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十九 御定宋史筌
卷七十
卷七十一

尊贤阁编 御定宋史筌卷七十 列传第十三 李沆弟维王旦向敏中 王钦若丁谓 林特 夏竦子期安 宋庠 弟祁 陈尧佐 兄尧叟弟尧 咨从子渐 李沆字太初洺州人父炳侍御史沆好学器度宏远 炳尝语人曰此儿必至公辅太平兴国五年举进士 历官著作郎雍熙三年右拾遗王化基上书自荐太 宗谕曰李沆宋湜皆佳士也即命中书召试化基沆 湜并除右补阙知制诰沆位最下特升于上各赐钱 百万又以沆素贫多页人钱别赐三十万迁翰林学 士淳化二年侍曲宴帝为目送之曰风度端凝真贵 人也三年拜参知政事咸平元年拜平章事累加门 下侍郎尚书右仆射真宗问治道所宜先沆曰不用 浮薄新进喜事之人问为谁曰如梅询曽致尧等是 巳帝尝语及唐人树党难制遂使王室微弱盖奸邪 难辨尔沆对曰侫言似忠奸言似信至如卢杞蒙蔽 徳宗李泌以为真奸邪是也一夕遣使持手诏欲以 刘氏为贵妃沆对使者引烛焚诏曰但道臣沆以为 不可议遂寝驸马石保吉求为使相帝以问沆沆曰 保吉因縁戚里无攻战之劳恐腾物议他曰再三问 之执议如初遂止帝尝谓沆曰人皆有密启卿独无 何也对曰臣待罪宰相公事则公言之何用密启人 臣有密启者非谗即侫臣尝恶之岂可效尤时李继 迁叛有图取朔方意朝廷困于转输中外咸以灵州 乃必争之地茍失之则縁边诸郡皆不可保帝访扵 沆沆曰继迁不死灵州非朝廷有也莫若遣使密召 州将部分军民空垒而归如此则阙右之民息肩矣 众议各异未即从未几灵州䧟帝由是益重沆沆为 相王旦参政以西北用兵或至旰食旦叹曰我軰安 能㘴致太平得优游无事耶沆曰少有忧勤足为警 戒他日四方宁谧朝廷未必无事沆又曰取四方水 旱盗贼拳之旦以为细事不足烦上听沆曰人主少 年当使知四方艰难不然血气方刚不留意声色犬 马则土木甲兵祷祀之事作矣吾老不及见此参政 他曰之忧也沆没后王钦若丁谓以契丹既和西夏 纳款劝帝封岱祀汾大营宫观旦欲谏则业巳同之 欲去则帝遇之厚乃叹曰李文靖真圣人也寇凖屡 荐丁谓扵沆沆不用凖问之沆曰顾其为人可使之 在人上乎凖曰如谓者相公终能抑之使在人下乎 沆笑曰他日后悔当思吾言凖后为谓所倾始伏沆 先见沆接宾客常寡言马亮与沆弟维善语维曰外 议以大兄为无口匏维乘间逹亮语沆曰吾非不知 也邦国大事北有契丹西有夏人曰旰条议所以备 御之䇿非不详究荐绅如李宗谔赵安仁皆时之英 秀舆之谈犹不能启彂吾意自馀通籍之子㘴起拜 揖尚周章失次即席必自论㓛最以希宠奨此有何 䇿而舆之接语㢤茍屈意妄言即世所谓笼罩笼罩 之事仆未之能焉沆常读论语或问之沆曰如莭用 而爱人使民以时尚未能行圣人之言终身诵之可 也景徳元年沆疾作诏太医诊视抚问之使相望于 道驾往临问赐白金五千両沆薨年五十八帝惊叹 趣驾再往临哭谓左右曰沆忠良纯厚始终如一岂 意不享遐寿言巳泣下废朝五日赠太尉中书令谥 文靖录其子宗简大理评事弟贽等进官有差仁宗 即位诏沆配享真宗庙庭沆性直谅内行修谨识大 体居位慎密不求声誉动遵条制人不能干以私终 日危㘴未尝跛倚治第封丘门内厅事前仅容旋马 或言其太隘沆笑曰居第当传子孙此为宰相厅事 诚隘为太祝奉礼厅事巳宽矣至扵垣颓壁损不以 屑虑堂前药阑坏妻戒守舍者勿葺以试沆沆朝夕 见之经月终不言家人劝治第未尝荅弟维语及之 沆曰身食厚禄时有横赐讣囊装亦可治第但念内 典以此世界为缺䧟安得圎满如意自求称足今市 新宅须一年缮完人生朝暮不可保又岂能久居巢 林一枝聊自足耳沆与诸弟友爱暇日相对言未尝 及朝政亦未尝问家事沆没后或荐梅询真宗曰李 沆尝言其非君子其为信倚如此弟维维字仲方 登进士第真宗立献圣徳诗历官户部贠外郎契丹 请和为贺正朝使还具言其待遇礼厚必保盟好擢 知制诰自是每北使至多命维主之为翰林学士迁 中书舎人为学士承旨仁宗即位拜尚书左丞预修 