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五十六 六臣注文选 卷第五十七
梁 萧统 编 唐 李善 注 唐 吕延济 注 唐 刘良 注 唐 张铣注 唐 吕向 注 唐 李周翰 注 景上海涵芬楼藏宋刊本
卷第五十八

六臣注文选卷第五十七

  诔下

   夏侯常侍诔并序

    潘安仁翰曰湛早有名誉与岳犮善时人号为连璧惠帝时为散𮪍常侍卒也

夏侯湛字孝(⿱艹石)谯国谯人也少知名弱冠辟太

尉府善曰臧荣绪𣈆书曰湛早有名誉为太尉⿰扌⿱彐𧰨 -- 掾⿰扌⿱彐𧰨 -- 掾善本无⿰扌⿱彐𧰨 -- 掾贤良方正徴

为太子舎人尚书郎野王令善曰臧荣绪𣈆书曰湛举贤良对䇿拜郎中进

𥙷太子舎人转尚书郎出宰野王令汉书曰何武贤良方正徴也向曰野王县令也中书郎南阳相

善曰臧荣绪𣈆书曰湛除中书侍郎出补南阳相又曰秦王柬武帝第三子也𥘉封南阳王后徙封秦王  济曰同善注

家艰乞还善曰毛诗曰未堪家多难余又集于蓼 良曰家艰谓父母忧也顷之选

为太子仆未就命而丗祖崩善曰榖梁传曰髙曰崩厚曰崩尊曰崩天子之

崩以尊也其崩何以在人上故曰崩 翰曰仆太子官丗祖武帝也天子以为散𮪍常侍

从班列也善曰天子惠帝也 铣曰天子惠帝也班次也言以次而任非擢材也春秋四

十有九元康元年夏五月壬辰寝疾卒于延喜

里第呜呼哀哉乃作诔曰向曰延喜里名湛所居处

禹锡𤣥圭实曰文命善曰尚书曰禹锡𤣥圭告厥成功又曰文命敷于四海史记曰夏禹

名曰文命 济曰尧赐禹𤣥圭以彰成功文命禹名𤣥黒也克明克圣光启夏政

尚书曰居上克明又曰克齐圣广渊左氏传宋向戍曰以逼阳光启寡君 良曰启开光大也言禹有明圣之功大开夏之政

教禹初封夏为侯遂为氏也其在于汉迈勲惟婴思𢎞儒业

小大𩀱名善曰汉书曰夏侯婴为太仆常奉车从击项籍班固汉书述曰丗宗晔晔思𢎞祖业汉书曰夏侯

胜字长公少好学从夏侯始昌受尚书又曰胜从父兄子建字长卿自师事胜又曰由是尚书有大小夏侯之学 翰曰迈犹

立也汉朝立功则有夏侯婴思广儒术则夏侯胜及族子始昌故时称大小夏侯之书也显祖曜德牧

兖及荆父守淮岱治亦有声善曰王隐𣈆书曰夏侯威字季权历荆兖二州

剌史史记祭公谋父曰先王耀德不观兵王隐𣈆书曰威次子庄淮南太守毛诗曰文王有声 铣曰湛祖威历荆兖二州剌

史父庄淮南太守有声谓名誉也淮水名岱山名庄在淮南之分也英英夫子灼灼其隽

飞辩摛藻华繁玉振善曰孔融荐祢衡表曰飞辩骋辞班固答賔戏曰摛藻如春华孟子

曰集大成也者金声而玉振 向曰英英美也灼灼盛貌辩美辞也摛舒也藻水草有文言文词如华之繁如玉之振也

彼随和发彩流润如彼锦缋列素㸃绚善曰淮南子曰

随侯之珠和氏之璧得之而冨失之而贫礼记孔子曰夫玉温润而泽仁也论语子夏问曰巧𥬇倩兮美目眄兮素以为绚兮

何谓也子曰缋事后素郑𤣥曰缋𦘕文也 济曰随随侯珠和卞和玉缋绣也绚文彩也言湛文章如珠玉锦绣也

见其表莫测其里善曰尚书大传孔子谓子夏曰子见其表未见其里法言曰或问圣人表

里曰威仪文辞表也德行忠信里也良曰威仪表也德行里也测度也徒谓吾生文胜则

善曰论语子曰文胜质则史翰曰徒空也吾生谓湛也心照神交唯我与子

善曰庄子子綦曰其寐也魂交论语子谓颜回曰唯我与尔有是夫 铣曰言湛与岳心神相照也且历少

长逮观终始善曰孝经曰夫孝始于事亲中于事君终于立身 向曰逮及也子之承

亲孝齐闵参善曰汉书武帝诏曰孝子顺孙愿自竭以承其亲论语子曰孝哉闵子骞礼记公明仪间

曽子曰夫子可以为孝乎曽子曰君子之所谓孝者先意承志谕父母于道参直养者安能为孝乎 济曰承事也

之友悌和如瑟琴善曰毛诗曰妻子和合如鼔瑟琴良曰友悌兄弟也琴瑟言声相和也

事君直道与朋信心虽实唱髙犹赏尔音善曰论语

柳下惠曰直道而事人又子夏曰与朋友交言而有信宋玉对问曰曲弥髙者其和弥寡曹植求自试表曰或有赏音而识道

翰曰言德髙不可为偶如曲髙难为唱和矣然我终复慕赏尔德音也弱冠厉翼羽仪㓜

升公弓既招皇舆乃徴善曰吕氏春秋曰征鸟厉疾用易曰鸿渐于陆其羽可用为仪

左氏传陈敬仲曰诗云翘翘车乘招我以弓范瞱后汉书曰侯瑾州郡累召公车有道徴也 铣曰厉整也言整翼以为羽仪

也𥘉升为太尉⿰扌⿱彐𧰨 -- 掾古之招士以弓与车也徴为太子舎人也内赞两宫外宰𥠖蒸

典引曰巡靖𥠖蒸 向曰赞助也两宫谓从太子舎人转为尚书郎外宰谓为野王令𥠖蒸皆众也忠节允著

清风载兴善曰胡广书曰建鸿德流清风 济曰允信着明载起也清风谓内外俱有美化也

彼乐都宠子惟王善曰左氏传延陵季子曰泱泱乎大风也哉南都赋曰于显乐都

良曰泱大也乐都南阳也宠光也设官建辅妙简邦良用取喉舌

相尔南阳善曰尚书帝曰龙命汝作纳言孔安国曰纳言喉舌之官毛诗曰出纳王命王之喉舌 翰曰

简选良善也喉舌纳言之官也相尔南阳谓为南阳王相惠训不倦视人如伤善曰左氏

传祁奚曰惠训不倦叔向有焉又逢滑曰国之兴也视之如伤 铣曰惠爱训教也不倦不辞劳也视人如伤恐失所也

眷北顾辞禄延喜善曰孟子注德厚受禄德薄辞禄也向曰自南阳辞禄故北顾也

亦偃息无事明时畴昔之㳺二纪于兹善曰吕氏春秋牛赞

曰偃息之义则未之识左氏传羊斟曰畴昔之羊子为政孔安国尚书传曰十二年曰纪 济曰余自谓也事职也十二年曰

纪言湛与岳俱不仕至湛死时二纪于此也班白携手何欢如之善曰礼记曰班白者

不提挈毛诗曰惠而好我携手同行良曰言二人俱𩯭髪班白相携为欢也居吾语汝众实

胜寡人恶俊异俗疵文雅善曰论语子曰由居吾语汝愼子曰众之胜寡必也

孔安国尚书传曰疵病也大戴礼曰天子不知文雅之辞少师之任 良曰寡少恶憎疵病也言小人众贤者少是众胜少也

时俗憎病隽异文雅之人也执㦸疲杨长沙投贾善曰曹子建杨德祖书曰杨子

云先朝执㦸之臣耳汉书曰贾𧨏为长沙王太傅𧨏既以谪去意不自得 铣曰扬子云才髙位下为执㦸贾𧨏博逹投于长

沙此皆时俗憎疾之验无谓尔髙耻居物下向曰勿以自为髙耻居人下也自居吾已

下皆岳诫湛之辞也子乃洗然变色易容慨然叹曰道固

不同善曰史记曰观范睢之见王者群臣莫不洒然变色易容者论语子曰道不同不相为谋 济曰洗然回情貌

言承岳之诫回情易容叹息而对云巳道与时固不同也为仁由已匪我求𫎇谁

毁谁誉何去何从善曰论语颜渊问仁孔子曰克已复礼为仁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周易

曰童蒙来求我匪我求童蒙论语孔子曰吾之于人谁毁谁誉楚辞曰此孰吉孰凶何去何从 良曰蒙不知貌言为仁者之

行由己不曲求无知之人则谁为毁誉而何有去从矣莫𣵀匪缁莫磨匪磷子

独正色居屈志申善曰论语子曰不曰坚乎磨而不磷不曰白乎涅而不缁尚书曰正色率

下 翰曰缁黒磷薄也言万物染者皆黒磨者皆薄子独不变常节于屈而能申志也虽不尔以犹

致其身献替尽规媚兹一人善曰论语周公谓鲁公曰不使大臣怨乎不以

又子夏曰事君能致其身国语史黯谓赵简子曰夫事君者諌过而赏善荐可而替否献能而进贤毛诗曰媚兹一人应候顺

德 铣曰以用替废规法媚爱也言虽不见用犹致身极諌献可废否尽规法以爱天子也谠言忠谋

丗祖是嘉将仆储皇奉辔承华善曰汉书成帝曰乆不见班生今日

复闻谠言声𩔖曰谠善言也汉书曰大子家有仆上林赋曰孙叔奉辔汉旧仪有承华厩 向曰谠正也嘉善也仆太子官也

储皇太子也承华东宫门名也先朝末命圣列显加入侍帝闼岀

光厥家善曰尚书曰道扬末命 济曰先朝武帝也末命临终之命也列明也加谓加为常侍也闼门也卿

大夫称家出光其家谓为南阳相也我闻积善神降之吉善曰周易曰积善之家必

有馀庆左氏传季梁曰于是乎民和而神降之福冝享遐纪长保天秩善曰尚书

曰天秩有礼自我五礼有庸哉 良曰享受纪歳也天秩天子禄秩也如何斯人而有斯

善曰论语曰伯牛有疾子曰斯人也而有斯疾也曾未知命中年陨卒呜

呼哀哉善曰论语子曰五十而知天命中年犹中身也尚书曰文王受命惟中身也 翰曰五十知命湛四十九

卒年未至知命也惟尔之存匪爵而贵善曰孙卿子曰君子无爵而贵无禄而冨

食美服重珍兼味临终遗誓永锡尔𩔖敛以时

袭殡不简器善曰臧荣绪𣈆书曰湛族为盛门性颇豪侈甘食美服穷滋极珍毛诗曰孝子不匮永锡

尔𩔖臧荣绪𣈆书曰湛将没遗命小棺薄敛不修封树礼记曰延陵季子适齐长子死其敛以时服汉书曰衣禅复为袭 铣

曰同善注锡赐𩔖善也言湛以薄葬之礼赐其子以为善也袭衣简选也器棺椁也谁能抜俗生

尽其养孰是养生而薄其葬善曰汉书曰杨王孙家业千金厚自

奉养生亡所不致及病且终曰吾欲裸葬淮南子曰节财薄葬简服亡焉 向曰抜出也言谁能出俗尽滋味为养复谁能如

是养生而能崇薄葬者言湛逹死生之分也渊哉(⿱艹石)人纵心条畅杰操明

达困而弥亮善曰班固扬雄述曰渊哉(⿱艹石)人实好斯文济曰条畅通逹也杰立操志困疾弥益亮明

柩辂既祖容体长归存亡永诀逝者不追

周礼小䘮供柩辂郑𤣥曰柩辂载柩车也周礼曰䘮祝掌太䘮祖饰棺乃载郑𤣥曰祖为行始也家语曰颛孙师有容体姿质

郑玄毛诗笺云往矣诀别之辞论语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良曰柩辂车也祖送也言容仪体质长归泉壤也诀永别也逝

