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十八 九灵山房集 卷第十九
元 戴良 撰 景常熟瞿氏铁琴铜剑楼藏明正统刊黑口本
卷第二十

九灵山房集卷之十九

  鄞㳺藁     男戴礼叔仪𩔖编

   𫝊       从孙侗伯𥘉同编

    髙士传

呜呼甚矣㢤髙莭之士为难遇也易称君子之道或

出或处或语或黙夫捐󠄂身以行化者知进而不能退

嫉世以矫情者知往而不能返二者各得其道之一

偏恶睹𠩄谓中㢤孔子曰不得中行而与之必也狂

狷乎狂者又不可得欲得不屑不㓗之士而与之是

狷也是又其次也孔子居周之世而其言如此况世

变多故君子道消之时乎扵斯之时责士以必中而

不过则天下为无士矣君子之扵人也乐成其羙而

不求其备况蹈义乘方蝉蜕尘埃之表时固难遇其

人乎吾之有取扵鹤年有以也㢤有以也㢤作髙士

𫝊

鹤年西域人也曽祖阿老丁与弟乌马儿皆元𥘉巨

商当

世祖皇帝徇地西土军饷不⿰纟⿱𢆶匹 -- 继遂杖䇿军门尽以其

资归焉仍数従征讨下西北诸国如拉朽廷论以功

授官阿老丁年老不愿仕特赐田宅留京奉朝请乌

马儿擢某道宣慰使其后招降吐蕃有大功遂自宣

慰拜甘肃行中书左丞祖苫思丁由北晋王従官起

家累官至临江路逹鲁花赤政尚寛仁民懐其徳父

軄马禄丁轻财重义尽取祖父遗资赈诸亲故之不

𠯁及他士之贫者然性尚豪迈雅不喜荣名年四十

始应野怜真丞相辟主临州县簿以治行髙䓁陞武

昌县逹鲁花赤有恵政解官之日父老为筑种徳之

堂请曰吾县盖公之桐郷愿留居毋去武昌公亦爱

其土俗异他处遂家焉生子五人而鹤年最㓜武昌

公死时鹤年年甫十二巳屹然如成人其俗素短䘮

𠩄禁止者独酒鹤年以为非古制乃服斩衰三年仍

八年不饮酒家有遗资𢘤推与诸兄不留一钱自遗

也武昌公在时以鹤年倜傥𩔖巳甚钟爱𢌿䕃従

桓州軄鹤年亦辞谢不敢有惟益厉志为学清苦自

将与寒畯贱士等或曰汝贵家子不效祖父为官人

頋乃过自矫激如此鹤年曰吾宗固贵显然以文学

知名于世者恒少吾欲𡚒身为儒生岂碌碌袭先䕃

苟取禄位而巳耶郷之诸儒长者以其年㓜而有志

多乐教之年十七而通诗书礼三经豫章周懐孝楚

大儒时寓武昌执经问难者比肩立然独器重鹤年

且欲同归豫章而妻以爱女鹤年以母老诸兄皆官

千里外无他兄弟备飬辞不行母闻而遣之鹤年曰

人之𠩄以为学者学为孝耳今舎晨昏之飬而従

逺㳺人其谓斯何明年淮兵渡江袭武昌鹤年奉母

夫人以行𠩄在艰阻三阅月始逹镇江菽水不给虽

佣贩贱业𮪍射卑軄皆趍为之不问及夫人捐󠄂馆舎

鹤年哀毁尽癯塩酪不入口者五年扵是浙以西日

入扵乱鹤年闻従兄吉雅谟丁避地越江上徒歩往

依焉时江南行御史⿳亠口⿱冖至 -- 台移治兹郡大夫拜住公鹤年

父友也雅知鹤年即辟为従事御史迭烈图秃满迭

児亦举校官余𮗚胡普颜帖木児安庆举孝廉鹤年

痛禄之不逮飬也俱不应浙东廉访佥事都坚不花

延致鹤年于家俾诸子师事之且剡荐入馆阁荐章

未出而宵逝南⿳亠口⿱冖至 -- 台大夫沙蓝答児公𬒳召还朝思得

文儒之士以备其咨访复以従事辟之江西闽海二

道肃政府又以其省儒学提举荐皆陈悃以辞毅然

不一就鹤年与吉雅谟丁甚友爱吉雅谟丁⿰扌⿱彐𧰨 -- 掾南亭

时欲以利禄勉鹤年鹤年去不頋后以直言忤𫞐要

謪𨗇江右道里梗塞仆隶皆惮行鹤年乃独冲寒雪

冒险途千里従之后还越宿留四明或旅食海鄊为

童子师或𭔃居僧舎卖药以自给虽乆处艰瘁泊如

也通政院判伍寔SKchar运海上自负才气见賔客不为

礼而独贤鹤年虚左迎至邸鹤年当𨺚冬弊衣不掩

胫伍欲解衣衣之畏其清介言欲发而中止鹤年当

困苦时人有济之者虽𫗴粥之费无𠩄受然行槖稍