真宗实录会塞下传契丹将绝盟复遣维往使其主 馆劳加礼使赋両朝悠久诗诗成大喜既还为枢密 副使或斥维赋诗自称小臣乃寝迁刑部尚书辞不 拜后知陈州卒维博学至老手不废书景徳以后巡 行四方典章名物多维所参定尝预修七经正义续 通典册府元龟性宽昜喜愠不见扵色奨借后进嗜 酒善谑好为诗尝曰人生觞咏自适馀何足营求哉 子师锡虞部贠外郎公谨太子中舎 论曰宋兴多贤宰相然求其正大光明终始一莭沆 其人也焚封妃之诏以格君心迁灵州之民以夺夏 谋此皆赫赫人耳目者而水旱盗贼之奏报罢利害 之论尤见其识明而虑远也王钦若丁谓之用事王 安石之变法沆岂必一一逆睹哉特其识虑洞见政 体故言无不验扵后伟㢤文靖真圣人之叹安得不 彂扵僚相也其弟维在诸弟尤为沆器重其贤盖可 想也 王旦字子明大名人父祐兵部侍郎以文章显事太 祖太宗世称其有阴徳尝手植三槐于庭曰后世必 有为三公者旦㓜沉默好学祐器之曰此儿当致公 辅太平兴国五年中进士第历官知平江县旧传廨 有物怪旦将至前夕守吏闻群鬼啸呼云相君至当 避去自是遂绝为著作郎预编文苑英华诗类淳化 二年累迁右正言知制诰真宗即位为翰林学士尝 奏事退帝目送之曰为朕致太平者必此人也尝访 近臣可用者扵钱若水若水言旦有徳望堪任大事 帝曰朕心所属也咸平三年拜同知枢密院事逾年 参知政事景徳初契丹入冦従幸澶州雍王元份留 守东京暴疾命旦驰还权留守事旦曰愿宣冦凖至 臣有所陈凖至旦奏曰十日未捷当如何帝默然良 久曰立太子旦至京直入禁中申令甚严家人亦不 知旦至也二年加尚书左丞三年拜同中书门下平 章事监修国史契丹既受盟冦凖以为功有自得色 王钦若忌凖欲倾之从容言曰此春秋城下之盟也 帝愀然曰奈何钦若曰惟有封禅泰山可以镇服四 海夸示外国然当得天瑞希世绝伦之事然后可尔 前代有以人力为之者惟人主深信而明示天下则 舆天瑞无异也帝心惮旦曰王旦得无不可乎钦若 曰臣以圣意喻之冝无不可乘间为旦言旦黾勉而 从帝幸秘阁骤问杜镐曰河出图洛出书果何事耶 镐不测其旨漫对之曰此圣人以神道设教尔帝繇 此意决遂召旦饮欢甚仍赐以尊酒曰此酒极佳归 舆妻孥共之既归彂之皆珠也由是天书封禅等事 旦不复异议大中祥符初为天书仪仗使从封泰山 为大礼使进中书侍郎撰封祀坛颂祀汾阴又为大 礼使迁右仆射撰祠坛颂为玉清昭应宫使五年为 玉清奉圣像大礼使景灵宫建为朝修使七年刻天 书兼刻玉使迁司空每有大礼辄奉天书以行恒邑 邑不乐凡柄用十八年务守祖宗法慎所变攺帝久 益信之言无不听大臣有请必曰王旦以为如何旦 寡言笑默㘴终日及奏事群臣异同旦徐一言以定 天下大蝗使者扵野得死蝗帝以示大臣明日执政 遂袖死蝗进曰蝗实死矣请率百官贺旦独不可后 数曰飞蝗蔽天帝顾谓旦曰使百官方贺而蝗如此 岂不为天下笑耶会禁中灾有言非天灾请置狱当 㘴死者百馀人旦曰始火时陞下巳罪巳今反归咎 扵人何以示信且火虽有迹宁知非天谴耶当㘴者 皆免曰者言宫禁事㘴诛籍其家得朝士所舆往还 占问书帝怒欲付御史问状旦曰此人之常情且语 不及朝廷不足罪因自取尝所占问书进曰臣少时 不免为此必以为罪愿并臣付狱帝意觧旦至中书 悉焚所得书仁宗为太子太子谕德见旦称太子学 书有法旦曰谕德之职止于是耶契丹请岁给外别 假钱币旦曰东封甚近车驾将出彼以此探朝廷意 耳止当以微物轻之乃以岁给三十万物内各借三 万仍谕次年额内除之契丹得之大惭西夏赵徳明 言民饥求粮百万斛大臣皆请诏责之帝以问旦旦 请具粟百万于京师而诏德明来取德明得诏惭且 拜曰朝廷有人冦凖数短旦旦専称凖帝曰卿虽称 其美彼専谈卿恶旦曰理固当然臣在相位久阙失 必多凖对陛下无隐益见其忠直此臣所以重凖也 帝以是愈贤旦凖罢枢密托人求为使相旦惊曰宰 相之任岂可求耶凖深憾之已而除凖武胜军莭度 使同平章事凖入谢曰非陛下知臣安能至此帝具 道旦所以荐者凖愧叹以为不可及凖在藩镇生辰 造山棚大宴又服用僣侈为人所奏帝怒谓旦曰凖 每事欲效朕耶旦对曰凖诚贤能无如𫘤何帝意觧 