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史筌/卷104 中华文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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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定宋史筌卷一百四 尊贤阁编 列传第四十七 张九成喻樗 胡铨 廖刚李迨 赵开 邓肃 李邴滕康 张守 富直柔冯康国 叶梦得常同 张致远 薛徽言陈渊魏矼 潘良贵吕本中向子𬤇 陈䂓季陵卢知原 弟法 原 陈桶李璆李朴 王庠王衣 张九成字子韶其先开封人徙钱塘少游京师从杨 时学权贵托人致币曰肯从吾游当荐之馆阁九成 笑曰王良尚羞与嬖奚乘吾可为贵游客邪绍兴二 年对策曰祸乱之作天所以开圣人也愿陛下以刚 大为心无以忧惊自沮去谗节欲远佞防奸皆中兴 之本也又言阉寺闻名国之不祥当使之安扫除之 役擢寘首选授镇东军签判民冒鹾禁提刑张宗臣 欲逮捕数十人九成争之投檄归从学者曰众以赵 鼎荐召拜太常博士累迁权礼部侍郎兼侍讲金人 议和秦桧诱之曰且成桧此事立朝须优游委曲九 成曰未有枉己而能直人高宗问以和议九成曰虏 情多诈不可不察又言西汉灾异事桧甚恶之出知 邵州中丞何铸言其矫伪欺俗倾附赵鼎落职丁父 忧既免卷帝曰自古朋党畏人主知之此人独无所 畏可与宫观先是径山僧宗杲善谈禅理从游者众 九成时往来其间秦桧令司谏詹大方论其与宗杲 谤讪朝政谪居南安军凡十四年每执书就朙倚立 庭砖岁久趺痕隐然广帅致籝金九成曰吾何敢苟 取悉归之桧死起知温州户部遣吏督军粮九成移 书痛陈其弊户部持之即丐祠归卒九成研思经学 多有训解然早与学佛者游故其议论多偏宝庆初 特赠太师封崇国公谥文忠 喻樗字子才严州人少慕伊洛之学建炎三年登进 士第为人质直好义赵鼎奇之引为上客鼎都督川 陕荆襄辟樗为属高宗亲征樗谓鼎曰公自度此举 果出万全乎鼎曰中国累年不振虏情益骄义不可 更屈故赞上行耳事之济否非鼎所知也樗曰然则 当思归路母以贼遗君父忧鼎曰策安出樗曰使张 徳远为江淮荆浙福建宣抚使俾以诸道兵赴阙军 旅钱榖皆得专之宣抚夹路即朝廷归路也鼎廼入 奏起张浚知枢密院事浚至执鼎手曰此行举揝皆 合人心鼎笑曰子才之功也樗于是往来鼎浚间多 所裨益以鼎荐授秘书正字鼎浚相得欢甚人知其 将并相樗独言二人宐同在枢府他曰赵退则张继 之立事任人未甚相远则气脉长若同处相位万一 不合或当去位则必更张是贤者自相背戾矣后稍 如其言先是樗及张九成皆言和议非便言者希秦 桧旨劾樗与九成喜谤讪出樗知怀宁县通判衡州 己而致仕桧死起为宗正丞转工部贠外郎出知蕲 州提举浙东常平淳熙七年卒樗善鉴识建炎初谓 其友人曰今岁进士张九成当第一凌景夏次之会 风折大槐樗削为二简以遗九成景夏后果验其言 有二女择配见汪洋张孝常曰佳婿也遂妻之 胡铨字邦衡庐陵人建炎二年登进士第授抚州判 官绍兴五年以吕祉荐赐对除枢密院编修官八年 秦桧决策主和金使以诏谕江南为名铨抗疏言曰 臣谨按王伦本一狎邪小人市井无赖顷缘宰相无 识遂举以使虏専务诈诞欺罔天听骤得美官天下 之人切齿唾骂今者无故诱致虏使以诏谕江南为 名是欲臣妾我也刘豫我也豫臣事丑虏南靣称王 自以为子孙帝王万世不拔之业一朝豺狼攺虑捽 而缚之父子为虏商鉴不远而伦又欲陛下效之陛 下一屈膝则祖宗庙社之灵尽污夷狄祖宗数百年 之赤子尽为左衽朝廷宰执尽为陪臣天下士大夫 皆当裂冠毁冕变为胡服异时豺狼无厌之求安知 不加我以无礼如刘豫也哉夫三尺童子至无知也 指犬豕而使之拜则怫然怒而丑虏则犬豕也堂堂 天朝相率而拜犬豕曾童孺之所羞而陛下忍为之 邪伦之议廼曰我一屈膝则梓宫可还太后可复渊 圣可归中原可得呜呼自变故以来主和议者谁不 以此说啖陛下哉然卒无一验则虏之情伪己可知 矣就令虏决可和尽如伦议天下后世谓陛下何如 主况丑虏变诈百出而伦又以奸邪济之梓宫决不 可还太后决不可复渊圣决不可归中原决不可得 而此膝一屈不可复伸国势凌夷不可复振可为痛 哭流涕长太息矣向者陛下间关海道危如累卵当 