𥙿每好赴人之急人之享其恵者盖数数然也时兵

戈四起鹤年益逃匿海岛绝其迹已而海上多盗鹤

年转徙无常大抵皆明之境内明当方氏之盛幕府

颇待士士之至者踵接鹤年独逡巡逺避门无一迹

慈溪县尹陈麟号称贤今四方士大夫多依之鹤年

居是邑数载未尝睹其面鹤年天质颖悟读书过目

辄成诵善诗歌而尤工扵唐律为文章有气至扵算

数导引方药之说亦靡不旁习然SKchar以躬行为学非

其食不食非其衣不衣重然诺尚气莭人或有失虽

尊盛必尽言以告已有过虽少贱者规之必敛衽聴

受见人一善称之不容口即不善未尝言然性颇𥚹

隘扵物少容因自谓曰凡为清士当以廉为主义为

辅和为卫三者备庶可免扵今之世矣由是徳益脩

而行益励有东汉髙士之遗风贠外郎马子英不妄

许可人尝曰吾友多矣可托妻子者惟鹤年一人世

以为知言

赞曰昔申屠蟠居父忧哀毁过礼不进酒肉者十馀

年家贫佣工自给郡召为主簿不行𨼆居梁砀以经

学日娱至今想其为人犹凛凛有生气鹤年执亲之

䘮有过无弗及而间𨵿乱世利禄不行至其为学博

覧经史而本扵躬行虽蟠何以加诸诗曰髙山仰止

景行行止又曰维其有之是以似之其鹤年之谓乎

    周贞𫝊

周贞江湖𨼆人也字子固晚号玉田𨼆者其先居汴

宋渡江徙仪真家焉大父顺父𠃔坚皆不仕贞自童

齓时性敏而好学遇书即善诵知义理既长益负

气倜傥大徳元贞间稍出为汗澷㳺欲以其学自𡚒

㧞㑹有以贞姓名荐贞且北行至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子江叹曰仕𠩄

以济人苟居一艺以拯斯人之疾苦虽不仕扵时犹

仕也乃返棹呉淞江亟取神农黄帝书及春秋秦汉

以来下至金宋诸医家习之无何𨼆𨼆名动西浙疾

病颠连者必归贞贞皆乐然应之毎遇奇疾古今人

𠩄未喻者贞以意与善药辄速巳瞿运使得𤍠病虽

祈寒亦以水晶浸水轮取握手中医以为大𤍠贞曰

此寒极似𤍠非𤍠也饮以附子汤愈卫立礼得寒病

虽盛夏必袭重裘拥火坐宻室中医𭠘以乌附増

贞曰此𤍠极似寒非寒也煮大黄芒硝饮之瘳王君

海子病⿸疒赖 -- 癞众医莫能疗贞授𠤎药漱之牙龈出秽血

数斗既而形尽瘦骨立后苐以羙味𥙷之数月瘥王

经历患身轻飘飘(⿱艹石)行空虚中易医凡七十人皆以

为风虚与𤍠齐转加贞曰此酒毒也即以寒凉之齐

驱之随愈赵鹤皋妻病咽干水浆不能下众医尽愕

贞叩以平生𠩄最嗜独㶉𪄠即命烹饪进之授以𠤎

箸入口无𠩄苦巳而食进病如失一妇人因产子舌

出不能𭣣贞以朱砂𫝊其舌仍命作产子状以两女

子掖之乃扵壁外潜累盆盎置危处堕地以作声声

闻而舌𭣣矣一女子忽嗜食泥日食河中污泥三碗

许贞取壁间败𡈽调饮之遂不嗜泥贞以古方今病

之不合往往出奇见辅其法而取验𩔖如此贞善绘

事而尤精扵音律家宁海知州陈行之尝延致教大

成乐贞持古律管吹之以莭五音之髙下黄文献公

为作记有吹其律而锺自应之语然雅好鼓琴家居

无事必引琴以自娱一日大雨雪有𫞐贵人聮𮪍诣

门进肴酒请为白雪之操贞厉声曰大乐与天地同

和今天大寒是岂乐一饷时耶且(⿱艹石)独不闻戴逵破

琴之事乎客愧谢而去贞为义(⿱艹石)嗜欲至扵视利䡖

之如粪𡈽在宁海时有直学韩成之者负官钱数千

缗自度贫无以偿乃扵学斋中引绳经其脰贞号救

之为竭行槖代偿及韩满去空一家走谢且白无行

资贞时槖已竭仍质𠩄服衣相之行治病王氏子时

王问药直㡬何馈赆当㡬何贞怒曰吾愈人疾未尝

觊其利汝冨家翁必欲以利酬我不过移汝祷禳一

朝之费耳岂可面计重䡖待我(⿱艹石)小市人㢤泉币交

于前𢘤谢罢无𠩄受贞长身羙风仪须髯秀整器局

清古外谦易而内严峻落落不与世俯仰王公大人

毎卑礼钩致贞视之邈如平居与客谈玄亹亹不能

休然无一语及时俗事环堵萧然室无长物当时趣