遂不问帝欲相王钦若旦曰祖宗朝未尝有南人当 国者虽古称立贤无方然须贤士乃可臣为宰相不 敢沮抑人此亦公议也帝遂止旦没后钦若始大用 语人曰为王公迟我十年宰相旦尝与杨亿评品人 物亿曰丁谓何如旦曰才则才矣语道则未也若独 当权必为身累后果如言旦为兖州景灵宫使内臣 周怀政偕行或乘间请见必俟从者尽至冠带出见 后怀政败方知旦远虑内臣刘承䂓以忠谨得幸病 且死求为莭度使帝语旦旦执不可曰他日将有求 为枢密使者遂止自是内臣官不过留后旦凡所荐 皆人未尝知谏议大夫张师徳两诣旦门不得见意 为人所毁以告向敏中为従容明之及议知制诰旦 曰可惜张师徳敏中问之旦曰累扵上前言师徳名 家子有士行不意両及吾门状元及第荣进素定当 静而待之若复奔竞使无堦而入者当如何也薛奎 为江淮彂运使辞旦旦无他语但云东南民力竭矣 奎退曰真宰相言也张思逊为江西转运使辞旦求 教旦曰朝廷榷利至矣士逊思旦之言未尝求利李 迪贾边有时名举进士迪赋落韵边当仁不让扵师 论以师为众与注疏异皆不预主文奏乞收试旦曰 迪出扵不意边特立异说将令后生务为穿凿渐不 可长遂收迪而黜边旦任事久人有谤之者辄引咎 不辨至人有过失虽人主盛怒可辨者辨之必得而 后巳素羸多疾连岁求觧天禧初加太尉兼侍中五 曰一赴起居入中书遇军国重事不限时日入预参 决旦愈畏避上䟽恳辞一曰独对滋福殿帝曰朕方 以大事托卿而卿疾如此仍命皇太子出拜旦皇恐 走避太子随而拜之言太子盛徳必任陛下事因荐 可为大臣者十馀人其后不至宰相惟李及凌䇿亦 为名臣旦复求避位帝睹其貌瘁悯然许之以太尉 领玉清昭应宫使寻命肩舆入禁使子雍与省吏挟 扶见于延和殿帝曰卿今疾亟万一不讳谁可为相 旦曰知臣莫如君惟明主择之帝问张咏马亮可乎 旦不对帝曰试言卿意旦强起举笏曰以臣之愚莫 如冦凖帝曰凖刚褊更思其次旦曰他人臣所不知 也旦疾甚帝手自和药并薯蓣粥赐之旦戎子弟勿 厚葬帝幸其第赐白金五千両旦薨年六十一帝临 丧而恸赠太师尚书令魏国公谥文正录其子弟侄 外孙门客授官者十数人后配享真宗庙庭及建碑 仁宗篆其首曰全德元老之碑有文集二十卷旦事 寡嫂有礼舆弟旭友爱甚笃婚姻不求门阀被服质 素家人未尝见其怒饮食不精洁但不食而巳家人 试以小埃.墨投羹中旦惟啖饭问何不啜羹曰我偶 不喜肉后又墨其饭则曰吾今日不喜饭可别具粥 尝不治田宅曰子孙当各念自立何必为置田宅徒 使争财为不义尔旦遗令削发被缁以敛盖悔其不 谏天书之失也诸子欲奉遗令杨亿以为不可乃止 有三子雍冲素俱显官 向敏中字常之开封人父瑀仕汉为符离令性严毅 躬自教督尝谓其母曰大吾门者此儿也太平兴国 五年豋进士第授将作监丞累迁左司谏知制诰权 判大理寺时没入祖吉赃钱分赐法吏敏中引锺离 意委珠事独不受出知广州掌市舶以清廉闻召为 工部郎中太宗飞白书敏中洎张咏二名付中书曰 二人名臣也并命为枢密直学士欲大任敏中当涂 者忌之会有言敏中在法寺时皇甫侃监无为军榷 务以贿败发书历诣朝贵求末减敏中亦受之下御 史按实尝有书及门敏中不启封遣去捕侃僮诘之 云其书纳筒中瘗临江传舍掘之封识如故帝大惊 异召见慰谕未几拜右谏议大夫同知枢密院事时 西北用兵敏中明辨有才略凡二边道路斥堠走集 之所莫不周知真宗即位拜枢密副使咸平初拜参 知政事兼知枢密院事时大兵之馀议遣重臣慰抚 边郡命为河北河东安抚使所至访民疾苦宴犒官 吏莫不感恱四年拜同平章事故相薛居正孙安上 不肖诏其居第无得贸昜敏中违诏质之会居正子 惟吉嫠妇柴氏将携赀适张齐贤安上诉其事柴言 敏中尝求娶巳不许以是阴庇安上帝问敏中敏中 言丧妻不复议婚未尝求婚扵柴下御史台得敏中 质宅状塩鐡使王嗣宗素忌敏中因对言敏中议娶 王承衍女弟密约已定而未纳采帝询王氏得其实 以敏中前言为妄出知永兴军景徳初为鄜延安抚 使帝幸澶渊赐密诏许便宜従事敏中得诏蔵之视 政如常曰会大傩有告禁卒欲倚傩为乱者敏中密 