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史筌/卷113 中华文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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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更宋史筌卷一百十三 尊贤阁编 别傅第五十六 李宗勉素甫汤汉 刘黻 王居安崔与之 洪咨夔许奕陈居仁子卓 刘汉弼杜范张虙 吕午 子沆 吴昌裔汪纲 陈宓王霆高定子 高斯得张忠恕唐璘 李宗勉字彊父富阳人开禧元年登进士第历官无 权兵部郎官时李全叛谋巳露人莫敢言宗勉独累 䟽及之端平中拜监察御史时方谋出师汴洛宗勉 言仐守御犹不可而欲进取可乎已而洛师溃又言 昔之所虑在当守而冒进今之所虑在欲守而不能 兵将粮饷皆当预作措画又言内降之弊大略谓王 府后宅之宫僚戚里奄寺之恩赏纶綍真下不经都 省竿牍陈请时出禁廷此皆大臣所当执奏夫先事 而言见几而諌不可谓之専善则行之否则止之不 可谓之専命出君上政归中书不可谓之専苟以専 权为妩不以救过乌㥯每事希旨迎合迨其命令巳 下阙失巳彰然后言事者论列之其累圣德亦多矣 况言之未必听听之未必行乎拜殿中侍御史诏侍 従两省䑓諌条陈边事宗勉卛合台奏蜀之四路巳 失其二襄汉昨失九郡今郢破荆门又破两淮人民 奔迸井邑丘墟呜呼危㢤陛下诚能亟下哀痛之诏 深自贬损服御饮宴一従简俭放后宫浮食之女罢 掖庭不急之费止锡赉绝工役出内帑储畜以风动 四方然后劝谕戚畹世臣随力输财以佐公家之调 度分上流淮西淮东为三帅而江淮大帅総之或因 今任或择长才分地而守以公私之财分给四处俾 之招溃卒募流民为捍御之图犹可支吾进工部侍 郎无给事中复上䟽言陛下忧勤于路朝之顷而入 为宴安所移㔹劘于广厦之间而退为便侫所惑不 闻减退宫女而嫔嫱已溢于昔时不闻麇录㓛臣而 节钺先加于外戚不闻出内贮以犒战士而金帛多 靡于浮费陛下之举动人心所视以为卷舒者也陛 下既不以为忧则谁复为陛下忧擢諌议犬夫兼侍 读未几除参知政事及拜左丞相兼枢密使守法度 抑侥幸不私亲党召用老成尤乐闻谠言赵汝腾尝 以宗勉为公清之相致仕薨赠少师谥文清 袁甫字广微爕之子也嘉定七年中进士第一授秘 书省正字八对论君天下不可一日无惧心今之可 惧者大端有五端良者斥謟䛕者用杜忠臣敢諌之 门可惧也兵戈既兴馈饷不继根本一虗则有萧墙 之忧可惧也陛下深居高拱群臣奉行簿书天下迫 切之情无由上闻可惧也外患未弭内患方深而熙 熙然无异平时可惧也陛下恭俭有馀刚㫁不足庸 夫憸人茍求富贵而未闻大明黜陟军帅交结州郡 贿赂皆自贵近化之可惧也其他祸机乱萠不可悉 数累迁著作佐郎知徽州治先教化崇学校蠲䌷绢 及钱累万知衢州立旬讲务以理义淑士心代输蠲 放亦钜万移提举江东常平适岁旱亟发宭遣官分 行振济遂提点本路刑狱行部问民疾苦荐循良劾 奸贪决滞狱所至诣学宫讲说岁大旱请于朝得度 牒缗钱绫纸以助振恤疫疠大作创药院疗之前后 持节江东五年所活殆不可数计以直徽猷阁知建 宁府迁秘书少监八见理宗曰卿久劳于外笃意爱 民每览所陈备见恳恻迁起居舎人无崇政殿说书 时相郑清之以国用不足履畒使输劵有奏有力者 顽未应令而追呼迫促破家荡产悲痛无聊者大抵 皆中下之戸尝讲罢帝问近事南奏惟履畒事人心 最不恱又曰本朝立国以仁陛下以为此举仁乎否 乎帝为悯然寻授起居郎兼中书舎人史嵩之擢刑 部尚书甫不书行迺出甫知江州王遂抗䟽力争帝 曰本以授其兄袁肃报行误耳令遂勉甫翌日廼舆 肃江州殿中侍御史徐清叟复论甫守富沙日赃六 十万汤巾等为卞之嘉熙初迁中书舎人奏备边四 事嵩之移亰湖㳂江制置使甫又奏言嵩之轻脱难 信䟽留中不行翌日权吏部侍郎引疾归従臣复合 奏留之迁吏部侍郎国子祭酒日召诸生叩其问学 义理讲习之益时边遽日至甫条十事至为详明权 兵部尚书卒谥正肃有文集防拓录乐事录甫少服 父训谓学者当师圣人以自得为贵又従杨简问学 