时或焚香清坐或雅歌投壷或吹鐡笛弄玉簘怡然

自得賔至则刲羊酾酒与之尽𭭕无纎毫俭啬意即

有馈遗辄取以赒人之急虽屡空不頋也甥女孙氏

生七岁而孤贞忍贫鞠飬及笄具资装嫁之故人夏

徳辅有女欲度为尼贞曰以女为尼独吝遣嫁耳乃

育为巳女命故人子李嗣宗为赘婿贞无子以嗣宗

之子稷为之后嗣宗事贞甚谨而贞遇之颇严厉苟

有小过必危坐终日不与言嗣宗偕其妻盛服立左

右惴惴莫敢仰视贞颔之去乃肉𥘵谢罪而退贞尝

采药中呉呉人馆之遂翛然忘返将终老焉至正乙

未秋淮兵犯呉境城䧟贞杜门坚卧不食饮者九日

而卒七月五日也时年八十三将属纩呼嗣宗𢘤取

生平𠩄著书焚之

说者曰予尝㳺淞上抵呉门过贞向𠩄经行处访

其遗事而故人长老无在者及耒四明定海县尹汪

汝懋为予言贞事首尾如此嗟乎士君子立天地间

不欲懐才抱艺自附逸民之列者惧其洁身以乱

耳今贞虽𨼆处江湖然能以善医拯人之危困起人

之死至众其遇贫无依又往往倾行槖济之不复頋

有无可不谓仁乎世衰民散君臣道废一旦冦兵及

境或望风款附或执殳效驱驰以兾湏㬰毋死者何

限今贞仅扵逆旅中

如归可不谓义乎能仁与义谓之洁身乱伦可乎呜

呼世之不及此者众矣一布衣乃毅然𩔖古有位者

之为尚可谓世无人乎汝懋乃贞𠩄嫁女甥子慎悫

不忘人也其言有可徴故列之为世𭄿

    唐二子𫝊

四明唐复礼二子长辕次毂复礼以擅匿官醝事𬒳

䧟且执拘以归于 京辕诣吏代父命不省乃叩头

流血⿰纟⿱𢆶匹 -- 继之以死吏闵其情遂脱父梏而梏之使行行

至越毂⿺辶商自杭回遇诸道上既挽辕衣𬒮顿𠯁𡘜曰

兄为冢子宗嗣𠩄托不可以图死弟请代兄行辕不

従毂诒之曰兄讷扵言说往必不免弟有一计可生

𦍒无苦竟夺其桔加巳手吏亦闵而従之毂抵 京

系狱者旬日近臣乃奏其非罪例免以归得不死呜

呼干戈兴学校废礼义䘮风俗𮥠中人以下咸渐渍

扵失教𬒳服扵成习人伦之际无不大壊而天理或

㡬乎熄矣扵此之时能以孝友脩于身行扵家至扵

舎死而不頋岂非难得也㢤故吾扵辕之代父毂之

代兄有𠩄取焉此两人者当慷慨就梏时其心巳谓

其必死而终得以无死者幸也非其𠩄𨒫知也则其

𠩄存可不谓较然不欺㢤君子之扵人也闻其羙而

乐道之况舎死者人之𠩄难乎辕尝读书毂尤矫然

可喜使皆学道进徳终之以礼乐庶㡬㢤流声后世

可与国风𠩄称卫宣二子列矣勉之㢤勉之㢤

    许丞𫝊

君姓许氏名原闽人也其父素业儒老为里校师君

自㓜𫝊父学虽朴而颇赡扵书多𠩄𮗚覧为诗与文

务逹其意而已疆土入軄方有司强起赴鄊选召对

吏部授明州府定海县丞始至县人以君盛年未更

事易之及𮗚君𠩄为始皆大畏服一县耸然然上之

人多未知君果可以有为也时时有𠩄责君不为动

虽棰辱横加未尝一明其非罪亦不以是伤其民扵

是西北用兵未已征需尚繁戈甲之攻造旌SKchar之营

置调彂无虚日且地濒大海岁脩治海舟盖难以数

计而官直不时降或已降而为吏胥𠩄欺𨼆毎事苐

差民之中次者一二人以主其出纳谓之库子凡𠩄

费用皆令其代输期㑹迫促至日受榜笞不恤也以

故岁弊民产恒数十家君恻然曰是岂为民父母意

㢤即诣府请其直集里役之长分授之俾售其物次

苐归之库为召集人匠造之使如法吏皆不得有𠩄

与仅令持笔治文书以防稽勘耳是以功成而民不

知扰鄊之人不惮为库者盖自君始也县以业海为

生自民船不出海𠩄恃以存者独田租然当民产之

无制里役之无艺都鄙之间常纷然不宁而民病甚

矣君曰救弊之急孰甚扵此者乃取其田分计之受

差之家𢘤凖田之多少田多者应重差而不可辞田

少者称其出而不得以横扰中下无告之民庶乎其

少瘳矣其他宿弊之未除君止正其尤蠹民者馀皆

一聴其自新或有𠩄笞罚惟豪吏苟得萌蘖一切