使甲兵伏庑下明日尽召宾僚兵官置酒命傩入至 阶敏中振袂一挥伏出尽擒之果各怀短刃即席斩 之以灰沙扫庭张乐宴饮自如㘴皆股栗边藩自此 遂安时旧相出镇多不以吏事为意独敏中尽心民 事帝闻而称之扵是有复用意二年知河南府大中 祥符初议封泰山以敏中有人望召入权东京留守 拜尚书右丞祠汾阴复为留守五年拜同平章事加 中书侍郎天禧初进右仆射帝谓翰林学士李宗谔 曰朕自即位未尝除仆射今命敏中敏中应甚喜贺 客必多卿往观之勿言朕意宗谔既至敏中谢客门 阑寂然问庖中有亲宾饮宴否亦无一人具以所见 对帝曰敏中大耐官职徙玉清昭应宫使以年老屡 请致政三年进左仆射明年薨年七十二帝亲临丧 赠太尉中书令谥文简敏中性端厚岂弟多智暁民 政善处繁剧慎扵釆㧞时以重德目之有文集十五 卷五子俱显第四子驾部贠外郎传亮子经官留后 即钦圣皇后父也 论曰旦处事不胶滞荐贤不张耀沉厚谦约世推其 器量使其正色立朝无所回挠则其相业可少贬哉 惜乎为王钦若所诱心知天书之非而奉行惟谨然 则凡符瑞封祠之议倡之者钦若而将顺之者旦也 论以责备之义厥罪不在钦若之下矣至其遗令削 发自赎不谏情亦戚矣敏中才猷足以需时廉直足 以警俗然质取居正之旧第约婚承衍之女弟欺隐 之迹一时畅露其亦可惜也巳 王钦若字定国临江人祖郁为濠州判官将死告家 人曰吾历官五十年慎用刑活人多矣后必有兴者 其在吾孙乎太宗征太原钦若年才十八献平晋赋 后擢进士甲科历官太常丞判三司理欠凭由司天 下逋负自五代以来理督未巳民病几不能胜钦若 一夕命吏句校成数翌曰上之真宗大惊曰先帝顾 不知耶钦若曰先帝固知之留与陛下收人心尔即 日放逋负一千馀万释系囚三千馀人拜右正言知 制诰累迁左谏议大夫参知政事河阴民常徳方讼 临津县尉任懿赂钦若得中第事下御史台劾治中 丞赵昌言请逮钦若属吏帝方顾钦若厚命邢昺等 别鞫之懿更云妻兄张驾识知举官洪湛尝俱造湛 门昺等遂诬湛受懿银湛㘴流儋州死钦若遂免人 知其冤畏钦若势莫敢言者景徳初契丹入寇帝幸 澶渊钦若以参政判天雄军素与寇凖不恊及还累 表愿觧罢为刑部侍郎寻判尚书都省修册府元龟 或褒赞所及钦若自名表首以谢即谬误有所遣问 戎书吏但云杨亿以下其所为多此类也以尚书左 丞知枢密院事大中祥符初判兖州为天书仪卫副 使先是帝尝梦神人言赐天书扵泰山即密谕钦若 钦若因言扵醴泉亭北见黄素曵草上上有御名具 威仪奉导至社首帝至舍芳园奉迎出所上天书再 降祥瑞图示百僚钦若又言至岳下再梦神人愿増 建庙庭及至威雄将军庙其神像如梦中所见因请 楪亭庙中封禅礼成迁礼部尚书従祀汾阴迁吏部 明年为枢密使马知莭同在枢密素恶钦若议论不 相下知莭靣诋其短争扵帝前㘴是罢奉朝请复拜 枢密使寻拜左仆射同平章事为景灵宫使阅道蔵 得赵氏神仙事迹四十人绘于廊庑明年商州捕得 道士谯文昜蓄禁书能以术使六丁六甲神自言出 入钦若家得钦若所遗诗帝以问钦若钦若谢不省 遂出判杭州仁宗为太子自以东宫师保请归朝为 资政殿大学士曰赴资善堂侍讲寻判河南府与丁 谓不相恱以疾请就医京师不报令其子従益移文 河南府舆疾而归谓言钦若擅去官守命御史就第 按问钦若伏罪降司农卿分司南京仁宗即位太后 有再相钦若意遣中人口宣召之复拜平章事进司 徒封冀国公有疾帝临问赐白金五千両既卒赠太 师中书令谥文穆录亲属及所亲信二十馀人国朝 宰相恤恩未有钦若比者钦若好神仙常用道家科 仪建坛场以礼神朱书紫微二字陈扵坛上真宗封 泰山祀汾阴天下争言符瑞皆钦若舆丁谓倡之相 貌短小项有附疣时人目为瘿相然智数过人每朝 廷有所兴造委曲迁就以中帝意性倾巧敢为矫诞 马知莭尝斥其奸状帝亦不之罪仁宗谓辅臣曰钦 若久在政府观其所为真奸邪也王曽对曰钦若舆 丁谓林特陈彭年刘承珪时谓之五鬼钦若奸邪诚 如圣谕著有卤簿记彤管懿范天书仪制圣祖事迹 列宿万灵朝真图 丁谓字谓之后更公言苏州人淳化三年豋进士甲 科为大理评事累迁峡路转运使有蛮冦谓召其酋 