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三十七 六臣注文选 卷第三十八
梁 萧统 编 唐 李善 注 唐 吕延济 注 唐 刘良 注 唐 张铣注 唐 吕向 注 唐 李周翰 注 景上海涵芬楼藏宋刊本
卷第三十九

六臣注文选卷第三十八

      梁昭明太子撰

      唐李善并五臣注

  表下

   为吴令谢询求为诸孙置守冢人表

     孙盛晋阳春秋曰谢询河东人终于吴令

    张士然善曰孙盛晋阳春秋云张悛字士然吴国人也元康中吴令谢询表为孙

     氏置守冢人悛为文诏从之晋百官名曰悛为太子庶子 翰同善注

臣闻成汤革夏而封𣏌武王入殷而建宋善曰尚书王曰

乃尔先祖成汤革夏骏命汉书郦生曰昔汤伐桀封其后于𣏌吕氏春秋曰武王入殷立成汤之后于宋也 铣曰革改

也汤伐桀改封夏之后于𣏌𣏌国名周灭纣封微子于宋宋国名春秋征伐则晋脩虞

祀燕祭齐庙善曰左氏传曰晋烕虢遂袭虞㓕之而脩虞祀归其职贡于王𫝊子曰乐毅伐齐遂

下齐七十馀城置吏属燕为郡而脩齐之宗庙也 向同善注夫一国为一人兴先贤

为后愚废善曰成汤夏禹贤兴国后桀纣无道而失国诚仁圣所哀悼而

不忍也故三王五臣作代敦继绝之德春秋贵柔服

之义善曰论语曰继绝丗左氏传晋随武子曰柔服德也济曰三代夏殷周敦厚也言汤武仁圣不忍绝国乃

封𣏌宋是继绝也传云伐叛刑也昔汉髙受命追存六国凡诸绝祚

一时并五臣作普善曰汉书曰髙祖拨乱犹脩祀六国又诏曰秦皇帝楚隐王魏安𨤲王齐愍王赵悼

襄王皆绝亡后其馀秦始皇帝守冡三十家赵及魏公子亡忌各五家令视其冢复亡与他事也 良曰诸绝祚谓诸公

子绝祀者皆祀亲与项羽对争存亡逮羽之死临哭其䘮

善曰汉书灌婴斩羽东城汉王为发䘮哭临而去也 翰曰逮及也临谓俯尸哭也将以位尝侔尊

力尝均势虽功夺其成而恩与其败且𭧂兴疾

顚礼之若旧善曰班固汉书项羽赞曰舜重瞳子项羽又重瞳子岂其苖裔邪何其兴之𭧂也国语单

襄公曰髙位寔疾顚也 铣曰侔齐也言项羽尝与髙祖齐尊而势力均平功夺其成谓破之也恩与其败谓哭之也𭧂

兴疾顚谓羽卒起卒亡若旧谓礼与六国同残戮之尸乃以公葬善曰汉书曰初怀王

封羽为鲁公乃以鲁公礼葬羽于榖城 向曰残戮谓分断其身也若使羽位承前绪丗

有哲王一朝力屈全身从命则楚庙不堕许规切善作隳

有后可冀济曰使项羽承诸侯之绪代有智王力屈于汉全身归命则必楚庙不废可冀望也

惟大晋应天顺民五臣作人武成止戈善曰礼含文嘉曰汤武顺人心应于

天左氏传楚子谓潘党曰夫文止戈为武 良曰言用文德不用干戈西戎有即序之人

京邑𨳩吴蜀之馆善曰书曰织皮崐崘析支渠搜西戎即叙洛阳故宫名曰马市在城东吴

蜀二王馆与相连 翰曰西戎逺国也序谓有朝聘之次序吴蜀归序各筑馆京邑以馆之兴灭加乎

万国继绝接于百丗虽三五𢎞道商周称仁洋

洋之美善作未足以喻善曰论语子曰兴灭国继绝丗铣曰言国家兴灭继绝虽三皇

五帝之行大道汤武之称仁众盛之美不足比也是以孙氏虽家失吴祚而

族𫎇晋荣子弟量才比肩进取怀金侯服佩靑

千里善曰扬子法言曰使我纡朱怀金其乐不可量也汉书曰凡二千石以银印靑绶毛诗曰侯服于周天命

靡常东观汉记杨乔曰臣伏念二千石典牧千里也 向曰孙氏谓皓子弟也祚福也金印也青绶也言孙氏子弟比肩

为诸侯佩晋印绶也千里谓诸侯封疆当时受恩多有过望济曰过望谓恩泽也

闻春雨润木自叶流根鸱鹗恤功爱子及室

毛诗曰鸱鸮鸱鸮既取我子无毁我室 良曰自叶流根谓呉子孙𫎇晋官爵荣先祖也鸱鸮鸟也言此鸟忧毁其室子

喻皓也室喻吴国故天称罔极之恩圣有绸缪之惠善同翰注

翰曰诗云昊天罔极又云彻彼桑土绸缪牖戸言此恩惠深也追惟吴伪武烈皇帝

吴志孙坚字文台吴郡人盖孙武后也权既称尊号谥坚曰武烈皇帝 铣同善注遭汉室之弱

值乱臣之强首唱义兵先众犯难破董卓于阳

人济神器于甄井善曰吴志曰坚屯梁东为卓军所攻溃围而出坚复合战于阳人大破卓

军汉书音义韦昭曰神器天子玺符也吴书曰初坚入洛军城南甄官井上每旦有五色气举军惊怪莫敢汲坚命人浚

探得汉传国玺文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方圎四寸上纽交五龙龙上一角缺甄音真 铣同善注威震群