𢳣彂穷治之不恕诸吏视君皆侧目至以鄙语目君

卒不得已潜以他计出君俾不乆扵位㑹慈溪阙令

府檄君摄令事君治慈溪如定海兴利除害不一月

而大治民以𥝠醝𬒳𫉬者吏受其赇而罪以旁连君

微行得实卒更其狱使罪有𠩄归而受抑者得以伸

人至今言之县乆不雨君祷之白龙公不应后以䇿

钩致吏之枭狡者大书其背曰天不雨吏弊为之也

既而雨随至县乃大稔君色仁气温言(⿱艹石)不出口及

见义辄矫矫不可挠慷慨辨且强也为政去觚角绌

雕琢以平易质实为务而尤谨持其廉行毎出入月

俸必负以自随一钱之费必已出民以饮食进𢘤𨚫

之不聴有𥝠致一肉扵舟者则举而投之江自奉寡

约甚菅SKchar徒歩不问道里逺迩以为常虽祈寒未尝

御靴袜衣服仅取其蔽体虽甚垢弊弗易也日食饭

一孟𬞞二味非公享酒胾不入口视民如子女与之

语款款(⿱艹石)恐不得当其意至有甚恶乃始绳以法有

可已者即不䆒以故民之爱君亦如子之扵父母君

在其位则色喜或以事出则皇皇如有失一日䑓檄

下宪府追君甚急老㓜闻者咸错愕比上道号泣而

送者殆千人且虑乏行资无一人不懐金以至自府

尹而下及县之僚佐与他官之在城邑者亦皆割俸

金驰赠扵道左君𢘤谢遣无𠩄受曰造次颠沛见人

之𠩄守縦死不易吾心矣抵京上之人卒明其非罪

未㡬乃还及还逺近大夫士无不交口称贺喜其公

论之有在后数月当得代然以父忧去先是父年老

不可以迎飬留其妻子使飬之居官计日用俸辍其

馀以归为具甘旨居其父然父年益老则念辄悲之

此君之事予得扵𠩄闻者也昔司马迁记前世循吏

详者人数事略者三事而止今予𠩄论次君事视𨗇

之𠩄记多矣然犹以为闻之者少也今𠩄闻者多则

其事可胜书耶姑即是𠩄次为君𫝊庶使世利知𭄿

论曰诗称恺悌君子民之父母孔子曰吾未见刚者

(⿱艹石)许君非𠩄谓恺悌而能刚者欤君以诸生起家始

受一命而为丞其𠩄𣗳立巳卓卓可称如是使磨礲

灌飬之不止吾未量其𠩄至也古语有云天下之宝

当为天下惜之岂谓君㢤

    抱一翁𫝊

抱一翁者东嘉人也今居越江上姓项氏名昕字彦

章晚更自号抱一翁曽大父某大父某父某比三世

俱以和义维其家翁自㓜聦敏好方数外大父杜晓

村世业医常奉父命谒受其书读之年未成童巳暗

诵岐扁素难王𠦑和脉经稍长学易赵穆仲叶见山

𠩄后以母病医误𭠘药死痛之乃益厉志医术欲尽

受他禁方闻越大儒韩明善先生为方善也遂往拜

之尽得𠩄蔵方论甚富后更诣陈白云受五诊奇䀭

⿸麻止 -- 历试其说皆精良㑹金华朱彦脩来越出金源刘河

间张戴人李东垣诸书示之翁独疑古方不方治今

病之论亟往钱塘见陆蕳静叩之始悟古今方同一

矩度也后又往浙右见葛可乆论刘张之学又往建

邺见戴仝父仝父亦是郡儒者为撰五运六气机要

(⿱艹石)干篇授翁太医院使张廷玉善挢引案摩甚奇非

世之𠩄闻也翁亦得见事之尽其伎扵是为人治诊

病决死生无不立验里锺姓者一男子病胁痛众医

以为癕也投诸香姜桂之属益甚翁诊其脉告曰此

肾邪病法当先温利而后竭之投神保丸下黒溲痛

止即令更服神芎丸或疑其太过翁曰向用神保丸

以肾邪透膜非全蝎不能引导然巴豆性𤍠非得芒

硝大黄荡涤之后遇𤍠必再作乃大泄数出病已翁

𠩄以知男子之病者以阳脉弦阴脉微涩弦者痛也

涩者肾邪有馀也肾邪上薄扵胁不能下且肾方恶

燥今以燥𤍠发之非得利不愈经曰痛随利减殆谓

此也锺女病腹胀如鼓四体骨立众医或以为娠为

蛊为瘵也翁诊其咏告曰此气薄血室锺曰服芎归

軰积岁月非血药乎翁曰失扵顺气也夫气道也血

水也气有一息之不运则血有一息之不行经曰气

血同出而异名故治血必先顺其气俾经隧得通而

后血可行乃以苏合丸投之三日而腰作痛翁曰血

欲行矣急治芒硝大黄峻逐之下污血累累如𤓰者

可十数枝应手愈翁所以知锺女之病者以六脉弦

