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史筌/卷096 中华文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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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定宋史筌卷九十六 尊贤阁编 列传第三十九 何桌孙傅陈过庭 张叔夜聂昌张阁 张 近郑仅宇文昌龄 子常 许几程之邵龚原 崔公度蒲卣沈铢 弟锡 路昌衡谢文瓘陆蕴 黄寔姚祐楼异 沉积中李伯宗汪澥 何常叶祖洽蔡薿 时彦霍端友俞㮚 贾易董敦逸上官均 来之邵叶涛杨畏 何㮚字文緽仙井人中进士第一擢秘书省校书郎 累迁中书舍人徽宗数从咨访欲付以言责或论㮚 宗苏轼学出知遂宁府已而为御史中丞论王黼奸 邪十五罪黼请去而犹未决㮚继上七章黼及其党 胡松年胡益等皆罢㮚亦出知秦州钦宗即位召为 翰林学士进尚书右丞中书侍郎会王云使金还言 金人怒割地缓却礼币曰兼旬使不至则再举兵百 官议从之桌曰金人变诈割亦来不割亦来宰相主 割议㮚曰河北之民皆吾赤子一朝弃之岂为民父 母意哉帝颇悟㮚请建四道总管使统兵入援唐恪 耿南仲聂昌相舆谋曰方继好息民而调发不已使 金人闻之奈何亟檄止之金兵薄城下帝罢恪相拜 桌为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时康王在河北信使 不通㮚密草诏上之乃以康王充兵马大元帅京城 失守奉济王栩如金师请平还言金人欲邀上皇来 帝曰朕当亲往遂幸金营靖康二年金人再邀帝帝 有难色桌与李若水以为无虞劝帝行遂从幸金营 不返既而议立异姓金人曰惟桌与若水母得预议 既䧟虏廷桌仰天大恸不食而薨年三十九建炎初 遥拜观文殿太学士讣闻赠开府仪同三司议者指 其误国不行及䅈桧自北还具道其死时状赠太学 士官其家七人 孙傅字伯野海州人登进士第中词学科为秘书省 校书郎历官中书舍人宣和末高丽入贡所过调夫 治舟傅言其烦民妨农宰相谓其所论同苏轼奏贬 安置蕲州给事中许翰坐营救亦罢靖康初召傅为 给事中进兵部尚书上书乞复祖宗法度钦宗问之 傅曰祖宗法惠民熙宁法惠国崇观法惠奸时谓名 言拜尚书右丞改同知枢密院事金人围都城傅读 故殿中丞丘濬感事诗有郭京刘无忌之语于是访 之于市人得无忌于卫兵得京京言能施六甲法可 以扫荡金虏其法用七千七百七十七人朝廷深信 之命以官赐金帛数万使自募兵无问技艺能否但 择其年命合六甲者所得皆市井游惰有武臣欲为 褊禆者京曰君明年正月当死恐为吾累其诞妄类 此虏攻益急京谈笑自如云择曰出兵三百袭撃至 阴山乃止傅与何桌尢尊信之或言于傅自古未闻 如此而能成功今委之诚大过惧为国家羞傅怒揖 使出又有称六丁力士天关大将北斗神兵者大率 皆效京所为京曰非至危急吾师不出桌数趣之从 期再三乃启宣化门出戒守陈者悉下城无得窃觇 金兵分四翼噪而前京兵败退堕护龙河尸塡满京 与张叔夜从城上观京曰须自下作法因下城引馀 众南遁是曰金人遂登城二年帝诣金营以傅为少 傅辅太子留守及废立檄至傅大恸曰吾惟知吾君 