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史筌/卷085 中华文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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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定宋史筌卷八十五尊贤阁编 列传第二十八 王安礼 弟安 国 李清臣 王安石 子雱 唐坰 安焘张璪 蒲宗孟 黄履蔡挺 兄抗 王韶 子厚 宷 薛向 子嗣 昌 章楶 子縡 𫟅𫄧 王安石字介甫临川人父益贠外郎安石少好读书 一过目终身不忘属文动茟如飞初若不经意既成 见者皆服其精妙友人曽巩携以示欧阳修修为之 延誉擢进士上第签书淮南判官旧制秩满许献文 求馆职安石独不肯调知鄞县起堤堰决陂塘贷糓 与民立息以偿俾新陈相易邑人便之文彦慱荐其 恬退乞不次进用以激奔竞召试馆职不就欧阳修 荐为谏官以祖母年高辞嘉祐中为度支判官议论 高奇能以辩慱济其说果于自用慨然有矫世变俗 之志于是上万言书以为今天下之财力日以困穷 风俗曰以衰坏患在不知法度不法先王之政故也 法先王之政者法其意而巳法其意则吾所攺易更 革不至倾骇天下之耳目嚣天下之口而固已合先 王之政矣因天下之力以生天下之财取天下之财 以供天下之费自古治世未尝以财不足为患也患 在治财无其道尔后安石当国其所注措大抵皆祖 此书先是馆阁之命屡下屡辞士大夫谓其无意于 世恨不识其面朝廷每欲畀以美官惟患其不就同 修起居注辞之累日阁吏赍敕就付拒不受吏随而 拜之则避于厕吏置敕于案而去又追还之上章至 八九乃受拜知制诰紏察在京刑狱自是不复辞矣 有少年得斗鹑其侪求之不与辄持去少年追杀之 开封府当此人死安石駮曰按律公取窃取皆为盗 此不与而彼携以去是盗也追杀之是捕盗也虽死 讲说维曰此非维之说维友王安石之说也及为庶 子又荐自代帝由是想见其人即位召为翰林学士 兼侍讲熙宁元年始造朝入对帝问为治所先对曰 择术为先帝曰唐太宗何如安石曰陛下当法尧舜 何以太宗为㢤尧舜之道至简而不烦至要而不迂 至昜而不难但末世学者不能通知以为高不可及 尔帝曰卿可谓责难于君又言唐太宗必得魏徵蜀 先主必得诸葛亮然后可以有为二子诚不世出之 人也安石曰陛下诚能为尧舜则必有皋夔稷卨诚 能为高宗则必有传说彼二子皆有道者所羞何足 道㢤以天下之大常患无人者由陛下择术未明推 诚未至虽有贤者亦将为小人所蔽卷怀而去尔帝 曰何世无小人虽尧舜之时不能无四㐫安石曰惟 能辨四㐫而诛之此其所以为尧舜也使四㐫得肆 其谗慝则皋夔稷卨亦安肯茍食其禄以终身乎登 州妇人恶其夫寝陋夜以刃断之伤而不死狱上朝 议皆当死安石独以律辨证为合从谋杀伤减二等 论帝从安石说遂著为令二年拜参知政事帝谓安 石曰人皆以为卿但知经术不晓世务安石曰经术 正所以经世务帝问然则卿所施设以何先安石曰 变风俗立法度正方今所急也帝以为然于是设制 置三司条例局令知枢密陈升之同领之安石令其 党吕惠卿预其事而农田水利青苗均输保甲免役 市易保马方田诸役相继并兴号为新法遣提举官 四十馀辈颁行天下由是赋敛愈重天下骚然矣中 丞吕诲论安石过失十事帝为出诲安石荐吕公著 代之韩琦谏疏至帝感悟欲从之安石求去司马光 荅诏有士夫沸腾黎民骚动之语安石怒抗章自辨 帝为㢲谢令惠卿谕旨韩绛又劝帝留之安石入谢 为帝言陛下欲以先王之正道胜天下流俗故与天 下流俗相为重轻权者与物相为重轻加损不过铢 两今奸人欲败先王之正道以沮陛下之所为于是 陛下与流俗之权适争轻重此所以纷纷也帝以为 