自谓吾观草木之发生听禽鸟之和鸣舆我心契其 乐无涯云 汤汉字伯纪饶州人与其兄干巾中皆知名真德秀 在潭州致汉为客赵汝谈常称为第一流江东提刑 赵汝腾荐汉差象山书院堂长兑觧赴礼部别院试 正奏名授上饶主簿淳祐末差充史馆攺国史实录 院校勘会大水又有火灾应诏上封事曰陛下比年 以来怀私恩隆私亲信私人降私令殖私财此所以 感动天地而水火之灾捷出于数月之内也授太学 博士转对言太祖之天下坏其半者蔡亰王黼也高 宗之天下坏其半者郑清之也仍请正纪纲强根本 固藩维皇太子冠差充太常博士引宾赞受命进冠 箴诏太子拜谢升秘书郎转对极言边事屡迁秘书 少监䟽论董宋臣之复用曰自古小人复出其害必 惨啸其俦伍逞其愤怨陛下之神威有时而不行其 可畏也度宗即位授华文阁待制无侍读权工部尚 书以端明殿学士致仕卒谥文清有文集 刘黻字声伯乐清人早有令闻读书雁荡山寺淳祐 中试八太学时丁大全劾奏丞相董槐迫逐去国将 夺其位黻率同舎生伏阙上书言朝廷进退大臣须 当以礼忤执政送南安军安置归别其毋觧氏觧氏 曰为臣死忠以直被贬分也速行黻至南安尽取濂 洛诸子书摘其精㔹之语辑成书十卷名曰濓洛论 语及大全贬黻还太学未几侍御史陈垓诬劾程公 许右正言蔡荣诬劾黄之纯黻又率诸生上书言臣 闻扶植宗社在君子扶植君子在公论陛下在位几 三十年端平间公正萃朝忠谠接武天下翕然曰此 小元祐也淳祐初大奸屏迹善类在位天下又翕然 曰此又一端平也奈何年来培养保护之初心不能 不为之转移祖宗建置台諌本以伸君子而折小人 昌公论而杜私说廼仐老饕自肆奸种相仍以謟谀 氶风旨以倾险设机阱不知陛下何负此軰而彼乃 负陛下至此耶当陛下诏起彚髦之秋而公许起自 家食正人君子觇之以为进退之机廼令㘴席未温 弹章巳上一公许去若未害也臣恐草野诸贤见几 深遁而君子之脉自此绝矣比年朋邪扇焔缄默成 风奏事者不过袭陈言应故事而已幸而之纯两䟽 差彊人意廼仐软媚者全身鲠直者去国一之纯去 若未害也臣恐道路以目欲言辄沮而公论之脉自 此绝矣陛下何忍以祖宗三百年风宪之司坏于一 二小人之手耶臣汝腾陛下之刘向也则以忠鲠斥 臣子才臣栋臣伯玉陛下之汲黯也则以㔹直罢遂 使淳祐诸君子曰消月磨至仐几为之一空彼诚何 心哉且陛下擢用台諌若臣磊卿臣咨夔臣应起臣 汉弼臣凯臣燧光明俊伟卓为天下称首然甫八而 遽迁或一鸣而辄斥独垓荣軰贪饕顽忍久污要津 根据而不㧞刘向所谓用贤转石去侫㧞山者乃今 见之可不畏㢤以材署昭庆军节度掌书记由学官 试馆职咸淳中拜监察御史论内降恩泽曰政事由 中书则治不由中书则乱天下事当与天下共之非 人主所可得私也累迁知庆元府创建济民庄以兼 工部尚书丁毋忧江上溃师丞相陈宜中起复黻为 端明殿学士不起及贾似道韩震死宜中谋拥二王 由温州八海以兵廷黻共政将逊其位于是黻托宗 祀扵毋弟成伯遂起及罗浮以疾卒有蒙川集 王居安字资道黄巌人淳熙十四年举进士历官太 学慱士八对首言人主当以知人安民为要人未易 知必择宰辅侍従之贤使引其类民未易安必求恺 悌循良之吏以布其泽迁校书郎改司农丞被论予 祠逾年起知兴化军乞行经界禁蕃舶召为秘书丞 迁著作佐郎擢右司諌首论韩侂胄创造亭馆震惊 太庙之山燕乐语笑彻闻神御之所忽慢宗庙罪冝 万死亲党姻娅躐取美官窃弄威柄妄䦕边隙奸心 逆节具有显状况兵衅未觧傥不明正典刑肆诸市 朝何以示敌人谢天下陈自强奸险附丽黯乱国经 其罪去伲胄无几乞追责远窜又劾吴曦外姻郭倪 郭偀窜岭表请伸吕柤俭柤桊之宽赵彦逾舆楼钥 林大中章爕并召居安将论其邪正并用䟽巳具有 微闻者除目夜下迁起居郎兼崇政殿说书于是为 諌官才十有八曰既供职即直前奏曰陛下特迁臣 柱下史者岂非欲使臣不得言耶二史得通前桊事 祖宗法也遂极论之又言臣为陛下耳目官諌纸未 干乃以迕权要徙他职不得其言则去臣不可复留 宁宗为改容御史中丞雷孝友论其越职夺一官罢 归太学诸生有举幡乞留者四明杨简邂逅山阴道 中谓此举吾道増重江陵项安世致书曰左史人中 龙也逾年复官知太平州将副刘佑为㤪家诣阙告 密置狱金陵居安以书抵当路辨其宽或谓佑自诬 服得无嫌于党逆乎居安曰郡有无辜死奚以守为 事果白以直龙图阁提点浙西刑狱八对帝曰卿有 