滑而且数弦者气结滑者血聚实邪也故气行而大

下之锺有従女病名同而诊异翁曰此不治法当数

月死向者锺女脉滑为实邪今脉虚元气夺矣又一

女子病亦同而六脉独弦翁曰真蔵脉见法当逾月

死后皆如之越幕官费姓者有子病甚众医皆以为

瘵尽愕束手一日费对客独泣客以翁荐翁诊之曰

此病暑邪非瘵也家问死期翁曰何得死何得死为

作白虎汤饮之即瘥翁𠩄以知费子之病者切其脉

细数而且实细数者暑也暑伤气冝虚今不虚而反

实乃𤍠伤血药为之也费病胸膈壅满甚䔍昏不知

人医者人人异见翁以杏仁薏苡之齐灌之立苏⿰纟⿱𢆶匹 -- 继

以升麻黄蓍桔梗消其脓服之逾月瘳翁𠩄以知费

之病者以阳脉浮滑阴脉不𠯁也浮为风而滑为血

聚始由风伤肺故结聚客扵肺阴脉之不𠯁则过扵

宣逐也诸气本乎肺肺气治则出入易苑陈除故行

其肺气而病当自巳建康万夫长廉君病医投丹附

姜桂逾甚翁诊其脉告曰此得之酒病当⿰口岁 -- 哕作声食

入即出而后溲不利廉曰然予平生𠩄嗜独烧酒翁

葛花解酲加黄芩饮二升𠩄𫝑减众医以药性过

寒交沮之翁既论不恊辞去即叹曰实实而虚虚过

二月当入鬼录矣果如翁言翁𠩄以知廉之病者切

其脉细数而且滑诸数为𤍠滑为呕为胃有物酒性

大毒大𤍠而反以𤍠齐加之是火其火也且溲秘为

阳结今皆反治故二月死也茶商李冨人也啖马肉

过多腹胀医以大黄巴豆治之转翁后至诊之寸

口脉促而两尺将绝翁曰胸有新邪故脉促冝引之

上逹今反夺之误矣急饮以涌齐且置李中座使人

环旋顷吐宿肉仍进神芎丸大下之病去众医咸曰

予𠩄不及也浙东佥宪史君素苦𠯁病彂则两𠯁如

柱溃黄水逾月乃己已辄复彂翁诊其脉告曰六脉

皆沉缓沉为里有湿缓为SKchar为风此病风𣺯毒俗名

湿脚气是也乃以神芎丸竭之⿰纟⿱𢆶匹 -- 继进舟车神祐丸下

浊水数十出遂不发动南䑓治书郭公乆患泄泻恶

寒见风辄仆日卧宻室以毡䝉其首炽炭助之出语

咿咿如婴儿诸医皆作沉寒痼冷治屡进丹附不时

验翁诊其脉告曰此脾伏火邪𣺯𤍠下流非寒也法

当升阳散火以逐其湿𤍠乃煮升麻柴胡泽泻羌活

等齐而⿰纟⿱𢆶匹 -- 继以神芎丸郭曰予苦乆泄今复利之恐非

治也翁曰公之六脉浮濡而弱且微数濡者𣺯也数

者脾有伏火也病由𣺯𤍠而且加之以𤍠齐非苦寒

逐之不可法曰通因通用吾有𠩄试矣顷之利如木

屑者三四出即𮐃首之毡去次去炽炭病旋巳鄞董

𠃔谦妻患衄三年许医以血得𤍠则淖溢服泻心鿌

血之齐益困(⿰血刄)𦆵数㸃辄昏翁诊之六脉微弱寸为

甚曰肝蔵血而心主之今寸口脉微知心虚也心虚

则不能司其血故𨒫而妄行法当飬心仍𥙷脾实其

子子实则心不虚矣服琥珀诸𥙷心之齐愈浙帅胡

公病发𤍠恶风而自汗气奄奄弗属诸医作伤寒治

彂表退𤍠而益増翁诊其脉阴阳俱沉细且微数处

以𥙷中益气之齐医止之日表有邪而以参茋𥙷之

邪得𥙷而愈盛必死此药矣翁曰脉沉里病也微数

者五性之火内扇也𰚾不属者中气虚也是名内伤

经曰损者温之饮以前药而即验南⿳亠口⿱冖至 -- 台⿰扌⿱彐𧰨 -- 掾梁彦思使

闽而𠯁不能履医以风论或以脚气治经年不瘳翁

诊之六脉仅微数而他无𠩄病即探患处乃骨出不

入肯綮耳施以按摩即愈南⿳亠口⿱冖至 -- 台治书迭里迷失公𠯁

履而伤腕骨掌反扵后者六阅月矣众医不能治

公知翁精按摩曰𦍒予治也翁今壮士更相摩従

至申而筋肉尽腐遂引其掌以蹂之喋喋然有声药

以两月其𠯁如常时金参政子年方稚尝嬉戏偃卧

扵阶侧忽惊马践其𠯁胻骨㫁碎即死乆乃苏翁以

其法治之卒完其𠯁歩履无𠩄苦闽万夫长陈君临

阵为刀斫其面疮巳愈而宥与鼻不能循甚恶时时

仰泣曰吾面无完肤生何以见妻子死何以见父母

乎乃拜翁求治翁命壮士按其面肤肉尽𤍠腐施之