苟立异姓吾当死之金人来索上皇太后诸王妃主 傅留太子不遣密谋匿之别求状类䆠者二人杀之 并斩十数死囚绐金人曰䆠者欲窃太子出都人争 斗杀之误伤太子斩其为乱者以献苟索太子不已 则以死继之粤五日无肻承其事者傅曰吾为太子 傅当同生死其子来省叱使速去曰吾已分死国汝 来何益遂以留守事付王时雍而从太子出金守门 者曰所欲得太子留守何预傅曰我太子傅也当以 死从之是夕宿门下明曰金人召之去明年死于虏 中绍兴中赠谥忠定 陈过庭字宾玉初名扬庭徽宗赐今名越州人中进 士第历官国子博士何执中侯蒙器其才荐之擢吏 部员外郎使契丹或传契丹主苦风痹又箭损一目 过庭归证其妄且劝帝以边僃为念宣和二年累迁 中书舍人未一月迁御史中丞兼侍读睦州寇窃发 过庭言致寇者蔡京养寇者王黼窜二人则寇自平 又朱勔本以刑馀交结权近窃取名器罪恶盈积请 正典刑以谢天下由是舆权贵忤反䧟以不举劾之 罪安置黄州钦宗立召除中丞曰国家多难须每事 尽言过庭言自崇宁建旄钺者多不由勋绩请除宗 室及立功者又乞辨宣仁后诬谪论姚古不援太原 陈其七罪窜岭表擢中书侍郎议遣大臣割两河耿 南仲聂昌皆辞行过庭曰主辱臣忧愿效死帝为叹 息及城䧟金人拘过庭因留不得还建炎四年卒于 燕山年六十谥忠肃 张叔夜字嵇仲侍中耆孙也少喜言兵以荫为兰州 录事参军州本汉金城郡每岁河冰必严兵以备士 不释甲叔夜乃欲求要地守之有地曰大都者介五 路间羌人入宼必先至彼点集然后议所向叔夜遂 画䇿攻取建为西安州自是兰州无羌患大观中累 迁开封少尹献所为文召试制诰赐进士出身迁右 司员外郎使辽宴射首中的辽人求观所引弓以无 故事拒不与及还图其山川城郭服器从弟克公弹 蔡京京移怒叔夜贬监西安草场久之召擢给事中 吏惰不䖍凡命令出门下者预列衘书名而徐塡其 事谓之空黄叔夜革其弊又为京所忌出知海州 河朔贼宋江略十郡声言将至叔夜使间者觇所向 贼径趋海滨劫大船十馀载卤获叔夜募死士得千 人设伏近城出轻兵距海诱之战先匿壮卒海㫄伺 兵合举火焚其船贼闻之皆无斗志伏兵乘之擒其 副贼江乃降徙知济南府山东群盗猝至叔夜度力 不敌谓僚吏曰当以计缓之使延三曰吾事济矣乃 取旧赦贼文邮传至郡盗果少懈叔夜会饮谯门示 以闲暇遣吏谕以恩旨至暮叔夜发卒五十人乘其 惰击之追斩数千级以功进龙图阁直学士知青州 靖康元年金人南下叔夜上章乞假骑兵断其师路 不报徙知邓州领南道都摠管金兵再至钦宗手札 趣入卫即自将中军子伯奋将前军仲熊将后军合 三万人至尉氏与虏游兵遇转战而前入对言贼锋 方锐愿暂诣襄阳以图幸雍帝颔之叔夜陈兵玉津 园铠甲光明帝登城见益喜令以兵入城拜签书枢 密院事连四曰与金人大战斩其金环贵将二人帝 遣使赍蜡书以褒宠叔夜事檄告诸道然迄无赴者 城䧟叔夜父子犹被创力战车驾再出郊叔夜叩马 而谏帝曰朕为生灵不得不亲往叔夜号恸再拜众 皆哭帝回首字之曰嵇仲努力金人议立异姓叔夜 谓孙傅曰今日之事有死而已移书金人请立太子 以从民望金人怒追赴军中遂从以北道中不食既 次白沟驭者曰进界河矣叔夜乃矍然起仰天大呼 遂不复语明日卒年六十三赠谥忠文 聂昌字幸远抚州人以太学上舍释褐相州教授用 蔡攸荐擢右司员外郎累迁户部侍郎昌素善王黼 既而从蔡京为黼所中罢知德安府又坐乡人讼安 置衡州钦宗立吴敏以昌猛厉径行为可助己授知 