往也言此往不可追而及也望子旧车览尔遗衣愊𬒳抑失声

迸涕交挥善曰礼记曰内人行哭失声家语公父文伯卒敬姜曰二三妇无恽涕蔡邕陈仲弓碑曰岩薮

知名失声恽涕 翰曰望湛所乘之车所服之衣愊抑哀愤也迸散涕泪挥下也非子为恸吾恸

为谁呜呼哀哉善曰论语曰颜渊死子哭之恸从者曰子恸矣子曰非夫人之为恸而谁为恸

乎 铣曰恸变容貌言我不为湛恸当使谁为之也日往月来暑退寒袭零

露霑凝劲风凄急惨尔其伤念我良执善曰周易云日

往则月来月往则日来寒往则暑来暑往则寒来左氏传张趯曰火中寒暑乃退孔安国尚书传曰袭因也礼记曰见父之执

不谓之进不敢进不谓之退不敢退 向曰袭及凝结劲𦂳也言感时迁变惨然伤于湛也良执良朋也适子素

馆抚孤相泣善曰毛诗曰适子之馆𠔃春秋外传曰叔向见司马侯之子抚而泣之曰自此父之死也

吾蔑与比事君也昔者此其父始之我终之我始之夫子终之济曰素故也孤湛子也言适湛故馆抚湛之子与之同泣也

前思未弭后感仍集积悲满怀逝矣安及呜呼

哀哉善曰贾逵国语注曰弭忘也 良曰前思谓平生所思也弭止也后感谓其孤子也仍重也逝往也言我徒积

悲怀往者何能追及也

   马汧督诔并序善曰臧荣绪𣈆书曰汧督马敦立功孤城为州司所枉死于囹圄岳

    诔之 翰曰马敦为汧督为氐羌所攻执节苦战而存汧城为州司所嫉发愤死于狱中

    潘安仁

元康七年秋九月十五日𣈆故督守关中侯

扶风马君卒呜呼哀哉𥘉雍部之内属羌反未

弭而编户之氐又肆逆焉善曰𫝊畅𣈆诸公讃曰惠元康五年武库火北地

卢水胡兰羌因此为乱推齐万年为主杜预左氏传注曰弭息也汉书吕后曰诸将与帝为编户人 铣曰元康惠帝年号弭

息也编户谓附𣈆为百姓之氐也肆纵也言纵𭧂为逆也虽王旅致讨终于殄灭而

蜂虿有毒骤失小利善曰毛诗曰王旅啴啴左氏传臧文仲曰君无谓邾小蜂

虿有毒况国乎 向曰王旅王师也蜂虿谓虫之有毒者喻羌氐为患也骤数也言虽为国家绝灭然数失小利也

百姓流亡频于涂炭善曰毛诗曰民卒流亡尚书曰有夏昏德民坠涂炭 济曰俾使也

使百姓流䘮频坠涂炭也建威䘮元于好畤州伯宵遁乎大谿

善曰王隐𣈆书周处解系与贼战于六陌军败周处死之孟子曰勇士不忘䘮其元左氏传曰秦师夜遁 良曰周处为建威

将军元首为氐羌贼齐万年所杀好畤县名解系为雍州剌史为氐羌贼庶元所破夜走大谿宵夜也大谿地名(⿱艹石)