狡名显往朝桓王才武弱冠承业善曰吴志曰孙䇿字伯符坚子

也权称尊号追谥䇿曰长沙桓王 向曰群狡谓董卓之徒也往朝谓汉朝也坚子䇿以才武定乱谥曰长沙桓王也承

业谓承父坚业招百越之士奋鹰扬之势善曰汉书曰故衡山王芮从百越之

兵以佐诸侯诛𭧂秦诗曰维师尚父时维鹰扬 济曰招集也百越南越之号也言集彼武士奋举之势如鹰鸟飞扬之

西赴许都将迎㓜主虽元勲未终然至忠已

善曰吴志曰曹公与𡊮绍相距于官渡䇿阴谋袭许迎汉帝未发为吴郡太守许贡客所杀 良曰时汉帝都许大

功虽则不终至极之忠亦为著明矣夫家积义勇之基丗传扶危之

业进为徇汉之臣退为𨳩吴之主而蒸尝绝于

三叶园陵残于薪采翰曰义勇谓起义兵也扶危谓扶汉社稷也徇营也𨳩吴谓为吴主

也三叶谓坚䇿权也言陵墓园邑为采薪者残毁也臣窃悼之伏见吴平之初

明诏追录先贤欲封其墓愚谓二君并冝应书

铣曰破吴之时武帝有诏追录先贤也愚谢询自称也三君坚䇿也言应书其名自申也故举劳则力

输先代论德则惠存江南正刑则罪非晋冦从

坐则异丗五臣作代巳轻向曰言论功劳则尝效力于汉在德则经存养江南百姓言正刑则

汉魏之时征伐不为晋冦也若縁孙皓之坐则是逺祖应轻也若列先贤之数𫎇诏

书之恩裁加表异以宠亡灵则人望克厌谁不

曰冝济曰裁浅表明克能厌足也言浅加明异于常人宠贵亡者则百姓意望足皆云合冝也二君私

奴多在墓侧今为平民乞差五人蠲其徭役使

四时修护颓五臣作颓毁扫除茔垄永以为常良曰平民

百姓也蠲免也

   让中书令表善曰诸晋书并云让中书监此云令恐误也

    𢈔元规善曰何法盛颖川𢈔录曰亮字元规为中书郎肃祖欲使为中书监上䟽

      肃祖纳亮言封永昌公后迁司马录尚书事薨 翰曰监令不同盖相类也馀同善注

臣亮言臣五臣无亮言臣凡庸固陋少无检操昔以中州

多故旧邦丧乱随侍先臣逺庇有道爰客逃难

求食而已善曰中州为洛阳𢈔氏颍川人近洛阳故云中州旧邦何法盛晋书曰亮父琛为会稽太守亮

少随父会稽又曰中宗为镇东将军镇建邺论语季康子以就有道孔安国尚书序曰逃难解散 铣曰固陋小也检操

犹节操也𢈔氏所居丧乱谓遭刘聦刘曜破亡也庇䕃也有道谓元帝也爰于也言我客游逃难以求食而已不悟

邀时之福遭遇嘉运先帝龙兴垂异常之顾

先帝谓中宗元帝也尚书序曰汉室龙兴 向曰时福谓𫎇授爵禄也运㑹也龙兴谓先帝中兴异常谓眷殊于平人也

五臣无既字眷同国士又申之婚姻善曰何法盛晋书曰中宗钦亮名德

故申婚姻又曰中宗娉亮妹为皇太子妃史记豫让曰智伯国士遇我我故国士报之左氏传晋吕相绝秦曰相好戮力

同心申之以婚姻 向曰国士谓分义之士申重也遂阶亲宠累忝非服弱冠

濯缨沐浴𤣥风善曰孟子曰沧浪之水清𠔃可以濯我缨史记太史公成王作颂沐浴膏泽

济曰阶因累重服任也𤣥风道教言遂因亲宠重辱非常之任弱冠二十也濯缨入仕也言少登仕宦沐浴天子道教

频繁省闼岀揔六军善曰何法盛晋书曰王敦表亮为中领军 良曰频数繁多也省闼

谓黄门郎散𮪍侍郎天子六军岀揔六军谓为王敦中领军也十馀年间位超先逹

言爵禄越先进之人无劳被遇无与臣比小人禄薄福过灾

生止足之分臣所冝守善曰老子曰知足不辱知止不殆 铣曰言无功而被顾遇无

有与臣为比者然无德而居厚禄则灾害生止足之分臣将冝守之而偷荣昧进日尔一

日谤讟既集上尘圣朝始欲自闻而先帝登遐

善曰先帝元帝也礼曰天王崩告䘮曰天王登遐 向曰谤毁讟诽也尘犹秽也言我窃冒荣禄日复一日毁诽既众是

秽明朝以此事闻彻而元帝崩区区微诚竟未上达陛下践祚圣

政维新善曰臧荣绪晋书曰明帝讳绍字道几元帝太子也礼曰成王㓜不能莅祚周公作相践祚而治诗

曰周虽旧邦其命维新 济曰区区犹勤勤也竟终祚福也言明帝升位政教法令攺旧自新也宰辅贤

明庶寮咸允康哉之歌五臣作美实在五臣作存至公善曰尚书

咎繇曰庶事康哉仲长子昌言曰人主临之以至公行之以至仁也 良曰庶众寮官咸皆允信也至公无私也

国恩不巳复以臣领中书善又有臣领中书四字则示天下

以私矣何者臣于陛下后之兄也善曰王隐晋书曰明穆皇后𢈔

氏字文君琛第二女生成帝孙盛晋阳春秋曰𢈔亮明穆皇后兄也 良曰如国恩于臣不巳令臣领中书则非至公之

理是示天下私情也何者自发问之辞姻娅之嫌实与骨肉中表不同

虽太上至公圣德无私善曰老子曰太上下知有之河上公曰太上谓太古无名

之君也礼记孔子曰天无私覆地无私载日月无私照奉斯三者以劳天下此之谓三无私 翰曰姻娅妻族之亲骨肉

谓兄弟中表内外姨舅兄弟也此意言母姨之亲犹可而妻族最涉嫌疑也故云不同太上谓天子德也言天子之德无

然丗之丧道有自来矣悠悠六合皆私其姻

者也人皆有私则谓天下无公矣是以前后二

汉咸以抑后党安进婚族危向使西京七族东

京六姓皆非姻党各以平进纵不悉全决不尽

败今之尽败更由姻昵善曰西征赋曰窥七贵于汉庭七族谓吕霍上官赵丁傅

王也东京六姓章德窦后和熹邓后安思阎后桓思窦后顺烈梁后灵思何后 铣曰言大道既䘮天下之人皆私厚妻

族以为更无至公之人咸皆也抑谓抑止后之宗党不令过宠也如此则宗党安若后族进用者则宗族危亡言此诸党

以才平进者则决少败而今尽败者则姻亲所厚近谓惠怀等后家臣历观庶姓在丗无

党于朝无援于时植根之本轻也薄也苟无大

瑕犹或见容向曰庶姓谓与国无亲者朝无党援岂非轻薄也然且小过或见寛容瑕犹过也

于外戚慿托天地势连四时根援扶踈重矣大

矣而财居权宠四海侧目善曰汉书曰列侯宗室见郅都侧目而视也 济曰

慿依也天地喻天子皇后也四时根援喻诸王也财浅也浅居权宠之地则四方侧目而惧事有不允

罪不容诛身既招殃国为之弊良曰允信也不容诛谓罪大死刑之

中亦不足容受也弊顿仆也其故何耶直由婚媾之私群情之

所不能免故率其所嫌而嫌之于国翰曰其故何耶自发问故

如是言由婚姻涉众情之嫌故致毁败于国是以䟽附则信姻进则疑疑

积于百姓之心则祸成重闼之内矣此皆往代

成鉴可为善作寒心者也铣曰䟽附谓异姓用贤也姻进谓外戚用事也重闼

宫门也言外戚用则贤臣不进而祸乱之成由于内矣征伐谓吕霍等也以此为戒足为寒心战惧也夫万

物之所不通圣贤因而不夺冒亲以求一才之

用未若防嫌以明公道善曰韩诗外传曰公道逹而私门塞也 向曰言物有不

通达者圣人因而任之陛下冒亲戚嫌疑求一小才之用不如防备疑虑以明公正之道今以臣之才

兼如此之嫌而使内处善作心膂外揔兵权

尚书穆王曰今命汝作朕股肱心膂贾逵国语注曰膂脊也膂音吕 济曰以臣才言薄才也如此嫌谓是后兄也言中

书令为天子心脊揔兵谓为王敦中领军也以此求治未之闻也以此招

祸可立待也善曰孙卿子曰乱则危辱灭亡可立而待也良曰言用我以求理未闻其可致我以此招

祸败伫立可待也虽陛下二相明其愚𣢾善曰二相王敦王导也王隐晋书曰

王敦字处仲中宗时为大将军谋逆肃祖以为丞相不受又曰王导字茂𢎞中宗时为侍中肃祖即位敦平进太保不拜

后为丞相也 翰曰二相左右丞相款诚也朝士百寮颇识其情天下之

人何可门到戸说使皆坦然耶善曰孝经曰君子之教以孝非家至而日

见之郑𤣥曰非门到戸至而见之楚辞曰众不可戸说𠔃孰云察予之中情尚书序曰坦然明白 铣曰寮官也颇少也

坦然明白貌众不能明无私情故生疑也夫冨贵宠荣臣所不能忘也刑

罚贫贱臣所不能甘也今恭命则愈违命则苦

臣虽不达何事背时违上自贻患责耶向曰愈胜苦忧贻遗

也言非恶荣宠甘贫贱知恭君命受职则胜违君命则忧虽无知何事违君命自违患责尔五臣无实字

仰览殷鉴量巳知弊五臣作敝身不足惜为国取悔

善曰毛诗曰殷鉴不逺在夏后之丗 济曰殷厚悔祸也言厚观前代之戚度已必敝诚不惜身恐为国祸是以

悾悾屡陈丹款而微诚浅薄未垂察谅忧惶

五臣作惧屏营不知所厝善曰曹大家蝉赋曰复丹款之未足留滞恨乎天际也国语申胥曰

昔楚灵王独行屏营 翰曰悾悾诚也察谅见信也惧惶惧也屏营徘徊也厝置也以臣今地不

可以进明矣且违命巳乆臣之罪又积矣归骸

私门以待刑书善曰汉书曰彭宣上书乞骸骨归郷里韩诗外传曰公道达而私门塞也尚书

曰哀矜折狱明启刑书 铣曰今地谓嫌疑之地违命谓不受中书令积多也归骸谓乞骸骨归家以待罪

陛下垂天地之鉴察臣之愚诚善无诚字则虽死之

日犹生之年矣向曰天地鉴察日月之明愚诚款也

   荐谯元彦表善曰孙盛晋阳春秋曰谯秀字元彦巴西人谯周孙性静不交

     于俗李雄盗蜀安车徴秀秀不应躬耕山薮桓温平蜀反役上表荐秀也

    桓元子善曰何法盛晋书曰桓温字元子谯国人为琅邪王文学后进位大司马

     薨 济同善注

臣闻太朴既亏则髙尚之摽显道䘮时昏则忠

贞之义彰善曰易曰不事王侯高尚其事庄子曰丗䘮道矣道䘮丗矣丗与道交相䘮也左氏传荀息曰

公家之利知无不为忠也送往事居耦俱无猜贞也 良曰大朴大道也高尚隐逸也摽表也䘮亡昏暗彰明也言浇薄

之代则隐逸见昏乱之时则忠贞明故有洗耳投渊以振𤣥邈之风

洗耳许由也琴操曰尧大许由之志禅为天子由以其不善乃临河而洗耳庄子曰舜以天下让其友北人无择北人无

择曰异哉后之为人也欲以其辱行慢我吾羞见之因自投淸泠之渊 翰曰洗耳河上谓许由也汤以天下让务光务

光不受遂自投淸泠泉而死邈逺也言此可以振𤣥逺之风也亦有秉心矫迹以敦在

三之节善曰国语曰晋武公伐翼杀哀侯止栾子曰苟无死矣吾令子为上卿辞曰成闻之人生于三事之

如一父生之师教之君食之韦昭曰三君父师也 铣曰秉执矫择敦厚也言士有执心择迹厚君父之节是故

五臣作以上代之君莫不崇重斯𮜿所以笃俗训民

