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百四十五 太平御览 卷六百四十六 卷六百四十八

  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御览卷六百四十六
  宋 李昉等 撰
  刑部十二
  斩  枭首    弃市   考竟斩
  释名曰斩暂也暂加兵即断也
  周书曰武王使尚父以大奔驰商师大蒯商辛乃内登于鹿台之上自燔王崩于火武王先入乃射三发而后下车击之以轻吕剑名也斩之以黄钺悬诸大白旗乃适二女之所射之王发击之以轻吕斩之以𤣥钺悬诸小自旗左传成上曰韩献子将斩人郤献子驰将救之至则既斩之矣郤子速使以徇告其仆曰吾以分谤也
  家语曰郏谷之㑹齐侯奏宫中之乐俳优侏儒戏于公前孔子趋进历阶而上不尽一等曰匹夫而侮诸侯者罪应诛请有司速加法焉于是斩侏儒手足异处齐侯惧有惭色
  史记曰韩信亡楚归汉未知名为连敖坐法当斩其辈十三人已斩次当至信信乃仰视适见滕公曰上不欲就天下乎何为斩壮士滕公奇其言壮其貌释而不斩与语大悦之
  又曰张苍坐法当斩解衣身长肥白如瓠时王陵见而怪其美士乃言沛公赦勿斩
  汉书曰王䜣济南人以郡县吏积功稍迁为被音罢阳令武帝末军旅数发郡国盗贼群起绣衣御史暴胜之逐捕盗贼以军法从事二千石以下胜之过被阳欲斩䜣解衣伏质仰天言曰使军専杀生之柄威震郡国今复斩一䜣不足以增威不如时有所寛以明恩贷令尽死力胜之壮其言贳不诛因与相结厚也
  东观汉记曰任光字伯卿初为乡啬夫汉兵攻宛军人见光冠服鲜明令解衣将劫而夺之会光禄勲刘赐适至视光容貌长者乃救全之
  后汉书曰赵王在长安为赤眉所得赤眉欲斩之白马从事见赵王仪状须眉美好绝众䕶而活之
  又曰献帝疾愈大会未央殿董卓朝服升车而马惊坠泥还入更衣其少妻止之卓不从遂行乃陈兵夹道自垒及宫左骑右步屯卫周匝令吕布捍前后王允乃与士孙瑞密表其事使瑞自书诏以授布令骑都尉李肃与同心勇士十馀人伪著卫士服于右掖门内以待卓卓将至马惊不行怪惧欲还吕布勒令进遂入门肃以㦸刺之卓衣甲不入伤臂坠卓顾大呼曰吕布何在布曰有诏讨贼臣卓大骂曰庸狗敢如是耶布应声持矛刺卓趣兵斩之主簿田仪及卓苍头前赴其尸布又杀之驰赍赦书以令宫陛内外士卒皆称万岁
  魏略曰京兆鲍出字文才值世饥饿出觅食后贼入室以绳贯其母手掌驱出走追斩贼得其母还
  魏志曰于禁字文则昌豨叛太祖遣禁征之禁急进攻豨与禁有旧诣禁降诸将皆以为豨已降当送太祖也禁曰诸君不知公常令先围而后降者不赦夫奉法行令事上之节也豨虽旧交禁可失节乎自临与豨诀陨涕而斩之郡中震栗无求不获
  又曰夏侯𤣥格量𢎞济临斩东市颜色不变举动自若又曰邓艾父子既因锺会至成都先送艾然后作乱会已死本营将士追艾槛车迎还卫瓘遣田续等讨艾遇于绵竹而斩之
  蜀志曰魏延梦头上生角以问占梦赵直直诈延曰夫麟有角而不用此不战贼欲自破之象也退而告人曰角之为字刀下用也头上用刀其凶甚矣后为马岱所斩
  又曰刘璋敕闗戍诸将文书勿复白通先主先主大怒召璋白水军督阳琛责以无礼斩之
  又曰张松书与先主及法正曰今日大事谁可立功如何释此去乎松兄广汉太守肃惧祸退以白璋发其谋于是璋收斩松
