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部五 太平御览
卷六百五十八.释部六
道部一 

    戒律

    《书》曰:武帝惑于佛教,朝贤多启求授戒。江革精信因果,而帝未知,谓革不奉佛法,乃赐革《觉意诗》五百字,又手敕革曰:“果报不可不信。”革因乞授菩萨戒。

    又曰:陶弘景曾梦佛,授其菩萨记,云名为胜力菩萨,乃诣贸阝县阿育王塔自誓,授五大戒。大同二年卒,遗令不须沭浴,以大袈裟覆衾蒙首足,弟子遵而行之。

    又曰:陆杲素信佛法,持戒甚精,著《沙门传》三十卷。

    又曰:萧昱字子贞,历位中书侍郎。每求试边州,武帝以其轻脱无威望,抑而不许。普通五年,徙临海郡,行至上虞,敕追还,令授菩萨戒。既至,恂恂尽礼,改意蹈道,持戒又精洁,帝甚善之。

    《北齐书》曰:赵隐字彦深,专意玄门,崇敬佛道,虽年期颐,常持戒行。

    《高僧传》曰:弗若多罗,此云功德华,宾人也。少出家,专精十诵律部。伪秦中,振锡入关,姚兴待以上宾之礼。先是,经法虽传,律藏未阐,鸠摩罗什闻多罗既善斯部,以秦弘始六年,集僧数百馀人,延请多罗诵出十诵胡本,罗什译为晋文,三分获二。多罗遘疾弃世,后有昙摩流支,此云法乐,西域人。弃家入道,偏以律藏驰名,以弘始七年秋达关中。初,弗若多罗诵出十诵,未拒鼬亡,庐山释惠远闻支既善毗尼,希得究竟律部,乃遗书通好。流支既得远书,乃与罗什共译十诵都毕,终椿:“吾当更行无律教处。”于是游化馀方,不知所卒。

    《毗婆沙论》曰:善分别戒,名为毗尼藏。《大智论》曰:诸罗汉问谁能明了集毗尼藏,皆言优婆离持律弟一。请就师子坐,问佛在何处说初毗尼戒,优婆离言:“我闻佛在毗舍离,尔时须邻那迦兰陀长者子初犯戒,以是因缘,故结初罪,如是二百五十戒义,三部七法,八法,尼律,增一开杂部,善部,如是等八部十作。”《毗尼藏经》云︰五戒:一不煞生,二不偷盗,三不邪淫,四不妄语,五不饮酒食肉,故云五戒。布施持戒,忍辱精进,禅定智惠,以法能度生死,故云六度。声、色、香、味、触、法,能坌污人之净心,故曰六尘。

    《宝林传》曰:佛未涅盘时,每告弟子迦叶曰:“吾以清净法眼涅盘,妙心实相正法将付与汝。汝可流布,无令断绝。”迦叶敬诺,惟然授教。迦叶传阿难,阿难付商那和修,自此转相传授,至般若多罗,并佛二十八师。般若多罗付菩提达磨。菩提达摩者,南天竺人也,梁普通中,泛海至于广州,后过江,上嵩山少林寺。达磨传惠可,惠可传僧璨,隐于皖山,璨传道信,道信传弘忍,弘忍传能惠能,惠能住韶州曹溪,是为六祖。

    《高僧传》曰:释道立,不知何许人。出家事安公为师,隐覆舟山。岩居独立,不授供养,每潜入禅,辄七日不起。

    《宋书》曰:谢尚尝梦其父曰:“西南有气至,冲人必死,勿当其锋。家无一全,汝宜修福塔寺可禳之。若未暇立寺,可杖头刻作塔形,见有气来可拟之。”尚悟,惧未及造塔寺,遂刻小塔施杖头,恒置左右。后果有异氛遥见西南,从天而下,始如车轮,渐弥大,直冲尚家,尚以杖指之,氛便回散,阖门获全。气所经处,数里无复孑遗。遂于永和四年舍宅造寺,名庄严寺。宋大明中,路太后于宣阳门外造庄严寺,改此为谢镇西寺。