静一流竞善曰魏书文帝令曰树德垂声崇化笃俗 向曰谓尧让许由禹礼伯成𮜿迹也皆崇重髙尚

之迹言重此以厚人俗训人不为奔竞也伏惟大晋应符御丗运无常通

时有屯蹇神州丘墟三方圯善曰东观汉记曰群臣上奏丗

祖曰符瑞之应昭然著闻矣论语比考䜟曰圣王御丗河龙负卷舒图刘渊林注吴都赋曰昆仑东南方五千里为神州

济曰符瑞也言丗运无常通之理时有险难之道圯毁裂分也神州洛阳也丘墟荒残也诸处皆贼虏所据晋唯有江南

之地故三方分毁兔𦊨绝响于中林白驹无闻于空谷

郑𤣥曰𦊨兔之人能恭敬则是贤者众多也 良曰兔𦊨网也诗云肃肃兔𦊨喻殷纣之贤人退于山林网禽兽而食之

诗云皎皎白驹在彼空谷此剌宣王不能留贤也绝响无闻谓宰任之无遗也五臣无斯字有识之

所悼心大雅之所叹息者也善曰刘歆移书曰有识之所叹愍阮瑀为曹公

与孙权书曰大雅之人不肯为此也 良曰悼伤雅正也言古之弃贤谓大雅君子所伤叹也陛下圣德

嗣兴方恢天绪善曰何法盛晋书曰孝宗穆帝讳聃字彭子康帝崩乃即位臣昔

奉役有事西土鲸鲵既悬思宣大化善曰何法盛晋书曰李势

盗蜀温伐势势岀军战于柞桥军败面缚请命鲸鲵喻李势也左氏传楚子曰古者明王伐不敬取其鲸鲵而封以为大

戮杜预曰鲸鲵鱼名以喻不义之人吞食小国也 铣曰奉役谓将军征蜀也鲸鲵大鱼能吞食小鱼喻李势也既悬谓

枭首而平蜀也言思布大化访诸故老搜扬濳逸庶武罗于羿

浞之墟想王蠋于亡齐之境善曰左氏传魏绛曰昔后羿因夏人以代

夏政弃武罗伯因熊髡尨圉而用寒浞寒浞伯明氏之谗子弟也虞羿于田以取其国家杜预曰四子皆羿之良臣也史

记曰燕之初入齐闻画邑人王蠋贤令军中曰环画邑三十里毋入以王蠋之故已而使人谓蠋曰齐人多高子之义吾

以为将封子万家蠋固谢燕人曰子不听吾引三军而屠画邑王蠋曰忠臣不事二君贞女不更二夫齐王不听吾諌故

退而耕于野国既破亡吾不能存今又劫之以兵为君将是助桀为𭧂也与其生无义固不如享名遂经其颈于树枝自

奋绝脰而死蠋音蜀 铣曰平蜀之后搜举逸人言庶几思想此人于亡国之墟馀同善注窃闻巴西

谯秀植操贞固抱德肥遁扬淸渭波善曰易曰贞固足以干事

文子曰养生以经丗抱德以终年可谓体道矣楚辞曰淈其泥而扬其波潘安仁西征赋曰北有淸渭浊波毛苌诗传曰

泾渭相入而清浊异 济曰植立操志也肥遁隐逸也扬举也渭水浊波喻李势也言立贞固抱隐逸之德在李势之朝

能举清㓗之行于时皇极遘道消之㑹群𥠖蹈顚沛之艰

善曰周易否卦曰君子道消也陆士衡表曰遭国顚沛 良曰皇君也极宸极也遘遇也道消谓君子道䘮也𥠖众顚沛

偃仆艰难也中华有顾瞻之哀幽谷无迁乔之望善曰毛诗

曰顾瞻周道中心怛𠔃又曰出自幽谷迁于乔木范晔后汉书顺帝诏曰杨伦出幽升乔 翰曰中华中国也谓贼所破

贤者顾瞻而哀也幽谷深谷乔髙也此谓贤者相呼召登仕之意望谓无此望也凶命屡招姧

威仍逼善曰孙盛晋阳春秋曰李雄安车徴秀雄叔父骧骧子寿辟命皆不应也 铣曰凶命谓李雄李寿

也言此等或以礼招或以威迫而谯秀终不应命身𭔃虎吻危同朝露

庄子孔子曰丘几不免虎口哉汉书李陵谓苏武曰人如朝露 向曰吻口也虎口朝露喻危而能抗节

玉立誓不降辱善曰琴操庄周歌曰避丗俟道志絜如玉论语子曰不降其志不辱其身伯夷

叔齐与 济曰抗举也玉立言贞也誓不降辱谓不仕乱朝杜门绝迹不面伪庭进

免龚胜亡身之祸退无薛方诡对之讥善曰汉书曰王莽既

篡遣使者奉玺书太子师及祭酒印绶安车驷马迎龚胜胜自知不见听即谓门人高晖曰吾受汉室厚恩无以报今老

矣旦暮入地岂冝以一身事二姓下见故主哉语毕遂不复开口饮食积十四日死时年七十九矣又曰薛方字子容王

莽以安车迎方方因使者辞谢曰尧舜在上下有巢许今明主方隆唐虞之德亦犹小臣欲守箕山之节也使者以闻莽

说其言不强致之也 良曰伪庭李雄朝也言秀进不至死退不矫辞虽园五臣作𡊮绮之栖

商洛管宁之黙辽海善曰汉书曰园公绮季当秦之丗避而入商雒深山魏志曰管宁闻

公孙度令行海外遂志于辽东博物志廉翻梦人谓巳曰余孤竹君之子辽海漂吾棺椁也 翰同善注方之

于秀殆无以过于今西土以为美谈铣曰方比殆近也西土蜀

也言皆美秀之节夫旌德礼贤化道五臣作导之所先崇表殊

节圣喆五臣作哲之上务方今六合未康豺豕当路

遗𥠖偷薄义声不闻善曰汉书曰偷薄之政自是滋矣魏志崔琰书諌文帝曰倦游

兹侈义声不闻 铣曰言礼贤德表异行是先圣上务康安也豺豕喻乱贼也偷薄浇竞也言今贼盗浇竞道义之声无

益冝振起道义之徒以敦流遁之敝良曰言时浇薄流遁

不返当须振起道义之人以劝免敝俗若秀𫎇蒲帛之徴善曰汉书曰武帝𥘉即位使使

者束帛加璧安车以蒲轮驾驷迎申公也 济曰古之徴贤者皆以束帛之礼蒲裹车轮而徴之足以镇

静颓风𮜿训嚣俗善曰魏文帝令曰道薄于当年风颓于百代矣 济曰颓坏𮜿法嚣薄也

言以礼徴秀必能镇其坏风法教薄俗幽遐仰流九服知化矣五臣作也善曰周书

曰乃辨九服之国 良曰幽遐逺夷也九服谓九服诸侯也言皆仰风流而知淳化

   解尚书表

    殷仲文善曰檀道鸾晋阳春秋云桓𤣥僣位仲文以佐命亲贵帝𥘉反王抗表自

     解 翰同善注

臣闻洪波振壑川无恬鳞惊飇拂野林无静柯

善曰魏略王脩奏记曰涓流之水无洪波之势七发曰横𭧂之极鱼鳖失势顚倒偃侧也家语吾丘曰树欲静而风摇之

铣曰振动恬安拂击也言大波动于壑惊飙击于林则鱼无安而条无静也何者势弱则受

制于巨力质微则莫以自保于理虽可得而言

于臣寔所敢喻向曰势弱谓林鱼也巨力谓风波也言巳微弱受制于桓𤣥不能自保也于理

则然于臣是不敢以此喻以与𤣥亲也桓𤣥之丗五臣作代诚复驱迫

者众至于愚臣罪实深矣进不能见危授命

五臣作以身殉五臣作徇善曰论语子张问士子曰见危致命见利思义司马迁答任少卿书曰李

陵常思奋不顾身以殉国家之急 济曰逼迫也徇营也言桓𤣥之时众人皆𬒳驱迫于巳有亲罪则实深在进不能见

君之危以死命而营国也退不能辞粟首阳拂衣髙谢良曰伯夷叔齐

不食周粟死于首阳山言巳不能效之拂衣以谢丗事遂乃宴五臣作晏安昏宠叨昧

伪封善曰左氏传曰宴安鸩毒不可怀也 翰曰宴安谓晏然自安昏乱之朝宠贵也叨贪也伪封仲文为东

兴公锡文⿱𫂁么 -- 篡事曽无独固善曰曽无固守之节亦从于众也晋中兴书曰诏加

桓𤣥为楚王备九锡之礼𤣥到姑熟朝臣劝进𤣥遂篡位也铣曰桓𤣥进到姑熟群臣劝九锡及禅位𠕋文皆仲文作言

曽无独固者谓拒之也名义以之俱沦情节自兹兼桡

其极法以判忠邪镇军臣裕善曰镇军宋高祖也翰曰沦没桡屈判分也

言冝加重法以分忠正邪僻也𥙿刘𥙿也匡复社稷大𢎞善贷善曰冯衍田邑书曰左

平山东右匡社稷老子曰夫惟道善贷且成 济曰匡正也贷谓假借人性命也𥙿诛桓𤣥反正晋之社稷广为善以假

借人五臣作抒一戮于微命申三驱于大信善曰楚辞曰蜂蛾微

命力何固薛综注东京赋成礼三驱曰周易曰王用三驱失前禽也 良曰抒泄也三驱之礼去三面网而留一面者言

寛仁也谓用三驱之人泄漏我微命寛纵令人大信顺之既惠之以首领复引之

以絷善曰左氏传宋公曰若以大夫之灵得保首领以没 翰曰惠首领谓不杀也诗云维之絷之

谓不解尚书于时皇舆否隔天人未泰用忘进退唯力

是视善曰左氏传曰除君之恶唯力是视言所观者唯力是求馀无所顾也 铣曰言此时天子为臣下闭塞

天道人事未得大通故忘进退之理为尚书以力效军旅也是以僶俛从事自同全

五臣作令善曰毛诗曰何有何无僶俛求之吕氏春秋曰任天下而不强此之谓全人髙诱曰全人全德之人无亏

阙也 向曰僶俛俯仰也令善也言我属军旅未定故俯仰从尚书之任自同令善之人也今宸极反

正惟新告始宪章既明品物思旧善曰公羊传曰拨乱反正莫近

于春秋毛诗曰周虽旧邦其命维新礼曰仲尼宪章文武周易曰品物咸亨 济曰宸极帝位言天子反正更新礼法条

章皆旧太平之时臣亦胡颜之厚可以显居荣次善曰尚书曰予心颜

厚有忸怩 良曰胡何也言何能以此厚愧之颜居尚书之次序乞解所职待罪私门

善曰韩诗外传曰公道达而私门塞也 翰曰所职尚书私门私家之门违谢阙庭乃心愧

恋谨拜表以闻

   为宋公至洛阳谒五陵表

    傅季友善曰晋书云义熙十二年洛阳平裕命修晋五陵置守备也 铣同善注

臣裕言近振旅河湄扬旍西迈善曰左氏传季文子曰中国不振旅蛮夷

入伐诗曰居河之湄 向曰振整扬举迈行也湄水涯旍旗类将届旧京威怀司雍

左氏传魏绛曰戎狄事晋诸侯威怀又曰晋郤缺言于赵宣子曰叛而不讨何以示威服而不柔何以示怀非威非怀何

以示德无德何以主盟太康地记曰司州司隶校尉治汉武帝初置其界本西得梁州之地今以三辅为雍州 济曰届

至也洛阳晋所都故云旧京威怀谓以威德怀人司雍二州也河流遄疾道阻且长

诗曰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良曰遄速阻险也加以伊洛榛芜津涂乆废伐

木通径淹引时月善曰蜀志许靖与曹公书曰𡊮术方命圯族津涂四塞东观汉记曰岑彭

伐树木𨳩道直岀𥠖丘 良曰伊洛二水名榛芜荒秽也径道也淹迟也始以今月十二日

次故洛水浮桥山川无攺城阙为墟宫庙隳顿

锺簴五臣作虡空列观宇之馀鞠为禾黍善曰毛诗曰鞠为茂草毛

诗序过故宗庙宫室尽为禾𮮐 翰曰晋旧都故称隳顿废坏也虡锺格言都邑荒芜唯有锺格虚设宫观之馀尽为田

畴而生禾𮮐也㕓里萧条鸡犬罕音感旧永怀痛心在

善曰潘安仁西征赋曰街里萧条东观汉记曰比夷寇作无鸡鸣狗吠之声刘琨答卢谌诗曰哀我皇晋痛心在目