用之才也以集英殿修撰知隆兴府盗起郴州黒风 峒罗世传为之倡李元励陈廷佐之徒并起为贼放 兵四劫江西皆震遂以居安为帅居安激励都统制 许俊督战于黄山胜之贼始惧遂命居安节制江池 大军未几世传与元励交恶禽元励以献既而又叛 居安乃密为方略遣兵合围世传自经死群盗次苐 平徙镇襄阳以言者罢闲居十有一年嘉定中与魏 了翁同召迁工部侍郎甫両月奉祠寻知温州郡政 大举理宗即位知福州将行盐寇起宁化命居安専 任召捕居安募军校刘华丘锐授以计画至汀州而 贼已至郡华锐出八贼中指期约降摄汀守者以知 兵自任欲出不意为已㓛贼知其谋败降约而建釼 诸郡并江西啸聚蜂起矣居安议不合叹曰吾可复 求焦头烂额之㓛耶即拜䟽归卒有方岩集 论曰宗勉在庶僚论事平直及八相负公清之称甫 学有本原善达其用汉因灾应诏指陈阙失黻分别 邪正侃侃敢言居安扫除群邪以匡王国要皆一时 之彦也欤 崔与之字正子广州人少卓荦有奇节游太学绍熙 四年举进士历官广西提点刑狱遍历所部奖廉劾 贪风采凛然朱崖地产苦簦民或取叶以代茗州郡 征之岁五百缗瑷州人以吉贝织为衣衾工作皆妇 人役之与之皆为榜兑岭海去亰万里贪吏用酷刑 厉民迺䟽为十事申谕而痛惩之召为金部员外郎 时郎官多养资望不省事舆之钜细必亲省决金人 迁于汴朝议疑其进迫特授权发遣扬州事主管淮 东安抚司公事既至浚濠开月河创五砦结忠义民 兵金人自是不敢深入山东李全以众来归与之移 书宰相谓自昔召外兵以集事者必有后忧宰相欲 图边㓛都统刘琸承密札渡淮全军覆没金人乘胜 八境宰相连遗与之三书俾议和与之不従亟修守 战备遣精锐布要害金人无㓛而和议亦寝召为秘 书少监军民遮道垂涕与之力辞召命还将度岭闻 金人至边乃造朝奏边事甚悉升权工部侍郎未几 成都帅董居谊为叛卒所逐蜀大扰与之选为知成 都府本路安抚使至即帖然安丙卒诏尽护四蜀之 师开诚布公兼用吴蜀之士拊循将士人心恱服丙 尝纳夏人合従之请会师攻秦巩而夏人不至遂有 皂郊之败至是夏人遣百骑八凤州求援兵与之拒 不听金万户呼延掝荨扣洋州以归与之察其诚籍 其兵千馀人皆精悍善战金人自是不敢窥兴元既 复镂榜边关开谕招纳金人谍得之由是上下相疑 多所屠戮人无固志以至于亡蜀知名士若家大酉 游似李性传李心传度正之徒皆荐达之召为礼部 尚书不拜便道还广州蜀人肖其像扵成都仙游阁 以配张咏赵抃名三贤祠理宗即位授湖南安抚使 攺江西皆辞奉祠端平初帝既亲政召为吏部尚书 数以御笔起之力辞俄授广东经略安抚使兼知广 州先是广州摧锋军远戍建康及江酉凡八年上战 㓛幕府不报求撤戍又不报遂相率倡乱长驱至广 州城与之家居肩舆登城叛兵望之俯伏听命事几 定而首谋者惧遂卛以遁八古端州以自固与之闻 命亟拜即家治事属提刑彭铉讨捕潜移密运人无 知者俄而新调诸军毕集贼战败请降桀黠不悛者 戮之其馀分隶诸州拜参知政事拜右丞相皆力辞 乃访以政事人才与之力疾奏天生人才自足以供 一代之用惟辨其君子小人而已陛下励精更始擢 用老成然以正人为迂阔而疑其难以集事以忠言 为矫激而疑其近于好名任之不専信之不笃如真 德秀洪咨夔魏了翁方此柄用相继而去至于敢諌 之臣言未脱口斥逐随之人才岂易得而轻弃如此 陛下悟已往而图方来昨以直言去位者亟加峻擢 补外者蚤与召邃又言近习之臣朝夕在侧易于亲 昵而难扵防闲司马光谓内臣不可令其采访外事 及问以群臣能否盖干预之门自此而始也帝览奏 嘉叹趣召愈力控辞至十有三䟽嘉熙中始得致仕 薨年八十二遗戎不得作佛事累封至南海郡公谥 清献 洪咨夔字舜俞於潜人嘉定二年中进士第历官南 外宗学教授崔与之帅淮东辟置幕府及与之帅成 都请于朝授咨夔籍田令通判成都府与之为制置 使首檄咨夔咨夔辞曰仐当开诚心布公道合西南 人物以济国事乃一未有闻而先及门生故吏是示 人私也竟不受蜀人高之寻知龙州州岁贡麸金率 科矿户咨夔曰将奉上乃厉民乎出官钱市之毁邓 艾祠更祠诸葛亮还朝为金部员外郎会诏求直言 慨然曰吾可以尽言悟主矣其父见其䟽曰吾能吃 茄子饭汝无忧史弥远读至济王之死非陛下本心 大恚掷于地转考㓛员外即转对复言李全必为国 患扵是台諌李知孝鿄成大交论镌二秩读书故山 七年而弥远死理宗亲政五日郎以礼部员外郎召 