    又曰:阿育王寺塔,阿育王即铁轮王。王阎浮提,一天下。佛灭后一日一夜,役鬼神造八万四千塔,此即其一。吴时居其地,以为精舍。孙𬘭寻除毁之,塔亦同灭。吴平后,诸道人复于旧处建立焉。晋元帝初渡江,更修饰之。其后有西河离石县胡人刘萨何遇疾暴亡,七日更苏,说云︰“观世音语云︰‘汝缘未尽,当得活,可作沙门。洛下斋、丹阳会稽并有阿育王塔,可往礼拜。’忽然醒寤。”因此出家,名惠达。游行至丹阳,未知塔处,讥η越城西望,见长于里气色,因就礼拜,果是先阿育王塔所,屡放光明。由是定知必有舍利,集众就掘,得三石碑,有铁函,函中有银函,函中又有盛三舍利及爪长一丈七尺,诏遣食门释随使往迎之。先是,武帝改造阿育王等塔,出旧塔下舍利及佛爪,发青绀色,众僧以手伸之,随手长短,放之则旋屈为蠡形。按经云︰“佛青而细,犹如藕茎丝。”《佛三昧经》云︰“我昔在宫沭头,以尺自量,发长一丈二尺,放己右旋,还成蠡文。”则与帝所得同也。

    《佛图澄传》曰:后赵尚书张离、张良家富,事佛起大塔。澄谓曰:“事佛在于清净无欲,慈矜为心。檀越虽仪奉大法,而贪吝未己,游猎无度,积聚不穷,方授见世之罪,何福报之可希也?”

    《洛阳伽蓝记》曰:永宁寺,熙平元年灵太后胡氏所立也。在宫前阊阖门南一里,中有九层浮图。初掘基至黄泉下,得金象三十躯,太后以为信法之征。永熙三年,浮图为火所烧。后有人从东莱郡来,云见浮图于海中,光明照耀,俨然若新,海上之民咸皆见之,俄然雾起,浮图遂隐。

    又曰:西方佛沙伏国国王造一塔,初成,用贞珠为罗网覆其上。于后数年,王乃思量,此珠罗网价值万金,我崩之后,恐人侵夺,复虑大塔破坏,无人修补,因解珠网以铜镬盛之,在塔西北百步掘地埋之。上种树名菩提,枝条四布,密叶蔽天,树下四面坐象各高丈五,恒有四龙典掌此珠,若兴心欲取,即有祸变。刻石为铭,属语将来,若此塔坏,劳烦后贤出珠修治。

    《后汉书》曰:陶谦同郡人笮融聚众数百,往依于谦,谦授鹘广陵、下邳、彭城运粮,遂大起浮图。寺上累金盘,下为重楼,又堂阁周回,可容三千许人。作黄金涂象,衣以锦彩。每浴佛,辄多设饮饭,布席于路,其有就食及观者,且万馀人。

    《宋书》曰:明帝以故宅起湘宫寺,费极奢侈。以孝武庄严寺刹七层,帝欲起十层,不可立,分为两刹。各五层。新安太守巢市之罢郡,还见帝,曰:“卿至湘宫寺未?我起此寺,是大功德。”虞愿在侧曰:“陛下起此寺,皆是百姓卖儿贴妇钱,佛若有知,当悲哭哀湣。罪高佛图,有何功德?”帝大怒,驰曳下殿。愿徐去,尾容。

    又曰:巢市之甚聪敏,时百姓欲为孝武立寺,疑其名,尚之应声曰:“掖墅天保。《诗》云︰天保,下报上也。”时服其机速。

    又曰:萧惠开丁父难,家素事佛,凡为起四寺,南冈下名曰禅冈寺,曲阿旧乡宅名曰禅乡寺,京口墓亭名曰禅亭寺,所封阳县名曰煨掴寺。

    《梁书》曰:何氏自晋司空充,宋司空,尚之奉佛法,建立塔寺。至敬容,又舍宅东为伽蓝。趋权者因助造构,敬容并不拒,故寺堂宇颇为弘丽。时轻薄者因呼为众造寺。及敬容免职,出宅,止有常用器物及囊衣而己,竟无馀财。

    又曰:谢举宅内山斋舍以为寺,泉石之美,殆若自然。举托情玄胜,尤长佛理,注《净名经》,尝自讲说。

    又曰:武帝以三桥旧宅为光宅寺,敕周兴词与陆亻垂各制寺碑。及成,俱奏。帝以兴词所制自题。

    又曰:江糸不字含洁,幼有孝性。年十三,父患眼,糸不侍疾,将期月,衣不解带。夜梦一僧云,患眼者饮惠眼水必差。及觉,说之,莫能解者。与草堂寺智者法师善,往访之,智者曰:“《无量寿经》云︰‘惠眼见贞,能度彼岸。’”乃因智者启,舍同夏县界牛屯里舍为寺,乞赐嘉名,敕答曰:“近见智者云惠眼,眼则五眼之一号,可以惠眼为名。”及就创造泄,故井水清冽,异于常水。梦中取水洗眼及煮药,稍觉有瘳,因此遂得差。