铣曰㕓市也里居里萧条空迥貌感旧感昔全盛时而目所见者皆痛心焉以其月十五日

奉谒五陵善曰郭縁生述征记曰北邙东则干脯山山西南晋文帝崇阳陵陵西武帝峻阳陵邙之东北

宣帝髙原陵景帝峻平陵邙之南则惠帝陵 向曰谒拜也坟茔幽沦百年荒翳天

衢𨳩泰情礼获申故老掩涕三军凄感瞻拜之

日愤慨交集济曰幽暗沦没也自怀帝至安帝近百年坟陵荒废也情谓臣子拜谒也礼谓祭物仪也

慨戚也行河南太守毛脩之等善曰沈约宋书曰毛脩之字敬丈荥阳人也髙

祖将伐羌为河南河内二郡太守戍洛阳也既𨳩翦荆𣗥缮脩毁垣职司

既备蕃卫如旧善曰左氏传戎子驹攴曰驱其狐狸翦其荆棘西京赋曰步毁垣而延伫 良

曰缮脩也谓脩理荒秽备置蕃卫一如旧仪伏惟圣怀逺慕兼慰翰曰逺慕谓思念父

祖兼复慰安陵庙不胜下情谨遣传诏殿中中郎臣某奉

表以闻

   为宋公求加赠刘前军表善曰沈约宋书曰刘穆之字道

     冲东莞人为前将军卒追赠仪同三司髙祖又表于天子于是重赠侍中司徒封南昌县

     侯 铣同善注

    傅季友

臣闻崇贤旌善王化善作所先念功简劳义深

追逺善曰王隐晋书卫瓘上言曰崇贤举善而教用彰谢承后汉书曰滕延拜京兆尹旌善为务尚书禹曰惟

帝念功论语曽子曰愼终追逺民德归厚矣 向曰崇重旌表简别也言重贤表善王化所尚也念功绩别勤劳义在追

思逺事也故司勲秉䇿在勤必记德之休明没而弥

善曰周礼曰凡有功者铭书于王之太常左氏传王孙满曰德之休明 济曰司勲官名主录公勤也有休美之德

者身没之后终益著明故尚书左仆射前军将军五臣无将军字

善无刘字穆之爰自布衣恊佐义始内竭谋猷外

勤庶政善曰裴子野宋略曰高祖潜谋匡复署穆之主簿委以腹心尚书王曰尔有嘉谋嘉猷则入告尔后

于内又曰庶政惟和万邦咸宁 良曰恊合也义始谓𥘉起义兵得穆之合佐竭尽猷道也言内尽谋䇿之道外勤军旅

密勿军国心力俱尽善曰韩诗曰密勿同心不冝有怒密勿僶俛也 良曰言

于军旅之中心尽谋虑力尽行阵及登庸朝右尹司京畿敷赞百

揆翼新大猷善曰沈约宋书曰穆之为尚书左仆射又曰加丹阳尹尚书曰若时登庸又曰纳于

百揆毛诗曰匪大猷是经惟迩言是听 铣曰登升庸用也朝右谓仆射尹长也敷布赞奏揆度翼辅猷道也谓为丹阳

长布奏以度百事辅新君之大道顷戎车逺役居中作捍抚宁之

勲实洽朝野识量局致栋干之器也善曰沈约宋书曰髙祖北

伐转穆之左仆射甲仗五十人入居东城毛诗曰左旋右抽中军作好郑𤣥曰居军中为容好蜀志曰文帝察黄权有局

量易曰栋隆之吉不桡于下也 向曰言宋公岀征穆之居中以为捍御有持安之功以合朝野局曲致至也识度曲至

有栋梁贞干之器方宣赞盛化缉隆圣丗志绩未究逺迩

悼心皇恩褒述班同三事善曰蜀志曰伟度姓胡为诸葛亮主簿故见褒述尚

书曰三事大夫敬尔有官 济曰缉光绩功究尽悼伤也言未尽其志而死逺近伤心焉褒厚也班同三事谓赠仪同三

荣哀既备宠灵巳泰善曰论语子贡曰夫子其生也荣其死也哀左氏传曰薳

启强曰宠灵楚国 良曰生荣死哀人理既备宠其神灵亦以奢泰臣伏思寻自义熙草

创艰患未弭善曰王隐晋书曰义熙安帝年号国语太子曰天祸至于今未弭乎 翰曰草创初始也

弭止也艰患桓𤣥作乱外虞既殷内难亦荐时屯丗故靡有

宁岁善曰沈约宋书曰义熙五年慕容超数为𫟪患公抗表北伐公之北伐也徐道覆乃有窥阃之志劝卢循

承虚而下循从之公羊传曰君子避内难不避外难也周易曰屯刚柔始交而难生又曰屯难也潘正叔迎大驾诗曰丗

故尚未夷国语姜氏告于公子曰子之行晋无宁岁也 铣曰虞度殷众荐重也外度谓慕容超数为边患言屯难多故

无有安宁之年臣以寡劣负荷国重实赖穆之匡翼之勲

岂唯谠言嘉谋溢于民听向曰㓜弱赖𫎇匡正翼佐也谠善言也溢满也言穆

之善言善谋满于人听若乃忠规密谟濳虑帷幕造𰯌诡辞

莫见其际善曰榖梁传曰士造辟而言诡辞而出范寗曰辟君也诡辞而岀不以实告人也风俗通曰礼

諌有五讽为上故入则造𰯌岀则诡辞礼曰善则称君过则称巳王隐晋书曰乐广任诚保直莫见其际 济曰密谟潜

虑谓有帷幄之算造𰯌谓近天子纳諌言也诡辞谓人问则诡对之莫见其际谓隐而不见事隔于皇

朝功隐于视听者不可胜记五臣作纪所以陈力一纪

遂克有成善曰国语狐偃曰畜力一纪可以逺矣又晋子犯曰若克有成晋之柔嘉是甘 良曰言隔别

皇朝其功不为天子闻见者多也一纪十二年言陈力十二年遂有成也岀征入辅幸不辱

命微夫人之左右未有宁济其事者善本有矣字善曰左氏传

重耳曰微夫人力之不及此尔雅曰左右助也𫝊毅明帝颂表曰体天统物宁济蒸民 翰曰言穆之出将入相皆不辱

君命也微无也言无此人不能安济军国之事履谦居寡守之弥固善曰易曰九三

劳谦君子有终吉王弼曰履得其位也 铣曰履践也言践谦居寡欲之道守之弥益坚固每议及封

爵辄深自抑绝所以勲髙当年而茅土弗及

三辅决录曰茂陵马氏代袭茅土 向曰抑绝谓拒封爵也古者天子建诸侯以白茅封五色土赐以为社不及言不封

抚事永念胡宁可昧谓冝加赠正司追甄土宇

济曰胡何也言抚此事何可昧而不言也谓者宋公意也正司谓正为三公也甄表也谓表其所居土宇俾忠

贞之烈不泯于身后大赉所及永秩于善人

论语曰周有大赉善人是富 良曰俾使烈业泯灭赉赐也秩禄也言使身没而不朽长赐禄秩于善人臣契

阔屯夷旋观终始金兰之分义深情感是以献

其乃怀布之朝听所启上合请付外详议善曰易曰

二人同心其利断金同心之言其臭如兰 翰曰契阔勤苦也屯难夷伤也观终始谓观穆之终始也金兰谓与宋公为

交道其坚如金其臭如兰言分义既深献其怀抱布之天听如合上意即请付议

   为齐明皇善无皇字帝作相善无作相字让宣城郡

    公第一表善曰萧子显齐书曰明皇帝始安贞王道生子初太祖封西昌

     侯废郁林王海陵王封宣城郡公也

    任彦升铣曰齐明皇帝名鸾初立弟昭文文以帝录尚书事封宣城郡公固让不

     受后废帝自立

臣鸾五臣作公言被台司五臣无司字召以臣为侍中中书

监骠𮪍大将军𨳩府仪同三司杨州剌史五臣作长史

录尚书事封宣城郡𨳩国公食邑三千戸加兵

五千人臣本庸才智力浅短善曰毌丘俭表曰禹卨之朝不畜庸才东观汉

记李通上䟽曰臣经术短浅智能空薄太祖髙皇帝笃犹子之爱降家

人之慈善曰萧子显齐书曰太祖髙皇帝讳道成道生即太祖之弟也礼记曰兄弟之子犹子也盖引而进

之汉书曰齐悼惠王肥孝惠二年入朝帝与齐王燕饮太后前置齐王上坐如家人礼 向曰笃厚也犹子谓髙祖兄子

也家人当家之人慈爱也丗祖武皇善无皇字帝情等布衣𭔃深同

善曰萧子显齐书曰丗祖武皇帝讳頥字宣逺太祖长子晋中兴𢈔亮上䟽曰先帝谬顾情同同布衣曹植求自试

表曰与国分形同气忧患共之 济曰丗祖髙祖长子布衣犹平人也同气兄气亲之也武皇大渐实

奉话善曰尚书王曰呜呼疾大渐惟几毛诗曰其维哲人告之话言 良曰大渐言病进将死也话

善言也谓属后事以辅政也虽自见之明庸近所蔽愚夫一至

善作偶字识量巳善曰韩子曰楚庄王欲伐越庄子曰伐越何也王曰以政乱兵弱庄子曰臣患知之

如目见百步之外不能自见其颊故曰自见之谓明刘劭人物志曰一至谓之偏材偏材小雅之质也尔雅曰偶遇也郭

璞曰偶尔值也𢈔元规表曰仰览殷鉴量巳知弊 翰曰言自见者为明庸人近暗此事愚夫自谓也一至犹偏识也言

我偏识之材过量巳之分蔽暗也实不忍自固于缀衣之辰拒违

于玉几之侧善曰尚书顾命曰岀缀衣于庭越翼日王崩又曰后慿玉几 铣曰缀衣王将崩之时命

执衣于庭而王慿玉几言不忍固违拒此时受托之言遂荷顾托导扬末命

尚书顾命曰后慿玉几道扬末命 向曰荷负也导引扬明也末命临终之命也虽嗣君弃常

获罪宣德善曰嗣君谓君郁林王也为宣太后所废左传申𦈡曰人弃常则妖兴汉书曰太后召昌邑王

贺贺曰我安得罪而召我哉 济曰嗣君郁林王也弃常谓废常道也得罪于宣德太后王室不造职

臣之由善曰毛诗曰闵予小子遭家不造郑𤣥曰造成也不造言家道未成也左氏传范宣子数诸戎曰言

语漏泄则职汝之由也 良曰鸾辅佐天子不成功是我之罪也何者亲则东牟任惟

博陆徒怀子孟社稷之对何救昌邑争臣之讥

善同翰注 翰曰汉东牟侯兴居惠王子也诛诸吕有功封博陆侯霍光字子孟武帝使辅昭帝帝崩后辅昌邑王贺贺

无道以太后命废贺贺曰天子有争臣不失天下光曰臣宁负王不负社稷也自发问言何因由我正以我亲任之笃虽

与被同今空怀此无救王讥之言四海之议于何逃责且陵土未

干训誓在耳善曰曹植求自试表曰坟土未干而身名并灭左氏传晋穆嬴曰今君虽终言犹在

耳 铣曰言四海闻废王皆归咎责于我陵土未干言帝崩在近约束之言未离于耳家国之事一

至于斯善曰谓郁林猖蹷顚踬也孙盛晋阳春秋曰郤超假还东简文帝谓之曰致意尊公家国之事遂至

于此也 向曰言家者语其亲言国者谓天下一至于斯谓废郁林王也非臣之尤谁任其

善曰毛诗曰发言盈庭谁敢执其咎 向曰尤过任当也将何以肃拜高寝䖍

奉武园悼心失图泣血待旦善曰左太冲吴都赋曰起寝庙于武昌张士然

表曰园陵残于薪采左传楚薳启强曰孤与二三臣悼心失图尚书曰先王昧爽丕显坐以待旦 济曰肃䖍皆敬也髙

寝高祖寝庙也武园武帝园陵也悼伤也言心之伤痛失所图谋也无声而泣下曰血也宁容复徼荣

于家耻宴五臣作晏安于国危善曰晋中兴书曰卞壸表曰岂敢干禄位以徼时荣乎左

氏传曰宴安鸩毒不可怀也 良曰徼遮也家耻谓嗣君弃常也晏亦安也国危谓郁林废后也骠𮪍上

将之元勲神州仪刑之列岳善曰汉书曰霍去病征匈奴有绝漠之勲始置

骠𮪍将军位在三公上班固卫靑述曰长平桓桓上将之元刘渊林注吴都赋曰昆仑东南方五千里曰神州郑氏毛诗