时尚不忍北靣臣虏况今国势稍张诸将尽锐士卒 思奋今无故而反臣之欲屈万乘之尊下穹庐之拜 三军之士不战而气己索百官军民万口一谈皆欲 食伦之肉㮄议汹汹陛下不闻正恐一朝变作祸且 不测虽然伦不足道也秦桧以腹心大臣而亦为之 陛下有尧舜之姿桧不能致陛下如唐虞而欲导陛 下如石晋近者礼部侍郎曾开等引古谊以折之桧 廼厉声曰侍郎知故事我独不知则桧之遂非狠愎 己自可见而廼建白令台谏从臣佥议可否是廼畏 天下议己而令台谏从臣共分㮄耳孙近傅会桧议 遂得参知政事天下望治有如饥渴而近伴食中书 漫不可否事桧曰虏可和近亦曰可和桧曰天子当 拜近亦曰当拜参赞大政充位如此有如虏骑长驱 尚能折冲御侮邪臣窃谓秦桧孙近亦可斩也臣僃 贠枢属义不与桧等共戴天区区之心愿断三人头 竿之稿街然后羁留虏使责以无礼徐兴问罪之师 则三军之士不战而气自倍不然臣有赴东海而死 尔宁能处小朝廷求活邪书既上以铨狂妄凶悖诏 除名编管韶州仍令播告中外朝臣多救之者秦桧 迫于公论廼以铨监广州盐仓朙年攺签书威武军 判官十二年谏官罗汝揖劾铨餙非横议除名编管 新州居数年新州守臣张棣讦铨与客唱酬㮄讪怨 望移谪吉阳军桧死始量移衡州铨之初上书也宐 兴进士吴师古锓木传之金人募其书千金其谪韶 州也朝士陈刚中以启事为贺其谪新州也同郡王 廷珪以诗赠行皆为人所讦师古流素州廷珪流辰 州刚中谪知安远县遂死焉孝宗即位复铨奉议郎 知饶州召对言修徳结民炼兵观衅帝曰久闻卿直 谅除吏部郎官累迁兼侍讲国史院编修官因旱蝗 星变应诏上书言政令之阙有十上下之情不合亦 有十又言宿州之败士死于虏者满野而败军之将 赂权贵以自解上天见变昭然陛下非信赏必罚以 应天不可帝曰非卿不闻此铨对曰愿绝口不言和 字兼权中书舎人同修国史赐张栻金紫铨缴还之 谓待勲臣子不当如此浚雅与铨厚不顾也诏以和 戎遣使询于庭臣铨廼上议曰京师失守自耿南仲 主和二圣播迁自何㮚主和维扬失守自汪伯彦黄 潜善主和完颜亮之变自秦桧主和累迁权兵部侍 郎帝以灾异诏廷臣言阙政急务铨以振灾为急务 议和为阙政其驳论议和曰自靖康迄今凡四十年 三遭大变皆在和议则丑虏之不可与和彰彰然矣 傥乾刚独断绝请和之议以鼓战士下哀痛之诏以 收民心天下庹乎其可为矣春秋左氏谓无勇者为 妇人今曰举朝之士皆妇人也金人分兵攻淮诏铨 揩置浙西淮东海道陈敏拒虏射阳湖李宝拥兵不 救铨劾之宝惧始出师时大雪河冰皆合铨先持鐡 锤锤冰士皆用命金人遂退乾道初以集英殿修撰 知漳州攺泉州寻除宝文阁待制留经筵求去以敷 文阁直学士与外祠陛辞犹以归陵寝复故疆为言 帝曰朕志也且问今何归铨曰归庐陵臣向在岭海 尝训传诸经欲成此书特赐通天犀带以宠之铨归 上所著易春秋周礼礼记解诏藏秘书省寻以资政 殿学士致仕卒谥忠简有澹庵集一百卷孙椝榘皆 官至尚书 廖刚字用中顺昌人少从陈瓘杨时学崇宁五年登 进士第宣和初历官监察御史时蔡京当国刚论奏 无所避绍兴初为吏部贠外郎请选精锐为亲兵经 营建康为固守计累迁给事中献屯田三说高宗令 都督府揩置时朝廷追贬章惇蔡卞仍诏子孙毋得 官中朝至是章杰知婺州章仅提举江东茶盐刚封 还诏书廼并舆祠寻迁刑部侍郎求补外知漳州七 年因曰食求言请正建国储君之号布告中外异时 虽百斯男不复更易高宗读之耸然召拜御史中丞 殿前司强刺民为兵及大将恃㓛废法刚论列至于 四五骄横者肃然郑亿年秦桧党也刚疏论其恶桧 衘之金人叛盟刚乞起旧相之有徳望者处以近藩 桧曰是欲寘我何地邪攺工部尚书而以王次翁为 中丞初边报至从官会都堂刚谓亿年曰公以百口 保金人今己背约何靣目尚在朝廷乎亿年奉祠去 次翁与何铸劾刚荐刘昉陈渊相为朋比以徽猷阁 直学士予祠未几致仕十三年卒子四人迟过遂遽 仕皆秉麾节邦人号为万石廖氏 李迨东平人徙开封未冠入太学以荫补历官通判 济州时高宗以大元帅过济州迨摄州事应办军须 无阙及劝进乘舆仪物皆未僃迨谙熟典故裁定其 制不曰而办帝深叹赏即除随军辇运及即位攺金 部郎寻丁父卷起复为御营使司参议官兼揩置军 前财用苗傅刘正彦叛诸将勤王迨流涕谓曰君第 行无虑军食师所至食皆先具事平入对帝慰劳之 除权戸部侍郎寻以军旅甫定乞持馀服许之绍兴 初除两浙转运使言今漕舟多取于民且役民以运 故公私困苦乞于温朙虔吉等州各置造舟场募兵 