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之九百八 太平御览 卷之九百九
宋 李昉 等奉敕撰 中华学艺社借照日本帝室图书寮京都东福寺东京静嘉堂文库藏宋刊本
卷之九百一十

太平御览卷第九百九

 兽部二十一

  狼      狐     狢

     狼

尔雅曰狼牡獾牝狼其子檄吉尧绝有力迅

说文曰狼似犬锐头而白颊

诗曰狼跋其胡载㚄其尾疐跲

又曰子之昌𠔃遭我猱之阳𠔃并驱从两狼𠔃

周礼天官兽人曰冬献狼

礼曰狼臅

又曰君之车厥右虎裘厥左狼裘

左传曰伯石始生子容之母走谒诸姑子容母叔向㛐伯华妻姑叔向母也

长叔姒生男兄弟之妻相谓姒也姑视之及堂闻其声而还曰是犲

狼之声也狼子野心非是莫丧羊舌氏矣遂弗视

史记大宛传曰乌孙王昆莫𥘉生弃于野狼往乳之

汉书曰江都王建宫人有过者或放狼令啮杀之建观而

大𥬇为乐

又曰髙祖使太子将兵四皓曰今使太子将兵无异羊将

狠也

宋书曰王仲德𥘉遇符氏之败兄睿同起义兵与慕容垂

战败仲德𬒳重创走与家属相失路经大泽困未能玄卧

林中有一小儿青衣年可七八岁𮪍牛行见仲德惊曰

巳食未仲德言饥小儿玄湏㬰复来得饭与之食毕欲行

而𭧂雨莫知津迳有一白狼至前仰天而号号讫衔仲德

衣因渡水仲德随后得济与睿相见

后魏书曰匈奴单于生女姿容甚羙国人皆以为神单于

曰吾有此女安可配人将以与天乃于国无人之地筑髙

台置二女其上曰请天自迎之经三年其母欲迎之单于

曰不可未彻之间复经一年乃有一老狼昼夜守台下

为穴经时不玄其小女曰吾父处我于此欲与天而今狼

来或是神物遂乃就之其姊大惊曰此是畜生无乃辱父

母也妹不从下为狼妻而产子后遂滋繁成国故其民好

引声长歌又似狼嗥

又曰𥘉道武避窟咄难遣穆崇还察人心崇单马与从者

微服入其营㑹道武为㫪妾所识贼皆惊起崇求从者不

得因匿坑中徐乃𥨸马奔走于大泽有白狼向崇号崇觉

窹驰马随狼走遂免难道武异之命崇立祀子孙丗奉焉

后周书四夷传曰突厥之先匈奴之别种也为邻国所破

其族有一小儿弃草泽中有牝狼以肉饲之及长与狼交

合遂有孕焉彼王闻此儿尚在重遣杀之使者见狼在侧

并欲杀狼狼遂逃于髙昌国之北山山有洞穴穴内有平

壌荗草周回数百里四面俱山狼匿其中遂生十男其后

各为一姓阿史郍即其一也

又曰突厥旗纛之上施金狼头侍卫之士皆谓附离夏言

亦狼也盖本狼生志不忘本耳

唐书曰薛延陁部落尝有一客乞食于主人者主人引与

入帐命妻具馔其妻頋视客乃狼头人也主人不知𮗜妻

告邻人共视之狼头人巳食主人而去相与逐之至郁督

军出见二人追者告其故二人曰我是也我即神人薛延

陁当灭我来取之追者惧而返走

又曰髙宗时有孝子年十二䘮父母以孝闻昼夜负

土为坟又葬曽祖父母经二十载其功始毕有白狼号鸣

于墓侧诏旌表其门

帝王丗纪曰有神牵白狼衔钩入殷

国语曰周穆王将征犬戎𥙊公谋父諌不听遂征之得四

白狼四白鹿以归自是荒服者不至

述异记曰周幽王时牛化为虎羊化为狼洛南有避狼城

云幽王时群臣为狼食人故筑城避之今洛中有狼村是

其处也

穆天子传曰舂山百兽所聚爰有狼材野马

