕欲为蔡确啚定䇿功要司马康会河阳 伯温以恕倾巧劝康勿往及至恕果劝康作书称确 有定䇿㓛以示梁焘为证会吴处厚奏确诗谤朝政 焘与刘安世共请诛确且论恕罪康始悔之康卒子 植㓜宣仁太后悯之吕大防请以伯温为西京教授 以教植卒有立绍圣初章惇为相自以尝事雍欲用 伯温伯温不出往监永兴军铸钱元祐诸贤方南迁 士鲜访之伯温见范祖禹于咸平见范纯仁扵颍昌 徽宗即位以曰食求言伯温上书累数千言大要复 祖宗制度辨宣仁诬谤觧元祐党锢戎劳民用兵语 极恳至出监西岳庙久之主管耀州三白渠公事童 贯为宣抚使伯温出他州避之累迁利路转运副使 提举太平观绍兴四年卒年七十八伯温既辨宣仁 太后之谤又蓍书名辨诬后以元符上书人分邪正 等伯温在邪等以此书也尝论元祐绍圣之政曰公 卿大夫当知国体以蔡确奸邪投之死地何足惜然 尝为宰相当以宰相待之范忠宣知国体者也故欲 薄确之罪言既不用退而行确词命然后求去君子 仁人用心也确死南荒岂独有伤国体哉刘挚鿄焘 王岩叟刘安世忠直有馀然疾恶已甚不知国体以 贻后日搢绅之祸不能无过也赵鼎少従伯温游乞 追录赠秘阁修撰表其墓曰以学行起元祐以名莭 居绍圣以直言废于崇寕有河南集闻见录三子溥 博传 程珦字伯温旧名温字君玉河南人兵部侍郎羽曾 孙也䕃补郊社斋郎累迁知兴国县素号难治在县 几二年而狱空者岁馀迁知龚州时宜州獠驱希范 既诛郷人忽传其神降言当为我立祠南海扵是迎 其神自宜州至龚州历数州莫能禁也珦使诘之对 曰过浔州守以为妖投奉神之具于江中逆流而上 守惧乃更致礼珦曰试再投之越人畏鬼甚于畏官 皆莫敢前珦杖不奉命者及投之乃流去人方信其 为妄迁水部郎中神宗即位迁司门郎中城中屋瓦 及濠水上冰澌盘屈成花卉之状郡官皆以谓嘉瑞 请以上闻珦曰石晋之末尝有此朝廷岂不恶之众 皆服迁知汉州时议行新法为守令者举行惟恐后 成都一道抗议指其有未便者独珦一人李元瑜为 使者凌蔑州郡沮珦以为妄议珦移疾不视事请奉 祠迁司农少卿致仕后覃恩迁太中大夫卒年八十 五性至孝遇人与其父同年而生者士人则无贤愚 高下而必拜之贱者亦待之加礼平居与幼贱语惟 恐有伤其意至于犯义理则不假也左右使令之人 无日不察其饥饱寒暖在兴国时常假倅南安军见 狱椽周惇颐年甚少不为守所知珦视其气貌非常 人与语果为学知道者因与为友托其二子颢颐受 业及为郎官故事当举代每迁授辄一荐之尝寓居 黄陂时主簿贪㐫人也常曰谚云明镜为丑妇之冤 君居此照我何其不幸也遂颇自敛方仕䆠时每叹 曰我贫不能舎禄仕茍得早退休闲十年志愿足矣 居常默㘴人问静㘴既久能无闷乎尝従其子游山 顾谓其子曰游山之乐犹不如静坐 刘绚字质夫常山人䕃补寿安主簿迁长子令皆有 善政元祐初韩维荐经明行修为亰兆府教授王岩 叟朱光庭荐绚明扵春秋为太学博士绚李吁外弟 也同师程颢程颐尝语吁曰每瞀闷时正㘴端意气 即下持飬气可忽乎颢言他人之学敏则有矣未易 保也若绚者吾无疑焉有人问春秋傅于颐颐曰已 令刘绚作不湏颐费工夫也 李吁字端伯洛阳人登进士苐元祐中历官秘书郎 吁与外弟刘绚才氯志尚颇相同程颐尝称二子可 