卒牵挽从之寻升龙图阁值学士为四川都转运使 具奏每岁收支之数且曰刘晏时天下岁入缗钱一 千二百万而管榷居其半今四川盐酒所榷岁入已 一千九十一万诸窠名钱又三倍刘晏岁入之数彼 以一千二百万赡中原之军而有馀今以三千六百 万赡川陜二军而不足又如折估及正邑米通计二 百六十五万石官兵数计六万八千四百四十九人 决无一年用尽之理而数内官员比军兵约计六分 之一军兵请给钱比官贠请给不及十分之一即冗 滥在官贠不在军兵也又请屯田汉中兼就兴元洋 岷等州籴麦以免蜀人籴买搬运之苦降诏奖谕以 与吴玠不合与祠及金人归我三京迨为京畿都转 运使孟庾时为权东京留守潜通北使迨察其隐微 庾使人訹以北兵至迨曰吾万死不足报国果尔吾 将极骂以死降圣节庾失于行礼为迨所持庾自劾 迨求罢与祠归而庾以京师降金复迨龙图阁待制 知洪州以疾丐祠卒 赵开字应祥普州人元符三年登进士第尽室如京 师买田尉氏与四方贤俊游因诇知天下利病慨然 有通变救弊之志宣和七年历官成都路转运判官 奏罢上供纲布增额十万匹减绵州下户水脚钱十 之三又减蒲江六井盐额列岁输折科等实数谓之 鼠尾帐者揭示郷户开善心计深究财利之源指陈 榷茶买马利害甚悉朝廷是其言即擢都大提举川 陕茶马事使推行之大更茶马之法并罢官买官卖 茶置合同场印给茶引使茶商执引与茶户自相贸 易旧制买马及三千匹者转一官开奏请推赏必以 马到京实收为格或死于道黜降有差比及四年冬 茶引收息至一百七十馀万缗买马逾二万匹张浚 宣抚川蜀承制以开兼宣抚司随军转运使开见浚 曰蜀之民力尽矣锱铢不可加独榷货稍存赢馀而 贪猾认为已有惟不恤怨詈断而敢行庶可救一时 之急浚锐意兴复委任不疑大变酒法罢公使卖供 给酒听酿戸各以米赴官场自酿凡一石米输三千 又置钱引务兴州鼓铸铜钱官卖银绢听民以钱引 或铜钱买之凡民钱当入官者并听用引折纳官支 出亦如之民以为便宣抚司获伪引三十万盗五十 人浚欲当以死开曰相君误矣使伪引加宣抚使印 即为真黥其徒使治币是相君一曰获三十万之钱 而起五十人之死也浚称善最后又变盐法置场卖 引与茶法大抵相类时浚治兵秦川经营两河虽支 费不可计而赢资若有馀开之力也吴玠为宣抚副 使専治战守于财计不问盈虚一切以军期趣办于 开数以馈饷不继诉于朝开亦自劾老惫求去朝廷 为之交解廼以席益为制置大使益至四川颇侵用 军期钱开复诉于朝廼诏赴行在朙年复右文毁修 撰都大主管川陕茶马开累疏丐去予祠卒 论曰秦桧当国不容于朝者皆忠直士耳若九成樗 铨尢其杰然者也金人购铨疏千金而高宗以狂悖 斥悲夫刚言建储事人臣所难其肯媚于桧哉迨开 所谓可使治其赋也欤 邓肃字志宏南剑州人少警敏能文美风仪善谈论 李纲与为忘年交居父卷毁甚芝产其庐入太学作 诗风花石纲为当道所屏出钦宗召对便殿补承务 郎授鸿胪寺簿使金军留五十曰而还张邦昌僣位 肃奔赴南京擢左正言言金人信赏必罚故人各用 命朝廷则不然赏既不朙谁肯自劝望専立㓛赏一 司使立㓛者得以自陈高宗从之朝臣受伪命者众 肃请分三等定罪帝以肃在围城中知其姓名令条 析具奏又劾耿南仲与子延禧同恶误国乞正典刑 南仲尝荐肃肃言之不恤帝嘉其值赐五品服东京 留守范讷语人曰留守之说有四战守降走战无兵 守无粮惟不降则走耳肃劾罢之内侍陈良弻肩舆 至横门外开封府买入内女童肃连章论之时官吏 多托故去朝肃又议正其罪因入对言外夷之巧在 于文书之简简故速中国之患在于文书之烦烦故 迟帝曰正此讨论并三省尽依祖宗之法遇事感彂 言皆切至帝多采纳会李纲罢肃奏言纲学虽正而 术踈谋虽深而机浅固不足以副圣意然陛下尝顾 臣曰李纲真以身徇国者今曰罢之而责词甚严此 臣所以有疑也纲去则叛臣在朝而政事乖两河无 兵而外夷骄执政怒送肃吏部罢归卒 李邴字汉老济州人崇宁五年登进士第历官起居 舎人试中书舎人北方用兵酬功第赏曰数十百邴 辞命无留难迁翰林学士尝与禁中曲宴徽宗命赋 诗高丽使入贡邴为馆伴帝遣中使持邴诗示使者 使者请传录以归钦宗即位出知越州高宗即位召 拜兵部侍郎兼直学士院苗傅刘正彦逼帝逊位帝 顾邴草诏邴请得御札而后敢撰朱胜非请降诏赦 邴就都堂草之除翰林学士初邴见傅靣谕以逆顺 祸福之理且密劝殿帅王元俾以禁旅击贼元唯唯 不能用邴即诣政事堂白朱胜非适正彦及其党王 