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道地经卷第六

西晋三藏竺法护译

观品第二十四

眉间白毛相,其明逾日光,犹鹄飞空中,远近无不见。
其身如师子,超越天帝象,肩胸而广姝,愿稽首佛尊。
臂肘平正而满足,世尊之脐如水洄,髀膝[蹲-酋+(十/田/ㄙ)]肠若金柱,当归命佛而稽首。
其目长好如莲华,体著毛发犹孔雀,心常住止在寂然,我愿归命超众仙。

其修行者,何谓为观?若至闲居独处树下,察五阴本见如审谛。苦、空、无常、非身之定,色、痛、想、行、识身则本无,五十五事无可贪者亦无处所。于是颂曰:

以行忍辱得法观,察五阴本所从兴,睹见过去来现在,分别喻说五十五。

何谓五十五事?是身如聚沫不可手捉,是身如海不厌五欲,是身如江归于渊海趣老病死,是身如粪明智所捐,是身如沙城疾就磨灭,是身如边土多睹怨贼,是身如鬼国无有将护,是身如骨背肉涂血浇,是身如髓筋缠而立,是身如穷士淫怒痴处,是身如旷野愚者为惑,是身如崄道常失善法,是身如[土*尃]冡百八爱所立,是身如裂器常而穿漏,是身如画瓶中满不净,是身如溷九孔常流,是身如水渎悉为瑕秽,是身如幻以惑愚人不识正谛,是身如蒜烧毒身心,是身如朽屋败坏饮食,是身如大舍中多虫种,是身如孔净秽出入,是身如萎华疾至老耄,是身如露不得久立,是身如疮不净流出,是身如盲不见色本,是身如宅四百四病之所居止,是身如注漏诸瑕秽众垢所趣,是身如箧毒蛇所处,是身如空拳以欺小儿,是身如冢人见恐畏,是身如蛇瞋火常燃,是身如癫国十八结所由,是身如故殿死魅所牵,是身如铜钱外现金涂皮革所裹,是身如空聚六情所居,是身如饿鬼常求饮食,是身如野象怀老病死,是身如死狗常覆盖之,是身如敌心常怀怨,是身如芭蕉树而不坚固,是身如破船六十二见为之所惑,是身如淫荡舍不择善恶,是身如朽阁倾坏善想,是身如喉痹秽浊在内,是身无益中外有患,是身如冢而无有主为淫怒痴所害,是身无救常遭危败,是身无护众病所趣,是身无归死命所逼,是身如琴因弦有声,是身如鼓皮木裹覆计之本空,是身如坏无有坚固,是身如灰城风雨所坏归老病死。以是五十五事观身瑕秽,是身欺诈怀无反复,不信亲厚哀之反舍无有亲踈;譬如梦、幻、影、向、野马忽然化现;若如怨家常恭敬之,奉事供给而求可意,沐浴、栉梳、饮食、衣被、安床、卧具随所便宜,牵人向穷、老、病、死患。于是颂曰:

常饮食此身,五欲令自恣,求安如亲友,谛省是怨仇。
无救无所护,常怀无反复,牵人至患害,入生老病死。

人死已后,皆当烂坏,犬兽所食,或有见烧枯骨散地。因无数法,当观斯身,譬如痈疮,若如箭镞在体不拔,犹若死罪都市之处。察体众恼,生在终没;有所贪著,名曰为色;观身为软,所遭安危,名曰痛痒;有所了知,名曰为想;心念为行;分别诸趣,名曰为识。于是颂曰:

计之眼色主所观,是身获致因本缘,柔软之等以成行,以无色心察众德。

譬如江河边有潢池,众象入中澡浴饮水,食啖池中青莲芙蓉茎华,则复退还。其时迹现在于泥沙大小广长,有射猎人、牧牛羊者、担薪负草道路行者,见其足迹言:“大群象经过此地。”虽不见象但睹其迹,则知群象经历是间。无想之阴、痛痒、行、识,所更为软,想、行、识然。于是颂曰:

如江河边地,沙中有行足,以见象游迹,如有群象过。
如是计细滑,至于法识念,多所而照现,起灭之因缘。

如是无色众想之念,皆依倚色,然后有色法;譬如两束苇相倚立。于是颂曰:

无色多所倚,有色依无色,如枝著连树,名色亦如是。

其无色法依有色分别,有色则亦无倚无色之著。如先有鼓然后出声,声之与鼓各异不同,鼓不在声声不在鼓;名色如是各异不合,转相依倚乃有所成。其无色阴不得自在,非己力兴。譬如二人,一人往盲,一人生跛,欲诣他国。盲者目冥,永无所见,不知所趣;跛无两足,不能游行。盲者谓跛:“吾目无见,有足能行,而目甚冥不识东西;卿又跛掘不能行来,既有眼明,见其进退,行步所趣。今我二人,转共相依欲诣他国。”跛骑盲肩则而发去,非跛威力,非盲之德。色法如是,非独能立;无色亦然,展转相依。于是颂曰:

思惟诸法非独成,其有色法无色然,在于世间转相依,譬如盲跛相骑行。

其名色者转相依倚,譬如鼓音,如弓弦箭,而相恃怙不合不别。万物如是,从因缘成,无有力势不得自在,悉从缘起见事乃兴。修行若斯,而察法本知有起灭,本无所有忽自然现,则复灭没;无生则生,无起则起,皆归无常。于是颂曰:

五阴常属空,依倚行羸弱,因缘而合成,展转相恃怙。
起灭无有常,兴衰如浮云,身心想念法,如是悉则坏。

其修行者,常以四事观其无常:一曰所生一切万物皆归无常,二曰其所兴者无有积聚,三曰万物灭尽亦不耗减,四曰人物悉归败坏亦不尽灭。以是之故,不生者生,不尽者尽。见诸万物,当作是察起灭存亡;以斯观者无所不知,悉能睹见靡所不了。于是颂曰:

人物虽有生,不积聚不灭,亦不舍众形,虽没而不灭。
虽终相连续,皆从四因缘,观万物如是,超越度终始。

假使修行专自思念:“东西南北所有万物皆归无常,扰动不安,适起便灭莫不趣空;始生已来,无常之事,老、病、死患常逐随身。”作是观者,不著三处,不乐四生,无住五识。其心不入九神所居,设使更生则除三结:一曰贪淫,二曰犯戒,三曰狐疑。则成道迹趣于无为,譬如流江会归于海。

于是颂曰:

观万物动起,念之悉当过,爱欲之所缚,一切皆无常。
欲得度世者,悉舍诸欲著,是名曰道迹,流下无为然。

其修行者所观如是,自察其身则是毒蛇。假引譬言:若城失火,中有富者为众导师,见舍烧坏甚大愁愦,心自念言:“作何方计出中要物?”则退思之:“吾有一箧,中有众宝,在某屋藏,好明月珠、上妙珍物而皆盛满,价数无极,其馀无计。”心怀恐惧适欲前行畏火见烧,贪于宝物不顾身命,突前入火至宝藏箧,边有蚖箧。尔时导师既畏盛火烟熏其目,心中愦愦不自觉知,不谛省察,误取蚖箧挟之走出,贼随其后追欲夺之。适见贼追则而驰走,贼逐不置遥咄呼言:“如是及卿伤害杀汝,设使舍箧便有活望,假令不舍命在不测。”导师见贼逼之欲近,念失财宝又不济命,则更思之:

“我当解箧取中要者,以著怀中,置馀退去,尔乃安隐。”则开箧视唯见毒蛇,乃知非宝是蛇蚖耳!修行如是,已逮道谛,见一切形皆犹毒蛇,以是之故得至于观;欲求观者当作是察。于是颂曰:

譬如炽火然,人遽出要器,反挟于蚖箧,谓是珍宝物。
发箧见弊恶,毒蚖盛满中,其时便即弃,尔乃知非宝。
修行计如是,谛观计本无,以解于四谛,睹身如四蚖。
作是行谛观,常思念道德,以逮得无为,除苦乃获安。
自度入脱门,免他诸瑕秽,是故分别说,观察无常法。

修行道地经学地品第二十五

勇猛于善力,面光如金华,神足超疾风,自游所至方。
身德成无极,调顺能忍辱,佛乐戒定安,众归愿稽首。
行步庠序无冥尘,其德无底所愿安,佛无等伦常无著,愿归命尊莫能喻。
佛执巧便法为弓,以此降伏邪怨敌,除尽尘劳众瑕垢,愿归命佛一心礼。

其修行者已得道迹,见诸五乐皆归无常,不能尽除。所以者何?用见色、声、香、味、细滑之念。于是颂曰:

已得成就为道迹,思智慧解五乐无,睹爱欲界如怯马,心不着色续未断。

譬如梵志子净洁自喜,诣于舍后卒污其指,行语金师:“指污不净,以火烧之!”金师谏曰:“勿发是心,有馀方便除此不净,灰土拭之,以水洗之,设吾火烧卿不能忍,火之毒痛自触其身更甚于前。”梵志子闻即怀瞋恚,便骂金师:“莫以己心量度他人,自不能忍谓人不堪。吾无所欲,用手有垢不敢行路,畏人触我。吾傥近人,而身有学三经之本及知六艺,学于谈语了知所应,能相万物,分别其义次第章句;识于三光天文地理;学六十四相,知人禄命、贫富、贵贱、安处、田宅;晓百鸟之语,预知灾变,睹彼他国多有怨贼欲危此土;当时日灾、风雨失度有变星出,美人青绛,别于男女、牛马、鸡羊之相;预知五谷旱涝贵贱,识其星宿进止举动,别其水旱衰耗多少,占有大水若所破坏;见日月蚀出入之变,若有怀躯别其男女;晓知军法战斗之事,深知古今;睹了五星荧惑所处,十二之时昼夜百刻;能晓医道,风寒、热病、疮痍、少小以何疗之;知日月道所从由行,其色所变皆为何应;山崩、地动、星陨之怪,诸宿所属而奉天神。古人学术皆能别之无不开通,占彗星出当计何瑞!曷因不净著吾手指,勿得停久,当随我言除其指秽也!”金师闻之,烧钳正赤以镊彼指,年少得热痛不能忍,掣指著口。金师大笑,谓年少言:“卿自称誉聪明博学,采古知今无不开通,清净无瑕,于今云何持不净指含着口中?”年少报曰:“不遭痛时见指不净,适遇火毒即忘指秽。”道迹如是,本长夜习在爱欲瑕,须臾之间离于情欲,适见好色淫意为动。所以者何?诸根小制未得尽定。于是颂曰:

已见色欲本所习,虽使解义至道迹,头戴想华续闻香,如江诣海志欲然。

道迹自念:“我身不宜习于淫欲如馀凡夫。”说情欲秽乐于无欲,灭尽然炽,习污露观昼夜不舍。习如是者,淫、怒、痴鲜,得往来道,一返还世,断勤苦原。已得往还,于诸爱欲无起清净,淫怒痴薄,心尚未断因有恼患。譬如男子有妇端正面貌无瑕,以诸璎珞庄严其身,夫甚爱敬,虽有是色,淫鬼非人也!唯人血肉以为饮食。有人语夫:“卿妇罗刹,肉血为食。”夫不信,人数数语之,夫心遂疑意欲试之。夜佯卧出鼾声如眠,妇谓定寐,窃起出城诣于冢间,夫寻逐后,见妇脱衣及诸宝饰却著一面,面色变恶口出长牙,头上焰烧眼赤如火,甚为可畏,前近死人,手掴其肉口啮食之。夫见如是,尔乃知之非人是鬼,便还其家卧于床上,妇便寻还来趣夫床,复卧如故。其夫见妇庄严璎珞面色端正,尔乃亲近;假使念之在于冢间啖死人肉,心即秽厌;又怀恐怖,得往还道。若见外形端正殊好,淫意为动;设说恶露瑕秽不净,淫意为灭。于是颂曰:

变化人身如脱铠,作淫鬼形诣冢间,便啖死尸如食饭,夫尔乃知是罗刹。

得往还道者,心自念言:“吾于欲界三结已薄,其馀鲜耳!逮望圣谛见爱欲之瑕,多苦少安不宜习欲。如凡众庶志在情欲,若如苍蝇著于死尸。吾何方便除淫、怒、痴,令灭无馀,得尽漏禅,然后安隐如净居天?”于是颂曰:

已得于往还,修行一反生,则见欲不可,习之未永断;
淫欲火虽炽,不能危其心,以作恶露观,增欲如罗刹。

譬如有人在于盛暑,不能堪热,求扇自扇,慕水洗浴。往来如是,见淫、怒、痴以为甚热,念求不还道。于是颂曰:

成二吉祥道,行未永除欲,以得无漏禅,行即梵天同。
其身诸有热,水冷以除之,往求不还道,获此则清凉。

尔时修行作恶露观,永脱色欲及诸怒痴,谛见五阴所从起灭,灭尽为定。知见如是,便断五结而无阴盖,得不还道。不退还世,以脱爱欲,无有诸碍淫鬼之患。于是颂曰:

以脱爱欲疾病困,常恶露观除诸患,永离恐畏远苦安,成不还道等第三。

即获清凉无有众热,若睹色欲常见不净,则知瑕秽。譬如远方有估客来,若当疲极;二十九日冥无月光夜半来到,城门复闭绕至南墙,下有汪水天雨之潦也!解装住边,死尸人形、鸡、狗、象、畜、蛇、虫之属,悉在水中或沈或浮,百千万虫跳[跳-兆+梁]身中,发毛浮出,城内扫除及漏秽水悉归此汪。于是颂曰:

譬如城傍有大水,不可目察况饮者,远方人来值门闭,众共止住此池边。

时众人中或有远客,初未曾至于此国土,不识是非,疲极既渴,脱衣入洗,恣意饮水饱满卧出。于是颂曰:

其人初来诣此国,入于水浴除诸热,祭祠水神饮解渴,甚大疲极因卧寐。

明日早起天向欲晓,疲解觉已,见于水中恶露不净,或有舍走闭目不视,或自覆鼻又欲强吐,尔乃知水垢秽不净。于是颂曰:

已得第三道,见欲乐不安,入禅定无患,睹欲如瑕水。

尔时修行乐于禅定省于爱欲,如彼估客恶不净水。譬如婴儿自取屎弄,年小长大舍前所戏,更乐馀事;年适向老悉舍诸乐,以法自乐。修行已得不还之道,亦复如是,见诸生死五道所乐,犹小儿戏也,转更精进欲脱终始,不乐求生。于是颂曰:

譬如有小儿,在地弄不净,年遂向长大,舍戏转乐馀。
修行亦如是,求获度三界,尔时遂精进,具足成四道。

譬如远国有众估人,从东方来止城外园。时彼城中有一谄人多端无信,诈作饮食、华香、异服,往诣导师前问起居,多贺远至,道路无他,饥渴日久,始乃奉面,今与小食垂哀见受。导师即纳,又有更启:“宁可入城,吾有大舍,中有好殿具足细滑,舍有井泉,溷厕别异,诸树行列器物备有,愿屈威光抂德入城。”说此欺竟,即舍之去。于是颂曰:

有人怀谄欺,见远众估客,奉迎供导师,饮食后说曰:
“吾身有一殿,高大乐巍巍。”其人无诚信,诈语便舍去。

尔时城中有大长者,悉闻彼人诈欺导师,即自出迎谓导师言:“莫信彼人居止其堂。秽浊涝水在其堂后,屎尿恶露普流趣前,以是之故不可止顿。”

导师闻之答长者曰:“堂虽有臭可设方便,烧香散华以除其秽。”于是颂曰:

长者怀亲念,故往诣导师,语之斯堂边,有臭秽不净。
导师闻此言,则反答之曰:“虽臭施方便,烧香散众花。”

尔时长者谓导师曰:“当复有难,诸弊恶虫皆在其中,以肉血脉而为饮食,假使饥者穿卿囊里啮坏装物。”导师答曰:“吾当给之,随其所食令不穿物。”于是颂曰:

多有弊虫处在堂,须肉血脉而为食;“我能供给随所乏。”导师以此答长者。

长者报导师:“其堂四角有四毒蚖,凶害喜诤不可近附,以何方便而安此蚖?”导师答曰:“吾能晓之,施药神咒令无所犯。”于是颂曰:

有四毒蚖在其堂,弊恶怀害欲相危,以若干药及神咒,能除毒蚖所怀结。

于是长者复谓导师:“又有大难,墙之故基如是当崩,壁垣倾危不可依怙。”导师答曰:“设有此难吾不能处,亦无方便令不崩危。所以者何?傥有危败,有失命之难。”于是颂曰:

设堂久故欲崩坏,假使倾覆不可护。导师则报长者曰:“有是恐惧吾不处。”

彼时导师具闻说堂诸难之瑕,又自目睹,心即远离不肯居之也!不还如是,闻世尊教审知圣谛,不乐生死终始之患。于是颂曰:

已得不还离众苦,修行则求无量安,不慕生死如毛发,譬如导师不处堂。

解喻:堂者,谓人身也。秽浊水者,谓九疮孔常出不净。虫满水者,谓身中八十种虫,常食躯中肉血骨髓者也。平地治墙者,谓供养身给以饮食。其四蚖者,谓身四大地、水、火、风。堂朽故危昼夜欲崩者,谓老、病、死。其修行者,昼夜方便欲免众难。其导师者,谓不还道。修行专精听世尊教,睹于三界皆见炽然,目所察形悉归无常不离朽败,譬如导师见大堂危。于是颂曰:

蚖蛇而怀毒,弊恶叵触近,各处在四角,谓人身四大。
朽败欲倾危,谓身有增减,常遭众苦恼,老病死穷道。
城中谀谄人,以喻漏禅智,其人入贪欲,恩爱之挂碍。
持禁戒长者,谓师无著哀,常救济修行,使度众苦难。
譬如大估客,中有导师者,佛子服甘露,以得无著道。
师为行者讲,苦空非常身,谛睹于三界,扰动而不安。

当求一心至无学地,谛见无著。于是颂曰:

佛愍众生演,能济一切苦,吾察佛诸经,叹说无学地。

修行道地经无学地品第二十六

其王放醉象,凶害牙甚利,诸龙怀毒气,皆化令调伏。
救护众恐难,逮得常自在,十力佛无终,吾礼及弟子。
诸天龙神奉大圣,吉祥人民皆归命,悉以恭敬得度脱,众圣所宗愿稽首。

其修行者已在学地不乐终始,已无所乐不贪三界,超色、无色,断一切结;志念、根、力及诸觉意,见灭为寂是谓永定。睹观如是,离色、无色,远戏、自大。于是颂曰:

心已住学地,晓了诸学意,制于生死畏,灭恐无所乐。
众患尽无馀,所见如审谛,除戏及自大,消痴亦如是。

修行自念:“当知今时已成罗汉得无所著,诸漏永尽修洁梵行,所作已办弃捐重担,逮得己利生死则断,获平等慧超出沟堑,锄去秽草无有穿漏,成圣贤幢已度彼此。”于是颂曰:

修行住学地,不动成圣道,已逮得己利,度苦常获安。
盛热山源竭,永尽无流水,奉敬离调戏,是谓无所著。

已断五品为人中上。于是颂曰:

已断于五品,具足成六通,蠲除诸尘劳,如水浣衣垢,
而离生死患,依度得安隐,是谓为政士,最上无尘埃。

斯谓阿罗汉得无所著,应服天衣处于神宫,游居紫殿饮食自然,百种音乐常以乐之,欢喜踊跃便从坐起,口宣扬言:“今者吾身为十力子,逮得是者,天上、世间一切众祐;其奉敬者,增益天种损阿须伦。”于是颂曰:

巍巍四德成六通,忍辱之慧求最上,顺于佛教致究竟,是故讲说无学地。

修行道地经无学品第二十七

方便胜众苦,永脱诸恩爱,已离生死恼,灭尽于尘劳。
如日出除云,尊离诸爱冥,归命佛圣道,无痛长安隐。
已度诸入界,如人出牢狱,譬如紫磨金,在火而无损。
至定泥洹寂,未曾爱于身,佛以逮甘露,吾愿稽首礼。

其修行者住于有馀泥洹之界,毕故不造不复受身,而心专一未曾放逸,在诸色、声、香、味、细滑,离一切著无复取舍,穷尽苦根。于是颂曰:

已得度无为,永都无所欲,立于有馀地,毕故不造新。
不在色声香,诸味细滑断,譬之若莲花,不著于尘水。
诸根为已定,不随诸入惑,如金不杂铁,永与生死别。
无有因缘著,尔乃长安隐,是谓闲居行,灭尽勤苦根。

譬如烧铁令其正赤,以锤锻之,其上垢除稍稍还冷,不知其火热之所凑也!修行如是,设至无馀泥洹之界而灭度者,渐渐免苦,是故此经名曰修行。

于是颂曰:

若如以锤锻烧铁,火焰忽出便复灭,其修行法亦如是,以得灭度不知处。
譬如天雨而有泡,其泡适坏不知处,设有行者得灭度,永不可知其所凑。
诸天神仙龙人民,不见度者何所至,其修行者非常空,聪明智慧得灭度。
假令行者以获斯,计于甘露莫逾是,尔乃觉了长安隐,已得灭度令无馀。
其佛世尊说是喻,如锤锻铁火炎出,以渐向于灭度者,永不可知神所趣。
已得灭度道,平等解如是,佛智慧明者,其神安不动。
已济诸瑕秽,生死自大离,获致彼无欲,清净淡如渊。

其有奉行是道地教,渐得解脱至于无为。于是颂曰:

其求无为欲灭度,永离浊乱逮甘露,当讲说斯修行经,从佛之教冥获炬。

其有说此经,假使有听者,佛当示其路,常安无穷极。

学如是者便得究竟,修行道地心如虚空,五通自然不惧终始,永若灯灭。

修行道地经卷第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