然安石乃视事琦说不得行安石与光素厚光三贻 书反复劝之安石不乐帝以光为枢密副使光辞未 拜而安石出命遂寝公著虽为所引亦以请罢新法 出刘述刘琦钱𫖮孙昌龄王子韶程颢张戬陈夔陈 荐谢景温杨绘刘挚谏官范纯仁李常孙觉胡宗愈 皆不得其言相继去翰林学士范镇三疏言青苗夺 职致仕惠卿遭丧去安石未知所托得曽布信任之 亚扵惠卿三年拜同平章事明年春京东河北有烈 风之异帝批付中书令省事安静以应天变放遣两 路募夫责有司郡守不以上间者安石执不下开封 民避保甲有截指断腕者知府韩维言之帝问安石 安石曰今士大夫睹新政尚或纷然惊异况于百姓 固有蠢愚为人所动者岂为此遂不敢一有所为耶 东明民或遮宰相马诉助役钱安石白帝曰治民当 知其情伪利病不可示姑息若纵之便妄经省台鸣 鼓邀驾恃众侥幸则非所以为政其彊辨背理卛类 此帝用韩维为中丞安石憾曩言指为善附流俗以 非上所建立因维辞而止欧阳修乞致仕冯京请留 之安石曰修附丽韩琦以琦为社稷臣如此人在一 郡则坏一郡在朝廷则坏朝廷留之安用乃听之富 弼以格青苗觧使相安石谓不足以阻奸至比之共 鲧灵台即尤英言天久阴星失度宜退安石即黥隶 英州时华山崩文彦慱言市易与下争利以致山崩 安石曰华山之变殆夭意为小人发阏其奏出彦博 于外于是吕公著韩维安石藉以立声誉者也欧阳 修文彦博荐巳者也富弼韩琦用为侍从者也司马 光范镇交友之善者也悉排斥不遗力礼官议正太 庙太祖东向之位安石独定议还僖祖于祧庙议者 争之不得王韶开熙河奏功帝以安石主议觧所服 玉带赐之七年春天下久旱饥民流离帝忧形于色 对朝嗟叹欲尽罢法度之不善者安石曰水旱常数 尧汤所不免此不足贻圣虑但当修人事以应之帝 曰此岂细事所以恐惧者正为人事未修尔今取免 行钱太重人情咨怨自近臣以至后族无不言其害 两宫泣下忧京师乱起安石曰近臣不知为谁若两 宫有言乃向经曹佾所为尔冯京曰臣亦闲之安石 曰士大夫不逞者以京为归故京独闲臣未之闻也 监安上门郑侠上疏绘所见流民扶老携㓜困苦之 状为图以献曰旱由安石所致去安石天必雨侠㘴 窜岭南慈圣宣仁二太后流涕谓帝曰安石乱天下 帝亦疑之遂罢知江宁府吕惠卿服阕安石朝夕汲 引之至是白为参政又乞召韩绛代已二人遵守新 法不少失时号绛为传法沙门惠卿为护法善神而 惠卿实欲自得政忌安石复来因郑侠狱䧟其弟安 国又起李士宁狱以倾安石绛觉其意密白帝请召 之八年复拜同平章事承命倍道来三经义成加左 仆射以子雱为龙图阁直学士雱辞惠卿劝帝允其 请由是嫌隙愈著雱风中丞邓绾弹惠卿与知华亭 县张若济为奸利事置狱鞫之惠卿出外彗出东方 诏求直言询政事之未协于民者安石卛同刊疏言 天道远先王虽有官占而所信者人事而巳天文之 变无穷上下传会岂无偶合有如禆灶未免妄诞况 今星工㢤窃闻两宫以此为忧望以臣言力行开慰 帝曰闻民间殊苦新法安石曰祁寒暑雨民犹怨咨 此无庸恤帝曰岂若并祁寒暑雨之怨亦无耶安石 不恱退而属病卧帝慰起之其党相与谋曰今不取 上素所不喜者暴进用之则权轻将有窥人间隙者 安石是其策帝悉从之时出师安南谍得其露布言 中国行青苗助役法穷困生民今出兵欲相拯济安 石怒自草敕榜诋之华亭狱久不成雱以属门客吕 嘉问练亨甫共议取邓绾所刊惠卿事杂他书下制 狱安石不知也省吏告惠卿惠卿以状闻且曰安石 尽弃所学尊尚纵横之末数方命矫令罔上要君又 发安石私书曰无使上知者帝以示安石安石谢无 有归以问雾雱言其情安石咎之雱愤恚疽发背死 安石暴邓绾罪云为臣子弟求官及荐臣婿蔡卞绾 与练亨甫皆得罪绾始以附安石居言职亨甫险薄 謟事雱以进至是皆斥安石之再相也屡谢病求去 及子雱死尤悲伤不堪力请觧机务帝益厌之罢判 江宁府明年攺集禧观使封舒国公屡乞还印元丰 中改封荆国公哲宗立加司空元祐初卒年六十八 赠太傅绍圣中谥曰文配享神宗庙庭崇宁三年又 