世修在焉又以大义责之人为之危邴不顾也迁端 朙殿学士同签书枢密院事与张守分草百官章奏 三奏三答及太后手诏与复辟赦文一曰而毕具拜 尚书右丞攺参知政事迁资政殿学士绍兴五年诏 问宰执方略邴条上战阵守备揩画绥怀各五事不 报邴闲居十七年卒年六十二谥文敏有草堂集一 百卷 滕康字子济应天人崇宁五年登进士第又中词学 兼茂科历官国子司业靖康二年康王在元帅府闻 康习宪章召至济州康率群臣劝进除太常少卿使 定登极礼仪凡告天及肆赦之文皆康为之辞意激 切闻者感动进起居郎兼讨论祖宗法度检讨官试 中书舎人隆祐太后侄孟忠厚迁官康执不可武义 大夫康义用登极恩迁遥郡刺史又封还词头凡再 降旨竟不肯行寻以事忤宰相被论罢未几再除中 书舍人奏曰陛下即位行再岁矣恻怛爱民之政徒 为空言百姓不被其恩哀痛责躬之诏不著事实四 方不以为信忠佞并驰而多士解体刑赏失当而三 军沮气高宗再三褒谕称其有谏臣风除左谏议大 夫旬日间封章累上遂擢翰林学士翌曰除端朙殿 学士同签书枢密院事时吕颐浩既建趋陜计又议 欲尽弃中原徙居民于东南康与中丞张守力持不 可帝悟而止未几帝请太后奉神主如江西命康权 知三省枢密院事以刘珏为贰从卫以行至洪州为 金人所追奉太后趋虔州被论责授秘书少监分司 南京永州居住寻复官绍兴二年卒有文集 张守字子固常州人家贫无书从人假僭一过目辄 不忘崇宁元年登进士第又中词学兼茂科历官监 察御史建炎初高宗在维扬黏罕将窥行在叶梦得 张浚谓宐南渡守独抗疏上防淮渡江利害六事又 请诏大臣惟以选将治兵为急汪伯彦黄潜善不恱 遂建议遣守抚谕京城守闻命即就道三年还奏金 人必来除起居郎金人渡淮帝幸临安迁御史中丞 苗傅刘正彦既平守论宰相朱胜非不能思患预防 致贼猖獗乞罢政帝幸建康吕颐浩张浚叶议将奉 帝幸武昌为趋陜之计守持不可条陈十害议遂寝 守尝上疏曰陛下处宫室之安则思二帝毋后穹庐 毳幕之居享膳羞之奉则思二帝毋后膻肉酪浆之 味服细煖之衣则思二帝毋后穷边绝塞之寒苦操 与夺之柄则思二帝毋后语言动作受制于人享嫔 御之适则思二帝毋后谁为之使令对臣下之朝则 思二帝毋后谁为之尊礼思之又思兢兢栗栗圣心 不惓而天不为之助顺者万无是理也会久雨求言 复申前说曰今罪己之诏数下而天未悔祸实有所 未至耳先是守尝论吕颐浩不可独任张浚不可西 去与帝意异乞补外除礼部侍郎不拜帝命吕颐浩 谕以正人端士不宐轻去守始受命累迁参知政事 守尝荐汪伯彦沈与求劾守予祠未几知绍兴府寻 攺福州刘豫导金人入冦诸将献俘者相踵守上疏 曰两河山东之民皆陛下赤子宐谕以恩信贷之使 归愿留者亦听则贼兵可不战而溃金人既遁又应 诏言军旅粮食揝置之方闽中自范汝为之乱公私 赤立守在镇四年抚绥雕瘵且请于朝蠲除福州所 贷常平缗钱十五万入为参知政事兼权枢密院事 张浚欲使吕祉抚淮西守以为不可浚不从遂有郦 瑷之叛及台谏交章论浚守力解之浚竟谪永州守 亦引咎请去弗许复与赵鼎论事不合求去益力知 婺州寻攺洪州兼江南西路安抚使时江西盗贼未 息既至揭榜开谕约以期限许之自新不数月盗平 后徙知绍兴府会朝廷遣三使括诸路财赋所至以 鞭挞立威韩球在会稽所敛五十馀万缗守既视事 即求入觐为帝言之诏追还三使时秦桧当国不恱 守亦不自安复奉祠建康谋帅帝曰建康重地惟张 守可也至镇数月卒谥文靖守尝荐秦桧于张浚及 桧为枢密使一曰守执浚手曰守前者误公矣今观 桧趋向有患失之心公宐力陈于上守在江右请蠲 和买罢和籴桧见守䟽怒曰张守何损国如是守闻 之叹曰彼谓损国廼益国也孙抑官户部侍郎 冨直柔字季申弻孙也以荫补官靖康初晁说之奇 其文荐于朝赐同进士出身除秘书省正字建炎二 年以张浚荐授著作佐郎累迁右谏议大夫范致虚 自谪籍中召道柔力言不当复用出知鼎州迁给事 中医官团练使王继先转防御使法当回授特旨换 武功大夫值柔言其不可高宗谓宰相曰此除出自 朕意直柔抗论朕屈意从之以伸值言之气久之以 御史中丞除签书枢密院事故事签书有以员外郎 为之而无以三丞为之者廼特迁朝奉郎自是寄禄 官三丞除二府者迁员外郎遂为例寻除同知枢密 院事直柔尝短吕颐浩于帝前颐浩舆秦桧皆忌之 会侍御史沈与求论直柔附辛道宗永宗兄弟得进 遂罢与祠后知衢州以失入死罪落职寻复官倘佯 山泽放意吟咏与苏迟叶梦得诸人游 