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百七十五 太平御览 巻五百七十六 卷五百七十七

  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御览巻五百七十六
  宋 李昉等 撰
  乐部十四
  磬       瑟
  筝       筑
  凖
  
  说文曰磬乐石也古者毋句氏作磬
  尔雅曰大磬谓之毊徒鼓磬谓之寋郭璞曰毊以玊石为之礼记明堂位曰垂之和钟叔之离磬
  又曰诸侯之宫悬祭以白牡击玊磬诸侯之僭礼也周礼春官眂了掌击颂磬笙磬磬在东方曰笙生也在西方曰颂或作庸功也磬师掌教击磬
  又曰磬氏为磬
  毛诗颂曰既和且平依我磬声
  左传曰晋师从齐师入自丘舆击马陉齐侯使賔媚人赂以纪甗玉磬
  尚书曰徐州泗濵浮磬孔安国注曰泗水涯水中见石可以为磬
  论语曰击磬襄入于海
  又曰子击磬于卫有荷蒉而过孔氏之门者曰有心哉击磬乎子击磬者乐也蒉草器也荷此器贤人避世也有心哉善其音有所病于世
  国语曰鲁饥臧文仲以玉磬如齐籴
  东观汉记曰王阜为重泉令鸾集学宫阜击磬鸾应磬而舞焉
  魏志曰武帝至汉中得杜䕫说旧法始复设击轩悬磬于今用之受之于杜䕫也
  陈书曰呉明彻自寿阳入朝舆驾幸其第赐锺磬一部三礼图曰胶广长三寸长尺三寸半十六枚同一笋簴谓之编磬在东方曰笙磬在西方曰颂磬
  山海经曰鸟危之山其阳多磬石
  又曰小华之山其阴多磬石髙山泾水岀焉其中多磬石白虎通曰磬者夷则之气万物之成其气磬故曰磬有贵贱焉有亲疏焉有长幼焉此三者行然后王道得王道得然后万物成天下乐之故乐用磬也
  王子年拾遗记曰浮瀛即瀛洲也上有清石可为磬长一丈而轻若鸿毛
  洞冥记曰汉武帝起招仙虚阁于甘泉宫西其上悬浮金轻玉之磬也
  王韶之始兴记曰县下流有石室内有悬石扣之声若磬响十馀里
  淮南子曰孟冬之月北宫御女黒衣彩击磬石
  又曰禹以五音聴政悬钟鼓磬铎置鼗以待四方之士为号曰教寡人以道者击鼔喻寡人以义者击钟告寡人以事者振铎语寡人以忧者击磬
  五经要义曰磬立秋之乐也
  吕氏春秋曰尧命䕫拊石击石以象上帝玉磬之音以舞百兽世本云叔所造不知何代人又曰无句作磬古史考曰尧时人周礼冬官考工记磬氏为磬倨句一矩有半必先度一矩为句一矩为股而求其弦既而以一矩有半触其弦则磬之倨句也磬之制有大小此假矩以定倨句非用其度也其博为一博谓股博博广也股为二鼓为三弦分其股博去一以为鼓博参分其鼓博以其一为之厚郑众云股磬之上大者鼓其下小者所当击者也𤣥谓股外面鼓内面也假令磬股广四寸半者股长九寸鼓广三寸长尺三寸半厚一寸已上则摩其旁郑司农云磬声太上则摩鑢其旁也郑𤣥云太上声清也薄而广则浊也已下则摩其端太上声浊也短而厚则清
  又曰磬师掌教击磬教教视膫磬亦编于钟也教缦乐燕乐之钟磬郑𤣥云缦谓杂声之和乐者学记曰不学操缦不能安弦宴谓房中之乐所谓阴声二乐皆教其钟磬通礼义纂曰晋贺循奏登歌之簴采玉造小磬宗庙殿庭用玉郊丘用石本法堂上乐以歌焉故名歌钟歌磬唐制设磬于坛土之西设歌钟于东近南北向至匏竹立于坛下
  又曰黄帝使伶伦造磬
  又曰天地尚质用石磬宗庙及殿庭尚文用玉磬必用之者磬声清正阴阳之察主于金石也
  又曰唐礼皇后享先蚕设十二磬于辰位阴阳之察主于清浊是以用磬而不用钟也
  
