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八百一十九 太平御览 卷八百二十 巻八百二十一

  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御览卷八百二十
  宋 李昉等 撰
  布帛部七
  布        火浣布
  纻        白叠
  布
  说文曰细布十五升布也纑布缕也絟细布也穗蜀布也
  释名曰布布列诸缕穗慧也齐人谓凉为慧言服之轻细凉慧也
  周礼地官下载师曰凡宅不毛者有里布
  夏官下职方氏曰正北曰并州其水涞易其利布帛礼记曰仲夏之月毋暴布郑𤣥注曰不以阴功于太阳事
  礼记曰玉藻曰年不顺成君衣布为凶年变
  冠义曰始冠之冠缁布之冠也太古冠布斋则缁之其緌也
  左传闵公曰卫文公大布之衣大帛之冠
  襄二曰诸侯围逼阳主人悬布鲁孟氏之臣秦董父登之及堞而绝之逼阳人悬而以试外之勇者坠则又悬之苏而复上者三主人辞焉乃退主人嘉其勇故辞谢不复悬布带其断布以徇于军三日带其断布以示勇也
  又襄二十八年齐子尾曰且夫冨如布帛之有幅焉为之制度使无迁也夫民生厚而用利于是乎正徳以幅之言厚利皆人之所欲惟正德可以为之幅无黜嫚黜犹放也谓之幅利利过则为败吾不敢贪多所谓幅也
  周易说卦曰坤为布
  论语乡党曰齐必有明衣布
  史记张骞传曰臣在大夏时见卭竹杖蜀布问安得此大夏国人曰吾贾人往市身毒在大夏东南可数千里又曰伏灵在莬丝之下烛之火灭即记其数以新布四尺环置之明即掘取
  汉书曰太公以布为货广二尺二寸为幅长四丈为疋又曰髙帝曰吾奋布衣取天下
  又曰文帝徙淮南王安道死时民谣曰一斗粟尚可舂一尺布尚可缝兄弟二人不可容
  又曰公孙𢎞为丞相而卧布被
  又曰张敞为京兆尹长安游徼受赃布罪名已定其母年八十守遗腹子诣敞自陈愿乞一生之命敞多其母守节而出教更量所受布狭幅短度中䟽𧇊二尺价値五百由此得不死
  东观汉记曰廉范年十五入蜀迎祖母䘮及到葭萌渡船没几死太守张穆持筒中布数箧与范范曰石生坚兰生香前后相违不忍行也遂不受
  又曰建初元年贾逵入北宫虎观南宫云台使出左氏大义书奏上嘉之赐布五百疋衣一袭
  谢承后汉书曰灵帝时杨珽为零陵太守时苍梧滑贼相聚吏民忧恐珽乃特制马车数十乘以排囊盛石灰于车上系布索于马尾从风鼔灰贼不得视因以火烧布燃马惊奔突贼阵
  又曰董卓获山东兵以猪膏涂布十馀丈用纒其身然后烧之先从足起
  又曰呉郡夲不献越布陆闳美容仪常衣越布单衣明帝好之因敕郡献越布由此始也
  华峤后汉书曰哀牢夷知染彩䌷布织成文章如绫锦有梧木华绩以为布幅广五尺洁白不受垢污先以覆亡人然后用之
  又曰王允与吕布及士孙瑞谋董卓有人书回字于布上负而行于市歌曰布乎布乎有告卓者卓不悟范晔后汉书曰马太后诏曰吾为天下母而身服大练食不求甘左右但着帛布无香薰之饰者欲身率下也又曰元和二年诏令天下大酺五日赐公卿以下钱帛各有差及洛阳民当酺者布户一疋外三户共一疋赐博士弟子见在太学者布人三疋
  典略曰苏秦如赵逄其邻子于易水之上从贷布一疋约价千金邻子不与
  魏略曰大秦国在安息条支西出细布有织成䌷布言用水羊毳名曰海西布
