鳞介部十二 太平御览
卷九百四十一.鳞介部十三
鳞介部十四 

《尚书·禹贡》曰:淮海惟杨州,岛夷卉服,厥篚织贝。

又《顾命》曰:大贝鼖鼓在西房。大贝,如车渠,商周传宝之。

《毛诗·节·巷伯》曰:苈兮菲兮,成是贝锦。贝如锦也。

又《义疏》曰:有紫贝,质白如玉,紫点,为文皆行列相当。大者径一尺七寸。今九真交阯以为杯盘实物也。

《孝经援神契》曰:德至渊泉,则江生大贝。

《尔雅》曰:贝,陆居贆,方遥切。在水者蜬;水陆异名也。贝中肉如科斗,但有头尾。音含。大者魧,《书大传》曰:大贝如车渠。谓车𮝚,即魧属。魧,户郎切。小者鲭。今细贝,亦有紫色者,出日南。鲭音青。玄贝,贻贝;黑色贝也。馀貾,音池。黄白文。以黄为质,白为文点。馀泉,白黄文。以白为质,黄为文点。今之紫贝,以紫为质,黑为文点。蚆,音巴。博而頯頯者,中夹广两头锐。頯,逵、轨二音。蜠,音囷。大而险,险者,污薄。𧐐,小而椭。即上小贝。椭,谓狭而长。此皆说贝之形容。椭,他果切。

《说文》曰:贝,海介虫也。古者货贝而宝龟也。

《汲冢周书·王会》曰:共人玄贝。共人,吴越之蛮。玄贝,昭贝也。

汉书》曰:文帝赐尉佗书,佗因使者献紫贝五百。

《后周书》曰:步落稽,妇人多贯蜃贝以为饰。

《隋书》曰:流求国人用鸟羽为冠,饰以珠贝。

《唐书》曰:吐浑国,妇人辫髪萦后,缀以珠贝。

又曰:拂菻国,有大贝车渠。

《淮南子》曰:商拘文王于羑里。于是散宜生乃以千金求天下之珍怪,得大贝百朋。五百为一朋也。

《山海经》曰:虢山之尾,其上多玉。鱼水出焉,其中多文贝。

又曰:邽山,濛水出焉。其中多贝。贝甲中肉如科斗,但有头尾。

又曰:赤水之东,有苍梧之野。爰有文贝。紫贝也。

《南州异物志》曰:交趾以南,海中有大文贝,质白文紫,天姿自然,不假雕琢磨莹,而光焕烂。

《六韬》曰:商王拘周西伯昌于羑里。太公与散宜生金千镒,求珍物以免君罪。九江之浦,有大贝百冯。《诗》作“朋”也。

《盐铁论》曰:教与俗改,敝与世易。夏后氏以玄贝,周人以紫石。

《相贝经》曰:圭延得大贝于昌阳弱泉,为五帝瑶器也;得拘吝何贝,大如轮,为文王寿;穆王得大紫贝,悬其壳于昭阳观,以消恶雾。

又曰:濒水贝可以朗目;南海贝如珠,可以治水毒也;浮贝,投水则浮也;醟贝,使童子愚、女子淫。

《岭表录异》曰:紫贝,即砑螺也,儋振夷黎海畔彩以为货。

《南越志》曰:土产明珠,大贝,即紫贝也。

《易·说卦》曰:离为蠃。注曰:刚在外也。

《周官·天官上·鳖人》曰:祭祀供蠯蠃蚳,以授醢人。蠃,螔蝓也。郑司农云:蠯,蛤也。杜子春云:蠯,蚌也。蠯,音陴。

《国语》曰:大夫种谋吴曰:“今吴大荒其民,必移就蒲蠡于东海植吊,必可伐。”