  晋书曰楚王玮既诛汝南王亮卫瓘寻又诏解严云玮矫诏当正法玮临死出其懐中青纸诏以示监刑尚书刘颂流涕言此诏书也奉此而行谓为社稷今更为罪托体先帝受枉如此幸见申列颂亦歔欷不能仰视又曰苟晞字道将河南山阳人为兖州刺史断决如流人不敢欺以从母子为都䕶犯法晞斩之既而素服哭曰杀汝者兖州刺史哭弟者苟道将以严刻斩戮号曰屠伯后为石勒所杀
  又曰石闵仕伪赵石鉴为侍中录尚书事鉴使石苞夜诛闵不克反为闵攻杀鉴苞等胡人欲杀闵逾城不可胜数闵知胡人不为己用颁令下每人斩一胡文官赏爵一级武官立拜牙门时一日之中斩胡一万人于是鼻髙多须滥死者甚众胡人死至二十馀万
  又曰皇甫谧字方回少遵父操永嘉中博士征不起避乱荆州闭门居未尝入城府蚕而后衣耕而后食南土人士咸尊敬之刺史陶侃礼之甚厚王敦弟王廙代侃廙至荆州大失物情百姓叛廙大行诛戮立威以方回为侃所礼责其不来诣已乃收而斩焉荆土华夷莫不流涕
  三十国春秋曰丙寅丞相斩都运令史淳于伯于建康于是以刀拭柱血逆流至二丈三尺下四尺五寸其直如弦
  后魏书曰段晖从世祖至长安有人告晖欲南奔世祖问曰何以知之告者曰晖置金于马鞯中不欲逃走何由尔也世祖密遣视之果如告者之言斩之于市齐书曰庾𢎞逺字士操清实有士誉仕齐为江州长史刺史陈显达举兵败斩于朱雀航将刑索帽著之曰子路结缨吾不可以不冠而死
  又曰陈显达起兵官军继至显达不能抗退走至西州赵谭注矟刺落马斩之于篱侧血涌湔篱似淳于伯之被刑也
  崔鸿前赵录曰卜珝隠于龙门山尝与郭璞论易栩曰吾大厄在四十一亦未见子之令终璞曰诚不能免然在江南不在此也镇北靳冲攻太原不克归罪于珝斩之刘聪大怒曰此人朕所不加刑冲何人哉遣御史臣诸衍持节斩冲也
  周书曰刑部侍郎辛亶尝衣绯裈俗云利于官上以为厌蛊将斩之苏绰曰据法不当死臣不敢奉诏上怒甚谓绰曰卿惜辛亶而不自惜也命左仆射髙颎将绰斩之绰曰陛下宁可杀臣不得杀辛亶至朝堂解衣当斩上使人谓绰曰竟何如对曰执法一心不敢惜死上拂衣而入良久乃释之明日谢绰劳勉之赐物三百段汉新书曰奉车都尉窦固征匈奴骑都尉秦彭副固令彭别屯彭擅斩右司马固奏彭不由督率贼杀人公卿议皆以为固议是公府掾郭躬以为彭得专斩人上曰军正校尉一统于督何得专杀躬对曰一统者谓在部曲也今彭别将军事至急势不得闻督将有诏躬上殿令尚书与公卿杂难躬曰督将受斧钺称令故得擅行法都尉行军法何以明之躬对曰军正校尉别将兵假斧钺即得专军法难者曰今不假故不得擅杀躬曰汉制假𣘼㦸以当𫓧钺议者皆屈上从之晋朝杂事曰夜遣通事令史张林黄门令史骆休开神虎门迎故太傅赵王至太极殿前召收中书监张华侍中贾谧尚书裴𬱟解结侍郎杜斌等斩之于东锺下华等大呼自称忠臣张林诘之曰公等知太子无罪何不谏谏若不从何不去也遂斩之
  华阳国志曰王浚自城都帅水陆军及梁州水师七万人伐吴临发斩牙门将李延所爱将也以争骑斩之众莫不肃
  商君书曰晋文公将欲明刑以亲百姓颠颉后至吏请其罪若曰用军法吏遂斩颠颉之首以徇晋国之士皆惧曰颠颉之有宠斩以徇而况我乎
  韩子曰禹合诸侯会稽之上防风后至禹斩之
  王韶孝子传曰周青东郡人也母病积年青扶持左右身体羸瘦村里乃敛钱管助汤药母痊许嫁同郡周小君疾未获成礼乃来见青属累父母青许之俄而命终青供养为务十年中翁姑感之劝令更嫁青誓以匪石翁姑并自杀女姑告青害杀收考遂以诬款七月刑青于市青谓监杀者曰乞树长竿系白幡青若杀翁姑血入泉不杀血上天既斩乃縁竿上天