以大受及相继早殁颐祭之以文曰自予兄弟倡明 道学能使学者视仿信従者吁与绚有力焉 苏昞字季明武㓛人尝従张载学㝡久事程颢程颐 卒业元祐八年吕大中荐为太常博士㘴元符上书 编管饶州过洛阳馆扵尹焞程颐访焉既行颐语焞 曰季明殊以迁贬为意竟卒于饶州 谢良佐字显道上蔡人师程颢程颐与游酢吕大临 杨时同学时号程门四先生良佐将归应举颐曰何 不止试太学良佐曰蔡人鲜习礼记决科之利也颐 曰是心不可入扵尧舜之道良佐乃止后登进士苐 调知应城县胡安国以典学使者行部过之不敢问 以职事顾因绍介请以弟子礼见入门见吏卒植立 庭中如土木偶人肃然起敬遂禀学焉建中靖国初 官京师召对忤旨监西京竹木场朱震请教良佐曰 好说一部论语酒五行只及他话震疑日晚不得款 讲茶罢良佐掀髯曰试听说论语历举见齐衰者及 师冕见二章乃圣人之道由洒扫应对进退而上逹 天道本末一以贯之一部论语只如此看后与人言 建中年号与唐德宗同不佳㘴废为民良佐为人英 果明决克已复礼日有程课记闻该赡对人称引前 史至不差一字事有未彻则颡有泚其愤悱如此尝 言士大夫透得名利关方是少歇处能言真如鹦鹉 耳家饶玩好尽舎之有一佳砚甚爱之亦把与人旧 多恐惧常临危阶上以去其恐惧与程颐别一年来 见问所进曰但去一矜字著论语说 游酢字定夫建阳人与兄醇以文行知名程颢知扶 沟召职学事因受业登进士第调萧山尉以荐为太 学录迁博士乞飬知河阳县范纯仁守颍昌辟教授 历官监察御史知濠州卒酢读书一过目成诵威仪 辞令粲然有文事亲孝舆朋友信师程颢程颐颢爱 杨时颐爱酢人谓徳性近之也著易说中庸义 杨时字中立南剑人八岁能属文熙寕九年中进士 第以师礼见程颢于颍昌其归也颢目送之曰吾道 南矣颢殁至洛阳师事程颐时年四十自是杜门不 仕者十年久之历官知萧山县有惠政以张舜民荐 为荆州教授従游之士号曰龟山先生会蔡亰塾客 张觷荐时于亰使高丽者还亦言国王问龟山安在 于是召时为秘书郎时年几七十赴召当是时识者 皆议时去就准胡安国以为若能听用其言可以救 得一半迁著作郎极言熙寕元祐污隆之分绍圣崇 寕党祸之炽仍请条具祖宗之法损益行之一趍于 中又请罢燕云之师退守内地募边民以为弓弩手 及此无虞之时为宣和会计录以周知天下财物出 入之数除通英殿说书请亟罢东南花石之供奉金 人入寇京城被围勤王兵四集不相綂一时引唐九 节度之败请立綂帅一号令又䟽论童贯梁方平何 灌不忠之罪除右諌议大夫兼侍讲贼退议者欲割 地讲和时极言其不可太原被围数月姚古拥兵逗 遛时上䟽乞诛古以肃军政不报李纲之罢太学生 伏阙乞留纲军民集者数十万朝廷欲禁之吴敏乞 用时以靖太学时得召对极言诸生伏阙忠于朝廷 遂兼国子监祭酒言蔡京以继述神宗为名实挟王 安石以图身利故加以王爵配飨孔庙今曰之祸实 安石启之仍请追夺王爵撤去配飨使邪说淫辞不 为学者之惑钦宗従之时又言元祐党籍惟司马光 独褒显而未及吕公著韩维范纯仁吕大防安焘辈 建中靖国初言官陈瓘已褒赠而未及邹浩于是元 祐诸臣皆次第牵复諌官冯澥力主王氏上䟽诋时 会学官中有纷争者有旨并罢时亦罢除给事中乞 致仕以徽猷阁待制奉祠陛辞犹上书乞选将练兵 