《广志》曰:海文蠡数种,其大者受一升,南人以为酒杯。

《魏书》曰:汉末,天下荒乱,率乏粮谷。袁术在江淮取给蒲蠃,民相食,州郡萧条。

《宋书》曰:玄嘉末,魏太武征彭城,遣使求酒及柑橘。张畅宣孝武帝命,致螺杯杂粽,南土所珍。

《北史》曰:隋刘臻性好啖蚬,以音同父讳,呼为扁螺。

《淮南子》曰:蠃𧕯愈烛睨,蠃,附螺也。𧕯,细长螺也。烛睨,目中疾。此皆治目之药也。人无故而求此物者,必有蔽其明也。

《水经》曰:桂阳贞女峡,峡西岸高岩名贞女山,山下际有石如人形,高七尺,状女子,故名贞女峡。古来相传,有数女取螺于此,遇风雨昼晦,忽化为石。

《山海经》曰:旬山,洵水出焉,南流注于阏泽。其中多芘蠃。紫色螺也。

又曰:邽山,濛水出焉。有螺,鱼身而鸟翼,见则其邑大水。

《搜神记》曰:谢端,复官人。少孤,为乡人所养。年十八,恭谨自守。后于邑下得一大螺,如三升盆耳,将盍瓮中。每早至野,还,见有饮饭汤火处。端疑之,于篱外窥之,见一少女从瓮中出,至灶下燃火。便入问之,女答曰:“我天汉中白水素女,天帝哀卿少孤,使我权相为守舍炊煮,待卿后得妇当还去。今无故相伺,不宜留此。”忽有风雨而去。

徐衷《南方记》曰:马轲蠃,大者围九寸,长四寸;细者围七寸,长三寸。

《南州异物志》曰:鹦螺,状如复杯,头如鸟头,向其腹视,似鹦鹉,故以名。肉离壳食,惟以筋自系于壳,饱则入壳中。若为鱼所食,壳乃浮出,为人所得,质白而文紫。

崔豹《古今注》曰:蜗牛宛转,有草纹缚为结,似螺髻。

《交州异物志》曰:寄居山,康虫而长,如蠡而脚似蜘蛛,大无壳,入蠡壳中。

又曰:螺大者如筥,一边重,可为酒器。

又曰:吒螺,著海边树上,见人吒,如人声。可食。

又曰:苍螺,江东人以为碗。假猪螺,日南有之,厌为甲香。

邓德明《南康记》曰:平固水口下流数里,有螺亭临江。昔一少女,曾与伴俱乘小船江汉彩螺,既逼暮,因停沙边共宿。忽闻骚骚如军马行,湏臾,乃见群螺张口无数,相与为灾,来破舍啖此女子。同侣诸妪当时惶怖不敢作声,悉走上岸。至晓方还,但见骨耳。收敛丧骨,薄埋林际,归报其家,经四五日,间近所埋处,翻见石冡穹窿,高十馀丈,头可受二十人坐也。今四面有阶道,仿佛人冢,其顶上多螺壳,新故相仍,乡传谓之螺亭。

《世语》曰:卫瓘,大康永熙中,家人炊饭堕地,尽化为螺,出足而行。瓘终见诛。

《广五行记》曰:晋武帝时,裴楷家炊黍在甑,或变为螺,其年吭蒌。又石崇家稻米化螺,崇亦被诛。

《岭表录异》曰:鹦鹉螺,旋尖处屈而朱,如鹦鹉嘴,故以此名。壳上青绿班。文者可受二升。壳内光莹如云母,母为酒杯,奇而可玩。又红螺,大小亦类鹦鹉螺,壳薄而红,亦堪为酒器。刳小螺为足,缀以胶漆。葛龚荐戴昱曰:肱年六十二,兄弟同居二十馀年。及为宗老分旧业,昱将妻子逃入虞泽,结茅为室,捃获野豆,拾掇蠃蚌,以自赈给。

《易通卦验》曰:小雪,雉入水为蜃。

《尔雅》曰:蜃,小者珧。珧,玉珧也,即小蚌。珧音遥。

《说文》曰:𩶁,步梗切。蚌也;鲒,巨栗切。音蚌。也。

汉书》曰:汉律,会稽献鲒酱二升,蚌蜃之属也。

《周书》曰:成王时,具驱献蜃。郑玄注曰:蜃,大蛤也。

《大戴礼》曰:十月,雉入淮为蜃。蜃者,蒲芦也。

《春秋后语》曰:齐、赵将伐燕,苏代为燕说赵王曰:“今者臣来,过小水,见小蚌方出暴,而鹬啄其肉,蚌合而挟其喙。喙,口也。上啄其肉,音张角切;下喙,音许秽切。鹬曰:‘今日不雨,明日不雨,必见蚌脯!’蚌亦谓鹬曰:‘今日不出,明日不出,必见死鹬!’两不相舍,渔父得而并擒之。今赵且伐燕,燕、赵久相支以弊其众,臣恐强秦之为渔父也。故愿大王熟计之。”赵王于是乃止。