    《南史》曰:王懿字仲德。父苗,仕苻坚,至二千石。苻坚之败,仲德年十七,及兄睿同起义兵,与慕容垂战,败,被重创走,与家属相失,路经大泽,困未能去,卧林中。有一小儿,青衣,年可七八岁,骑牛行,见仲德,惊曰:“汉己食未?”仲德言饥,小儿去须臾复来,得饭与之。食毕欲行而暴雨,莫知津径。有一白狼至前,仰天而号,号讫,衔仲德衣,因渡水,仲德随后得济,与睿相及。渡河至滑台,复为翟辽所留。积年,仲德欲南归,乃弃辽芳泰山。晋太元末,徙居彭城。宋元嘉九年,又为徐州刺史。仲德三临徐州,威德著于彭城,立佛寺,作白狼、童子象于塔中,以在河北所遇也。

    又曰:波斯国城外佛寺二三百所,梁大通二年,遣使献佛牙。

    又曰:刘孝绰与到溉兄弟甚狎,溉少孤,宅近僧寺,孝绰谓僧物色也,抚手笑。溉知其旨,奋拳击之,伤口而去。

    《三国典略》曰:齐王初为胡昭仪起大慈寺。未成,改为穆皇后大宝林寺,运石填泉,牛死无数。

    《唐书》曰:会昌五年四月,括天下寺,凡大寺四千二百,兰若四万,僧尼二十六万五百。七月,敕并省天下佛寺,上州各留寺一所,中下州寺并废。上都、东都各留十寺,寺僧十人。

    《洛阳伽蓝记》曰:白马寺,汉明帝所立也。佛教入中国之始,寺在西阳门外御道南。明帝梦见金人,长丈六,项佩日月光明,胡神号曰佛,遣使向西域求之,乃得金象焉。时以白马负经而来,因以为名。寺上经函常存,时放光明,曜于堂宇,是以道俗礼敬之,如仰贞容。

    又曰:崇义里有京兆人杜子休宅。时有隐士赵逸,云是晋武时人,晋朝旧事多所记录,正光初来至京师,见子休宅,叹息曰:“此中朝时太康寺也。”时人未之信,遂问寺之由,逸云︰“龙骧将军王平吴之后,始立此寺,本有三层浮图,用砖为之。”指子休园中曰:“此是故处。”子休掘而验之,果得砖数万,并有石铭云︰“晋太康六年岁次乙巳九月甲戌朔八日辛巳,仪同三司、襄阳侯王敬造。”子休遂舍宅为灵应寺。

    又曰:宜寿里内苞信县令段辉宅地下常闻有钟声,时见五色光明照于堂宇。辉甚异之,遂掘光所,得金象一躯,高三尺,并二菩萨趺,上铭云︰“晋泰始二年五月十五日侍中中书监荀勖造。”辉遂舍宅为光明寺。时人咸云︰“此地是荀勖宅。”

    又曰:修梵寺有金刚,鸠鸽不入,鸟雀不栖。菩萨达摩云︰得其贞相。

    《建康实录》曰:晋许询舍永兴、山阴二宅为寺,家财珍异,悉皆是给。既成,启奏孝宗。诏曰:“山阴旧为祗洹寺,永兴居为崇化寺。”造四层塔,物产既罄,犹欠露盘、相轮。一朝风雨,相轮等自备。时所访问,乃是剡县飞来。

    又曰:一乘寺,梁劭陵王纶造。梁末贼起,遂延烧。陈尚书令江总舍堂宇寺,今之堂是也。寺门遍画凹凸花,代称张僧繇手迹,其花乃天竺遗法,朱及青绿缘所成,远望眼晕如凹凸,就视即平,世咸异之,拇墅凹凸寺。

    又曰:牛头山西峰中有窟,不测深浅,古老相传,云辟支佛所出。梁武帝于窟穴下置寺,名曰仙窟寺。窟有一石钵盂,莫知所由来,形状甚古。唐神龙初,郑克俊取将入长安,乃开禅寺志公严屐也。

    《高僧传》曰:释法度少出家,高士名僧绍隐居琅琊之摄山。及亡,舍所居山为栖霞精舍,请度居之。经岁许,忽闻人马鼓角之声,俄见一人持名纸通曰:靳尚度前见尚形甚都羽卫亦严致敬。己乃言曰:“弟子主有此山七百馀年,法师道德所归,谨舍以奉给,并愿授五戒,永结来缘。”度为设会,授戒而去。

    又曰:孙放西寺曾构倾颓,沙门支惠谋欲建立。其日,有童子持纸莲花插故寺东面,相去十馀丈。于是建刹中标,正当华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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