八见乞养英明之气及论君子小人之分翌日与王 遂并拜监察御史咨夔感激知遇上䟽略曰臣历考 往古治乱之原权归人主政出中书天下未有不治 陛下亲政以来威福操柄收还掌握大权大政亦略 举矣然中书之毙其大有四曰自用自専自私自固 愿陛下于従容论道之顷宣示臣言俾大臣惩往辙 而图方来帝嘉纳之又乞罢枢密使薛极章三上卒 出之其他得罪清议者相继劾去朝纲大振京湖献 金主守绪骨时相侈大其事咨夔曰此杇骨耳函之 以葵大理寺可也与强虏为邻抱虎枕蛟事变叵测 顾可侈因人之获使边臣论㓛朝臣颂德可乎累迁 中书舎人上䟽乞祠帝勉留之迁吏部侍郎奏仐䀎 恃以一公铄万私者独陛下耳而好乐营缮亲厚近 属保护旧臣若未能无所繋累何也帝在位逾一纪 国本未立未有敢深言之者咨夔乞择宗室子养之 并为济王立后累迁翰林学士知制诰卒御笔洪咨 夔鲠亮忠悫有助新政与执政恩例特赠两官有春 秋说外内制奏议 许奕字成子简州人以䕃授长江主簿庆元五年宁 宗亲擢进士第一累迁起居舎人韩伲胄议开边奕 贻书曰仐曰之势如元气仅属不足以当寒暑之寇 又因转对论京西淮上之师败同罚异庙堂之议外 廷莫得闻护圣之军半发于外而禁卫单薄及请鞫 勘赃吏遏绝侥伟皆伲胄所不乐也使金行成而还 帝优劳久之客有以使事贺者奕怃然曰是岂得已 者吾深为天下愧之权礼部侍即兼侍讲会諌官王 居安傅伯成以言事去职奕上䟽力争之摄兼侍读 每进读至古今治乱必参言时事愿陛下试思设遇 事若此当何以处之必拱默移时俟帝凝思乃徐竟 其说帝曰如此则经筵不徒设矣迁吏部侍郎兼权 给事中论驳十有六事皆贵族近习之挠政軆者而 封还刘德秀赠典高文虎奉祠士论尢韪之外戚杨 次山加少保永阳郡王奕䟽论之又言史弥远力辞 恩命宜従之以成其美䟽八不报奕遂求外知泸州 安丙新立大㓛谗忌日闻宰相钱象祖出谤书问奕 奕言士不爱一死而困扵众多之口亦可悲也奕愿 以百口保之奕于丙深相知而职事所关必反复辩 数以求直其后士多畔丙奕独以书䟽候问愈数攺 知遂宁府寻又知潼川府所至有惠政二府民皆祠 之寻被劾降一官予柌还家草遗表曰自念本非衰 病初染微痾当汤熨可去之时以疾而为讳及鍼石 已穷之后束手而莫图靖言膏肓所致之由大抵脉 络不通之故皆寓讽諌之意帝尝论人才以骨鲠称 奕奕天性孝友送死恤孤恩意备至通籀隶所著有 毛诗说论语尚书周礼讲义奏议 陈居仁字安行兴化军人徙明州绍兴二十一年举 进士有劝以一见秦桧可得美官者居仁曰是有命 焉终不往授永豊令及修高宗圣政妙选寮属与范 成大并充检讨官魏杞以宗正少卿使金辟居仁幕 下时和战未决金兵驻淮北人情恟惧突骑大至弯 弓夹道居仁上马犹従容举酒属杞天寒且釂此觞 观者壮之乃谕金人开道入卒成礼减岁币而还累 迁主军器监簿宗正修玉牒转对言立国须定䂓模 陛下锐意恢复继乃通和和战守三者迄仐未定孰 为䂓模耶进权礼部郎官力请外知徽州输税者恒 褁赢以归邻州有讼多诣台省乞决于居仁秩满八 对请编类隆兴以来宽恤诏令有曰法久则易玩事 久则易怠惟申加戒饧有以儆其观听则千万年犹 一曰孝宗曰名言也留为户部右曹郎官朝方推会 要赏帝曰陈居仁治行为天下苐一可因是并赏之 特转朝议大夫兼权度支会枢属阙员帝曰岂有人 才如陈居仁而可久为郎乎即授枢密院检详文字 累迁起居即兼权中书舎人泛恩滥赏封缴无所避 因言恩惠不及小民名为宽逋负实以恵顽民名为 赦有罪实以恵奸民愿尽放天下五等戸身丁四等 户一半従之安定王子肜乞封妾为夫人居仁缴奏 帝喜迎谓有补风教权直学士院帝曰内外制向委 数人仐陈居仁一人当之不见其难知鄂州等长堤 捍江移建宁府崴饥弛逋负以钜万计镇江大旱又 移守镇江居仁区画有方所存活数万计知福州治 宗室之暴横申蛊毒之旧禁有召命丐闲者再进华 文阁直学士与祠卒居仁风度凝远处已应物壹以 诚信临事毅然有守所至号称循吏皆立祠祀之有 奏议内外制稿文集子卓卓字立道绍熙元年登 进士第官至签书枢密院事匃祠还里不营产业以 䝺书所酬金等世纶堂闲居十六年卒谥清般 刘汉弼字正甫上虞人嘉定九年举进士历官侍御 史兼侍讲以户部侍郎致仕汉弼学明义利之辨为 校书即时转对论决和战以定国论合江淮以壹帅 权公赏罚以励人心广规橅以用人才及为言官理 