  枭首
  传曰叔孙昭子杀竖牛投其首于宁风之棘上
  汉书曰三族令先黥劓斩左右趾枭首葅其骨谓之具五刑
  又曰汉王病愈西入关至栎阳存问父老枭故塞王欣头栎阳市
  又曰五行志曰江充掘巫蛊太子宫太子乃斩充举兵与丞相刘屈牦战太子败走自杀明年屈牦复坐咒诅腰斩妻子枭首
  续汉书曰张济为河南令中常段圭奴乘犊车于道济即收捕枭首悬尸圭门也
  后魏书曰宋鸿贵为定州北平府叅军送戍兵于荆州坐取兵绢四百匹兵欲告之乃斩兵十人又疏凡不达律令见律有枭首之罪乃兵断之手以水洗然后斩决寻坐伏法时人哀兵之苦叹鸿贵之愚也
  廷尉决事曰河内太守上民张太有狂病病发杀母弟应枭首遇赦谓不当除之枭首如故
  弃市
  礼曰刑人于市与众弃之
  史记曰始皇平六国制天下藏诗书及偶语弃市汉书曰中元二年改磔曰弃市应劭曰先诸死刑皆弃于市故曰弃市自非妖逆不磔也
  又曰窦婴矫先帝诏当弃市婴阳病痱不食欲死或闻上无意杀婴复食治病
  晋书曰范坚迁尚书右丞时廷尉奏殿中帐吏邵广盗官幔三张合布三十匹有司正刑弃市广二子宗年十三云年十二操黄幡挝登闻鼔乞恩辞求自没为奚官奴以赎父命尚书朱映议以为天下之人无子者少事遂行便成永制坚亦同映议
  又曰咸和二年句容令孔恢罪弃市诏曰恢自陷刑网罪当大辟但以其父年老止有一子为恻然可悯赦之隋书曰文帝意每尚惨急奸回不止京市白日公行掣盗人间强盗亦往往而有帝患之问群臣断禁之法杨素等未及言帝曰朕知之矣诏有人能纠告者没贼家产业以赏纠人时月之间内外宁息其后无赖之徒候富人子弟出路者而故遗物于其前偶拾取则擒以送官而取其赏大抵被陷者甚众帝知之命盗一钱已上皆弃市行旅皆晏起早宿天下凛凛焉
  考竟
  释名曰狱死曰考竟考竟者考得其情竟其命于狱也后汉书曰阳嘉三年春诏以久旱京师诸狱无轻重皆且勿考竟须得澍雨
  又曰丹阳方储明风角为洛阳令功曹掾宋宪家客为宪所风夜杀人断头著奁中置廏门下欲令储去官储摩死者近问谁所杀有顷曰死人言为功曹所杀收功曹考竟
  又曰向栩字甫兴性卓诡不伦状如学道又似狂生张角起栩不欲国家兴兵但遣将河上北向读孝经贼自灭张让谗栩与角同心收送黄门北寺狱考竟之









  太平御览卷六百四十六
<子部,类书类,太平御览>
  钦定泗库全书
  太平御览卷六百四十七
  宋 李昉等 撰
  刑法部十三
  杀  三族刑杂死刑附
  
  释名曰杀窜也埋之使不复见也
  周礼掌戮曰掌斩杀贼谍而抟之斩以钺若今腰斩杀以刀刃若今弃市谍为奸寇反间者大者斩之小者杀之凡杀其亲者焚之杀王之亲者辜之焚烧也易曰焚如死如弃如辜之言枯也谓磔之凡杀人者踣诸市肆之三日刑盗于市踣僵尸肆陈也又司刑职曰杀罪五百郑𤣥曰兹死刑
  尚书大传曰武王杀纣封纣公子禄父使管叔康叔监禄父武王死成王㓜周公盛养成王盛犹长也使召公奭为傅周公身居位聴天下为政管叔疑周公流言于国曰公将不利王奄君薄姑谓禄父曰武王已死矣成王㓜周公见疑矣此世之将乱也请举事言周弱且不知欲伐之而复政也然后禄父三监反周公以成王之命杀禄父