  又曰大秦国出金涂布绯持竹布发隆火浣布阿罗得布巴则布鹿代布温宿布五色枕布魏文帝诏曰夫珍玩所生皆中国及西域他方物比不如也代郡黄布为细乐浪练为精江东太木布为白故不如白叠布鲜洁也
  魏略曰皇甫隆为炖煌太守炖煌妇人作裙率缩如羊肠用布一疋隆禁止之所省复不赀
  晋书曰王戎性悭从子将婚遗一单布衣婚毕却收之又曰苏峻平后帑藏空竭库中唯练数千端鬻之不售而国用不给导患之乃与朝贤俱制练布单衣于是人士歙然竞服之练遂踊贵乃令主者出卖端至一金又曰谢尚书江夏相府以布四十疋为尚造乌布帐尚以为军士𥜗袴
  又曰顾恺之为殷仲堪荆州参军尝因伐还仲堪特以布帆借之至破冡遭大风恺之与仲堪笺曰地名破冡直破冡而出下官平安布帆无恙
  宋书曰王𤣥谟侵魏为前锋好营货利一疋布责人八百梨以此倍失人心
  梁书曰萧恢为郢州刺史境内大宁时有进筒中布者恢以奇货异服即命焚之于是百姓仰徳
  陈书曰姚察自居显要一不交通常有私门生不敢厚饷送南布一端花练一疋察谓曰吾所衣者止是麻衣蒲练此物于吾无用既欲相接款幸不烦尔此人逊让察厉色驱出自是莫敢馈送
  南史曰林邑国出古贝古贝古树名也其华盛时如鹅毳抽其绪纺之以作布布与纻布不殊亦染成五色织为班布
  又曰东夷扶桑国其土多扶桑木故以为名扶桑如桐初生如笋国人食之实如梨而赤绩其皮为布以为衣亦以为锦
  燕书曰宋该字宣孔为长史太祖㑹群僚以该性贪故赐布百馀疋令负而归重不能致乃至僵顿以愧辱之后魏书曰杨大眼为荆州刺史常䌸藁为人衣以青布而射之召诸蛮渠指示之曰卿等作贼吾正如此相杀也
  又曰杨椿归老临行诫子孙曰国家初丈夫好服彩色吾虽不记上谷翁时事然记清河翁时服饰恒见翁著布衣韦带常自约敕诸父曰汝等后世若冨贵于今日者愼勿积金一斤彩帛百疋已上用为冨也
  北史曰齐郑述祖为光州刺史有人入市盗布其父怒曰何污仁君执之以归首述祖特原之自是境内无盗唐书曰真观十八年命将征辽东安州人彭通请出布五千疋以资征人上喜之比汉之卜式拜宣议郎晏子春秋曰景公谓晏子曰东海中有水而赤中有𬃷华而不实何也晏子曰昔秦穆公乘龙治天下以黄布裹蒸𬃷至海而淬其布于波黄布故水赤蒸𬃷故华而不实公曰吾佯问晏子对曰佯问者亦佯对之
  庄子曰鲁君闻颜阖得道之人使人以币先焉颜阖守门粗布之衣而自饭牛使者致币颜阖对曰恐听缪而遗使者罪不若审之使者还反复来求即不得
  孙卿子曰与人善言美若布帛与人恶言深于矛㦸韩子曰卫人有大妻祷而祝曰使我无故得百束布其夫曰何少也妻曰益则子将取妾
  又曰齐国好厚葬布帛尽于衣衾林木尽于棺椁桓公患之以告管仲曰布帛尽则无以为币林木尽则无以为守备而人厚葬之不休禁之奈何管仲对曰凡人之有为也非名之则利之也于是乃下令曰棺椁过度者僇其尸罪夫当䘮者夫僇死无名罪当䘮者无利人何故为之也
  又曰公仪休相鲁其妻织布休曰汝岂与人争利哉遂燔其机
  淮南子曰布之新不如纻纻弊而不如布或善为新或善为故善由宜也
  抱朴子曰寸裂之锦黻未若坚光之韦布
  郭子曰刘道贞常为徒扶风王以五疋布赎之既而用为从事郎中当时以为美谈
  吕氏春秋曰戎人见暴布者问曰何以为此莾莾也指麻而示之怒曰此权权何以为莾莾权权由飬治也莾莾长貌也说苑墨子曰古有用无文者禹是也土阶三等衣裳细布当此时黼黻无所用务在完坚