冯康国字元通本名轓遂宁人为太学生负气节张 浚讨苗傅刘正彦欲得辩士往说之康国慷慨请行 说傅等曰主上春秋鼎盛天下不闻其过岂可遽传 位于襁褓之子且名为传位其实废立二公本心为 国奈何以此负㮄天下傅按鱽大怒康国辞气不屈 正彦廼善谕之曰张侍郎欲复辟固善然须用靣议 康国还浚复遣康国移书傅等告以祸福既又复傅 书诵言其罪康国至傅党马柔吉訹之曰二公方怒 君尚敢来邪康国曰畏则不来来则不畏己而勤王 兵大集傅等始惧康国知其可动廼说宰相朱胜非 以今曰之事当以渊圣皇帝为主睿圣皇帝宐复为 大元帅少帝为皇太侄太后垂帘胜非令与傅正彦 议皆许诺又请赐傅正彦鐡券诏补康国兵部员外 郎赐五品服更今名高宗复位以张浚宣抚川陜浚 辟康国主管机宐文字浚至蜀遣康国入奏事诏进 两官为荆湖宣谕使时帝幸浙东不暇降诏旨康国 以自意为之言者劾以擅造制书㘴贬秩二等御史 常同又论罢复起知万州湖北转运判官浚拜相入 为都官贠外郎请四川税色科折轻重悉従祖宗旧 法谕吴玠非防秋月分兵就粮以省漕运浚罢相康 国乞补外赵鼎言于帝曰今蜀士不自安臣恐台谏 以浚故有所论列帝曰朝廷用人止当论其才舆否 耳台諌好以朋党论士大夫罢一宰相凡所荐引不 问才否一时罢黜乃朝廷使之为朋党非所以爱人 才厚风俗也迁右司贠外郎主管川陜茶马卒 叶梦得字少蕴苏州人嗜学蚤成多识前言往行绍 圣四年豋进士第历官婺州教授授议礼武选编修 官用蔡亰荐召对因进治心之要特迁祠部郎官大 观初亰再相向所立法度已罢者复行之梦得言夫 事不过可不可二者而已以为可而出于陛下则前 日不应废以为不可而出于陛下则今不可复今徒 以大臣进退为可否无乃陛下有未了然于中者乎 徽宗喜曰士多朋比卿独无观望遂除起居郎累迁 翰林学士极论朋党之毙専于重内轻外且乞身先 众人补郡蔡亰欲以童贯宣抚陜西梦得面折之亰 有惭色出知汝州寻落职政和中起知蔡州移帅颍 昌寻奉祠建炎初除户部尚书陈待敌三计曰形曰 势曰气因请南巡以僃不虞不报高宗驻跸杭州迁 尚书左丞寻归湖州绍兴初起为江东安抚大使八 年除江东制置大使奏防江措画八事金人至柘皋 梦得团结㳂江民兵分据江津遣子模守马家渡金 兵不得渡而去初建康屯兵岁费钱八百万缗米八 十万斛榷货务所入不足支至是禁旅舆诸道兵咸 集梦得兼緫四路漕计馈饷不乏诏加观文殿学士 兼福建安抚使遂平海寇寻致仕十八年卒 论曰肃之劾耿南仲邴之责刘正彦赫赫有不可犯 之气康之抑孟忠厚守之论朱胜非直柔之忤吕颐 浩梦得之折蔡亰侃侃正色引义不挠皆不昜得之 才也康国当国势危急之时委单身而抗凶骋寸舌 而折奸能不激变因以反正可谓有不世之功也且 舆张浚同其进退传曰因不失其亲亦可宗也康国 之谓欤 常同字子正邛州人御史安民子也政和八年登进 士第历官太常博士建炎中高宗念安民触忤权臣 摈斥至死以同为大宗丞绍兴初出知柳州未几召 还极论朋党之祸曰元祐臣僚遭谗流殛而后夷虏 之祸成今在朝之士犹宗亰黼谓元祐之政不可行 元祐诸臣子孙不可用朋党如此公论何自而出愿 陛下主张善类勿为小人所惑除殿中侍御史时韩 世忠屯镇江刘光世屯建江以私忿欲交兵同请先 黜责两军幕属分是非正国典帝以其章示世忠光 世吕颐浩再入相同论其十事罢之又论川陜宣抚 使张浚丧师失地诏浚福州居住寻除中书舎人史 馆修撰先是同上䟽言神宗哲宗二史悉出一时奸 人厚诬圣后收恩私门望精择史官考证修定至是 谕之曰除卿史官以卿家世传闻多得事实故也尝 日奏事帝愀然曰昭慈尝言宣仁保佑大㓛哲宗自 能言之正为宫中有不得志者因生诬谤欲辨白其 事须重修实录此朕选卿意也同乞以所得圣语宣 付史馆仍记于实录卷末累迁御史中丞车驾自建 康回临安同奏去淮益远冝遣重臣出按两淮帝乃 遣王庶视师又言江浙困于月摏钱民不聊生帝为 减数千缗出知湖州复召请祠绍兴二十年卒 张致远字子猷南剑州人宣和三年中进士第以范 宗尹荐召对擢为枢密院计议官建寇范汝为已降 犹怀反侧而招安官谢向陆棠受贼赂阴舆之通致 远知其情以告执政捕向棠付狱诏孟庾韩世忠等 讨贼致远为随军机冝文字贼平除两浙转运判官 寻攺广东招降剧盗曽衮等绍兴中召为殿中侍御 史江西帅胡世将请増和买绢折纳钱致远䟽言折 纳本欲宽民奈何厚其敛従之累迁户部侍郎言务 节省禁奢侈自宫禁朝廷始减额贠碰司属州县无 