配食文宣王庙列于颜孟之次追封舒王钦宗时杨 时以为言诏停之高宗用赵鼎言停宗庙配享削其 王封初安石训释诗书周礼既成颁之学官号曰新 义晚居金陵又作字说多穿凿传会其流入于佛老 一时学者无敢不传习主司纯用以取士先儒传注 一切废不用黜春秋之书不使刊于学官至目为断 烂朝报安石未贵时名震京师性不好华腴自奉至 俭或衣垢不澣靣垢不洗世多称其贤蜀人苏洵独 曰不近人情者鲜不为大奸慝作辨奸论以剌之谓 王衍卢杞合为一人安石性强忮遇事自信所见执 意不回至议变法而在廷交执不可安石传经义出 巳意辨论辄数百言众不能诎甚者谓天变不足畏 租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黜老成人几尽多用儇慧 少年洎再罢相终神宗世不复召子雱雱字元泽 为人慓悍阴刻无所顾忌性敏甚未冠已著书数万 言年十三得䄅卒言洮河事叹曰此可抚而有也其 后王韶开熙河安石力主其议盖兆于此举进士调 旋德尉雱气豪睥睨一世不能作小官时安石执政 所用多少年雱亦欲预选乃与父谋曰执政子虽不 可预事而经筵可处安石欲上知而自用乃以雱所 作策及注道德经镂板鬻于市遂传逹于上邓绾曽 布又力荐之召见除太子中允崇政殿说书神宗数 留与语受诏注诗书义书成累迁龙图阁直学士安 石更张雱实导之常称商鞅为豪杰之士言不诛异 议者法不行安石与程颢语雱囚首跣足携妇人冠 以出问父所言何事曰以新法数为人所阻故与程 君议雱大言曰枭韩琦富弼之头于市则法行矣安 石遽曰况误矣卒年三十三唐坰以䕃补官熙宁 初上书云青苗法不行冝斩大臣异议如韩琦者数 人王安石尤喜之荐使对赐进士出身为崇文校书 神宗薄其为人除知钱塘县安石欲留之令邓绾荐 为御史遂除太子中允数月将用为谏官安石疑其 轻脱将背已立名不除职以本官同知谏院非故事 也坰果怒安石昜巳凡奏二十疏论时事皆留中不 出乃因百官起居日扣陛请对遂召升殿至御㘴前 进曰臣所言皆大臣不法请对陛下一一陈之乃搢 笏展疏目安石曰王安石近御座听札子安石悚然 而进坰大声宣读凡六十条大略以安石专作威福 曽布等表裹擅权天下但知惮安石威权不复知有 陛下文彦博冯京知而不敢言王珪曲事安石无异 厮仆且读且目珪珪惭惧俛首坰又读曰元绛薛向 陈绎安石颐指气使无异家奴张琥李定为安石爪 牙台官张商英乃安石鹰犬逆意者虽贤为不肖附 巳者虽不肖为贤至诋为李林甫卢杞帝屡止之坰 慷慨自若略不退慑读巳下殿再拜而退侍臣卫士 相顾失色安石请去阁门紏其渎乱朝仪贬潮州别 驾安石曰此素狂不足责攺监广州军资库后徙吉 州酒税卒 论曰安石辩论奇高亦多有超出俗儒者而强戾自 用执拗不通当神宗大有为之会汲汲于财利兵革 引进憸邪排摈忠直变乱典宪流毒生灵至于崇宁 宣和之际而稽乱极矣神宗将卜相问韩琦曰安石 如何琦对曰安石为翰林学士则有馀处辅弼则不 可神宗不听此虽宋室之不幸抑亦安石之不幸也 雱恃才负气亦由安石之溺爱坰反复无常专出利 害深斥安石何足以赎请诛韩琦也㢤 王安礼字和甫安石弟也登进士第熙宁中佐宣抚 使吕公弼于河东公弼荐之神宗召对欲骤用之安 石当国辞以为著作佐郎迁开封判官尝奏事帝甚 乡纳同修起居注苏轼下狱无敢救者安礼从容言 自古大度之主不以言语罪人轼以才自奋谓爵位 可立取顾碌碌如此其心不能无觖望今一朝致于 理恐后世谓陛下不能容才帝曰朕固不深谴行为 卿贳之卿勿漏言轼方贾怨于众恐言者缘以害卿 也进知制诰彗星见诏求直言安礼上疏曰陛下有 仁民爱物之心而泽不下究意者左右大臣不均不 直谓忠者为不忠不贤者为贤乘权射利者用力殚 于沟瘠取利究于园夫足以干阴阳而召星变愿察 亲近之行杜邪枉之门帝览疏嘉纳以翰林学士知 开封府事至立断未三月三狱院及畿赤十九邑囚 繋皆空帝数失皇子太史言民墓多迫京城故不利 