夫𥚹师禆将之陨首覆军五臣本作车者盖以十

善曰左氏传韩子曰彘以偏师䧟子罪大矣汉书曰大将军霍去病禆将侯者九人汉书谷永上书曰齐客殒首公

门以报恩施史记齐使人说越曰韩之攻楚覆其军赦其将 翰曰禆亦偏也言偏将为贼所败杀者数十人也

符专城纡靑拖墨五臣本作紫之司奔走失其守者

相望于境善曰东观汉记韦彪上议曰二千石皆以选岀京师剖符典千里古乐府日岀东南隅曰三十

侍中郎四十专城居解朝曰纡青拖紫朱丹其毂汉书比六百石以上铜印墨绶云剖符专城则青墨是也墨或为紫非

铣曰剖符谓剖竹分符犹今之印也专擅也谓擅一城也谓守宰之属青紫绶色也言惧贼奔走失守者相望于境言多也

秦陇之僭巩更为魁善曰巩姓也更名也汉书曰羌煎巩降东观汉记曰羌什长巩便然

更盖其种也尚书曰殱厥渠魁 向曰巩更羌贼率魁主也据秦州陇西郡僭称王也既巳袭汧而

馆其县善曰左氏传曰凡师轻曰袭杜预曰掩其不备 济曰掩其不备曰袭馆客舎也子以眇

尔之身介乎重围之里良曰眇尔微弱貌也介隔也率寡弱

之众据十雉之城善曰十雉言小也 翰曰据依也长三尺曰雉群氐五臣本作

如猬毛而起四面雨射城中城中凿穴而

处负戸而汲善曰汉书贾𧨏曰髙帝功臣反者如猬毛而起东观汉记曰上入昆阳二公环昆阳城积

弩射城矢如雨下城中负戸而汲 铣曰猬虫名其毛如大针言氐羌锋起似之也凿穴负户避矢之中已也木石

将尽樵苏乏竭刍荛罄绝善曰汉书李左车曰樵苏后㸑师不𪧐饱𣈆灼

曰樵取薪也苏取草也毛诗曰询于刍荛毛苌曰刍荛薪采者也 向曰樵苏柴新也刍荛蒿草也竭绝亦尽也

是乎发梁栋而用之𦉹以铁琐机关既纵

五臣作𥗬卢㑹切而又升焉善曰言以鐡锁系木为机关既纵之以𥗬敌而又收上焉汉书曰匈

奴乘隅下礨石又曰髙城深壍具蔺石如淳曰蔺石城上礨石也杜笃论都赋曰一卒举𥗬千夫沈滞然𥗬与礨并同力对切

济曰发出也言发出屋宇之梁栋而用也𦉹系也言以鐡系也既纵下𥗬贼而又以机𨵿却升上也㸑陈焦

之麦柿之松善曰说文曰杮削杮也梠楣也桷榱也良曰㸑炊陈乆焦

黒也柿木札也馀同善注用能薪刍不匮人畜取给靑烟傍起

五臣本作𭬒字马长鸣善曰古诗曰朱火然其中青烟飏其间司马彪庄子注曰皂历也 翰曰言资

梠桷之给故得人马不乏也靑烟起言有薪也马长鸣言壮也凶丑骇而疑惧乃阙

地而攻子命穴浚壍七念寘壷五臣本无寘字瓶甒

以侦耻令善曰墨子曰(⿱艹石)城外穿地来攻者冝于城内掘井以薄城使聦耳者伏罂而𦗟审知穴处

凿内迎之东观汉记曰使先登侦之言虏欲去然侦廉视也方言曰甒罂也 铣曰骇惊也掘地作地道攻城也子谓敦也浚

深穴坑也壷镭瓶甒并器名言以此器置深坑听之器中则知穴处侦觇也将穿五臣本有城字

作因焚穬火薰之潜五臣本无之字氐殱焉善曰崔寘四月

令曰四月可籴穬注曰大麦之无皮毛者曰穬潜氐攻之氐也向曰穬大麦潜氐谓穴中者殱杀也言氐将穿城则器中响起

因焚麦薰杀穴中之氐也乆之安西之救至竟免虎口之厄

王隐𣈆书曰齐万年帅羌胡围泾阳遣安西将军夏侯骏西讨氐羌庄子孔子曰丘几不免虎口哉 济曰安西将军夏侯骏

西讨之氐羌兵散而竟免虎口之厄也全数百万石之积文契书于幕

善曰汉书音义曰卫靑征匈奴大克获帝就拜大将军于幕中因曰幕府 良曰契书部录粮储之数也幕府谓大

将军府也圣朝畴咨进以显秩殊以幢盖之制善曰幢盖将军

剌史之仪也兵书曰军主长服赤幢东观汉记曰假颖为并州剌史曲盖朱旗 翰曰圣朝惠帝朝也畴谁也咨谋也言惠帝

称谁谋进以明秩兼幢盖之制幢盖剌史仪制也而州之有司乃以私隶数

口榖五臣本有数字十斛考讯吏兵以槚楚之辞连

善曰礼记曰夏楚二物以收其威郑𤣥曰夏槄也楚荆也夏与槚古今字通 铣曰州雍州有司谓法官也隶奴也

讯问也槚楚杖也言考问军吏兵士辞连马敦也大将军屡抗其䟽善曰干宝𣈆纪曰梁

王彤为征西大将军 向曰大将军谓梁王彤屡数也抗举也䟽谓表也言数举表论马敦之功也此下彤表敦辞也

敦固守孤城独当群寇以少御众载离寒暑临

危𡚒节保榖全城而雍州从事忌敦勲效极推

五臣本作推极小疵善曰管子曰民无耻不可以固守庄子曰𣈆之善战者牛丑以寡击众周易曰悔吝者言乎其

小疵也 济曰从事理中也极穷疵过也言忌其功效推穷小过也非所以褒㢡元功冝

解敦禁劾假授善曰言请解禁劾而假授之以官也说文曰劾法有罪也何戴切 良曰言推

穷小过非褒㢡之道也劾推也谓举其有罪也请解其罪假授其官也诏书遽许而子固

巳下狱发愤而卒也翰曰遽急也许谓许彤所请也子谓马敦也朝廷闻

而伤之策书曰皇帝咨故督守关中侯马敦忠

勇果毅率厉五臣本作励字有方固守孤城危逼五臣本作逼字

获济宠秩未加不幸䘮亡朕用悼焉今追赠牙

门将军印绶祠以少牢善曰王隐𣈆书赠马敦诏曰今追赠牙门将军印绶祠以少牢

铣曰悼伤也帝赐敦印绶以表生时之功也魂而有灵嘉兹宠荣善曰范瞱后汉

书曰和帝追谥梁竦诏曰魂而有灵嘉兹宠荣 向曰嘉善也宠荣谓赠将军也然絜士之闻

秽其庸致思乎善曰言絜士之闻已秽其庸致思以求生乎家语曰孔子登于丰山之上曰于斯思

致无不至矣 济曰庸用也言清絜之士闻巳有秽行其用能致思虑乎必自绝也(⿱艹石)乃下吏之肆

其噤渠䕃害则皆妒之徒也嗟乎妒之欺善抑

亦贸莫构首之仇也善曰楚辞曰口噤闭而不言然则口不言心害之为噤害也广雅曰妒害

也言疾妒之徒欺此善士抑亦同彼贸首之仇也战国策曰甘茂与樗里疾贸首之仇也 良曰肆恣噤毒贸易也言怨害者

皆嫉妒之徒也嗟乎岳叹也言嫉妒之人欺其善行当以已首易人之首为仇也语曰或戒其子

愼无为善言固可以(⿱艹石)是悲夫善曰淮南子曰人有嫁其子而教之曰尔

行矣愼无为善曰不为善将为不善邪应之曰善且由弗为况不善乎此全其天器者也髙诱曰器犹性也 翰曰语古人之

言也愼无为善言敦为善而见嫉妒也悲夫痛伤之辞昔乘丘之战县𤣥

御鲁庄公马惊败绩贲父曰化日未尝败

绩而今败绩是无勇也遂死之圉人浴马有流

矢在白肉公曰非其罪也乃诔之善曰礼记曰鲁庄公及宋人战于乘

丘县贲父御马惊败绩公坠县贲父曰他日不败绩而今败绩是无勇也遂死之圉人浴马有流矢在白肉公曰非其罪也遂

诔之士之有诔自此始也郑𤣥曰白肉股里 铣曰鲁与宋战乘丘地名也县信贲父名也败毁绩功也他日昔日也遂死之

谓贲父以败绩赴敌而死圉人养马者矢箭也白肉股里也非其罪言败绩因流矢中马非贲父之罪也乃诔其赴敌之功士

有诔自此始也汉明帝时有司马叔持者白日于都市

手剑父仇视死如归亦命史臣班固而为之诔

五臣本作诔之善曰公羊传曰仇牧闻宋万杀君手剑而叱之何休曰手剑持抜剑也吕氏春秋管子曰三军之士视死如归

向曰手持剑杀之也然则忠孝义烈之流慷慨非命而死

者缀辞之士未之或遗也五臣本无也字善曰班固汉书赞曰孔子后缀文之

士众矣 济曰忠谓县贲父也孝谓司马叔持也慷慨失志貌缀辞之士谓史臣也遗弃也天子既已

五臣本无巳字而赠之微臣托乎旧史之末敢阙

其文哉乃作诔曰良曰䇿赠谓牙门将军微臣岳自谓也托𭔃也岳时为著作郎不敢正当史官

故云末也敢阙言不敢阙也

知人未易人未易知五臣本知人不易人不易知善曰史记曰侯嬴曰人固未易知人亦

未易 翰曰言人不易知也嗟兹马生位末名卑西戎猾夏乃𡚒

其奇善曰尚书曰蛮夷猾夏孔安国曰猾乱也 铣曰西戎氐羌也猾乱也本振也奇谓妙策中之也

此汧城救我边危彼边奚危城小粟富子以眇

身而裁其守兵无加卫墉不増筑婪婪

狄豺虎竞逐善曰左氏传冨辰諌王曰杜固贪婪王又启之恱文曰杜林说上党相诈验为婪力南切

次书张耳陈馀述曰据国争权还为豺虎又曰魏其武安之属竞逐于京师 向曰城小多贮粟为贼所窥故危也裁制也婪

婪贪盛貌言能以眇身制守其城不加防卫城不増髙遭此贪婪之狄如豺虎之竞奔逐也巩更恣睢

许季濳跱官寺善曰吕氏春秋曰在上圣道倨傲荒恶次睢自用也楚辞曰意恣睢以指摘史记李

斯曰独行怨睢之心汉书曰任横攻官寺东观汉记曰象林蛮夷攻燔官寺济曰恣睢大视貌跱止也官寺客舎也

万虓呼交呼监震惊台司善曰毛诗曰进厥虎臣阚如虓虎又曰震惊徐

方春秋汉含孳曰三公在天法三台也良曰虓阚怒盛貌台司三公职司也声𫝑沸腾种落

善曰谢承后汉书曰匈奴诣张奂降声𫝑猛烈毛诗曰百川沸腾风俗通曰诸羌种落炽盛大为边

害 翰曰沸腾交乱起貌种落部落也煽炽盛貌也旌旗电舒戈矛林植彤珠

五臣本作朱字星流飞矢雨集善曰彤珠星流谓治鐡以灌敌司马兵法曰火攻有五斯为一焉汉

书曰𬬻中鐡销散如星东观汉记曰上入昆阳二公环昆阳城积弩射城矢如雨下 铣曰电舒林植言贼旗之盛彤朱贼为

𬬻销鐡灌城中散如流星也飞矢雨集言多也惴惴之睡士女号天以泣善曰尔雅

曰惴惴惧也尚书曰号泣于旻天 向曰惴惴惧貌号呼叫也爨麦而炊负户以汲累

𡖉之危倒悬之急善曰说苑曰晋灵公造九层台孙息闻之求见曰臣能累十二博棋加九

鸡子其上公曰子作之孙息以棋子置下加九鸡子其上公曰危哉孟子曰当今之时万乘之国行仁政人恱之犹解倒悬

济曰言城之危如累𡖉人之急如倒悬也马生爰发在险弥亮善曰毛诗曰赋政于外四

方爰发 良曰发谓发其智谋弥益明亮也精贯白日猛烈秋霜去声恊韵善曰战国

䇿康睢曰聂政之剌韩傀也白虹贯日申鉴曰人主怒如秋霜 向曰白日喻精诚明皎也秋霜喻戒严肃物也

威可厉懦夫克壮霑恩抚循寒士挟纩善曰汉书武帝报李

广曰威棱憺乎邻国孟子曰闻伯夷之风者懦夫有立志毛诗曰克壮其犹左氏传曰楚子伐萧申公巫臣曰师人多寒王巡

三军拊而勉之三军之士皆如挟纩 铣曰厉劝懦弱也言以威棱劝之弱夫皆能壮也纩绵衣也敦之抚循亦如之也

蠢犬羊阻众陵寡潜隧密攻九地之下善曰汉名臣奏曰太

尉应劭等议以为鲜卑隔在汉北犬羊为群韩诗外传曰强不陵弱众不𭧂寡司马兵法曰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动

于九天之上 向曰蠢蠢众多貌犬羊谓贼也阻恃陵欺寡少也潜隧谓贼凿地道以攻城也惬惬苦颊

城气(⿱艹石)无假昔命悬天今也惟马善曰王逸楚辞曰惬惬畏罹患祸者

也魏明帝善哉行曰假气游魂鸟鱼为伍论衡曰夫命悬于天吉凶存于时 济曰惬惬小息貌言汧城之人皆惧而小息(⿱艹石)