笺曰仪则刑法也 铣曰骠𮪍上将军汉置位在三司上神州谓杨州也仪刑谓天下仪饰刑表也列岳谓比于诸侯

尚书古称司㑹中书实管王言善曰周礼曰司㑹中大夫二人郑𤣥

曰司㑹主天下之事若今之尚书耳沈约宋书曰置秘书令典尚书奏事文帝黄初初攺为中书令 向曰今之尚书古

称司㑹为主天下之大计也中书官名掌出纳王言此等官当用贤言巳不称也且虚饰宠章

委成御侮臣知不惬物谁谓冝善曰王隐晋书曰武帝诏山涛曰勿复为

虚饰也诗曰予曰有御侮 济曰宠章谓封侯也御侮谓为骠𮪍惬可也言自知不可谁以为得但命轻

鸿毛责重山岳存没同归毁誉一贯善曰战国䇿唐雎谓楚王

曰国权轻于鸿毛而积祸重于山岳阳泉养性赋曰况性命之几微如鸿毛之漂轻毌丘俭之辽东诗曰忧责重山岳谁

能为我担庄子曰哀公曰何谓材命仲尼曰存亡毁誉是事之变吴志周鲂与曹休书曰志行虽微存没一节周易曰殊

途而同归书曰为善不同同归于治庄子老聃曰彼以死生为一条以可不可为一贯也 良曰言命有可轻如鸿毛可

重如山岳言我不能辅主其命如鸿毛矣贯事也言今轻巳故存没毁誉皆归一事尔辞一官不减

身累増一职已黩朝经便当自同体国不为饰

善曰七略曰位累我躬贾逵国语注曰黩慢朝经也家语孔子曰治天下国家有九经其所以行者一也榖梁传曰

大夫国体也何休曰君之卿佐是谓股肱故曰国体孙皓诏纪陟曰故特任使莫复饰让 翰曰黩污经法也同体为已

与国亲是同一体不为假饰而求让名也至于功均一匡赏同千室光宅

近甸奄有全邦善作越为期不敢闻命善曰论语

孔子曰管仲相桓公一匡天下左传曰晋侯灭赤狄潞氏晋侯赏桓子狄臣千室尚书序曰光宅天下谢承后汉书曰周

防及守近甸嘉瑞表应毛诗曰奄有龟𫎇汉书淮南王上书曰淮南全国之时左传齐侯对宰孔曰小白恐陨越于下也

铣曰均同匡正陨没越坠也千室谓诸侯之封也近甸谓宣城去都近言今使同管仲而为侯光其所居令大有全国虽

则没坠而死终不敢受也亦愿曲留降鉴即垂顺许巨平之恳

诚弥善作必字固永昌之丹慊获申善曰臧荣绪晋书曰羊祜字叔

子太山人也陈留王立封巨平子丗祖受禅后以祜都督荆州诸军事又为车𮪍将军𨳩府仪同三司祜表让后以祜为

征南大将军何法盛颍川𢈔录曰亮字元规肃祖欲使为中书监上䟽肃祖纳亮言封永昌公 向曰许谓许所请也恳

信也慊不足也乃知君臣之道绰有馀裕善曰孟子曰欲为君则尽君道欲为

臣则尽臣道又曰吾闻之也有官守者不得其职则去有言责者不得其言则去我无官守我无言责则吾进退岂不绰

绰然有馀𥙿哉济曰绰寛𥙿优也苟曰易昭敢守难夺故可庶心𢎞

议酌巳亲物者矣不胜荷惧屏营之诚良曰苟且也且以我

情浅近易昭察然我匹夫之志难夺也𢎞大酌度也屏营犹惊惶也谨附某官某甲奉表

以闻善有臣讳诚惶以下六字

   为范尚书让吏部封侯第一表善曰范云字彦龙与

    梁武同事齐竟陵王为八友又与云住处相近更增亲密及为天子以为吏部尚书甚敬

    云常语其二弟曰我昔与云情同昆弟汝当为我呼云为兄翰曰云以为太重故不敢受

    任彦升

臣云言被尚书召以臣为散𮪍常侍吏部尚书

封霄五臣作宵城县𨳩国侯食邑千戸奉命震惊心

颜无措臣云中谢 五臣无臣云二字臣素门凡流轮翮无取

善曰张载赠𬃷子琰诗曰𬨎车运在轮飞骨须六翮 铣曰素本也轮有轮运之功翮犹转翼之用言我无此能

谢中庸退惭狂狷古县反 善曰礼记仲尼曰君子中庸小人反中庸论语子曰狂者进取

狷者有所不为也 向曰中庸谓中常之人狂狷佯狂也惭谢皆谓不及也固尝钻厉求学

而一经不治篆刻为文而三冬靡就善曰汉书曰韦贤少子𤣥

成复以明经历位至丞相故邹鲁谚曰遗子黄金满籝不如一经法言曰童子雕虫篆刻汉书东方朔上书曰臣朔学书

三冬文史足用 济曰钻先王之道勉厉于学不能精治一经也篆谓篆书刻谓雕刻文章也靡无就成也负

书燕魏空殚菽粟蹑𪨗齐楚徒知贫贱善曰战国

䇿曰苏秦说秦王书十上而说不纳去秦而归负书檐囊孟子曰圣人之治天下使菽粟如水火也史记曰虞卿蹑𫏋檐

说赵孝成王徐广曰𫏋草履也韩诗外传曰田子方谓魏太子曰贫贱可以骄人矣志不得则受履而适秦楚耳安往

而不得吾贫贱乎 良曰苏秦负书游说燕魏二国也殚尽也菽豆也蹑踏𪨗履也既而分虎出

守以囊被见嗤持斧作牧以薏兴谤

汉书文纪曰初与郡守为铜虎符汉书曰王阳父子皆好车马衣服其自奉养极为鲜明及迁徙去处所载不过囊衣尔

汉书曰𭧂胜之持斧逐捕盗贼周礼曰八命作牧范晔后汉书曰吴祐父恢为南海太守欲杀青简以写经书祐諌曰今

大人逾越五岭逺在海濵其俗诚陋然旧多珍怪上为国家所疑下为权戚所望此书若成则载之兼两昔马援以薏苡

兴谤王阳以衣囊徼名嫌疑之间诚先贤所愼也 翰曰汉仪郡国铜虎符囊衣袋也嗤𥬇也持斧谓诸侯有功赐以斧

𨱆得专征伐也马援为交趾太守岀薏苡可治瘴气遂取一车将还时人以为南土珍怪因而流谤也此谓云为始兴太

守而被解落也赭衣为虏见狱吏之尊除名为民知井臼

之逸善曰汉书贾山上书曰秦赭衣半道群盗满山又曰人有上书告周勃欲反下廷尉勃恐不知致辞勃以

千金与狱吏狱吏迺书牍背示之曰以公主为证勃既岀曰吾尝将百万军然安知狱吏之贵也孙盛晋阳春秋曰刘𢎞

顾望除名为民东观汉记曰冯敬通废于家娶北地任氏女为妻忌不得畜媵妾儿女常自操井臼也 铣曰古得罪之

人皆着赭衣虏获也言其执法者所获也下狱之时畏其执法之吏而尊之除名谓除其官爵以为凡人也井臼操舂汲

之事而以为逸乐百年上寿既曰徒然如其诚说亦以过

半乱离斯瘼欲以安归善曰庄子盗跖谓孔子曰人上寿百岁中寿八十毛

诗曰乱离瘼矣奚其适归薛君曰瘼散也 向曰徒然空言也诚信也云以上寿百年为空言纵是信说亦年巳过半矣

乱离东昏侯作乱也瘼病也安归不仕也闭门荒郊再离寒暑善曰司马彪续汉书曰赵

壹闭门却扫非德不交毛诗曰载离寒暑 济曰野外曰郊离经也寒暑冬夏也兼以东皋数

𠭇控带朝夕关外一区怅望锺阜善曰秋兴赋曰耕东皋之沃壤

输𮮐稷之馀税汉书枚乘上书曰游曲台临上路不如朝夕之池也汉书杨仆上书曰耻为关外人又曰扬雄有宅一区

蔡邕诗序曰暮宿河南怅望许愼曰锺山北陆无日之地良曰皋泽也控引也带绕也朝夕谓海也丹阳齐门外也一

区谓云宅怅望失志貌锺阜锺山虽室无赵女而门多好事善曰杨恽与孙

㑹宗书曰妇赵女也雅善鼔瑟汉书曰扬雄素贫嗜酒人希至其门时有好事者载酒肴从游学也 翰曰赵女歌舞妓

也好事谓相知者禄微赐金而欢同娱老善曰汉书曰踈广字仲翁东海人也明春

秋为太子太傅兄子受字公子亦以贤良为太子家令广谓受曰吾闻知足不辱知止不殆今仕至二千石功成名立如

此不去惧有后悔岂如父子相随出关归老故郷以寿命终不亦善乎遂上䟽乞骸骨上以其年笃老皆许之加赐黄金

二十斤皇太子赐五十斤公卿大夫故人邑子为设祖道供帐东都门外送车数百两辞决而去道路观者曰贤哉二大

夫或叹息为之下泣广既归郷里日令家具设酒食请族人故旧賔客与相娱乐 翰曰踈广得赐金归与郷人日同欢

娱言我禄则微薄赐金然欢娱同之折芰燔枯此焉自足善曰谢承后汉书曰郑敬字次

都钓鱼大泽折芰而坐以蒲荐肉瓠瓢盈酒琴书自乐又曰蔡邕与𡊮公书曰酌麦醴燔干鱼欣然乐在其中矣 翰曰

芰䔖也可以藉坐也枯干鱼也陛下应期万丗接统千祀三千景

附八百不谋善曰庄子曰万丗之后而遇大圣知其解者是旦暮遇之也汉书曰马谈曰今天子接千

岁之统周书曰汤放桀而归于亳三千诸侯大㑹然后即天子之位又曰武王将渡河中流白鱼入于王舟王俯取出涘

以𥙊不谋同辞不期同时一朝㑹武王于郊下者八百诸侯铣曰陛下谓梁武也祀年也谓应万代千年之圣也武王有

臣三千惟一心八百诸侯不谋而同㑹于孟津也景影也言天下之人如影之附于身亦犹武王矣臣衅

等离心功惭同德泥首在颜舆棺未毁缔构

草昧敢叨天功善曰尚书武王曰受有亿兆夷人离心离德予有乱臣十人同心同德张温表

曰临去武昌庶得泥首阙下舆棺即舆榇也左氏传曰楚子围许许僖公见楚子于武城面缚衘璧大夫衰绖士舆衬魏

都赋曰有魏𨳩国之日缔构之𥘉也周易曰天造草昧郑𤣥曰草草创也昧爽也左氏传介之推曰窃人之财犹谓之盗

况贪天之功以为已力 向曰亹隙也离心谓如纣臣也等谓已为齐臣武王有臣同心同德言不能为梁立功故惭之

降者泥首舆棺以归命也颜面也言泥犹在面棺犹未毁缔结构成也草昧谓𥘉也叨贪也天功天子之功也

讼讴歌示同民志而隆器大名一朝揔集顾巳

及躬何以臻此善曰孟子曰讼狱者不归尧之子而归舜讴歌者不讴歌尧之子而讴歌舜庄

子曰语大功立大名此朝廷之士也左传仲尼曰惟名与器不可以假人 济曰狱讼之事与歌谣皆归于梁武所望亦

同一人之例尔器谓圭璋也揔集谓集于身言见任用也躬身臻至也自顾其身不堪至此大官政当以

接闬白水列宅旧丰五臣作酆 善曰东观汉记曰考侯仁徙封南阳白水郷又曰

吴汉南阳人也为人质厚少文上以其南阳人故亲之汉书曰卢绾丰人也与高祖同里萧曹等特以事见礼至其亲幸

莫及绾也 良曰吴汉与光武同居白水郷卢绾与高祖同居酆邑云与梁武居止相近故云也忘舍讲

之尤存诸公之费善曰东观汉记曰𥘉光武学长安时过朱祐宅祐留上侍讲竟乃谈话及

帝登位驾幸祐第问曰得无去我讲乎祐曰不敢尤过也又曰𥘉上学长安南阳人贤者往来长安资用乏与同舎生韩

子合钱买驴令从者僦以给诸公之费 良同善注俯拾靑紫岂待明经善曰汉书

夏侯胜曰士病不明经术苟明其取青紫如俛拾地芥 翰曰古人明经而取青紫如俯拾地芥言今不待明经而得也

臣云夫铨衡之重关诸隆替逺惟则哲在帝

犹难善曰陆机顾谭诔曰迁吏部尚书才长于铨衡而综核人物也尚书咎繇曰在知人禹曰咸若时惟帝其