国嗣诏悉攺十无虑数十万计众汹惧安礼谏曰文 王卜世三十其政先扵掩骼埋胔未闻迁人之冢以 利其嗣者帝恻然而罢元丰中初分三省拜尚书右 丞转左丞是时伐西夏不利李宪欲再举帝访辅臣 王珪曰向所患者用不足朝廷今捐钱钞五百万缗 以供军食有馀矣安礼曰钞不可啖必变而为钱钱 又变为刍粮今距西征之期才两月安能集事帝曰 李宪以为巳有僃彼䆠者能如是唐平淮蔡惟裴度 谋议与主同今乃不出公卿而出阉寺朕甚耻之安 礼曰淮西三州尔有裴度之谋李光颜李愬之将然 犹引天下之兵历岁而定今夏氏之疆非淮蔡比宪 材非度匹诸将非有光颜愬辈臣惧无以副圣意也 帝悟而止后欲除宪节度使安礼又以为不可徐禧 议边事安礼曰禧志大才踈必误国及永乐败书闻 帝曰安礼每劝朕勿用兵少置狱盖为是也久之为 御史所论知江宁府元祐中加资政殿学士绍圣中 知太原府卒安礼常以经纶自任而阔略细谨以故 数贻口语云安国字平甫安礼弟也㓜敏悟未尝 从学文词天成年十二作诗铭论赋数十篇语皆警 㧞遂以文章闲于世于书无所不通母丧庐墓三年 熙宁初韩绛荐其材行召试赐及第除西京国子教 授官満至京师神宗赐对问汉文帝何如主对曰三 代以后未有也帝曰但恨其才不能立法更制尔对 曰文帝专务以徳化民海内兴于礼义几致刑措文 帝加有才一等矣帝曰王猛佐苻坚以蕞尔之国而 令必行今朕以天下之大不能使人何也曰猛教坚 以峻刑法致桊祚不永今刻薄小人必有以是误陛 下者愿颛以尭舜三代为法又问卿兄秉政外论谓 何曰恨知人不明聚歈太急尔帝默然不恱后攺秘 阁校理屡以新法力谏安石又质责曽布误其兄深 恶吕惠卿之奸先是安国教授西京颇溺于声色安 石以书戒之曰冝放郑声安国复书曰愿兄远佞人 惠卿衔之后竟因郑侠事陷安国放归田里既而复 官命下而卒年四十七 论曰安石恶苏轼而安礼救之昵惠卿而安国折之 议者不以咎二弟也惟其当而已矣安礼为政有足 称者安国早卒故不见于用云 李清臣字邦直大名人七岁读书数千言过目辄诵 韩琦闻名妻以兄子举进士调邢州司户参军应材 识兼茂科欧阳修称其文以比苏轼治平中试秘阁 修置清臣第一名声藉甚英宗语王广渊曰韩琦固 忠臣但避嫌太审如李清臣公议皆谓可用以亲抑 之可乎后作韩琦行状神宗读之曰良史才也召为 国史编修撰河渠律暦选举诸志文直事详人以为 不减史汉进知制诰翰林学士元丰官制行拜尚书 右丞哲宗即位转左丞时厘正熙宁元丰法度清臣 固争之罢知河阳召为吏部尚书给事中姚勔駮之 攺知真定帝亲政拜中书侍郎勔复駮之不听绍圣 初庭试进士清臣发策曰今复词赋之选而士不知 劝罢常平之官而农不加富可差可募之说纷而役 法病或东或北之论异而河患滋赐土以柔远也而 羌夷之患未弭弛利以便民也而啇贾之路不通夫 可则因否则革惟当之为贵圣人亦何有必焉主意 皆绌元祐于是绍述之论大兴国是遂变范纯仁去 位清臣独颛中书亟复青苗免役法顾苏辙轧巳迺 摘辙尝以汉武比先帝激帝怒辙罢章惇入相复与 为异惇既逐诸臣并籍文彦博吕公著以下三十人 将悉窜岭表清臣曰更先帝法度不为无过然皆累 朝元老若从惇言必大骇物听帝令揭㮄朝堂置馀 人不问金明砦主将张兴战没惇怒议尽戮全军四 千人清臣曰今悉诛吏士异时亡将必举军降虏矣 于是但诛牙兵十六辈帝幸楚王第有狂妇人遮道 叫呼告清臣谋反御史捕治本澶州娼为清臣姑子 田氏外妇者清臣不能引去论之遂出知河南府寻 徙知真定府徽宗即位入为门下侍郎仆射韩忠彦 惟清臣言是听出范纯礼张舜民不使吕希纯刘安 世入朝皆其谋也寻为曽布所䧟出知大名府卒年 七十一清臣为人宽洪不忮害尝为舒亶所劾后亶 以赃抵罪独申救之再为姚勔所駮当绍圣议贬或 激使甘心清臣为之言遂簿勔罪以俭自持冨贵不 攺居官奉法毋敢挠以私然志在利禄一意欲取宰 相故操持悖谬后以复孟后罪追贬武安军节度副 使再贬雷州司户 