以法即面赤如頳盘左右贺曰复故矣左丞王公畏

瘴毒晨必命医诊省医郑生切其脉愕曰平日两尺

无虞今忽不应指可怪也公即惊曰人无尺脉犹𣗳

之无根其能乆生乎命他医诊之其论亦同乃命翁

诊翁曰此天和脉勿妄治也因陈气运交反之道以

晓之公叱众医曰(⿱艹石)等误人多矣夺提举俸者二人

翁之扵医多𩔖此扵是门人学子惧其老且衰也力

请著书以贻后乃作脾胃后论以𥙷东垣之未备其

略曰或问脾胃之有虚寒信乎曰脾胃为百病之源

然毎恶寒而喜𤍠寒者阴气盛阳气微也𤍠者阳气

盛阴气微也而𠩄以致夫阴阳之微盛者脾胃之虚

故也甚则阴阳孤立而死矣经曰有者为实无者为

虚故气并则无血血并则无气气血俱失故为虚又

曰阴盛生内寒厥气上𨒫寒气积扵胸不得泻泻则

温气散寒气独留故中寒也又曰邪气盛则实精气

夺则虚故阴胜而为实灵枢曰风雨寒𤍠不能独伤

人有猝然逢疾风𭧂寒而不能病者盖无虚不能独

伤其人此必因虚邪之风与身形两虚相感乃客其

形矣此脾胃虚寒之说也又问河间谓恶寒𢧐栗皆

属扵𤍠然脾胃虚寒亦有恶寒而𢧐栗者何耶曰风

寒之邪始居扵表表有寒邪则外恶寒因其入里与

邪气相搏故𢧐慓也邪气胜则𤍠发扵外故𢧐慓愈

不恶寒而反恶𤍠脉必洪滑数盛此盖以实𤍠而致

恶寒𢧐慓者也至扵脾胃虚弱𫝊化失常荣卫俱虚

不任风寒内外之邪易以伤之经曰因身之虚逢天

之虚两虚相感其气至骨又曰阳虚生外寒又曰阴

盛生内寒又曰阳受气扵上焦以温皮肤分肉之间

今寒在外则上焦不通上焦不通则寒气独留扵外

脉必沉迟而弱此虚寒而致𢧐慓者也𤍠淫扵内治

以甘寒河间𠩄论是也寒淫扵内治以𨐌𤍠上文𠩄

论是也二者𠩄因各不同又可执一而言㢤又问𢧐

慓鼓颔及诸禁鼓慓如䘮神守皆属扵𤍠河间谓𤍠

之极反有水化制之故其治法専主甘寒以发其郁

资水以制火也然与治疟之𢧐慓鼓颔可得同其法

欤曰𢧐慓鼓颔皆属扵𤍠此经首章之言言𤍠之一

端也比及后章言疟之始发阳气并扵阴阳虚阴盛

而外无气故先寒慓阴气𨒫极则阳复出阳与阴复

并扵外则阴虚阳实故先𤍠又曰温疟者先伤扵风

而后伤扵寒夫寒者阴气也风者阳气也疟之寒𤍠

𢧐慓鼓颔者以上下交争虚实交作阴阳相移也𨒫

调论曰人非常𤍠常温而为烦𤍠者何也岐伯曰以

阴气少阳气胜也人身非常寒而寒従中生者何也岐

伯曰阳气少而阴气多也此皆不可SKchar主扵𤍠矣明

理论则分𢧐慓扵内外之诊𢧐者身为𢧐揺慓者心

𢧐又曰阴中扵邪必内慓也表气虚微内气不守故

使邪中扵阴正气虚弱故成慓𢧐者正气胜慓者邪

气胜鼓颔者邪入阳明故鼓颔为𢧐之䡖者其有森

然而寒耸然而振是名曰振而振亦𢧐之䡖者由是

而𮗚彂𤍠而𢧐慓者阴虚而阳盛也法当𥙷阴而抑

阳不𤍠而𢧐慓鼓颔者阴盛而阳虚也法当助阳而

抑阴至(⿱艹石)寒𤍠交争阴阳相移又当従之𨒫之其始

则同其终则异资取化源追之迎之调之而为之治

可也岂可SKchar以其寒言之举一而遗十㢤又问𮌎隔

坚满痞痛东垣谓之不𠯁而中气内伤法当𥙷其中

而益其气河间戴人则以为诸𨒫上冲诸𣺯肿满诸

气郁冒瞀皆𣺯火为病法当泻火在上则泻之在下

则竭之张长沙人以为邪气𠩄留而以𨐌温之齐开

发荡散之何三者治法之不同耶曰治有従本者有

従标者有不従标本而従中治者证有虚实脉有𨒫

従其始虽殊其归一理也经曰天之四令无形风寒

暑𣺯也地之四令有形饥饱劳逸也东垣以胸腹坚

满等证皆为饮食七情𠩄致而谓之内伤盖以中气

不𠯁诸邪得以留之经曰邪之𠩄凑其气必虚是巳

其脉必弦涩虚遅故治以𥙷中益气使中气既盛则

邪气可不𢧐而屈矣此㧞本塞源之论盖治其本者

也河间戴人以为可涌可竭者是治其有形之邪其

脉必洪实沉滑必当去其有形之物而中𰚾可复又

必资水以制火而阴阳自和盖治其标者也至(⿱艹石)