  礼曰邾娄定公时有杀其父者有司以告公矍然失席曰是寡人之罪也寡人尝学断斯狱矣臣弑君凡在官者杀无赦子弑父凡在官者杀无赦言诸臣子孙无尊卑皆得杀之罪无赦也杀其人壊其室洿其宫而潴焉明其大逆不欲人复之也盖君逾月而后举爵自贬损也
  又王制曰析言破律乱名改作执左道以乱政者杀析言破律巧卖法令也乱名改作谓变易官与物之名更作法度也左道若诬蛊及俗禁也作淫声异服奇技奇器以疑众杀淫声郑卫之声异服若聚鹬冠琼弁奇技奇器若公输般请以机⿱穴之 -- 窆行伪而坚言伪而辨学非而博顺非而泽以疑众杀皆谓虚华捷给无诚也假于鬼神日时卜筮以疑众杀今用时丧葬筑盖家聚卜数文书使民倍礼违制者也此四诛者不以聴
  左传襄六年曰齐子尾害闾丘婴欲杀之使帅师以伐阳州我问师故鲁以师往问齐何故伐我子尾杀闾丘婴以说于我师
  又昭四年曰楚子谓成虎若敖之馀也遂杀之书曰楚杀其大夫成虎懐宠也
  又昭四年曰楚子伏甲而飨蔡侯于申醉执而杀之刑其士七十人
  论语季康子曰如杀无道以就有道何如子曰子为政焉用杀子欲善而民善矣
  史记曰二世使使杀公子将闾将闾曰朝廷之礼吾未尝敢不从賔赞也廊庙之位吾未尝敢失节也仰天而大呼天者三昆弟皆流涕自杀
  又曰二世又遣使者之阳周令𫎇恬曰君之过多矣而卿弟毅有大罪法及内史𫎇恬喟然太息曰我何罪于天无过而死良久徐曰恬罪固当死矣起临洮堑万馀里此其中不能无断地脉此乃恬之罪也吞药自杀又曰秦昭王赐白起剑令自死武安君曰我固当死矣长平之战赵卒降者数十万人我诈而坑之是以死乃引剑自杀秦人怜之乡邑皆祭祀
  华峤后汉书曰梁冀闻崔琦才请与交冀行多不轨琦数诫之不能受琦以言不从失意为白鹄赋冀知刺己大怒幽之室谷数月得出后竟杀之
  范煜后汉书曰陈蕃上疏欲急诛侯览等太后不纳朝廷闻者莫不震怒蕃因与窦武谋之及事泄曹节等矫诏诛武等蕃时年七十馀闻难作将官属诸生八十馀人拔刃入承明门攘臂呼曰大将军忠以卫国黄门反逆何云窦氏不道耶王甫时出与蕃相迕让蕃曰先帝新弃天下山陵未成窦武何功弟兄父子一门三侯又多取掖庭宫人作乐饮宴旬月之间赀财亿计大臣若此是为道耶公为栋梁枉挠阿党复焉求贼使令收蕃蕃拔剑叱甫甫兵不敢近乃蹴蕃曰死老魅复能损我曹员数夺我曹廪假否即害之
  吴志曰人诈告楼𤣥谤毁政事华核上疏乞𤣥自新孙皓疾𤣥名声复徙𤣥及子男据付交阯将张奕使以战自效阴别敕奕令杀之据到交阯病死𤣥一身随奕讨贼持剑步见奕辄拜奕不忍杀𤣥会奕暴疾卒𤣥殡奕于器中见敕书还自杀也
  王隠晋书曰周处字子隠阳羡人始为中书省事时女子李忽觉父北叛遂叛父处奏曰叛父以偷生破家以邀福子圉告归懐嬴结舌忽无人子之道证父攘羊伤化污俗宜在投畀以彰凶逆典刑市朝不足塞责奏可处斩
  唐书曰宰相宋申锡为郑注所构狱自内起崔𤣥亮首率谏官请对与文宗往复数百言文宗不省其谏欲寘申锡于法𤣥亮泣曰孟轲有言众人皆曰杀之未可也左右皆曰杀之未可也天下皆言杀之然后察之方寘于法今至圣之代杀一凡庶尚须合于典法况无辜杀一宰相乎臣为陛下惜天下法实不为申锡也文宗为之感悟𤣥亮由此名重于朝
  又曰兴平县人上官兴因醉格杀人亡窜吏执其父下狱兴自首请罪以出其父京兆尹杜悰以其首罪免父有光教义请减死配流王彦威曰杀人者死百王共守若许杀人不死是教杀人兴虽免父不合减死
  山海经曰共工之臣曰相柳氏九首以食于九山相柳之所抵厥为泽谿禹杀相柳其血腥不可以树五谷乃以为众帝之台