安焘字厚卿开封人㓜警悟登进士第历官湖北提 刑兼常平农田水利差役事时方兴新法奉行之吏 或迎合求进焘平心奉法刊其泰甚于朝移使京东 过阙入见神宗伟其仪观留修起居注元丰初使高 丽还授左谏议大夫兼直学士院六年同知枢密院 事夏人款塞乞还侵疆哲宗立二府遂欲并弃熙河 焘固争曰先帝有此武功今无故弃之岂不取轻于 外夷扵是但以葭芦等四砦归之蔡确辈用事焘循 循其间不能有所建明元祐中进知院事时二边少 清而并塞犹苦寇掠焘言干顺㓜竖鿄氏擅权族党 酋渠多反侧顾望若有以离间之未必不回戈而复 怨此一奇也后夏人自相携贰使来修贡悉如焘策 以母丧去服阕为门下侍郎章惇拜相焘与惇布衣 交觊其助巳焘不肯少下之谏官常安民言事帝怒 欲逐之焘为救释惇遂譛其相表裹出知郑州徽宗 立复知枢密院旧制内侍出使以所得旨言扵院审 实乃得行后多辄去焘请案治之知河南将行上疏 曰自绍圣元符以来用事之臣持绍述之名诳惑君 父上则固宠位而快恩雠下则冀进用而肆朋附彼 自为谋则善矣未尝有毫髡为公家计者也愿陛下 监之勿使餙偏辞而为身谋者得行其说又言东京 忤安石神宗欲命璪知制诰安石荐用布以璪同修 起居注时议武学璪言古之太学文武之才皆自此 出未闻偏习其一者也朝廷既复河陇欲因势定夔 蜀荆广诸夷璪言先王务治中国而巳今生财未尽 有道用财未尽有礼不冝遽及徂征之事皆不听累 迁知谏院兼侍御史卢秉行盐法于东南操持峻悬 一人抵禁数家黥徙且破产以偿二年中犯者万人 璪条刊其状又言行役法以来最下户亦每岁纳钱 乞均损之以惠贫弱后皆施行郑侠事起璪媚吕惠 卿劾冯京与侠交通有迹致京等罪元丰初知制诰 判国子监荐蔡卞可为直讲苏轼下台狱璪与李定 杂治谋傅致轼于死为翰林学士详定官制四年拜 参知政事改中书侍即哲宗立谏官御史合攻之谓 璪奸邪便侫善窥主意随势所在而依附之往往以 危机䧟人深交舒亶数起大狱天下共知其为大奸 小人而在高位徳之贼也疏入皆不报最后刘挚言 璪初奉安石旋附惠卿随王珪党章惇謟蔡确数人 之性不同而能探情变节左右从顺各得其欢心今 过恶既章不可不速去逾岁乃以资政殿学士知郑 州进大学士知扬州卒谥简翼 蒲宗孟字传正阆州人中进士第调夔州观察推官 治平中水灾地震宗孟上书斥大臣及宫禁䆠寺熙 宁初攺著作佐郎神宗见其名曰是尝言水灾地震 者耶进集贤校理命察访荆湖两路奏罢辰沆役钱 及湖南丁赋远人赖之吕惠卿制手实法然犹许灾 伤五分以上不预宗孟言手实天下良法使民自供 初无所扰何待丰岁愿诏有司勿以丰凶弛张其法 从之民于是益病矣知制诰帝称其有史才命同修 两朝国史为翰林学士兼侍读旧制学士唯服金带 帝曰职清地近非他官比迺加佩鱼遂著为令枢密 都承旨张诚一预书局事颇肆横挟中旨以胁同刊 宗孟白其奸帝察其不阿欲大用拜尚书左丞帝尝 语辅臣有无人才之叹宗孟率尔对曰人才半为司 马光邪说所坏帝不语直视久之曰蒲宗孟乃不取 司马光耶未论别事只辞枢密一节朕自即位以来 惟见此一人他人则虽迫之使去亦不肯矣宗孟惭 惧至无以为容仅一岁御史论其荒于酒色及缮治 府舎过制罢知汝州徙郓州州介鿄山泺素多盗宗 孟痛治之虽小偷微罪亦断其足筋盗虽衰止而所 杀亦不可胜计方徙河中御史以惨酷劾夺职明年 还其职宗孟颇默默不乐复求河中卒宗孟性侈汰 每朝刲羊十豕十然烛三百入郡舎或请损之愠曰 君欲使我㘴暗室忍饥耶常曰盥洁每用婢十数人 一浴至汤五斛他奉养率称是 黄履字安中邵武人举进士调南京法曹累迁崇政 殿说书兼知谏院履请敕有司正群祀为一代损益 之制诏置局详定命履董之北郊之议遂定进知制 诰同修国史后为礼部尚书闽人苦盐法言者甚众 神宗谓履自闽来将以为决履乃陈法甚便遂不复 革乡论鄙之迁御史中丞履以大臣多因细故罚金 遂引贾谊疏言不可罚以示辱诏侍郎以下不许独 对履言陛下博访万务虽远外微官犹令独对顾于 