开德府进户部尚书领开封府昌遇事奋然不顾敢 诛杀敏度不为用引唐恪徐处仁共政独遗昌李纲 之罢太学生陈东及士庶十馀万人上书伏阙士庶 遇内侍辄杀帝命昌谕旨即相率听命府尹王时雍 欲置东于狱昌力言不可乃止恶少年怙乱昼入民 家攘金帛昌悉弹治而纵博奕者不问曰姑从所嗜 以懈其谋是所以禁为非也昌旧名山至是帝谓其 遣客剌之遂附耿南仲取显位左右其说以误国卒 至祸变身亦不免父用之以忧死 论曰五人者其死于难一也然钦宗之再辱㮚实误 之龙河之一败傅实使之虽死何补昌反复径行必 睚眦而敢诛杀其祸之酷亦有以也过庭之乞诛三 贼以谢天下何其壮也叔夜之被创力战过河而卒 又何烈也 张阁字台卿河阳人登进士第历官祠部员外郞掌 制者议其资阅浅蔡京力主之乃止累迁翰林学士 河北帅缮城役讫降诏奖之中贵人为之地将继图 䇿赏阁曰此牧伯常职奖之恐开邀功之路遂格不 下尝草进制词徽宗赏其警敏赐诗宠之京免相阁 当制历数其过京复相出知杭州思欲固宠辞曰乞 自领花石纲事由是应奉滋炽召拜兵部尚书帝有 意大用未几卒 张近字几仲开封人登进士第历官大理正哲宗命 鞫吕温卿不法曰此出朕命卿母畏惠卿对曰法之 所在虽陛下不能使臣轻重何畏惠卿也以集贤殿 修撰出知瀛州辽民入瓦桥为盗吏执之辽人略宋 民为质近言朝廷方继好当使曲在彼一偷不足轻 重释之沧州民渔于海辽人利其饶私举网守兵舆 之闘斩级三十二州将请赏之近言边人贪利喜功 赏之为国起怨罪之将谁使御虏两置之徙知太原 府坐敛民买牧马夺官后复官卒 郑仅字彦能徐州人登进士第为大名府司户参军 留守文彦博以为才奏改司法迁冠氏令河朔饥盗 起独不入冠氏境曰郑令仁故相戒不犯尔徙知福 昌县岁饥振贷民不流亡当第赏不肻自列历官知 宁州诸军多杀老弱要赏仅下令能生致者赏有内 附羌追寇擒老人不忍杀乃其父也相持哭一军感 动时诸路争进讨奏捷仅独保境不生事寇亦不犯 召拜户部侍郎累迁显谟阁直学士卒谥修敏 宇文昌龄字伯修成都人中进士甲科调荣州推官 熊本经制梓夔辟干当公事凡攻讨招袭皆出其画 迁大理丞本归言其功擢提举秦凤路常平累迁监 察御史尚书省建为比部郎时官曹更新统纪未立 昌龄悉力从事三司故吏多不便思有以中之纠其 宿直遣小吏取衾服大臣论以私役神宗不问改吏 部员外郎迁左司员外郞送辽使至雄州当宴从者 不待揖而坐昌龄诮使者曰聘好百年入境置宴非 但今曰揖而坐此礼讵可阙乎使者悟卒成礼去迁 太常少卿议郊祀合祭昌龄曰天地之数高卑异位 礼制异冝祀者自有以感于无自实以通于虚必类 应而气合今祭天地于圜丘以求高厚之来享不亦 难乎后竟用其议累迁户部侍郎卒子常常字权 可政和末知黎州有议置城邑于大渡河外以便互 市者诏以访常常言自孟氏入朝艺祖观舆地图画 大渡为境历百五十年无西南夷患今若建邑河外 虏情携贰非中国之福累迁秘阁修撰卒 许几字先之信州人登进士第历官将作监丞吏匠 为奸廪费无艺几逆为之程费省工倍累迁知郓州 鿄山泺渔者萃为盗几籍十人为保使晨出夕归否 则以告辄竆治之几有干善理财四入户部至尚书 以变改泉布法罢进枢密直学士知太原府坐预张 商英裁损吏禄议安置袁州后复官卒 程之邵字懿叔眉州人曾祖仁霸治狱有阴德之邵 以父䕃为新繁主簿常平使者更募役法欲槩州县 以羡乏相补之邵曰邑各供其役岂宜以此助彼哉 熊本察访蜀道归荐之诏召见成都守赵抃奏留之 