沙直以邪气留之于中焦必以𨐌温之齐散其无形

之邪经曰寒则气聚𤍠则气散举痛论曰诸痛为寒

是也其脉必虚浮遅涩故以彂郁开结之齐主之盖

従中治者也知乎此则三者之法㫁不可以偏废而

近世宗三家者往往自相诋毁而有南医北医之不

同决不肯以寒凉施之扵南方𨐌𤍠施之扵北方何

其自啬之(⿱艹石)是欤经曰病当问其起居固言地方之

不同矣然治寒以𤍠治𤍠以寒微者𨒫之甚者従

要在临时变通消息以为治安可限以南北之分而

有寒𤍠之夐异㢤又问原病式以𣺯𤍠留饮否隔而

传化失常甚则霍乱吐下又以为诸痛乃𤍠郁扵内

故为坚痛不可以言寒又以为急痛者因寒之极而

乃凝泣而为痛如是则𠩄谓霍乱吐下而心腹绞痛

者当作𤍠论乎抑作寒治乎曰吐下之作罕有不由

脾胃感之盖胃为水糓之海受天之气地之味精悍

薫蒸而成气血以营飬四旁往往因其燮理失冝风

寒燥𣺯之邪得以乘伏错乱扵其间风为百病之始

而春为温风夏为阳风秋为凉风冬为寒风风也者

天地之气也寒风即天地之寒气经曰岁土不及风

乃大行化气不令草木茂荣飘揺而甚民病飧泄霍

乱斯固阴阳错乱之𠩄致矣其有食饮过制七情内

郁则𣺯饮否隔遂使阴阳不得升降塞而不通阳并

于阴阴并于阳挥霍变乱糓沸腾而为吐下霍乱

此则𣺯𤍠留饮致之然也(⿱艹石)夫坚痛为𤍠本指疮疡

皆属心火心主𤍠化故痛属𤍠即不以寒言至扵急

痛因寒乃举痛论诸痛为寒之说经曰寒淫扵内以

𨐌𤍠散之佐以苦寒长沙以𨐌𤍠之齐散其错乱

寒之气良以此耳凡𠩄临证固当察物之阴阳验人

之虚实不可专以为有𤍠而无寒不可专以为有寒

而无𤍠斯盖折𠂻之道也翁他𠩄诊病及𠩄论证治

众多今颇失之不能以尽录而录其大㮣如此其扵

为医或在杭或在鄞或在闽在杭为府史为肃政府

书吏在鄞为帅府令史在闽⿰扌⿱彐𧰨 -- 掾行中书⿰扌⿱彐𧰨 -- 掾行䑓一皆

以医见辟诸贵人而非𠩄尚也然廉谨练逹之风虽

素业吏事卓卓当时者亦皆自谓不能及翁伟仪𮗚

须髯双目烂烂如电光天性纯孝父母有疾扶持

保抱不解带者旬朔没则一遵仪礼治其䘮平居乐

易寛厚务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人善而耻言其过臧𫉬有失亦不忍加

以色辞与人交尽其义其扵恩意尤至也喜辞章善

音律工绘画而独以医𩔰𠩄著书有竹齐小藁及脾

胃后论别撰医原(⿱艹石)干卷议论宏赡未及成子一日

恕能世其业云

论曰仲尼有言人而无恒不可以作巫医岂不信然

欤抱一翁为医四十年𠩄其巳人病生人之死甚众

人以厚利报翁辄𨚫而不受与之药即富徒手亦与

药不责其偿而济物一心孜孜然终始弗少衰则𠩄

谓有恒者岂近之与𫝊曰医非仁爱不可托非廉㓗

不可信(⿱艹石)翁者殆可托而可信者欤至扵立言以垂

世则取诸先觉之说折𠂻之而一本扵经贯微逹幽

不失细小备矣岂非宣畅曲解古之良医也欤

    觉智圎明述禅师𫝊

禅师生扵孙氏名文述字无作明之慈溪人也自㓜

不近酒胾读书伊吾入口辄成诵既长従师受五经

縦𮗚子史百家及去阅佛书忽心融神㑹恍然如素