侍从不许独对未知其可也遂寝其命御史翟忠言 事有旨诘所自来履谏曰御史以言为职非有闲则 无以言今乃究其自来人将惩之台谏不复有闻恐 失开言路之意事乃寝哲宗即位为翰林学士履素 与蔡确章惇邢恕相交结每确惇有所嫌恶则使恕 道风旨于履履即排击之至是更自谓有定策㓛刘 安世发其罪出知越州徙青州绍圣初复为御史中 丞极论吕大防刘挚鿄焘垂帘时事乞正典刑又言 司马光变更先朝已行之法为罪拜尚书右丞会正 言邹浩以言事贬新州履曰浩以亲被㧞擢之故敢 犯颜纳忠陛下远斥死地人臣将视以为戒谁敢为 陛下论得失乎乞徙善地㘴罢知亳州徽宗立复拜 右丞未逾年求去加大学士提举中太一宫卒 论曰哲宗亲政之初范吕诸贤左右弼谟俾曰迩忠 谠踈绝回遹以端其志向元祐之治庶可保也清臣 怙才躁进阴觊柄用首发绍述之说群奸竞进重为 荐绅之祒宗孟助成手实之法指司马光为坏人材 清臣真小人之雄而宗孟其恶也璪与履探情变节 承顺风旨又小人之穿窬者也焘论议有可称而依 违确惇间无所匡建岂大臣之道乎 蔡挺字子政宋城人中进士第历官陵州团练推官 从冨弼使辽河北多盗以知鄜州迁知博州申饬属 县严保伍得居停奸盗者数人弛其宿负补为吏使 之察警盗发辄得均博平聊城二县税岁衍巨万三 司下其法于四方然大抵増赋也为开封推官部修 六漯河用李仲昌议塞北流入六漯一夕复决漂溺 不可计㘴贬秩停官越数岁稍起提刑江西江闽盐 贼率十百为州县害挺谕所部使首原其罪官盐恶 而价贵盗盐善而价下故私贩日滋挺简僚吏至淮 转新盐明殿赏以官数之馀畀之于是贼党破散宿 毙遂绝岁増卖盐四十万知庆州夏人入冦挺尽敛 边户入保戒诸砦无出战赵谅祚将兵攻大顺挺料 城坚不可破而柔远城恶亟遣緫管张玉将锐师守 之谅祚督帐下决战挺伏强弩壕外飞矢贯其铠遂 引却移冦柔远玉夜研其营夏人惊扰溃去环州熟 羌思顺举族投降谅祚倚为向导挺宣言思顺且复 来命葺其旧舎出兵迎候之谅祚果疑思顺饮毒杀 之神宗即位加天章阁待制知渭州甲兵整肃常若 寇至又筑熙宁砦开地二千顷募卒耕守之谍告夏 人候胡卢河挺出奇兵迎撃之夏人溃分诸将蹑而 讨之荡其七族进右谏议大夫庆州军变挺讨平之 进龙图阁直学士广锐卒徙营众惮迁欲为乱城中 震扰挺推斩首恶十九人讫徙营又自以意制兵械 皆获其用熙宁五年拜枢密副使帝问挺泾原训兵 之法召部将按于栄政殿善之下以为诸郡法七年 以疾罢判南京留司御史台元丰二年卒谥敏肃挺 谲而多知人莫能窥其城府初为冨弼范仲淹客颇 泄其几事于吕夷简以自售在渭州久郁郁不自聊 寓意词曲有玉关人老之叹中使至则使优伶歌之 以逹于禁掖神宗愍焉遂有枢密之拜云兄抗抗 字子直中进士第历官睦亲宅讲书英宗在宫邸器 重之待以师友即位拜三司判官入对谕曰卿乃吾 故人朕望于卿者厚勿以常礼自踈也同知谏院方 议濮王典礼抗引礼为人后之义指陈仂至涕涙被 面帝亦感泣都城大水抗请见帝迎问之推原变异 守前说以对大臣惮其为谏官白为知制诰迁龙图 阁直学士知定州帝惜其去曰苐行且召矣帝不豫 趣命为太子詹事未至而神宗立攺枢密直学士知 秦州过阙帝见之悲恸不自胜曰先帝大渐犹不忘 卿䄅州有质院质诸羌百馀人自少至老扄系之非 死不出抗皆纵释约母得擅相仇杀已而有犯者斩 以徇莫敢奸令尝梦英宗召语眷如平生觉为家人 言感念歔欷及发引之朝东望号恸骤得疾卒 王韶字子纯江州人中进士第调建昌军司理参军 熙寕初诣阙上平戎策三篇以为欲取西夏当先复 河湟洮河兰鄯皆故汉郡县所谓陧中浩亹大小榆 枹罕土地肥美冝五种幸今诸羌瓜分莫相统一此 正并合兼抚之时也神宗召问方略以韶管干䄅凤 经略司机冝文字蕃部俞龙珂在青唐最大诸将议 先致讨韶引数骑直抵其帐谕其成败遂留宿久之 龙珂率二十万口内附韶又言渭源至䄅州良田不 耕者万顷愿置市易司颇笼啇贾之利取其鸁以治 