为战守修高宗即位除工部侍郎召对劝典学除兼 侍读乞修建炎会计录恤勤王兵宽假言者连章丐 外以龙图阁冝学士提举洞霄宫已而致仕优游林 泉著书讲学卒年八十三谥文靖时天资夷旷充飬 有道临事裁处不动声气陈瓘邹浩皆师事之与胡 安国往来讲论尤多暨渡江东南学者推为程氏正 宗朱熹张栻之学皆出扵时著三经义辨子迪力学 通经亦尝师程颐 尹焞字彦明一字德亢洛阳人源孙也师事程颐尝 应举彂䇿有诛元祐诸臣语焞不对而出告颐曰焞 不复应举颐曰子有母在焞归告其毋毋曰吾知汝 以善养不知汝以禄飬颐闻之曰贤㢤毋也靖康初 以种师道荐召至京师不欲留赐号和靖处士吕好 问胡安国奏请留不报明年金人䧟洛阳阖门被害 焞死复苏刘豫以礼聘焞逃奔蜀至阆中得程颐易 传于其婿邢纯拜而受之绍兴四年止于涪州州颐 读易地也焞辟三畏斋以居侍读范冲举焞自代充 崇政殿说书久之始就道告于颐祠以行崇寕以来 禁锢元祐学术高宗渡江召杨时胡安国范冲朱震 至是召焞将至左司諌陈公辅上䟽攻程氏学梈至 九江上奏曰臣实师程颐垂二十年学専信笃使臣 滥列经筵其所敫绎不过闻扵师者舍其所学是欺 君父遂留不进张浚上章荐梈言其拒刘豫之莭乞 令江州守臣疾速津送至国门复以疾辞诏以秘书 郎兼说书趣起之焞始入见八年除秘书少监力辞 求去诏以为直徽猷阁奉祠留侍经筵资善堂翊善 朱震将没荐焞自代帝操然曰杨时没胡安国与震 又亡朕甚惜之但哼微瞆恐教儿费力甭除太常少 卿兼说书未几除权礼部侍郎兼侍讲时金人遣使 议和梈上䟽极论和议之非又移书责䄅桧寻迁徽 猷阁待制上奏陈五当去之义提举太平观致仕焞 前后乞休致朝廷以礼留之桊桧当国遂不复留十 二年卒年七十三焞笃信师说持守甚坚程颐尝以 鲁许之且曰我死而不失其正者尹氏子也著论语 觧景定中谥曰肃 吕大临字与叔蓝田人学于程颐通六经尤邃于礼 其论选举曰古之育人才者以多为乐今之主选举 者以多为患古以礼聘士恐其不至今以法待士恐 其竸进古今岂有异㢤为国之要不过得人治事而 今取才不问其所可任任事不问其所可堪故择士 常患乏才考职常患不治如此而能得人治事者未 有也立士䂓以飬徳行更学制以进才艺定试法以 区别能否修辟法以兴能修用严举法以核实制考 法以责任庶几可以渐复古矣富弼致仕家居为佛 氏之学大临与书曰古者三公内则论道于朝外则 主教于郷当是任者必将以斯道觉斯民成已而成 物岂以爵位进退体力盛衰为之变哉今大道未明 人趍异学疑圣人未尽善轻礼义不足学此老成大 人恻隐存心之时公宜以道自任振起坏俗若夫移 精变气务求长年此避世独善者之所好岂天下之 所以望于公者㢤弼谢之元祐中为太学博士迁秘 书正字范祖禹荐其好学修身未及用而卒 张绎字思叔河南人家甚微年长未知学佣于市闻 邑官传呼声心慕之人告以读书所致即彂愤力学 遂以文名然厌弃科举之学尝游僧舎将祝发时周 行已官河南劝従程颐学乃往受业颐赏其颕悟尝 言吾晚得二士谓绎与尹哼也绎读孟子志士不忘 在沟壑勇士不忘丧其元慨然若有得 刘安世字器之魏人父航为河南监牧使持莭册夏 主例遗宝带名马却不受熙寕中论新政终大仆卿 