  王子年拾遗记曰周成王六年然丘国遗贡献使者衣云霞之布如今之朝霞布也
  列女传曰楚江乙母者当恭王之时乙为大夫有入王宫盗者令尹以罪乙请于王而黜之处家无几其母亡布八寻言令尹盗之王曰令尹在上冦盗在下尹令不知有何罪焉母曰昔日妾子为郢大夫人盗王宫中之物妾子坐之而黜令尹独何不以是为过也王曰善令吏偿母之布因赐金十镒母让金布曰妾岂贪货而干王哉怒令尹之治也遂不肯受王曰母智若此其子必不愚乃复召江乙而用之
  先贤行状曰王烈字彦方通识达道人皆慕之州闾成风咸竟为善时国中有盗牛者牛主得知盗者曰我邂逅迷惑从今以后将改过子既己见宥幸毋使王烈闻之人有以告烈者以布一端遗之
  广州先贤传曰丁宻苍梧广信人也清贫髙节非家织布不衣
  竹林七贤论曰王戎为侍中南郡太守刘肇遗戎筒中布五十端戎不受而厚报其书议者以为讥世祖患之为发诏议者乃息
  越绝书曰葛山者勾践种葛使越女织治葛布献于呉𤣥中记曰𤣥莬北有山山有花人取纺织为布
  南州志曰桂州豊水县有绿藤俚人以为布
  南州异物志曰五色班衣以丝布古具木所作此木熟时状如鹅毳中有核如珠珣公后切细过丝绵人将用之则治出其核但纺不织任意小抽相牵引无有断绝欲为班布则染之五色织以为布弱软厚致上毳毛外徼人以班布文最烦缛多巧者名曰城城其次小麄者名曰文辱又次粗者名曰鸟麟
  顾㣲广州记曰阿林县有勾芒木里人斫其大树半断新条更生取其皮绩以为布软滑甚好
  裴氏广州记曰蛮夷不蚕采木绵为絮皮员当竹剥古绿藤绩以为布
  笑林曰沈珩弟峻字叔山有誉而性俭张温使蜀辞峻峻入内良久出语温曰向择一端布欲以送卿而无粗者温嘉其能显非
  俗说曰桓豹奴善乘骑亦有极快马时有一诸葛郎自云能走与马等桓车骑以百疋布置埓令豹奴乘马与诸葛并走至者得布便俱走诸葛恒与马齐欲至埓马头去布三尺许诸葛一跃坐布上遂得之
  杜宝大业拾遗录曰七年十二月朱寛征流球国还获男女口千馀人并杂物产与中国多不同缉木皮为布甚细白幅阔三尺二寸亦有细班布幅阔一尺许夏侯开国呉郡赋曰金玉星烦明珰霞聚织𫄨细越青笺白纻名练夺乎乐浪英葛先乎三辅
  张载拟四愁诗曰主人遗我筒中布何以报之流黄素杨雄蜀都赋曰细𫄨弱折绵茧成衽筒中黄润一端数金
  魏武遗令曰铜雀台上安六尺床施穗帐月旦十五日向帐作妓女等时时登铜雀台望吾西陵墓田
  曹植表曰欲遣人到邺市上党布五十疋作车上小帐帷谒者不听
  陆机吊魏武文曰悼穗帐之𠖇漠怨陵西之芒芒
  火浣布
  魏志曰青龙三年西域重译献火浣布诏大将军太尉临试以示百僚
  呉录曰日南北景县有火鼠取毛为布烧之而精名火浣布
  崔鸿十六国春秋前秦录曰天竺国献火浣布
  南史曰南海诸簿国东千馀里至自然火洲其上有树生火中洲左近人剥取其皮纺绩作布以为手布与焦布无异而色㣲青黑若小垢洿则投火中复见精洁或作灯炷用之不知尽
  列子曰周穆王大征西戎西戎献崑吾劔火浣布其剑长尺有咫錬钢赤刃用之切玉如泥焉其布浣之必投火中布则火色出而振之皓然疑乎雪也
  抱朴子曰海中萧丘常有自生火常以夏起而秋㓕丘方十里当火起满洲洲上纯生一种木正著此木虽为火所焚而不麋但小燋黑人或得为薪者火之俱如常薪但不成灰炊熟则以水灌㓕之后复更用如此不穷夷人取此木华绩以为布其木皮亦剥以灰煮治以为布但粗不及华俱可以火浣又有白䑕毛长三寸许亦居此洲上空水中入火中不烧灼也其毛又可绩以为布故火浣有三种