妄用朝廷无横费日积月聚惟军须是虑则中兴可 致也知台福二州降海寇郑广复遣广讨他郡盗悉 平之召为给事中又出知广州寻致仕卒致远鲠亮 有学识历台省侍従言论风旨卓然可观赵鼎尝语 人曰自鼎再相除政府外従官如张致远常同胡寅 张九成潘良贵吕本中魏矼所守他日当不渝识者 谓鼎为知人云 薛徽言字德老温州人登进士第为枢密院计议官 绍兴中以权监察御史宣谕湖南时桂阳旱饥徽言 请于朝不待报即谕漕臣彂米以振而以经制银市 米偿之所剌举二十人使还吕颐浩以徽言擅昜守 臣移用经济银出知兴国军累迁起居舎人舆秦桧 争和议上前反复数刻中寒疾卒 陈渊字知默南剑州人瓘孙也绍兴中廖刚胡寅等 荐渊文学充枢密院编修官未几胡安国又举渊直 言极諌召对改官赐进士出身累迁右正言入对论 比年恩惠太滥赏赉太过周官惟王不会而冡宰以 九式均节财用有司虽不会冡宰得以越式论之若 事事以式虽不会犹会也愿凡赐赉法之所无而于 例有疑者三省得以共议户部得以执奏又因对极 论王安石学术曰其言中庸则曰中庸所以接人高 明所以处巳言仁则主爱言性则溺于佛其于大原 无一不差如此郑亿年秦桧亲党也复资政殿学士 渊乞寝其职名桧怒除渊秘书少监兼崇政殿说书 以祖名辞改宗正少卿何铸论罢予祠卒 魏矼字邦达和州人唐丞相知古后也少颕悟时王 安石新说盛行矼独守所学宣和二年中上舍第绍 兴初历官考㓛郎因星变力言大臣黜陟不公所以 致异擢监察御史迁殿中侍御史又因临安火言冝 甄别邪正进用俊乂内侍李廙饮韩世忠家刃伤弓 匠矼言建炎诏令禁内侍不得交通主兵官违者处 以军法乞申严其禁廙乃杖配迁侍御史赐五品服 时朱胜非起复独相矼论胜非无所建明惟知今日 进呈一二细故明日启拟一二故人仍䟽其五罪诏 令胜非持馀服刘豫挟金人入寇高宗亲征矼承命 督江上诸军时刘光世韩世忠张俊怀私隙莫肯恊 心矼首至光世军谕令为国释怨光世许之遂劝贻 书世忠俊世忠俊亦复书交欢由此战屡捷迁秘书 少监在职七阅月论事凡百二十章累迁权吏部侍 郎金使入境命矼充馆伴使辞以尝论和议之非秦 桧召至都堂问所以不主和矼具陈虏情难保桧曰 公以智料敌桧以诚待敌矼曰相公固以诚待敌恐 敌人不以诚待相公耳桧不能屈乃改命吴表臣凡 四任祠禄卒 潘良贵字子贱婺州人以上舎释褐为辟雍博士迁 秘书郎蔡京舆其子攸数致愿交意良贵正色谢绝 靖康初以提举淮南东路常平召还赐对极言何㮚 唐恪等四人不可用语彻于外当国者指为狂率黜 监信州汭口排崖高宗即位召为左司諌请诛伪党 又乞巡幸维扬飬兵威以图恢复汪伯彦黄潜善恶 之良贵以不得其言求去奉祀累迁考㓛郎宰相吕 颐浩従容谓曰朝夕相引入两省良贵曰亲老方欲 乞外两省官非良贵可为也退语人曰宰相进退人 才以为贵耶自当擢用何可握手密语先示私恩若 士大夫受其牢笼又何以立朝即日乞外知严州到 官两月请祠起为中书舎人会户部侍郎向子𬤇入 对语颇烦亵良贵故善子𬤇摄起居立殿上径至榻 前厉声曰子𬤇以无益之谈久烦圣听子𬤇欲退帝 曰是朕问之子𬤇复语久不止良贵叱退者再阁门 并弹之良贵求去奉祠后知明州期年奉祠归不出 者十年而卒良贵刚介清苦壮老一节为博士时王 黼张邦昌俱欲妻以女拒之晚家居贫甚秦桧讽令 求郡良贵曰従臣除授合辞免今求之于宰相辞之 于君父良贵不敢为也其諌䟽多焚稿 吕本中字居仁好问子也㓜而敏悟曽祖公著爱之 公著卒宣仁太后及哲宗临奠诸童稚立庭下太后 独进本中摩其顶曰孝于亲忠于君儿勉焉祖希哲 师程颐本中闻见习熟従杨时游酢尹梈游以公著 遗表恩授承务郎绍圣间党事起公著追贬本中㘴 焉久之主济阴簿累迁直秘阁绍兴六年召赴行在 特赐进士出身擢起居舎人兼权中书舎人内侍李 琮失料暦高宗以潜邸旧人不用保任特给之本中 缴还帝甚恱令宰臣谕之曰自今有所见第言之监 阶州草场苗互以赃败有诏従黥本中奏祖宗以来 此刑若尝用则绍圣权臣当国之时士大夫无遗类 矣愿酌处常罚毋令奸臣得以借口于后世従之七 年帝幸建康本中奏曰当今之计必使江南先有不 可动之势伺彼有衅一举可克鸷鸟将撃必匿其形 今朝廷于进取未有秋毫之实所下诏命已传贼境 使得以为备非䇿也引疾乞祠寻召为中书舎人初 本中舆秦桧同为郎相得甚欢桧既相私有引用本 中封还除目桧勉其书行卒不従赵鼎主元祐之学 舆本中深相知会哲宗实录成鼎迁仆射本中草制 