宗曰以卿纯实不欺故此亲擢宜悉心以告汉弼论 罢给事中钱相直学士院吴愈又劾中书舎人濮斗 南左正言叶贲䟽留中不出贲时相史嵩之腹心有 使贲互按者明日贲有他命而汉弼由是去国嵩之 久擅国柄帝益患苦之复以左司諌召首赞帝分别 邪正以息象疑及为侍御史密奏听嵩之终丧亟选 贤臣早定相位帝乃命范锺杜范并相百官举笏相 庆汉弼之力为多居亡何卒特赠四官赐官田五百 畒谥曰忠汉弼之没也太学生蔡德润等伏阙上书 以为暴卒而程公许著汉弼墓铭亦与徐元杰并言 其旨微矣 论曰唐张九龄姜公辅宋余靖皆出于岭峤之南而 为名世公卿先王立贤无方盖为是也与之晚出番 禺屹然与三子者方驾齐驱伟㢤咨夔奕直道正言 居仁见称循吏皆为难能汉弼抱忠而死哀㢤 杜范字成之黄巌人嘉定元年举进士历官军器监 丞端平中八对言致毙必有原救毙必有本积三四 十年之蠧习浸渍薫染曰深曰腐者其原不过私耳 因极论君相之私寻拜监察御史既而以言事忤郑 清之清之方妄邀边㓛用师河洛兵民死者十数万 边境骚然中外大困范率合台力论之并言清之诈 谋罔上扵是凡侍従近臣之不合时望者监司郡守 之贪㬥害民者皆以次论斥清之愈忌之改太常少 卿转对言今日之病莫大于贿赂交结之风名誉已 隆者贾左右之誉以固宠宦游未达者惟梯级之求 以进身以致赏罚颠倒威令慢亵望陛下严制宫掖 不使片言得以八于阃禁约阉䆠不复谗謟得以售 其姧拜殿中侍御史时襄蜀俱坏江陵孤危两浙震 恐范复言清之横启边衅几危宗祀及其子招权纳 贿状并劾签书枢密院事李鸣复改范起居郎浙酉 提刑力辞嘉熙中知宁国府至郡适大旱范即以便 宜发常平粟民赖以安及邃朝首言旱暵荐臻人无 粒食楮劵猥轻物价腾踊殍死盈道流民充斥是内 忧既迫矣新兴北虏乘胜而善闘中原群盗假名而 崛起𢭏我巴蜀㩀我荆襄扰我淮堧近又由夔峡以 瞰鼎澧是外患既深矣陛下亦尝思所以致此否乎 盖自曩者权相阳进妾妇之小忠阴窃君人之大柄 以声色玩好内蛊陛下之心术而废置生杀一切惟 其意之所欲为以致纪纲陵夷风俗颓靡军政不修 边备废缺凡今日之内忧外患皆权相三十年醖成 之如养护痈疽待时而决耳于是天之望于陛下者 孤而变怪见矣人之望于陛下者觖而怨叛形矣闻 之道路谓陛下警惧之意祇见于外朝视政之顷而 好乐之私多纵于内廷燕亵之际名为任贤而左右 近习或得而潜间政出中书而御笔特桊㦯従而中 出左道之蛊惑私亲之请托蒙蔽陛下之聦明转移 陛下之心术理宗抚劳备至迁权吏部侍郎兼侍讲 以久旱复言愿陛下一洒旧习出宫女以远声色斥 近习以防蔽欺省浮费以给国用薄征敛以宽民力 且储贰未立国本尚虚乞选宗姓之贤者育之宫中 而教导之拜吏部侍郎兼中书舍人复极言宴赐不 节修造不时玩冦纵欲数事淳祐中擢同签书枢密 院事范既入都堂凡行事有得失除授有是非悉抗 言无隐丞相史嵩之外示宽容内实忌之寻迁同知 枢密院事以李鸣复参知政事范不屑共政去之帝 遣中使召回且敕诸城门不得出范太学诸生亦上 书留范而斥鸣复并斥嵩之嵩之令諌议大夫留晋 之等论范及鸣复范遂行会嵩之遭丧谋起复不果 于是拜范右丞相遂力疾八觐帝亲书开诚心布公 道集众思广忠益赐之范上五事曰正治本肃宫闱 择人才惜名器节财用时亲王近戚多求降恩泽范 引杜衍例皆封还未几元人八寇五河且以重兵缀 合肥计必取寿春范命维扬鄂渚二帅各调兵东西 来应卒以捷闻范记㓛行赏莫不曲当军士皆恱居 无何薨赠少傅谥清献有诗文奏稿外制讲义 张虚字子宓慈溪人庆元二年中进士第历官国子 博士言天下之治安有根本今曰之吏能知守边之 务者多而能明立国之意者少缮城郭聚米粟恃此 而不恤乎民则其䇿下矣时以旱求言即上䟽曰议 者惟知衰靡之俗不可不振起也圯坏之风不可不 整刷也抑不知振起整刷之术最难施于㐮靡圯坏 之后何者元气已伤而不可再扰人心方苏而不可 骇动也监司郡守老成遅钝者悉屏而不用而取夫 新进喜㓛名者为之见事则风生临事则痛决事未 果集而根本巳朘国未有益而民生已困皆有累于 祖宗仁厚之德此亢旱之所以弥甚也累迁著作郎 以疾乞外知南康军徙知虔州端平初除国子司业 禽侍讲寻升祭酒以为月令之书虽出扵吕不韦然 人主后天而奉天时此书不为无助乃为十二卷乞 按月而观之卒赠四官 