难之知人则哲能官人 铣曰铨衡所以平轻重关犹存也替废也言吏部之任难逺思之自知不可也汉魏

以降逹识继𮜿雅俗所归唯称许郭善曰孙绰子或问雅俗曰

判风流正位分泾渭殊流雅郑异调题帖分明标榜可观斯谓之雅俗矣范晔后汉书曰郭泰字林宗性明知人好奖训

士类其奖抜士人皆如所鉴又曰许劭字子将少峻名节好奖人伦多所赏识故天下言抜士者咸称许郭也 向曰继

𮜿言逹识者多抜十得五尚曰比肩善曰习凿齿襄阳𦒿旧传曰庞统为郡功曹性好人

伦每所称述多过其中时人怪问之统曰方欲兴长道业不美其谈即声名不足慕企不足慕企即为善者少今抜十失

五犹得其半而可以崇迈丗教使有志自厉不亦可乎战国䇿曰淳于髡一日而荐七人宣王曰寡人闻千里一士是比

肩而至也今子一朝而见七人不亦众乎 济同善注其馀得失未闻偶察童

㓜天机暂五臣作暂发顾无足算五臣作算 善曰魏志曰王脩识髙柔于弱冠

异王基于童㓜庄子蚿曰今予动吾天机司马彪曰天机自然也论语曰斗筲之人何足算也 良曰其馀谓许郭之外

未闻得失也偶有鉴察童㓜之异天然自知无足称数也在魏则毛玠公方居晋

则山涛识量以臣况之一何辽落善曰魏志曰毛玠字孝先陈留人也

为尚书仆射典选举先贤行状曰玠雅亮公正魏氏春秋曰山涛为选曹郎迁尚书也丗说𡊮彦伯曰江山辽落居然有

万里势也 翰曰毛玠魏尚书典选举用公方清正之士山涛晋吏部尚书亦取正直之人以我比二贤一何辽落而不

相及齐季陵迟官方淆乱善曰毛诗序曰礼义陵迟庄子曰是非之涂樊然淆

乱 铣曰季末也陵迟零落也官方谓王政淆亦乱也鸿都不纲西园成市

华峤后汉书曰元和元年置鸿都门学其诸生皆敕州郡三公举用辟召或岀为剌史太守入为尚书侍中乃有封侯赐

爵者士君子皆耻与为列焉汉记曰灵帝即位太后临朝于西园卖官自关内侯以下入钱各有差 向曰鸿都学府也

不纲谓无纲纪也馀同善注金章有盈笥之谈华貂深不足之

善曰金章盈笥未详虞预晋录曰赵王伦篡位侍中常侍九十七人每朝小人满庭貂蝉半座时人谣曰貂不足狗

尾续 济曰金章印也笥谓盛衣器华貂侍臣之服饰也赵王伦为乱谣曰金章满箱尚不可长言小人在位者众故云

草创惟始义存攺作恭已南面责成斯在

论语子曰舜夫何为哉恭巳正南面而已淮南子曰人主之术责成而不劳 良同善注岂冝妄加宠

私以乏王事附蝉之饰空成宠章求之公私授

受交失善曰董巴舆服志曰侍中中常侍冠武弁大冠加金铛附蝉为文 翰曰言不可以私恩而加尊宠

阙乏王事侍中之冠饰以黄金附蝉宠章圭章也无材而𫎇此者于公则失授于私则失受近丗侯者

功绪参差或足食关中或成军河内善曰汉书曰萧何以丞相

留牧巴蜀使给军食汉王击楚何守关中后为酂侯范晔后汉书曰上拜寇恂河内太守上谓恂曰河内完冨吾将因是

而起昔髙祖留萧何镇关中今吾委公以河内后封雍奴侯铣曰绪业也参差不齐也萧何留守关中常以食给汉王即

位封酂侯也寇恂守河内收租四百万石转给光武军即位封雍奴侯皆言有功而封或制胜帷幄

或门人加亲善曰汉书高祖云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可封留侯东观汉记曰光

武即位拜邓禹为大司徒制曰孔子云自吾有回门人益亲可封为酂侯 向同善注或与时抑扬

或隐若敌国善曰班固汉书叔孙通述曰叔孙奉常与时抑扬胜不免胄礼义是创通为稷嗣君也东

观汉记曰吴汉自初征伐兵有不利军营不如意汉常独缮檠弓㦸上时令人视吴公何为还言方作攻具上尝嗟曰强

人隐若一敌国矣封汉广平侯 济同善注或䇿定禁中或功成野战

东观汉记曰殇帝崩惟安帝冝承大统车𮪍将军邓隲定䇿禁中封隲为上蔡侯汉书鄂千秋曰曹叅虽有野战略地之

功此特一时之事又曰赐参爵列侯食邑平阳 济同善注或盛德如卓茂或师道

桓善曰东观汉记曰卓茂字子容南阳人也汉官仪注曰丗祖中兴特擢盛德南阳卓茂为太傅封宣

德侯东观汉记曰桓荣字春卿沛国人也治欧阳尚书事九江朱文纲穷极师道赐荣爵关内侯 济曰卓茂为密令蝗

虫不入境光武即位慕容盛德封德侯桓荣为明帝师拜尚书或四姓侍祀巳无足纪

善曰应劭汉官典职曰四姓侍祠侯颜氏家训曰汉明帝时外戚有樊氏郭氏阴氏马氏是为四姓谓之小侯者或以侍

祠非列侯故曰小侯济曰纪录也馀同善注五侯外戚且非旧章而臣之

所附唯在恩泽善曰五侯王氏也汉书曰成帝昔封舅王谭王立王根王逢时王商为列侯五

人同日封故丗谓之五侯汉书恩泽侯表曰公孙𢎞自海濒而登宰相宠以列侯之爵 良曰汉元后弟王崇谭商凤根

皆以外戚之重而封侯是名五侯言此非汉本约故云非旧章汉有恩泽侯无功勲但以恩泽而封侯言我今封在于此

既义异畴庸实荣乖儒者虽小人贪幸岂独无

善曰陆机高祖功臣颂曰帝畴尔庸后嗣是膺 翰曰畴酬庸功也言我无功可酬又非儒德虽小人之性贪幸爵

禄岂独无愧于心者哉臣本自诸生家承素业门无冨贵易

农而仕善曰东观汉记曰相者谓班超曰祭酒布衣诸生耳董仲舒仕不遇赋曰若不反身于素业莫随丗

而转轮东方朔戒子书曰饱食安步以仕易农 铣曰诸生书生也素谓朴素之业也仕谓禄以代农故曰易农

祖𤣥平道风秀丗爰在中兴仪刑多士位裁元

凯任止牧伯善曰晋中兴书曰范汪字𤣥平善言𤣥理为吏部郎徙吏部尚书徐兖二州剌史也中兴

元帝也尚书即古元凯也剌史即古牧伯也左传太史克曰昔髙阳氏有才子八人苍舒𬯎敳梼戭大临尨降庭坚仲容

叔达谓之八凯髙辛氏有才子八人伯奋仲堪叔献季仲伯虎仲熊叔豹季狸谓之八元 向曰𤣥平范云髙祖之父也

道风谓妙逹𤣥理秀出也中兴谓东晋也刑法也多士众士裁浅也元凯八元八凯皆尧之贤臣言言逺祖之任浅于元

凯止及剌史而已牧伯谓剌史髙祖少连夙秉髙尚善曰王僧孺范氏谱曰汪生少

连 济曰秉执也髙尚不仕也所富者义所乏者五臣作非善曰富义谓假干木

魏都赋曰闲居隘巷室迩心遐富仁宠义职竞弗罗千乘为之轼庐诸侯为之止戈则干木之德自解纷也汉书文帝曰

惜李广不逢时 济曰富义谓富于道也所乏非时言当太平之时薄宦东朝谢病下邑

善曰王僧孺范氏谱曰少连太子舎人馀杭令济曰东朝谓经任宋太子咨议郎也下邑所居邑先志不

忘愚臣是庶且去岁冬初国学之老博士耳

今兹首夏将亚冢善曰刘璠梁典曰齐永元初云为广州剌史因废家居乆

之为国子博士梁书曰天监元年云迁散𮪍常侍吏部尚书 良曰先志谓先祖隐逸之志将庶几不忘之亚次也

千秋之一日九迁荀爽之十旬逺至方之微臣

未为速达善曰东观汉记马援与杨广书曰车丞相髙祖园寝郎一月九迁为丞相者知武帝恨诛卫太

子上书讼之然日当为月字之误也范晔后汉书曰荀爽字慈明献帝即位董卓辅政徴爽爽欲遁吏持之急不得去因

复就拜平原相行至宛陵复追为光禄勲视事三日进拜司空爽自𬒳徴命及登台司九十五日 翰曰连千秋自园寝

郎论戾太子事一日超九级至大鸿胪荀爽从徴时及登台司经九十五日言此二人之达不足比于我也臣虽

无识唯利是视至于亏名损实为国为身知其

不可不敢妄冒善曰尚书伊尹曰臣为上为德为下为民 铣曰言虽无识好利至于名实不

当损国弃身亦知不可故不敢欺冒而进达也陛下不弃菅爱同丝

善曰左氏传君子曰诗云虽有丝麻无弃菅蒯虽有SKchar无弃憔悴 向曰菅蒯草名可以为索云自喻也言不以

我下材而垂爱与丝麻同也丝麻喻贤良也傥平生之言犹在听览宿心

素志无复贰辞善曰嵇康幽愤诗曰内负宿心王隐晋书甄彬奏曰不冝违人之素志 济曰

平生言谓与帝相知之时有隐逸之言听览犹耳目也无复贰辞将不移平生之言也五臣作徴臣所

乞特回宠命则彛章载穆微物知免善作臣今

在假不容诣省不任荷惧之至谨奉表以闻

臣云诚惶以下六字 良曰乞请也言哀我所请回此尊宠之命于常法则和穆也微物盖云自谓也免谓免咎责也

   为萧杨州作荐士表善曰萧子显齐书曰始安王遥光为杨州剌史

     刘璠梁典曰齐建武初有诏举士始安王表荐琅邪王暕及王僧孺 铣曰萧遥光为杨

     州剌史馀同善注

    任彦升

臣王言臣闻求贤暂劳垂拱永逸善曰吕氏春秋曰贤主劳于求

人而佚于治事 济曰任昉为始安王作表故本集云王言撰集者因随旧文而录之言求贤人虽暂劳得而任之则君

上垂衣拱手永为逸乐方之䟽壤取类导川善曰孟子曰舜使禹䟽九河禹掘地

而注之海国语太子晋曰伯禹䟽川导滞也 向曰䟽通导引也通壤引川则溺者安任贤用能则乱者理伏惟

陛下道隐旒纩信充符玺善曰老子曰大象无形道隐无名河上公注曰道潜

隐使人无能指名也大戴礼曰孔子曰古者絻而前旒所以蔽明也黈絖塞耳所以掩聦也絻古冕字絖古纩字音义并

同庄子曰圣人治天下为符玺以信之 济曰旒以蔽视纩以塞听言天子之道濳隐而信满内外如符玺焉充满也符

玺印六飞同尘五让髙丗善曰汉书爰盎谓文帝曰陛下有髙丗之行三陛下从代

乘六乘传驰不测之渊虽贲育之勇不及陛下陛下至代邸西向让天子者三南向让者再夫许由一让而陛下五以天

下让过许由四矣又曰今陛下骋六飞驰不测老子曰和其光同其尘 良曰言今尘迹与之同白驹空

谷振鹭在庭善曰毛诗曰皎皎白驹在彼空谷生刍一束其人如玉又曰振鹭于飞于彼西雍我

客戾止亦有斯容 翰曰白驹贤者所乘空谷言圣人岀仕而谷空也振众也鹭白鸟也以喻絜白之士在庭谓在王庭

犹惧隐鳞卜祝藏器屠保善曰司马迁书曰仆之先人文史星历近乎卜祝之

间易曰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鹖冠子曰伊尹酒保太公屠牛皆海内荒乱立为丗师 铣曰隐鳞谓君子如龙之隐