  薄子曰长老说汉桓帝时大将军梁冀作火浣布单衣㑹賔客行酒公卿朝臣前佯争酒失杯而污之伪怒解衣而烧之布得火炜华赫然而炽如烧凡布垢尽火灭粲然洁白如水浣之
  东方朔神异经曰南荒之外有火山长四十里广五十里其中皆生不烬之木昼夜火烧得暴风猛雨不得㓕火中有䑕重千斤毛长二尺馀细如丝可以作布恒居火中色洞赤时时出外而色白以水逐而沃之即死织以为布
  搜神记曰昆仑之墟有炎火之山山中有鸟兽草木皆生长于炎火之中故有火浣布非此山草木之皮枲则其鸟兽之毛也汉世西域旧献此布中间久绝至魏初时人疑其有文无实文帝以为帝火酷烈无含育之气著之典论明其不然曰不然之事绝智者之听及明帝立诏三公曰先帝昔著典论不朽之格言其刋石于庙门之外及太学与石经并以为永示后世至此西域使至始献火浣布焉于是刋㓕此论而天下笑之臣松之昔从征西洛阳历观旧物见典论石在太学者尚存而庙外庑之间诸长老云晋初受禅即用魏庙移此石于大学非两处立也窃谓此言为然
  王子年拾遗记曰晋大康中有羽山之民献火浣布其国人称羽山之上有文石生火烟色似随四时而见也名为净火有不洁之衣投于石火之中虽滞汗淄涅如新浣矣当虞舜时其国献黄布汉末献赤布梁兾制为衣谓之丹衣而史家云单衣则今缝掖也字异声同未知孰是
  又曰方丈山东有龙场地方千里玉瑶为林或云龙常闘此处膏血如水流着物如淳漆燕昭王二年海人乘霞舟以雕壶盛膏数斗以献王坐通云之堂以火浣布为纒用龙膏为灯照耀百里
  梁四公记曰有商人赉火浣布三端帝以杂布积之令杰公以他事至于市所杰公遥识曰此火浣布也一是积木皮所作一是积䑕毛所作以诘商人具如杰公所说因问木䑕之异公曰木坚毛柔是可别也以阳燧火山阴柘木𬋖之木皮改常试之果验
  异物志曰斯调国有火洲在南海中其上有野火春夏自生秋冬自死有木生于其中而不消也枝皮更滑秋冬火死则皆枯瘁其俗常以冬采其毛以为布色小青黑若尘垢污之便投着火中则更鲜明也
  
  尚书禹贡曰荆河惟豫州厥贡漆枲𫄨纻
  毛诗宛丘东门之池曰东门之池可以沤纻彼美淑姬可与晤语
  左传襄六曰季札聘郑见子产如旧相识与之缟带子产献纻衣焉
  汉书曰贾人不得衣锦绣绮縠𫄨绤纻𦋺
  宋书曰戴法兴㑹稽山阴人家贫父子以贩纻为业华阳国志曰獠人贾言纻为兰
  朱崖传曰朱崖俗行来出入如着布或细纻布巾巾四幅其中内头如领巾象
  说苑曰呉赤巾使于智氏假道于卫寗文子具纻𫄨三百制将以送大夫恳曰呉虽大国也亦不坏交假之道则亦敬矣又何礼焉文子不听遂致之
  古乐府曰白纻歌盛称三好宜及芳时作乐其辞曰白纻质如月轻如云色如银制以为袍馀作巾本呉辞也
  白叠
  汉书曰其白絮细布千钧纹彩千疋答布白叠也皮革千石比千乘之家
  晋令曰士卒百工不得服越叠
  呉时外国传曰诸簿国安子织作白叠花布
  南史曰髙昌国有草实如茧茧中丝如细⿰名为白叠子国人取织以为布布甚软白交用焉
  呉笃赵书曰石勒建平二年大宛献珊瑚琉璃𣰅㲪白叠
  广志曰白叠布毛织出诸簿洲











  太平御览巻八百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