安世少时持论已有识文彦博在枢府每呼安世従 容语叹其坚正登进士苐不就选学于司马光光教 之以诚且令自不妄语始调洺州司法参军司户以 贪闻转运使将按之问扵安世对曰无之事遂止然 常不自安曰司户实贪而吾以妄对其违司马公教 乎光入相荐为秘书正字又以吕公著荐擢右正言 时执政颇与亲戚官安世言祖宗以来大臣子弟不 敢受华要之职而自王安石秉政务快私意坏累圣 之制今日庙堂犹习故态因论文彦博等七人不少 假借章惇以强市昆山民田罚金安世言惇舆蔡确 黄履邢恕素相交结贪天为㓛徼幸异日天下指为 四㐫而今惇舆父别籍异财绝灭义理止従薄罚何 以示惩会吴处厚进确安州诗安世谓犯大不敬与 梁焘等极论之窜新州范纯仁等皆縁此而去进拜 諌议大夫有旨暂罢讲筵民间传宫中求乳婢安世 上疏曰陛下未纳后而亲女色愿太皇太后保祐圣 躬为宗社计频御经帷引近臣论治乱以益圣学无 溺于所爱而忘其可戎哲宗俛首不语太后曰无此 事卿误听耳他日又言翰林承旨邓温伯出入王吕 党中始终反复今之进用实系君子小人消长之机 乞行黜免不报遂改中书舍人辞不就未几为枢密 都丞旨范纯仁复相吕大防白太后欲令安世少避 太后曰今既不居言职自无所嫌又语韩忠彦曰如 此正人冝且留朝廷吕惠卿复光禄卿安世争之不 听出知成德军及章惇用事尤忌恶之安置英州同 文馆狱起蔡京乞诛灭安世等家不听徙梅州惇与 蔡卞必欲置之死因使者入海诛陈衍过安世胁使 自裁又擢一土豪为转运判官使杀之驰将至梅州 州守遣客劝安世自为讣安世色不动饮酒谈笑顾 客曰死不难矣徐书数纸付其仆曰我死依此行之 客密従仆取视皆经纪同贬者家事无及已事判官 末至二十里呕血而毙乃得免昭怀后正位中宫章 惇蔡卞发前諌乳婢事以指斥后为言时邹浩亦贬 谪诏应天少尹孙鼛以槛车収二人赴京师行数驿 而徽宗即位赦至鼛乃还凡投荒七年甲令所载远 恶地无不历之所守凛然死生祸福不变平生喜读 孟子故刚大不枉之气似之后以集贤殿修撰知真 定曽布忌之不使入朝蔡京既相连七谪至峡州羁 管复承议郎卜居宋都宣和七年卒年七十八安世 仪状魁硕音吐如锺初除諌官入白母曰朝廷以不 肖使在言路湏明目张胆以身任责脱有触忤祸谴 立至主上以孝治天下若以毋老辞当可免母曰諌 官天子诤臣汝父欲为之而不得汝幸得此当捐身 以报国正得罪流放无问远近吾当従汝于是受命 在职正色廷争哲宗或盛怒执简却立伺怒稍觧复 前抗辞旁侍者悚汗目之曰殿上虎家居未尝有惰 容久㘴身不倾倚作字不草书司马光尝称其学曰 安世只一诚字縦横妙用无处不通以此杜门独立 其乐无穷安世既老群贤凋丧岿然独存而名望益 重梁师成用事心服其贤寄书啖以大用安世笑谢 曰吾欲为元祐完人见司马公于地下还其书不荅 葬祥符县金人发其塜貌如生相惊语曰异人也盖 棺而去 陈瓘字莹中南剑人少好读书不喜进取父母勉之 一出登进士第历官越州判官州守蔡卞待之加礼 瓘测其心术屡引疾求归卞尝称张怀素神术留瓘 与相识瓘不肯曰子不语怪力乱神斯近怪矣后怀 素果败章惇入相瓘随众道谒惇引与同载询当世 之务瓘曰请以舟喻偏重则难行移左置右其偏一 也惇曰司马光不务绍述而务变改误国奸邪所当 