也卜祝谓严君平也藏器谓藏治国之器也屠谓太公屠牛于朝歌保谓伊尹为酒家佣保物色关下

委裘河上善曰列仙传曰关令尹喜内学老子西游先见其气知真人当过物色而遮之果得老子晏子

曰治天下若委裘用贤委裘之实桓公听管仲而赵襄子信王登此之谓委裘然委裘谓用贤也神仙传曰河上公莫知

其姓名也常读老子道徳经汉孝文帝驾从而⿰⾔𭥍 -- 诣非取制于一狐谅求味于

兼采善曰王褒讲德论曰千金之裘非一狐之腋张璠易注序曰蜜蜂以兼采为味也 济曰制裘非一狐之

皮求美必兼采众味论为国者信资众贤善无而字五声倦响九工是询

鬻子曰昔者大禹治天下以五声听治汉书刘向上䟽曰舜命九官济济相让和之至也应劭尚书禹作司空弃作后稷

契作司徒咎繇作士垂作共工益作虞伯夷作秩宗䕫作典乐龙作纳言凡九官 良曰大禹以五声听理三官也询问

也九工谓九官谓六府工事之官言天子倦以声听故问于九官寝议五臣作义庙堂借听

舆皂善曰说苑晋东郭氏曰肉食者失计于庙堂藿食得不肝脑涂地班固汉书匈奴赞曰汉兴忠言嘉谋之

臣相与议事于庙堂之上左氏传曰晋侯听舆人之诵左传臧僖伯曰若夫山林川泽之实皂隶之事 翰曰庙堂谓贵

臣舆皂贱士也言寝息卿相之议借听微贱之言臣位任隆重义兼家邦

欲使名实不违徼幸路绝善曰邓析子曰循名责实君之事也奉法宣令臣之

职也礼记曰子曰小人行险以徼幸徼古尧切 铣曰任重谓始安王杨州剌史义兼家邦谓与国为兄弟也言欲所任

人皆取实材而绝徼幸徼幸犹苟且也势门上品犹当格以淸谈善曰说

晏子曰陂池之鱼入于势门谢灵运宋书序曰下品无髙门上品无贱族王隐晋书曰祖约淸谈平裁老而不倦 向曰

势门谓权势之门格举也言势门之人有淸谈者犹举之英俊下僚不可限以位

善曰左太冲咏史诗曰丗胄蹑髙位英俊沈下僚 济曰僚官也言英俊之材居于下职岂可以位卑貌陋而不用

窃见秘书丞琅邪臣王暕年二十一字思晦七

叶重光海内冠冕善曰梁书曰俭子暕字思晦何之元梁典曰侍中领右骁𮪍王骞字思晦

太尉文宪公长子也左仆射王暕字思寂文宪公次子也王筠为骞碑亦云骞字思晦据此及梁书明梁典及碑误也晋

中兴书曰王祥弟览生导导生洽洽生珣珣生昙首沈约宋书曰王僧绰昙首长子遇害子俭嗣也尚书曰宣重光晋中

兴书𢈔冰䟽曰臣因循家宠冠冕当丗也 良曰七叶谓自王祥以下至暕父昙首凡七代冠冕不绝故云重光而谓海

内所推美也神淸气茂允迪中和善曰淮南子曰神淸者嗜欲不能乱蔡洪张锜状曰

锜资气早茂才干足任尚书曰允迪厥德礼曰以乐德教国子中和祗庸孝友 翰曰迪蹈也言神情俊茂允蹈中和之

叔宝理遣之谈彦辅名教之乐善曰臧荣绪晋书曰卫玠字叔

宝好言𤣥理拜太子洗马常以人有不及可以情恕非意相干可以理遣故终身不见喜愠之容丗说曰王平子胡毋彦

国诸人皆以放任为逹或去衣祼体乐广曰名教中自有乐地何为乃尔 铣曰言暕俱有之故以晖映

先达领袖后进善曰孙盛晋阳秋曰裴秀有风操十馀岁时人为之语曰后进领袖有裴秀

向曰晖映光明也领袖可为人之仪则居无尘杂家有赐书善曰韦昭吴书曰刘基不

妄交游门无杂賔汉书曰班彪㓜与兄嗣共游学家有赐书好古之士自逺方至 济曰尘杂谓尘俗班彪家有赐书此

言暕家亦有辞赋淸新属言𤣥逺室迩人旷物踈道

善曰陆机陆云别传曰云亦善属文清新不及机而口辩持论过之臧荣绪晋书曰阮籍虽放诞不拘礼教然发言

𤣥逺也毛诗曰其室则迩其人甚逺尹文子曰处名位虽不肖不患物不亲巳在贫贱不患物不踈巳亲踈系乎势利不

系乎不肖与仁贤也 良曰迩近旷逺居近亲道踈物也养素丘园台阶虚位

谢宣逺送孔令诗曰逝矣将归客养素克有终 翰曰素朴也台三台星主三公也言此人守朴丘园则虚三公之位

庠序公朝万夫倾望五臣作首 善曰孟子曰夏曰校殷曰序周曰庠学则三代共之曹

植求亲亲表曰执政不废于公朝 铣曰言使此人居庠序立公朝则万人皆倾首而钦慕岂徒荀令

可想李公不亡而已哉善曰臧荣绪晋书曰荀𫖮字景倩颍阳人也魏太尉彧之第六

子黄初末除中郎髙祖辅政见𫖮异之曰𫖮令君之子也近见𡊮侃亦曜卿之子也皆有父风范晔后汉书曰李固字子

坚汉中南郑人司徒郃之子少好学四方之士多慕其风而来学京师咸叹曰是复为李公矣 向曰言暕继祖父之德

亦如前晋安郡侯官令东海王僧孺年三十五

字僧孺三字理尚栖约思致恬敏既笔耕为养亦佣书

成学善曰刘璠梁典曰王僧孺字僧孺东海郯人也六岁解属文梁兴除镇军记室稍迁兰陵太守卒于咨议

东观汉记曰班超家贫为官佣写书投笔叹曰丈夫独不效𫝊介子立功绝域之地以封侯安乆笔耕乎东观记耕或为

研范晔汉书曰班超为官佣书以供养吴志曰阚泽字德润㑹稽人家丗农夫至泽好学无以资常为人佣书以供纸笔

所写既毕诵读亦遍矣 济曰理谓意𧼈也恬静敏达也言栖意俭约思至静逹笔耕谓以笔代耕种以取给佣债

乃集萤映雪编蒲缉柳善曰檀道鸾晋阳春秋曰车𦙍字武子学而不倦贫不常

得油夏月则练囊盛数十萤火以夜继日焉孙氏丗录曰孙康家贫常映雪读书淸介交游不杂汉书曰路温舒取泽中

蒲截为牒编用写书楚国先贤传曰孙敬到洛在太学左右一小屋安止母然后入学编杨柳简以为经 良同善注

先言往行人物雅俗善曰易曰君子多识前言往行以畜其德孙绰子或问人物曰察虚

实审真伪断成败定终始斯可谓之人物矣或问雅俗曰判风流正位分泾渭殊流雅郑异调题帖分明标榜可观斯谓

之雅俗矣 翰曰言古人言行正俗无不备知甘泉遗仪南宫故事善曰胡广汉官制广

曰天子出车驾次第谓之卤簿长安时出祠天于甘泉用之名曰甘泉卤簿范晔后汉书曰郑𢎞为尚书令𢎞前后所陈

皆𥙷益王政者著之南宫以为故事 铣同善注画地成图抵掌可述善曰汉书

张安丗子千秋为中郎将击乌桓还霍光问以战闘方略山川形势千秋口对兵事画地成图无所忘失战国䇿曰苏秦

说赵王抵掌而言 向曰抵掌谓击手也馀同善注岂直鼮䑕有必对之辩

竹书无落简之谬善曰挚虞三辅决录曰窦攸举孝廉为郎丗祖光武大㑹灵台得䑕如豹

文荧荧光泽丗祖异之以问群臣莫能知者攸对曰鼮䑕也诏问何以知攸曰见尔雅诏案秘书如攸言赐帛百匹张骘

文士传曰人有于嵩山下得简一枚两行科斗书人莫能识司空张华以问束晰晰曰此明帝显节陵中䇿文验之果然

朝廷士庶皆服其博识 济同善注暕坐镇雅俗𢎞益已多僧孺访

对不休质疑斯在善曰班固汉书董仲舒述曰谠言访对为丗纯儒太𤣥经曰爰质所疑宋

𠂻曰质问也 良曰言暕进益于俗多僧孺有应对定疑之美质定也并东序之秘宝瑚

琏之茂器善曰书曰大玉夷玉天球河图在东序典引曰御东序之秘宝论语子贡问曰赐也何如子曰

汝器也曰何器也曰瑚琏也 翰曰东序讲道之处秘宝奇珍也瑚琏黍稷器也言二人可以为宗庙之任

言以人废而才实丗资善曰论语子曰君子不以言举人不以人废言解嘲曰邹

衍颉顽而取丗资班固汉书翟方进述曰用合时冝器周丗资 铣曰信有以言而废人其人之才实可为丗之资用

临表悚战犹惧未允不任下情善有云云字

   为禇咨议蓁让五臣无让字代兄袭封表善曰萧子

     显齐书曰禇蓁字茂绪为义兴太守改封巴东郡表让封贲子霁诏许之官至前将军卒

     然此表与集详略不同疑是藁本辞多冗长向曰蓁南康郡公褚渊嫡子少出外继有庶

     兄贲袭爵蓁既长大贲上表请归封于蓁天子许焉而蓁上此表让于贲也

    任彦升

臣蓁言五臣有一字昨被司徒符仰称诏㫖许臣兄

所请以臣袭封南康郡公臣门籍勲䕃光

锡土宇臣贲丗载五臣作载丗五臣作以家允膺长德

萧子显齐书曰禇渊长子贲字蔚先官历散𮪍常侍上表称疾让封与弟蓁国语曰祭公谋父曰奕丗载德韦昭曰载成

也易曰开国承家小人勿用左氏传王子朝曰王后无嫡则择立长年钧以德德钧以卜也 济曰司徒官名掌国邦

也勲功锡赐也土宇谓南康郡也卿大夫称家允信膺当也言兄贲信当年长而复有德所以可承家业而深

鉴止足脱屣千乘善曰老子曰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吴都赋曰轻脱屣于千乘 良曰言兄

贲有止足之鉴视所封郡如脱屣屣履也遂乃逺谬推恩近萃庸薄能以

国让𢎞义有归匹夫难夺守以勿贰善曰左氏传公子鱼曰能

以国让仁孰大焉 翰曰谬误也言推此恩踈逺而误萃聚也庸薄自谓也国让让南康也𢎞大也言大义合归兄也言

已执匹夫之志终无二心昔武始迫家臣之䇿陵阳感鲍生之

言张以诚请丁为理屈善曰东观汉记曰张纯字伯仁建武初先诣阙封武始侯

子奋字稚通兄根常被病纯病困敕家丞翕司空无功爵不当传嗣纯薨大行移书问嗣翕上书夺诏封奋奋上书曰根

不病哀臣小称病今翕移臣又曰丁𬘭为陵阳侯薨长子鸿字季公让位于弟盛逃去鸿初与鲍骏友善及鸿亡骏遇于

东海阳狂不识骏骏乃止让之曰今子以兄弟私恩而绝父不灭之基可谓智乎鸿感悟垂涕乃还就国 铣曰张纯光

武封其子奋嗣侯以父遗敕违诏不受有诏书下狱惶惧乃受也丁𬘭卒子鸿当嗣上书让于弟弟不受遂逃去后因门

生鲍骏让之鸿乃感悟因还就国此理屈也且先臣以大宗绝绪命臣岀

纂傍统禀承在昔理绝终天永惟情事触目崩

善曰礼记曰继别为宗郑𤣥曰别子之嫡也族人尊之谓之大宗是宗子也天道无终而云终天永诀之辞也徐广

赴谢车𮪍葬还诗曰潜圹既掩扉终天隔幽壤潘岳哀永浙曰今柰何𠔃一举邈终天而子不反也 向曰先臣谓父也