入为三司磨勘官累迁知凤翔府所至发摘奸利主 意乎累迁起居舍人为安惇所论出知润州徽宗即 位进给事中时除郎官五人皆执政姻戚悉举駮之 朝论谓帝为哲宗服当循开宝故事为齐衰期原曰 三年之丧自天子逹于庶人主议者斥其妄出知寿 州己而竟用其言历官知卢州原与陈瓘善及瓘驳 蔡京或谓原实使之夺职起知亳州命下而卒初王 安石改学校法引原为助后司马光讥切安石原反 覆辨救光叹曰王氏习气尚甭邪为司业时请刊安 石所撰字说洪范传及子雱论语孟子义行于世业 举子文者靡然从之其弊自原始 崔公度字伯易高邮人口吃而才敏一览书不㤀刘 沆荐茂才辞以疾以荫补三班差使非其好也益闭 户读书欧阳修得其感山赋以示韩琦授和州防御 推官为国子直讲王安石当国献一法百利论安石 握手延语进光禄丞知阳武县故事京官谒尹拜庭 下疑其辱已诣诉安石安石使邓绾荐为御史未几 为崇文校书刚定三司令式安石为更京官庭谒之 制加集贤殿校理公度无所持守惟知媚附安石虽 踞厕见之不屑也尝从后执其带尾安石反顾公度 笑曰相公带有垢敬以袍拭之历知通州以直龙图 阁卒 蒲卣字君锡阆州人母任氏知书里中号任五经卣 㓜以开敏闻中进士第历官通判文州有议开径路 逹陜西者卣言此邓艾取蜀之道也鬼章欲从此窥 蜀为其阻隘而止夏人志此久矣可为之通道乎议 遂塞累迁潼州路提刑有议榷酤于泸叙间卣言此 地夷汉杂居故先朝弛其禁以惠边人仐所行未见 其利乃止以中大夫卒 论曰近之保边仅之守藩几之邵之经制财运皆有 可称者昌龄之议礼常之议置邑卣之议税榷俱为 可施而原之主曲学公度之献邪论何其悖也若阁 之固宠于花石尤无足道矣 沈铢字子平真州人少从其舅王安石学登进士第 历官国子直讲以父季长领监事改审官主簿坐虞 蕃事免元祐中置诉理所被罪者争自列铢独不言 绍圣初累迁崇政殿说书受旨纂类元祐臣僚章䟽 以进讲为解拜右司谏改起居郎论户部尚书吴居 厚聚敛事诏具实状不能对罚金以龙图待制知宣 州卒弟锡锡字子昭以王安礼任历官讲议司检 讨蔡京铨次元符上书人欲定罪锡曰远方之士未 能知朝廷好恶若槩罪之恐非敦世厉俗之道京不 从累迁兵部侍郎出知江宁府时张怀素诛朝廷疑 其党有脱者江淮间屡起诬狱锡至郡按之具䟽其 妄他郡繋者皆得释以通议大夫致仕卒 路昌衡字持正开封人中进士第历官太常博士参 鞫陈世儒狱逮治苛峻至士大夫及命妇皆不免累 迁知开封府李清臣有狂妇人之诉昌衡致之重辟 出知成都府徽宗立应诏上书论西方用兵致兴大 役利源害政佞臣蔽主四事寻坐清臣狱事责司农 少卿分司居郢州复起知开封府徙南京留守又坐 前上书落职入党籍卒宣和中赠龙图阁学士 谢文瓘字圣藻陈州人中进士甲科为大名府教授 元丰中上䟽言臣下推行新法多失本意㮄笞禁锢 民受其虐掊克聚敛不胜多门不急之征非理之取 宜罢减之大臣以为讪朝廷欲罪之神宗曰彼谓奉 法者非其人非讪也累迁右司员外郎徽宗立擢给 事中诏修神宗宝训文瓘请择当时大政事大黜陟 节其要旨以进然所论率是王安石谓神宗能察众 谪而任之不贰故朋党消而威柄立他皆仿此辽主 殂使往吊之令从者变服而入坐是贬秩崇宁初出 知濮州坐元丰上䟽及贻吕公著书出知处州帝披 党籍曰朕究知文瓘本末命出籍除集英殿修撰知 济州卒子贶宣和中知汝州钦宗立论事切至为京 北提刑金人犯汝州战死 陆蕴字敦信福州人中进士第历官提举河北两浙 