吕午字伯可歙县人嘉定四年中进士第历官当涂 县丞为张忠恕吴柔胜所知江东提举徐侨辟为幕 属既而侨以事忤史弥远被论罢午攺知馀杭县亦 以言罢公论大不平然午自此名益重知龙阳县豪 民陶守忠杀人正其狱诛之弥远虽非贤相犹置人 才簿书贤士大夫以待用而午治县之政亦书之差 两浙转运司主管文字寻迁太府寺簿拜监察御史 䟽论边阃角立无同舟共济之心史嵩之憾之迁宗 正少卿出知泉州移浙东提刑嵩之嗾董复亨论罢 奉祠后复为监察御史八见理宗曰卿向来议论甚 明切无崇政殿说书嵩之不欲午在经筵以午尝劾 王瓉姻家遂以瓉为右正言午即治装去帝手诏趣 留之力辞不允由是再留而议论愈不合以中奉大 夫闲居十馀年卒子沆沆字叔朝端平三年铨试 第一知於潜县重囚逸闻沆至自归历四辖六院文 思官彗星见沆请罢公田还民及理宗崩贾似道矫 诏废十七界会子行关子沆力言非便似道大怒调 将作监簿急令言者论寝之其后屡起知州军辄被 论德祐初三学上书讼其冤召赴行在沆不出 论曰范在下僚已有公辅之望八相未久而没惜㢤 虔子谅易直午风采凛然皆有禆于世道者矣 具昌裔字季永中江人嘉定七年举进士闻黄干得 朱熹之学往从之调眉州教授眉州士故尚苏轼学 昌裔取诸经为之讲说祠周敦颐程颢程頥张载朱 熹掲白鹿洞学䂓士习丕变通判眉州著苦言十篇 虑蜀甚悉兴元帅赵彦呐议东纳武仙西结䄅巩昌 裔辨其非未几武仙败二州果叛端平中为吴益王 府教授转对首举君臣之纲兄弟之伦举世以为忌 讳不敢言者皆痛陈之拜监察御史弹劾无所避时 有守臣逃遁而进职知遂宁李炜父子足迹不至边 庭而受赏偾军之赵楷弃城之朱扬祖皆不加罚又 帅臣赵彦呐年老智襄其子淫刑黩货安癸仲耻遭 评弹经营复用昌裔皆抗䟽弹之为大理少卿会杜 范再八台驳参知政事李鸣复谓昌裔与范善必与 谋数譛之以权工部侍郎出参䝺四川宣府司军事 慷慨出关忽中道病甚言者以避事论改知㜈州加 集英殿修撰卒昌裔刚正庄重遇事敢言典章多所 闲习尝辑至和绍兴诸臣奏议本末名储鉴又会稡 周汉以来蜀道兴师取财之所名蜀鉴谥忠肃 汪纲字仲举黟县人祖勃签书枢密院事纲淳熙十 四年中铨试调镇江府司户参军累迁知兰溪县岁 旱郡倚办劝兮纲谓劝分非所谓安冨恤贫也假常 平钱为籴本劝富民浚等塘堰饿者得食其力全活 甚众以选知高邮军以高邮三面阻水独西南一路 无险可守乃去城六十里浚堑设备以扼其冲提举 淮东常平淮东煮塩之利本居天下半岁久毙滋帑 储空竭纲抉擿隐伏课乃更羡既尽偿前负百馀万 又赢金三十万缗为桩办库以备塩本之阙添置新 灶五十所増场官奉以养其廉擢户部员外郎緫领 淮东军马财赋时边面多生劵山东归附月饟钱粮 钜万真椘诸州又新招万弩手皆仰给緫所而浙酉 塩利积负至七十馀万缗诸州漕运不以时至纲区 画处分饷事赖以不乏攺浙东提刑祷雨龙瑞宫有 物豌蜒坛上者三日纲曰吾欲雨而已毋为异以惑 众言未竟雷雨大至进知绍兴府浙东安抚使公事 萧山有古运河沙涨三十馀里舟行则胶乃开浚八 千馀丈扵是舟车利涉纲谓是邦控临海道密拱都 畿而军籍单弱乃招水军剌义手教习甚専创营千 馀间増置甲兵威声赫然理宗即位屡加秩因任会 大水纲悉力蠲赈捐瘠顿苏绍定元年召赴行在上 章致仕特畀二秩守户部侍郎赐金带卒越人闻之 有相率哭扵寺观者纲学有本原兵农医卜阴阳律 暦亦靡不研究机神明锐遇事立决卑官下吏一言 中理慨然従之有恕斋集左帑志漫存录 陈宓字师复俊卿之子也少登朱熹之门熹器异之 长従黄干游以父任历官知安溪县嘉定中八监进 奏院值旱上封事言宫中宴饮无节非时赐予浩穰 大臣所用非亲即故宿将有㓛以小过而贬三牙无 劳托公勤以擢若能交饬内外一正纪纲天且不雨 臣请伏面谩之罪桊八史弥远不乐而中宫庆寿三 牙献遗至是为之罢却寻迁军器监簿转对言人主 之德贵乎明大臣之心贵乎公台諌之言贵乎直指 陈毙事视前䟽尤剀切出知南康军崴大侵奏蠲其 赋十之九会流民群集宓就役之等江堤而给其食 改知剑州时大旱疫躬率僚吏持钱粟药饵户给之 宝庆中直秘阁予祠既而进职一等致仕卒宓天性 刚毅自言居官必如颜真卿居家必如陶潜而深爱 诸葛亮身死家无馀财库无馀帛庶乎能蹈其语者 端平初因王遂言诏赠直龙图阁著赘疣之稿 