有曰合晋椘之成不若尊王而贱霸散牛李之党未 如明是以去非桧大怒风御史萧振劾罢予祠卒学 者称为东莱先生赐谥文清本中以诗名于世有诗 集二十卷春秋觧童蒙训师友渊源录 论曰传有之不有君子其何能国绍兴之世吕颐浩 秦桧为相虽有君子不得尽其忠宋之不能恢复虽 曰天命岂非人事乎同致远徽言渊矼良贵本中其 寸猷可以经邦其风节可以砺世然皆议论不合未 展所蕴轗轲而没悲夫 向子𬤇字伯恭临江人敏中玄孙宪肃皇后再従侄 也元符中以后复辟恩补假承奉郎宣和中历淮南 转运判官奏朱勔父子挟应奉为奸徽宗委子𬤇觉 察子𬤇诣所部一㘦按治寻除亰畿转运副使建炎 初康王次济州子𬤇遣进士李植献金帛及本司钱 糓之在济州者以助军费张邦昌僣位遣人持伪敕 至庐州问其家子𬤇檄郡守抅之邦昌又使其甥刘 达赍手书来子𬤇不启封焚之械达于狱遣将王仪 统勤王兵至济州迁江淮彂运副使请诏大臣按劾 诸路监司承蜡诏而废格不勤王及名为勤王而稽 缓者悉加显黜已而以素善李纲故罢起知袭庆府 道梗不能赴言者论降三官知潭州金人破江西移 良贵故善子𬤇闻其言甚怒既而子𬤇奏他事反复 良久良贵叱之退者再高宗色变欲抵良贵罪中丞 常同右良贵帝怒于是同舆良贵子𬤇俱罢子𬤇以 徽猷阁直学士知平江府金使议和将入境子𬤇不 肯拜金诏上章言冝却勿受忤秦桧致仕子𬤇相家 子能修饬自见于时友爱诸弟置义庄赡宗族闲居 十五年卒号所居曰芗林 陈䂓字元则密州人中明法科靖康末为安陆令以 勤王兵赴汴京至蔡州道梗而还会盗祝进王在攻 徳安府守弃城遁父老请䂓摄守事䂓连战败之建 炎初除龙图阁直学士知德安府盗李孝义张世以 步骑数万围城䂓大败之又舆盗杨进相持十八日 进技穷抵濠上求和䂓出城舆交质语进感之折箭 为誓而去又舆盗董平战大败之升秩寻除汉阳军 镇抚使赐三品服李横围城造天桥填濠临城䂓率 军民御之炮伤足神色不变以火枪火牛焚天桥横 㧞砦去升秩徙知池州沿江安抚使入对首言镇抚 使冝罢诸将䟦扈冝用偏禆以分其势高宗纳之知 徳安府金人归河南地改知顺昌府葺城壁招流亡 立保伍实仓廪会刘锜领兵赴京过郡境䂓出迎㘴 未定传金人巳入京城即告锜城中有粟数万斛勉 同为死守计相与登城区画粗毕金游骑巳薄城矣 兀术至亲循城责诸酋用兵之失众跪曰南兵非昔 比兀术并兵十馀万攻城䂓舆锜行城勉激诸捋流 矢及衣无惧色军殊死战斩获无计兀术宵遁锜奏 㓛诏褒谕之迁枢密直学士移知庐州兼淮西安抚 使卒初䂓守徳安时尝条上营屯田事冝诏下其法 于诸镇自绍兴以来文臣镇抚使有威声者惟䂓而 已然严刑重敛人或以此疵焉规端毅寡言笑以忠 义自许尤好振施家无赢财尝为女求従婢得一妇 貌甚闲雅怪而询之乃云层张贡士女也乱离夫死 无所托鬻身求活䂓即辍女奁嫁之闻者感泣乾道 中诏刻䂓徳安守城录颁天下为诸守将法立庙徳 安赐额贤守追封忠利侯后加封智敏 季陵字延仲䖍州人政和二年登上舍第历官太学 博士论学术邪正异同忤执政谪知舒城县未几除 太常寺主簿建炎初拜太常少卿金人南侵高宗幸 杭州陵奉九庙神主负之而行迁中书舎人淫雨求 言陵言将帅之权太盛䆠官之习未华皆有以干阳 又引洪范庶征曰今置太庙于道宫荐享有阙留神 罪已忧民之言屡降而莫之信臣谓动民以行不以 言陛下爵当贤禄当功刑当罪施设注措无不当理 而天下不心服者未之有也寻除户部侍郎范宗尹 尝仕张邦昌故受伪命者多录用陵因请诏宰执于 罪戾中选择实能量付以事仍诏台諌为国爱人勿 复言诏榜其䟽于朝堂侍御使沈舆求劾陵承望宰 执风旨罢官予祠绍兴中复徽猷阁待制帅广州诱 贼徒曽衮不旬日擒其帅僣号者在官三年卒陵善 言事奏䟽可观然附范宗尹攻张浚幸医王继先授 荣州防御使陵草其制时论以此少之 卢知原字行之湖州人以父任补官知歙县累迁梓 州路转运副使䟽论王黼㘴罢久之起为江西转运 副使过阙徽宗以其在蜀㓛赐三品服累迁提举河 北被劾遆高宗即位复知温州帝东幸知原繇海道 转粟及金缯十馀万至台州召见称奨擢右文殿修 撰管内安抚使在郡四年民绘像祠之后知临安府 被劾奉祠卒弟法原法原字立之历官太府少卿 赐同上舍出身使辽还迁司农卿为吏部尚书以官 秩次第履历緫为一书㓛过殿最开卷了然吏不能 欺坐忤王黼罢绍兴初张浚承制起知夔州寻为川 陜路宣抚副使金人攻阙辅叛将史斌䧟兴州诸郡 多应者法原坚壁不战会河东经制使王琅班师法 