山海经曰盂山有兽多白狼白虎

又圗讃曰矫矫白狼有道则游应符变质乃衔灵钩

淮南万毕术曰取狼皮以当空户则羊畏不敢出矣

毛诗草木虫鱼䟽曰狼能为小儿啼声以诱人去数十歩

止其猛揵者人不能制虽善用兵者其不能克也其膏可

以煎和其皮可以为裘

     狐

说文曰狐妖兽也鬼所乘也有三德其色中和小前大后

死则首丘

礼檀弓曰君子曰乐乐其所自生礼不忘其夲古之人有

言曰狐死正丘首仁也

易解卦曰九二田获三狐得黄矢贞𠮷

又曰未济亨小狐汔济濡其尾

诗国风曰南山崔崔雄狐绥绥

又曰有狐绥绥在彼淇梁

又曰莫赤匪狐莫黒匪乌

汉书曰陈胜呉广于所次旁藂祠张晏曰次人所止处藂祠鬼所慿夜篝

火狐鸣呼曰大楚兴陈胜王卒皆夜惊恐旦日卒中往往

指目胜广

晋书曰王浚据幽州有狐踞府门跃入㕔事后浚果败

又曰凉武昭王皓子歆为凉州牧时有狐上南门主簿汜

称曰谚曰野兽入家主人将去狐上南门又狐者胡也天

(⿱艹石)曰有胡人居于此城南面而居也后竟为沮渠蒙逊

所灭

王隐晋书曰刘丗则女病媚积年韩友令作布囊张着䆫

间乃闭户驱逐湏㬰囊大胀急䌸口悬树间视之唯有二

三斤狐毛遂差

又曰淳于智济北人夏侯藻母病因五鼓中出诣智卜有

一狐当门向之嗥唳藻愁愕遂驼诣智智曰祸甚急君速

归在狐嗥唤处抚心啼坐勿休然后其祸仅可免也藻如

之母亦扶病而出家人既集堂屋五间拉然𭧂崩

唐书曰哥舒翰素与禄山思顺不恊上每和解禄山谓翰

曰我父是胡母是突厥公母是突厥公是胡与公族𩔖颇

同何得不相亲乎翰应之曰古人云野狐向窟嗥不祥以

其忘夲也敢不尽心焉禄山甚怒以为讥其胡也

庄子曰夫丰狐文豹是何罪之有哉其皮为之灾也

管子曰代出狐白之皮狐应阴阳之变六月而一见公贵买

之代人忘其难得喜其贵价必相率而求之取此物者因

令齐载金钱之代谷求狐白皮代王闻之果去其农处山

林求狐二十四月不得一狐离皮闻而伐之王即将其士

卒服于齐

慎子曰廊庙之材非一木之枝狐白之裘非一狐之皮

范子曰狐皮出天外

穆天子传曰天子猎于渗泽得白狐玄貉𥙊于河宗

山海经曰青丘之国有狐而九尾郭璞注曰丗平则出为瑞也

又曰武都之山有黒水焉其上有玄狐蓬尾蓬蓬其尾也说𫟍日蓬狐

文豹

书纪年曰宣王时鸟化为狐夏伯抒子东征获狐九尾

玄中记曰五十岁之狐为淫妇百岁狐为羙女又为巫神

礼斗威仪曰君乘火王政平南海输以文狐

春秋潜潭巴曰白狐至国民利不至下骄恣

韩诗外传曰狐水神也

春秋后语曰楚宣王以昭奚恤为相诸侯畏之王问群臣

曰吾闻北方畏昭奚恤亦诚何如江乙对曰虎求百兽而

食之得狐狐曰子无啖我天帝令我长百兽子(⿱艹石)食我是

逆天帝之命子以我为不信我为子先行随我后观百兽

见我能无走乎虎以为然随狐而行百兽见之皆走虎不

知兽之畏已反以为畏狐也今王地方五千里带甲百万

而任之于昭奚恤然北方非畏奚恤其实畏王之甲兵故

人臣见畏者君威也君不用则威亡矣

赵晔呉越春秋曰禹年三十未娶行涂山恐时暮失辞曰

吾之娶也必有应巳矣乃有白狐九尾而造于禹禹曰白

者吾服也九尾者王证也于是涂山人歌曰绥绥白狐九

尾庞庞成于家室我都彼昌禹乃娶涂山女

淮南子曰夫狐之抟雉也必卑体弭毛以待其来也雉见