  白虎通曰瑟者闭也所以惩忿窒欲正人之徳也故曰瑟有君父之节臣子之法商角则君父有节臣子有义然后四时和然后万物生故谓之瑟大瑟谓之洒长八尺一寸广一尺八寸二十七弦
  尔雅曰徒鼓瑟谓之歩
  三礼图曰雅瑟长八尺一寸广二尺八寸二十三弦其常用者十九弦其馀四弦谓之蕃羸也颂瑟七尺二寸广尺八寸二十五弦尽用也
  蔡邕月令章句曰瑟前其柱则清却其柱则浊
  毛诗鹿鸣篇曰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賔鼓瑟吹笙
  乂车邻曰既见君子并坐鼓瑟
  礼记曰清庙之瑟朱弦而疏越一唱而三叹有遗音者矣此雅淡之乐也言至和不在于音故不须絙弦促柱以䧟人心也
  论语曰由之瑟奚为于丘之门
  论语曰孺悲欲见孔子孔子辞以疾将命者出户取瑟而歌使之闻之
  又曰仲尼问曽晰曰㸃尔何如鼓瑟希铿尔舎瑟而作曰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
  周书曰师旷见太子晋师旷束躅其足曰善哉善哉王子曰太师乎何举足骤师旷曰天寒足躅是以数举也王子曰请入坐遂敷席注瑟师旷歌无射曰国诚宁矣逺人来观修义经矣好乐无荒乃注瑟于王子汉书曰万石君石奋其父赵人姊能鼓瑟髙祖曰若能从我乎曰愿尽力于是髙祖召其姊为美人
  又杨恽报孙㑹宗书曰恽本秦人能为秦声妇赵女也雅善鼔瑟
  又曰莽何罗反走超卧内顾入行触宝瑟僵仆金日䃅得抱何罗因呼曰何罗反
  吕氏春秋曰古朱襄氏之治天下多风阳气畜积果实不成故士达作为五弦之瑟以来阴气以定群生瞽瞍拌五弦之瑟以为十五弦舜益以八弦为二十三弦髙诱曰士达朱襄之臣
  慎子曰公输子巧用材也不能以檀为瑟
  韩诗外传曰赵王使人于楚鼔瑟遣之曰无失吾言使者受命伏而不起曰大王鼔瑟未尝若今日之悲也王曰然鼓瑟者固方调也使者曰调则可记其柱王曰不可天有燥湿丝有缓急柱有推移不可记也使者曰臣请此以喻楚之去赵千有馀里亦有吉凶之变凶则吊之吉则贺之犹柱之不可推移也不可记
  典略曰百里奚虞大夫晋君以女为秦穆夫人用奚为媵奚亡走宛楚人执之秦穆公知其贤欲厚货以求之恐楚不与乃以羖羊皮赎之号五羖大夫秦遂以霸奚相秦其妻佣浣入宫见瑟者毁之自言能鼓瑟歌曰百里奚母已死葬南溪坟已覆以紫春莫黎扼伏鸡西入秦五羖皮今日富贵捐我为百里奚乃识之
  尸子曰夫瑟二十五弦其仆人鼓之则为笑贤者以其义鼓之欲乐则乐欲悲则悲虽有暴君为之立变世本曰庖羲氏作瑟瑟洁也使人精洁于心淳一于行也
  王子年拾遗记曰圆山其形圆也有木林疾风震地而林木不动以其木为瑟故曰静瑟也黄帝使素女鼓庖羲氏之瑟满席悲不能已后破为七尺二寸二十五弦韩子曰齐宣王问巨倩曰儒者鼔瑟乎对曰不也夫瑟者以小弦为大声以大弦为小声是细大以易序贵贱易位儒者为害义故不能宣王曰善
  