先辨瓘曰此所谓移左置右也误国益甚惟消朋党 持中道可以救毙惇颇有兼収之意用瓘为太学博 士惇竟与蔡卞合其党薛昂林自议毁资治通鉴瓘 因䇿士引神宗御制序以问议遂沮迁秘书省校书 郎入奏尭舜禹之治在于考当否合民情且以天子 之孝与士庶不同为言哲宗感恱约瓘再入见执政 闻之出知卫州以韩忠彦荐入为左正言与御史龚 夬右正言邹浩论邢恕安惇蹇序辰等罪安置除名 有差又论蔡卞章惇免放初瓘因朝会见蔡京视曰 久不瞬语人曰彼以区区精神敢抗太阳他曰得志 必无君自肆矣至是瓘谓同僚曰射人先射马擒贼 湏擒王遂䟽论京云绝灭史学一似王衍重南轻圵 分裂有萌出为沧州通判徽宗即位召为左司諌言 绍圣史官専据王安石日录以修裕陵实录上诬宣 仁变乱是非仍进曰录辨乞改实录罢监扬州粮料 院帝密遣使赐金改知无为军还为权给事中宰相 曽布使客告将即真瓘曰此以官爵饵之也遂贻书 论其过布大怒至箕踞谇语瓘曰所论者国事是非 公未可失待士礼布瞿然改容出知桊州崇宁中窜 素廉二州移郴州子正彚在杭州告蔡京将动摇东 宫杭州守蔡薿先飞书告京执送京师下制狱并逮 瓘开封尹李孝称通使证其妄瓘曰正彚闻于道路 瓘岂预知忘父子之恩指其为妄情所不忍义所不 为京之奸邪必为国祸瓘固尝论之亦不待今日语 也于是正彚流海上瓘亦安置通州后徙台州所过 州出兵甲护送先是瓘撰尊尧集以辨绍圣实录之 诬至是知州石灭执至庭大陈狱具将胁以死瓘呼 曰有旨乎灭曰朝廷令取尊尧集角瓘曰君知是书 所以名乎盖以神考为尧先帝为舜助舜尊尧何得 为罪时相学术浅短为人所愚君亦不畏公议乎灭 惭揖使退在台州五年乃得自便卜居江州复有譛 之者令居南康才至又移椘州宣和六年卒年六十 五瓘智明虑远且通易数如靖康变故隆祐垂帘建 炎中兴往往预言之士大夫多亲闻者平居矜庄谦 和与物无竞惟论蔡京兄弟皆抉擿其处心彂露其 情慝故得祸㝡酷与杨时游酢刘安世相友善瓘尝 病安世勉以医药自辅云天下将有赖于公也瓘尝 为贡院点捡官与范祖禹同舎祖禹言颜子不迁怒 惟程伯淳能之瓘问伯淳为谁祖禹曰尚不知程伯 淳耶瓘遂作自责文以寓悔耻之意自是每得程颢 文必冠带诵之绍兴二十六年特赐谥忠肃 胡安国字康侯建宁人学于朱长文靳裁之绍圣四 年中进士第时发䇿大要崇复熙寕元豊之制安国 以渐复三代为对哲宗命再读之称善亲擢为第三 提举湖南学诏举遗逸安国以永州王绘邓璋应诏 零陵簿称二人党人范纯仁客而流人邹浩所请托 也蔡京素恶安国得簿言大喜命湖南提刑推治又 移湖北再鞠卒无验安国竟除名未几复官遭父忧 终丧谓子弟曰吾昔为亲而仕今禄将何施遂称疾 不仕筑室墓傍耕种取给靖康初除起居郎朝旨屡 趣行至京师奏曰明君以务学为急圣学以正心为 要心者万事之宗正心者揆事宰物之权愿擢名儒 虗怀访问耿南仲屡谗之钦宗不听每臣僚登对帝 即问识胡安国否中丞许翰曰自蔡京得政士八夫 无不受其笼络超然远迹不为所污者惟安国一人 耳帝叹息叶梦得知应天府㘴为蔡京所知落职安 国言京罪已正子孙编置家财没入已无蔡氏矣闪 为京所引者今皆朝廷之人更指为京党则人才见 弃者众乃除梦得小郡李纲罢中书舎人刘珏行词 