习人咸异之曰此儿材地如此岂冝处俗为白父母

聴其出家度生死乃往依东𦤎福昌寺沙门东溪牧

公寻事大用諿公受具习毗尼巳而㳺方至径山谒

元叟端公端有时名一见大称赏以为有道之器也

辞去又谒净慈东屿海公亦见器许异流軰然俱无

𠩄解悟遂杖䇿东还入太白山之天童见怪石奇公

奇与语契合欲𠋣之以大其家即令入室侍香其后

平石砥公主是寺又掌蔵钥扵砥𠩄诸山法侣遂藉

藉闻师声誉咸愿礼迎讲出世法㑹鳯跃山等慈法

席虚行宣政院起师主之俄𨗇主大梅山之护圣二

刹皆衰陋处丛林仪范多废缺师至申以约束人人

自律至其为众说法则脱略窠𦥑拨去枝叶使聴者

涣然无疑名缁奇衲风靡而至矣师之名益闻帝师

有旨锡 --(右上‘日’字下一横长出,类似‘旦’字的‘日’与‘一’相连)以觉智圎明之号不得辞而勉受之既老退

归受业之福昌福昌父子𫝊器仍强师以居丈室时

当回禄之后创构(“冉”换为“冉”)恢拓师之愿力居多寺既崇成益

遵开山法慧故事接纳诸方道俗之至如归其徒相

语曰此法慧再来也尝辟一轩扵寺左扁曰舒啸湖

海名流(⿱艹石)㫁江恩公月江印公商𨼆予公梦堂噩公

乃皆迎居是轩师事之而缙绅之贤者亦时时过従

为方外友翰林待制柳公道𫝊黄文献公晋卿中书

左丞危公太朴著作佐郎李公季和尤号知巳年近

七旬益畏烦闹乐静退休居花屿湖之冢间独与法

孙冝朴俱然犹诲朴以精进为佛事天𥠖明必躬起

礼拜诵持虽祈寒暑雨不⿰忄解 -- 懈朴规模之以为常平居

待诸子孙甚严及至接賔客交朋友则津然喜见眉

目抵掌𥬇语衮衮不能休有问者师曰成就后学不

可不肃(⿱艹石)乃滑稽善谑我性实然也师匾颅广颡面

有孺子色而𩬊白不剪神𮗚超诣望之令人意消当

白莲盛开月色姢好趺坐一小艇浮湖水中如世𠩄

谓湏菩提可画也三山文海郁公以一钵行四方人

毎视其去留为樷席重轻然独従师㳺湖上钦重爱

恋盖乆而忘去扵是阅世愈多而情之𠩄及者愈淡

乃更求深山宻林浩然长往湖上㳺歌之士未尝不

投笻顿足以想见其风裁师之行也朴请陈君中复

为写照即怒骂曰身非我有柰何图此聚沬以贻后

人指示㢤及请戴子为之赞则又骂曰我法俱空(⿱艹石)

等犹以文字为禅耶其痛自韬晦𩔖如此癸丑之春

龙山仲猷阐公自大梅迎居顷还福昌是岁九月示

微疾二十三日集门弟子谕以宗门大事至夜分索

汤颒面盥漱更衣端坐谓其徒曰我入灭时至矣或

说偈辞世师曰岂不闻大梅和尚云即此物非他

物汝等诸人善自护持言卒而逝世寿七十八僧腊

六十停龛五昼夜颜貌如生阇维之日逺近𮗚者如

堵烬馀轮珠不坏板齿之不壊者四𭣣灵骨瘗冢

间祖塔之侧𠩄度子孙曰一源曰克丕曰师彻皆尝

出世说法知名禅教云

赞曰临济十二𫝊而至大慧大慧𫝊佛照光光𫝊浙

翁琰琰𫝊偃溪闻闻𫝊云峰髙髙𫝊怪石奇而师嗣

奇为嫡子盖临济十八世孙也尝两住禅刹一领受

业事䆒𮗚设施可谓克世其家者矣至扵不泥荣名

甘扵自放而一谈一𥬇善入㳺戏三昧卒能蝉蜕生

死著厥明验虽当法道中微𦒿年物故之馀临济宗

风岂⿺辶处𡨜寥㢤

九灵山房集卷之十九