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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二·明道先生语二

戌冬见伯淳先生洛中所闻刘绚质夫录

“纯亦不已”,天德也;“造次必于是,颠沛必于是”,“三月不违仁”之气象也;又其次,则“日月至焉”者矣。

“一阴一阳之谓道”,自然之道也。“继之者善也”,有道则有用,“元者善之长”也。“成之者”却只是性,“各正性命”者也。故曰:“仁者见之谓之仁,知者见之谓之知,百姓日用而不知,故君子之道鲜矣。”如此,则亦无始,亦无终,亦无因甚有,亦无因甚无,亦无有处有,亦无无处无。

“民受天地之中以生”,“天命之谓性”也。“人之生也直”,意亦如此(若以生为“生养”之“生”,却是“修道之谓教”也。至下文始自云:“不能者败以取祸”,则乃是教也)。

且唤做中,若以四方之中为中,则四边无中乎?若以中外之中为中,则外面无中乎?如“生生之谓易,天地设位而易行乎其中”,岂可只以今之《易》书为易乎?中者,且谓之中,不可捉一个中来为中。

颜子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箪瓢陋巷非可乐,盖自有其乐耳。“其”字当玩味,自有深意。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明此理也;“在止于至善”,反己守约是也。杨子出处,使人难说,孟子必不肯为杨子事。

孔子“与点”,盖与圣人之志同,便是尧、舜气象也,诚“异三子者之撰”,特行有不揜焉者,真所谓狂矣。子路等所见者小。子路只为不达“为国以礼”道理,所以为夫子笑;若知“为国以礼”之道,便却是这气象也。

人之学,当以大人为标垛,然上面更有化尔。人当学颜子之学(一作事)。

“穷理尽性”矣,曰“以至于命”,则全无着力处。如“成于乐”,“乐则生矣”之意同。

子贡曰:“夫子之文章,可得而闻也,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也。”子贡盖于是始有所得而叹之。以子贡之才,从夫子如此之久,方叹“不可得而闻”,亦可谓之钝矣。观其孔子没,筑室于场,六年然后归,则子贡之志亦可见矣。他人如子贡之才,六年中待作多少事,岂肯如此?

“生生之谓易,天地设位而易行乎其中,乾坤毁则无以见易,易不可见,乾坤或几乎息矣。”易毕竟是甚?又指而言曰:“圣人以此洗心,退藏于密”,圣人示人之意至此深且明矣,终无人理会。易也,此也,密也,是甚物?人能至此深思,当自得之。

“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致与位字,非圣人不能言,子思盖特传之耳。

颜子曰:“仰之弥高,钻之弥坚”,则是深知道之无穷也。“瞻之在前,忽焉在后”,他人见孔子甚远,颜子瞻之,只在前后,但只未在中间尔。若孔子,乃在其中焉,此未达一间者也。

“成性存存”,便是道义之门。

凡人才学,便须知着力处;既学,便须知得力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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