谓纲勇于报国数至败衄吏部侍郎冯澥言珏为纲 游说珏㘴贬安国封还词头耿南仲何㮚挤之出知 通州安国在省一月多在告及出将有所论列或曰 事之小者盍姑置之安国曰今以小事为不必言至 于大事义不敢言是无时可言也安国既去金人薄 都城帝亟召安国诏竟不达高宗即位以给事中召 之黄潜善讽康执权论罢之三年以张浚荐再除给 事中赐其子起居郎寅手札催促次池州闻驾幸吴 越引疾还绍兴初除中书舎人兼侍讲遣使趣召安 国献时政论十二篇寻除给事中二年入对帝付左 氏传使点句正音安国奏春秋经世大典见诸行事 非空言比今方思济艰难左氏繁碎不宜虗费光阴 耽玩文采莫若潜心圣经寻兼侍读専讲春秋会除 朱胜非同都督江淮荆浙诸军事安国奏胜非舆汪 伯彦黄潜善同在政府缄默附会驯致渡江尊用张 邦昌结好金国臣方以春秋进讲而与胜非为列有 违经训遂不出吕颐浩欲倾䄅桧将目为朋党以安 国为党魁必先去之引胜非为助降旨落职桧上章 乞留安国不报五年除徽猷阁待制因提举太平观 令纂修春秋传諌官陈公辅䟽诋假托程颐之学者 安国奏曰孔孟之道自颐兄弟始发明之今使学者 知师孔孟而禁不得従颐学是入室而不由户望下 礼官加封程颢程颐张载载在祀典裒其遗书校正 颁行使邪说者不得作公辅等交章劾之予祠寻进 宝文阁直学士卒年六十五谥文定安国彊学力行 以圣人为标的志于康济时艰见中原沦没常若痛 功其身风度凝远萧然尘表视天下万物无一婴其 心渡江以来儒者进退合义以安国尹焞为首初安 国问人材于游酢酢以䄅桧为言且比之荀文若故 安国力称桧贤桧亦力引安国及桧再相误国安国 不及见也谢良佐尝语人曰胡康侯如大冬严雪百 草萎死而松柏挺然独秀者也自王安石废春秋不 列于学宫安国谓先圣手所笔削之书使人主不得 闻讲说学士不得相传习乱伦灭理用夏变夷殆由 于此故潜心二十馀年每叹曰此传心要典也著有 文集春秋传资治通鉴举要补遗三子寅寕宏寅 字明仲安国弟之子也寅将生弟妇以多男欲不举 安国妻梦大鱼跃盆水中急往取而子之少桀黠难 制父闭之空阁其上有杂木寅尽刻为人形安国曰 当有以移其心别置书数千卷于其上年馀悉成诵 宣和中登进士第従杨时受学历官司门贠外郎金 人䧟京师议立异姓寅与张浚赵鼎逃太学中不书 议状弃官归建炎三年高宗幸金陵浚荐为驾部郎 官寻擢起居郎金人南侵诏议移跸之所寅上书曰 陛下出师河北二圣既迁当紏合义师北向迎请而 遽膺翊戴亟居尊位斩戮直臣以杜言路南巡淮海 偷安岁月虏入阕陕漫不捍御匹马南渡自谓中兴 移跸建康不为久图自古中兴之主克复旧物者莫 不本于愤耻不能报怨终不茍巳未有固陋为荣芶 且为安而能无祸者也黄潜善汪伯彦方以乳妪护 赤子之术待陛下德义不孚号令不行人心一去天 命难恃虽欲羁栖山海恐非自全之计愿下哀痛之 诏耸动四海之心决意讲武罢绝和议宰相吕颐浩 恶其功直使主管江州太平观翌年又以十事应诏 不报寻知永州绍兴四年复召为起居郎迁中书舎 人时议遣使入云中寅上䟽言自丁未以至甲寅卑 辞厚礼以问安迎请为名而遣使者不知几人知二 圣之所在者谁欤闻二圣之声音者谁欤得女真之 要领而息兵者谁欤但见通和之使归未息肩而黄 