气不可假借少时之命也皆言昔时之命由于天今日之命惟马敦计策而存也惟此马生才博

智赡侦耻命以瓶壷𠜺灵结以长壍善曰解嘲曰虽其人之赡

智哉字书曰赡足也徐爰射雉赋注曰𠜺割也说文曰壍坑也七艳切 良曰𫝊广也赡足侦觇𠜺掘也言贼为地道攻城敦

乃掘壍置瓶壷以觇之皆知所在也楚甲未见锋火以起焰薰尸

满窟掊蒲构穴以敛善曰广雅曰掊揰也蒲沟切翰曰锸锹也锋锹刃也言贼为

地道锹刃敦以火薰杀之于穴中因掊穴以埋之也掊犹培也木石匮竭萁

虚瞷下版然马生傲(⿱艹石)有馀善曰左氏传晋边吏让郑曰今执事𢵧然

授兵登埤杜预曰𢵧然劲忿貌也𢵧与瞷同孔融荐祢衡表曰临敌有馀 铣曰木石战闘之物抛石𥗬木也萁秆薪藁供炊

爨之事也瞷然自得貌(⿱艹石)有馀言不急惧也𦉹梁为礧五臣本作𥗬字卢㑹切

松为刍守不乏械历有鸣驹向曰𦉹系也柿木札也械戎器𥗬木之属也

哀哀建威身伏斧质悠悠烈将覆军䘮器戎释

我徒显诛我帅以生易死畴克不二善曰郑𤣥周礼注曰质木

椹也𣈆书公孙获说梁王曰昔宋人立公子突以活其君非义也春秋记之为其以生易死以存易亡也 济曰周处为建威

将军与羌苦战不利身没于战场质椹也悠悠众貌言烈将䘮败者众也释放将帅也言放其众而诛其将以生易死谓执节

不降也言谁能无二心唯敦无之畴谁也圣朝西顾关右震惶分我汧𢈔

化为寇粮实赖夫子思谟弥长咸使有勇致命

知方善曰蔡邕赵历碑曰加以思谋深长逹于从政孔安国尚书传曰谟谋也音模论语曰子路曰千乘之国摄乎

大国之间加之以师旅因之以饥馑由也为之比及三年可使有勇且知方也又子张曰士见危政命 良曰𨵿右𨵿西也惶

惧也言夫子分汧城仓𢈔为寇贼之粮也赖蒙也夫子谓敦也弥乆咸皆也言敦能谋长乆之道使汧人有勇知致命之所故

得存也方所也我虽末学闻之前典十丗宥能表墓旌

善曰庄子曰末学古之人有之东京赋曰所谓末学肤受左氏传曰宣子囚叔向祁奚闻之而见宣子曰夫谋而鲜

过叔向有焉社稷之固也犹将十丗宥之以劝能者今一不免其身以弃社稷不亦惑乎尚书曰封比干之墓贾逵国语注曰

旌表也 翰曰我岳自谓也同善注燕人表王歜墓是旌表也思人爱树甘棠勿翦

左氏传君子曰诗云蔽芾甘棠勿翦勿伐召伯所苃思其人犹爱其树也 铣曰甘棠木名邵伯为政百姓慕之所舎之树皆

不翦伐也矧乃吾子功深疑浅两造未具储隶盖鲜

孰是勲庸而不获免善曰尚书两造具备师听五辞孔安国曰两谓囚证也造至也两至

具备众听其入五州之辞向曰矧况也言孰有存汧之深功疑犯之浅罪两造谓两囚相证也储粟也隶私隶也鲜少也孰谁

猾哉部司其心反侧斲善害能丑正恶直

郑𤣥毛诗笺曰恶直丑正 济曰猾乱也部司谓雍州从事也反侧偏曲也丑恶斲削也言削其善功恶其正直也

人逶迤五臣本作迱字自公退食闻秽鹰扬曽不戢

善曰国语里革曰且夫君也者将牧人而正其邪毛诗曰逶迤逶迤自公退食毛苌诗传曰逶迤行可踪迹也言闻秽必

(⿱艹石)鹰之扬(⿱艹石)不戢翼而少留也毛诗曰惟师尚父时惟鹰扬又曰鸳鸯在梁戢其左翼 良曰国语云君以牧人而正邪逶

迱委曲自得貌退食减膳也秽恶也言闻有恶必损膳(⿱艹石)鹰飞扬曽不戢翼而少息也忘尔大劳猜

尔小利苟莫开懐于何不至善曰方言曰猜恨也言人不开懐以相容则瑕

衅于何而不至 向曰劳功也大功谓存汧也小利谓榖数十斛也开懐恕小过也言有司不苟恕小过而深劾其罪状于何

不至有也慨慨马生硠硠髙致发愤囹圄五臣本作圉

没而犹视呜呼哀哉善曰说文曰慷慨壮士不得志也广雅曰硠硠坚也

力唐切左氏传曰荀偃伐齐卒视不可唅栾懐曰主苟终所不嗣事干齐有如何乃瞑受唅 铣曰慨慷也硠硠坚也囹圉狱

也视憾也言懐此愤怨死而犹憾安平岀奇破齐克完善曰史记曰田单者齐诸

田䟽属也燕破齐田单东保即墨燕引兵围即墨田单乃收城中得千馀牛为绛缯衣𦘕以五采龙文束兵刃其角而灌脂束

苇于尾浇其端凿城数十穴夜纵牛壮士五千人随其后牛尾𤍠怒而奔燕燕军夜大惊尾炬火光明炫耀燕军视之皆龙文

所触尽死伤五千人因衔枚击之燕军大败骇走齐人遂夷杀其将𮪍劫而齐七十馀城皆复为齐襄王封田单号曰安平君

太史公曰兵善者岀奇无穷向同善注张孟运筹危赵获安善曰战国策曰智伯

从韩魏兵以攻赵围𣈆阳决晋水以灌之襄子谓张孟谈曰士大夫病吾不能守矣孟谈于是阴见韩魏之君曰今智伯率二

君而伐赵赵亡则君次之二君曰我知其然即与张孟谈阴约三军与之期曰夜遣人入晋阳赵氏杀守堤之吏而决水灌智

伯智伯军救水而乱韩魏翼而击之襄子将卒犯其前大败智氏军而擒智伯智伯身死国亡地分为三汉书髙祖曰运筹策

于帷幄之中济同善注汧人赖子犹彼谈单如何吝嫉摇之

笔端善曰吝嫉谓有司贪吝嫉妒也论衡曰文吏摇笔考迹民事韩诗外传曰避文士之笔端 良曰汧城之人蒙

子之谋亦犹齐赵因田单张孟而安也吝恨也害贤曰嫉摇弄也谓吏弄文墨问其小过也倾仓可赏

矧云私粟狄隶可颁况曰家仆善曰周礼有蛮隶夷隶郑玄曰征蛮夷所

获也颁赋也颁与班古字通 翰曰颁赐也言可倾仓及所虏狄以赐况用家粟私仆以赏有功兵士乎剔子𩀱

龟贯以三木善曰为督守及𨵿中侯故𩀱龟也司马迁答任少卿书曰魏其大将也衣赭𨵿三木 铣

曰剔夺龟印也汧督及𨵿中侯故𩀱龟也三木谓杻械枷也功存汧城身死汧狱凡

尔同围心焉摧剥五臣本作割字扶老𢹂㓜街号巷哭

五臣本作巷号街哭呜呼哀哉善曰战国䇿曰薛人扶老𢹂幼迎孟尝君刘绦圣贤本纪曰子产卒国人

哭于巷妇人泣于机 向曰摧割折伤也言同围者闻敦死老㓜相扶哭于街巷也明明天子旌以

殊恩光光宠赠乃牙其门善曰毛诗曰明明天子令闻不巳 济曰旌表也未

恩谓赠牙门将军司勲班爵亦兆后昆死而有灵庶慰𡨚

魂呜呼哀哉善曰周礼曰凡有功者祭于大蒸司勲诏之尚书曰垂俗后昆 良曰兆问也后晁敦后

嗣也言司勲班爵亦问其后嗣庶以慰劳𡨚死之魂也

   阳给事诔并序

    颜延年善曰沈约宋书曰永𥘉三年索虏嗣自率众至方城虏悉力攻滑台城东

     北崩壊王景度司马阳瓉坚守不动众溃抗节不降为虏所杀少帝追赠给事中尚书令

     𫝊亮议瓉家在彭城冝即以入台绢一百匹粟三百斛赐给文士颜延年为之诔焉翰同

     