  说文曰筝五弦筑身乐也
  风俗通曰谨按乐记筝五弦筑身也今并凉州筝形如瑟不知谁作也按京房制五音唯加瑟十二弦此乃筝也今雅乐筝十二弦他乐十三弦如筝稍小曰云和乐府不用
  史记曰秦逐客李斯上书曰夫击瓮缶弹筝抟髀而歌呜呜使快耳者真秦之声也
  晋书曰谢安婿王国宝専利无检行安恶其人每抑之武帝末年嗜酒而㑹稽王道子昏醟尤甚于是国宝䜛谀之计稍行于王相之间而好利险陂之徒以安功名盛极构之嫌隙遂成帝召桓伊饮宴谢安侍坐帝令伊吹笛伊神色无忤即吹为一弄乃放笛云臣于筝分乃不及笛然自以韵合歌管请筝歌并请吹笛人帝善其调逹乃敕御府对曰御府于臣必自不合臣有一奴善相便串帝称赏其放率乃许召之奴既吹笛伊便抚筝而歌曰为君既不易为臣良独难忠信事不显乃有见疑患周旦佐文武金縢功不刋推心辅王政二叔反流言其声慷慨俯仰可观安泣下沾衿乃越席而就之捋其须曰使君于此不凡帝甚有愧色
  梁书曰羊侃字祖忻身长七尺八寸雅爱文史及孙呉兵法姬妾列侍穷极奢靡有弹筝人陆大喜著鹿角爪长七寸舞人张静琬腰围一尺六寸时人咸云能掌上舞
  俗说曰谢仁祖为豫州主簿在桓温阁下闻其善弹筝便呼之既至取筝与令弹谢即理弦抚筝因歌曰秋风意殊遒桓大以此知之取谢引诣府
  襄沔记曰辛居士名宣仲陇西人大明末寓居襄阳县西六里多植松竹栖迟其下静嘿不交尘俗林中起一草庐容膝而已善弹筝与淮南胡陶京兆骆惠度同志为友常共宴集此林陶能吹笛惠度工歌响答林木弦管遒韵时人谓之三公乐宋邵陵王休若为南雍州刺史躬往造焉宣仲正在林中弹筝了不回顾逡巡置筝于席延邵陵与语才述寒温而已时邵陵客有述其音者授筝令弹再三固请答曰幸非王门伶人何事见逼所胜于君何异占对详雅众不能屈齐文惠临州呉兴沈约奉教聘引并不降志约乃共论文章宣仲辄言荘老既各言其志不能相屈建武中遇疾卒惠度及陶并不知所终
  英雄记曰吕布诣袁绍绍患之布不自安固求还洛阳绍聴之承制使领司隶校尉遣壮士送布而阴杀之布疑其图己乃使人鼓筝于帐中潜自遁出夜中兵起而布已亡绍闻惧为患募追之皆莫敢近遂复归
  炖煌实录曰索丞宗伯夷成善鼓筝悲歌能使喜者堕泪改调易讴能使戚者起舞时人号曰雍门周
  魏略曰游楚好音乐乃畜琵琶筝每行来将以自随呉质别传曰魏文帝与呉质书曰斩泗濵之梓以为筝传子曰郝素善弹筝虽伯牙妙手呉姬奇声何以加之传𤣥筝赋序曰以为𫎇恬所造今观其器上崇似天下圆似地中空准六合弦柱拟十二月设之则四象在鼓之则五音发斯乃智仁之器岂𫎇恬亡国之臣所能开思哉合清乐筝并十有二弦他乐皆十三弦执筝以竹润其端而轧之弹筝以骨爪长寸馀以代指也
  
  乐书曰筑者形如颂琴施十三弦顶细肩圆品声按柱鼔法以左手扼之右手以竹尺击之随调应律唐代编入雅乐也
  释名曰筑以竹鼓之也如筝细项案今制身长四尺二寸项长三寸圆四寸五分头七寸五分阔七寸五分下阔六寸五分
  史记曰髙渐离善击筑与荆轲友见轲刺秦王不中而死乃变姓名入秦欲为轲报仇市中击筑而乞人观而美奏之秦王闻召之于前击之王悦犹以疑焉熏其两目置于帐中王耽之亲近于渐离渐离望秦王叹息之声举筑以击中王膝王诛之
  又曰髙祖过沛大享故人父老酒酣髙祖击筑而歌曰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
  又曰荆轲之燕与狗屠髙渐离饮于燕市酒酣髙渐离击筑荆轲和于市中相乐也已而相泣旁若无人
  
  京房曰凖竹声不可以度调故作凖以定数凖之状如瑟长一丈而十三弦隐间九尺以应黄钟之九寸中央一弦下有书分寸以为六十律清浊之节矣










  太平御览卷五百七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