学召对言元祐俗学既不为我用近诏不以使一路 而犹得为守令未知其可累迁御史中丞引门下侍 郎余深亲嫌微宗曰相避之法防有司不能尽公尔 侍从吾所信任岂得下同庶僚不许蕴颇论事尝言 御笔一曰数下前后相违非所以重命令辅相大臣 䆠官戚里赐第营筑纵撤民居而不与直贵游子弟 以从官领闲局为员猥多无益于事赐予过制用度 多于赋八数幸私室乖尊卑之分非臣下之福以集 英殿修撰卒 黄寔字师是陈州人登进士第历官京东河北转运 使哲宗欲召用曾布阴沮之林希曰寔两女皆嫁苏 轼子所为不正不冝用徙江淮发运副使贺辽主登 位及境迓者移牒来称贺登宝位使寔报受命无宝 字拒不受累迁知定州诏籍民兵寔怀檄不下画利 害请之事得寝卒于官寔孝友敦睦有内行党祸作 以章惇甥获免然亦不得久于朝 姚祐字伯受湖州人中进士第历官夔州转运判官 且行徽宗幸禁苑御弓矢祐奏圣武临射赋帝大悦 留为右正言历陈绍述之说进左司諌以母老乞知 江宁府捕张怀素累迁知秦州或请调熙河弓箭士 徙边以省更戍祐谓人情怀土重迁丐以二年为更 发之期满岁乐业而愿留者乃听且请择熙秦冨民 分丁授地蠲役借橿以劝耕植皆从之攺吏部侍郎 命镇蜀以母老辞累迁礼部尚书提举上清宝箓宫 卒谥文僖 楼异字试可明州人登进士高第历官知随州入辞 请遵元丰制置高丽州司于明州创百舟应使者之 须州有广德湖垦田收租可以给用微宗纳其说改 知明州出内帑缗钱六万为造舟费治湖田岁得谷 三万六千加徽猷阁待制郡资湖灌溉为利甚广异 令尽泄而垦之自是乡人苦旱又请越台二州之塩 以佐费诏责郡自有塩而欲东取台州西取越州是 以邻国为壑也睦州寇起善治城戍进徽猷阁直学 士卒 沉积中常州人赐进士出身历官户部尚书知真定 府积中本王黼所引拔黼方图燕使觇边隙中书舍 人程振戒之曰当思异时覆族之祸积中至镇以书 谢振盛言其不可振告于朝己而师败白沟童贯还 罢积中同知燕山府未行而卒或曰为盗所杀或曰 婢杀之贯怒未已追削官建炎中复官 李伯宗字会之河阳人登进士第授知太康县建言 方田均税以丰岁推行州县吏苟简怀异者指熟为 灾而贪进幸赏者掩灾为熟望察其违戾又括壮丁 得千人为兵上其按阅之法蔡卞喜而荐之提举京 畿保甲使行其说増籍二万已而诉者甚多遂左迁 初或言苏轼主试取非毁宗庙者常预焉出通判原 州转熙河转运副使议者欲贷民金帛而使入粟塞 下常曰车牛转输民力已病然未至于死亡者粟自 官出而民无害也强以金帛使自入粟惧非贫弱之 利熙帅劾之贬徙成都路中使持御札至令织戏龙 罗二千绣旗五百常奏旗者军器之餙敢不奉诏戏 龙罗惟供御服曰衣一匹岁不过三百有奇今乃数 倍无益也诏奖其言为减四之三累迁知桊州谍告 夏人多筑堡栅朝议出兵牵制常言羌人生长射猎 今困版簪违所长用所短可待其弊无烦有为也以 右文殿修撰卒 论曰党祸之炽士气先消崇宁宣和之际君骄臣謟 习以成俗昌衡之炼狱异之垦田伯宗之括丁此其 最者蕴之论事虽中时病指元祐为俗学至枳州郡 抑何心哉常之不供龙罗寔之孝友敦睦锡之䟽释 张狱稍可矣至若铢文瓘祐积中澥皆循时轩轾乌 足道哉 叶祖洽字敦礼邵武人熙宁初䇿试进士所对投合 用事者宋敏求苏轼欲黜之吕惠卿擢第一元祐初 历官礼部郎中赵君锡论其对䇿讪及宗庙出提点 淮西绍圣中累迁给事中祖洽性很愎喜䛕附密言 王珪于册立时有异论哲宗曰宣仁圣烈妇人之尧 