惟永𥘉三年十一月十一日宋故寜逺司马濮

阳太守彭城阳君卒呜呼哀哉善曰沈约宋书曰髙祖即位攺元曰

永𥘉郡国记有东郡濮阳郡瓉少禀志节资性忠果奉上以

诚率下有方朝嘉其能故授以边事永𥘉之末

佐守滑台善曰东郡圗经曰滑台城即郑之廪延铣曰果烈也边事军旅之事滑台城名也

国祸荐臻王略中否獯虏间衅劘五臣作摩剥司兖

善曰潘岳杨肇诔曰将宏王略沈约宋书曰司州汉之司隶校尉也武帝北平𨵿洛置司州居虎牢又曰兖州后汉居山阳武

帝平河南居滑台劘与摩音义同 向曰荐重也臻至也否隔也獯虏即索虏嗣也间伺衅隙也摩剥伤害也司兖二州名也

幽并𮪍弩屯逼五臣本作逼字巩洛列营縁戍相望屠

善曰物理论曰幽州之𮪍冀州之弓劲悍之上𨵿中诗曰列营基跱屠谓诛杀其人也汉书曰攻颍川屠之左氏传

曰凡民逃其上曰溃 济曰弩射也言索虏𮪍射聚逼巩洛地名言虽列营縁守贼盛不免屠溃也屠杀溃乱也

𡚒其猛锐志不违难立乎将卒五臣本作率字之间以缉

华裔之众善曰缉㑹聚也左氏传孔子曰裔不谋夏夷不乱华 良曰锐利违避也将率谓诸军率也缉

穆也华谓中国也裔谓边逺也五臣本作疲字困相保坚守四旬上下力

屈受䧟勍寇善曰史记李左军谓韩信曰情见力屈欲战不抜左氏传公子鱼曰勍敌之人隘而不成

列杜预曰勍强也 翰曰疲极勍强也旬十日也言力屈乃䧟没强寇也士师奔扰弃军争

免而瓉誓命沈城佻逹雕身飞镞兵尽器竭毙

于旗下善曰毛诗曰佻佻公子毛苌传曰独行貌也 铣曰师众奔乱弃军争免其死 向曰誓约言也佻轻也

言瓉自约命沈城下轻出射贼兵器俱尽死于旗下器兵器也竭尽也毙死也非夫贞壮之气

勇烈之志岂能临敌引义以死徇节者哉善曰非有先生

论曰引义以正身 良曰以身从物曰徇也景平之元朝廷闻而伤之

景平少帝年号有诏曰故寜逺司马濮阳太守阳瓉滑

台之逼五臣本作逼字厉诚固守投命徇节在危无挠

古之烈士无以加之善曰左氏传曰师徒挠败杜预曰挠败也 翰曰挠曲也言虽临危不曲

节以求全也加过也可赠给事中振恤遗孤五臣本作孤遗以慰存亡

追宠既彰人知慕节河汴之门有义风矣善曰郑玄礼记

注曰振收也 铣曰振恤收也孤谓瓉子也义风节义之风也逮元嘉廓祚圣神纪

物光昭茂绪旌录旧勲苟有概于贞孝者实事

感于仁明善曰东观汉记曰章帝壮而仁明 向曰逮及也元嘉文帝年号廓开祚福纪理茂美绪业也言文

帝以圣德理物明其美业而旌录旧功概节概也言有节概贞孝者皆动天子仁明之心宋臣蒙固

侧闻至训敢询诸前典而为之诔其辞曰济曰末臣延年

自谓也我蒙开固随训教也至教谓制谥也询咨谋也谓咨谋前典纪行之法也

贞不常祜义有必甄处父勤君怨在登贤善曰郑玄

尚书纬注曰甄表也榖梁传曰晋将与狄战使狐夜姑为中军将赵盾佐之阳处父曰不可古者君之使臣也使仁者佐贤者

不使贤者佐仁者今盾贤夜姑仁其不可襄公曰诺公谓夜姑曰吾使汝佐盾矣处父主境上之事夜姑使人杀之 良曰祜

福甄明也阳处父以赵盾之贤请于𣈆君使代狐射姑将中军曰使能国之利后贾季使续鞠杀阳处父此则贞正之道亦不

常为福也苫夷致果题子行间善曰左氏传曰苫越生子将待事而名之阳州之役获焉

名之曰阳州杜预曰苫越苫夷也说文曰题名也汉书卫青曰非臣待罪行间之意 翰曰苫夷鲁季氏臣名致果为毅也行

间谓行阵之间也忠壮之烈冝自尔先旧勲虽发五臣本作废字

邑氏遂传善曰左氏传吕相绝秦曰我襄公未忘君之旧勲又众仲曰胙之以土而命之氏邑亦如之杜

预曰取其旧邑之称以为族也公羊传曰其称刘何以邑氏铣曰忠谓处父也壮谓苫夷也尔瓉也旧勲即上忠壮之功也

废阙也邑氏谓先代所封氏也惟邑及氏自温徂阳狐续既降晋

族弗昌善曰左氏传刘子单子谓𣈆郤至曰襄王劳文公而赐之温狐氏阳氏先处之言狐射姑续鞫居诛处父

之后在晋之族不复昌盛也左氏传曰贾季使续鞫居杀阳处父杜预曰狐射姑贾季也 向曰𣈆封处父于温后攺封阳及

处父𬒳狐续所杀而在𣈆阳氏不昌盛也之子之生立绩宋皇拳猛沈

毅温敏肃良善曰毛诗曰之子于征管子曰子之郷有拳勇秀出者毛苌诗传曰拳力也战国䇿鞠武

曰田光先生者其勇沈也 济曰之子谓瓉也绩功也拳力沈深毅决温和敏逹肃敬良善也言其立功于宋皇之丗猛而能

决和平而能逹理至敬而能事上如彼竹柏负雪怀霜如彼𬴂驷配

服骖衡善曰孙子曰贞人在冬则松竹在火则王英言翼赞宋朝如彼𬴂之为驷乃配服而参衡也服谓中史两

马夹辕者在服之左曰骖右曰𬴂四马曰驷 良曰竹柏喻坚贞也𬴂驷喻能当国家衡扼之任边兵丧

律王略未恢善曰周易曰师出以律失律凶也广雅曰略法也 翰曰律军法也略道也恢大也

陕堙阻𤄊洛蒿莱朔马东骛胡风南埃善曰毌丘俭在幽州

诗曰芒山邈悠悠但见胡地埃 铣曰函函谷关陕虢国也𤄊洛二水名堙塞也蒿莱谓乱不通也东骛南埃谓索虏乱中国

路无归轊野有委骸善曰汉书王恢曰轊车相望又髙祖令曰士卒从军死者

为槥归其县应劭曰槥小棺也服䖍曰轊与槥古字通司马彪续汉书顺帝诏曰死则委尸原野 翰曰轊小棺也言道路之

上无有以棺盛柩而归者田野之内多委弃之骨帝图斯艰五臣本作难简兵授

才寔命阳子佐师危台济曰图谋也危台谓滑台也憬彼危

台在滑之坰周卫是交郑翟是争善曰交党与也毛诗曰憬彼淮

夷史记郑入滑滑听命已而反与卫于是郑伐滑周襄王使伯备请滑郑文公不听襄王请而囚伯备王怒与翟伐郑不克

良曰憬逺也滑国名也林外曰坰周卫郑翟四国名言古者已有战争于此也昔惟华国今实

边亭凭𪩘结关负河萦城金柝夜击和门昼扄

善曰金谓刁斗也卫宏汉旧仪曰昼漏尽夜漏起城门击刁斗周庐击木柝周礼曰大阅以旌为左右和之门范晔后汉书章

帝诏曰永平之末城门昼闭说文曰扄外闭之𨵿 翰曰言滑国昔是中夏今谓当时元魏所据故云边亭𪩘山也言凭山为

𨵿负河萦绕为卫也金谓刀也柝打更木也和门军门也扄闭也料敌厌难五臣本作压难

惟阳生善曰扬子云赵充国颂曰料敌制胜唐子曰将要于折冲猒难决胜而巳 铣曰料量也压难犹定乱也

凉冬气劲五臣本作严冬器劲塞外草衰善曰李陵答苏武书云凉秋九月塞外草衰

向曰器弓弩也劲坚也逖矣獯虏乘障犯威善曰尚书王曰逖矣西土之人汉书曰上

遣狄山乘障苍颉曰障小城也 济曰逖逺也獯虏谓索虏嗣也障边也威国威也鸣骥横厉霜镝

髙翚轶我河县俘我洛畿善曰汉书曰息夫躬绝命辞曰鹰隼横厉又曰冒顿

乃作为鸣镝音义曰箭镝也西京赋曰游鷮髙翚薛综曰翚犹飞也左氏传吕相曰迭我殽地入我河县俘我王官迭与轶古

字通 良曰厉整镝镞翚飞轶过俘取也言过我河县虏取我洛畿也攅锋成林投鞍为

善曰东京赋曰戈矛(⿱艹石)林汉书韩安国曰髙皇帝围于平城匈奴至者投鞍髙如城者数所也 翰曰攅聚也锋谓

剑㦸成林言多也投鞍言兵多相投鞍以成围也翳翳穷垒嗷嗷群悲师老

变形地孤援阔卒无半菽马实钳巨炎善曰左氏传晋

军吏曰楚师老矣汉书项羽曰歳饥民贫卒食半菽公羊传曰楚庄王围宋子反窥宋城见华元华元曰易子而食折骸而炊

子反曰吾闻围者钳马而秣之使肥者应客何子之情何休曰以木衘其口 铣曰翳蔽也言滑台为寇兵所蔽也嗷嗷悲愁

也 向曰老乆也变形言𬒳围既乆援救阔逺而形𫝑变也菽豆也无半菽谓乏粮也寡粟于攊以木横口中不使食曰柑秣

也此示无有蓄积也守未焚冲攻巳濡褐烈烈阳子在困弥

善曰左氏传曰公侵齐攻禀丘之郛主人焚冲或濡马褐以救之周易曰困穷而通 济曰冲战车也褐马衣也言

守者未焚敌车而攻者巳濡马衣也烈烈盛也弥益也勉慰痍伤拊巡饥渴力

虽可穷气不可夺善曰左氏传曰子反令军吏察夷伤杜预曰夷亦伤也礼记曰儒者身可危也

而志不可夺也孙子兵法曰三军可夺气将军可夺心 良曰勉𭄿也痍创也言𭄿视被伤及饥渴之人使其用命力虽穷竭

勇猛之气不可倾夺也义立边疆身终锋括呜呼哀哉善曰刘熙

释名曰矢末曰括翰曰锋刃也括矢也贲父陨节鲁人是志汧督效贞

𣈆策攸记善曰礼记曰鲁庄公及宋人战于乘丘县贲父御马惊败绩公坠县贲父曰他日不败绩而今败

是无勇也遂死之臧荣绪晋书曰汧督马敦立功孤城为州司所枉死于囹圄 铣曰贲父为庄公御败绩死于敌公命诔之

汧城督马敦效节全城晋命诔也皇上嘉悼思五臣本作息字存宠异于以

赠之言登给事善曰毛诗曰何以赠之路车乘黄 向曰悼伤登升也五臣本作踈字

爵纪庸恤孤表嗣嗟尔义士没有馀喜善曰汉书滕公谓楚

令尹曰黥布上䟽爵而贵之 济曰䟽分纪录庸功也谓分爵录功以表殊节也恤孤谓瓉子也喜恱也呜呼

哀哉

   陶徴士诔并序

    颜延年善曰何法盛𣈆中兴书曰延之为始安郡道经寻阳常饮渊明舎自晨逹

     昏及渊明卒延之为诔极其思致 铣曰陶潜隐居有诏礼徴为著作郎不就故谓徴士

夫璇玉致美不为池隍之宝善曰山海经曰升山黄酸之水岀焉其中多琁

说文曰琁亦璇字桂椒信芳而非园林之实善曰春秋运斗枢曰椒桂连名士起