  曹操别传曰始袁忠为沛相薄待操沛公桓邵亦轻之及在兖州陈留边让颇笑操操杀让族其家忠邵俱避难交州操逺遣使就太守士燮尽族劭劭得出首拜谢于中庭操谓曰跪可解死耶遂杀之
  孟子曰孟子谓齐宣王曰左右皆曰可杀勿聴诸大夫皆曰可杀勿聴国人皆曰可杀然后察之见可杀焉然后杀之故曰国人杀之也言当其刑大辟之罪如此而后可以为民父母又曰或问劝齐伐燕有诸曰未也今有杀人者或问之曰人可杀与则将应之曰可彼如曰孰可以杀之则将应之曰为士师则可以杀之今以燕伐燕何为劝之哉燕有罪王者当诛之至于齐则不可
  搜神记曰汉宣帝之世燕代之间有三男共取一妇生四子及其将分妻子而不可均遂致纷争讼廷尉范延寿断之曰此非人类当以禽兽从母不从父也请戮三男以儿还母帝嗟叹曰何必古若此则可谓当于理而厌人情也延寿盖见人事而知用刑矣
  太公金匮曰杀一人而千人恐者杀之杀二人而万人动者杀之杀三人而君振者杀之
  三族刑
  尚书秦誓曰今商王受弗敬上天降灾下民沉湎冒色敢行暴虐罪人以族官人以世
  史记曰秦始皇平六国制天下以古非今者族吏见知不举与同罪
  又曰陈豨反韩信欲谋发兵欲以袭吕后太子其舍人得罪于信告信欲反于吕后吕后使武士缚信斩之长乐锺室信方斩叹曰吾悔不用蒯通计乃为儿女子所诈岂非天哉遂夷信三族
  汉书刑法志曰汉兴尚有夷三族之令令曰当三族者先黥劓斩左右趾笞杀之枭其首葅其骨肉于市其诽谤者又先断舌故谓之具五刑彭越韩信之属皆受诛至髙后元年乃除三族罪妖言令后新垣平谋逆复行三族之诛
  又五行志曰赵人新垣平以望气得幸请祠汾阴作渭阳五帝庙欲出周鼎夏四月郊见上帝岁馀惧诛遂谋为逆发觉腰斩夷三族
  后汉书曰少府耿纪丞相司直韦晃起兵诛曹操不克夷三族
  又曰建安五年车骑将军董承越骑校尉种辑受密诏诛曹操事泄壬午曹操杀董承夷三族
  魏志曰建安二年遣谒者仆射裴茂率关西诸将诛李傕夷三族
  又曰太傅司马宣王奏免大将军曹爽又尚书丁谧邓飏何晏司隶校尉毕轨荆州刺史李胜大司农桓范皆与爽通奸夷三族
  三十国春秋曰魏帝谒陵曹爽及弟羲训彦皆从髙祖命授兵召公卿于朝堂奏皇太后废爽丁酉斩爽羲训彦夷三族
  杂死刑
  韩子曰齐国好厚葬布帛尽于衣裘林木尽于棺椁桓公患之以告管仲曰布帛尽则无以为衣林木尽则无以为守备如民之厚葬不休奈何管仲对曰凡民之有为也非名之则利之于是乃下令曰棺过度者戮其尸罪当丧者夫戮尸无名罪当丧者无利无名无利何故为之
  吕氏春秋曰赵简子沉鸾缴于河曰吾尝好声色矣而鸾缴致之吾尝好宫室台榭矣而鸾缴来之今吾好士六年矣而鸾缴未尝进一人也是长吾过而绌吾善也淮南子曰夏桀殷纣生燔人辜颉者为炮烙铸金柱铸金柱然火其下以人置上入火中而对笑也
  符子曰桀观炮烙于瑶台谓龙逢曰乐乎龙逢曰乐桀曰观刑何无恻怛之心龙逢曰天下苦之而君以为乐臣君之股肱何不悦乎桀曰聴子谏谏得我改之谏不得我刑之龙逢曰臣观君冠危石也臣观君履春冰也未有冠石而不压蹈春冰而不陷桀笑曰是日亡则与俱亡子知我之亡而不自知乎亡子就炮烙之刑吾观子龙逢歌曰造物劳我以生息我以炮烙去故渉新我乐而人不知赴火而死








  太平御览卷六百四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