开谕之愿世奉贡作誓刻石柱立境上蛮地饶粟而 乏塩谓听以粟昜塩蛮大说民省转饷劳擢知制诰 景德初真宗幸澶渊出知郓州契丹深入民惊扰争 渡杨刘渡舟人邀利不时济谓取死囚绐为舟人斩 河上舟人惧民得悉渡使并河列帜呼声闻百馀里 契丹遂引去明年召为右谏议大夫权三司使大中 祥符初议封禅未决帝问以经费谓对大计有馀议 乃决因为计度粮草使议营玉清昭应宫左右有谏 者帝召问谓对曰陛下有天下之冨建一宫奉上帝 且所以祈皇嗣也群臣有沮陛下者愿以此谕之王 旦密䟽谏之帝如谓所对告之旦不复敢言乃以谓 为修玉清昭应宫使进参知政事及判毫州献白鹿 并灵芝九万五千本天禧中复为参知政事拜枢密 使时寇凖为相尤恶谓谓媒糵其过遂罢凖相拜谓 同平章事周怀政事败议再贬凖帝意欲谪凖江淮 间谓退除道州司马同列不敢言独王曽以帝语质 之谓曰居停主人勿复言曽盖以第舎假凖也谓善 林特欲引为枢密副使李迪执不可因大诟之既入 对斥为奸邪不法事愿舆俱付御史治乃罢谓知河 南府迪知郓州明日入谢帝诘所争状谓曰非臣敢 争乃迪忿詈臣愿复蛩遂赐㘴左右欲设墩谓顾曰 有旨复平章事及更以杌进即入中书视事如故仍 进左仆射乾兴初封晋国公仁宗即位进司徒为山 陵使冦凖李迪再贬谓取制草攺曰当丑徒干纪之 际属先王违豫之初罹此震惊遂至沉剧凡舆凖善 者尽逐之是时二府定议太后与帝五日一御便殿 听政既得旨谓潜结内侍雷允恭令密请太后降手 书军国事进入印书学士草制允恭先持示谓阅讫 乃进盖欲独任允恭传逹中旨而不欲同列舆闻机 政也允恭倚谓益横允恭方为山陵都监擅昜皇堂 地穿地土石相半众议曰喧中作而罢奏请待命谓 庇允恭依违不决内侍毛昌达自陵下还以其事奏 诏问谓谓始请遣使按视咸请复用旧地诏遣王曽 复视遂诛允恭后数日太后舆帝召冯拯曹利用等 谓曰丁谓为宰辅乃舆宦官交通因言谓前附允恭 奏事皆言巳与卿等议定故皆可其奏且营奉先帝 陵寝而擅有攺昜几误大事拯等奏曰自先帝豋遐 政事皆谓舆允恭同议称得旨禁中臣等莫辨虗实 赖圣神察其奸宗社之福也乃降谓太子少保分司 西京仍㮄朝堂布谕天下先是女道士刘徳妙以巫 师出入谓家谓败逮系徳妙鞫之具获谓家设神像 醮祷引入禁中教德妙托老君言祸福诸妖诞事遂 贬崖州司户参军籍其家得四方赂遗不可胜记在 崖州逾三年徙雷州又五年徙道州明道中授秘书 监致仕居光州卒谓机敏有智谋憸狡过人文字数 千言一览辄诵在三司案牍繁委吏久难觧者一言 判之善谈笑尤喜为诗至扵图画博奕音律皆洞暁 初议营昭应宫料功须二十五年谓令以夜继昼每 绘一壁给二烛七年乃成真宗崩议草遗制军国事 兼取太后处分谓增以权字及太后称制又议月进 钱充宫掖用由是太后深恶之在贬所専事浮屠因 果之说家寓洛阳尝为书自克责叙国厚恩戎家人 毋怨望遣人致洛帅刘烨祈付其家戎使者伺烨会 众僚时逹之烨得书不敢私即以闻帝见感恻遂徙 雷州尝通判饶州遇异人曰君貌类李䝺皇既而曰 赞皇不及也林特字士奇顺昌人少颖悟十岁谒 南唐主李景献所为文命作赋有顷而成授校书郎 江南平入见䄂文以进太祖以为长葛尉累迁永兴 通判王师讨李继迁督转蒭粟先期以办为户部塩 鐡副使舆刘承珪李溥较江淮茶法裁定新制岁増 课百馀万封泰山祀汾阴皆为行在三司副使迁三 司使冦凖言特奸邪又数舆争事真宗为出凖特在 职如故天禧初转尚书右丞时丁谓以符瑞土木迎 帝意而以特有心计使干财利佐之特亦天性邪险 善附会故谓始终善特当时舆陈彭年等号五鬼谓 欲引为枢密副使李迪执不可仁宗即位进刑部尚 书翰林侍读学士谓贬特亦落职知许州还朝以户 部尚书知通进银台司判尚书都省特精敏善吏职 据案终曰不倦真宗数访以朝廷大事特因有所中 伤人以此惮焉子洙知寿州临事苛急鼓角将夜入 州廨㧞堂槛鐡钩撃杀之 夏竦字子乔江州人父承皓补右侍与契丹战死录 竦为丹阳主簿竦资性明敏好学自经史百家阴阳 律暦外至佛老书无不通晓为文章典雅藻丽举贤 