宋均曰桂椒芬香美物也山海经曰招瑶之山多桂又曰琴鼔之山多椒岂期深而好逺哉

盖云殊性而巳故无足而至者物之藉也随踵

而立者人之薄也善曰言物以希为贵也藉资藉也韩诗外传曰晋平公游于河而乐曰安

得贤士与之乐此也船人盖胥跪而对曰夫珠出于江海王出于昆山无足而至者由主君之好也士有足而不至者盖君主

无好士之意耳何患无士乎人以众为贱也薄贱薄也战国䇿齐宣王曰百代一圣(⿱艹石)随踵而生也此亦不以文而害意 向

曰璇美玉也隍城池也 翰曰言人以难得为贵易致为贱也淳于髡一日献七士于齐宣王王曰百丗一圣(⿱艹石)随踵而至今

何士之多乎藉资踵迹薄轻也(⿱艹石)乃巢髙之抗行夷皓之峻节善曰皇甫

谧逸士传曰巢父者尧时隐人也庄子曰尧治天下伯成子髙立为诸侯尧授舜舜授禹伯成子髙辞为诸侯而耕史记曰伯夷

叔齐孤竹君之子也隐于首阳山三辅三代旧事曰四皓秦时为博士辟于上洛熊耳山西祢衡书曰训夷皓之风 良曰巢

父尧时隐者伯成子髙禹时隐者伯夷周时隐者四皓汉时隐者故巳父老尧禹锱铢

周汉善曰范晔后汉书曰郅恽谓郑敬曰子从我为伊吕乎将为巢许乎而父老尧舜也礼记孔子曰儒有上不臣

天子下不事诸侯虽分国如锱铢有如此者郑𤣥曰虽分国以禄之视之轻如锱铢矣 济曰言此数人秉行守节以其身轻

细尧禹周汉如平君之父老锱铢犹轻细也而绵丗浸逺光灵不属善曰东观

汉记曰上赐东平王苍书曰歳月惊过山陵浸逺今鲁国孔氏尚有仲尼车舆冠履明德盛者光灵逺也 良曰绵历浸渐也

言历代渐逺此人光景神灵不相连属也至使菁华隐没芳流歇绝不其

惜乎铣曰菁英也虽今之作者人自为量而首五臣作道

同尘辍𡍼殊轨者多矣岂所以昭五臣作照末景泛

馀波善曰论语子曰作者七人老子曰和其光而同其尘陆机侠邪行曰将遂殊涂轨要子同归津陆机诗曰惆怅

懐平素恺乐于兹同堂宴栖末景游豫蹑馀踪尚书曰馀波入于流沙 向曰言今之作为此道者人人自以为大量观其道

路可与古人同其清尘及其中𡍼辍止使其迹殊变者多矣岂所以照明古人末景泛浮馀波也有𣈆徴

士寻阳陶渊明南岳之幽居者也善曰礼记曰儒有幽居而不淫

翰曰寻阳郡名也渊明潜字也弱不好弄长实素心善曰左氏传郤芮对秦伯曰夷吾弱

不好弄长亦不攺礼记曰有哀素之心郑玄曰凡物无饰曰素 济曰弱少也素无饰也学非称师文

取指逹良曰学虽可为人师终不称其德文章但取指适为逹不以浮华为务也在众不失

其寡处言逾见其黙铣曰迹在于事心出于物故虽同于人而不失淸寡静黙之道也逾

少而贫病居无仆妾善曰范晔后汉书曰黄香家贫内无仆妾井臼不

任藜菽不给善曰烈女传曰周南大夫之妻谓其夫曰亲操井臼不择妻而娶 向曰汲井舂臼不任

其劳采藜取菽不给其食藜草菽豆皆贫之食也母老子㓜就养勤匮善曰礼记曰事

亲左右就养无方翰曰勤(⿱艹石)匮乏也逺惟田生致亲之议追悟毛子

捧檄之懐善曰韩诗外传曰齐宣王谓田过曰吾闻儒者亲丧三年君之与父孰重田过对曰殆不如父

重王忿曰则曷为去亲而事君田对曰非君之土地无以处吾亲非吾之禄无以养吾亲非君之爵无以尊显吾亲受之于君

致之于亲凡事君者以为亲也宣王悒然无以应之范晔后汉书曰庐江毛义字少卿家贫以孝称南阳人张奉慕其名往候

之坐定而府檄适到以义守令义捧檄而入喜动颜色奉者志尚之士心贱之自恨来固辞而去及义母死去官行服数辟公

府为县令进退必以礼后举贤良公车徴遂不至张奉叹曰贤者固不可测往日之喜为亲屈也济曰惟思也同善注𥘉

辞州府三命后为彭泽令道不偶物弃官从好

善曰孙盛𣈆阳秋曰嵇康性不偶俗论语子曰从吾所好 良曰偶谐遂乃解体丗纷结

志区外五臣作外区定迹深栖于是乎逺善曰左氏传季文子曰四方诸

侯其谁不解体嵇康幽愤诗曰丗务纷纭蔡伯喈郭林宗碑曰翔区外以舒翼 铣曰不与俗谐也灌畦鬻

𬞞为供鱼菽之祭善曰闲居赋曰灌园鬻𬞞供朝夕之膳 向曰畦园鬻卖也齐大夫陈乞

曰常之母有鱼菽之祭祭用鱼豆示俭也菽豆也织絇纬萧以充粮粒之

善曰穀梁传曰寗喜出奔𣈆织絇邯郸终身不言卫郑玄仪礼注曰絇状如刀衣履头也音劬庄子曰河上有家贫

恃纬萧而食者司马彪曰萧蒿也织蒿为薄 翰曰卫侯之弟专织絇于邯郸终身不言卫事纬织也絇履也馀同善注

好异书性乐酒德善曰刘劭集有酒德颂也简弃烦促五臣本作礼字

就成省旷善曰张茂先答何劭诗曰恬旷苦不足烦促毎有馀殆所谓国爵屏

贵家人忘贫者欤善曰庄子曰夫孝悌仁义忠信贞廉此皆自勉以役其德者也不足多也

故曰至贵国爵屏焉至富国财屏焉是以道不渝郭象曰屏者除弃之谓也夫贵在其身犹忘之况国爵乎斯贵之至也庄子

曰故圣人其穷也使家人忘贫其逹也使王公忘爵禄而化卑郭象曰淡然无欲家人不识贫可苦 济同善注

诏徴著作郎称疾不到春秋(⿱艹石)元嘉四年

日卒于寻阳县之某里近识悲悼逺士伤情⿱冝八 -- 𡨋

黙福应呜呼淑贞善曰张衡灵图注曰寂寞⿱冝八 -- 𡨋黙不可为象 良曰言虽⿱冝八 -- 𡨋黙无象固应神

也呜呼叹词淑善贞正也夫实以诔华名由谥髙苟允德义贵

贱何算焉铣曰苟且允信算数也(⿱艹石)其寛乐令终之美好廉

克已之操有合谥典无愆前志故询诸犮好冝

谥曰靖节徴士善曰谥法曰寛乐令终曰靖好廉自克曰节 向曰愆违也前志前书记也

其词曰

物尚孤五臣本作特生人固介立善曰汉书音义臣瓉曰介特也 济曰特独也

伊时遘曷云丗及铣曰言非遇时而为此行亦非丗丗相及继作其事矣伊惟也遘遇也曷

嗟乎(⿱艹石)士望古遥集向曰(⿱艹石)士谓潜也望古逸人遥与相集也韬此洪

族蔑彼名级善曰葛龚遂𥘉赋曰承豢龙之洪族贶髙阳之休基史记曰赐爵一级说文曰级次第也

翰曰韬藏洪大也大族谓祖为大司马蔑轻也名级䇿名阶级也睦亲之行至自非敦

善曰周礼二曰六行孝友睦姻任恤郑玄曰睦亲于九族济曰睦敬敦勉也言敬亲之行至自天生非勉励为之也

诺之信重于布言善曰汉书曰季布楚人也谚曰得黄金百两不如得季布一诺 良曰此

人重之也馀同善注廉深简絜贞夷粹温铣曰絜清贞正夷平也粹不杂也

而能峻博而不繁善曰论语子曰和而不同家语子贡曰博而不举是曽参之行 良曰峻

髙繁多也依丗尚同诡时则异有一于此五臣本有而字两非

五臣本无非字黙置岂(⿱艹石)夫子因心违五臣本作逹字善曰言为人之

道依俗而行必讥之以尚同诡违于时必讥之以好异有一于身必𬒳讥论非为黙置岂(⿱艹石)夫子因心而能违于丗事乎言不

同不异也庄子曰列士壊植散群则尚同也郭象曰所谓和其光同其尘班固汉书赞曰东方朔戒其子以上容首阳为拙柱

下为工饱食安歩以仕易农依隐玩丗诡时不逢毛诗曰因心则反 向曰诡反置舍也凡人依于丗者必务与丗同反于时

者必务与时异皆非黙舍与道之俱也 翰曰能和而不同夫子谓潜也畏荣五臣本作劳字好古薄

身厚志善曰论语子曰信而好古 良曰薄身谓自俭约厚志谓敦道德也丗霸虚礼

州壤推风善曰丗霸谓当丗而霸者也蔡伯喈郭有道碑曰州郡闻德虚已备礼推风推挹其风也 济

曰霸谓当时霸者也虚礼虚心礼之州壤州土也言见辟命也孝惟义养道必懐邦

善曰范晔后汉书曰论言以义养则仲由之菽甘于东邻之牲论语比考䜟曰文德以懐邦 艮曰惟思义善也懐邦不忘于

国也言潜为养亲而就彭泽令也人之秉彛不隘不恭善曰毛诗曰民之秉彛好

是懿德綦母𮟏曰隘谓恶太甚无所容也不恭谓禽兽畜人是不敬然此不为褊隘不为不恭 铣曰人亦谓潜也彛常也孟

子曰伯夷隘柳下惠不恭隘与不恭君子不由也今潜亦不隘而不恭也爵同下士禄等上

善曰礼记曰诸侯之下士视上农夫禄足以代其耕向曰同下士言位卑等上农言禄薄也爵位也度量

难钧进退可限善曰孝经曰容止可观进退可度 翰曰钧犹及也言不测其深德也可限者

知不出于至道长卿弃官稚賔自免善曰汉书曰司马长郷病免客游梁得与诸侯

游士居又曰淸居之士太原则邴相字稚賔举州郡茂才数病去官 济曰邴稚賔州举茂才病去官也子之悟

之何悟之辨济曰悟知也辨明也言潜所知之明也赋诗归来髙蹈

独善善曰归来归去来也左氏传齐人歌曰鲁人之皋使我髙蹈孟子曰古之人穷则独善其身逹则兼善天下

济曰谓潜作归去来词也髙蹈犹髙歩也谓去彭泽令也亦既超旷无适非心

吕氏春秋曰夫乐有道心亦适庄子曰知忘是非心之适也 铣曰超逺旷明适往也言既逺明事理无往不合其心也

流旧𪩘葺宇家林善曰广雅曰葺覆也向曰𪩘山也葺修宇室也晨烟暮

霭春煦秋阴翰曰烟霭皆山气也煦阳气也陈书辍卷置酒弦琴

居备勤俭躬兼贫病人否其忧子然其命善曰尚书

曰克勤于邦克俭于家史记原宪曰(⿱艹石)宪贫也非病也论语子曰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攺其