原开阙纳之恊力破斌复兴州视山川险阻分地置 将前后屡捷高宗倚重之舆吴玠不和玠讼法原不 济师不馈粮帝手诏诘责法原忧恚而卒 陈桷字季壬温州人政和二年以上舎廷对擢第三 授文林郎累迁福建提刑福州调彂防秋兵以资粮 不满军遂乱杀帅臣变生仓卒吏民奔溃桷入乱兵 中谕以祸福兵始就行迺追杀首恶二十馀人一方 以安绍兴中累迁两浙西路提刑乞置郷县三老以 厚风俗凡宫室车马衣服器械定为差等重侈靡之 禁累迁权礼部侍郎普安郡王将出阁奉诏舆吏部 太常寺议礼桷等以国本未立冝厚其礼以系天下 望乃以皇子出阁礼上之或以为太重责罢予祠后 知襄阳府金房兵叛遣将平之而后以闻汉水决躬 率兵民捍簪堤崖赖以无忧以疾乞祠寻改知广州 未至卒桷宽弘蕴藉以诚接物恬于荣利不附秦桧 自号无相居士有文集孙岘以词学显擢第官至中 书舎人 李璆字西美汴人豋进士第历官知房州廷议将取 燕璆上䟽切諌燕既平责监英州清溪镇赦还复官 寻试中书舎人请宽元祐名臣子孙久被废锢者䆠 官谭稹出师无㓛废将复用璆不肯书行条奏山东 河北十事忤大臣意罢绍兴中累迁四川安抚使蜀 城多圯璆首命修筑水果大至民赖以安修复三江 废堰灌眉州田百万顷遭岁饥赈活无计蜀人绘像 祠之有清溪集 李朴字先之䖍州人绍圣元年登进士第为西京国 子监教授程颐独器许之移䖍州教授以尝言隆祐 太后不当废追官勒停徽宗即位翰林承旨范纯礼 自言待罪五十日不闻玉音谓朴曰某事岂便于国 乎某事岂便于民乎朴曰承旨知而不言无父风也 纯礼泣下以陈瓘荐召对首言熙宁元豊以来政軆 屡变互相排击失今不治必不可救又言王氏之学 败坏心术蔡京恶之他执政三拟官皆持之不下复 以为䖍州教授又嗾言者论朴为元祐学术罢为四 会令寻改知清江县钦宗在东宫闻其名及即位半 岁五迁至国子祭酒以疾不能至高宗即位除秘书 监趣召未至而卒朴自为小官天下高其名初蔡京 欲致朴使人道其意许以禁従朴力拒不见侍即冯 熙载欲邂逅见朴朴笑曰不能见蔡京焉能邂逅冯 熙载邪居官所至有声尝自志其墓曰以天为心以 道为体以时为用其可巳矣有章贡集 王庠字周彦荣州人累世同居号义门王氏祖伯琪 以义声著于乡州有塩井籍民煎输多破产伯琪请 于州均之官户而仕者诬诋之赍恨以殁父梦昜力 成父志言于三司还籍没者三百五十家蠲岁额三 十万斤尝摄兴州改茶运法以便民剌史忌之中以 他事镌三秩罢归卒母向氏宪肃太后之姑也抚柩 誓言夫直道见挤俟二子成立赠复官乃归葵庠时 年十三哀愤深切舆弟序相勉闭户穷经史百家书 寻师千里究其旨归先辈皆器重之吕陶荐贤良方 正庠以宋邦杰学成未有荐者推使先就未几朝廷 罢制科庠叹曰命也无愧先训以之行已足矣崇宁 初应能书为首选上书论时政得失下第径归奉亲 飬志大观中行舍法于天下州复以庠应诏时元祐 党禁严庠自陈苏轼苏辙范纯仁为知巳吕陶王吉 尝荐举黄庭坚张舜民王巩任伯雨为交游不可入 举求仕以弟序升朝赠父官始克奜葵而母卒终丧 复举八行事下太学大司成考定为天下第一诏旋 其门且知其不可屈赐号处士寻改潼川府教授赐 出身及章服一日四命俱至竟力辞不受卒孝宗赐 谥曰贤节庠虽处山林唱酬赋咏皆爱君忧国之言 宪肃太后念其姑尝欲官庠庠以逊其弟侄及甥序 宣和间以恩幸至徽猷阁直学士庠浮沉其间各建 大第或者谓其晚节隐操少衰云 王衣字子裳济南人中明法科历官大理寺正㘴忤 林灵素内批停官建炎中累迁大理少卿韩世忠献 苗傅刘正彦俘槛车几百两将尽诛之衣奏曰此曹 在律当诛顾其中妇女有雇买及卤掠以従者高宗 矍然曰朕虑不及此诏自傅正彦妻子外皆释之寻 升大理卿先是百司愆戾付寺劾之至三问取伏状 被劾者惧对莫敢辨衣奏曰伏舆辨二事也若一切 取伏不使自直非法意也乞三问未承者听辨従之 详定敕令删杂犯死罪四十七条书成帝嘉其详明 绍兴中以集英殿修撰奉祠寻以赵令畤荐召为刑 部侍即为言者所格卒 论曰子𬤇以相家之子克饬臣节䂓以文儒之臣有 声镇守可谓㧞乎流俗者也陵言事不讳知原以材 见称桷守礼知变璆为政有惠朴不訹权威咸足纪 焉庠志高而晚节颇衰惜㢤若衣之明恕不刻亦可 谓不旷其职也欤 焉庠志高而晚节颇衰惜㢤若衣之明恕不刻亦可 谓不旷其职也欤
御定宋史筌卷一百四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