良方正擢光禄寺丞累迁右正言仁宗初封庆国公 王旦数言竦材命教书资善堂迁知制诰礼部即中 竦娶杨氏杨氏亦工笔札及竦显多内宠寖与杨氏 不谐杨氏悍妒䟽竦阴事窃出讼之又竦毋与杨氏 母相诟詈偕诉开封府府以闻下御史台左迁职方 员外郎出知襄州属岁饥大彂公廪不足劝率州大 姓使出粟全活四十馀万人仁宗即位荐户部郎中 竦材术过人急扵进取喜交结任数术倾侧反复世 以为奸邪丁母忧潜至京师依中人张怀德为内助 宰相王钦若雅善竦因左右之遂起复知制诰为翰 林侍读学士枢密副使攺参知政事与宰相吕夷简 不相能复为枢密副使进尚书右丞累迁知应天府 宝元初赵元昊反知永兴军听便宜行事徙泾州还 判永兴军兼陜西经略安抚招讨使徙屯鄜州初竦 在泾州朝廷遣厐籍就计事竦上奏以为不较主客 之利不计攻守之便而议追讨者非良䇿也时边臣 多议征讨朝廷乡之而竦言出师非便十事时颇采 用之竦雅意在朝廷及任以西事颇依违顾避又数 请觧兵柄庆暦中召为枢密使谏官御史交章论竦 在陜西畏懦不肯尽力尝出巡边置侍婢中军帐下 几致军变赵元昊尝募得竦首者舆钱三千为贼轻 侮如此今复用之边将觧軆且竦挟诈任数奸邪倾 险陛下孜孜政事不可首用怀诈不忠之臣会竦巳 至国门言者论不巳请不令入见谏官余靖又言竦 累表引疾及闻召用即兼驿而驰若不早决竦必坚 求靣对叙恩感泣复有左右为之地则圣听惑矣章 累上即曰诏竦归镇竦亦自请还莭徙知毫州竦之 及国门也帝封弹䟽示之既至亳州上书万言自辨 复拜宣徽使判并州请复置宦者为走马承受明年 判大名府寻诏入为宰相制下而谏官御史复言不 可遂攺枢密使封英国公亲事官夜入禁中欲为乱 领皇城司者皆㘴逐独杨怀敏降官领入内都知如 故言者以为竦结怀敏曲庇之会京师同曰无云而 震者五帝方㘴便殿趣召翰林学士张方平至谓曰 夏竦奸邪致天变如此宜出之罢知河南府未几进 郑国公寻以病归卒谥文正刘敞言世谓竦奸邪而 谥为正不可攺谥文荘竦以文学起家有名一时朝 廷大典策屡以属之多识古文学奇字至夜以指画 肤有文集一百卷初国子监直讲石介作庆暦圣德 诗斥竦为大奸又遗富弼书责以行伊周之事竦得 之使女奴阴习介书改伊周曰伊霍且伪作介为弼 撰废立诏上闻竦遂起彂见介棺之议而因杜衍言 始止为郡有治绩喜作条教扵闾里立保伍之法盗 贼不敢彂然人苦烦扰治军尤严敢诛杀即疾病死 丧拊循甚至然性贪数商贩部中积家财累钜万自 奉尤侈畜声伎甚众所在阴间僚属使相猜阻以钩 致其事遇家人亦然子安期安期字清卿以父任 为将作监主簿召试赐进士出身累迁京西转运使 盗起部中剽劫州县而光化军戍卒继叛势且相合 安期督将吏捕斩殆尽进龙图阁直学士知渭州简 弓箭手得骁勇万人为步兵骑又半之教以战阵繇 是土兵胜他路迁右谏议大夫进枢密直学士知延 州至即筑城时方暑士卒有怨言安期令其下曰敢 言者斩躬自督役不逾月而就赵元昊请定界朝廷 欲遣使以问安期对曰此不足烦王人衙校可办也 议遂决安期虽乘世资颇以才自厉朝廷数器使之 然无学术而求入为人所讥 论曰钦若谓竦并世之指目者也使三人者祛其患 得患失之心则其才岂不足为当世之名臣㢤始则 逞其才数终舆正直为仇则顾无所不至矣昜曰差 以毫厘谬以千里惜㢤 陈尧佐字希元阆州人父省华仕孟昶蜀平授陇城 主簿端拱三年太宗亲试进士长子尧叟豋甲科辞 气明辨帝问谁子王沔以省华之子对即召省华为 太子中允省华知辨有吏干景徳初累迁左谏议大 夫三年卒尧佐豋进士第通判潮州修孔子庙作韩 愈祠以风示州人民张氏子为鳄鱼所食尧佐命二 吏拏小舟操网往捕鳄至暴非可网而得至是鳄弭 尾受网尧佐作文示诸市而烹之人皆惊异知寿州 岁大饥出俸米为糜粥食饿者吏人悉献米至赈数 万人为両淅转运副使钱塘江篝石为堤每岁辄坏 尧佐请下薪实土乃得坚久丁谓不以为是后卒如 尧佐议天禧中河决知滑州造木龙以杀水怒又筑 长堤人呼为陈公堤擢知制诰进枢密直学士知并 州每汾水暴涨民辄忧扰尧佐为筑堤植柳数万本 