大宗谓伯父宗绝绪谓无嗣也纂继承大宗禀父在昔之命则理绝终天之哀长思此情触目则心摧坠矣

使贲髙延陵之风臣忘子臧之节善曰左传曰吴子诸樊既除䘮

将立季札辞曰曹宣公之卒也诸侯与曹人不义曹君将立子臧子臧去之遂不为也以成曹君君子曰能守节君义嗣

也谁敢奸君有国非吾节也札虽不才愿附于子臧之节 济同善注是废德举岂曰能

善曰左氏传曰宋公疾召大司马孔父而属殇公焉对曰群臣愿奉冯也公曰先君以寡人为贤使主社稷若弃德

不让是废先君之举岂曰能贤蓁引此以存让 良同善注陛下察其丹𣢾特赐停

绝不然投身草泽苟遂愚诚尔善曰曹大家蝉赋曰复丹𣢾之未足

谢承后汉书曰朱宠隐身草泽 翰曰停绝谓不袭封也若不见免当投窜草泽以遂已志不任善作

丹慊之至谨诣阙拜表以闻臣诚惶诚恐善作以下二字

   为范始兴作求立太宰碑表善曰吴均齐春秋曰竟陵

     文宣王子良薨西昌侯以天子命假黄𨱆赠太宰萧子显齐书曰建武中故吏范云上表

     为子良立碑事不行 铣同善注

    任彦升

臣云言原夫存树风猷没著徽烈既绝故老之

口必资不刋之书善曰尚书曰彰善瘅恶树之风声应璩与王将军书曰雀䑕虽愚犹知徽

烈西征赋曰非惟奉明邑号千人讯诸故老造自帝询杜预传序曰左丘明受经于仲尼以为经者不刋之书也 向曰

猷道徽美烈业刋削也言风教道德死当着其美业故老既没必资于铭记不可削除故云不刋也而藏诸

名山则陵谷迁贸府之延阁则靑编落简善曰司马迁书

曰仆诚以著此书藏诸名山毛诗曰髙岸为谷深谷为陵刘歆七洛曰孝武皇帝敕丞相公孙𢎞广开献书之路百年之

简书积如山故尚则延阁广内秘书之府又曰尚书有青丝编目录 济曰迁移贸易也延阁书府也言著书藏名山则

恐山谷移易置诸书府则复编简残毁言不如立碑之长乆也然则配天之迹存乎泗

水之上素王之道纪于沂川之侧善曰汉书平纪曰郊祀髙祖以配天

郦善长水经注曰泗水南有泗水亭汉髙祖庙前有碑延憙十年立家语南宫敬叔曰孔子生于衰周赞明易道以为法

或者天将欲素王之乎何其盛也沂水南有孔子旧庙汉魏以来列七碑二碑无字 良同善注由是崇

师之义拟迹于西河善曰礼记曽子谓子夏曰事夫子于洙泗之间退而老于西河之上

使西河之人疑汝于夫子七略西河燕赵之间 翰曰子夏事夫子于洙泗之间是崇师退居西河西河之人皆疑之以

为夫子是拟迹也尊主之情致之于尧禹善曰尊主谓伊尹也耻其君不如尧舜书

曰昔先正保衡作我先王乃曰予弗克俾厥后惟尧舜其心愧耻若挞于市禹亦圣帝故连言之 铣曰伊尹耻其君不

如尧舜是尊主今言禹者变文也故精庐妄启必穷䥴勒之盛君

长一城亦尽刋刻之美况乎甄陶周召孕育伊

善曰东观汉记曰王阜年十一辞父母欲岀精庐以尚㓜不见听荆州图曰阴令刘喜魏时宰县雅好博古教学立

碑陈寔别传曰寔卒蔡邕为立碑刻铭然寔为太丘宰故曰一城也周公召公伊尹颜回也典引曰孕虞育夏甄殷陶周

向曰精庐谓寺观也一城谓牧宰言寺观之开牧宰之美犹尚刋勒碑颂况竟陵王有周公召公之化伊尹颜回之德而

不立铭记也𠝹故太宰竟陵文宣王臣某与存与亡则义

形社稷严天配帝则周公其人善曰汉书文帝即位绛侯为丞相爰盎进

曰丞相何如人上曰社稷臣盎曰绛侯所谓功臣非社稷臣社稷臣主存与存主亡与亡如淳曰人主在时与共治在时

之事不以主亡而不行其政令也孝经子曰孝莫大于严父严父莫大于配天则周公其人也昔者周公郊祀后稷以配

天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𠝹济曰社稷之臣主在共理其事主亡则行其政令言义理形见是社稷臣也严尊也然

尊主配天则与周公同功也体国端朝岀藩入守进思必告之

道退无苟利之专善曰尚书曰尔有嘉猷则入告尔后于内公羊传曰大夫岀境有可以安

社稷利国家者则专之可也左氏传曰子产曰苟利社稷死生以之 良曰体国谓为政化之体以正朝廷岀蕃谓为剌

史也入守谓为司徒也进用忠以告君之美道退不苟且于利以专擅其事五教以伦百揆

时序善曰尚书帝曰契汝作司徒敬敷五教在寛又曰纳于百揆百揆时序 翰曰五教谓父义母慈兄友弟

恭子孝伦理揆度也百事皆有决序若夫一言一行盛德之风琴书艺

业述作之茂五臣作义 善曰孟子曰舜闻一善言见一善行若决江河沛然莫之能御也易云日新

之谓盛德谢承后汉书曰郑敬字次都琴书自乐礼记曰作者之谓圣述者之谓明明圣者述作之谓也 铣曰谓人有

一言一行之善者艺道艺也述作谓著文章以述明圣之义道非兼济事止乐善亦

无得而五臣无而字称焉善曰周易曰智周万物而道济天下东观汉记曰上尝问东平王苍

曰在家何业最乐者苍对曰为善最乐上嗟叹之论语曰齐景公有马千驷死之日民无得而称焉 向曰言小才能之

人非大道兼济之事且独乐一善者亦不得可称而况大者乎人之云亡忽移岁序

诗曰人之云邦国殄瘁鸱鸮东徙松槚成行善曰言成王未知周公之意类郁林之嫌

子良而周公有居摄之情由子良有代宗之议故假鸱鸮以喻焉吴均齐春秋曰郁林王即位子良谢疾不视事帝嫌之

又潘敞以仗防之子良既有代宗议忧惧不敢朝事而子良薨毛诗序曰鸱鸮周公救乱也成王未知周公之志乃作诗

以遗王名之曰鸱鸮焉说苑曰枭与鸠相遇鸠曰子安之枭曰我将东徙鸠曰何枭曰西方之人皆恶我声鸠曰子鸣于

是鸣鸠曰子攺鸣则可不攺子鸣虽东徙犹恶子也左传伍子胥曰树吾墓槚 济曰松槚木名言成行者明年月深逺

六府臣僚三藩士女善曰萧子显齐书曰子良为辅国将军征虏将军竟陵王

镇北将军征北将军护军将军斯谓六府子良又为㑹稽大守南徐州剌史又南兖州剌史斯谓之三藩也 良曰僚官

人蓄油素家怀铅笔善曰扬雄书曰赍细素四尺葛龚与梁相笺曰曹褒寝怀

铅笔行诵文书 翰曰蓄积也油素绢也铅粉笔也所以理书也瞻彼景山徒然望慕

昔晋氏初禁立碑善曰景山谓坟也毛诗曰陟彼景山刘桢赠五官中郎将诗曰望慕结不

解晋令曰诸葬者不得作祠堂碑石兽 翰曰景谓景行谓髙山仰止也言藩府士女皆积怀素笔瞻望王之景行空然

思慕愿欲立碑魏舒之亡亦从班列五臣作例而阮略既泯故

首冒严科为之者竟免刑戮置善作之者反𫎇

嘉叹善曰陈留志曰阮略字德规为齐国内史为政表贤黜恶化风大行卒于郡齐人欲为立碑时官制严峻

自司徒魏舒以下皆不得立齐人思略不巳遂共冒禁树碑然后诣阙待罪朝廷闻之尤叹美其惠 铣曰晋时令诸墓

者不得作碑而司徒魏舒死特赐之碑泯灭也为谓作文者置立也至于道被如仁功叅

微管本冝在常均之外善曰论语子曰桓公九合诸侯不以兵车管仲之力也如

其仁又曰管仲相桓公霸诸侯一匡天下民到于今受其赐微管仲吾其被髪左祍矣 向曰被及也言人有大功如管

仲者则冝在寻常均禁之外故太宰渊丞相嶷亲贤并𮜿即为

成规乞依二公前例赐许刋立善曰禇渊碑即玉俭所制萧子显齐书曰

豫章文献王嶷字宣俨薨赠丞相南阳乐蔼为建立碑第二子恪托沈约及孔稚圭为文 济曰𮜿迹也言竟陵王贤与

禇同迹亲与嶷同规请为立碑以依二公之例宁容使长想九原樵苏罔识

其禁驻跸长陵𬨎轩不知所适善曰礼记曰赵文子与叔

誉观乎九原文子曰死者如可作也吾谁与归战国䇿颜蠋谓齐王曰秦攻齐令曰敢有去柳下季墓五十步樵采者罪

死不赦东观汉记和帝诏曰髙祖功臣萧曹为首朕望长陵东门见二臣之陇感焉 良曰九原晋大夫葬地樵苏采薪

人也禁谓不许也驻跸止行也长陵萧何曹参陪葬之所和帝诏曰朕望长陵见二臣之陇每有感焉𬨎轩使车也使采

异方之言无碑使无所问臣里闾孤贱才无可甄值齐网之𢎞

弛賔客之禁䇿名委质忽焉二纪善曰范晔后汉书曰建武中禁

网尚寛诸王既长各招引賔客左氏传狐突曰䇿名委质其贰乃辟 翰曰闾里门也孤贱范云自称也甄明𢎞大弛废

也言我逢齐网之寛废禁賔客游王门之法得委质事太宰已经二十四年虑先犬马厚恩

不答而弊五臣作敝帷毁盖未蓐蝼蚁珠𥜗玉匣遽

饰幽泉善曰列女传曰梁寡髙行曰妾之夫不幸早死先犬马填沟壑虞贞节曰人受命于天而命长犬马

受命于天而命短妾之夫反先犬马死矣礼记仲尼曰吾闻之弊帷不弃为埋马也弊盖不弃为埋狗也战国䇿安陵君

谓楚王曰犬马臣愿得试黄泉蓐蝼蚁延叔坚战国䇿论曰为王先用填黄泉为王作蓐以御蝼蚁西京杂记曰汉帝及

诸侯王送死皆珠𥜗玉匣匣形如铠甲连以金缕皆镂为交龙鸾凤龟龙之形所谓交龙玉匣 铣曰蓐藉也蝼蚁虫名

云自方犬马故云此也𥜗衣属匣笥属以珠玉饰之言我常恐先死不得报恩谁知我未藉蝼蚁而太宰已在幽泉

下𢎞奖名教不隔微物使臣得骏奔南浦长号

北陵善曰南浦迎䘮北陵送葬 良曰𢎞大奖劝也隔谓蔽塞也微物云谦言也骏大奔走也南浦迎䘮处也

北陵谓竟陵王葬处既曲逢前施实仰觊后泽傥杜预山顶

五臣作立岘之言庶存马骏必拜之感善曰襄阳记曰杜元觊好为身后名

常自言百年后必髙岸为谷深谷为陵作二碑叙其平吴勲一沈万山下一沈岘山下谓叅佐曰何知后代不在山头乎

臧荣绪晋书曰扶风王骏字子臧宣帝第七子也都督雍凉州诸军事后薨民吏树碑赞述德范长老见碑者无不拜之

言其遗爱如此 济曰前施谓先许送葬也觊幸也后泽者谓望许立碑也馀同善注临表悲惧言

不自宣善有臣诚惶以下五字



六臣注文选卷第三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