而信之故可得而禽也

淮南万毕术曰犀角置狐穴中狐不归

枹朴子曰玉荣记曰狐及狸狼皆寿八百岁满三百暂变

为人形

西京杂记曰广川王去疾聚其无赖少年游猎无度国内

冢墓尽发之尝发栾书冢无馀物有一白狐见人惊走左

右㦸之不得伤左足于是王梦一丈夫发眉尽白来谓王

曰何故伤吾左足以杖叩王左脚王乃患脚至死不羌

白虎通曰狐死首丘不忘夲也德至鸟兽则九尾狐见九

者子孙繁息也于尾者后当盛也

崔豹古今注曰章帝元和二年白狐九尾见信都

魏略曰文帝受禅九尾狐见于谯都

名山记曰狐者先古之淫妇也其名曰紫紫化而为妇故

其名自称阿紫

伏滔北征记曰皇天坞北古特陶穴晋时有人逐狐入穴

行十馀里得书二千卷

又曰河冰厚数尺冰始合车马未过湏狐先行此物善

听水无声乃过

郦善长水经注曰狐性多疑故俗有狐疑之说

管辂传曰夜有一小物如兽手持火以口吹之书生举刀

斫断腰视之狐也

郭璞九尾狐赞曰青丘奇兽九尾之狐有道祥见出则衘

书作瑞于周以摽灵符

刘敬叔异𫟍曰有胡道洽者自云广陵人好音乐医术之

事体有臊气恒以名香自防唯忌猛犬自审死日诫弟子

曰气绝便殡勿令狗见我尸也死于山阳敛毕𮗜棺空即

开看不见尸体时人咸谓狐也

搜神记曰酒泉郡毎太守到官无几辄卒死后渤海陈

斐使此郡斐行卜卜者曰逺诸侯放伯永能解此则无

忧斐既到官侍有张医有王侯卒有史侯斐恒逺之夜半

有上斐𬒳者斐便以𬒳置取之物跳踉訇訇作声乃言

曰我无恶意当深报府君府君曰汝为何魅曰我夲百年狐

今为魅垂当神听一放我我字伯永府君有急难呼我斐

乃喜便放之忽然有赤光如电后毎事先以语斐于酒泉

境界无毫毛之姧咸曰圣君月馀主簿李音私通斐侍婢

既而惊惧遽为伯永所白遽与诸仆谋杀斐伺旁无人便

伏人欲格杀之裴即呼伯永有如曳疋綘诸仆伏地失魂

乃以次缚取皆伏即杀音等伯永乃辝谢斐曰未及白姧

乃为府君所召犹用惭

又曰燕昭王墓有老狐化男子诣张华讲说华怪之谓雷

孔章曰今有男子少羙髙论孔章曰当是老精闻燕昭王

墓有华表柱向千年可取照之当见如言化为狐

又曰有一书生呉中皓首称胡博士教授诸生忽复不见

九月 九日士人相与登山游观闻讲书声命仆寻之见

冢中群狐罗列见人即走老狐独不去是皓首书生

续搜神记曰襄阳习凿齿为荆州主簿从桓武帝出猎时

大雪于江陵城西见草上雪气岀伺视见一黄物射之应

箭死往取乃一老雄狐脚上带綘绫香囊

又曰呉郡頋旃猎至一岗忽闻人语声云咄咄今年衰乃

与众寻觅岗项有一阱是古时冢见一老狐蹲冢中前有

一卷簿书老狐对书屈指有所计校放犬咋杀之取视口

中无复齿头毛皆白簿书悉是姧爱人女名巳经姧者朱

钩头所䟽名有百数旃女正在簿次

金楼子曰狐白之裘天子𬒳之而在庙堂为狐计者不(⿱艹石)

走于平泽

     狢

说文曰狢似狐善睡

周礼考工记曰狢逾汶则死土气然也

尔雅曰狢子狟

穆天子传曰天子猎于渗泽得玄狢以𥙊河宗

后秦记曰姚襄遣参军薛瓉使桓温温以胡戏瓉瓉曰在

北曰狐在南曰狢何所问也



太平御览卷第九百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