民赖其利累迁右谏议大夫为翰林学士天圣七年 拜枢密副使参知政事迁吏部侍郎明道初知永兴 军初太后遣宦者起浮图京兆城中前守姜遵尽毁 古碑碣充砖甓用尧佐奏曰唐贤人墓石今十亡七 八子孙深刻大书欲传之千载廼一朝舆尾砾等诚 可惜也其未毁者愿敕州县完护之徙郑州景祐四 年拜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宝元初灾异数见罢判郑 州以太子太师致仕薨年八十二谥文惠有文集三 十卷尧佐少好学父授诸子经其兄未卒业尧佐窃 听巳成诵従学种放扵终南山及贵读书不辍善古 隶八分为方丈字笔力端劲尤工诗性慈俭见动物 必戒左右勿杀器服坏辄补之曰无使不全见弃也 号知馀子陈搏尝谓其父曰君三子皆当将相惟中 子贵且寿后如搏言兄尧叟尧叟字唐夫登甲科 觧褐光禄寺丞累迁广南西路转运使岭南俗病者 祷神不服药尧叟有集验方刻石柱州驿又以地气 蒸暑为植橱凿井每三二十里置亭舎具饮器人免 暍死会加恩黎桓为交阯国信使初将命者必获赠 遗尧叟召桓子授以朝命而却其私觌交阯先有亡 命来奔者多匿不见因是海贼频年入寇尧叟悉捕 亡命归黎桓桓感谢并捕海贼累迁枢密直学士拜 右谏议大夫同知枢密院事景徳中与王钦若并知 枢密院事大中祥符初加尚书左丞撰朝觐坛碑进 工部尚书献封禅圣制颂祠汾阴进户部尚书以善 草隶诏写途中御制诗刻石五年拜同平章事充枢 密使未几罢明年复为枢密使尧叟素有足疾九年 表求避位拜右仆射知河阳肩舆入辞许三子扶掖 升殿天禧初至京师卒谥文忠著请盟录三集二十 卷尧叟伟姿貌强力奏对明辨多任智数久典机密 军马之籍悉能周记母冯氏性严尧叟怡声侍侧不 敢以贵自处尧叟掌枢密弟尭佐直史馆尧咨知制 诰舆省华同在北省诸孙任官者十数人宗亲登科 者又数人荣盛无与比宾客至尧叟兄弟侍立省华 侧客不自安多引去弟尧咨尧咨字嘉谟举进士 第一授将作监丞累迁右正言知制诰崇政殿试进 士尧咨为考官三司使刘师道属弟几道以试卷为 识验㘴贬单州团练副使寻复故官攺右谏议大夫 龙图阁直学士知永兴军长安地斥卤无甘泉尧咨 䟽龙首渠注之城中利之然豪侈不循法度开三门 筑甬道出入列禁兵自卫用刑惨急数有杖死者徙 河南府既而有彂尧咨守长安不法者真宗不欲穷 治削职徙邓州才数月复知制诰尧咨性刚戾数被 挫忽忽不自乐帝赐诏条其事切责乃皇恐称谢丧 母起复拜工部郎中累迁工部侍即为翰林学士出 知天雄军自契丹修好城壁器械久不治尧咨葺完 之然须索烦扰多暴怒拜武信军莭度使累迁知澶 州复知天䧺军所居栋摧大星霣于庭散为白氯巳 而卒谥康肃尧咨于兄弟中最为少文然以氯莭自 任工隶书善射以钱为的一彂贯其孔从子渐渐 字鸿渐少以文学知名淳化中舆其父尧封皆以进 士试庭中太宗擢渐第辞不就愿擢其父许之咸平 初渐始仕天水县尉时学者罕通杨䧺太玄经渐独 好之著演玄十五篇桊之调陇西防御推官㘴法免 归不复有仕进意蜀中学者多従之游尧咨不学渐 心薄之尧咨贵显舆渐益不同因言渐罪戾之人聚 徒太盛不宜久留远方即召渐至授颍州长史迁耀 州莭度推官卒有文集十五卷自号金龟子 宋庠字公序安州人后徙雍丘天圣初举进士开封 礼部试皆第一擢大理评事累迁左正言郭皇后废 庠与御史伏阁争论㘴罚金久之知制诰仁宗欲以 为同知枢密院事中书言故事无自知制诰除执政 者乃诏为翰林学士帝宠遇庠行且大用庠初名郊 李淑恐其先巳以奇中之言曰宋受命之号郊交也 合姓名言之为不祥帝谕郊因攺名庠宝元中以右 谏议大夫参知政事庠儒雅练习故事遇事辄分别 是非舆宰相吕夷简论数不同凡庠舆善者夷简皆 指为朋党如郑戬叶清臣等悉出之乃以庠知扬州 参政范仲淹去位帝问宰相章得象谁可代仲淹者 得象荐宋祁帝雅意在庠复召为参知政事庆暦七 年春旱削一官为右谏议大夫帝尝召二府对资政 殿出手诏䇿以时事庠曰両汉对䇿本延岩穴草莱 之士今备位政府而比诸生非所以尊朝廷请至中 书合议条奏时陈执中为相少文故夏竦画此谋欲 