乐墨子曰贫冨固有天命不可损益济曰躬身也否不堪也然知也隐约就闲迁延辞聘

非直也明是惟道性善曰周书曰隐约者观其不慑惧登徒子好色赋曰因迁延而辞避

毛诗曰匪直也人秉心塞渊髙诱淮南子注曰道性无欲 铣曰谓潜辞徴著作郎隐约俭素也迁延退避也言如此非直能

明是率道之性也纠纒斡流冥漠报施善曰鵩鸟赋曰斡流而迁或推而还夫祸

之与福何异纠纒吊魏武文曰悼穗帷之𡨋漠史记司马迁曰天之报施善人何如哉 铣曰纠纒三合绳也斡转也吉凶翻

覆转流有似绳缕相纒次也冥莫报施谓神灵报寂寞冥昧不能施善人之善不能明也孰云与仁实

疑明智善曰言谁云天道常与仁人而我闻之实疑于明智说明智谓老子也老子曰天道无亲常与善人楚

词曰招贤良与明智 向曰谁云天道与仁於潜不验使复疑之孰谁也明智谓潜也谓天盖髙胡

愆斯义善曰言天髙听卑而报施无爽何故爽于斯义而不与仁乎毛诗曰谓天盖髙不敢不跼史记子韦

曰天髙听卑 翰曰常谓天髙听卑何为愆此仁义也斯此也履信曷凭思顺何寘

周易曰履信思乎顺毛苌诗传曰寘置也 济曰曷何寘置也年在中身疢维痁伤阎

善曰尚书曰文王受命惟中身左氏传曰齐侯疥遂痁杜预曰痁疟疾也 良曰上寿百二十年中则六十也痁疟

视死如归临凶(⿱艹石)善曰吕氏春秋曰遗生行义视死如归 铣曰逹天命也

药剂弗尝祷祀五臣本作祠字非恤善曰魏都赋曰药剂有司论语子曰丘之祷乆矣

向曰剂和也恤忧也言不以死为忧而祷祠求福也幽告终懐和长毕呜

呼哀哉善曰傃向也礼记曰幽则有鬼神孙卿子曰死人之终也 翰曰傃向也幽幽冥也懐和平生之志也终

毕皆死也敬述靖五臣本作清字节式尊遗占去声 善曰汉书曰陈遵口占作书

占谓口隐度其事令人书也 济曰式用也遗占遗书也占者口隐度其事令人书之也存不愿丰没

无求赡省讣却赙轻哀薄敛善曰礼记曰凡讣于其君云某臣死

郑𤣥曰讣或皆作赴至也臣死使人至君所告之也周礼曰䘮则令赙𥙷之郑玄曰谓赙䘮家𥙷助不足也 良曰讣至也薄

谓䘮之不足也言潜戒令送䘮者少至其墓所䏝者皆使却而不受哭者不至极哀敛以时服务从俭约也遭壤

以穿旋葬而窆呜呼哀哉毕验反 善曰河图考钩曰有壤者可穿礼记孔子

曰敛首足形还葬而无椁称其财斯之谓礼说文曰窆葬下棺也 铣曰使逢地即穿疾葬而不棺也遭逢也壤地也窆葬下

深心追往逺情逐化善曰庄子曰既化而生又化而死 向曰延之自言追念往日

㳺逺情随逐於潜变化也自尔介居及我多暇善曰汉书陈馀说臣曰将军独介居河

北孙卿子曰其为人也多暇日者其出入不逺 翰曰尔谓潜我延之自称也暇闲也伊好之洽接

阎邻舎宵盘昼憩非舟非驾善曰毛苌诗传曰憩息也 济曰伊惟洽合也

阎门也 良曰盘乐憩息也不用舟车而𢹂手相随也念昔宴私举觞相诲独

正者危至方则阂善曰毛诗曰诸父兄弟备言燕私孙卿子曰方则止圆则行 向曰诲教

也言为正方之道者必见患于时俗夫物方则上圆则行此延之诫於潜也哲人卷舒布在

前载取鉴不逺吾规子佩善曰西征赋曰蘧与国而舒卷西京赋曰多识前丗

之载毛诗曰殷监不逺 翰曰哲人卷舒谓蘧伯玉邦有道则邦无道则卷而懐之此事布在于前代载籍取鉴不逺故凡

所规諌子皆佩服也尔实愀然中言而发善曰礼记曰孔子愀然作色而对 济曰潜复

赠延之以言也愀正色貌中言发中之言也违众速尤迕风先蹷善曰班固汉书

述曰疑殆匪阙违众忤丗浅为卸悔深作敦害韩诗外传曰草木根荄浅未必撅也飘风与𭧂雨隧则撅必先矣 良曰尤责

迕过蹷倒也身才非实荣声有歇善曰言身及才不足为实荣华声名有时而灭

恐已恃才以傲物慿宠以陵人故以相诫也铣曰身与才非至实之具而荣声必有消歇也睿音永矣

谁箴余阙呜呼哀哉善曰尔雅曰永逺也左氏传魏绛曰百官箴王阙 向曰言潜

既没智音永逺谁复箴我之阙失也仁焉而终智焉而毙善曰应劭风俗通曰传云

五帝圣焉死三王仁焉死五伯智焉死 翰曰叹自古仁智之人皆不免于死毙亦死也黔娄既没展

禽亦逝善曰皇甫谧髙士传曰黔娄先生死曾参与门人来吊曾参曰先生终何以为谥妻曰以康为谥曾子曰

先生存时食不充肤衣不盖形死则手足不敛傍无酒肉生不得其美死不得其荣何乐于此而谥为康哉妻曰昔先生君尝

欲授之国相辞而不为是所以有馀贵也君尝赐之粟三十锺先生辞不受是其有馀冨也彼先生者甘天下之淡味安天下

之卑位不戚戚于贫贱不遑遑于冨贵求仁而得仁求义而得义其谥为康不亦冝乎也展禽柳下惠也论语柳下惠为士师

郑玄曰柳下惠鲁大夫也展禽食采柳下谥曰惠 济曰展禽死门人将诔之妻曰将诔其德则二三子不如妾之知夫子也

乃诔之而谥谥曰惠其在先生同尘往丗善曰老子曰和其光而同其尘

此靖节加彼康惠呜呼哀哉善曰康黔娄惠柳下惠也 良曰旌表也

加过

   宋孝武宣贵妃诔并序

    谢希逸善曰沈约宋书曰孝武殷淑仪薨追进为贵妃班亚皇后谥曰宣谢庄为

     诔 铣注同

大明六年夏四月壬子宣贵妃薨律谷罢暖

龙郷辍晓照车去魏聮城辞赵善曰律谷𮮐谷也吹律以暖之故曰律谷

刘向别录曰邹衍在燕有谷寒不生五榖邹衍吹律而温之至生𮮐陈留风俗传曰允吾县者宋陈楚地故梁国寜陵种龙郷

也出鸣鸡史记曰齐威王与魏惠王㑹田于郊魏王问曰王亦有宝乎威王曰无有魏王曰(⿱艹石)寡人小国也尚有径寸之珠照

车前后十二乘者十枚奈何以万乘之国而无宝乎又曰赵惠文王得和氏璧秦王闻之使遗赵王书曰愿以十五城易璧赵

玉遂使相如奉璧西入秦魏文帝与锺大理书曰不损连城之价 向曰罢辍去辞皆喻贵妃薨而离于帝也馀同善注

帝痛掖殿之既閴悼泉途之巳宫善曰埤苍曰閴靖也风俗通曰

梓宫者存时所居縁生事亡因以为名也 向曰掖殿掖庭之殿贵妃之居者也閴空悼伤也泉途谓葬于泉下也巳宫谓玄

宫天子后妃所葬墓皆曰玄宫也巡歩檐而临蕙路集重阳而望

椒风呜呼哀哉善曰上林赋曰歩檐周流长途中𪧐西都赋曰后宫则有兰林蕙草楚词曰集重阳

入帝宫𠔃造旬始而观清都桓子新论曰董贤女弟为昭仪居舍号曰椒风 翰曰歩檐长砌也蕙路香草宫也楚词云集重

阳入帝宫汉董贤女弟为昭仪居舎号曰椒风也天宠方隆王SKchar下姻善曰沈约宋书

曰淑仪生第二皇女周易曰在师中吉承天宠也毛诗序曰王SKchar亦下嫁于诸侯 济曰贵妃生第二皇女言帝方宠贵妃以

妃女下降于诸侯诗云王SKchar亦下嫁于诸侯也故天子女通言王SKchar肃雍揆景陟屺爰臻

善曰言王SKchar将降至而贵妃遽霣毛诗曰曷不肃雍王SKchar之车又曰陟彼屺𠔃瞻望母𠔃 良曰言王SKchar将择日出降而贵妃

遽薨也肃敬雍和也揆景择日也臻至也国轸䘮淑之伤家凝霣庇

五臣本作陨妣之怨善曰穆天子传曰天子为盛SKchar谥曰哀淑人潘岳秦氏从姊诔曰家失慈覆丗丧母仪郑

玄礼记注曰庇覆也庇或为妣非也 铣曰轸痛淑善凝成也陨亦丧也妣母也家谓皇女也礼曰母死曰妣敢撰

德于旗旒庶图芳于钟万善曰周易曰杂物撰徳扬雄元后诔曰著德太常注

诸旒旌曹植卞太后诔曰敢扬后德表之旒旌国语𣈆悼公曰昔克路之役秦来图败𣈆功魏颗以其身却退秦师于辅氏亲

止杜回其勲铭于景锺左氏传曰九月考仲子之宫将万焉公问羽数于众仲对曰天子用八诸侯用六公从之于是𥘉献六

羽始用六佾 向曰撰集也言敢集贵妃之德书于旌旗幡旒之上图美于景钟流芳于万舞也国语云魏颗亲止杜回铭勲

于景钟传云九月考仲子之宫将万焉谓传盛德于万舞中也其辞曰

𤣥丘烟煴瑶台降芬善曰列女传曰契母简狄者有娥氏之长女也当尧之时

其妺娣浴于玄丘之水有玄鸟衘𡖉过而坠之五色甚好简狄得含之误而吞之遂生契焉楚辞曰望瑶台之偃蹇𠔃见有娀

之佚女 翰曰烟煴美气也芬香也馀同善注髙唐渫雨巫山郁云善曰髙唐赋云

昔先王游髙唐梦见一妇人曰妾在巫山之阳髙丘之岨旦为朝云暮为行雨 翰曰渫出郁盛也馀同善注诞发

兰仪光启玉度善曰杨脩荀爽述讃曰其德克明诞发㓜龄左九嫔武帝纳皇后颂曰如兰之

茂如王之莹左氏传曰光启寡君济曰言此神女之美尽积于贵妃矣诞大光明也兰芳草玉重宝皆喻容仪淑美也

月方娥瞻星比婺善曰易归藏曰昔常娥以不死之药犇月汉书曰北宫有婺女星占曰婺女为既嫁

之女也良曰婺女星名方亦比也馀同善注SKchar德素里栖景宸轩善曰周易曰君子以振民

SKchar德刘梁季南碑曰栖景曜于衡门 铣曰SKchar养素旧也栖托景影也宸轩天子所居之宫也处丽𫄨𥿭

五臣本作绤字出懋𬞟蘩善曰毛诗曰葛之覃𠔃施于中谷是刈是获为𫄨为绤又曰于以采𬞟南涧之

濵又曰于以采蘩于沼于沚 向曰诗云为𫄨为绤服之无斁谓女未知将所适故习𫄨绤之事能无厌倦是其性贞专也处

谓在室也丽比也言贵妃在室可比于此𬞟藻也蘩蒿也谓公侯夫人执此以助祭也懋勉也言贵妃勉行此事也

诗贲道称图照言善曰广雅曰贲美也丗本曰史皇作图宋忠曰史皇黄帝臣也图谓画物

象也 翰曰脩习贲美也称举也图图书也照见也言善言也既习诗美道举以图书见其善言也翼训姒

幄赞轨尧门善曰列女传曰涂山氏之女夏禹娶以为妃既生启涂山独明教训而妤其化焉史记曰

禹姒为姓汉书曰孝武钩弋赵婕妤昭帝母也妊身十四月乃生上曰昔闻尧十四月而生今钩弋亦然乃命所生门曰尧母

门 济曰翼辅赞佐也姒禹姓也轨迹也禹娶𡍼山氏女故姒幄尧母懐尧十四月而生矣尧门尧母门也绸缪

史馆容与经闱善曰史三史经六经 良曰言贵妃有善于经史之学闱门也言以经史为门

馆也绸缪容与逸豫貌陈风缉藻临彖分微善曰风国风彖彖 铣曰风诗国

风也缉缀也藻文章也彖易词也分微分其精微游艺殚数抚律穷机五臣作几 善

曰艺六艺律六律 铣曰殚尽也几微也馀同善注踌躇冬爱怡怅秋晖善曰楚辞

曰蹇淹留而踌躇左氏传曰鄷舒问于贾季曰赵衰赵盾孰贤对曰赵衰冬日之日赵盾夏日之日杜预曰冬日可爱夏日可

畏楚辞曰心怡怅以永思 翰曰冬爱冬日秋晖秋月也踌躇行止貌怡怅相望貌言于此时著篇章矣传云冬日可爱

如之华寔邦之媛五臣本作援 善曰毛诗曰展如之邦之媛也 济曰展诚华美援助

也国人所依𠋣以为援助敬勤显阳肃恭崇宪善曰沈约宋书曰文帝路淑媛

生孝武皇帝即位奉尊号皇太后宫曰崇宪太后居显阳殿济曰宋文帝路淑媛生孝武帝既即位奉尊号曰崇宪皇后居

显殿言贵妃敬勤肃恭于此奉荣维约承慈以逊良曰荣宠维持约俭慈爱逊顺也

逮下延和临朋违怨翰曰延长朋众违避也诗云樛木后妃逮下也喻后妃能以心意逮

下则众妾上事之无怨也祚灵集祉庆蔼迎祥善曰毛诗曰既受帝祉施于孙子郑

𤣥礼记注曰髙辛氏之丗𤣥鸟遗𡖉娥女简狄吞而生契后王以为媒官嘉祥而立其祠焉潘尼上巳日㑹天渊也诗曰外迎

休祥内和天人 铣曰祚报灵善祉福也蔼盛貌皇胤璇式帝女金相善曰式法

也言皇之胤嗣如玉之有法也沈约宋书曰淑仪生始平王子鸾晋陵王子云及第二皇女左氏传祈招之诗云式如玉式如

金毛诗曰追琢其章金王其相毛苌曰相质也 向注同言似璇金皆贵也式法质用也聮跗齐颖接

萼均芳善曰毛诗曰棠棣之华萼不靴靴郑玄曰承华者萼不当作跗萼足也 济曰跗足颖秀也萼承华

者芳香气也聮接齐均言皇子兄弟之美有如此也以蕃五臣本作藩字以牧烛代辉梁