舜也其于社稷大计圣意素定朕已令作告明述此 旨祖洽复言黄履刘极亦相继论珪矣愿稽群情决 之独断珪遂追贬又言司马灮吕公著获终牖下恩 礼隆缛蔡确受遗定䇿而贬死岭外乞恤其孤其论 率类此坐举王回出知洪州祖洽舆曾布厚人目为 小训狐布用事引为吏部侍郎布罢乃出知定州且 行言于徽宗曰当时蔡确稍失事几珪遂奸谋则神 宗失正綂不知今曰神器孰归明确之功正珪之罪 劝沮忠邪于千万年以此报神宗足矣帝因怒其躁 妄不复用久之知亳州卒 蔡薿字文饶开封人崇宁五年试䇿揣蔡京复用即 对曰熙丰之德业足以配天不幸继之以元祐绍圣 之纉述足以汞赖不幸继之以靖国陛下两下诏冀 闻至言而见于元符之末者幸时变而肆奸言乘间 隙而投异意诋诬先烈不以为疑动摇国是不以为 惮愿逆处其未至而绝其原于是擢为第一以所对 颁天下解褐才九月历官中书舍人旋进给事中一 意附蔡京叙族为叔父京命攸翛等出见薿亟云向 者大误公乃叔祖此诸父也遽列拜之有赦诏择元 祐党情轻者出籍薿不肻书言者论其不能推广上 恩使岁久轻罪得以洗濯出知杭州始薿未第以书 谒陈瓘称其谏䟽似陆贽刚方似狄仁杰明道似韩 愈及对䇿所论顿异遂欲害瓘以绝口因子正彚告 蔡京不轨执送京师薿复入为给事中舆宰相何执 中谋治瓘几不免迁翰林学士坐妄议政事罢起知 建宁府方建神霄宫薿先一路奏办召为礼部尚书 尝阴附权幸事觉令入对将面诘逾月不奉诏微宗 怒黜之御史言薿游太学则挟诡计以钳诸生居侍 从则抉私事以胁宰辅处门下则借国法以快私忿 既升宗伯乃怀不满遂安置房州宣和中再知杭州 方腊乱后西北戍卒代归人得犒绢禁民为市下其 直强取戍卒怒谋乘薿夜饮纵火焚州治须其出救 杀之薿知之逾垣而走仅免诏夺职明年以徽猷阁 待制卒 时彦字邦美开封人中进士第历官集贤殿校理绍 圣中以左司员外郎使辽受赐増拜坐废徽宗立召 为吏部员外郎累迁开封尹都城苦多盗捕得则皆 亡卒吏惮于移问彦请一以公凭为验否则拘繋以 俟报坊邑小安进吏部尚书卒 霍端友字仁仲常州人徽宗即位䇿进士第一授宣 义郎不阅月擢校书郎中书舍人服金紫故事惟服 黒角带帝顾曰给事舍人等尔服餙相绝如此始命 犀带佣鱼进给事中礼部侍郎端友言朝廷重内轻 外可令侍从更出迭入以奉禁闼殿大邦俾天下之 势如持衡庶无首重尾轻之患仍请补郡知陈州州 污下久雨则积潦䟽新河八百里水犹不泄端友益 开二百里通于淮自是水患始息内侍传诏索瑞香 花端友不可䟽罢之后以通议大夫卒 俞㮚字祗若江宁人崇宁四年以上舍生赐进士第 历官给事中论学校曰崇宁大观之间是非无定议 必使士有成才人无异论然后为得蔡京再相憾所 用士多畔己叶梦得言㮚独否遂拜御史中丞陈士 风六弊发户部尚书刘炳阴事京方倚炳为腹心改 㮚翰林学士迁兵部尚书枢密直学士竟以毁绍圣 法度安置太平州复官知江宁府卒 论曰自安石改科制士习遂变非其学无以得高第 祖洽首以迎合见擢自是至宣和首选者十八人若 彦端友龊龊祖洽薿㮚亦憸邪繇其学之不正此孟 子所以辩邪说正人心也 贾易字明叔无为人七岁而孤母彭氏以纺绩自给 日与十钱使从学易不忍使一钱归辄还之逾冠中 进士甲科调常州司法参军自以儒者不闲法令议 狱惟求合人情曰人情所在法亦在焉元祐初累迁 左司谏论吕陶不争张舜民事与陶交攻遂劾其党 附苏轼并及文彦博范纯仁宣仁太后怒其讦出知 怀州御史言其谢表文过徙广德军明年召拜殿中 