河长淮相继失险夫女真知中国所重在二圣所惧 在恸质所畏在用兵而中国坐受此饵久而不悟也 当今之事莫大扵直以世雠无可通之义寝罢使命 帝嘉纳既而右仆射张浚自江上还请遣使虏中寅 复奏言用贤训民以图北向傥或末可坚守待时若 二三其德无一定之论必不能有所立遂乞便郡就 飬累迁知永州徽宗及寕德皇后讣至朝廷用故事 以日易月寅上䟽言礼仇不复则服不除愿降诏服 丧三年衣墨临戎寻除礼部侍郎丁父忧免丧予祠 寻致仕归衡州秦桧忌之章复劾寅不持本生母服 安置新州桧死复官十一年卒年五十九寅志节豪 迈初擢第中书侍郎张邦昌欲以女妻之不许始安 国颇重秦桧之节及桧擅国寅遂与之绝著读史管 见论语详说斐然集寕字和仲以䕃补官䄅桧当 国召试馆职除敕令所删定官桧子熺知枢密院事 桧问寕曰外议方云何寕曰外议以为相公必不为 蔡京之所为也迁太常丞及其兄寅与桧忤出为夔 州路安抚司参议官主管棠道观卒安国之传春秋 也修纂捡讨尽出寕手著春秋通旨宏字仁仲安 国季子也㓜事杨时侯仲良而卒传其父之学优游 衡山下二十馀年玩心神明不舎昼夜张栻师事之 绍兴中上书曰昔舜以天下养瞽叟犹不恱自常情 观之舜可以免矣而舜犹蹙然有忧之二圣身享天 下之奉一朝劫于雠敌衣裘饮食居处妃嫔动无安 好辛苦垫隘引领东望九年于兹陛下自念以此事 亲于舜何如也王安石轻用已私纷更法令邪说既 行正论屏弃奸䛕挟绍述之义以逞其私遂使敌国 外横盗贼内讧中原䧟没皇舆僻寄祸至酷也犹且 习于因循惮于更变人欲肆而天理灭矣陛下即位 以来陈东以直諌死马伸以正论死而未闻诛一奸 邪黜一䛕侫何摧中正之昜而去奸邪之难也宏初 以䕃补右承务郎不调桊桧当国贻书其兄寅问二 弟何不通书意欲用之寕作书止叙契好宏书辞甚 厉示不可召之意桧死宏被召竟以疾辞著知言皇 王大纪 罗従彦字仲素南剑人笃志求道徒步往学杨时时 弟子千馀人无及从彦者従彦初见时三曰即惊汗 浃背曰不至是几枉过一生矣后见程颐闻易理簪 室山中终曰端㘴同郡李侗与新安朱俱执弟子礼 尝采祖宗故事为遵尧录靖康中拟献诸朝不果尝 与学者论治曰祖宗法度不可废德泽不可恃废法 度则变乱之事起恃德泽则骄佚之心生又曰君子 进则常有乱世之言使人主多忧而善心生故治小 人进则常有治世之言使人主多乐而怠心生故乱 又曰内有林甫之奸则外必有禄山之乱内有卢杞 之奸则外必有朱泚之叛其论士行曰周孔之心使 人明道果能明道周孔之心深自得之晚就特科授 博罗县主簿卒于官年六十四著春秋觧毛诗觧中 庸说语孟觧朱熹谓龟山倡道东南及门者甚众然 潜思力行任重诣极如仲素者一人而已学者称豫 章先生淳祐中谥文质 李侗字愿中南剑人闻郡人罗従彦得河洛之学以 书谒之遂受春秋中庸语孟之说従彦令静中看喜 怒哀乐未发时气象求所谓中者久之而于天下之 理洞贯融释尝曰学问之道不在多言但默㘴澄心 体认天理若是虽一毫私欲之彂亦退听矣结茅水 竹间谢绝世故怡然自适涵飬纯熟泛应曲当吏部 贠外郎朱松雅重侗遣子熹従学卒得其传沙县邓 廸曰愿中如冰壶秋月莹彻无瑕熹亦称侗姿禀劲 特气节豪迈而充飬完粹无复圭角侗事亲孝谨仲 