《魏志》曰:孔融与韦康书云:“玄将仲将,不意双珠,近出老蚌。”

《陈书》曰:武帝雅善恭俭,膳不过数品。私飨曲宴,皆用瓦器蚌盘。

《唐书》曰:太宗谓侍臣曰:“蜃性含水,待月而水生;木性怀火,因燧而焰发;人性含灵,待学而成美。”

《墨子》曰:申屠狄谓周公曰:“贱人何可薄耶?周之灵圭出于土石,楚之明月出于蚌蜃,少豪大家出于污泽,天下诸侯皆以为宝。狄今请退也。”

淮南子》曰:季秋,爵入大水为蛤。爵,依屋之雀也,飞鸟也,随阳下藏故为蛤。

又曰:古者剡耜而耕,摩蜃而耨。剡,利也。耜,臿属也。蜃,大蛤,摩令利,用挚狶。耨,除苗秽。

又曰:孟冬,水始冰,地始冻,雉入大水为蜃。雉,阳鸟也。三岁而死,极阳化阴,故随阴气入水为蜃。蜃,大蛤也。

又曰:明月掷觊,出于蛖。音尨。蜃。珠有夜光之明月,生于蛖中。

又曰:毛羽者,飞行之类也,故属于阴。日者,阳掷犄也。是以春夏则群兽除,日至而麋鹿解。解角也。月者,阴之宗也。是以月亏而鱼脑减,月死而螺蚌㾭。㾭,减蹴也。

又曰:古者,民茹草饮水,采树木之实,食蠃蛖之肉。时多疹病、毒伤之害。

又曰:明月掷觊,蜃蛖之病而我之利;虎爪像牙,禽兽之利而我之害。我犹人也。

又曰:蚌、象之病,人之宝也。蛖,大蛤中有珠,象牙,还以自病,故人得以为宝。人之病,将有谁宝之者乎?人以利欲为病,无人宝之,故曰将有谁宝。

西京杂记》曰:长安始盛饰鞍马,竞加雕镂。或一马之饰直百金。皆用白蜃为珂,紫金为花,以饰其上。

《越地形记》曰:夏靖《答车茂弘论鄮县书》曰:“其蚌蛤之属,目所希见,耳所未闻。”

徐衷《南方记》曰:白珠蚌,壳长三寸半,涨海中,深六七丈,去岸四五十里。

永嘉郡记》曰:乐成县木履山东带彩海门。凡海彩者,皆由其门,故以为名。多香螺、文蛤之属。

博物志》曰:东南之人食死戤产,西北之人食陆畜产。食水产者,龟蛤螺蚌以为珍味,不觉其腥臊也;食陆畜产者,狸兔鼠雀以为珍味,不觉其膻焦也。

杜宝《大业拾遗录》曰:南方林邑,有大蚌盈车,明珠至寸,不以为贵,国人不彩。

《交州异物志》曰:乌浒山居,射翠取羽,剖蚌釆珠。

任昉《述异记》曰:淮死晷,黄雀至秋化为蛤,至春复为黄雀,五百年化为蜃蛤。

岭表录异》曰:珠池,帘州边海中有洲岛,岛上有大池,谓掷觊池。每年修贡珠,户户入池彩珠,皆彩老蚌剖而取珠。池在海上,疑其底与海通。珠如豌豆大,常珠也;如弹丸者,亦时有得;径寸照室掷觊,卒不可遇也。又取小𧉻肉,贯之以篾,曝干,谓掷觊母。容桂人率交袁烧之,以荐酒肉也。中有细珠如梁粟。乃知珠池之𧉻,随其大小,悉胎中有珠矣。

延笃《与高义方书》曰:今玆以五经为鼎簠,书传为俎笾,祖述尧、舜,宪章文、武,未暇蚌也,宜勿以为念。

郭璞《江赋》曰:紫蚢如渠,洪蚶专车。琼𧉻晞曜以莹珠,石𧉧应节而扬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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