侍御史遂䟽论彦博至和建储之议彦博乞解平章 军国重事而去苏辙为中丞易引前嫌求避改度支 员外郎复为侍御史论五事其言颇切然皆老生常 谈抵厄时事无他奇画苏轼守杭州奏淅西灾潦易 率杨畏安鼎论其邀誉惑听乞加考实诏下给事中 范祖禹封还曰冝阔略不问以活百姓易遂言轼草 吕大防制引周厉以比熙宁元丰之政辙试文不应 格幸占制科而与轼皆㤪㮄先帝至指李林甫杨国 忠为喻出知宣州徙苏州元符中安置邵州徽宗立 召为右谏议大夫陈次升论其为曾布客改权刑部 侍郎寻为吏部侍郎八党籍卒 董敦逸字梦授吉州人登进士第元祐中历官监察 御史同御史黄庆基言苏轼制诰指斥先帝吕大防 奏先帝本欲富国强兵鞭挞不庭群臣将顺太过事 或失当太皇太后与皇帝因民所欲随事救改事理 当然而近来言者中伤人兼欲动揺朝廷极不善苏 辙奏言臣兄所撰吕惠卿诰始以帝尧之仁姑试伯 鲧终然孔子之圣不信宰予是岂谪先帝邪臣闻先 帝末年亦自深悔但未暇改尔元祐改更盖述先帝 之意而巳宣仁太后曰先帝追悔往事至于泣下帝 冝深知于是出敦逸临江军绍圣初轼辙失位刘拯 讼敦逸无罪哲宗记其人曰非前曰白须御史乎除 监察御史论常安民焉轼党凡论议主元祐者斥去 之迁侍御史八谢曰臣再污言路第恐挤逐不能久 奉弹紏之责帝曰卿能言无患朕之不能听瑶华秘 狱起诏诣掖庭录问敦逸察知霓状握笔弗忍书郝 随从傍胁之不敢异狱既上心终不安竟上䟽曰瑶 华之废事有所因情有可察臣尝阅录其狱恐得罪 天下帝怒蔡卞欲重贬之章惇曽布不可曰陛下本 以狱出近习使台端录问冀以取信今谪敦逸何以 解天下后世之谤帝意解后以他事出知江州徽宗 立召为左谏议大夫极言蔡京蔡卞过恶迁户部侍 郎卒 上官均字彦衡邵武人神宗亲䇿进士擢第二为北 京留守推官元丰中蔡确荐为监察御史里行时相 州富人杀人谳狱流言法官窦莘等受赇蔡确酷治 之均上䟽请参治坐是出知灮泽县莘等卒无罪天 下服其持平元祐初为监察御史议者请兼用诗赋 取士均言经术本也诗赋末也今不计本末欲袭诗 赋而废经义未为得也论谒禁曰以诚待人则人思 竭忠以疑遇物则人思苟免除开封大理外愿皆释 禁论青苗曰有目前之利而为终岁之患愿复常平 籴粜之法又论官冗之弊请罢粟补吏减任子贠节 特奏裁摄官抑胥吏以清仕路诏有司议久不省因 请对力陈宣仁太后曰当从我家始乃自后属下至 大夫悉裁其数又言治天下有二道宽与猛而已宽 过则缓而伤义猛过则急而伤恩术虽不同其害一 也间者监司郡县务焉惨核而仐为吏者复纵弛愿 下明诏使宽不纵恶猛不伤惠以起中和之风蔡确 弟硕盗贷官钱狱既上均论确挟邪挠法张璪李清 臣执政均驳去之张舜民论文彦博而左迁均请复 之不从台谏约更论均谓事小不当再言王岩叟遂 劾均反复均不自安丐去为礼部贠外郎久之复焉 殿中侍御史时传尧俞许将韩忠彦论事多同异俱 求罢均言尭俞等虽有辨论之失然事皆縁公而无 显恶望令就职诏从之御史中丞苏辙等尚以为言 均言尧俞等但不能协和实无大过辙乃以许将背 同列之议独上论奏臣以为善则顺之恶则正之岂 每事唯命遂非不改然后为忠邪若使不忠离舆同 列协和是乃奸臣非朝廷之利将罢均又言吕大防 坚疆自任每有差除同列不敢异惟许将时有异同 苏辙素舆大防善尽力排之期于必胜臣恐纲纪自 此败矣因论辙是非不公遂乞罢知广德军绍圣中 召拜左正言复论大防辙罪并黜之史祸由此起章 