困执中论者以庠为知体明年除枢密使皇祐初拜 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迁工部尚书弟祁子舆越国夫 人曹氏客张彦方游伪造敕牒为人补官论死谏官 包拯奏庠不戢子弟又言庠在政府无所建明庠亦 请去乃以观文殿大学士知河南府迁兵部尚书复 为枢密使封莒国公既而舆副使程戡不恊戡罢而 御史言庠昏惰乃以河阳三城莭度使判郑州英宗 即位攺封郑国判亳州庠前后所至以慎静为治及 再登用遂沉浮自安晚爱信㓜子多与小人游不谨 御史吕诲请敕庠不得以二子随帝曰庠老矣奈何 不使其子従之累上章请老以司空致仕薨谥元献 帝为篆其墓碑曰忠䂓德范庠自应举时与祁俱以 文学名擅天下俭约不好声色读书至老不倦善正 讹谬尝校定国语撰补音三卷又著纪年通谱十二 卷掖垣丛志三卷尊号录一卷别集四十卷庠天资 忠厚尝曰逆诈恃明残人矜才吾终身不为也祁 字子京与兄庠同时举进士礼部奏祁第一庠第三 章献太后不欲以弟先兄乃擢庠第一而寘祁第十 人呼曰二宋以大小别之释褐复州推官迁太常博 士同知礼仪院李照定新乐胡瑗铸钟磬祁皆典之 预修广业记记成迁工部贠外郎权三司度支判官 陜西用兵调费日蹙祁上䟽曰兵以食为本以货为 资今左蔵无积年之镪太仓无三岁之粟良由取之 既殚用之无度也朝廷大有三冗小有三费能去三 冗莭三费専备西北可旷然高枕矣何谓三冗天下 有定官无限贠一冗也天下厢军不任战而耗衣食 二冗也僧道日益多而无定数三冗也请㫁自今僧 道巳受戎具者姑如旧其他悉罢还为民可得耕夫 织妇五十馀万人一冗去矣天下厢军不择孱小尫 弱而悉剌之月支廪粮岁费库帛虽广募之无益也 其巳在籍者请勿论其他悉驱之南畞又得力耕者 数十万二冗去矣国家郡县素有定官今一官未阙 群起而逐之州县不广于前而官五倍扵旧吏何得 不茍进官何得不滥除请明立限贠以为定法稍务 择人计贠补吏三冗去矣何谓三费一道场斋醮无 有虚日百司供亿至不可赀计二京师寺观或多设 徒卒添置官府衣粮率三倍他处不徭不役㘴蠹齐 民三使相莭度不隶藩要㘴靡邦用莫此为甚请自 今一切罢去之则三费莭矣臣又闻之人不率则不 従身不先则不信陛下能躬服至俭风示四方则天 下向应民业日丰蠢尔戎首在吾掌中矣次当知制 诰而庠方参政乃以为天章阁待制庠罢祁亦出知 寿州还知制诰为翰林学士庠复为参政罢祁翰林 改龙图阁学士史馆修撰修唐书累迁右谏议大夫 庠为枢密使祁复为翰林学士景祐中㘴事出知许 州复召为侍读学士史馆修撰迁给事中㘴其子従 张彦方游出知毫州迁礼部侍即徙定州上御戎论 七篇加端明殿学士知益州寻除三司使右司谏吴 及尝言祁在定州不治纵家人货公使钱数千𦈏在 蜀奢侈过度既而中丞包拯亦言祁益部多游燕且 其兄方执政不可任三司乃以龙图阁学士知郑州 唐书成迁左丞进工部尚书以羸疾请便医药入判 尚书都省拜翰林学士承旨诏遇入直许一子主汤 药寻卒遗奏曰陛下享国四十年东宫虗位为社稷 深计莫若择宗室贤材进爵亲王为匕鬯之主若六 宫有就馆之庆圣嗣蕃衍则宗子降封郡王以避正 嫡此定人心防祸患之大计也又自为志铭及治戎 以授其子勿请谥勿受赠典祁兄弟皆以文学显而 祁尤能文善议论然清约荘重不及庠修唐书十馀 年自守亳州出入内外尝以稿自随为列传百五十 卷预修藉田记集韵撰大乐图二卷文集百卷其子 遵遗戒不请谥久之张方平言祁法应得谥谥景文 有子十四人 论曰真仁之世兄弟柄用著名一时者惟尧佐及庠 也尧佐虽无相业可观然有宽厚之称尧叟亦历扬 显要多所论建而尧咨任气好刚病扵严急不及二 兄远矣庠之明练祁之文雅皆称令器祁清约逊扵 其兄而庠又有晚年浮沉之失论其才品其在谌纪 之间欤君子以为陈之家法宋之友爱有宋以来不 多见也云

御定宋史筌卷七十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