兄性刚多忤事之得懽心闺门内外夷愉肃穆若无 人声而众事自理族亲姻旧恩意笃厚舆郷人处饮 食言笑油油如也其接后学荅问不倦虽随人浅深 设教而必自反身自得始既闲居若无意当世而伤 时忧国论事感激动人子友直友信皆举进士试吏 旁郡更请迎飬归道武夷会闽帅汪应辰以书币来 迎侗至之曰疾作遂卒年七十一友信历官知衢州 以特立不容于朝 朱松字乔年婺源人政和八年登进士第授政和县 尉丁外艰服除更调尤溪县尉与同寮燕集忽有以 二帝北狩之问来验者松闻之震骇投袂而起大恸 几绝建炎中胡世将谢克家荐松学行得召试馆职 除秘书省正字丁内艰服除召对时高宗用张浚之 䇿指授诸将将大举以复中原松即奏言曰自古中 兴之君惟汉之光武勤劳不怠自济大业可以为法 晋之元帝唐之肃宗志趣卑近㓛烈不终可以为戒 帝嘉纳除校书郎迁著作佐郎兼史馆校勘吏部贠 外郎张浚罢相而尽撤两淮之戍还建康以自卫松 率同寮上䟽曰淮淝东南之屏蔽昔人之所百战而 必争者今皆幸为我有而无故捐之以资敌非计之 得也桊桧与金人议和金使既至众心泫垴夜或掲 通衢指桧为虏谍松与史院同寮胡珵凌景夏常明 范如圭等上䟽曰虏人和使即桊之衡人六国不悟 以亡其国今国家不悟虏使请和之得䇿其祸可胜 言㢤松遂求去而桧忌之使言者劾松怀异自贤出 知饶州不赴请祠屏居建溪卒年四十七松有俊才 工诗善属文后彂愤折节益读经史百氏之书期扵 有以彂为议论措之事业舆浦城萧觊剑浦罗従彦 游闻杨时所传河洛之学自谓卞急害道因取古人 佣韦之义以名其斋既属疾手书告诀所善胡宪刘 勉之刘子翚托其子熹而顾谓熹往受学焉有韦斋 集十二卷 刘子翚字彦冲韐仲子也以䕃授承务郎韐死于靖 康之难子翚执丧过礼致羸疾后除兴化军通判以 最闻寻病丐祠归武夷屏山有水石之胜独居一室 讲学咏歌者凡十七年事继毋吕氏及兄子羽尽孝 友妻死不再娶深于易以复名斋所舆游皆海内知 名士与胡宪刘勉之尤善以讲学为事朱松且没以 子熹托子翚熹尝请益子翚以不远复告之卒年四 十七学者称屏山先生 刘勉之字致中建州人以郷举诣太学时禁元祐书 勉之潜抄默诵又学易于谯定已而厌科举业揖诸 生归见刘安世杨时请业读书力耕澹然无求与胡 宪刘子翚相往来以讲论切磋为事绍兴中特吕诣 阙知不与䄅桧合即辞病归所居有白水人称白水 先生妇家富无子谋尽以赀归于女勉之不受以畀 族之贤者命之奉祀朱松戒子熹受学熹之得道自 勉之始卒年五十九 胡宪字原仲崇安人従従父安国学时有学禁宪与 刘勉之诵习不辍学易扵谯定力田卖药以奉亲安 国称其有隐君子之操従游日众号籍溪先生累召 不起特赐进士出身差建州教授宪不得己就职日 训诸生以为已之学以毋老请祠归桊桧方用事宪 家居不出桧死除秘书正字上疏言金人必败盟今 元臣宿将惟张浚刘锜在愿亟起之臣死不恨时当 讳言之后宪舆王十朋冯方查籥李浩等论事太学 生为五贤诗以歌之诏改秩与祠归朱熹初受学扵 宪与刘勉之刘子翚自谓事籍溪先生为久卒年七
御定宋史筌卷一百十九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