王霆字定叟东阳人少有奇气试有司不遇去就武 举嘉定四年中绝伦异等乔行简考艺别头喜曰吾 为朝廷得一帅才矣授承事郎沿江制置副使李皇 辟置幕卞淮右兵叛遣霆招谕之霆于军事知无不 言谓招募良家子不可以寅縁关节冒滥其间调兵 防江当于江崖创屋居之使之専心守御若此类多 所建白理宗即位特差充浙西副都监既而镇江都 统赵胜辟为计议官时李全冦海陵胜出戍扬州属 官多惮从行霆慨然曰此岂臣子辞难之日至扬子 桥人言贼兵昨日在南门去将安之霆竟至南门以 帅宪之命董三城事身先士卒大小十八战无一不 利夺贼壕焚城门贼氟为慑召试为阁门舎人八对 言恢复之说有二曰䂓橅曰机会帝称其言可采升 武㓛大夫出知濠州赐金带寻差知安豊军臣僚上 言王霆在濠州人甚安之不冝轻易诏再任濠州职 事修举特转横班元兵至浮光其民奔遁朝论以为 霆可守乃知光州兼沿边都巡检使大战于谢令桥 寻为吉州剌史仍知光州霆固辞郑清之史嵩之皆 以书留霆霆不从且曰士大夫当以世从道不可以 道从世也知高邮军时议出师和者甚多霆以为莫 若觇敌情不得已然后行之否则无故自荡其根本 是外兵未至而内兵先操烈也诸军毕行惟高邮遅 之境内赖以安由是与时忤而䜛者益众遂予祠寻 充沿江制置司计议官霆乃撰沿江等边志上之后 以知鄿州卒尝训子弟曰穷理尽性学之本也有玉 溪集 论曰昌裔观其事㓛足以知其学之无杂纲遗爱在 越先民所谓择贤久任者固不我欺矣宓以宰相子 论諌之直于今有光霆通兵家言而谓不可以道从 世此古人谋帅贵乎说礼乐而敦诗书也欤 高定子字瞻叔嘉桊二年举进士历官丹棱令寻以 同产弟魏了翁守眉州改监资州酒务差知夹江县 会水潦洊饥贫民愬无所籴定子曰女毋忧第持钱 往常所籴家以俟廼发县廪给诸富家俾以时价籴 至秋而偿须㬰米溢于巿邻邑有争田十馀年不决 部使者以属定子定子察知其伪劵其人不伏定子 曰嘉定改元诏三月始至县安得有嘉定元年正月 文书邪两造遂决差知绵州元人寇兴元小校张钺 以其徒溃八文州杀守臣杨必复安抚使黄伯固亟 奏定子兼参议官定子乃扼清塘岭銊就擒已而劔 南大震定子戎群胥曰溃军流民不过欲得钱粮甭 吾将尽发州蔵为朝廷捍蔽全蜀我去听汝等杀我 汝等逃吾斫汝头矣乃下令拓溃卒人给缗钱五十 米一石诸军虽受招不肯释甲俄而诸军盛陈兵以 至吏士皆股栗定子开谕以理使还本部诸将亦来 谒定子复慰安之仍问何为至此皆曰制置使未知 在亡诸军无主定子曰已遣人访所在苟终不获我 当为汝曺主张且诸军至此以无粮故吾州当任供 亿众曰虏将复会于此盍避之定子曰我文官也不 畏死汝将军也乃欲避虏乎我死则死于此甭有欲 杀太守者一枪足矣军器安用多为众恱而去亡几 何败将和彦威陈邦佐曺箎张涓姚承祖等皆集于 彰明剽掠尤甚彦威遣邦佐八州大言曰知府何不 去和太尉威权甚重兵且二万馀欲来驻此今至矣 定子曰本州非守御之地大将以兵八欲何为者第 来吾固有以相待邦佐色沮乃曰已遣幕府来议至 则一游士耳要索甚大定子荅曰各守纪律则给以 钱粮若敌至为国一死作忠臣孝子愈于病五日不 汗死者幕府出彦威符移有云大府招战散军人给 钱米若干仐所部不下二万人定子报曰所给者乃 溃民就招免罪之人都统所部非溃也若以此例相 给其肯受乎彦威得檄甚惭乃乞别给钱粮以饟军 定子即捐四十万缗与之仍趣其还戍以前后功进 直宝章阁再任顷之召入奏事吏民莫不流涕邻郡 闻至焚香挟道曰微公吾属涂炭矣定子之未去郡 也兄稼以利路提刑归魏了翁亦至自靖州定子为 等棣萼堂一时以为美谈入对极言时毙时史弥远 执国柄人为定子危之累迁权礼部尚书兼侍读修 孝宗宁宗日暦进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寻兼 权参知政事退居吴中深衣大带日以著述自娱致 仕卒有存著斋文集 高斯得字不妄绍定二年举进士授利路观察推官 端平中父稼死事于沔州时元兵屯沔州斯得日夜 号泣僮有知稼战没处与斯得潜行遂得稼尸见者 感泣服除李心传方修四朝史辟为史馆检阅秩同 秘阁校勘盖创贠也斯得分修光宁二宗纪累迁通 判绍兴府淳祐中四朝帝纪书成上之史嵩之妄加 毁誉于理宗济王改斯得所草宁宗纪末卷心传蔵 斯得所草题其末曰前史官高某撰迁秘书郎时监 