惇欲更政事专黜陟之柄阴去异已出吏部尚书彭 汝砺知成都府召朱服为中书舍人均言汝砺不可 出服不可用惇怒出均知越州徽宗立八为秘书少 监累迁给事中太学生张寅亮应诏论事得罪均言 既招其来又罪其言恐沮多士之气寅亮得免时宰 相欲尽循熙宁法度以风均均曰法度惟是之从无 彼此之辨由是不协出知汞兴军崇宁初与元祐党 籍夺职政和中复龙图阁待制致仕卒 来之邵字祖德开封人登进士第历官大理评事元 丰中御史中丞黄履荐为监察御史未几买娼家女 为妾履劾其污行降将作监丞哲宗立为大府丞累 迁殿中侍御史之邵资性奸谲与杨畏合攻苏颂又 论梁焘范纯仁乞进用章惇安焘吕惠卿绍圣初逆 深时指先劾吕大防章惇既相擢侍御史王安石既 配食神宗之邵请加美谥又䟽司马灮等畔道逆理 典刑未正鬼得而诛独刘挚尚存实天以遗陛下其 阿恣无忌惮如此进刑部侍郎杨擢民盖渐以讼至 有司之邵二子皆娶盖氏诬渐非盖氏子以䂓其赀 谏官张商英论之出知蔡州卒 叶涛字致远处州人中进士乙科为国子直讲虞蕃 讼起坐受诸生纸茶免官从王安石于金陵学焉文 词哲宗立上章自理为太学正绍圣初累迁秘书郎 以曾布荐擢中书舍人司马光吕公著王岩叟之追 贬吕大防刘挚苏轼鿄焘范纯仁之责官涛皆为制 词极丑诋安焘降学士涛封还蔡京劾为党罢知光 州又为范镗所论连三黜曾布引为给事中以龙图 阁待制卒 杨畏字子安其先遂宁人后徙洛阳畏㓜孤好学事 母孝不事科举党友劝之登进士第调成纪主簿不 之官刻志经术以所著书谒王安石吕惠卿为郓州 教授自是尊安石之学以为得圣久之意舒亶荐为 监察御史里行亶盗学士院厨钱伪王安礼所白畏 抗章辨论亶罢畏为夔州提刑元祐初畏恐得罪于 司马光乃曰夔峡虽深山群獠闻用灮皆相贺其盛 德如此至灮卒复曰灮若知道更是皋虁稷契以不 知道故于政事未尽吕大防刘挚为相俱与畏善用 畏为殿中侍御史畏助大防攻挚十事并言鿄焘等 皆其死党必与为地既而焘等果救皆不纳苏颂为 相畏复攻颂以留贾易除书罢畏欲苏辙为相宣仁 太后召范纯仁为仆射畏又攻纯仁不报畏知辙不 相复诋辙不可用吕大防欲用畏纯仁以畏非端士 不可畏又背大防称述熙宁元丰政事及王安石学 术哲宗信之遂荐章惇吕惠卿可大任廷试进士李 清臣发䇿有绍述意畏悉黜主元祐者惇入相畏遣 所亲阴结之曰畏前曰度势力之轻重遂因大防辙 以逐挚焘方欲逐吕苏二人觉罢畏言职畏迹在元 祐心在熙宁首为相公开路者也惇至徙畏吏部引 以自助李清臣安焘与惇不合畏复阴附安李惇觉 其情又曾布蔡卞言畏平日所为遂出知真定天下 于是目为杨三变谓其进于元丰显于元祐迁于绍 圣也寻落职入元祐党蔡京为相畏遣子侄见京以 元祐末论苏辙自明又因京党薛昂致言遂出党籍 政和二年洛阳人请封禅嵩山畏上䟽累千言极其 䛕佞方治行得疾卒畏颇为纵横学有才辩而多捭 阖与邢恕缔交其好功名冨贵亦同然恕踈而多失 畏谋必中其究俱为搢绅祸 论曰易敦逸畏并诋斥诸贤无他可称惟敦逸知瑶 华之冤而不能早正于按狱之日虽悔何及均乃蔡 确所荐引而能与确异言事多若可观然其论黜吕 大防苏辙则是亦助绍述者也之邵尽逐时贤而进 用章惇等又诬乱人伦而欲掩其赀亦何所不至焉 涛制元祐人责辞肆笔丑诋而不知耻噫其有愧于 林希也夫
御定宋史筌卷九十六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