田帝从之命韶提举经略使李师中言韶乃欲指古 极边弓箭手地耳又将移市易司恐䄅州自此益多 事所得不补所亡王安石主韶议罢师中以窦舜卿 代且遣李若愚按实若愚至问田所在韶不能对舜 卿检索仅得地一顷既地主有讼又归之若愚奏韶 欺罔安石又罢舜卿而以韩缜代之缜遂附会实其 事师中舜卿皆㘴谪而韶为太子中允秘阁校理后 帅郭逵上韶盗市易钱安石以为不足校徙逵泾原 筑古渭为通远军以韶知军事城渭源堡初羌保险 诸将谋置陈平地韶曰今巳入险当使险为吾有乃 径趋抹邦山压贼军而阵令曰敢言退者斩贼乘高 下闘师少却韶躬被甲胄麾帐下兵撃之羌大溃焚 庐帐而还洮西大震瞎征馀党复集韶潜师越武胜 与战破之遂城武胜建为镇洮军进集贤修撰复撃 走瞎征降其部落二万更镇洮为熙州六年取河州 迁枢密直学士降羌叛韶击之连拔宕岷二州叠洮 羌酋皆以城附军行五十四日涉千八百里得州五 斩首数千获牛羊马万计进端明殿学士入朝又加 资政殿学士还至兴平闻景思立败贼围河州日夜 驰至熙州选兵得二万直扣定羌城破结阿族断夏 国通路进临宁河分命褊将入南山初思立之败羌 势复炽朝廷议弃熙河帝为之旰食及是帝大喜韶 以兵循西山绕出踏白后焚八千帐瞎征降俘以献 拜韶观文殿学士资政观文学士非尝执政而除者 自韶始官其兄弟及两子前后赐绢八千匹未几召 为枢密副使熙河虽名一路而实无租入军食皆仰 他道转运判官马瑊捃官吏细故韶欲罢瑊王安石 右瑊韶始与安石异数以毋老乞归帝语安石勉留 之韶言臣本意不费朝廷而可以至伊吾卢耳初不 欲令熙河作路河岷作州也今与众异论傥不求退 必致不容韶本凿空开边骤跻政地乃以勤兵费财 归曲朝廷帝由是不恱罢知洪州又㘴谢表怨慢落 职知鄂州元丰二年还其职四年卒谥襄敏韶用兵 有机略每战必捷尝夜卧帐中前部遇贼矢石巳交 呼声震山谷侍者股栗而韶鼻息自如在鄂州宴客 出家姬客醉挽一姬姬泣以告韶曰本出汝曹娱客 而令失欢如此命酌大杯罚之谈笑如故人亦服其 量韶交亲多依韶求仕乃令属诸将或杀降羌老弱 予首级以为功韶晚节言动不常颇若病狂状既病 疽洞见五臓盖多杀之征云子十人厚采最显厚 字处道少从父兵间习羌事元祐中弃河湟以通直 郎上疏陈不可且诣政事堂言之不听绍圣中干当 熙河公事河州守将王赡与厚同献议复故地元符 初遂定湟鄯赐羌酋陇拶姓名赵怀徳进厚阁门副 使知湟州既而他种瓶合兵来攻厚不能支朝廷度 二州不可守乃以畀怀徳而贬厚夏州别驾崇宁初 蔡京复开边羌人多罗巴奉怀徳之弟溪赊罗撒谋 复国命厚安抚洮西遣内客省使童贯偕往厚声言 驻兵阴戒行羌备益弛乃与褊将高永年异道出多 罗巴三子以数万人分据险厚进撃破杀之惟少子 阿蒙中流矢去遂㧞湟州以功进熙河经略安抚使 厚命永年将左军别将张诫将右军自将中军趋绥 远期会宗哥川羌置陈临宗水倚北山厚麾游骑登 山攻其背亲帅强弩迎射大风从东南来扬沙翳羌 目不得视遂大败斩首四千三百馀级俘三千馀人 罗撒以一骑驰去鄯州降厚计罗撒必且走青唐将 夜追之童贯以为不能及遂止师下青唐知罗撒留 一宿去贯始悔之厚趣廓州降之超拜武胜军留后 罗撒入寇永年战死羌焚大通河桥新疆大震厚坐 逗遛降鄂州防御使还旧官奉祠卒谥庄敏采字 辅道好学工词章登进士第历官校书郎有心疾延 道流谈神仙事得郑州书生托左道自言天神可祈 而下下则声容与人接因习行其术外间讙传彻禁 庭徽宗方崇道教林灵素自度技不如愿与之游拒 不许户部尚书刘昺采外兄也神降采家使因昺以 达昺乃言之帝即召采风仪既高又善谈论应对合 上旨帝大喜约某日内殿致天神灵素求共事又不 许或谓灵素但勿令郑州书生偕宷当立败即白帝 曰采父兄昔在西边密与夏人谋叛迟至尊候神且 图不轨帝疑焉及是曰采与书生至东华门灵素戒 阍卒独听宷入帝斋待敬洁越三夕无所闻乃下宷 大理狱成弃市昺窜琼州 