察御史江万里䟽论嵩之起眼之罪不从嵩之但致 仕予祠而已斯得乃封事首言黾勉予祠苟塞人言 大奸必还将有莾卓操懿之祸时范锺当国斯得力 论之又言群臣厐杂宫禁奇袤黩货外交岂可坐而 不问顾乃卞别邪正之虑浅忧谗避谤之心重遂使 象臣争衡大权旁落设有变故宗社有沦亡之忧衣 冠遭鱼肉之祸当是时也其能洁身以去逃万世之 清议乎于是群憸悚惧或泣愬帝前或上章求去合 力排摈斯得遂求外差知严州迁浙东提点刑狱劾 知处州赵善瀚知台州沈墍等七人䟽上不报攺江 西转运判官上奏曰臣劾奏赵善瀚等七人未闻报 可固疑必有党与营救惑误圣听仐奉恩除乃知中 臣所料善瀚者侍御史周坦之妇翁也沈墍者签书 枢密院事史宅之妻党也祖宗以来未有监司按吏 一不施行者坏法乱纪未有甚此乞并臣镌罢以戒 奉使无状者章既上坦计急自上章劾罢斯得未几 坦及七人并罢移湖广提点刑狱攸县富民陈衡老 以家丁粮食资强贼劫杀平民究鞫得状乃追毁衡 老官资簿录其家衡老婿吴自性与客凭炜竽谋中 伤斯得盗拆官椟斯得白于朝复正其罪初自性厚 赂䆠者言于帝曰斯得以缗钱百万进愿易近地一 节帝曰斯得硬汉安得有是累迁福建路计度转运 副使朝廷行自实田斯得言秦始皇三十一年令民 自实田主上临御适三十一年而异日书之史册自 实之名正与䄅同丞相谢方叔大惭即为之罢丁大 全八相监察御史沈炎劾斯得以闽漕交承钱物榜 死郡吏数人始吴自性之狱高铸为首恶黥配至是 为相府监奴嗾炎诬之京尹顾嵓傅会其狱竟无所 得大全既谪铸㘴斩斯得除浙西提点刑狱炎浙酉 人泣乞帝前移拜浙东提举常平命下给事中章鉴 缴还斯得杜门不出著孝宗繋年要录度宗即位擢 起居舎人兼实录院同修撰进高宗系年要录纲目 帝善之请外出知建宁府帝崩陈冝中八相召为权 兵部尚书上䟽指陈当时之事累迁签书枢密院事 兼参知政事请加赠江万里赵昴发丞相留梦炎庇 护贾似道止令散官居住斯得持之梦炎遂罢斯得 于是宋亡矣所著有诗肤说增损刊正杜佑通典徽 宗长编耻堂文集 张忠恕字行父浚之孙也以祖任监楼店务累迁户 部郎官理宗即位贻书史弥远请法孝宗行三年丧 既而群臣请太后同听政忠恕复贻书论其不可宝 庆初上封事陈八事一曰客星为妖太白见昼正统 所系不宜诿之分野二曰甫经练祭朝臣不复有㐫 吉之别则人主执丧于内而群工无异常日是有父 子而无君臣也三曰太毋方却垂帘之请而庆寿前 期陛下吉服称觞播为诗佧非所以表仪天下四曰 陛下斩然在疚大昏之期固未暇问然宜豫讲夙定 严取舎而恊公议五曰陛下于济王之恩自谓弥缝 曲尽而莫副初心当此时亟下哀诏选立嗣子则庶 几无憾六曰憸侫之徒指直言为好名夫言者见疑 国之鸩毒七曰搜罗未广遗才尚多正士不遇小人 见亲八曰士习日异民生益艰公家之财视为已物 荐举狱讼凡可以得贿者无不为也䟽入朝臣传诵 魏了翁叹曰忠献有后真德秀闻之纳交焉忠恕自 知不为时容力请外补知赣州才两月指为朋比落 职绍定中奉祠卒了翁常许忠恕拳拳体国似浚拨 䌓剸剧似其父杓有志义理之学尝有闻乎栻之教 训也 唐璘字伯王古田人嘉定十年举进士知晋陵县邻 州民讼田至有泣愬诸使愿送晋陵者擢监察御史 台吏且至璘皇骇趍避毋曰人言此官好汝何得忧 璘曰此官须为朝廷争是非一拂上意或迕权贵恐 重为大人累毋曰而第尽言吾有而兄在勿忧璘就 职故事御史惟常服拜下有论奏缴进至是独召对 令服窄衫面读䟽奏天变而至扵怒民怨而几于离 陛下谓此何时而縦欲累德文过餙非䟽远正人狎 昵戚䆠浊乱朝政自取覆亡理宗为攺容又问边事 甚悉璘感激知遇自是弹击无所避䟽论郑清之郑 性之李鸣复会杜范亦论鸣复不行而范去璘遂力 匃外䟽七上授广西转运判官寻改江东元人入寇 置四察访使诏璘分建康太平池州江西璘戎土豪 团结渔业水手茶塩舟夫芦丁悉备燎舟之具人人 思奋即选将摠兵舟以耀虏军声大振后以太常少 卿丁毋丧哀毁不食久之卒璘立台仅百日世谓再 见唐介居官大节则毋教之助为多 论曰定子西陲之政羌矣斯得能使人主称以硬汉 忠恕论济邸事有父祖风璘时人比之唐介皆可谓 古之遗直也欤
御定宋史筌卷一百十三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