善曰汉书曰文帝立武为代王以参为梁王 良曰言皇子出为藩牧照辉于彼也烛照也辉耀也馀同善注

本作视字朔书气五臣本作氛字观台告祲善曰左氏传曰公既视朔遂登观台以望

而书礼也周礼曰视祲掌十辉之法郑玄曰阴阳气相侵渐以成灾也 铣曰谓贵妃薨之徴也视朔望气之职也观台观灾

祥气之台也氛祲皆恶气也八颂扄和六祈辍渗䟽禁反 善曰周礼曰占人掌占龟

以八筮占八颂以视吉凶郑玄曰以八筮占八颂谓将十八事先以筮筮之言颂者同于龟占周礼曰太祝掌六祈以同鬼

示一曰𩔖二曰造三曰禬四曰禜五曰攻六曰说渗谓渗漉喻祉福也 向曰言恶徴既生卜筮不吉祈祷不享也扄关闭也

和吉祥也渗尽也周礼云占人掌龟以卜筮八颂以八卦占筮之故以视吉凶又云太祝掌六祈以同鬼神也衡緫

灭容翚翟毁祍善曰包咸论语注曰衡轭也周礼曰王后之五路重翟锡面朱緫厌翟勒

面缋緫安车雕面鹥緫皆有容盖郑司农曰緫著马勒直两耳与两镳容谓幨车也周礼曰司服掌王后之六服祎服䄖狄阙

狄鞠衣展衣禒衣郑玄曰狄当为翟翟雉名也祎衣𦘕翚者也说文曰禒衣衿也 翰曰周礼云王后之首服有衡以玉为之

垂于副之两旁当耳其下以𬘘悬瑱又云内则曰栉纵笄緫緫结束也垂后为饰又云王后之六服祎衣䄖翟祎衣画翚也祍

衣襟言毁灭者谓贵妃薨也掩彩瑶光收华紫禁呜呼哀哉

宋孝武伤宣贵妃拟汉武李夫人赋曰閟瑶光之密陛宫虚梁之馀阴又袁伯文美人赋曰居瑶光之岩奥御象席之琼珍并

以瑶光为殿名盖贵妃之所处也王者之宫以象紫微故谓宫中为紫禁禁密奥又谓之岩奥 济曰瑶光即贵妃所居殿名

紫禁即紫宫天子所居也掩彩收华言无光色也帷轩夕改軿蒲田辂晨迁

刘熙释名曰容车妇人所载小车也其盖施帷所以隐蔽其形容也列女传齐孝孟姬曰妾闻妃后逾国必乘安车辎軿苍颉

篇曰軿衣车也 良曰帷轩常所居之处夕改谓异旧居也軿辂衣车也晨迁谓将葬离宫天邃别

殿云悬善曰西都赋曰徇以离宫 铣曰离宫别殿天子后妃所居处天邃云悬言与之长隔矣离绝邃深

灵衣虚袭组帐空烟善曰寡妇赋曰瞻灵衣之披披郑𤣥礼记注曰袭重衣也

长门赋曰张罗绮之幔帷垂楚组之连纲 向曰灵衣灵筵之衣袭重也组绶类以繋帐也空烟谓室虚无人似有烟也

见馀轴匣有遗弦呜呼哀哉善曰巾巾箱也匣琴匣也 翰曰巾匣箱器也

轴谓书也弦琴弦也移气朔𠔃变罗纨白露凝𠔃歳将阑

善曰阑犹晩也 济曰气二十四气朔月一日也阑晩也言贵妃夏薨绮罗轻薄至秋则变也庭树惊𠔃

中帷响金釭暧𠔃玉座寒善曰夏侯湛有金釭灯赋暧不明也易是𩔖谋曰假

威出座玉床 良曰惊谓风惊也金釭谓金盏置灯也暧不明貌王座谓灵座也纯孝擗其俱毁

共气摧其同栾仰昊天之莫报怨凯风之徒攀

善曰纯孝共气谓皇子也左氏传君子曰颍考叔纯孝也孝经曰擗踊哭泣哀以送之郑玄孝经注曰毁瘠羸瘦孝子有之吕

氏春秋曰父母之于子也子之于父母也一体而分形同血气而异息毛诗曰庶见素冠兮棘人栾栾兮毛诗曰欲报之德昊

天罔极毛诗曰凯风美孝子也 铣曰纯孝谓皇子也纯至擗踊也俱毁谓痛伤也共气谓贵妃兄弟也摧割也栾羸瘦貌凯

风喻寛仁父母言既毁不可攀也茫昧与善寂寥馀庆善曰淮南子曰茫茫昧昧

从天之道老子曰天道无亲常与善人周易曰积善之家必有馀庆 向曰常言天与善仁积善馀庆今于贵妃如此乃幽暗

虚无而不验也茫昧幽暗寂寥虚无也丧过于哀𣗥实灭性善曰周易曰君子以

行过乎恭丧过乎哀用过乎俭孝经曰毁不灭性翰曰谓贵妃薨皇子子云不胜哀而又薨也𣗥急也丗覆冲

华国虚渊令呜呼哀哉善曰牵秀四言诗曰坤德尚冲毛诗曰秉心塞渊 济曰

冲华至美也渊深令善也覆亡虚绝也题凑既肃龟筮既辰善曰吕氏春秋曰题

凑之室棺椁数袭汉书音义韦昭曰题头也头凑以头内向所以为固 良曰题凑棺木内向也肃严敬言棺椁既其严

敬于内以龟筮择葬复用斯辰也阶撤两奠庭引𩀱輴楮伦反善曰仪礼

曰属引彻奠乃祖郑玄曰属著也引所以引柩车也在輴曰绋又礼记注曰輴殡车也 铣曰撤去也奠𥙊也引将行也輴

殡车也言两与𩀱者贵妃与子云同时葬也维慕维爱曰子曰身善曰沈约宋书

曰孝武大明六年淑仪薨又曰大明六年子云薨潘岳哀辞曰庭祖两柩路引𩀱轜尔身尔子永与丗辞 向曰维与曰皆词

也慕思爱惜也子谓子云身谓贵妃也恸皇情于容物崩列辟于上旻

善曰司马彪续汉书曰根车旋载容衣 翰曰言天子视䘮礼容仪衣物而哀恸也凡列辟崩毁而告天子子云为晋陵王故

云列辟列辟则诸侯也崇徽章而出寰甸照殊策而去城

𬮱呜呼哀哉善曰郑玄礼记注曰徽旌旗也又曰旌葬乘车所建也毛苌本传曰章旒也蔡邕独断曰

以策书诔其行而赐之也穀梁传曰寰内诸侯非天子之命不得出㑹尚书曰五百里甸服孔安国曰规方千里之内谓

之甸服说文曰𬮱城曲重门也 济曰崇树也徽旌旗也章旒也寰圻也照明也殊䇿谓特加策舌而诔其德𬮱城曲重

经建春而右转循阊阖而迳渡五臣本作度善曰河南郡境

界簿曰洛阳县东城第一建春门楚辞曰历太皓以右转晋宫阁铭曰洛阳城阊阖门楚辞曰凌天池而径渡 良曰建春阊

阖皆国城门名迳邪也旌委郁于飞飞龙逶迟于歩歩

毛诗曰周道逶迟 铣曰旌谓铭旌也龙驾也委郁翀扬貌逶迟徐行貌锵楚挽于槐风喝

边箫于松雾善曰锵鸣声也楚辛楚也广雅曰喝斯喝也边箫箫声逺也 向曰锵喝皆鸣也楚

酸楚也挽挽歌也边箫边陲之箫也渉姑繇而环回望乐池而顾慕

呜呼哀哉善曰穆天子传曰天子西征至玄池之上乃奏乐三日终是日乐池盛SKchar亡天了乃殡SKchar于榖

丘之庙葬于乐池之南天子乃用姑繇之水以圜丧车郭璞曰繇音姚翰注同晨辒解凤晓

盖俄金善曰葬讫故车解鳯饰盖斜金𤓰汉书曰载霍光尸以辒辌车如淳曰辒辌车形广大有羽饰甘泉赋曰

乃登夫鳯皇然羽饰则鳯皇也杜延年奏曰载霍光柩以辒车以辌车为倅也臣瓉曰秦始皇崩秘其丧载以辒辌车百官奏

事如故此不得是轜车𩔖也然辒车吉仪瓉说是也辌力强切桓谭新论曰乘舆凤皇盖饰以金玉蔡邕独断曰凡乘舆皆羽

盖金华𤓰郑玄诗笺曰俄倾也济曰辒辒辌丧车也解凤谓鳯羽饰盖以金为𤓰也言欲窆故解去其凤而斜其盖也

庭寝日隧路抽阴善曰黄图曰陵冢为山郑玄周礼注曰隧墓道也 良曰言山陵之庭及

大隧之道寝伏日影抽引幽阴于中也重扄閟兮灯巳黯中泉寂兮此

夜深善曰哀永逝曰户阖兮灯灭夜何时兮复晓 铣曰重扄谓墓门重关闭也灯谓墓中置灯黯黯不明貌夜深

谓墓中无晓时也销神躬于壤末散灵魄于天浔善曰许愼淮南

子注曰浔涯也 向曰神躬灵魄谓贵妃神灵也壤土浔畔也响乘气兮兰驭风德

有逺兮声无穷善曰言惠问乘四气而靡穷其芳誉驰六风而弥逺 翰曰言贵妃德响(⿱艹石)

气驭风逺去而芳香无穷也呜呼哀哉

   哀永逝文

    潘安仁济曰此岳伤妻之词

启夕𠔃宵兴悲绝绪𠔃莫承善曰启夕将启殡之前夕也仪礼曰既夕哭请

启期告于殡𪧐兴绪胤绪也思玄赋曰王肆侈于浩庭卒衘恤而绝緖 良曰启夕谓启殡之夕也宵兴夜起也绝绪失次序

莫承莫能相承俄龙轜兮门侧嗟俟时兮将升善曰仪礼曰迁

干祖用轴郑玄曰轴輁轴也天子𦘕之以龙说文曰轜丧车也铣曰俄邪也龙轜丧车也嗟叹词也待时待所用之时升上也

嫂侄田结𠔃章偟五臣本作慞惶慈姑𠔃垂矜善曰尔雅曰妇称夫

之母曰姑 向曰慞惶忙遽以助丧亊也慈姑即岳母也矜悯也闻鸣鸡𠔃戒朝咸

惊号𠔃抚膺善曰陈琳武军赋曰启明戒旦长庚告昏列子曰抚膺而恨 翰曰戒警也膺胸也

逝日长𠔃生年浅忧患众𠔃欢乐鲜彼遥思

𠔃离居叹河广𠔃宋逺善曰毛诗序曰河广宋襄公母归于卫思而不能止故作

此诗也谁谓河广一苇杭之谁谓宋逺⿰𧾷攴予望之济曰谓岳妻𥘉嫁之时常思父母之居也馀同善注今奈何

𠔃一举邈终天𠔃不反善曰天地之道理无终极今云终天不反长逝之辞 良曰举

去也终天谓终竟天地尽余哀𠔃祖之晨扬明燎𠔃援灵輴

丑伦反 善曰仪礼曰属引彻奠乃祖礼记注曰輴殡车也仪礼曰宵设燎于门内之右郑玄曰为哭者为明 铣曰祖祭也

援持也馀注同撤房帷𠔃席庭筵举酹觞𠔃告永迁

礼记曰士殡帷之仪礼曰商祝御柩乃祖布席乃奠礼记曰祖于庭说文曰酹餟祭也字林曰以酒沃地 向曰撤去也酹谓

以酒沃地也凄切𠔃増欷俯仰𠔃挥泪想孤魂𠔃眷旧

宇视倏忽𠔃(⿱艹石)仿佛翰曰凄切哀貌歔欷悲声挥洒也 济曰眷顾宇室也倏忽卒

疾也仿佛谓以平生时也徒仿佛𠔃在虑靡耳目𠔃一遇良曰靡犹

冀也冀一遇妻魂也停驾𠔃淹留徘徊𠔃故处周求𠔃何获

引身𠔃当去铣曰徘徊旋行也何获谓无所见也去华辇𠔃𥘉迈马

回首𠔃旋斾向曰车𥘉去也华辇谓画丧车也风泠泠𠔃入帷云

霏霏𠔃承盖善曰班婕妤自伤赋曰广室阴𠔃帷幄暗房栊虚𠔃风泠泠楚辞曰云霏以承宇 良曰

帷车帷也鸟俛翼𠔃忘林鱼仰沫𠔃失濑翰曰言鱼鸟为感伤俛低

也瀬波也怅怅𠔃遟迟遵吉路𠔃凶归济曰怅怅恨貌迟迟行貌遵循

也言平常吉路今以凶归也思其人𠔃已灭覧馀迹𠔃未夷

毛苌诗传曰夷灭也铣曰夷亦灭也昔同涂𠔃今异丗忆旧欢𠔃增新

悲谓原隰𠔃无畔谓川流𠔃无岸望山𠔃寥廓

临水𠔃浩汗视天日𠔃苍茫面邑里𠔃萧散匪

外物𠔃或攺固欢哀𠔃情换铣曰寥廓空虚也浩汗广大貌苍茫无色也萧

散无人貌也嗟濳隧𠔃既敞将送形𠔃长往翰曰潜隧埏道也敞

开也送形谓妻柩入墓周礼注曰隧墓道也委兰房𠔃繁华袭穷泉𠔃

朽壤善曰贾逵国语注曰袭还也济曰委弃也兰房妻尝所居室也繁华盛貌袭入也穷泉墓中也壤土也

慕叫𠔃擗摽之子降𠔃宅兆善曰毛诗曰寤辟有摽郑氏笺云擗

拊心也摽拊心貌孝经曰卜其宅兆而安厝之 良曰慕哀也拊摽拊心也之子谓妻也宅葬地兆吉兆也抚灵

榇𠔃诀幽房棺⿱冝八 -- 𡨋⿱冝八 -- 𡨋𠔃埏窈窈善曰杜预左氏传注曰榇亲身之棺

声𩔖曰埏墓隧也 铣曰榇棺也诀别也幽房墓中便房也𡨋𡨋窈窈暗深貌户阖𠔃灯灭夜

何时𠔃复晓善曰司马彪续汉书张奂遗令曰地底冥冥长无晓期𠝹向曰户墓门也阖闭也灯墓中

归反哭𠔃殡宫声有止𠔃哀无终善曰左氏传曰不反

哭于寝故不曰薨杜预注曰自墓反虞于正寝所谓反哭于寝也释名曰于西壁下涂之曰殡仪礼曰遂适殡宫

乎非乎何遑趣一遇𠔃目中善曰汉书曰孝武李夫人卒悲感作诗曰是邪

非邪立而望之偏何姌姌其来迟郑玄毛诗笺曰皇之言暀也又曰暀往也东观汉记丗祖曰虏在吾目中 翰曰遑暇趣求

遇逢也言想望其仪形何暇分其是非但求一逢目中也既遇目𠔃无兆曾寤寐

𠔃弗梦平声济曰兆形也逢于目者皆无形兆 寤寐间亦不梦也既顾瞻𠔃家

道长𭔃心𠔃尔躬善曰周易曰夫夫妇妇而家道正良曰家道谓岳居家之道也尔躬谓

妻之身也重曰已矣此盖新哀之情然耳铣曰已往也然耳谓如此

渠懐之其几何庶无愧𠔃庄子善曰庄子曰庄子妻死惠

子吊之则方箕踞鼔盆而歌惠子曰与人居长子老身死不哭亦足矣又鼔盆而歌不已甚乎庄子曰不然是其始死也我独

何能无概然察其始而本无生非徒无生而本无形非徒无形而本无气人且偃然寝于巨室而我噭噭随而哭之自以为不

通乎命故止 向曰渠发声也懐思也我之相思情能几何亦欲断之于大道无愧于庄子也庄子妻死惠子吊之则鼔缶而



六臣注文选卷第五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