薛向字师正䕃补累迁知鄜州大水冒城郭沉室庐 死者相枕郡卒戍延安诣主将求归视弗得皆亡奔 至则家人无存者聚谋为盗民大恐向遣吏晓之曰 冒法以赴急人之常情而不听若辈归此武将不知 变之过也亟往收溺尸贳汝擅还之罪众入庭泣谢 一境乃安又论河北籴法之弊朝廷是向计始置便 籴司扵大名以向为提刑兼其事权陜西转运副使 兼提举监牧沙苑养马岁得驹三百而费钱四千万 占田千顷向请斥闲田予民收租入以市之置场于 原渭以羡盐之直市马于是马一岁至万匹凡将漕 八年所入盐马刍粟数累万民不益赋其课为最夏 将嵬名山以绥州来归种噪主青涧城不俟命亟率 所部出塞遂城之廷议劾噪擅兴将致法向言噪忘 身徇国有如不称臣请㘴之噪既贬向亦罢神宗知 向材以为江浙荆淮发运使熙宁中权三司使河洮 用兵县官费不可计向未尝乏供给进龙图阁直学 士加给事中知定州元丰初拜同知枢密院事向干 局绝人尤善商财然甚者不能无病民所上课间失 实时方尚功利王安石从中主之御史数有言不听 向以是益得展奋至论兵帝所通畅明决遂由文俗 吏得大用会诏民畜马向既奉命旋知民不便议欲 攺为于是舒亶论向反复无大臣体斥知颍州卒谥 恭敏子绍彭以翰墨名中子嗣昌嗣昌亦以吏材 起历官礼刑部尚书嗣昌前后因事六七贬多以欺 罔获罪至是言者并论之降为待制卒先是徽宗有 意图北方遣谭稹衔命访诸帅韩粹彦洪中孚皆力 言不可嗣昌乃润餙谍词以开边隙及论事帝前语 至兴师感激流涕人皆归咎其造乱 章楶字质夫建州人祖频侍御史楶试礼部苐一元 祐初历官直龙图阁知庆州时朝廷戢兵戒边吏勿 妄动且捐葭芦等四砦予西夏西夏益骄楶言夏嗜 利不有崽艾边不得休息冝稍取其土疆如古削地 之制以固吾圉使诸路出兵据其要害不一再举势 将自蹙哲宗访以边事对合上旨命知渭州至即上 言城葫芦河川据形胜以逼夏乃以四路之师阳缮 理他堡壁数十所自示其㥘阴具板筑守战之备帅 师出葫芦河筑二城二旬有二日成赐名平夏城灵 平砦方兴役夏人入寇楶迎击败之既而环庆鄜延 河东熙河皆相继筑城进拓其境夏主遂奉其毋将 数十万兵围平夏疾攻十馀日不能克一夕遁去夏 统军嵬名阿埋西寿监军姝勒都逋皆勇悍善战楶 谍其弛备遣折可适郭成轻骑夜龚直入其帐执之 尽俘其家虏馘三千馀牛羊十万夏人大恐帝御紫 宸殿受贺累擢楶枢密直学士龙图阁端明殿学士 楶在泾原四年凡创州一城砦九荐㧞褊裨不间厮 役夏人自平夏之败屡请命乞和帝亦为之寝兵楶 边功为西方最时章惇用事楶与惇同宗其得兴事 㓛颇为世所疑徽宗立拜同知枢密院事逾年罢授 资政殿学士中太一宫使未几卒谥庄简七子縡𫟅 𫄧最知名縡由推官为淮南提刑权知扬州时新 钞法行旧钞尽废一时商贾束手或自杀縡上疏言 钞法误民请如约以示大信㘴降两官后㘴弟𫄧狱 窜台州𫟅中进士第历官户部贠外郎中书侍郎 刘逵妻𫟅之姊也逵渐复元祐之政𫟅多赞之蔡京 欲挤逵且惎𫟅不附巳使其党攻之差主管西京崇 福宫及京复相遂兴制狱倾章氏窜𫟅温州后复官 以龙图阁直学士致仕卒𫄧签判西安州居苏州 或得私铸钱数巨罂蔡京风言者诬𫄧与州人郁宝 所铸诏遣李孝寿张茂直沈畸萧服更往鞫之连系 数百人累月卒无实狱多死者京大怒别遣孙杰鞫 之傅致𫄧剌靣配沙门岛追毁出身以来文字籍其 家并窜其兄弟诸侄时论冤之孙杰擢龙图阁直学 士张商英入相始辨前狱复𫄧官授内殿崇班 论曰河湟汉唐故地宋朝之欲收复者无足怪也虽 然唃氏在宋世加爵命为不侵不反之臣而乃无故 兴师攘夺其土地此岂王者绥远御戎之道㢤挺韶 楶虽有奇绩而不逭清议向转漕给饷称为能吏而 商利病民亦君子之所不与也厚之功足继其父而 嗣昌造衅取笼可胜诛耶宷以左道杀𫄧以铸钱陷 佳兵好还此岂其验也欤
御定宋史筌卷八十五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